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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更衣,重新包扎了伤口,瑞逸带着严修远离开,出门时,他转头朝凌姿涵所在的暖阁看了眼,随即吩咐严修远道:“和顾管家说一声,派几个丫鬟过来照顾王妃。吩咐厨房,以后摆膳时多做一些江南的菜式,口味要清甜些。另外,让小厨房立刻去煮些味道好的姜汤来,等她沐浴后就送进去吧!”
话音落,瑞逸已经快步走出了正院,朝距离较远的小书房走去,留下严修远在原处微张着嘴巴,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却忍不住转眼又看了眼暖阁,心道:难道这王府,也要变天了?
暖阁中,凌姿涵舒服的泡了个澡,又换上一套干净衣服,就坐在一旁的铜镜前,让流云帮她擦拭着头发。这时,带着清泊出去逛了圈园子的静好端着个托盘走进来,上头摆着一方玉碗。
“小姐,快趁热喝了吧!”
“姜汤?哪来的?”
看着那淡黄色的汤药,凌姿涵皱了皱鼻子。
她讨厌喝药。
“还能是哪来的?可不就是早上被小姐修理了的王爷,眼巴巴的送来的吗!”
静好将玉碗放在凌姿涵面前,她虽然一直很希望凌姿涵与尧王在一起,但现下圣旨已下,她觉得事情没有改观的可能了。而这位王爷似乎也没外头传言所说的那抹恐怖,相反,他对小姐很好,不论在哪个细微的层面上,他似乎都在关心着。只是作为夫君来说,他或许是一个极为危险的存在,若是他真的命中克妻,那她家小姐要嫁过来,岂不是会……
不禁摇了摇头,静好不敢再想下去。
“好端端的你摇什么头。静好,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奇怪的瞧了眼静好,凌姿涵还是没端起那个玉碗,说实话,她是真的不想喝。每次受寒后,她都要被逼着喝姜汤,姜汤不起作用,就改喝那黑乎乎的中药汤,前者又辣又热,后者又苦又涩,两个都让她难以接受,想起来都觉得舌头发苦。所以,每次一到喝药,她的脸色就比上刑场还难看,还不情愿。
看着凌姿涵的脸,静好回过神,伸手拿帕子掩了下嘴,偷笑着说:“我在想,小姐是不是又要耍小性子,不喝姜汤了。”
说着,静好将姜汤端了起来,往凌姿涵面前送,示意她接着。
“静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姐,向来最讨厌这些苦东西。还不快去给小姐弄点蜜饯来,好让她就这喝下去。”
给凌姿涵擦干了头发,流云拿了两根长簪子,手指灵巧的在她的发中穿梭,三下两下就挽起一个漂亮的发髻,并用长钗子固定住。然后拿起另一面镜子,在凌姿涵后头照了照:“小姐,这样行吗?”
“流云的手最巧了。”凌姿涵扶了扶发髻,掠过部分没有梳上去的发梢,搭在左肩上,轻轻地捋着,并拿了木梳,心不在焉的梳理起来,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案前的静好并没有去拿蜜饯,而是将玉碗居高,送到凌姿涵跟前,见凌姿涵朝后缩,就赶忙道:“小姐,这蜜饯是不用了,你且闻闻,这里头有什么!”
微微皱着眉头,不喜欢姜汤的凌姿涵起先并没在意,但听她这么一说,反倒细心的辨认了下,闻出了甘草和甜杏的味道,似乎盖住了姜汤的气息。
“这……”
“小姐应该已经辨认出了吧!快尝尝,已经没有姜葱的味道了,若本身的味道也不错,等下我就到小厨房偷师去。务必把这手艺学来,将来小姐可就再没理由拒绝姜汤了!”
看了眼静好,凌姿涵抿了抿唇,伸手接过那玉碗,用小银勺舀了一勺,送到口中。淡淡清甜的甘草,混合着甜杏的果香,倒将姜汤本身浓郁的气息给盖住了。这让一向吃药难的凌姿涵,竟然也乖乖的把一碗姜汤给喝了个干净,看的身后的流云瞪大了眼睛,等她喝完了,还难得凑趣的问了句,“小姐,需不需要再来一碗?”
“你当是糖水吗!”
凌姿涵白了她一眼,但喝完后确实觉得胃里暖暖的,而那股暖流,似乎还在蔓延,从胃部朝全身散开。
“呵呵,能让小姐喝下去的,除了白水,可不就剩糖水和毒药了吗!”静好收拾了碗勺,就送了出门。而暖阁与麝猫玩耍的凌清泊,却在她刚走开时,就跟了上去,并没有注意到流云朝他投来的,狐疑的目光。
等他的身影离开,流云似乎回过神来,从凳子上起身,走到不远处的衣柜前,打开了柜门,继续给凌姿涵收拾着里头的衣服,并说:“小姐,奴婢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但说无妨。”
凌姿涵所认识的流云从来不会说多余的话,偶尔一两句玩笑话,也带着一层提点的意思,但从不会越距。而她现在又换上了“奴婢”的自称,凌姿涵不觉也认真了些去听。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觉得,这位王爷似乎比尧王对小姐还要细心。小姐的那些习惯,在天山待了那些年,带着您的尧王才一点点的了解到,而他和小姐相处的时间并不久,却好似比尧王了解的还要透彻。我想这多半归功于慕容世子,他应该对邪……九王爷说了不少关于小姐的事儿,而且王爷还放在了心上。刚巧,这九王爷又是小姐喜欢的那个人,除了生在皇家,别的各条各项似乎都符合小姐的择偶条件,所以……奴婢觉得该收回,之前对小姐说的那些不该说的话。”
听了流云的话,凌姿涵沉默了。
她明白流云话中的意思,的确,对她,瑞逸是用心了,而这用心还不止那一点点。就好比她现下住在这陌生的地方,但他却将她所熟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让她的那种陌生感消弱了很多。而刚才的那碗姜汤,应该也是他让人送来的吧!
他了解她习惯里的点点滴滴,不管是通过什么途径,但最终他是记下了。而身在帝王家,是他的无奈,他可以选择道路,选择死,却不能选择出生,她也一样。但她记着,他说不想用王爷的身份来娶她……
转眼看向流云,之前她一直反对凌姿涵与瑞逸有所接触,每次都提醒凌姿涵,不该做的事情不要做,不该想的人不要想。而今,当她知道了瑞逸的身份,解除了两人婚事在地位上的悬殊时,她居然露出了赞同的眼神,甚至还在期待着。
这或许,就是古人讲究上下尊卑的缘故吧!
“小姐,午膳送来了,传吗?”这时,送了碗勺去厨房的静好,带着小尾巴似的凌清泊又回到了屋里。
凌姿涵猛然回神,微微扬起下巴看着她道:“传吧,清泊也该饿了。是吧,清泊?”
凌清泊乖乖的点了点头,凑近凌姿涵身边坐下,不经意间琥珀色的眼底射出一抹锐利深邃的光影,朝流云的放向瞥去,眼中闪烁着莫名的深意。转瞬,他又收回目光,等着众丫鬟将饭菜摆好退下,他才一脸兴奋的拉着凌姿涵的手,朝屋外走去。
“姐姐,姐姐,好多好吃的哦,好漂亮!”
凌清泊指着摆在桌上的精美菜肴,那些都是她所喜欢的江南菜色,而且闻起来都是股子清淡微甜的味道,不用尝就知道会很和她的口味。
“是很漂亮。”她赞叹了声,转眸看向恭候在门外的老管家,唤了他进来道:“福叔,你们王府中都是江南的厨子吗?”
“回三小姐话,这府中江南的厨子,是前几日王爷回京时,从外头带来的。奴才本不知王爷何时改了口味,现下到明白了几分!”
“原来如此,看来牡丹糕也出自那厨子的手笔。”淡淡的说了句,凌姿涵的眸光有落在了一旁的小案上,上头还摆着半碟晶莹玉润的牡丹糕。
“回三小姐,这牡丹糕是那厨子最得意的手艺。”
是因为她喜欢牡丹糕吗?凌姿涵微微杨了下眉梢,嘴角却缓缓勾起,心中也荡起了一股淡淡的暖意。她似乎找到了这样一个人,会为她准备好一切,哪怕是再细小的细节……
彼端。
等瑞逸到了小书房后,几人不知关在里头说了些什么,后来但却一起出了府,各自上了轿子,直径进了宫去。
其实,太子爷被皇上派去九王府,是让他与九王爷商量太后寿宴的事。但在门口,他却和听闻凌姿涵被掠入府的老六与慕容暝幽碰在了一起,也就是这样,才有了如今四人一行的场面。
这次宸帝有意让他们两兄弟合办这场宴会,也是给太子一个警告,让他不要再对瑞逸他们使绊子。而太子也是个聪明人,太后寿宴这种场合,他是绝迹不敢做手脚的,更别说在寿宴上想什么歪门邪道的事儿了。
他认为,这是一次极好的立功机会,如果搞砸了,会让父皇对他大失所望。索性的是有九弟从旁协助,若有功,就是他的,若有错,他也可以推到九弟身上。这样一来,好坏便宜都是他占着,所以也没多言,就同意了父皇的提议。
从英武门下了轿子,就有太监接引几人,一路领到了御花园,刚好与宸帝一行碰上。
“儿臣给父皇请安。”
“暝幽见过皇上。”
几人齐齐行礼问安。
“都免了吧。”宸帝一挥手,让几人起身。
等站起后,几人又朝着宸帝身边那名静雅婉约的女子浅浅问礼,唯有轩辕谦跪了下去。那是他的母妃,当今后宫三大宠妃之一的静妃,因娴静如水而深的圣眷,还被宸帝誉为温柔的解语花。
静妃扶起了儿子,左右看了看,又朝着慕容暝幽福了福身,算是还礼。
“万岁爷也累了,去那边的亭子里歇会儿吧!臣妾这就去吩咐人打点茶水点心,等下就送来。”静妃温柔的说着,递给宸帝一个欲语还休的眼神。她识趣的在这时候退下,刚好可以避开宸帝与几人的谈话。
“还是爱妃知朕心意,去吧。”宸帝执着静妃的手,垂眸看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就放了她领着众宫女太监离开。然后转身看了眼还在旁边候着的几人,打了个手势就朝前走,边走边说:“太子,朕让你去老九府上请老九来,这会子请了老六来帮忙也就罢了,怎么连慕容世子都惊动了?”
话外之意是,慕容暝幽怎么都是客人,太子,你连件小事都办不好吗!
宸帝由齐德海扶着,走到了御花园中被格色牡丹簇拥着的牡丹亭里,在正对着门的位置坐了下来,并挥手请几人也坐了下来,而坐在他左右手位置的,自然是太子与身为客人的慕容暝幽。
“父皇,老六和世子爷是儿臣去九弟府上时遇见的。”
“哦?”
听着太子话里有话,宸帝就故作不知的看了眼瑞逸,这时慕容暝幽就打开了话匣子,拱手笑道:“暝幽是住在九王爷府上的,但昨晚因为同来的另外几位使臣有事,就临时回了驿馆,住了一宿。可今儿早上,突然听说九王爷把我那妹妹给劫持回府了,不禁好奇,就会去看了看,没曾想在门口遇见了同样担心他师妹的尧王,及奉了圣命去请九王爷的太子爷,这才撞在一起了。”
“是啊,若非如此,还看不到那番景致呢!”太子阴阳怪气的补了句,看向宸帝的眼神略微暗了暗。
宸帝不落痕迹的皱了下眉头,面上一片平淡的看着太子:“说说,老九府里是有什么奇景不成?”
“还不是皇上指给老九的那位王妃,真真是个不一样的女子。”
太子眼神漾过一丝暧昧,转向轩辕煌,地区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煌儿,那丫头没把你府邸给掀了?”听太子说到了凌姿涵,宸帝似乎很欢喜,还低笑了声,转眼朝着慕容暝幽左手边的位子看了去,声音微微扬起,带着几许威严道:“不管有没有,煌儿,你要记着,你是我西朝的九皇子轩辕煌,既然认了这个王妃,就要有担当,要护她周全。凡事不可再像往日那般任性妄为,要多为她考虑,你是她将来的丈夫,更是西朝的恪亲王,万万不可因为你的一时放纵,毁了她的一生!”
宸帝的言语看似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教导,实则是在提醒瑞逸,告诉他,他是轩辕煌,是王爷,这辈子都没可能用一个不是王爷的身份迎娶凌姿涵。他要他记住,在这件事之后,即使是对凌姿涵,他的身份除了丈夫外,依旧不会变。他只能是轩辕煌,西朝的恪亲王。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凌姿涵,若是想要逆天而行,不仅仅是他的命,就连她的也会被他牵累,毁及一生。
他和她,似乎从那张圣旨之后,就被一根绳索拴到了一起,风雨同舟了。
他是轩辕煌,而她是他的王妃,唯一的。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起身,轩辕煌朝着宸帝深深一礼,这事儿也就算翻过去了。宸帝甚至没有提凌姿涵还在九王府,要他送回的事儿。紧接着就把话题牵引到了太后寿宴的事情上,听了几人的想法,让慕容暝幽也说了说他们北燕特色的寿宴,最后嘱咐了太子一番,才让众人散去。
刚巧这时静妃端了茶点过来:“万岁爷,茶点来了。”
“爱妃这是做了什么好东西,用了这么长的时候?这不,朕都要叫他们散了,去各宫给他们额娘请安了!”
并不是责备,反而很赞赏的看了眼静妃,宸帝伸手拿过她端来的那碟糕点,尝了口道:“这茉莉味倒是十足,里头似乎还有些荷香与芙蓉花的味道,是什么?”
“这是臣妾家乡的花酿糕,前些日子臣妾心血来潮,就让人采了些当季各色花朵,又收集了不少花蜜,试着做了出来。”静妃应对得益,转即又有些惋惜的说:“今儿原本还准备了许多,虽比不上各宫的食物精细,但也有个新鲜。”
“诶,不碍事儿,既然是爱妃的心意,就都坐下来陪朕用了,在去各宫请安。爱妃,你备一份给老九,让他带回府给那丫头尝尝,那丫头应该很喜欢甜食。”
垂眸间,宸帝的眸光略微暗了下,心下泛起一丝莫落,补了句:和明珠一样。
“是,臣妾这就去准备。”静妃知道宸帝说的是凌姿涵,心中不免有些惋惜,不落痕迹的看了眼儿子,在心中长叹了声,或许这就是人各有命吧!
等静妃回来,身后的女官将食盒递给了跟着瑞逸进宫的小太监,并嘱咐了几句。等散了席后,静妃也因得了许可,领着轩辕谦回了自己的静怡宫。太子则陪着宸帝去了太妃那边请安,而轩辕煌带着慕容暝幽也去了皇贵妃的照雪宫。
路上,慕容暝幽狐疑的看着轩辕煌,上下打量一番,却伸手摸了下刺痛的手腕,红肿一片。
“你这手怎么了?”
“还不是你害的。知情不报,在我那妹妹眼里,比你耍她的罪过还高三分。”暝幽白了眼轩辕煌,眉头微微皱了下道:“你之前是不是中了失魂香?”
没有回答,轩辕煌只是看着暝幽微微挑了下眉梢。
“看来我猜对了。”顿声,暝幽伸手捏起瑞逸的衣袖,看了下他的手心,就厌弃的甩开他的手道:“难怪她会和你在水里,是不是还戳了你一针?”
“你想说什么。”轩辕煌微微皱了下眉头,任凭哪个男人,大概都不会喜欢听别人说自己的狼狈吧。
“上了岸后,你还摸过她的浮萍拐,但她居然给你解了毒!”慕容暝幽现下是赤果果的嫉妒了,不过倒也欣慰,自己的好友和那丫头算是渡过了这关。
想起凌姿涵临走时摸过他的掌心,难道浮萍拐上的毒是那个时候解了的?至于水中,最后她似乎戳了他一针,说是解药。
看着轩辕煌的神色,慕容暝幽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低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失魂香并不是什么毒,而是大剂量的麻药,麻痹人体神经中枢,若是长时间受到麻痹会死人,但时间不长并不会有大碍。而这种东西的解药是冷水,只有浸泡到时间后,并在那处穴位上放血,失魂香的药效就解开了。”
慕容暝幽又揉了揉肿的腾亮的手腕,似笑非笑的长叹了声:“诶,小丫头大了就留不住喽,看来我是时候该通知师父他们了。”
短暂失神,听了慕容暝幽的话,轩辕煌顿时就明白了,凌姿涵再给他下失魂香前,和他说过,解药就在他府中。接着在他觉得自己快失去意思的时候,她又突然微笑着跳到水里,而她麾下的四龙四凤,以及她那个无良且无敌的师叔易安凉,没一个下水救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引他下水。之后她一直沉在水底不曾出来,似乎足够了时间,她才显身,并扎了他一针,为他解了香。
这小妖精……
“喂,回神了。煌,你们是什么时候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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