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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了下眼睛,垂下目光朝着凌姿涵身下坐着的地方看去,沉声道:“如若老九的腿脚不能行了,他们应该会稍稍安稳些吧!加上我领来的亲卫队,倒是能让你们安全回京,等一切平静下来后,再声称,有神医治好了老九的腿。当然,老九,涵儿,这事还要你们自己决定?”
他不排除皇后一脉斩草除根的可能。
但宸帝飞鹰传书,将他召回又派往这边,何尝不是为了轩辕煌呢?且不说现下行宫四周同道的埋伏,就是太子妃手下人的那一场厮杀,恐怕也已经传到了宸帝的耳中,只是为帝王者,都有着他的无奈,与权益,就算在关爱这个儿子,也无法做到尽善尽美。
那几大氏族是开国功臣的后裔,历经几代,势力自然不容小觑,即使宸帝有心去除他们,可现在时候未到,还不能动手。
如此,宸帝才会对皇后等人如此放纵。
但放纵归放纵,若要对轩辕煌起了杀心,宸帝还是不会容许的。这就遣了他过来,率一支亲卫队,美名其曰是护送太后回京,实则是保护轩辕煌不被伏击。
而凌姿涵他们也明白这事,可要贸然伤害他的腿,凌姿涵有些为难。虽说,她知道那只是暂时的,可至少她下不了手。
“这法子不可行!”易安凉出声打破沉寂,不给凌姿涵说话的机会,就直面指出要害。“一个习武之人,伤了腿就等于半残了。而且,小谦,你不为那小子着想,也要为我们妖妖想想。你难道想让她成婚后独守空房吗!”
凌姿涵一愣,刚喝下去的茶水像是被一口气给噎道了,卡在喉间,憋得小脸通红,只得别过脸用衣袖遮着猛咳。
轩辕煌似乎还嫌她不够窘,邪笑着伸手抚弄她的背,轻轻拍着说:“小心点,好好的怎么被呛着了呢?”
闻声,凌姿涵转眼瞪了他一下,红红的脸儿泛着诱人的妩媚,微嘟着的唇稍稍抿着,却是那样的引人注目,叫人忍不住想要蹂躏那红唇一番。
但凌姿涵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缓过气来后,微微轻喘几下,还没开口,就听轩辕煌那厮引人遐想翩翩的声音传入耳中:“易盟主多虑了,我相信六哥的建议只需要蒙混过那些有心人,在太医里的眼线即可,不会耽误大婚。就算真要等大婚后才能好,我也不会委屈了卿卿。”
话音落,轩辕煌暧昧的朝凌姿涵瞧了眼,嘴角上翘着邪魅的弧度,眼中闪烁着邪肆的玩味,转即笑着在凌姿涵耳边低低的说了六个字,腿不行,还有腰!
凌姿涵下手狠准稳快,直接在他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但她又如何不知道,在座的几位那都是武功高强耳目聪慧的人,这样的悄悄话,他们自然是听得到的,心下更窘了,脸也越发的红润,惹得犹如火烙一般。
轩辕谦和易安凉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对视一眼,就借着喝茶掩饰那要笑不笑的表情。但最夸张的是窗外刚巧办完事,徘徊在屋外,等着主子商谈完进去汇报的严修远,不经意间听到了这样一句话,惊得险些从房顶上摔下去。还好只是脚下一个趔趄,人朝后仰倒了下,脚尖及实地勾住了窗棂,没有摔地上,却在那扇半开着的窗户边晃荡着。
“谁!”易安凉一听动静,豁然站起。
“别,别动手,是我是我!”若劳动武林盟主动手,他小命还在吗?也顾不得躲了,严修远双手撑着窗台,跃进屋,在轩辕煌身前跪下:“属下无意偷听,只是被殿下的惊人之语给折服了,还请殿下责罚……”
他低头请罪,却觉得几道目光都指戳在他身上,不觉又余光扫了下。若说轩辕煌对凌姿涵的调戏惊倒了他,那吓着他的则是凌姿涵的神色。
以至于在听见轩辕煌唤他的声音时,他抬头时嘀咕了句,“她居然……听懂了?”
“我听到了!”阴测测的说了句,凌姿涵朝还跪在地上的严修远瞧了眼,妩媚的眼儿眼尾微扬,瞥过,递去抹意味不明的笑。
此刻,她正脸红,心窘,还有些坐立难安,总觉得她屁股底下坐着的不是轩辕煌那肌肉分明的大腿,而是……钉板。
若不是他的手紧扣在她的腰上,她早就跑了。
严修远的面上闪过一丝哀色,不过既然都被听到了,他也不再别扭,抬头朝凌寒看去,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憋了半天却说了句让轩辕煌以为该给他涨工资,令凌姿涵从此不打算待见他的话。
“其实……殿下常年习武,腰上的力道是……很厉害的!”
不说还好,一说,忍的很辛苦的易安凉就笑开了,还不是低笑,而是放肆的,毫无顾忌的大笑,笑的凌姿涵脑子里绷紧的那根线,“噔”,断了。
可易安凉不知道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还是线条实在太粗豪,居然浑然不自觉被人盯着仇视,还大笑着说:“的确的确,虽说我不了解人体个部分技能,但医圣那色老头常挂在嘴边的那句,我倒知道。翻云覆雨时,这双腿的支撑力固然重要,可腰部的力道更加重要。妖妖,你家这位武学精进,内外兼修,就算是真伤了腿,你也无憾了,哈哈哈……”
易安凉好容易逮到给可以狠狠笑话凌姿涵的时候,又如何能放过?
大小间,还朝凌姿涵递去一个兴味十足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丫头,也有今天!”转即,又朝着对面的轩辕谦看去,眯着眼睛,笑的一团和气的说:“诶,你小子也会死医圣带大的,不发表下感受?”
轩辕谦白皙的脸上泛着粮秣嫣红,微微咳嗽了声,“你为老不尊,师叔!”
“哼,他要是尊了,也不是易安凉了!”凌姿涵直接给易安凉递上白眼,转即看着严修远,明白他应该是有事要回禀轩辕煌,倒也没再继续那个尴尬的话题,朝轩辕谦看了眼,又想了想道:“师兄,这件事你和瑞逸再商量下,我相信你。”
停了下,她微微挑眉朝安凉看了眼,虽然真的很想掐死他,但自己以前也损过他良多,想想也就压下了窜上心头的邪火,给易安凉递了个眼色,“安凉师叔,你才来就赶过来找我们,一定累了,我先带你去你住的地方。”
易安凉收敛了笑看,知道她是有事找他,也没多停留,就起身朝门外走。这时,缠绕在凌姿涵腰上的手臂也松开了,还扶她站了起来,并轻轻拍了她一下说:“等下我去找你,中午还要与太后用膳,别忘了。”
凌姿涵点了下头就出去了,虽然步伐轻快,可在轩辕煌看来,这小东西就像是在逃跑一样,深怕被他一个狼性大发,给扑到了。
想着她放在脸红的样子,轩辕煌又勾了勾嘴角,转回视线时,却换上了一副沉稳冷锐的模样,纵然那上挑的凤眸还是那样的邪魅,但足够让人感到他与生俱来的王者至尊,十足威压。
“修远,京城的情况都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是秦尚书……”
凌姿涵与易安凉一前一后的出来,随即院子中,离了老远的青黛走上来,迎上两人。
“少主,易盟主。”
“青黛,安排了易盟主休息的地方吗?”
“都安排好了,易盟主这要过去吗?”
青黛的眼中婉转波澜,看向易安凉的时候,似乎那眼中有一抹碎钻的光影闪过,极为耀眼绚烂。凌姿涵注意到了,却没多说什么,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只道:“现在带我们过去一趟,借他僻静的地方一用,我有事要和他谈谈。之后,青黛,若没什么事,就陪师叔转转吧。还有,他只身前来,但伤势还需要调理,就劳烦你了。”
“属下明白了。少主,易盟主,这边请!”
随着青黛离开,去的路上,凌姿涵交代青黛,让她在行宫中和流云一样,称她小姐,称易安凉为师叔。这样一来,也就省得让人误会了。
到了那处安静的院落,凌姿涵陪易安凉进了屋,看着一应俱全的用具,眸光微微闪烁了下,并没理会易安凉口中的调侃,只是仰起淡然的脸庞,眼神微微深敛的看向他,许久道:“安凉,我可能找到了你身世的起源。”
安凉一怔,垂眸用那双和轩辕煌一样漆黑的凤眼瞧着她,眸光深邃的锁着她妖异的桃花眸,用那刻意压低的声音质问道:“妖妖,从哪儿的来的消息!”
他明明警告过他,不准把他在乎的人卷入。
凌姿涵压根就没想到,易安凉会是这个模样,不觉讶异,却还是说了出来,“太后,我在太后的手上看见了和你那串一模一样的手珠。太后说,天下间只有两串!”见易安凉不说话,凌姿涵似乎看出了些端倪,偏过头问了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易安凉褪下那串带了多年的手珠,在指尖摩挲着说:“只有两串吗……”
“太后是这样说的。而且我可以确定,你的和她的那串一模一样,安凉,你的这手珠我打小玩到大的,每一处花纹我都记得。”
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一直在想着,想着找到他的父母,家人。凌姿涵不知道这时候告诉他这些,是对是错,她只是实现对他的承诺。
“你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吗?说给我听听!”
看着易安凉藏着浩瀚波涛的眼睛,凌姿涵并没兴趣去探听他的隐私,只讲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她说了,还有她的一些猜想。说完易安凉却纹丝不动的坐在远处,只是凝视着那串手珠,神色沉重,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
但这是青黛来叫她,说是到了午膳时间。
凌姿涵没有多做停留,她转身准备出门,给易安凉足够的空间,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可易安凉却叫住了她,“妖妖,不论我是谁,我答应你的事绝对会做到。还有,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原本不坚定的决心,现下却不得不坚定了,等回京,他有必要在和安礼谈谈。
想到这,他的眸光不觉颤动。
凌姿涵站在门口,挑眉看着不同平常的易安凉,脑海中闪过许多东西。良久……
婉转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沉寂。
“安凉,你曾说过,我们是一个家。既是家人,就无需谢来谢去的,我只希望在这一切都结束后,我们可以和家人过平静的日子。”
易安凉顿了下,深深地看着她,细细体味,最终却只是沉默着看着她走出去。
在北燕,他与凌姿涵几个小辈,关系最好,又具有相似的命运,不知不觉就渐渐走到了一起。如今,他爬上盟主的地位,为的也是这个“家”,而今他却要动用这份力量,为了他曾经的家人。
他很想结束这一切,回到他可爱的家人身边,回到在天山上逍遥自在的日子。
只是那一天,还有吗?易安凉心中一凛,手紧握成拳,抓着那串带着他身世之谜的手珠,眸光渐冷……
中午陪着太后午膳,等太后午休后,凌姿涵与轩辕煌有推着拿把做工极为简朴的木轮椅,陪着太后逛行宫,聊天,等晚上晚膳后,太后才在归芳嬷嬷的提示下,放走了这对被“扣留”了一天的鸳鸯。
原本凌姿涵绷着一根筋,已经够累了,轩辕煌却不让她回去休息,还神秘兮兮的说要带她取个好休息的地方,甚至为了不让人打搅,遣散了宫女和侍从,拦腰包着凌姿涵,直接飞身上了房顶,不一会儿功夫就带着她到了行宫的后面。
入眼一片苍翠。
看得到层峦叠嶂的远山,望得见夕阳西斜的美景,还有那嫣红的晚霞,归家的群鸟,无一不让人觉得身心舒畅。
“怎么样,到这里呼吸呼吸,是不是觉得比在那行宫里睡上一天还舒服?”找了块风景秀丽的地方,轩辕煌躺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是以凌姿涵也陪她一起躺着。
凌姿涵微微一笑,干脆的躺在他身侧。而他早已将胳膊伸过来,给她枕着。
细微的体贴让凌姿涵的心情更好了点儿,瞧着远处的夕阳,常常地舒了口气,仿佛放下了心中的那些杂念,只想简单的谈谈恋爱调调情什么的。
转过头,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臂膀道:“还不错,天为被,地为床,还有人肉枕头。”
“你还可以抱着我,我给你取暖。”
说着,轩辕煌的邪笑着朝她贴了过来。
“别,我热。”抿唇一笑,凌姿涵的眼中闪过一丝妖魅的灿灿的光影,紧跟着又补了句道:“冬天吧,冬天我要求有个人肉抱枕。”
体会过她的大胆,轩辕煌只是微微怔了下,到真没想到,这话会从一个未婚女子口中说出来。不过这小家伙是最特别的,不禁笑着朝她伸手,轻轻捏了下她的鼻头,邪魅的眸中划过浅浅宠溺:“不害臊的小东西。”
“有什么好害臊的?”凌姿涵耸了耸肩,面上表现的极为无所谓,但和一个男人如此亲近,又是自己喜欢的,自然还是会本能的脸红的。却还是坦然的说:“男欢女爱,食色性也,你是我的未婚夫,有问题吗?再说,我要人肉抱枕那是纯粹取暖,你别想歪了!”
“嗤,你要是不想歪了,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还狡辩!”轩辕煌轻啄了下她的面颊,指尖摸索在她的唇瓣上,似乎在想着什么。
许久,他醇厚的声音打破了两人间暧昧的静默。
“卿卿,这话不准对别的男人说。”
“你不觉得,你很霸道吗,醋坛子先生?”想着他之前规定的种种不允许,凌姿涵噙着笑,眯着眼睛看着他,玩味调侃。
“这就嫌我霸道了?看我怎么治你!”轩辕煌伸手探向她腰间,呵她的痒。
“哈哈……快住手……瑞逸,我不说了,哈哈……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颤颤的扭着身子,凌姿涵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但他停下的瞬间,两人却都怔住了。
此刻,轩辕煌正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护着她的腰,手肘成在地上,撑起一小片若即若离的空间,却又细心的护着她,怕她承受不起他的重量。
溪水潺潺,霞光若火,唯有两人身处花草间。
一上,一下。
好似这片天地,就是他们两人的。
凝视着躺在自己臂弯中的人儿,少顷,轩辕煌俯首向她,温热的气息随着他的靠近袭来,自额头缓缓滑下,顺着眉心、眼帘、睫羽、鼻梁一路掠过,在唇畔微微停了下,转即蜻蜓点水似的,徐徐划过,最终吻停在了她漂亮的耳垂上,如今她白皙如玉的耳垂以是一片粉红色了。
辗转的吻在亲与不亲之间,偶尔用鼻尖微微触碰,似乎就能一起她敏感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
同时,他覆在她腰间的手轻轻地在她腰际摩挲,却好似在悄悄运功,一股温热自掌心传来,暖了衣衫,游走肌肤,仿佛烧不尽的野火,在那一瞬,被春风吹起,瞬间点燃。
“卿卿,卿卿……”附在耳边的唇若即若离的摩挲着她的脖颈,微哑的极为性感的声音随之传入耳畔,好似火山的岩浆,不住冒着热气,让凌姿涵眼前那一片火烧云,变得防腐管更为真实。
他轻声呢喃:“这,才叫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