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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岁爷,皇长孙身边的瓜公公,说有要事一定要见万岁爷。”
“岽鹤身边的那个老家伙?传他过来……”
次日一早,凌姿涵刚起床就听外头嘈杂一片。
“是有什么事儿?外头闹成这样!”坐在梳妆台前,凌姿涵一边抹着茉莉膏,一边问帮她梳头的流云。
流云抿了抿嘴,似乎有些不好回答,一旁给她挑选衣服的静好倒是笑了起来,她朝流云递了个暧昧的颜色,努了努嘴,就打开了话匣子。
“还不是昨儿流云姐姐调皮,超额完成了小姐的任务?不仅给了那王八没脸,还把从我这顺去的一点香粉全孝敬到了那王八王爷身上。啧啧,现下无病无痛,就是浑身痒痒的狠。这样换了别人,怕是在床上躺着叫唤都来不及呢!可他倒好,为了美人儿,真真是什么都豁出去了,居然带着一帮人,送了聘礼上门。豆蔻一早上还没来及出门,就被他带着一群看门狗给拦住了,说什么都要见到流云姐姐,还说流云姐姐就是他的良药……”说完,又娇嗔的看了眼流云,嗤嗤的笑着。
“现下还在门外?”凌姿涵挑眉。
其实,她也不是很明白,这八王爷为什么非要去流云。按说,流云是有美色,只是流云生性沉稳,若与静好豆蔻再一处,就会脱线的那两位美人更具活力与魅力。而这种求亲的以往也不是没有过,只不过她都会留下流云,与那人自行处理。一般情况下来说,被流云那么一顿以“比武招亲”为名的讨打之后,那人也就会死心了,决计不会向这位王爷似的,还敢来要人。
凌姿涵闭着眼睛,想着种种可能,最后归结为两个,要么,八王爷是个受虐狂,就是喜欢被调教,要么,他就是有什么不得不要的理由。
可这理由,又会是什么呢?
梳好了头发,外头还在闹腾。
“啪”,凌姿涵重重地放下手中的玉环,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活动了下腿道:“走,我们去看看!”
穿过水榭长廊,凌姿涵走到暖玉轩的前院,看着被豆蔻等人挡在院里的轩辕祈,淡漠的扫了眼他带来的那群狗,又朝他身后那少的可怜的三台红箱子看了眼,就缓步走向他们,轻蔑的嗤笑道:“八王爷,你这一早上不去上朝,跑到我暖玉轩闹什么?”
“本王今日告假,来向九弟妹求娶流云姑娘。”
“既然叫我一声九弟妹,就该知道,这是九王爷的院子,八王爷,既然知道九王爷不再,就不该妄闯。”凌姿涵一字一顿的说着,却字字都扣着理字,堵实了轩辕祈的嘴。“在这,八王爷你这那里是要求娶,莽撞的简直和王老五抢亲没区别。若你执意如此,我只得去万岁爷那里参你一本,告诉他,八王爷言行莽撞粗鄙,硬闯暖玉轩,惊扰女眷,有辱宫规,且仪仗王爷身份,妄图强抢民女……”
“本王之前已经与你支应过了,何来强抢一说?这三箱是聘礼,你,把流云姑娘给本王,这就算礼成了!”
凌姿涵慵懒的笑着,纯粹邪恶的眸凝视着轩辕祈的眼睛,稍稍转了圈,又眯了起来,掩去眼中锋芒。
“王爷是在说笑吧!我虽然尚未成婚,却也知道,这求娶是要三书六礼的,你一没说媒、提亲,二没交换婚书,何来求娶之说?更不要说三书六礼了,哦,你这三箱子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也算是聘礼吗?怕是连见面礼,我们流云都瞧不上眼!”轻蔑的讥讽着,凌姿涵抬头看看天空,伸手挡了下有些刺眼的阳光,继续道:“王爷,人家抢亲的都比你大方!”
“九弟妹,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
轩辕祈想要靠近,但没朝前走一步,即使中间隔着豆蔻等人连起的长龙,凌姿涵还是像是见了瘟疫一般,朝后跳了一步,连连摆手:“别,我是轩辕煌的人,与你毫无关系。”凌姿涵看着他抓耳挠腮的样子,在心里都笑疯了,面上却还是一片镇静的问了句:“八王爷,看你这样子,莫不是被什么东西咬了?还是快回去休息吧,现下这天气热,病源容易传染不说,还容易感染。我学过些药理,相信这种浅显的医理,饱读诗书的八王爷也是知道的。”
“你学过医?快给本王瞧瞧!”
得,没打发走,反而又贴上了。
凌姿涵觉得,这王八可以改名儿了,叫膏药,狗皮膏药!
凌姿涵嫌弃的看着轩辕祈,对静好使了个眼色,转即正色道:“瞧可以,只不过男女授受不亲,悬丝诊脉即可,王爷就不要在靠近了。”
不多会儿,静好拿了金丝走出来,转眸间对凌姿涵递去一抹别有深意的眼神,明媚的脸儿笑的更为讨喜。
“王爷,请自己系在手腕上。”眉眼含笑,眼底摆明了在说:我嫌弃你,别靠近我,你是病毒!
轩辕祈耍赖皮,手一伸,“本王不会,让流云来。”
“要不要让我来啊,王爷!”凌姿涵微微挑眉,云淡风轻的说着,并张开手在眼前,看着在阳光下呈现妖艳之色的指甲,轻轻一吹,极为随意。
轩辕祈就算再怎么想为难凌姿涵,也不敢让她动手。面色一敛,他有装出那副老道学的模样,“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事怎能劳动九弟妹之手,还是让你的婢女来吧。”
“王爷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我家流云是清白的姑娘家,如何能为你系金丝?不如……高嬷嬷,来替王爷系上,系完后,回去用白酒洗手,再用艾叶熏一会儿,消毒。”
被点名的嬷嬷又高又壮,看上去就是及其健康的。
她走到轩辕祈面前,福了福身,就麻溜的帮他系绳子。但轩辕祈还是不依不饶,对正给他悬丝诊脉的凌姿涵道:“九弟妹,本王就是看上流云姑娘了!你若嫌聘礼不够,本王等下在给你送上三箱过来,还有,媒人本王也会去请。”他打定了主意,一门心思的就要流云了。
不管凌姿涵给不给,结果总是要给的。
轩辕祈在心中打着如意算盘,今日谈不拢,他就去找母后。凭她母后位列四妃的地位,害怕不能让凌姿涵低头,乖乖的送上流云吗!
凌姿涵没工夫猜想他打了什么主意,只是懒洋洋的握着金丝,有模有样的拽着,纤细的指尖在金丝上游走,仿佛弹钢琴一般。
其实,悬丝诊脉是真的有,但她没学过,而且觉得这个诊断的也不准。不过她诊脉就是为了整轩辕祈,才不在乎他是真有病还是假有病。
但听着他说完话,凌姿涵睁开眼睛朝他看了眼,轻嗤:“你是看上她哪儿了?我让她改还不成吗!”
“全部!”
“云儿,那就全改了。”
闻声,豆蔻静好全都笑了起来,流云跺了跺脚,怒瞪了轩辕祈一眼,但碍于身份,她并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站在凌姿涵身后,默默的看着。
流云就是如此,永远都能将自己的情绪控制的极为好。
“改了我也喜欢。”
“那就是有目的的。”凌姿涵别有深意的笑了笑,猛地一抽,金丝收回,系在轩辕祈手上的那段,却突然断了,但在他的手腕上勒出了几道血痕。
“啊……”吃痛的轩辕祈紧握着手,低低的叫了声。
“抱歉,用力过猛了点。”凌姿涵笑了笑,唤了丫鬟拿来纸笔道:“八王爷,我从来不过问丫鬟的婚事,这一点你应该清楚。我只说一句,若真心想求娶,不如用真心来打动,比什么都实际,但你若明摆着动了歪脑筋,打了歪主意,那就别怪我狠心了。怎么说,我这妖女的称呼也不是白来的。好了,废话不多说,还是说说你的病情吧!”
丫头端着托盘,流云上前用镇纸将宣旨压平整,并研了些墨,从一旁的笔架上,挑选了只凌姿涵常用的笔,递给了她。
沾饱浓墨,凌姿涵提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便让一名嬷嬷把宣旨交给了正若有所思的轩辕祈。
轩辕祈看着那张所为的药方,情不自禁的大叫了一声,“凌姿涵,你耍我!”
“九王爷何出此言?”凌姿涵不解,微微蹙眉,眼带疑惑。
能把随和的人,逼到这份上,也算本事。
轩辕祈目露凶光,似乎真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他抖着手中那张菲薄的宣旨,据理力争道:“你这还不是在耍弄本王吗!看看你开的是什么药,这个天气到哪里找,打了霜的甘蔗,还有,止痒方法,居然是用马蜂蜇!这还不算离谱,你这药引子,药引子……”
凌姿涵看着轩辕祈都快打结的眉头,憋笑憋得极为难受,却偏偏要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带着三分好奇的问了句:“这药引子怎么了?”
“这药引子居然是牛粪!还有,臭虫那是什么,还要本王活着吃!本王若要听信你这庸医的话,不被致死才怪!”
轩辕祈将药方一掌拍在了一名小厮的脸上,瞪着凌姿涵的眼神好似喷火,似乎是真的怒了。他觉得,凌姿涵是在侮辱他,尤其是那个牛粪的药引,无非是在说流云配他,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