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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紧咬着下唇。
两年半……不知不觉,她竟然在这府中被关了两年半。
春去秋来,却在迎来第三个秋天的时候,了结了她的梦。不,也许应该说是实现了,她的确如愿踏入了主院的大门,踏进了他生活的地方。而她为了这个目的,不仅耗费了青春,还消磨了她所有的纯真,逼着自己走上了绝路。
自食恶果。
“呵呵。”失声笑了出来,任西娅回想起刚来王府的时候,芳草遍地,柳樱纷飞,一朵朵象征多子多孙的石榴花含苞待放枝头。而如今秋风扫过,卷落枯黄的树叶,从未对她打开过的主院的门,如今却让她走入,又走出。环绕在主院周围的石榴树,却结满了饱满的果实。
曾经的期盼,如今变得有些讽刺。
记忆中的春色与眼前的秋色交替,鲜明映衬着如今的萧条,倒像极了此刻的她。
“妾夫人,妾夫人,请随奴才这边走。”
看着那单薄的身影,若非亲眼所见她的作为,他很难相信,之前嚣张跋扈的女人,和此刻的是同一个。但事实摆在眼前,她犯下的那些侍妾不会变,如今,他也只能理解为,失败后的绝望。
管事的叹了口气,再次恭请,但惊人的一幕发生了,任西娅忽然像是发了疯的朝主院冲去,眼看着就要撞上那朱红色的墙壁。
“妾夫人,不要为难属下。”管事一不小心连自称都变了。他使出轻功,纵身而上,拦住了任西娅,不待她挣扎,就直接点了穴夹在臂弯里,拖着往刑室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摇头叹息,“女人,真是个麻烦的东西!”
不过有个女人似乎有些不一样。
想起了那主仆三人,男人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脸孔,嘴角再度勾起,比往日更深的笑意……
堂屋中,静好和总管顾福交代了几句,就先退下,去侧院照顾凌清泊。而流云则因凌姿涵的交代,在遣散解了迷香的一种仆婢后,便引着顾福及管事们,离开了主院,去了管事们办事的地方,跟着顾福熟悉府中事务。
此刻的主院静悄悄,原本回来复命的严修远被比他更为识趣的暗影给抓住了,带到了隐蔽的暗处,隐藏起来,将空间留给了里屋的那对交颈鸳鸯。
当然,他们躲得足够远了,可不敢偷听墙角。否则,这要是被轩辕煌发现了,他们就算保住了小命,下半辈子也得当聋子了。
夕阳西斜,灯火初升。
透过窗,内屋,靠近床畔的铜雀灯盏上,还蒙着一层薄薄的霞光,照得铜雀染上了一层绯红。刚点上的烛光,与霞光交相辉映,别有一番风韵。
屋中,只点了这一盏灯,显得有些昏暗。
可这昏暗的橘色火光,却照亮了红火的喜榻,朦胧间,可见喜帐微微起伏。
床下,却是一片狼籍。但狼藉的不是衣物,而是一张张散乱的纸。
红帐里面,一双人影交叠,衣衫凌乱。
不过镜头若是继续推进,会发现,这姿态实在是太过暧昧了。
可细心去听,他们的谈话,却冲淡了此间的暧昧。
不知道进行到了哪里,两人似乎僵持住了,保持着一个姿势,对视着。
许久,榻上的女子用那微哑的,难掩情欲的声音打破此间的沉寂……
“对不起,是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也隐瞒了你。大婚之前,我的确去过冷院,见过你安插的人,那份记录是我让人偷来的。至于你不知道的那些事情,是我托百晓堂查的。”
深吸口气,凌姿涵推开压着她的轩辕煌,微微闭上眼睛,复又睁开,仰望着帐顶嵌着的硕大的夜明珠,伸手遮住了眼睛。
那光芒真的有些刺眼,让她有些恍惚。她很不赞同轩辕煌的做法,作为女人,他的妻子,他可以为她散尽美妾娇娘,她会很高兴,很欣慰。但作为恪王的王妃,作为与他荣辱与共并肩而立的女人,她不得不反对轩辕煌这个有些疯狂的举动。
即使,这会让她自己都觉得难受。
“卿卿,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侧过身,轩辕煌衣衫半敞,薄如蝉翼的内裳衣料勾勒着他矫健的身躯,服帖在他纹理分明的肌肉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撩动着他年轻的身体的每一处敏感。
他就这样看着凌姿涵,忽然伸手替她遮住眼睛,却凑上前吻了吻她的鼻尖。“坦然的告诉我,就有这么难吗?”经过今日,轩辕煌似乎明白,显然凌姿涵在刻意的瞒着他一些什么,尤其她非常在意背后指点乌鲁嘉怡的那个“高人”。
凌姿涵似乎很紧张,眼帘肌肉的紧绷,也逃不过他手心的感知。接着她的睫羽划过手心的肌肤,扑扇的频率由慢到快,在转向平缓。
而这时,耳边传来她细微的叹息。
凌姿涵握住他覆在她眼睛是的手,轻轻拉开,翻了个身,掀起眼帘瞧着他:“逸,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下属、奴仆,请你不要向对他们一样对我……”
“卿卿。”他微扬声音,唤着专属于他的昵称,心里却非常明白,凌姿涵话中的意思。的确,他不该让人去监视她,只是,这种监视并非囚禁,而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危。
是关心,是爱护。
“我知道,我不够坦诚,但你能说,你对我完全没有隐瞒什么吗?”顿了下,凌姿涵忽然翻身坐起,垂下眼帘,眯起妖冶的眸,静静地看着他。
若不是因为今天让人去偷那些妾室们的记录,凌姿涵根本不会知道,自己在轩辕煌那里,也有一份详细的档案,比上辈子自己存在劳动局的那份要厚不知道多少倍。估计,这本事要搁在现代,他就是去FBI或国防安全部的料。
如此想着让自己放松下来,凌姿涵不落痕迹的深吸口气道:“是,你对我的监视与对她们的不同,但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凌姿涵本想隐瞒下这件事,全当做自己不知道,但当轩辕煌追问她时,她忍不住想与他谈谈,“你若对我有什么不满,或者疑问,可以问我,直接问我,哪怕是质问,争吵,都好过背后的调查。我不是犯人……”
“以后不会了。”在听到“犯人”二字时,轩辕煌伸手捂住了凌姿涵的嘴,摇了摇头,“你若不喜欢,我以后都不会在让人监视你了。但你要答应我,出门要多带些人,暗卫也要跟上,以确保你的安全。还有,这次听我的,送走那些女人。”
凌姿涵有些犹豫,瞧着单手支撑着脸庞,侧卧着的轩辕煌,抿了抿唇,“她们是皇上赐的,背后还牵扯着不少权贵。逸,你舍得吗?而且,丢开了这一批,你确定没有下一批了吗,你敢保证以后没人再送?逸,虽然我很不希望你有别的女人,但若只是名分上的,我不介意。”
在可以确定他身心如一,并且只属于她的情况下,她又何必和一堆只空有名分,却好似礼物般被堆放在“库房”里的女人,计较什么呢?
“卿卿,我想给你最完美的,你最希望的。”她愿一代一双人,就连名分,他都不想染上瑕疵。
轩辕煌支着身子坐起,伸手抚摸着凌姿涵的脖颈、脸颊:“权贵,我本就不在意,何来舍不舍得。那些女人,我早想丢掉了,碍着皇命,才一直没扔开。不过如今有了你,送走她们,父皇也不会介意的。”
“逸……”
若说不感动,那绝对是骗人的。恋爱中的女人,总会不由自主的为爱人的点滴作为,所感动。而轩辕煌所做的,可不只是点滴,别说放在别的男人身上,就是皇室中算是较为特立独行的轩辕谦与慕容暝幽,也做不到为了一个所爱的人,抛下可以为他们带来更多荣华,拉拢住更多支持者之心的“傀儡妾室”。
“嘘……”轩辕煌的指尖轻轻按住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并伸手圈住她的肩膀,半揽着她,哑声笑道:“若想补偿我,就用行动来吧。卿卿,你都饿了为夫三天了!”
稍稍放开她,轩辕煌挑唇瞧着眼前的小家伙。邪魅的眼神炯炯的射向那双妖冶的眸,轩辕煌看着她那变化多端的眼神。从开始的错愕,渐渐杂糅了更多的情愫,最后变为纯粹的邪恶,带着几分小恶魔的笑意。
一吻袭来,晃神间,他好似瞧见了一只滑头的小狐狸,转着妩媚妖娆的血亮的眸子,朝他摇着尾巴。
四唇相贴,热吻融化了两人间最后一点阻隔。
轩辕煌回应着她的温柔,回吻她,同时也安抚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
他的手修长有力,掌心、指腹因为长期用剑,生有老茧,但这并不破坏那份美好,反倒为那引人战栗的抚挲,怎添了份男性魅力。干燥温暖手,力道恰到好处的掌握着技巧,伴随着细腻之处变换的手势,撩起心湖中的一片旖旎,与渴望。
悸动、缠绵……
终于,扯下他最后的束缚,凌姿涵朝他颈间咬去,却在微微昏暗的灯光下,看见那青紫色的吻痕。
没有比这个更为撩人的了。
凌姿涵在原有的位子上吮吻,轻咬,同时推到了他,并在他倒下时吐露心中那邪恶的念头,“今晚换我……我要当女王!”
低柔微哑的声音,充斥着情欲气息,流连耳畔,是人间绝无的蛊毒,只有她能种下的情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