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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管家把传单印好,送到了延寿堂。涟儿分发给伙计,让他们去最热闹的街道派发,另外又和靖鹏商量请戏班来的事情。
“就请秦家班来,唱倒是其次,人多吵闹也听不真亮。她们有吹火、变脸、顶灯、鞭打灯火等等表演,好看的不得了。”涟儿笑着说着,突然想起那个调皮的世子,晏这个姓够特别,难怪是国姓。
真是大白天不能念叨人,门口一阵骚动,小厮一个劲说着还没有开张,来人却非要进来。涟儿抬头一看,不是那个晏子缘是谁?
“让他进来吧,是我的朋友。”涟儿不方便透露世子的身份,只好这样说。
小厮听到涟儿的话赶忙请世子进来,靖鹏去请戏班,涟儿把世子让到了楼上坐。
“你怎么找到这里?”涟儿好奇的问道。
晏子缘笑着说道:“出来逛街,瞧见有伙计发传单,上面的内容写得挺有意思。细细一打听才知道老板就是你,这才找来了。”
“世子又偷偷溜出来玩,小心被王妃逮到!”涟儿瞧着门外的两个小厮笑着吓唬他。
“哼。”子缘皱着眉头,“你不要用对待小孩子的口吻和我说话!我只比你小一岁而已。”
涟儿见他嘟嘟着嘴巴觉得更加可爱,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脸蛋,打趣着说道:“横竖是比我小,快叫姐姐!”
“啊!”子缘夸张的叫着,“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不温柔不说还挺暴力。你竟敢掐世子的脸蛋,真是没王法了。”
“呵呵。”涟儿瞧着他假装生气又气不起来了的样子笑起来,双手扯着他的脸蛋和耳朵蹂躏起来,“传说中的小正太,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好萌,好可爱!”
子缘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不光有个谦政哥哥,又跑出个什么叫正太的小子,看来他在涟儿的心里最多只能排第三。真是可恶至极!
见他似乎真得有些不高兴,涟儿松开手,“别那么小气,姐姐请你吃好东西好不好?”
“好!我想要吃上次那个紫菜包饭。”说着子缘还咽了一下唾沫。
“那个可没得卖。”涟儿站起身,“走吧,跟姐姐回去,我给你做。”
“太好了!想来谦政哥哥还没去过你家里吧?”他不是第一个遇到涟儿的男人,在他心里也不是第一位,可能够做第一个去涟儿府上的男人感觉也挺好!
涟儿带着世子出了医馆,不许他骑马,不是不放心而是怕太过招摇。两个人坐着同一辆马车,径直奔西府而去。
门口的小厮不知道世子的身份,只觉得他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浑身带着一股贵气还有莫名的威严。不过涟儿请来的客人,即便是乞丐他们也不敢小觑,何况是世子这样惹人喜欢的贵人。
到了听雨轩,涟儿这才命知夏她们拜见世子。知夏等人不觉吃惊,眼前这个可爱的大男孩就是外人口中的恶魔世子?看着他一脸无害的样子,估计是过于顽劣世人又添油加醋的谣传而已。
涟儿吩咐厨房准备做紫菜包饭的材料,不一会儿,紫玉就派人送过来了。
“想亲自动手做吗?”涟儿笑着问世子。
他闻言兴奋的跳起来,撸胳膊挽袖子跃跃欲试,涟儿忙拦住他先洗手。
涟儿拿起一张紫菜,把刚出锅的热乎糯米饭平铺在上面,用平铲子压实成。然后在上面放上腌制好的黄瓜条、萝卜条、鸡蛋条、香肠,少许虾仁。最后把紫菜移到帘子上,用力沿着一个方向卷起来,再把帘子拿开。眼前就出现圆柱形的紫菜包饭,用刀子小心的切成均匀的小段摆在盘子里,五颜六色看起来让人垂涎欲滴。
世子瞧着很简单,也动手试起来。不料,一卷就有饭粒露出来,只得打开再重新卷,还是不行。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看着涟儿做得轻松简单,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难了?
他偏不信邪又尝试起来,涟儿见了笑着说道:“要把饭压实成,卷的时候手要用力,边边上露出一点没关系。等到完事的时候用刀子把边上切掉就可以了。”说罢,把住他的手教起来。
涟儿的手滑嫩至极,她的身上有淡淡的清香,不似熏香也不似花香,倒像新鲜的果子般诱人。
子缘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瞟见涟儿低垂的白颈,心莫名的狂跳起来,脸也热热的。
“你瞧,这样就好多了。”涟儿松开手,抬头瞧见他害羞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小屁孩,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了?我说怎么没了动静?要是平常你也这般乖巧听话,王妃做梦也会笑出声来吧。”
“谁是小屁孩?”子缘闻言很生气,站在涟儿身边挺胸抬头,“我最后强调一遍,我只比你小一岁,而且我比你高半头呢!”
“遵命,世子‘大人’!”涟儿笑着命知夏端脸盆过来。
子缘听了懊恼得说道:“你讽刺的语气听着更是别扭!”
小丫头上前侍候,刚一碰子缘的胳膊,他就皱着眉头呵斥起来,“爷的身体是你能碰的?退下!”他眼睛一立,吓得小丫头一哆嗦。
刚刚还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一转脸的功夫就变了天,这个小世子还真是喜怒无常。眼下众人才意识到他不仅仅是个大孩子,更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世子!
涟儿示意小丫头退后,她也不理睬子缘,自己洗了手拿起做好的紫菜包饭吃起来,又招呼丫头们过来品尝。
子缘瞧了有些绷不住,冷不丁就伸手想要拿。
“啪!”涟儿打个正着,“想吃洗手去!”
他急忙自己洗了手,迫不及待的拿了一块吃起来,“嗯,真香!”一时间怒气全无,又是一副顽童的模样。
吃罢,涟儿命人上茶,刚喝完一杯外面有人进来回禀,“姑娘,外面有晋王府的马车来了,说是要接世子回去。”
呃?子缘一愣,随即看着涟儿撅嘴,“你怎么把我出卖了?”
“眼看着天色渐晚,看不见你人影王妃还不急得派人四处找?我派人偷偷回禀一声,免得她着急,也放心让你在我这里多待一会儿。”涟儿笑着说道,“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回去,就让他们在外面等着,我派人招呼他们去门房喝茶。”
子缘瞧瞧窗外,“算了,时候不早了。我要赶在父王回来之前回去,免得他逮住我啰嗦个没完。”
涟儿听了站起身,命人把剩下的紫菜包饭装好,亲自送至二门,又让知秋带着小丫头护到门口。
子缘拎着食盒上了马车,径直回了晋王府。一下车,门口就有几个小厮、打杂的候着,见了他忙见礼。
一个小厮一溜烟跑过来,跪在马车旁边,另一个小厮赶忙挑轿帘。子缘低头出来,踩着小厮的后背下车,随手掏出一锭银子朝着小厮抛过去,“赏你们的!”说罢搂着食盒进了府去。
那两个小厮见了高兴地合不拢嘴,碰巧遇到世子心情好,打赏起来可是很大方。不过遇到这位爷不高兴,上来一脚也是常有。
子缘询问小厮,知道父王还没有回来,径直去了内院。晋王妃见他进来,放下手中的茶杯,皱着眉说道:“一天到晚的偷溜出去,看我不告诉你父王!到时候禁了你的足,让你寸步难行。”
“母妃,孩儿不是派人送了消息回来吗?整日里待在府里没意思,我都快要憋疯了。谦政哥哥去了沧州,我又不喜欢去宫里玩,别的公子又不屑搭理,只好到街上逛逛。”他放下食盒,拉住王妃的胳膊靠在她身边撒娇似的蹭起来。
王妃见了也不忍心再板着脸,问道:“逛街怎么逛到了徐府?人家姑娘独居,你冒冒失失就去了,要是被世人讲究起来不好听!你倒无妨,人家徐姑娘的清白不要了?”
“她才不是那样扭捏、俗气的女子!”子缘笑着说道,“母妃,瞧瞧我给您带什么回来了?”说着把食盒打开,露出里面的紫菜包饭。
王妃见了觉得新奇,尝了一个点点头,“看着好看,吃着也很可口。嗯,不知道是哪家厨子的手艺?”
子缘听了笑起来,拍拍自己的胸脯,“大厨在此!”
哦?王妃疑惑的看着自个儿子,他可是从小到大连厨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让她怎么相信眼前的美食是他做得?
“母妃要是喜欢,等明个儿子做给母妃吃!”子缘伸手拿起一块递到王妃嘴边。
王妃忙抓住他的手细细瞧起来,“厨房里又是刀又是火的,你怎么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母妃此言差矣!男儿应该文能治国,武能安邦,不过是菜刀、柴火就怕了?儿子已经十二,父皇像我这般年纪早已崭露头角,儿子不要还像个孩子一样围在母妃身边!总是在您的呵护下不经受风雨,往后难堪大任!”子缘此番话不仅仅是为了哄自己母亲开心,更是发自内心想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涟儿不过比他年长一岁,还是个姑娘家,就已经独撑大局还开了医馆。子缘自觉无法比拟,在涟儿面前自惭形秽,激发了他想要强大起来的决心。
“好!不愧是本王的儿子!”门口传来爽朗的笑声,继而进来一个人。
身形高大,头戴紫玉冠,一身藏青色长袍上面用金线绣着莽,浑身散发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让人不敢正视。他肤色偏麦色,眼睛狭长目光有神,鼻梁高挺嘴唇如刀刻。细看下来,子缘的眉毛往上和他极像,下面则是像王妃的地方多了,总体来说是取了两个人之间的优点。
“儿子参见父王!”子缘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晋王见了满意的点点头,看着王妃笑着说道:“没想到咱们的缘儿一下子就长大了!平日里本王教导他的话竟然记得这样清楚。今日在宫里和皇上谈到缘儿,本王还说他是个孩子,眼下想想他也十二了!”
“是啊。”王妃早已经站起来,请晋王坐在榻上亲自奉茶过去,“缘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王爷也该请皇上准许他去御书房读书,听说那里的康师傅是前朝文状元。倘若缘儿能够拜在他的门下,必定会更加长进。”
晋王闻言笑了,“皇上正有此意,命缘儿明天就进宫去呢。”
“太好了!”王妃听了高兴极了。
皇上今年才二十三岁,却已经有了一个七岁的皇子和一位六岁的公主,平日都在御书房念书。子缘和他们是堂兄妹,血脉相连自然是很亲近。他听说可以去御书房很高兴,忙告退回去准备。
晋王瞧见食盒里面的紫菜包饭一愣,“这是什么玩意儿?本王在宫里都不曾见过,这就是缘儿亲手做得东西?”说着拿起一块放在嘴里品尝。
“嗯,虽然冷掉了不过味道很好!糯米饭软硬适中,里面的黄瓜、萝卜脆生生的,和肉香,淡淡的虾仁的味道综合起来刚好。”晋王爷一边点头一边说道,“缘儿从哪里学到这个手艺,竟比宫里的御厨的心思还要巧?”
王妃笑着说道:“徐府四姑娘!”
晋王爷听着耳熟却又不记得自己认识,思忖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不是和范贤侄退婚的那位姑娘吗?”
“正是,她还是庞夫人的外甥女。”王妃笑着回道,“前不久臣妾在庞府遇到,觉得很投脾气就邀来府里一次。今个缘儿逛街去了她开的医馆,就跟去她府里小坐了。”
晋王闻言一皱眉,“王妃,平日里你可是谨慎的很,一般的人怎能入了你的眼?缘儿和那位姑娘走得太近,会有不好的传言,恐怕对咱们缘儿不利!哪怕她长得赛过天仙,哪怕她有一百个长处,毕竟是被范家退婚的儿媳妇,往后咱们还要和范贤侄一家见面,这一点你要切记!”
“王爷,您忘了臣妾的过往了?这话怎么会从您嘴里说出来?”王妃竟然有些呜咽,“想当初您不嫌弃臣妾是个克死新婚夫君的寡妇,顶住天塌下来的压力娶臣妾过门,如今怎么会嫌弃涟儿?将心比心,被退婚不是她的错!臣妾从心里可怜这个孩子,命运对我们都太不公平。”
原来,晋王妃本是殷实家里的姑娘,嫁给一个七品小官的儿子。不料,夫君身体孱弱,拜堂用大公鸡代替,她刚被送进洞房夫君就断了气。夫家说她克夫,连夜就把她送了过去。家里又说她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不肯让她进门。
就这样她在大马路上转悠了一晚上,最后昏倒在路边。刚好晋王爷经过把她带回了府里,两个人相互倾心,为了能够成亲厮守在一起,简直是把整个京都都闹翻了。晋王早就有两个侍妾,自从娶了王妃也是形如虚设。他们成亲十三载,感情一直很好,这段佳话上了点年纪的人都知晓。
也许真是因为有一段这样的过往,王妃才会感觉涟儿分外的亲切。
如今晋王见自个的王妃泪眼汪汪,不由得一阵心疼,忙搂住她哄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因为缘儿和谦政是兄弟,既然是兄弟怎么可以和同一个女人有关系?这难免会伤了兄弟之间的感情!况且缘儿才十二岁,成家的事情过两三年再考虑也不迟。”
他只要一称呼自己“我”必然是气焰上输了三分,王妃听了不依不饶的说道:“反正臣妾就是喜欢涟儿那丫头,觉得她和咱们缘儿很配!昨个儿臣妾去甘露寺对了八字,是天赐良缘呢。那丫头有主见、够大胆,还挟持的住缘儿,必定是他的贤内助!”
“唉,喜欢也没有用!”王爷叹口气,“我今个进宫不仅见了皇上,还去给太后娘娘请了安。她问了缘儿的近况,抱怨他不去请安,又夸了繁悦好一阵子。你琢磨这是什么意思?”
王妃听了一怔,这繁悦是太后妹妹家的姑娘,因为太后喜欢就常年养在宫里。她和子缘同年,倒也不陌生。只是太后娇惯,她的性子很乖张,王妃有些不喜欢。
“我看太后是想让他们经常见面增进感情。”王爷看着自己心爱的王妃,“采儿,我为了你和整个皇室家族闹翻,为了你放弃权利,为了你做个闲散王爷,这一切我都不曾后悔!但是,咱们的儿子也要像我一样吗?你不是经常说要他能有一番作为吗?相比一个被人退婚的命硬之人,繁悦显然会成为缘儿最有力的后盾。况且她们才见过两次面,能有咱们这般的感情吗?我已经把缘儿的人生规划好了,一定会给他个最美好的未来!”
王妃闻言犹豫起来,作为一位母亲,她希望儿子能够扬名立万。王爷的话很有道理,涟儿没有繁悦适合。这时候她才真正明白老王妃说过的话,“等你自己有了儿子就会明白我的心情!看着吧,会有因果循环的!”
直到老王妃临死也没有承认她这个儿媳妇,还指着她的鼻子骂道:“狐媚子,误了吾儿一生,你是罪人!”然后身子一挺眼睛都没闭上就去了。
很长的一段时间,这个情形总是在梦里出现,让她一身冷汗的醒过来。她心中是愧疚的,晋王爷本是皇上的亲叔叔,当年先皇驾崩皇子年幼,要不是他为了王妃甘愿放弃一切,现今的皇上还指不定是谁呢?
虽然晋王爷总是劝解她,说自己不在乎名利权势,可是她还是很遗憾。这份愧疚和遗憾变成了期望,一股脑加载在子缘身上。此刻,终于轮到她体会老王妃的心情了。好矛盾,好纠结。
“你就别操心了!等到明个缘儿进了宫,天天都要和繁悦见面,到时候日久生情,自然就水到渠成。”晋王爷见她皱眉,赶忙笑着安慰。“至于那个徐姑娘,你要是实在喜欢就收做干女儿,咱们刚好缺女儿呢。”
“等到缘儿和繁悦相处融洽再说吧。”王妃始终觉得自己儿子对涟儿不一般,还想要留一条后路。反正眼下子缘年纪也不大,涟儿那儿短时间内也不会有合适的人上门提亲,一切都让时间做主吧。
本来子缘在西府打扰了半天,王妃还想要请涟儿过来坐坐。如今看来只好作罢,就别在给两个人见面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