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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甚是好闻。
“姑娘、公子请坐,奴婢这就去请老爷出来!”大丫头微微行礼转过屏风进去了。
随即,里面又出来个丫头奉茶,看行动举止很有分寸。涟儿暗自在心中揣度二爷的身份,却不得解。
“让你们久等了。”二爷从屏风后面踱出来,先是瞧了墨音一眼。他的眼神深不可测,让人感觉莫名的惶恐,墨音眼中有一丝诧异闪过。
涟儿和墨音站起来,二爷见状笑着说道:“快快入座,勿要客气。”
“墨音见过二爷!”墨音抱拳行了一礼。
二爷细细打量了他两眼,“我听闻墨公子本是翡翠轩的掌柜,在京都商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如今一见,竟然是位年轻公子,真是让我意外啊!”
“二爷言过其实了,倒是二爷让在下惊讶。”墨音盯着他说道,“我听闻这红叶居是皇室所有,那二爷的身份……”
“哈哈哈哈。”二爷听了狂妄的笑起来,“这里是皇室所有不错,可一年到头都闲着没人住。这样好的景致没有人欣赏岂不是白费?天底下的事到头来还是银子能解决啊!”
墨音听了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不过在我看来二爷不是个重利之人,不然也就不会对涟儿的翡翠轩感兴趣了!”他不想涟儿在此处久留,因此把话扯到了正题上,“你们有正事要谈,恕我出去赏风景了。”
“墨公子原是翡翠轩的掌柜,对那边的情形本就熟悉,再加上公子见识不俗刚好可以一起谈论一番。”二爷不放他出去,“想必公子也知道医疗和养老保险之事,不妨说说你的看法。”
“我只觉得好,却说不大清楚。还是二爷说,我听着长长见识。”
涟儿闻言倒是一怔,这墨音为何在二爷面前有所隐瞒?他对保险一事本就有些见解,眼下却一言不发了。
二爷笑了一下,转头和涟儿说话。他来之前已经听过了李世春的回禀,知道这个计划在翡翠轩实施得很好,他想知道涟儿下一步的打算。
“接下来我准备在延寿堂和花想容继续实施,府里面的下人也要上保险,不然她们都要吵着去铺子里当差了。”涟儿笑着说道。
二爷喝了口茶,说道:“听说姑娘在田庄有大举动,想来需要的银子不在少数。倘若延寿堂、花想容和府中下人全都上缴两种保险,应该能有不少银子吧?姑娘每走一步必是深思熟虑,如此计划周旋真是少见,我不得不佩服啊!眼下姑娘那边需要人手,那李世春若还可以就请姑娘继续驱使,务必让他熟于此事!不瞒姑娘,我府中之人众多,没点儿过硬的本事还真是撑不起来。”
“不用付银子便能使唤人,涟儿是占了便宜了。”涟儿闻言笑了,“二爷放心,李公子是个人才,他日必能成为二爷身边得力之人。”
墨音一直没有插言,静静的坐在一旁喝茶。
刚刚迎涟儿进来的大丫头进来回禀,“老爷,午饭已经准备妥当。”
“好,请姑娘和公子随我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准备,只是顿便饭而已。”二爷引着二人走到里面。
只见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四个菜,大都是清淡爽口之物,不过用料和做法却极讲究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涟儿本就喜欢素食,故很合她的口味。
“没什么特殊的准备,不过是粗茶淡饭而已,你们随意。”二爷客气了一句。
墨音夹起一块茄丁笑着说道:“光是这道茄鲞就用了不下十只鸡,岂是二爷口中的粗茶淡饭?”
“呃?”涟儿听了一愣,那看着不起眼的茄鲞竟如此废料?她夹了一口吃下去,果然是回味无穷,鸡肉、香菇、竹笋、干果的味道都在其中,倒是茄子的味道竟没了。
“把茄子切成碎丁子,用鸡油炸了,再用鸡脯子肉并香菌、新笋、蘑菇、五香腐干、各色干果子,俱切成丁子,用鸡汤煨了。将香油一收,外加糟油拌拌,盛在罐子里封严,要吃时拿出来,用炒得鸡瓜子一拌就是了。”墨音对这道菜倒是很知道,“你听听,这不是十来只鸡加进去了?”
“墨公子倒是对这道茄鲞很熟悉,想必是常吃吧?”二爷瞧了他一眼问道。
“呵呵。”他笑了两声,“二爷说笑了,这道菜乃是平日里王公贵族享用的,我一介拽尾草民如何能吃得到?不过是我认识个从宫里退下来的御厨,他最拿手的就是这道茄鲞,素日里常挂在嘴边念叨。听得次数多了也就记住了,不过今日倒真是有口福。其余三道菜也都很金贵,无一不是王公贵族方可想用的啊。”
涟儿听罢心下一动,这墨音怕是话里有话,怎么句句提到王公贵族?虽说晋王爷和景王爷年近四十,不过皇上还有几个堂兄,想必这二爷是其中一人?涟儿也不敢下定论,只是行动言谈越发谨慎起来。但凡和皇家有关,万事都要多留个心眼儿。
饭毕,三人又饮了一杯茶。二爷提议带着二人游玩一下这红叶居,二人痛快的答应了。有几处景致甚是漂亮,倒让涟儿舍不得离去不由得轻声吟诵:“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此句刚好应景。”二爷点头说道。
“让二爷见笑,不过是想起先人的诗句剽窃过来罢了。”涟儿微微笑着。
墨音在一旁插了一句,“我倒觉得这枫叶是在警示世人。”
“哦?”二爷听了很感兴趣的样子,“说说听听。”
“深秋以至,也正是枫叶红得最美的时候。可它红过之后呢?怕是要迅速枯萎、凋落,这不就是在警示世人,只怕是红到极致就离死不远了吗?”墨音似乎是有感而发。
“好见地!”二爷听了拍着手,“此等见解果然让人耳目一新,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刚刚在屋子里他不见墨音有什么过人之处,还在心中暗道世人以讹传讹。眼下看来,墨音果然有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