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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道:“你先是假扮麻脸女子,夜来私会男子,后又以公主之尊攀山涉险,你说,本王该冶你什么罪?”
这正是她所惧的,闻得他此言她便慌了:“赞普,文成有错在先,万不该以待嫁之身侨装出门的,文成”
她有口难辨,情急之下,往地上重重一跪:“请赞普冶罪,文成愿领受任何罪罚!”
他沉吟一瞬,看着她道:“是该罚。”顿了顿,又说:“就罚你此生都留在本王身边罢!”
她一愣,举目看他,他含笑相对:“怎么?你不愿意?”
她心下微惊,忙道:“文成既已许与赞普,自当留在赞普身边!”
他突然敛了笑意,定定的看着她,一字一字道:“本王说的,要的,是你的心。”
她闻言,身子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她的心?她已无心了!他伸手去寻她的手,边挣扎着要起来边轻声道:“你怎么了?是太累了么?”
她忙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上,浅笑道:“文成没事,您躺着,别动。”说着,不着痕迹的平稳了身子:“文成只是有点累了。”
他闻言,身子往里挪了挪:“你要是累了,就上榻来躺上一会,如何?”
她心下一紧,脱口道:“不。”说罢,不禁羞得垂首低眉:“赞普,文成,文成”
他哧一声笑道:“怎么?你是害羞,还是不敢?”他静静的看着她:“这里没有赞普,也没有公主,只有医女雁儿与商人巴图。”
她垂首不语。
他还是带着浅浅的笑意:“还是不敢?”他语含挑衅:“难道我比那雪蟾还丑怪吓人么?你胆敢跟格真较量,竟怕小小的床榻?”
“谁说我怕了?”她猛然抬头,不服气道:“我才不怕呢!”说着,便往他挪开的地方一躺,却对上他一脸促狭的笑意:“你中计了。”
她本能的翻身下榻:“你惯会捉弄我!你想干什么?”
他一把拽着她:“我倒是想可你看我现在这样子能干什么?”
她急忙下了榻:“赞普好好歇着吧,文成告退了!”说便要退去。
可他不肯放手:“别走,你陪我躺一会,一会就好。你若不在,等下我的伤口又裂开了怎么办?”语带请求,却一脸要赖的笑。
她忍不住啐道:“无赖!”
“这倒是个新鲜的称谓,虽然从来没有人敢这样骂过本王。”他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可只要你肯留下陪着我,无赖就无赖吧。”
他又往内里挪了挪,执着她的手道:“我保证不动你一根寒毛,我只要执着你的手睡一会就好!”她无奈,只得复平躺下去:“你可要说话算话,别忘了自已是一国之君才好。”
“这里没有君王,也没有公主。只有雁儿,只有一个无赖。”他执着她的手紧了紧,闭上双目喃喃道:“雁儿是我的,真好。”
她正想出言反驳,可他已呼吸平和睡了过去。她轻轻挣了挣,却挣不开他的手。睡着了,也把她的手执得那么紧。
雪雁看看他沉静的睡容,再看看他缠着纱布的、伤痕纵横交错的胸膛,心里默默,这便是她李雪雁为之相倚相偎一辈子的夫君了么?若不是心早有所属,也许她会爱上这个男子的,这样的男子该是天下间多少女子心中的良人?可惜,她与他相遇太迟,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