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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二的势力,少不免会来一场并吞、对垒。
雷损是个阴狠、多疑、而且相当残暴的人:他一向唯利(凡对他有“利”的事,这自然包括了“势”、“权”、“名”和“钱”)是图。
狄飞惊却是个人材。因为有他,所以雷损的“六分半堂”可以迅速壮大,就算遇上“金风细雨楼”这般强敌,他也一样可以维持对峙的局面,不衰不溃。
——没有人知道:没有了狄飞惊的“六分半堂”是不是还可屹立不倒。
——但没有了总堂主雷损的“六分半堂”的确仍雄视一方,因为仍有个大堂主狄飞惊!
可是,最令敌人诧异的是(也最使人意外的是):雷损似乎极信任狄飞惊,一直都没有抵制他、怀疑他;而狄飞惊也像是极忠于雷损,一直都没有出卖、背叛过他。
这使得“六分半堂”能够遇挫不折,遇险能存。
雷损当众就说过这样的话:“六分半堂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狄飞惊。”
别忘了,狄飞惊不姓“雷”:他在“六分半堂”里只不过是个外姓子弟。
他也真的珍惜狄飞惊,甚至在总动员偷袭“金风细雨楼”之一役里,他真的把狄飞惊留在“苦水铺”镇守大后方,不让他稍微涉险。
因而,雷损虽命丧于斯役,但因狄飞惊不死,所以仍保住了“六分半堂”的元气。
问题在于(难得也在这里):
雷损是个大奸大恶的人。他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人没对付过?什么奸计没用过?不但他做过想过策划过,狄飞惊跟他共事多年,也一直受重用,可以想像得出来,有许多毒计、陷阱和对付敌手的策略,两人都曾共同商讨、设计过。
可是雷损仍对他推心置腹,既没有排斥他,也从来没嫉恨之,更没有因他知道得太多而防范他,反而处处保着他,从不用对敌的方法来对付他。
同样的,狄飞惊也是奸诈之人。他跟雷损,非亲非故,但雷损不但重用他,许多重大计策,也必与他商量,方才推动。按照道理,他已知道得太多雷损的事,这极可能导致雷损要除掉这个心腹大患或他要先下手为强推翻雷损两种结果。
——可是,直至雷损死去那一天,这两种情形都没有发生,反而,狄飞惊仍然当他的“大堂主”一力维护雷纯,让她继承父业。
所以,而今目睹这星夜里,杨无邪与苏梦枕主仆相逢的场面,狄飞惊也在迷惚中想起他的故主
却听雷纯在旁幽幽地道:
“他们使你想起爹爹,是吧?”
狄飞惊微微一惊。
要说是“一惊”不如说是“一悚”吧。
——这女子仿佛能看透人的内心在想什么。
“自从白愁飞背叛苏梦枕之后,”雷纯说“我想,最重要的是拉拢一个人,还有留着一个人的性命。”
“你所说的第二人指的是杨无邪?”他没有问第一位是谁。
“对。”
“白愁飞虽然占领了白楼,”狄飞惊深深同意“但只要让杨无邪活着,那些资料就完全犹如在他脑海里,像一部机器,可以把那些要点全部传真下来,这是一座活的白楼。活的白楼当然比死的白楼更有用。”
雷纯凝眸望着他。
“怎么?”
“苏梦枕没有死,杨无邪又在我这儿,这些变化,你不觉得有些微讶异吗?”
“我既身在武林中,便预算好每天都有惊变。我自跟从雷总堂主,也早有心理准备惊变是常事。”狄飞惊淡淡地道“对我而言,每天都一样有惊变,惊变已成了平常”
他顿了一顿,才语重心长地说:“反而雷动天雷二堂主仍然活着,这才教我有点惊心。”
稿于一九九三年一月一日元旦:温瑞安、何包旦、叶浩、梁淑仪、陈伟雄、李掬慧、陈绮梅、余一人、陈念礼、黄启淳、傅瑞霖、梁锦华、李锦明及众读友等寿宴于松湖,即席共同创构:(l)诸葛先生的名字;(2)“温派评议”第二册书名;(3)新式侠杂志名字。公布敦煌出版之“剑挑温瑞安”;安徽文艺出版社部份版税汇到;叶余闹醉;“敦煌”版税三万六;十一子聚于“新世界酒店”;星洲日报连载“我女友的男友”;曹著“中国侠文化史”邀我作序;教倩初读方少作。
校于九三年一月二日:安徽文艺出版社拟三月推出“七大寇”系列;长江文艺出版社拟出“六人帮”系列;中时来稿酬;大马报刊书坊宣传借用名义;众子巧遇赵雅芝;联合报系转载作品。三日:温、倩、怡、梁、念、仪、詹、何、麒吃于“风沙鸡”同看“论剑”录影带并赏剑;十内围成员参与“口头武侠创作接力赛”笑到碌地。四日:六核心成员共赏“侠女”五日:自成一派五子会曹。
修订于二零零四年四月中:在武汉接受电视台、报刊、杂志等多个传媒的连续访问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