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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去。
蓝玉珍姑娘此刻心情,何尝不是无限黯然?
刚叫一声:“雯妹,再见。”云雯的影子已经隐入云海里不见了。
蓝姑娘凝立在洞口一会,长长地嘘了口气,这才展开身形,朝峰下奔去。
蓝姑娘此刻的轻功,已臻于顶境,一路上直如陨星下泻,转眼十数里溜过脚下。
下得昆仑后,蓝姑娘想起师傅的留谕,命自己下山直奔云南,便径直取道以”朝云南去。有道是“无巧不成书”碰上了仇九峰和烈火头陀,正算计夷平括苍山青龙帮总坛,凤姐姐的事,如何能不管?这才取道括苍山。
蓝玉珍姑娘离开西北边陲,取道括苍山,直奔青龙帮总坛。姑娘惟恐霹雳剑仇九峰和烈火头陀另有捷径,赶先到达青龙帮。如今凤姐姐不在帮中,石帮主也必然天山赴援,帮中高手大都不在。如若仇九峰和烈火头陀先到,青龙帮将要遭一场浩劫。
常言道“救兵如救火”蓝姑娘一路上不敢稍作停留,买了一套儒服,一骑骏马,兼程赶往括苍山。一路无事,行程倒是快速,不到半个月,蓝玉珍姑娘的坐骑已经进入了括苍山境。括苍山为青龙帮总坛之地,气派果然不同寻常。
进入山境,沿管酒肆茶店林立。过往人等,无论是饮酒品茶,甚至是打尖歇脚,一律分文不取,热情招待,在青龙帮来讲,算是对进人括苍山境的人,一尽地主之谊。
可是事实上,谁不知道括苍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青龙帮总坛所在地。平民百姓不敢走这儿惹麻烦,所以,这些酒肆茶店就成了为武林中人打尖投宿饮酒喝茶而设立的。
蓝玉珍姑娘一进括苍山境,但见过往行人,仍然是平静如故,知道仇九峰和烈火头陀还没有到达,心里放下不少。便找了一家酒店,歇下脚,要了几样精致的炒菜,一壶烧酒,略略地浅斟细酌,放松一下几日来紧张的心情。
店伙计一见蓝玉珍姑娘面如敷粉,眼似点漆,瑶鼻小口,剑眉淡淡入鬓,神采非凡,好一位出色的美少年。
再看这少年虽然身穿青衫,头戴儒巾,作文生公子打扮,却是两眼神光逼人,而且身旁还挂了一把长不及三尺的宝剑,看上去像是一个身会武功的人物。
这些店伙计虽然武功不济,一双眼睛阅人却多。一见!”娘就知不是普通的文生相公,赶紧着意盛情招待。
蓝玉珍小酌一会之后,招来店伙计问道:“此地到括苍山怎么走法?”
店伙错然一愕,心里想道:“这个少年敢情是不曾走动江湖的雏儿,难道连括苍山这一带酒店的实情都不知道吗?”
店伙一愕,蓝玉珍也奇怪这个店伙计怎么问话不答,愕在一旁,便敲着桌子问道:
“喂!你这人是怎么的?我问你到括苍山怎么走法?怎么不回答我。”
店伙这才回过神来,赶忙陪笑说道:“好叫相公您知道,这儿一带都叫做括苍山,不晓得相公要到括苍山何处?”
蓝玉珍随口答道:“我要上山去找青龙帮总坛掌管帮务的人。”
店伙计这才的的确确地吓了一大跳,心里暗想道:“这是那门子邪气?要是前来拜山,就应该规规矩矩按照规矩行事,而且态度也不能如此漫不在乎。说他是来寻事的吧!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虽然看去身负武艺,但是要凭他单身一人,向青龙帮总坛寻衅,就是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贸然如是。在今天的武林中,谁不对青龙帮畏惧三分,何况是总坛所在之地?这少年究竟是什么门路?”
店伙计如此一怔半天,蓝玉珍也感到这个口齿伶俐的店伙计,这会像是有了毛病,痴怔怔地站在一旁,便也做得去理他。
打量一下外面正是浮云掩日,微风拂面的好天气,括苍山的初秋是凉意颇重的,蓝玉珍站起身准备会账出门,在她心想:“青龙帮总坛,定然气派不同,到时自然知道,何必在这里与这种人多费唇舌。”
刚一起身,那店伙计已然惊觉地回过神来,一见蓝玉珍要走,赶紧抢步过来哈腰说道:
“相公要去青龙帮总坛,距小店不远。请相公稍等,待一会要有人去那边,相公可以与他前往,也好有个伴儿。”
店伙计安顿好了蓝玉珍之后,赶紧通讯报往总坛。
白龙堂主逍遥书生带领着一帮二流好手,坐镇总坛,正担心着帮主一去天山许久未回,也不知道结果如何?忽然这天听到山下酒店来人报告,来了一个年少书生,非常眼生,而已指名要来会掌管帮务之人。
逍遥书生心中霍然一震,多少年来,还无人敢到括苍山上门挑衅,这少年书生是谁?居然有此胆量,立即就准备亲自下山去会会这位少年书生。
旁边却闪出两位黄龙堂下的香主,抱拳行礼说道:“堂主镇领帮务,岂可为了些微小事,便亲自出面,我兄弟二人不才,愿去一会这位少年书生。”
逍遥书生一见是黄龙堂下的鸡爪徐世、鸭掌徐杰,这两人掌上功夫都极不弱,尤其是鸡爪徐世,十指其利如剑,练成类似的“弹指神通”的功夫,虽然火候不够,威力却是惊人,在青龙帮香主中算是一流好手。
逍遥书生点头说道:“既是二位徐香主愿意去会会这位少年书生,还请千万小心,如果人家是善意来访,仍然以客礼待之。”
鸡爪徐世、鸭掌徐杰应声以后,双双奔下山来。
常言道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两位徐香主既然是黄龙堂下的香主,多少受了一点仇九峰这位黄龙堂堂主的影响,老大徐世是个阴险奸诈的人物,老二徐杰则是一个粗鲁憨直的家伙。
这也是青龙帮内良莠不齐的实例,造成险些毁了青龙帮总坛的危机。
徐氏兄弟下山来到酒店,看见一位潇洒英俊,美得令人吃惊的少年书生,微微皱着双眉,在独自浅酌,料定是店伙计所说之人。
老二鸭掌徐杰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当面叉手一站,粗声粗气地问道:“喂!你就是来拜访我们青龙帮总坛的吗?”
蓝玉珍因为等待店伙计说有熟人同道,一直等到现在,干脆连店伙计都不见了,心里正在气闷,正准备独自离店,忽然一个又高又黑的大汉,无端的站在自己面前发狠。
蓝玉珍抬头一看,此人又粗,又高,又黑,像是半截黑塔一样,矗立在面前。引人注目的是两边太阳穴坟起老高,双目精光如电,看上去是一个身负武功的好手。
蓝玉珍虽然气恼来人问话,甚不礼貌,可是听口吻,分明是青龙帮人,这才忍住满肚子气闷,点头说道:“小生正是专程前来拜访青龙帮掌管帮务的堂主,尊驾何人?有何指教?”
鸭掌徐杰呵呵地一阵大笑,指点着蓝玉珍说道:“小娃儿!凭你这晒太阳也会晒起泡来的嫩皮肉,也要到括苍山来生事,八成儿是活得不耐烦了!”
蓝玉珍见他是个粗鲁的人,也就不计较他,依然含笑说道:“尊驾好不明事理,小生前来有要事与掌管帮务的堂主相商,如何硬指小生是前来生事?青龙帮如何竟容得你这种不明事理的人?”
如果鸭掌徐杰是个稍懂颜色的人,一听蓝玉珍这话,至少也该问明有何事相商,缓言相对。再看着蓝玉珍这样一个文弱的书生,独身远来括苍山境,面对自己这样庞然大物,而能毫无惧色,就凭这一点,可以看出不简单。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物,稍微和颜相对,就不至于闹起事来。
偏偏鸭掌徐杰又粗又愕,在山上一听店伙计报告说有这么一个人,心里就认为是来寻衅的,一心要擒拿上山。
当下牛眼一翻,大声喝道:“好小子,你骂谁不明事理,你给二爷躺下吧!”
喝声来落,左手箕张,蒲扇大的黑手,疾抓蓝玉珍右肩。
这鸭掌徐杰的掌上功夫,原来不弱,随意一招抓来,架式、地位、劲道都极为中矩,而且出手快速,一闪即至。
蓝玉珍微微一笑,身形动也不动,觑得近处,右手霍然一翻,连徐杰还没有看清楚招式,左腕脉门早就被人拿住。
徐杰手腕顿时感到像是一把火钳夹住,疼得凶,痛得紧,劲道全失。
蓝玉珍不动声色的轻声笑道:“青龙帮竟有你这种又蠢又笨的人,我真替青龙帮害羞。”
说着右手微微一松一送,喝道:“去罢!”
鸭掌徐杰庞大的身躯,像是纸糊的一样,轻飘飘,咕溜溜一连七八个翻腾,撞翻了好几个大酒缸,才勉强把身形止住。
鸭掌徐杰爬起来,摸摸左臂,依然是完好如初,没有一点异样,他哪里晓得蓝玉珍不愿伤害青龙帮的人,才手下留情,否则十个徐杰恐怕也落成残废了。
鸭掌徐杰直愕,满口嚷嚷这娃儿是邪门。
站在一旁的鸡爪徐世,冷眼看得,他知道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是个身负上乘武功的好手,不过徐世仗着自己十指的狠毒功夫,还是存心来逗逗这位少年书生。
当下鸡爪徐世背手站在一旁,冷声笑道:“尊驾身手不凡,店内太小,请到外面让在下领教几招如何?”
蓝玉珍正在那里看着愕小子徐杰的怪嚷怪叫,忍不住好笑,忽听店门口有人发话,抬头一看,此人与方才那人恰好成一对比,生得獐头虎脑,尖嘴削腮,身材不及五尺,赢瘦不堪。可是两只老鼠眼睛,却是神光暴射,凌厉逼人。
蓝玉珍皱眉问道:“尊驾何人?”
鸡爪徐世嘿嘿一笑,说道:“青龙帮黄龙堂香主鸡爪徐世。”
蓝玉珍摇摇头说道:“徐香主,我看这场架免打了罢,在下远从千里之外,赶到括苍山,在下有要事和贵帮掌管帮务的堂主相商,这架打得毫无道理。”
这鸡爪徐世如果就此转极,问明原委,引见给逍遥书生雷道生,则一场纠纷,烟消云散。
偏偏这鸡爪徐世眼见徐杰一出手就弄了个灰头土脸,存心要找回这个面子,同时一听蓝玉珍说话的语气,还认为他是震慑于自己的威名,而临场畏怯,越发不肯理会蓝玉珍的话,当下冷笑一声,说道:“有何要事?打完这场架再说罢。尊驾出手伤人,想捡了便宜就走,天下没有这等事,相好的出来罢!”
说着拧身一闪,落到门前广场上,傲然招手,说道:“不敢出来么?”
要以蓝玉珍的脾气,这鸡爪徐世早就吃亏倒在一旁了,只因有着凤姐姐的关系才一再忍耐,偏偏遇上徐氏兄弟不知好歹,一味的挑衅。
蓝玉珍心里想道:“青龙帮中如何都是些浑球人物?”
就因为这一个念头,险些把青龙帮的基业,毁之于一旦。
当下蓝玉珍推开桌凳,漫步到门外,和徐世面对站定,点头说道:“尊驾既然执意如此,在下只好奉陪。”
鸡爪徐世心里忽然一动,阴阴地问道:“尊驾贵姓?”
蓝玉珍此时心里厌烦之念一起,便懒得再答理,顺口答道:“在下蓝明,徐香主请赐招罢。”
鸡爪徐世这才把心一放,因为传说中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姓肖的少年人,武功盖世,青龙帮有不少人吃过亏,他怀疑蓝玉珍就是那个姓肖的。(其实他还不知道黄龙堂主仇九峰败走在肖小侠的手下,他更不知道本帮帮主巡察和姓肖的已经是情逾知己。)
鸡爪徐世一听蓝玉珍报出“蓝明”两个字,便冷笑一声,晃身进步,左手一伸,呼地一声,五个长逾四五寸的指甲,毕直伸展,挟着丝丝劲风,迳抓蓝玉珍姑娘面门。
蓝玉珍一见过鸡爪徐世出手就是丝丝劲风,还疑他用的是“弹指神通”的功夫,心里也微微地一惊,暗忖:“想不到这厮还有如此功夫。”
心里闪电一想而过,脚下疾演“苍虚缥缈步”一晃而转到徐世身后。
鸡爪徐世出手一招快疾如风,眼见得劲道已到,蓝玉珍依然没有躲避的意思,心里暗喜,骂道:“小子!你死到临头还不自觉?”
正想着,忽见眼前人影一晃,竟失去了人踪。
徐世大惊,心中不由一愕,暗想道:“明明难逃指下,却如何一晃就不见了人影?难道这厮会邪术?”
忽听到身后响起一声轻笑,说道:“徐香主!在下在这儿领教呐!”
徐世霍地一个翻身,双掌护胸,定神看去。可不是,蓝玉珍稳稳当当地站在那里,顿时不禁又气又急,骂道:“好小子,你耍什么邪术,看招罢!”
双掌屈指如钩,上下交挥,分取蓝玉珍,十指戳弹并用,威力确是惊人。
蓝玉珍依然脚踩“苍虚缥缈步”或前或后,或左或右,只见他儒衫飘忽,到处都是人影,等到递招过去,却又是幻作虚空。
鸡爪徐世急得大惊,双掌舍命抢攻。
蓝玉珍把徐世戏耍一阵以后,忽又一掠身,落到圈外,朗声说道:“徐香主,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若再如此苦苦相逼,就休怪在下手下无情了。”
鸡爪徐世此时人都气疯了,明知道自己武功与人家相差太远,只要人家一出手,就怕难讨得好处。
可是,鸡爪徐世早就把心横了,大喝一声:“老二!并肩子上。”
鸭掌徐杰被蓝玉珍摔了一个大跟头,倒是没有跌伤。后来一见老大跟这年轻的娃儿动上手,就像是逗狗熊的,滴溜溜团团转,这个愣小子倒是站在旁边笑起来了。
这会一听老大一叫,才想起自已是干什么来的。
立即一抄旁边递上来的大铁棍,暴喝如雷,直卷而止。
鸡爪徐世也从身上撤下一对护手钩,青光闪闪,风声霍霍像疯狗似的。
徐氏兄弟武功本极不弱,尤其两人合击,猛、勇、机、巧具备,在青龙帮总坛能接得下他们兄弟两人合击的人,还并不太多。尤其此时,两人都是亡命进招,威势更是吓儿。
可是今天他们碰上了蓝玉珍,算是倒了霉了。
蓝玉珍自昆仑绝顶下山以来,从未试过自已武功究竟精进到何种境界,来到括苍山原意是救青龙帮总坛,没料到遇上徐氏兄弟一再挑衅,此时豪兴大发,突然长啸一声,宛如鹤唳龙吟,呛当当聚莹剑闪电出鞘。人如旋风,剑化长虹,在两人中间疾演一式“落英缤纷”
只听得“咔嚓”一阵响声过去,徐氏兄弟同时一声惊呼,双双暴退。
两人低头看时,大铁棍和护手钩都只剩下半截握在手里。再看蓝玉珍,手里握着一把青光夺目的短剑,气度自然,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
蓝玉珍笑吟吟地说道:“还要打吗?”
鸭掌徐杰是个粗人,一见手中大铁棍轻易的被人削断,颠了颠手上半截铁棒子,摇摇头说道:“不行!你小子那把剑太厉害,这个架二爷打不过你。”
鸡爪徐世却不同了,一双小眼睛瞅着手上那半截浸毒的护手钩,咕溜溜地乱转。一见蓝玉珍面对着徐杰在讲话,毒心顿起,双手突然一抖,两根半截护手钩,脱手而出。紧接着手掌一拳,咔嚓一响,十指长约四五寸的指甲,齐齐断折,掌心吐劲,齐弹而出。
这一前一后,只不过是一瞬的时间,两宗暗器向蓝玉珍袭来。
蓝玉珍本来正对着鸭掌徐杰说话,一听徐杰愣言愣语,心里直觉得这人粗鲁得可爱,无形中把徐氏兄弟的敌意减少了许多。
没想到,徐世竟然无耻偷袭,蓝玉珍一听有物破空生风,心神一凉,左掌倏地一翻,疾快地劈一掌。
这一掌蓝玉珍是以九成功力劈出,顿见平地卷起一阵狂飚,劲气山涌如涛,把两根半截护手钩和十根指甲,震得当场纷飞。
蓝玉珍不禁勃然大怒,柳眉一挑,杀机顿起,立即舌绽春雷般突然一声大喝道:“好个无耻的恶贼!拿命来!”
人随声进,左手短剑起处,青光一闪,疾如闪电似的,刺向徐世前胸的“七坎”、“将台”、“玄机”三大主穴。
蓝玉珍人快剑更快,剑花一挽,分取三穴,鸡爪徐世眼见得就要饮血聚莹剑下。
突然有人一声高叫:“小侠手下留情!”
好快的身法,话声未落,陡然涌起一股劲风劈向蓝玉珍和徐世二人之间。
蓝玉珍微微一顿,沉气拿桩,掣肘收剑,巍然不动的硬接了一掌。
鸡爪徐世可就惨了,虽然在剑下留得性命,却被这股劲风一追得身形连连后退“噗嗵”一声,倒在地上,只剩下喘气的份儿。
蓝玉珍凝神一看,面前站了一位年约五十多岁,儒巾青袍,花白胡须的老者,细目长眉,太阳穴高凸,两眼神光湛湛,气宇不凡。
来人正是逍遥书生雷道生。
逍遥书生雷道生凌空一掌救了鸡爪徐世一命,心里也暗暗吃惊,心里暗自忖道:“我这一掌用足八成真力,这少年书生竟能纹风不动,这份功力,实在惊人。”
逍遥书生雷道生想到这里,便拱拱手说道:“小侠尊姓大名?来到括苍山有何事见教?”
蓝玉珍一见这老者为人颇为正派,而且说话极有礼教,料定是青龙帮的首脑人物,人家既然以礼相问,便也不好再冒火气,拱手答道:“在下蓝明,远从千里之外专程赶来,有要事相告贵帮,没料到这两位毫不讲理,仗势欺人。”
逍遥书生雷道生一听说是有要事相告,微微的一愕,这少年书生看来与青龙帮毫无瓜葛,有什么事他竟千里迢迢前来相告?
逍遥书生久闯江湖,阅历极深。一见蓝玉珍年纪虽轻,却是神光内敛,气度恢宏,分明是个身负极深的内功高手,而且满脸正气。虽然说话声音稍带脂粉女儿气息,却不难看出是出自名门正派的子弟,料定言来不妄。连忙拱手说道:“小侠远道而来,属下人等不识,多有冒犯,尚祈看在老朽面上,大量海涵。小使有何要事见教,敝帮帮主有事在外,不能亲聆。老朽雷道生,职司白龙堂主,暂领总坛帮务,小侠可否先予赐告?”
蓝玉珍一见打了半大,才把正主儿给打出来了,便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而且关系贵帮基业大计,此处无法详告,可否容在下到总坛详谈?”
雷道生心头一惊,心里暗想道:“将有何事发生,竟会影响到本帮的基业大计,而帮内却无一人知晓?”
逍遥书生雷道生身受帮主托付,身负全帮重任,一听说有此等事情发生,如何不惊?连忙举手肃容,说道:“此处岂是待客之地,就请小侠移驾敝帮总坛面谈如何?”
蓝玉珍刚说得一声“好”字。
突见西北方来路尘头大起,蹄声震地,十数骑健马有如旋风般卷至。
为首三骑来得近处,一勒丝疆,黄尘落处,三人一字排汗。
逍遥书生雷道生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来人是谁,马上当中那人却已发出一阵震耳冷笑,说道:“这真是巧得很,竟在这里遇到掌领帮务的白龙堂主,雷兄还认得小弟否?”
逍遥书生一见是黄龙堂主仇九峰,心头一定,上前两步拱手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仇堂主。仇堂主离帮日久,今日才回到总坛。这两位是谁,仇堂主何不引见引见?”
仇九峰嘿嘿一声冷笑,瞥了左首烈火头陀一眼,然后说道:“这位是烈火头陀,那位是青海熊老前辈,特地前来总坛拜望帮主。”
逍遥书生闻听怵然一惊,心念闪电一转想道:“这烈火头陀倒是没有听说过,骷髅怪是青海一带有名的难惹的魔头,如何跟仇九峰一道来到总坛。”
逍遥书生不愧是个老江湖,立即看出事情有几分蹊跷,自己身负全帮重任,如若不小心出了岔子,这份老脸如何见得帮主。心念一动,便拱手说道:“二位来得可真不凑巧,帮主离开总坛出外巡察,未能亲自接待二位,老朽虽然职司堂主,却不敢任意接待嘉宾,仇堂主就请代为致歉吧!”
逍遥书生的话犹未了,仇九峰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坐在马上用手一指,说道:“雷道生你倒是说来轻巧,只怕却不能如此罢休。他二位与石啸天有点过节,要前来算算旧账。至于我仇九峰过去多承石帮主和各位堂主、香主的照拂,今天也特地来略表一下谢意。”
说到这里仇九峰霍地一翻眼睛,爆喝道:“姓雷的!如果你是识相的,让开一边,少管闲事。念你过去与我仇九峰尚无旧恶,放你一条溅血马前的生路。”
逍遥书生雷道生听仇九峰这一番话,心里恍然大悟,敢情仇九峰早就叛帮,今日竟邀人前来叫阵。
好个逍遥书生依然不动声,沉声说道:“仇堂主,你忘了青龙帮的帮规吗?叛帮之罪,罪至极处。老朽念你同为堂主之谊,目前我以代领帮务身份,饶你一次,从宽处理。仇堂主,希望你苦海无边,回头趁早。”
霹雳剑仇九峰顿时勃然,说道:“姓雷的,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凭你那点能耐,也能顶下这场梁子,我看你有些不知死活,你就接住罢。”
话罢,人已从马上飘身腾起,身形电掠,有如巨鸟凌空下扑,照准逍遥书生“呼”地就是一掌。
逍遥书生雷道生身为白龙堂主,功力岂是弱者。一见仇九峰一掌劈来,身形不闪不让,右手一翻,一式“天王托塔”硬接了一掌。
霹雳剑仇九峰在青龙帮总坛,除了帮主石啸天之外,就数他功力最强。这凌空一掌,劲力刚猛惊人。逍遥书生雷道生硬接一学之后,顿被震得右臂发麻。
仇九峰身形飘落,冷笑一声说道:“果然不愧是白龙堂主,你再接这个试试。”
探手腰间“呛当”长剑出鞘,毫不停留,振剑演出一招“天罗地网”剑气如虹,隐夹风雷之声,威势凌厉地攻向雷道生。
逍遥书生一见仇九峰出手就是霹雳剑中的狠着,招式精奇,手迅速。已知今天这场拼斗是凶多吉少,而且马上还有烈火头陀和骷髅怪两个魔头在虎视眈眈,一旦出手,更是独力难支。
可是目前除了自己能够一拼之外,其余的人都是难挡一击,时不我与,责无旁贷,逍遥书生也立即晃身进步,从大袖里取出独门兵刃二尺四寸长的铁骨折扇,塌臂横扇,卸力避招,一式“脱袍让位”避开仇九峰攻来的一剑。
仇九峰冷哼一声,长剑挥舞,连演霹雳剑法绝招,着着抢攻,紧逼逍遥书生。
逍遥书生哪里还敢大意?铁骨折扇一抡,卅六招“铁扇绝技”点、拨、敲、卸,迎着仇九峰的长剑,对拆、封避、抢攻,铁扇忽开忽合,或截或架,把仇九峰这一轮急攻迎住。
逍遥书生和仇九峰两人斗在一起,落个势均力敌,看来一两百招之内,尚难分出胜负。
烈火头陀一见仇九峰斗住了逍遥书生,便回头向骷髅怪笑道:“骷髅前辈?我们先去夷平他们青龙帮的老巢再说。”
骷髅怪嘿嘿一笑,从马上一晃身形,平地凌空两丈,越过仇九峰和逍遥书生向括苍山奔去。
烈火头陀也一抖大袖,飞身赶上。
随同白龙堂主逍遥书生雷道生出来的十多名香主,一见这两人要冲上括苍山总坛,大声发喊,刀剑并举,一拥而拦截二人。
骷髅怪一见怪笑连声,停身止步,两只大手凭空向前一推,立即听见一阵啊呀连声叫喊,顿时倒下五六个。
骷髅怪一掌奏功,身形更不稍停,大踏步仍旧向山上奔去。
忽然身后一声朗喝倏起:“站住!”
飒地一声,一条人影闪电飘风般地,从头上飘过,落在骷髅怪和烈火头陀面前。
这一声“站住”听来声音不大,可是却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而且声未落,身形已经落在面前。
骷髅怪心中不禁一惊,暗道:“这人功力竟然如此深厚。”
烈火头陀更是惊诧不已,没想到,括苍山青龙帮总坛真有如此深厚功力的人物。
骼髅怪定神一看却是一个少年书生,差一点要叫出声来,心想:“怎么又是一个娃儿。”
骷髅怪在四象峰见过肖小侠的绝世神功,所以再也不敢轻视,连忙凝神提气,蓄势以待。
烈火头陀就不同了,本来还震惊这人功力的深厚,等到一见来人竟是一个稚气未除的年轻人,轻视之心顿生。
立即上前一步,怪声喝道:“娃娃!你拦住去路,想找死不成。”
蓝玉珍心平气和地站在那里,倏然地说道:“乘人之危,算是什么好汉!要上青龙帮总坛,必须先等前面那场打完再说。”
烈火头陀呵呵大笑道:“娃娃!你是活够了,你给我滚开些!”
说着单掌一挥,推出一掌,一道狂飚急撞而至。
蓝玉珍口中微微一声冷哼,嘴里骂道:“贼头陀!找死!”
只见他毫不作势,右手一圈,轻飘飘地推出一掌。
两道掌风一接,只听得“蓬”的一声,震得附近尘土飞扬。烈火头陀顿感胸中血气翻腾,身形稳立不住,脚下连退了两大步,脸色发苍白,右臂疼痛如折。
蓝玉珍神情自如的站在那里,指着烈火头陀向骷髅怪说道:“你要再闯!这贼头陀就是榜样。”
骷髅怪嘿嘿大笑,说道:“娃娃休要猖狂!你接一招这个试试。”
两手一伸,骨节吱吱作响,突然双掌向回一收,霍又向外一吐,霎时一阵阴寒彻骨的掌风,凌厉无比,卷地而至。
蓝玉珍本待举掌相迎,心念忽然一动,看到骷髅老怪这身衣着和长像,就知道他是邪门外道,在没有摸清楚他底细之前,先不与他硬接。
这正是蓝玉珍聪明的地方,骷髅老怪一身阿罗修教的阴毒功夫,虽然未必就能把蓝玉珍击败,但是,事出猝然,在毫无警觉之下,偶一疏忽,难免就要吃大亏。
骷髅老怪一掌劈来,蓝玉珍脚下疾演“苍虚缥缈步”一闪身之间,早就落在骷髅老怪的身后。
骷髅老怪不愧是老魔头,一掌落空,身似旋风疾转回身,略微一怔之后,立即嘿嘿笑道:“娃娃,你让开了,我就不和你打。”
说着又转身向山上奔去。
蓝玉珍那哪容得他闯上去,脚下微一用力,人似闪电,掠空而过,又截住骷髅老怪的去路。
骷髅老怪一见蓝玉珍二次拦住去路,不由地扫帚眉一皱,三角眼一翻,朝天鼻子一翘,大嘴一撇,本来就是一副令人见而恶心的嘴脸,此刻越发令人不敢注视。
他目光注视了蓝玉珍半晌,然后发出嘿嘿一份令人毛发怵然的冷笑,左手摸到腰际的哭丧棒,慢慢地向外抽动。
蓝玉珍本来是没有把骷髅老怪放在心上,原因是他根本不认识老怪。可是,这会儿一见鬼怪的样子这样怕人,心里也渐渐感到有些鬼气逼人。
蓝玉珍的一身功力,已经到了外物不能入侵的地步,心安神定,真元固守。可是,骷髅老怪这一阵装模作样,蓝玉珍却不由地感到心惊。
她心神倏然一敛,聚莹剑呛当出鞘。青光暴涨,横在胸前。
骷髅老怪此刻哭丧棒已经抽出,左手微抬,忽然一见聚莹剑青光一闪,顿时微微一惊。
三角眼一瞪,问道:“娃娃是清昙老尼的什么人?”
蓝玉珍神剑一出鞘,胆气大壮,一听老怪提到恩师,便肃然答道:“正是家师。”
骷能老怪看看聚莹剑,又摇摇头说道:“聚莹神剑长达三尺八寸,此剑不及三尺,但是形状却是一样,神芒别无二致。娃娃你退下去吧!我老人家看在老尼姑份上,饶你一次。”
蓝玉珍本已凝神一志,蓄势以待,一听老怪那种老大自居,更是生气。心里暗骂道:
“瞧你老怪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模样,还要跟我恩师拉上辈份,哼!”心里暗骂着,嘴里却嘲笑着说道:“假使在下不让开呢?”
骷髅老怪青灰睑突然一变,嘿嘿冷笑了一声,说道:“我老人家向来不屑与后生娃娃动手,如此说来,今天少不得要破例了。”
蓝玉珍也冷笑道:“那你就出手吧!”
双方虽然说来轻松,但是气氛却是非常紧张,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正在这一发千钧之际,突闻一阵金铁交鸣,接着一声闷哼,噗嗵一声,有人跌倒地上。
蓝玉珍心中微微一动,只听见仇九峰哈哈笑道:“姓雷的,你还想跑么?拿命来吧!”
长剑一挑,滑步欺身,就向地上的逍遥书生刺去。
蓝玉珍突然一声朗喝:“恶贼!敢尔。”
声到人到,聚莹剑顺势一招“抽刀断水”只听得呛当一声,仇九峰手中长剑只剩一个剑把握在手中。
仇九峰微一错愕,何处来的这样一个少年?因为蓝玉珍出手阻拦骷髅怪和烈火头陀的时候,仇九峰正在和逍遥书生狠拼之际,根本就没有看到蓝玉珍。
仇九峰望着手中的断剑,想起南浔镇外那个姓肖的少年,心中不禁犹有余悸。
就在这错愕之间,背后一阵蹄声震地,十几匹坐骑,泼喇喇地卷至。
马上人刚一停缰勒马,坐在地上的逍遥书生雷道生,大喜叫道:“徐堂主!帮主回来没有。”
通臂仙猿徐文杰和天台二怪申氏兄弟一行人等,刚一停下马匹,一见这等模样,心里早就明白,仇九峰去而复返,天台二怪早就知他没有好意。可是,使徐文杰吃惊的骷髅老怪居然也在场,这个魔头来到括苍山又是为了何事?
徐文杰没有来得及和逍遥书生雷道生说话,仇九峰一扔手中断剑,冷哼一声说道:“零算不如整算,你们来得正好。”
转身一闪,落到烈火头陀身边,说道:“大师!一网打尽吧?”
烈火头陀被蓝玉珍一掌震退之后,内腑几乎移动位置,幸亏蓝玉珍用力不足,否则只怕烈火头吃早就了账了。
烈火头陀坐在一旁运功调息半晌,才疗好内伤。正好这时候仇九峰来到身边。
烈火头陀也不言语,两眼朝蓝玉珍身上狠毒地一转,接着又向徐文杰、天台双怪等一行人一打量。
正在这时候,天台双怪大怪申昌顿时大喝道:“不好!注意小心这贼头陀的火器。”
人随声起,单掌一挥“寒冰掌”已经发出,直拍烈火头陀。烈火头陀不及取火器,仓促中连忙举掌应战,正好一火一冰斗在一起,真是冰炭不能相容。
天台双怪老二申义也冷笑上前,说道:“姓仇的,你背叛帮规已是罪该万死,今日你还竟敢领人到总坛生事,我要擒你治以叛帮之罪。”
仇九峰大笑,说道:“申老二,你也配。”
双掌交挥,一招“钟鼓齐鸣”挟着风雷之声,猛袭申义大阳”、“百汇”、“印堂”
三大穴。掌风凌厉,招式狠毒。
申义职司总坛护法,功力虽亦不弱,但是比起仇九峰仍要稍逊一筹。
申义一见仇九峰出手就是毒着,挫肩、塌腰、回手一翻,一式“水底翻莲”连封带削,攻向仇九峰“笑腰”穴。
仇九峰冷笑一声,马步一稳,身形不动,左掌一圈,劲加十成从肋下疾推出去。申义临危炕乱,吸腹平倒,险让两招。
仇九峰冷哼一声,掌心下压,随势而上。眼见申义就难逃一掌之危。
通臂仙猿徐文杰一见申义遇险,长臂一挥,身形一晃,掌发人至,大喝一声,把仇九峰迫得斜退一步,申义才险些脱去一掌之危。
仇九峰呵呵一声冷笑道:“徐文杰你那两下子也不见高明到哪里。”
通臂仙猿徐文杰也冷笑道:“仇九峰今日你只怕难逃公道。”
长臂一抡,一路“仙猿杖法”竟用在一双长臂上,使来风雨不透,风声呼呼,长打、短砸、直捣、横敲,劲风顿起,臂影如山“通臂仙猿”之名,果然不是幸得,只见臂影重重,把仇九峰整个身形罩住。
仇九峰依然长笑一声,身形暴退,霍又双掌一分,霹雳掌法源源展出,还以颜色。
天台双老怪老二申义,一声怒叱,也卷身而进“寒冰掌”阴风顿生,夹攻仇九峰。
仇九峰毫无惧色,挥掌相迎,一面逼使体内阳刚之气,夹着风雷之声,左劈右削,前点后拿,独斗两人,竟能落个不败。
烈火头陀和大怪申昌两个人斗在一起五十个照面过去,烈火头陀渐渐感到大怪寒冰掌寒气袭人,知道久缠下去,难讨得好处。
恶念一生,呼呼疾劈出两掌,这两掌是烈火头陀尽全力发出,劲道惊人。申昌不敢硬接,旋身一闪,横让过三尺。
烈火头陀抓住这个空隙,点足一个倒纵,退出丈外,大叫一声:“仇老大快退。”
烈火头陀与徐文杰申义苦斗一起,通臂仙猿和天台二怪都是青龙帮总坛一流好手,仇九峰功力再强,也接不住两个一流好手的夹攻。
正感到压力加重的时候,突然听到烈火头陀的呼叫,知道烈火头陀要施放烈火器。
突然一声长啸,霹雳掌左演“雷电交加”右推“浪起千层”呼呼两掌,凌厉威猛地向徐文杰、申昌劈去。
这两招一发,立即挡开了徐、申两人的攻势,身形暴长,凌空上拔三丈,一个倒翻,落在烈火头陀身边。
烈火头陀从后退,呼叫,以及到仇九峰飘然而回,也不过是一刹那间的事。
等到通臂仙猿文杰,天台双怪申氏兄弟扑身追赶时,只听到烈火头陀嘿嘿大笑,大红僧衣一掀,刷、刷、刷,一连三颗烈火追魂弹,闪电飞出。
几乎与这是同一瞬间,突然一声朗喝:“三位速退。”
随着话声,顿有一阵劲风一逼,通臂仙猿和天台双怪都不自主的身形后退。就在这个时候,凭空一阵轰然作响,火光四溢,毒液横飞。
随通臂仙猿而来的数位香主,一时躲闪不及,顿时遍体火光,急得几个人赶紧就地打滚。
可是这烈火追魂弹除了火焰见火就着,不易扑灭之外,更有毒液在内,一经沾身,立即灼肤攻心,难以救治。
通臂仙猿一见几位香主在地上滚叫的惨状,不由怒火上冲,厉声叫道:“仇九峰,贼头陀,我和你们拼了。”
垫步拧身,亡命狠扑攻上。
蓝玉珍伸手一拦,说道:“徐堂主不可造次。”
烈火头陀却是哈哈大笑,说道:“姓徐的!你不要忙,待佛爷一个一个超度你们。”
说着又是双手疾抬,左手一连五枚烈火追魂弹,右手一把烈火夺命珠,用满天星的手法,十成腕力打出。
蓝玉珍单手一挥,遽地一阵罡风,迎着火弹珠一堵,口里急叫道:“诸位速退。”
烈火追魂弹和烈火夺命珠,经过这一阵强烈的罡风一震,各自爆炸,顿见火光一闪,夹杂着毒液毒针,骤雨般地飞洒落下。
通臂仙猿徐文杰和天台双怪,深知这东西厉害,齐身疾退,蓝玉珍虽然一掌阻止了烈火弹和烈火珠的来袭,却遏止不了烈火的熊熊燃烧。但见火势愈来愈烈,周围十丈方圆顿成一片火海。
烈火头陀在烈火后面复又敞声笑道:“仇老大再退一步,还有好的请他几位尝尝。”
蓝玉珍一听不由大惊,心里想道:“如今大火蔓延,又奇毒无比,不能轻易越过。如若仇九峰和烈火头陀转身直扑山上总坛,只怕青龙帮总坛,今天要付之一炬。”
心里一急,又怕烈火头陀还有什么狠毒的火器,自己虽则不惧,青龙帮的人恐怕支持不了,何况还有一个骷髅老怪在一旁虎视眈眈?
意念一动,杀机顿起,立即意动功行,一提丹田真气,聚莹剑脱手而出,紧接把口一张,一股真力内气,闪电催刻而行。
青光穿过烈火,隔着火焰,只听得“哎呀”一声。
蓝玉珍凝神腾身上拔三丈,忽又疾如流星,向下扑去,右手一伸聚莹剑收回到手中。
蓝玉珍刚刚瞥了一眼烈火头陀庞大的尸体,突然身旁风声飒然,眼前落下一人,大声喝道:“娃娃!你是跟谁学的以气驭剑的功夫?”
蓝玉珍一听,心里想道:“这以气驭剑的功夫,武林中久未听闻,这人如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