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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宋信德师兄弟三人,竟想趁着卓小燕和欧阳昭说话不注意他们之时,趁机拿腿溜走。
天山三剑的名头武功,在当今江湖上虽也算得是一流好手,但是,欧阳昭的武学功力,实在太高了,他们心中均甚明白,青城六道的武功造诣,和他们只在伯仲之间,五道联手,在欧阳昭旋风八招旗招下,尚且连四招都未走出,便落得个三死二伤,他们三人,如何能是敌手?
是以,师兄弟三人,一见卓小燕和欧阳昭说话时,便不由得心念一动,认为有机可乘。
三人心念一动,立即互相一使眼色,身形陡长,不声不响地急腾跃起。
但是,天魔仙娘是何等人物,他们三人互相暗使眼色之际,她在一旁即已发觉,暗中凝神戒备。
三人身形刚刚腾起,天魔仙娘立即娇叱,玉手疾挥,飞快绝伦地拍出了三掌,分击三人腾起的身躯。
三人知道天魔仙娘内功深厚,要较他们略高一筹,平常他们尚且不敢硬接她的掌力,何况是身形跃起腾空之际,当然更不敢胡乱出掌硬接了,不待掌风袭到,便立即猛地一沉真气,迫使身形下坠落地。
说来太慢,就在三人腾身跃起,天魔仙娘娇叱挥掌拍出的刹那间,欧阳昭已经闻声飘身而起。
三人身形也只不过刚落地站稳,欧阳昭已是手横宝旗,渊停岳峙地立在他们对面五尺之处。
只见欧阳昭双目如电地扫视了三人一眼,陡地哈哈一声朗笑道:“想不到名列当今武林九大门派之一,堂堂天山派的门下,竟也是这种丢人现眼的脓包货,贪生怕死,没有骨气,真丢尽了名门正派的脸!”说罢,又是一声哈哈朗笑,笑声一落,俊脸陡现沉寒,尽是一片轻鄙不屑之色。
天山三剑自出道不久,便即成名江湖,迄今二十余年以来,可说从未丢过这样的脸过。
师兄弟三人,本因欧阳昭的一身武学功力,实在太高,自量不敌,这才动念乘机溜走,回返天山禀告掌门人,动员派中高手,全力对付,消灭这个强仇祸根。
此际,三人已经完全明白,今夜如果要想生离当地,除非依言自断一手
可是,果真自断一手,天魔仙娘会放过他们吗?这也是个问题?何祝,当着这多武林同道好手之前,他们焉能显得这样懦怯不济,贪生怕死,没有一点骨气?
忽然,三人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暗道:今夜是生是死?反正已非自己师兄弟力所能定,与其受辱丢人现眼,落个懦怯之名,不如顷尽全力,和对方一拚。
三人心中这样一想,立即钢牙暗咬,把心一横。
欧阳昭话声甫落,三人立刻猛地一声虎吼,厉喝道:“小狗,老夫弟兄今夜和你拚了。”
三枝长剑顿时状类疯虎般,拚命猛刺攻出。
双方对面站立,相距只不过五尺远近,三枝长剑蓦然猛攻刺出,这种形势,实在令人心惊。不过,欧阳昭暗中早在凝神戒备,提防到他们情急拚命的这一着。三枝长剑甫才猛攻刺出,便即闻听欧阳昭一声朗喝道:“你们也配!”朗喝声中,宝旗陡挥,一招旋风骤起已经出手。
旋风八招旗招,本就招招博大精深,威力惊人无俦,何况是在欧阳昭早就凝动蓄势戒备之下出手,其威力当然更见威猛。
只听得一阵刺耳惊心的惨叫过处,师兄弟三人,在这一招之下,竟然没有一个能够逃出厄运,身形立时全被旗风威力,震得离地飞起,跌落数丈以外,口中狂喷鲜血,当场气断魂离。
青城六道、天山三剑,均是当今江湖上颇负盛名的剑术名家高手,在欧阳昭手下,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五道联手,未能走出四招,便即落得三死二伤,天山三剑三剑齐出,只一招之间,立时亡魂当场。
这等旗招威力,实在太过骇人,群豪目睹之下,一个个心中都不禁凛骇至极,望着欧阳昭张口结舌,瞠目发呆。
群豪目睹欧阳昭出手连毙青城、天山两派高手七人,心中虽然也觉得欧阳昭手底过于狠辣,但是,无一人说话,指责他的狠辣与不是。
当然,这是因为欧阳昭已经说明身份,他是十五年前被峨嵋、青城、昆仑、华山、邛崃、天山、崆峒七大门掌派掌门率领各派高手弟子百余人围攻杀害的神剑震八荒欧阳丹夫妇之子。
为人子者,报父母之血仇,虽手底狠辣,谁又能指责说不对呢?
况且,神剑震八荒欧阳丹,当年乃是侠名满天下的一代大侠,七大门派竟然联合起来,杀害了他夫妇。
这件事,当时在武林中,曾经轰动一时,有许多武林人物,对七大门派的这种行为,很是不满。
不过,这不满也只是在心里,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公然表示,因为,七大门派的势力太大了,谁愿自找麻烦呢?
但是,七大门派之人,为了什么,要联合起来,杀害欧阳丹夫妇呢?不但武林中无人知道,即连七大门派中人,除却掌门人之外,其他人也都不明其中真相。
武当一尘道长见欧阳昭出手如此狠辣,他虽然不好说欧阳昭的不是,但他毕竟是心肠仁慈之人,目睹这等血淋淋的惨状,心中甚是不忍。
他目光缓缓地,扫视了地上躺着的四道三剑七具尸体一眼,不由眉头微皱,清咳了一声,望着欧阳昭说道:“欧阳施主,贫道有两句话想奉劝施主,不知施主能见容否?”
欧阳昭微微一笑道:“道长有何教言,请不必客气,在下当洗耳恭听。”
一尘道长略略沉吟,正容说道:“血债血还,这句话在武林中,似乎已成了千古不变之成语格言,施主身负不共戴天血仇,以血偿血,尽人子之道,替父母报仇,贫道本不当多言哓舌,不过本上天好生之德,施主这种出手就致人于死地的报仇方式,贫道颇不赞成。”
欧阳昭问道:“道长的意思是”
一尘道长道:“贫道意欲奉劝施主,得饶处且饶人,手下稍稍留情,勿要过肆屠杀,多造杀孽。”
欧阳昭微笑道:“道长是要在下宽饶这些杀父母的仇人?”
一尘道长道:“贫道只是奉劝施主少造杀孽!”
欧阳昭陡地哈哈一声朗笑道:“道长这话不觉着有点自相矛盾吗?”
一尘道长不由一怔,目注欧阳昭问道:“怎样自相矛盾?”
欧阳昭望着一尘道长微笑的问道:“道长适才不是曾经说过,在下替父母报仇,以血偿血,乃尽人子之孝道么?”
一尘道长点点头道:“不错。”
欧阳昭又道:“这么说,在下替父母报仇,也没有什么不对了?”
一尘道长答道:“没有。”
欧阳昭朗声一笑道:“那么道长却又要在下宽饶杀父母的仇人,前后所言,完全相反,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一尘道长闻听,这才恍然明白欧阳昭的意思,遂微微一笑,望着欧阳昭说道:“施主所指矛盾,确然不谓无理,不过,施主应当明白,当年参予围攻令尊令堂之人,数以百计”
一尘道长话还未说完,欧阳昭已接着说道:“正因为人数太多,在下出手才绝不容情!”
一尘道长皱眉说道:“施主可曾考虑到这样发展下去的后果么?”
欧阳昭道:“在下已经无法考虑后果。”
“可是”
不待一尘道长说完,欧阳昭又抢先说道:“道长不要可是了,道长可曾想到,在下纵然遵从道长的劝告,但是他们为了要斩草除根,防患未然,焉能容得我欧阳昭安然无事地活下去?”
一尘道长闻听,不由微微一呆,暗忖道:不错,他的这些仇家,为了对他报仇,定必要斩草除根,如何能任他活着?
何况他的一身武功,又是高得不可臆测呢!
一尘道长心中正暗忖之际,欧阳昭满脸忽现杀机,坚决地说道:“在下为了自身的生存,为了替父母报仇,尽人子之孝道,只好以杀止杀,以血偿仇。”
一尘道长心头不禁猛地一震,问道:“除此而外,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欧阳昭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有!”
一尘道长不由摇摇头,轻叹了口气,默默无语。
欧阳晤微笑着说道:“非是在下不肯接纳道长的好心劝告,事实上在下也是迫不得已,尚望道长原谅在下的苦衷!”
一尘道长缓缓地说道:“但是贫道仍希望施主能稍稍上体天心,不要过分。”
欧阳昭略一沉吟,微微点头,恭敬地说道:“在下当记着道长之言。”
一尘道长点点头道:“那么贫道就此告辞了。”说罢,便朝欧阳昭稽首一礼,带着同来的三个武当弟子,飘然而去。
这时,在欧阳昭辟毒追魂旗下,侥幸未死,盘膝跌坐当地,运功调息疗伤的明空、明心二人,已经调息完毕,长身站起。
经过这一阵子的运息行功,二人内腑伤势,虽未完全痊愈复原,但已无大碍。
二人长身站起后,望了望地上躺着的明清、明悟、明云、明真、和天山三剑中的宋信德、马士立、高永森七具尸首,心中说不出是悲痛,还是骇惧?
他二人呆呆地站在一边,两双眼睛睁得像铜铃,瞪视着欧阳昭,目光中充满了仇恨的火焰。
此际,白衣追魂段彬、吴娟娟、卓小燕、天魔仙娘都已飘身到了欧阳昭身旁。
卓小燕妙目盈盈地,望着欧阳昭娇憨天真地说道:“禄哥哥,真想不到,你离开家只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竟然学成了这么一身惊人的武功,我真替你高兴。”
在欧阻昭饱受欺凌的,心灵中,对于天心庄上上下下的人,虽说全无一丝好感,但,对卓小燕却是唯一的例外。并且,他心底更早在青梅竹马的时代,就对她潜伏下了爱的情愫。
他朝小燕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是么?”
天魔仙娘忽地格格一声娇笑道:“小燕姑娘,你真替他高兴吗?”
卓小燕点点螓首,望着天魔仙娘,正色说道:“当然。”
天魔仙娘道:“你可知道,你父亲却极不高兴呢。”
卓小燕摇摇头道:“不会的。”说着情意无限地望着欧阳昭说道:“禄哥哥,你说是吗?”
吴娟娟在旁见卓小燕妙目含情脉脉,对欧阳昭显得很是亲热,芳心儿里不禁有点儿酸酸的,生起一股妒意。
她芳心妒意一生,立即向欧阳昭娇声说道:“三弟,我们走吧。”
欧阳昭闻言,转向她含笑说道:“二姊别忙,小弟还要好好教训教训几个人呢。”
吴娟娟问道:“谁?”
欧阳昭朝她笑了笑,目光转向卓君杰、杨东川、徐培云三人,俊面倏地一寒,沉声说道:“卓君杰、杨东川、徐培云,你们三个过来。”
三人闻听,脸色都不禁微微一变,心中齐皆悚然一惊。
杨东川强自镇定地,目注欧阳昭喝问道:“阿禄,你要做什么?”
欧阳昭语声冷峻如冰地说道:“我要摔你们几个跟斗,掴你们几个大嘴巴。”
卓小燕天真美丽的娇靥上,显露着一丝焦急之色的,望着欧阳昭娇声道:“禄哥哥,你”卓小燕刚一开口,欧阳昭便即朝她摇摇手,阻止说:“小燕妹妹,你别开口。”
说时,卷起手中宝旗,纳入怀中掖好。
卓小燕秀眉微蹙,注视着欧阳昭,温柔地说道:“禄哥哥,你这是何苦来呢!”
欧阳昭的俊脸上掠过一丝悲愤的,神情,朝卓小燕微微一笑,说道:“小燕妹妹,这多年来,除了你一个人对我好,从来没有欺侮过我外,他们哪个不恃仗着会几手武功,时常摔我跟斗,掴我嘴巴,欺侮我,骂我呢!”
卓小燕心中暗想道:是呵,他们绎常都是那样的欺侮禄哥哥,又打又骂,怎样都劝不听,那时候,禄哥哥多可怜呵!
卓小燕心中这样一想,遂就同情地望着欧阳昭娇声道:“禄哥哥,我知道,你心里很恨他们,要报复出气是吗?”
欧阳昭点点头道:“不错。”
卓小燕娇声说道:“禄哥哥,你要报复出气,我不拦阻你,但是,你可千万不要伤了他们。”
欧阳昭向她微笑地说道:“小燕妹妹,你放心好了,我决不会得伤他们的。”说罢,便向三人招了招手,冷冷地道:“三位请过来吧。”
这时,卓君杰、杨东川、徐培云三人心中真是又怯又怕,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是以,三人闻言之后,只互相望了一眼,身形却是未动,仍站立在原地。
欧阳昭剑眉微轩,一声冷笑道:“我看你们三位就识相一点,乖乖的自己走过来吧,否则,我过去了,你们就得要多吃些苦头了。”
欧阳昭话声甫落,三人忽闻身后响起一声银铃般地格格娇笑道:“三位既然害臊,不好意思过去,那么我就做做好心,帮三位一个小忙,送三位过去吧!”
接着,三人便陡觉身后有一股柔软劲力,无可抗拒地,推着三人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欧阳昭面前走去。
原来竟是天魔仙娘,悄悄地转到了他们身后,双掌挥吐,发出内家潜劲真力,硬将三人的身子,朝欧阳昭面前推去。
在这种形势下,三人要想仍立原地不动,不朝欧阳昭面前走,已是不行。
就在三人身形被推送至欧阳昭面前五尺距离之处,刚觉着身后推送的力量消逝之际,陡闻欧阳昭一声朗笑道:“三位,我先赏你们一人一个大嘴巴吧。”
话声中,欧阳昭双掌出如疾电,朝三人右颊掴去。
只听得拍!拍!拍!接连三声脆响,三人的右颊上,已经不折不扣,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大嘴巴。
欧阳昭出手实在太奇,太快!三人空负一身不弱的武功身手,竟是连闪让的余地都没有。并且,欧阳昭是怎样出手的?三人也都没有看清楚,只觉得眼前人影一花,掌影电闪,右颊便已被掴。
其实,欧阳昭出掌之奇之快,岂只他们三人在心神怯乱之下没有看清楚,即连旁立在欧阳昭身侧的卓小燕、吴娟娟、白衣追魂段彬与远立在丈外的群豪等人,谁又何曾看清楚了呢?
顷刻之间,三人的右颊上,立时现出一片红肿,三张面孔,一个样儿变成了右大左小,左颊瘦,右颊胖。
但是,欧阳昭手底甚是有数,轻重极有分量,因此,三人右颊虽都立现红肿,却连齿缝间也未流出一丝血渍来。
右颊被掴,火辣辣生疼,一时间,三人都不禁右手抚颊,愣瞪着双眼望着欧阳昭发怔!当然,心里更是又惊又怕。
就在三人心里惊怕交杂,手抚右颊,愣眼发怔时,陡闻欧阳昭又是一声朗笑道:“右肥左瘦,这样的面孔太不雅观,干脆我成全成全三位,替你们把左颊也加肥起来吧。”
三人闻话,心头全都不禁悚地一颤!
说来实在太慢,三人心头方自一颤,蓦觉眼前掌影闪晃,待要闪避时,已然不及。
只听得又是拍!拍!拍!接连三声脆响,三人的左颊上,便又已不折不扣的各被掴了一掌。
不用说,三人的左颊,也立时和右颊一样的红肿起来,不再是右肥左瘦,不平匀的样子,变成了三张胖胖的面孔。
吴娟娟望着三人红肿的两颊,忽地格格一声娇笑,向秀立旁侧不远之处,双眉紧皱着的卓小燕姑娘,语音和悦地说道:“卓姑娘,你看他们三个人的脸孔,红红的,肥肥的,活像三张胖娃娃脸,真有趣极了!”
吴娟娟姑娘的语声,虽是极为和悦,实际上,话里却是暗含讥讽。
卓小燕乃是个聪慧绝顶的姑娘,吴娟娟这种暗含讥讽的话意,她焉有听不懂之理?但是,她虽然听懂吴娟娟姑娘的讥讽话意,却并没有回说什么,只朝吴娟娟姑娘望了一眼,并且还淡淡地笑了笑。
场中四个人,都与她有着深切的关系,被折辱的一方,一个是她的同胞哥哥,两个是她父亲的弟子——她的师兄。
然而,欧阳昭呢,他不但是她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爱侣,并且也是她芳心里最喜欢最爱的心上人。
欧阳昭在天心庄上,所曾遭受的折磨、欺凌、痛苦,她是很清楚的,为他所遭受的这些,她曾不止一次的在暗中流泪。
现在,欧阳昭学成了一身惊人的武功,对于过去她哥哥和四个师兄所施诸于他的凌辱、欺侮,他要报复,以发泄积压在胸中的怨愤,这是人之常情,也是合理的,应该的。
所以,欧阳昭要向三人施以报复的时候,她没有拦阻欧阳昭,只默默地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
可是,当她目睹她哥哥和大师兄二师兄,被欧阳昭掌掴后,颊上红肿起来时,她芳心里又非常难过。
不过,她芳心里虽是非常难过,却仍旧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没有出声拦阻欧阳昭。
因为,她很了解欧阳昭心中的怨愤,被积压了这多年了,必须要让他尽情地爽爽快快地发泄一下。
卓君杰、杨东川、徐培云三人虽曾目睹欧阳昭一身高不可测的武学功力,但,双颊被掴,这口气如何能忍得,怎肯善罢干休?
只听得三人猛地一声怒吼,蓦见寒光耀眼,三人竟然拔出了背上的长剑,疾如惊电,齐朝欧阳昭刺出。
卓小燕一见,芳心不由大惊,急急地娇喊道:“哥哥,你们怎么动起剑来了?不可以呵,赶快”
就在卓小燕的惊急娇喊声中,欧阳昭霍地一声朗笑道:“不要紧,小燕妹妹。”说着又是一声朗笑道:“你们都与我拿过来吧。”话声中,身形飘忽电闪,双掌倏伸陡缩之间,竟已奇快绝伦地夺下了卓君杰、杨东川、徐培云三人电疾刺出的长剑。
欧阳昭出手夺剑,快如电光火石打闪,使用的是什么手法?卓、杨、徐三人连一丝一毫也没有看清,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右腕微微一麻,手里的长剑便已被欧阳昭夺去。
三人心头不禁大骇,慌不迭地飘身后退。
只听欧阳昭一声冷笑道:“你们三个不要害怕,我不会得再打你们的。”说罢,双手一挥,三道寒光电射而出,直朝三丈开外的一块六尺余高,尺许厚的墓碑上射去。
噗噗!一阵轻响,三枝长剑的剑身,一齐透穿墓碑,只剩下剑把,露在墓碑的正面。
这种功力,实在使人震骇,若非亲眼目睹,谁敢相信?
其实,掷剑穿透一块尺许厚的石碑,并没什么使人不敢相信之处,但是,远隔三丈开外的距离,情形可就不同。内家功力,若不是已臻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上乘化境,怎能如此?
欧阳昭挥手掷出夺自三人手中的长剑后,注视着三人朗声说道:“刚才我虽已说过不打你们三个,现在却要你们三个每人摔几个跟斗给在场的各位看看。”
杨东川脸色铁青,厉声喝道:“小狗,你干脆动手杀了我们三个算了。”
欧阳昭哈哈一声朗笑道:“杨东川,你想要我杀你们,那可办不到,男子汉,大丈夫,恩怨分明,我欧阳昭和你们之间,只有凌辱、殴侮之恨,并无可杀你们的深仇,所以我要报复泄恨,要你们也尝尝被凌辱殴侮的滋味。”说到此处,陡地沉声朗喝道:“姓杨的,我本来是不想再打你们的,因为你骂我,就必须再打你一个大嘴巴,以示惩戒。”话声甫落,身形电飘,倏地欺近杨东川身前,右掌陡伸,奇快无比地直朝杨东川的左颊掴去。
这次,杨东川虽已凝神提防,哪知却仍然无效,依旧未能躲开。只听得拍的一声,不过不是左颊,而是右颊,又已被掴个正着。
明明是掴向左颊,却掴在右颊上,这种掌式,实在奇妙怪异。
两颊本已红肿,这一掌,如何还能经受得起,立时嘴巴流血,牙齿活动,差些儿没有掉下两颗来。
卓君杰和徐培云二人一见,立时齐纵身形,猛朝欧阳昭扑出,怒喝道:“我们和你拚了!”
欧阳昭一声冷笑道:“你们配吗?”话声中,身形飘忽闪幌之间,两手已经分别扣拿着卓、徐二人的手腕脉要穴。
须知腕脉穴乃属人身要穴之一,此穴被拿,二人立感浑身酸软无力,连想挣扎都不可能。
欧阳昭又是一声冷笑道:“你们两个先翻跟斗来看看吧。”
说时双手一抖,两人身形立时腾起,各自翻了个大跟斗,叭的一声摔在地上。
欧阳昭手底下极有分寸,二人这一个跟斗摔下来,疼痛虽然不免,但绝对不会受伤。
二人从地上跃身站起,心中虽已把欧阳昭恨入骨髓,但是,欧阳昭的武学功力,高出他们太多太多,恨入骨髓又有何用,还不是只有瞪眼看着的份儿。
欧阳昭抖手摔出卓君杰、徐培云二人的身子后,立时身形电飘,欺到杨东川的面前,冷冷地说道:“杨东川,你别闲着,也来翻个跟斗看看吧。”
口中说着,右手已经疾伸,朝杨东川的臂肘关节之处拿去。
杨东川身形微闪,横移五尺。
欧阳昭一声冷笑道:“姓杨的,你躲得了么。”身形电飘,如影附形,原式不变,仍朝杨东川的臂肘关节之处拿去。
蓦然,忽闻一声娇喝道:“欧阳昭,住手!”
欧阳昭闻声,不由微微一怔!
香风飒然,人影电射,一条娇小的身形已经跃落他的对面,拦在杨东川的身前,原来是银蝎女施凤英。
欧阳昭不由剑眉微微一皱,望着银蝎女冷冷地问道:“施姑娘有何见教?”
施凤英微微一笑道:“不敢当,我看你也该够了吧。”
欧阳昭摇摇说道:“还没有呢。”
施凤英娇嗔道:“你这人,欺人过甚。”
欧阳昭剑眉微轩,说道:“施姑娘认为是吗?”
“当然。”
“施姑娘不觉得太武断吗?”
“怎见得?”
欧阳昭微微一笑道:“我想施姑娘如果知道他们过去欺辱在下的种种情形,就不会得有这样的武断了。”
施凤英笑道:“你的话也许很对,不过”
“怎样?”欧阳昭问道。
施凤英秀目轻转、朝卓君杰、杨东川、徐培云三人望了一眼,缓缓地向欧阳昭说道:“今夜你已经这样报复了他们,似乎也该泄恨放手了。”
欧阳昭:“在下还没有泄恨呢。”
施凤英秀目一瞪道:“你要怎样才能泄恨?”
欧阳昭冷冷地道:“在下今夜这点报复,只不过是他们过去施诸于在下身上百分之一,在下虽不要他们付出利息,但却必讨还本钱,方能泄消心头之恨。”
施凤英一声娇喝道:“你这人心肠也太狠了。”
“这也是心肠太狠?”
欧阳昭说着,陡地哈哈一声朗笑道:“在下身负血海深仇,心肠要不狠,如何能替父母报仇?”
施凤英微笑地说道:“你替父母报仇,对仇人心肠狠,那是另一回事。”说着粉脸一寒,秀目圆瞪,娇喝道:“他们是你的仇人么?”
欧阳昭冷冷地道:“他们虽不是在下的仇人,却是在下心中最恨之人。”
施凤英怒声喝道:“你这人简直有点不通人性。”
欧阳昭轩眉朗声喝道:“施姑娘,你说话最好客气点!”
施凤英道:“不客气又怎样?”
“哼!”卓小燕忽地身形一晃,跃到施凤英身旁,向欧阳昭娇声说道:“禄哥哥,你别生气,凤姊姊言语得罪你,我代她向你赔礼,好吗?”说着,便向欧阳昭一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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