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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虎似明白而又有点不明白迟疑地问道:“大哥可是要离开这儿一个时期么?”
“嗯。”十三郎点头道:“我要去办些事情。”
杜小虎道:“什么时候走?”
十三郎道:“最迟后天。”
杜小虎道:“多久回来?”
十三郎道:“大概一个月左右。”
杜小虎没有再说什么,突然站起身子朝梁铁汉拱手作揖道:“梁大叔,小虎儿谢谢您了。”
梁铁汉哈哈一笑道:“小虎兄弟,你不必谢了,从此你应该改改称呼,不可以再叫我‘梁大叔’,也叫我一声梁大哥好了。”
杜小虎眨眨眼睛,摇头道:“不,小虎儿一向都叫您梁大叔叫惯了,还是叫您梁大叔好了。”
梁铁汉浓眉皱了皱,道:“小虎兄弟,你是你十大哥的兄弟,应该像你十大哥一样的叫我梁大哥,这意思你懂了么?”
杜小虎一听心中不禁暗想道:“这话不错,有道理,如今我已经是十大哥的兄弟,应该跟着十大哥叫他梁大哥才对,不然,那算是哪门子的”
他暗想至此,目光不由转望了十三郎一眼,挺了挺胸脯,朝梁铁汉点点头道:“梁大哥,小虎儿懂得这意思了。”
梁铁汉哈哈一声豪笑道:“小虎兄弟,你这才不愧是十兄弟的兄弟!”语锋一顿,话题倏地一改,环眼凝望着十三郎笑说道:“十兄弟,赵局主和赵姑娘是特地来”
十三郎不待梁铁汉把话说完,立即接口说道:“梁大哥,小弟明白他们二位的来意。”语声微顿,星目瞥视赵玉麟一眼,望着赵正阳正容道:“赵局主,这件事,请留待一个月以后再作决定好了。”
赵玉倩姑娘道:“你不能现在就作个决定,先点个头么?”
十三郎淡然一摇头道:“姑娘,我不能。”
赵玉倩美目一凝道:“为什么?”
十三郎神情冷漠地道:“这不需要什么道理,也没有必要向姑娘说什么道理!”
这语气很不客气,使赵玉倩很难堪。
十三郎他真无情,绝情。
杜小虎因为平常颇受赵玉倩的关照,他眼看赵玉倩碰了十大哥的钉子很难堪,心中不由大为不忍,忍不住开口说道:“十大哥,您”
他刚说了个“您”字,以下的话尚未出口,十三郎已冷声截口道:“小虎,不准你多话!”
杜小虎不禁一怔,顿时住了口不言。
“龙飞剑客”赵正阳忍不住了,双眉微轩了轩,倏地站起了身子,冷冷地道:“老朽告辞!”
十三郎脸上毫无表情地道:“赵局主请便!”
赵玉倩姑娘也站起了娇躯,一手拉着她弟弟赵玉麟,美目中满含幽怨之色地深望了十三郎一眼,恨声说道:“十三郎,我恨你!”
话落,拉着乃弟疾步走了出去。
梁铁汉虽然身为主人,但是在这等情形下,他实在有点不好开口说什么,也有点不便挽留赵正阳父女,他双眉深皱着,目送着赵正阳父女的背影走出了后院门之后,这才收回目光望着十三郎苦笑地摇了摇头,道:“十兄弟,你太”
十三郎不待他说下去,飞快地抬手一摇,道:“梁大哥,小弟这么做自有小弟的道理。”
梁大豪不说话了,十三郎既这么说,他还能再说什么呢,只好报以苦笑,默然不语。
三天之后,十三郎离开了开封,走了。
这儿是一片桃林。
季令虽然还在二月初的时节,这片桃林的桃花已经盛开了。
怒放的桃花,绽放桃红,虽然那么的娇艳,但和那漫步桃花丛中的那些玉貌花容,人比花娇艳的少女们相形之下,使人不禁油然而生出它们只不过是那些少女们的陪衬“美”的点缀而已。
原来此刻,正有八名黄衣宫装少女簇拥着一位红裳丽人在桃林中漫步着,欣赏那万点桃花。
那红裳丽人,在八名黄衣宫装少女群中,不但是鹤立鸡群,美冠群芳,而且绝艳!艳绝!
那如云的秀发,那凝脂如玉般的肌肤,那丰满的娇躯,那蛇般的纤腰,那一双妖媚勾人魂魄的水汪汪的明眸,顾盼之间,顿使那些黄衣宫装少女与万点桃花同时为之黯然失色!
红裳丽人,她,娇躯婀娜地踏着轻盈碎步,水汪汪的眸子转动着撩人的媚光,欣赏着盛开的朵朵桃花,那美艳倾城的娇靥上,流露着迷醉的风情
蓦地,一声朗吟划空:“今年今日此林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冒失鬼,竟作此轻佻之吟,也不怕唐突惊扰了佳人。
八名黄衣宫装少女闻声方自惊愕四顾间,桃林顶头人影一闪,飘落了一个身着淡青儒服,手持银骨折扇的少年书生。
此人生得玉面朱唇,剑眉星目,相貌英挺,神情潇洒,风度翩翩,一表人材,堪称是一位年轻俊逸翘楚!
只是,他的两道剑眉稍细了些,两片嘴唇也薄了些,显得有些轻佻之相,而他那一双星目,自身形落地之后,就不稍瞬地,直勾勾地盯视着红裳丽人胸前那挺耸的双峰,那艳绝的娇靥!
八名黄衣宫装少女,目睹少年书生如此大胆轻狂之态,个个全都不禁娇靥变色。
可是,红裳丽人对少年书生那色情的眼神,轻狂之态,竟像视若未见,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像两道深情绵绵的柔丝般,默默地睇视着少年书生,艳丽的娇靥上,更含着那浅浅的令人迷醉,心荡神驰的媚笑!
倏然,少年书生轻声一笑,朝红裳丽人拱手一揖,说道:“小生‘银扇书生’花半邪,来得冒昧,惊扰了姑娘的雅兴,尚望姑娘勿怪勿罪!”
红裳丽人黛眉微扬了扬,淡淡地道:“阁下毋庸致歉,如果这是有人故设圈套诱你来的,那你阁下的冒昧,岂不是正好自投罗网么!”
“银扇书生”花半邪哈哈笑道:“多谢姑娘相告,也足见姑娘对小生之深情,虽是有人故设圈套,但得佳人芳心垂爱,此行总算不虚矣。”
红裳丽人嫣然笑道:“阁下,这是你的真心话么?”
花半邪笑道:“姑娘,对佳人,我生平从不作虚语!”
“哦!”红裳丽人道:“这么说,你阁下该是位对女人一言九鼎的君子。”
“是的,姑娘。”花半邪色迷迷地道:“对美人,我向来是忠诚不二。”
红裳丽人水汪汪的眸子轻眨了眨,问道:“那么我问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花半邪轻声一笑道:“姑娘便是那江湖上传说心辣,艳绝尘寰,妖媚入骨,外号人称‘蛇蝎妖姬’的侯尧香,对吗?”
红裳丽人媚笑地玉首轻点道:“不错,我正是‘蛇蝎妖姬’侯尧香。”语音一顿,妖靥上那如花迷人的媚笑忽敛,代替的是一层凛人打颤的寒霜,蓦地伸出一只赛雪欺霜的皓腕,冷冷地道:“阁下,你拿来吧。”
花半邪神情一怔,道:“姑娘要什么?”
侯尧香道:“花阁下须眉汉,昂藏躯,你装的什么糊涂。”
花下半邪摇头道:“姑娘,小生一介书生,两手空空,身无长物,姑娘要什么不说明白,小生如何得知,又焉能说是小生糊涂。”
侯尧香道:“这么说你是真不明白,要我说出来了。”
花半邪笑笑道:“姑娘最好明白说出来,哪怕是小生的这颗心,小生也当双手奉上!”
他真是个风流种子色中鬼,在这个素称心狠手辣“蛇蝎妖姬”娇靥寒霜凛人的情形下,他竟然仍在口施轻薄,占便宜。
像那难测的海洋气候般,侯尧香那冷漠苦寒霜的娇靥上,突又展现了一丝浅浅的媚笑,但语音仍冷凝地道:“花阁下,我要的是你得自‘铁木头陀’手中的那六幅‘金佛秘图’,你明白了么。”
“哦!”花半邪邪声一笑道:“姑娘的消息实在灵通得很。”
侯尧香冷哼一声道:“少废话了,你拿出来吧!”
花半邪又是邪声一笑道:“小生要是有违姑娘的玉令呢?”
侯尧香冷冷地道:“你应该明白眼下这桃花林中的形势!”
花半邪双目轻转地朝四周俏立着的八名黄衣宫装少女邪恶地扫视了一眼,道:“这桃花林中的形势怎样?”
侯尧香语音冷凝如冰地道:“你阁下是个聪明人,何必还要我明说。”
“哦!小生明白了。”花半邪轻佻地点点头道:“姑娘说的是,那种事儿,姑娘怎能明说。”
他神色邪恶,语气轻薄,完全是个“登徒”之流。
侯尧香黛眉微挑,水汪汪的眸子陡射寒煞,玉手陡抬,作了个手势。
蓦地,八名黄衣宫装少女同时娇叱出声,身形齐动,齐朝花半邪扑出,十六只玉掌分拍花半邪全身大穴。
花半邪口中突然一声轻笑,身形电闪,已奇妙绝伦地脱出了八女围攻,神情潇洒地站立两丈之外,双眼斜睨着侯尧香,嘴角流露着轻佻邪恶的微笑。
侯尧香心中不由微微一震,暗忖道:“此人好高的身手,不知他出身?”
她心念暗忖飞闪中,娇靥上蓦又展现迷人的媚笑,玉手轻抬,掠了掠如云的秀发,风情醉人地道:“相公身手高绝,实在令人钦羡”
她话未说完,花半邪竟得意地轻声邪笑接口道:“姑娘这实在算不得什么,倒是小生天生异能,且具霸王之勇,那才令姑娘真正的钦羡呢。”
这话里的弦外之音是什么,侯尧香自然听得懂,娇靥不禁陡地飞红,心底在恨声暗骂:“下流!无耻!淫贼!”
不过,她心底虽在恨声暗骂,娇靥虽然飞红,但是神色却平静不变,媚笑依旧,语音更是甜美娇柔无限地道:“相公既具如此高绝身手,想来必是大有来历之人了,但不知相公出身师承是当代武林哪一位前辈奇人门下,相公能予赐告么?”
花半邪神情潇洒地轻声一笑道:“大有来历之人可不敢当,小生只不过是一部‘万邪真经’的传人而已!”
侯尧香心头不禁骇然一震,暗道:“怪不得你适才所施展的身法恁地奇妙,未能看出他的门路,竟是那‘万邪魔君’的传人!”
她心念暗忖间,娇靥媚笑益发迷人地道:“花相公原来是‘万邪神君’的传人,我实失敬了!”语锋一顿,黛眉忽地微皱了皱,缓道:“不过,这我就有点不懂了!”
花半邪神情愕然一怔,问道:“侯姑娘什么有点不懂了?”
侯尧香语音娇甜地道:“花相公既是‘万邪神君’的传人,已是技压武林,无敌天下的人物,为何还要插手夺取那并不完整的六幅‘金佛秘图’呢?”
花半邪神色傲然地扬声一笑道:“姑娘说的是,‘万邪真经’武学虽然天下无敌,小生实在不稀罕这‘金佛秘图’,也根本没有把它放在眼内!”
侯尧香飞快地接口说道:“那么相公何不就做个人情,把它送给我呢!”
侯尧香她实在机伶厉害,会利用机会抓人话柄,她竟然抓着花半邪那“不稀罕”“根本没有把它放在眼内”的狂语,来个打蛇随棍上的要花半邪把“金佛秘图”送给她。
花半邪闻言先是一怔,旋而双眼电转地轻声一笑,道:“姑娘要小生把它送给你并无不可,不过,现在却不行。”
侯尧香明眸一眨,道:“为什么?”
花半邪神情潇洒地一笑道:“小生虽然并未将那‘金佛秘图’放在眼内,但是对于其中的那笔宝藏财富却极感兴趣得很。”
“哦。”侯尧香明目眨动地道“这么说,相公是要等将那笔宝藏财富取到手之后,再将它送给我了。”
“不错。”花半邪点头道“小生必须将那笔宝藏财富取到手!”
侯尧香神态美妙地抬手掠了掠秀发,道:“相公打算什么时候去取那笔宝藏财富呢?”
花半邪道:“要等找到那另六幅‘金佛秘图’之后才能动手去取。”
侯尧香妙目凝注地问道:“那又是为什么?”
花半邪道:“财富的藏地极其隐秘,必须十二幅秘图合一之后才能寻出藏地所在。”
“哦,原来如此。”侯尧香沉思地眨眨明眸,又问道:“那么那另六幅秘图在什么人手里,可有眉目线索没有?”
花半邪微一摇头,道:“目前还没有,不过,迟早总会查出眉目的。”
侯尧香道:“这么说,相公取得那笔宝藏财富的时间,尚还遥遥无期了!”
花半邪道:“也许需要一年半载,也许三月两月的时间。”
侯尧香妙目流波地转了转,嫣然媚笑地道:“花相公,我想开开眼界,看看那六幅秘图,可以么?”
花半邪轻佻地一笑,道:“别人要看不行,姑娘要看当然可以。”
说着探手入怀,取出一卷羊皮抖了开来。
侯尧香蛇腰款摆,妖媚迷人地向前轻移了两步,妙目流波地媚笑道:“花相公,上面的文字怎么都是弯弯曲曲的,像一条条小蛇儿似的?”
花半邪得意地嘿嘿一笑道:“姑娘,并非小生夸口,这秘图上的文字,放眼当今天下武林,除小生以外,只怕识得的还很难找出三五人呢!”
侯尧香媚笑地道:“这等说来,相公就是现在把它送给我,我拿着它也等于是件废物了。”
媚笑嫣然中,突然抬手,一缕指风电射地点向花半邪胸前“巨阙”穴。
花半邪似乎早就防到她这一手,她指风甫才点出,蓦觉眼前人影一花,右腕脉门一紧,花半邪已快逾电闪地到了她身侧,一只手拿着她的右腕。
她芳心猛地一惊,运力欲挣,花半邪却已五指一紧,冷声说道:“侯姑娘,你若是不想小生辣手摧花,你就放老实点,别妄想用力挣扎!”
他五指一紧,已是力加二成,侯尧香立觉右腕腕骨剧痛如折,半边身子发麻,根本用不上力道,闻言,只好立刻放弃挣扎的意图。
八名黄衣宫装少女一见侯尧香腕脉受制被拿,玉容顿然齐皆色变,闪身欲动。
可是,花半邪却先发制人地沉声喝道:“你们不准乱动,不然,我就先毁了她!”
沉喝声中,右手银骨折扇已抵在侯尧香的喉上。
八名黄衣宫装少女见状,玉容再次剧然色变,也立时全被镇住不敢乱动,但是十六只眸珠却全都愤怒地瞪视着花半邪。
“蛇蝎妖姬”侯尧香暗暗吸了口气,娇靥神色一片平静地说道:“花相公,你可以松开手了。”
花半邪摇头道:“现在还不到放开手的时候。”
侯尧香妙目眨动地道:“你这样抓着我,不嫌累么?”
花半邪轻佻地一笑,道:“有幸得亲美人芳泽,虽累又有何妨!”
侯尧香皱了皱黛眉,道:“这么说,你是打算就这样一直抓着我,不放开我了?”
花半邪摇头道:“那当然不会,如果就这样一直抓着姑娘,那有什么意思,也太乏味了。”
侯尧香道:“那么你又打算把我怎么呢?”
花半邪嘻嘻邪笑地道:“姑娘是聪明人,应该非常清楚小生是为何而来。”
侯尧香妙目转了转,道:“相公请先把扇子拿开说话,好么?”
“可以。”花半邪目光瞥视了围立在四周的八名黄衣宫装少女一眼,道:“不过却请姑娘先要她们退后一丈以外,不要随便乱动。”
侯尧香腕脉被抓受制,扇子抵着咽喉,心里实在大受威胁,无可奈何,只得朝八名黄衣宫装少女吩咐道:“你们都退后一丈以外去,不得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妄动。”
八名黄衣宫装少女闻言,立时默默地飘身后退丈外。
侯尧香随即转向花半邪说道:“相公现在该可以放心把扇子拿开说话了。”
花半邪轻声一笑,道:“小生遵命。”
说着,缓缓垂下了银骨折扇。
突地,蹄声“得得”一骑黑马进入了桃林,马上是一位黑衣少年书生,鞍旁挂只蛟皮长袋。
他,正是那位神色气度冷傲凛人的十三郎。
十三郎勒缰驻马,脸上毫无表情地冷冷地瞥视了花半邪一眼,语音凝寒如冰地说道:“放开她!”
花半邪没有放开侯尧香,也没有理会十三郎。
十三郎浓眉微微一轩,道:“阁下,我的话你听见了么?”
花半邪目光有如冷电般地打量了十三郎一眼,道:“阁下是在和小生说话么?”
“哼!”十三郎道:“不错,我要你放开她。”
花半邪道:“凭什么?”
十三郎道:“什么也不凭。”
花半邪嘿嘿一笑道:“那么阁下该是个喜欢打抱不平,爱管闲事的人了!”
十三郎道:“是,也不是。”
花半邪道:“这话怎么说?”
十三郎道:“我不是个爱管闲事喜欢打抱不平的人,但是遇上了看不顺眼的事情,却会伸手管管!”
“哦!”花半邪眨眨眼睛道:“这么说,阁下是对小生的行为看不顺眼了!”
“哼!”十三郎冷冷地道:“须眉汉,昂藏躯,不应该欺负一个姑娘家。”
花半邪眼珠儿转了转,阴笑地道:“阁下可是因为见她生得很美,对她动了心,想要讨好她?”
十三郎双目陡射威凌慑人地道:“少废话,放开她!”
花半邪双眉微挑了挑,倏然凝目问道:“阁下尊姓大名?”
十三郎道:“姓十名三郎。”
花半邪道:“请问出身门派?”
十三郎道:“无门无派。”
花半邪眉锋微皱,道:“十阁下”
十三郎冷声截口道:“阁下,现在我再说一遍,放开她!”
花半邪摇头道:“十阁下原谅,小生不听从命令。”
十三郎神情冷漠地道:“这么说,阁下是要我出手用强了?”
话落,一抬脚跨下了马背,迈步直朝花半邪面前走了过来。
花半邪连忙沉喝道:“站住!”
十三郎脚下一停,冷冷地道:“你如果不想我出手就放开她!”
花半邪嘿嘿一笑道:“十阁下,你自信所学比我高,强得过我?”
十三郎冷冷地道:“你试试就知道了。”
花半邪眨眨眼睛道:“阁下说的是,不过目前嘛”语锋一顿,嘿嘿一声阴笑,摇摇头道:“我是不愿,也不想试。”
十三郎道:“那只怕由不得你!”
花半邪阴笑道:“但也不见得由你!”
十三郎神情淡漠地道:“那就让事实证明好了。”
话落,抬腿迈步又朝花半邪走近。
花半邪右手倏然一带,带得侯尧香娇躯一个踉跄,挡在他的身前,左手“银骨折扇”一抬,故技重施地抵着侯尧香
的咽喉,沉喝道:“十阁下,你站住!”
十三郎浓眉微微一轩,停步道:“阁下,你这是威胁我么?”
花半邪嘿嘿一笑道:“你要是再走一步,我就辣手摧花,先毁了她!”
十三郎目中寒芒一闪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得了我?”
花半邪冷哼一声道:“我不相信你会不顾她的性命!”
十三郎神色冷漠地道:“阁下,我与她可是素昧平生,从不相识”
花半邪飞快地接口道:“你这话我相信,可是”语声一顿,话锋忽地一转,问道:“十阁下,我请问,她容色如何,很美么?”
十三郎道:“嗯,很美便怎样?又与我何关?”
花半邪阴阴一笑道:“俗话说得好,‘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你忍心眼看着一位美人儿为你溅血丧命,玉殒香消么?”
十三郎冷冷地道:“阁下之意可是只要我放手不管你们的事,你就不会伤害她,是不是?”
花半邪点头嘿嘿一笑道:“阁下聪明,一点即透,只要你十阁下不出手逼我,我决不会辣手摧花伤她的性命!”
十三郎神情淡漠地道:“但是我却认为她纵然溅血丧命当场,总比落在你这种人的手里遭受污辱要强得多!”语锋一落又起,目视侯尧香问道:“姑娘,是么?”
侯尧香容色宁静地道:“是的,十相公请不必顾虑妾身,只管”
她话未说完,花半邪抵着他咽喉的“银骨折扇”突然轻轻往前一点,立刻封住了她的“喉结”穴。
十三郎冷声说道:“阁下怎不多加两分力道。”
花半邪道:“我已经说过了,只要你十阁下不逼我,我决不会辣手摧花伤她的性命!”
十三郎淡然一笑,道:“我有句话,阁下信是不信?”
花半邪道:“什么话?”
十三郎道:“你若是伤害了她,今天此地也就是你阁下断魂横尸之处!”
花半邪突然轩眉扬声哈哈一声,道:“十阁下,我可不是被人吓唬大的。”
十三郎冷冷地道:“这么说你是不相信了?”
“当然不信。”花半邪冷哼一声道:“放眼当今武林,能够要得了我这条命的人找不出几个!”
十三郎道:“我就是那找不出几个中的一个。”
花半邪神情淡漠地道:“十阁下,光说大话没有用,也吓不倒我。”
十三郎神情淡淡地道:“那你阁下何不就放开她,和我动手一搏,看看我说的是不是大话呢?”
花半邪摇头嘿嘿一笑道:“十阁下,目前我决不会放她,也不想和你动手。”
十三郎星目一眨,语音冷凝地道:“阁下,你是个人物,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么?”
花半邪双眉微挑了挑,道:“十阁下,我花半邪乃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
十三郎冷冷地道:“是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该欺负一个姑娘家,应该立刻放开她和我动手一搏!”
花半邪阴声一笑道:“十阁下,你不必激我,激我也没有用,错开今天,任凭你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我花半邪绝对奉陪!”
十三郎眉微蹙,心念暗转,道:“这么说,你阁下并不是心存畏怯,不敢和我动手了?”
花半邪眉微轩,神色傲然地哈哈一笑道:“放眼当今天下武林,所学功力能够强得过我的,为数只不过三五人之间!”
语声一顿又起,接道:“十阁下,并非我花半邪狂妄夸口,凭你决难是我手下十招之敌!”
十三郎淡然一笑,道:“如此,我们便以十招之搏,赌上一场如何,你敢不敢?”
花半邪目光眨动地道:“你可是要我拿她作赌注?”
十三郎微一点头道:“不错,你输了便将她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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