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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测中维持他曲家下一代家主的风度实属不易:“是该入祖祠了……”
夏之安闻言大喜,不等坐稳再次跪下:“谢母后恩典,母后您最疼孩儿了……”说完站起里像夏之顺一样挽着太后的手臂撒娇。
朱砂知她缘由只是笑笑,现在曲云飞跟自己对峙,当然处处看着曲折,难怪向来稳妥的小安也忍不住了。
夏之安除去了心病,本娇嫩的面容重新恢复了活力,见母后心情不错,大着胆子问:“母后……可是皇弟做错了什么惹您生气?”
朱砂收回手:“无碍,只是一些琐事,还未见条儿吧,去看看她吧,她要出嫁了常常不安呢,你有空多陪陪她,去吧。”
夏之安见母后不想多谈,思索了片刻,起身告辞。毕竟不是生母,逐客令一下,纵然是她也敢多留。
朱砂看着小安离开,悠然的叹口气,宫廷之内再不似往昔般宁静,条儿嫁的可是高进,不知这两姐妹的感情将来会不会因为国策和他们的驸马生了间隙。
不管有没有都不是她能力范围内的事,朱砂忧虑的揉揉鬓角,突然觉的又生了几缕褶皱:“秋江。”
“奴婢在。”
“传赵诚进来,本宫累了。”
苗帆看眼头顶的油伞,拨开雨面任大雨冲下:“下去。”
小厮不敢:“少……少爷……”
苗帆冷眼微扫,走入冷清的三王府邸,看那被禁足削官的秋郡爷……
雨水绵延了整夜,单薄的朦胧月色散尽时山雾隔绝的天外跃出耀眼的红光。
早朝的队伍陆续上路,地上的积水清澈透亮,深门幽静的朝路上折射着不同以往的幽静寒气。
众臣慢慢汇聚,从京师各大府邸出发直至深宫中的高殿楼阁。
往日热闹喧哗的候朝大殿今日异常沉默,诡异的空气中只能听见行礼时衣服摩擦衣服的声音,不管是哪个派系哪种团体,此刻都安静的沉默着。
天空骤然大亮,本该萎靡的晨光好似挣脱了沉重的束缚如脱缰的缰绳放肆的展现着它千里之驹的速度。
终至阳光普照,热浪微熏时,早朝的传唤缓缓在乾德大殿上空悠久回荡。
散朝的众臣更加沉默,比早朝前夕更加紧迫的压力在众臣间回荡,刚刚的早朝上,看似没有异常的皇上读错了两份奏折的参奏者,直到下朝都未察觉。
急步出宫的众臣没来由的恐慌,甚至传染了最该稳健的余审法。
曲云飞看了眼后宫的方向,带着满脸疑问的余展离开。
徐君恩变的沉默,想探究又觉的可笑的他渐渐的疏远了他挚爱的铁骑战袍。
以苗帆为首的皇党,渐渐的收起了玩笑的态度,隐隐察觉出这次与往常的争论不同,似乎真要出事。
秋凯归更加寡言,几次走到曲府门外又绝望的离开。
某些事他就算知道,也没资格从他嘴里问出,似乎只要说了都会污染牵扯到的天之贵胄。
朱砂没有拒绝祭祖的折子,但也没有缓和任何一方情绪的举措,她似乎任命般不刻意寻曲折,也不亲近夏之紫,只是在自己的寝宫里,偶然演习一些佛经,慢慢的她发现,浮华强盛的夏国没有她也还是夏国……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寂寞的朝堂呼吸可闻,曲云飞的态度让本就扑朔迷离的帝太局势更加紧张莫名,因为半个月内当朝太督顶撞帝王六次,拘不回话三次,甚至有一次不知因为什么事匆忙离朝。
纵然夏之紫脾气再好,也怒了,身为帝王他有他的底线,他的容忍本就不是讨好,如有臣子给脸不要、见好不收,即便迫于无奈他也要办了罪。
风光十余年的夏朝太督以目无尊上、恃才傲物之罪责令反醒,罚俸三年。
徐君恩因为想求情,罚俸一年。
此事件迅速传开,不用昭告天下也已经如春风破冰般快速蔓延,奇怪的是,子民大众对此并无太大反映,即便是当政官员也是甚少议论。
偶然传出点不和谐的声音,也是深巷炕被中、夜深低语下有人呢喃。
这样的官早该罚了,不知道的以为他是皇帝,小皇帝长大喽,了不得啦。
别瞎说,天边不是有人。
官府高衙、远离帝王的边陲小镇,那些常年不见君的狗头官员摇晃着脑袋表示下自己消息的通达:对皇上不敬当然该杀,即便他是太后的宠臣,他也不是太后,拿着鸡毛当利剑,看他怎么死,只有尊崇皇帝才是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