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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瞧瞧大监服装,他又想尝尝当太监是何滋味。
“也许可以骗吃骗喝吧现在太监得势”
二话不说,他马上翻窗人内,找了件合衣服,已换上身躯,帽子一戴,左晃晃、右晃晃,再抓起拂尘,倒也像了七分。
轻轻一笑,自言自语道∶“少了卵蛋,也是满威风的嘛!”
嘻嘻哈哈,已然开门而出,大摇大摆地再往内院走去。方跨出此院,远处又出现一栋筑在花园中央之二层楼阁,静静雌伏夜色中,四处已有不少卫兵巡逻。小邪直觉反应,这些人都有较高身手,当下也不动声,拂尘甩向后肩,大步往楼阁行去,方行七丈,绕过一株开满花朵的古梅时,已有卫兵拦过来∶“小公公,你想去哪里?”
“我皇上”
卫兵突然作出要他小声模样,嘘出声音,道∶“皇上万金之躯,动不得。”
“可是王公公”
卫兵瞄向楼阁,道∶“王公公早就去逮刺客,他不在此楼了。”
小邪已明白王振就往在此楼,立时笑道∶“是王公公要我来来”他还没想出好理由。
“哦”卫兵以为他有难言之隐,已然退出通路∶“那你自己小心,别动任何人。”
小邪霎时笑不合口,道∶“我省得!”没想到就这么顺利地通过防线,心头直叫王振威风果然不小。
楼阁并非小邪想象中奢华,青石地砖磨得光滑,摆上几张垫有红毯的太师椅,四处挂了不少古画,如此而已。小邪皱眉,又推开另一房间,布置淡橙色调雅房,仍无特殊之处。顺着左墙楼梯,小邪已登上二楼,灯光忽明,是间书房,一大排的古籍贴于内墙,六尺华丽红桧书桌,各摆了不少卷册和笔砚。一位小太监正在举笔乱画。
小邪突地喝道∶“你在于什么?”
小太监突地被吓着,抖了起来,抬头往小邪瞧去,迟迟答不上口。
小邪见他长得还算清秀,就是有股柔弱眼神,和他那道较粗之剑眉不协调。小邪吃吃笑着,手指不停点向他,慢慢行去,狡黯道∶“哈哈,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偷懒对不对?”
小太监愕反问∶“你是谁?是属于哪一房的?”
“不管哪一房,反正管你就对了!”小邪抢过他手中白绢纸,见他画的女人不像女人,巫婆不像巫婆,好笑道∶“好小子,卵蛋都没了,你还想女人?”
“我我不是太监!”那人语突然转硬,叫道∶“你再胡说,小心朕治你的罪!”
听他所言,敢情就是那位小皇上?看来小邪这次义要吃瘪了。
“哇卡!”小邪坐上书桌,一脚翘得比鼻子还高,戏谑道∶“什么玩二嘛?我不治你罪,就算你走运了,你还敢治我罪?”
“大胆!”皇上冷喝。
“嘿嘿”小邪邪笑不已∶“奇怪,为什么太监当久了,老是喜欢叫大蛋?再怎么叫,也生不出来,早点认命吧!”
“你没见过朕吗?你是新来的?
小邪得意点头∶“不错,是新来的,王公公都还没见过我。”他将朕”听做王振的“振”
皇上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对他解释,叫道∶“朕是皇上,你不要搞错了。”
“妈的,小太监,这话可不能乱说,王公公自己暗中当皇上也就罢了,你说出来,要是传到皇上耳中,会掉头的啊!”皇上又好又好笑,连“朕”都不敢开口,急道∶“我是皇上,你懂了没?”
“嘿?”小邪那不屑的眼神瞄向他,竟然伸手拍他顶上帽,戏谑道∶“搞了老半天,原来是你在作梦想当皇上?”他突然喝道∶“大胆!”
皇上顿时又被吓着,眼楞楞地瞪着小邪,不知所措。
小邪见效果反应良好,已哧哧笑起来∶“奶奶的,小太监!还好今天是被我碰上,要是别人,你十条命也不够死,安份点,戴上这顶帽子,你就等来生吧,作梦就作梦,千万别想‘梦已成真’,像我不当皇上,一样很开心,你何苦来?”小邪像大人安慰小孩般,不停拍着皇上那顶长不出毛的卵型帽。
皇上实拿他没办法,过头,反而笑起来,道∶“小大监,我真的是皇上!”不等小邪反应,忙摘下帽子和衣服,露出正宗黄橙橙九龙袍,笑道∶“你该相信了吧!”
小邪霎时如背上被人塞了条大毛虫,抽起背筋,傻了眼,百般不信,愕然叫道∶“你,你你当真是皇上?”
“皇宫禁地,谁敢穿九龙袍?朕就是皇上!”
小邪立时尴尬直笑,不停抚着皇上头顶,咋舌苦笑道∶“对不起皇上我不是故意的刚才的话就算我没说好了”
“唔~~”皇上庄严瞄向他,憋往笑意,道∶“皇上的头,随便可以摸的吗?”
小邪立时电般抽手,惶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他尴尬一笑∶“皇上的头,满圆的。”
看来一国之君,对小邪来说也带有下马威之感。突如其来的变化,倒也使他有些措手不及。
皇上见他一股调调儿就是惹人想笑,不禁也咯咯笑起来。
只要有人笑,小邪胆子又大多了,埋怨道∶“你好好的皇上不当,为什么要扮太监?害得我误会你了”
皇上笑得更开心,道∶“就是因为误会,所以我才不怪你,来!我们坐下聊聊。”
他先按下小邪坐于左墙一张长条铺有柔软羊皮椅子,自己又穿回太监装束。小邪此时才看清皇上果真有股富贵息,和自己年龄差不多,脸眸几仍有股童真流露,却又要装出威严仪态,他觉得
“当皇上真苦!”小邪已如此说出。
皇上苦笑道∶“没办法,谁叫我是皇上?”他已坐在小邪身旁∶“你是第几房的?”
“我也不知道!”小邪尴尬道∶“反正第几房,还不都是被你管的。”他想起方才的嚣张,甚为难为情。
皇上倒真不在乎这些,他道∶“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如何?”
“可以是可以,但”小邪瞄向他,面有难色。
皇上以为他误会自己为何会穿太监衣服,笑道∶“先生说刺客闯宫,要朕扮成此模样,才不会引人注意。”
“先生?”小邪道∶“就是王公公?”
“正是。”
小邪频频点头,道∶“王公公果然智过人。”
“他一直替朕分担不少忧劳。”皇上道∶“若非他,朕也不知该如何调理国事,你知道吗?朕继位时才九岁,能懂何事呢?”
小邪终于明白王振为何能挟权弄政,为所欲为。
“就像现在,他都想得到化妆以欺敌,又只身涉险,要捉刺客,实在”
小邪接口道∶“实在智勇双全。”
“对!你说的朕完全同意!”皇上轻笑不已∶“谁又会想到皇上易了容,又躲在此呢?”
“刺客想得到。”
“朕不信,先生智过人”
“才怪!”小邪道∶“刺客更聪明。”
“朕还是不信!”皇上甚坚决地瞧着小邪。
“你不信也不行!”小邪更坚决的盯向他,道∶“刺客已来了。”
“在哪里?”皇上惶往四处瞧去。
小邪起身笑道∶“在这里!”
“怎么?是你?”皇上摇头直笑∶“朕不信,你年龄和朕差不多,怎敢闯禁宫?”
“所以说嘛!”小邪道∶“我比王公公更厉害。”
“朕不许你胡言乱语!”
“难道要我脱下衣服你才相信?”小邪干脆卸下长袍,露出青色衣衫,笑道∶“如何?”
皇上愕然起身∶“你当真是”
小邪笑道∶“刺客谈不上,只是有点事,不得不找你谈谈。”
皇上闻及他并非为行刺而来,已然又转笑容∶“朕说嘛,你怎会是刺客呢,你说说看,找朕有何事?”他实在不愿失去小邪这位奇而投缘的“小太监”
小邪道∶“都是为了张大人,他可是清官一个,怎会造反呢?我救了他,所以就变成钦犯啦!”
“有这事?”皇上道∶“哪位张大人,是何人?”
小邪道∶“好像是开封太守吧?他叫张克正,大约在两叁年前。”
皇上苦笑道∶“那时朕才十叁、四岁,根本不了解天下百官,可能是王先生经手的。”
“就是他嘛!”小邪道∶“王公公实在是差透了,张大人要问斩,全开封城都带了孝,哭的哭,啼的啼,任何人只要有良心,都该知道张大人深得民心是好官;冉说,一个地方官,他又有多大能耐造反呢?”
皇上沉吟半晌道∶“也许是个误会,为政者难免有疏忽,误会在所难免,纵有错也不能太责备王公公,朕答应你,要王公公撤查此事。”
小邪叹道∶“完了,,要是经过他的手,十条命也不够死。”
“王公公不是那人”
小邪知道皇上对王振信任是根深蒂固,想和他争,结果一定自己吃亏,多争无益,他只好先解决自己的事情再说。“皇上老大,那你该可免去我的罪吧∶你看我像坏人吗?”他摆出和善脸孔,充满善良纯真。
皇上瞄向他,轻笑道∶“朕真想了解你是怎样一个人,年纪不大,竟敢劫钦犯、闯禁宫?这些罪可要满门抄斩的!”
小邪道∶“唉呀,别说得那么严重,我又不是十恶不赦之人,否则我早就把你给宰了!”
“你杀得了我?”
“客!”小邪反手抖出一把飞刀,笑道∶“我的飞刀,天下没人躲得掉,你要试试?”
皇上十分好奇,点头道∶“好!”他己推开左窗,一片夜色已涌入,远处仍有阵阵吵杂声传出。两人倚立窗前,目光揽向四处,想找寻目标,护卫已转头瞧向两人,已然表现更有精神。
小邪稍一寻视,笑道∶“这里一共有明哨叁十五人,暗哨四十一人,左边翠柏树上有两名守卫,还有一只大概是夜枭的鸟儿。”
皇上半信半疑,道∶“你全瞧见了?”
小邪笑道∶“小意思,不然我怎敢乱闯大内皇宫?”
“好吧,你就拿那只鸟试试!
“我说的是无人躲得掉,射鸟!多没意思!”小邪无奈道∶“也罢,就来点新招!”他已把窗口关上。
皇上奇道∶“你这如何射鸟?”
小邪笑道∶“要是你想得到,就不叫功夫了!”他解释道∶“我先要动翠柏树上的左边守卫,他一动,夜桑会往楼阁方向飞来,然后我再削下它一边翅膀羽毛,它就得乖乖的跌往窗口!”
皇上根本闻所未闻,小邪却已捏准方位,先打出一片右墙盆景所摘下小桂花的叶子,直穿窗纸而出,瞬时传出轻呃声,再则一阵鸟拍翅声,小邪突然叫道∶“射它硬嘴!”寒光一闪即逝。他已笑道∶“到窗口看看!”
两人启开窗口,刚好夜枭止停在不远的二楼雕栏上。小邪使出内劲,已将夜枭缓缓吸向手中,皇上岂有见过此绝活,不禁看傻了眼。
夜桑不停展翅,只是硬嘴被飞刀所贯穿,无法张开,叫不出声音。
小邪拨出飞刀,笑道∶“皇上老大,你该信了吧!”手一扬,夜枭已掠飞而去,眨眼消失夜空∶“我刚才临时改变,射它嘴已,是怕削断它羽毛,被楼下那些卫兵捡着就露了底啦!”
皇上嘘口,佩服道∶“你好神奇!”
小邪受用耸肩轻笑,道∶“小意思,将来你就会明白我有爬上天的能耐!”
皇上道∶“有时候真慕你们这些游侠生活。”
“有什么用?光你一声下令,我们就得逃命!”小邪道∶“还要来求你饶命,瘪透了!”
皇上轻笑道∶“我要得了你的命吗?连我的人犯你都敢劫,天下你还怕什么?”
小邪笑得更得意∶“说真的,若不是为了生意,我还真不想见你,王见王啊,不吉啊!”皇上笑骂道∶“你好大胆,敢自居为王?”
“说说而已嘛!”小邪道∶“你该开张大赦令给我,我是清白的!”
皇上笑道∶“不急,等此事摆平后,再谈好吗?”自露愁容,道∶“现在换我担心,该怎么替你掩饰闯宫之罪了?要是王公公发现你,以他耿直个性,非拿你间罪不可!
“你是老大,你还怕他?”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是非之争,若是朕一味偏袒,必造成朝野分崩析,民心大乱。”
“你懂的道理满多的!”下一句“只是一位酸秀才,太相信王振这个混蛋,民心早就大乱了”小邪没说出来。他认为皇上只懂得“道理”而根本不了解“事实”王振的一手遮天,竟蒙蔽了象牙塔里自知天下事的小皇帝。
他考虑半晌,道∶“皇上老大,你找个地方让我躲躲,只要过了叁两天,风声弱了,他们会以为刺客已潜逃出宫,到时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当太监,一直到你开大赦令给我为止。”
“要是朕不开呢?”
小邪睨眼邪笑道∶“你不开反正迟早我都要躲,干脆自己开好了。”
“你很大胆!”
小邪斜眼笑道∶“唉呀!老是说这些没营养的话,不要再吊我胃口了,时间宝贵啊!来,我教你,我的第二天下无敌的功夫!”说着已拿出法宝骰子,笑嘻嘻道∶“很久没玩,手都痒了。”
皇上似乎小时也玩过,见状喜悦道∶“你也会玩这个?”
“废话,混江湖的谁不会玩?我不会玩,天下就没人会玩了!”小邪自得道∶“我还以为你草得没见过世面,连骰子是啥玩意都搞不清”
皇上兴味十足道∶“这个我懂,王公公曾经教过朕,挺好玩的!”
“那当然,否则怎会流传百世,历久不衰?”小邪拉他往书桌走去,道∶“你懂,我也少说废活。”他笑道∶“你可知道人生最痛苦的事是什么?”眼邪笑不已∶“就是向人解释怎么玩骰子、怎么赌?妈的,有人赌输了,就不认帐,还借口说不会玩,简直混蛋透顶!”
手往书桌一扫,几本书已掉落地面,再扫,笔砚纸张都光了,比起赌桌更合。
两人笑嘻嘻爬上书桌,面对面坐下。小邪看他猴急洋,抓出骰子。
笑∶“呵呵!看来你还是个赌鬼?先让你摸一下过过瘾!”
皇上抓过四颗骰子,雀跃道∶“好几年都没玩了,以前我大都是蠃家!”
小邪瞪眼道∶“你是皇上,谁敢蠃你的钱?不过我就不一样了,来吧!
我们赌什么?”
皇上耍着骰子,似乎很有信心,道∶“随便你!”
小邪大方道∶“好,我们赌长江如何?”
皇上被他奇怪的赌注给楞住了,随即又笑起来∶“你在赌朕的江山?
好,要是你输了,拿什么来赔?”
“我哪会输?”小邪自得笑道∶“不过为了不赖帐,我就赌小丁好了!”
“小丁?”皇上不解∶“这是什么?,,
“是人啦!很漂亮的喔!”小邪暖昧道∶“人说皇上都有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毛病,用她来赌该不吃亏吧?”
“很好,朕接受了,我先来。”皇上抓起骰子就往桌上耍,突然大叫∶“豹子啊”
骰子打转落落定,竟然全是红红一点,皇上血脉几乎要胀裂∶“哈,果真是豹子?!”连自己也不敢相信地微微抖颤着,这是他一生难得一次的好牌。
小邪笑道∶“别得意,看我的!一样啦,豹子!”只轻轻一扬,点数完全一样,他笑道∶“如何,你蠃不了的!”
皇上突然笑道∶“我蠃了,因为我先掷,所以我是庄家,平点要算庄家蠃!”
小邪皱了眉头,这规他可懂,自己一时疏忽没说清楚,吃了个哑巴亏∶“好吧,就算你蠃了,小丁嘻嘻”他想到一不小心将她给输掉,竟也感到一丝喜悦没事给了小丁一记马后炮。嘻嘻直笑,道∶“小丁就留给你啦,不过她很难缠的喔!”
“没关系,朕蠃了就照单全收!”
“妈的!只让你蠃一次,就如此嚣张?好,现在赌江南。”小邪道∶“赌注就是我这身‘无之宝’!”
皇上照赌,他运并非很好,自是输去了江南。不到几分钟,江山都赌光了,这才感到小邪赌技之高超,然而他仍意犹未尽江山不见形,输了也拿不去,自是无关痛痒纵使小邪沾毛笔记了一大堆账。
小邪得意直笑∶“你的江山已没了,还想赌什么?”
皇上道;“你爱赌什么,朕就赌什么!”
小邪灵一动,道∶“就赌你身上那件龙袍。”
“有何不可!”
只要皇上一开口,马上变成小邪所拥有,这下不但输去龙袍,连玉佩都不保了,腿毛已快被拨去数百支,他才知道‘痛’,不敢再赌脚毛,哭丧着脸道∶“赌小丁好不好?”
小邪甚为无奈道∶“好吧,别说我没给你翻本的会!”
不到两下子,小丁又被蠃回来,若小丁知晓早已历险一遭,非恨死小邪不可。
前后不到半小时,皇上龙袍早已易了身,当真成为小太监,已对小邪的赌技更是佩服,道∶“朕都输光了,你能不能教朕如何掷骰子?”
小邪呵呵轻笑道∶“通常输赌的人都有这个毛病,好吧!看在你现在替我管理江山的份上,传授你几招,省得又把我的江山给输了!”
皇上兴高采烈直叫∶“那你快传给我,朕”
小邪狡黠睨向他∶“手痒了是不是?”
“我”皇上嫩脸微红,此举又如小孩在抢糖吃。但仍禁不起诱惑,心一横,道∶“就算是吧!”
“嗯,通常手痒时,都学得比较快。”小邪自得而笑∶“掷骰子嘛”
那张嘴说得天花乱坠,然说的都是最重要而有用的东西,听得小皇帝目瞪口呆,恨不得马上就能学会此项技巧,好在他人面前逞能一番。可惜想练成,谈何容易?
吆喝声已转弱,卫兵此时方觉得皇上已恢正常,方才真不敢相信一个小太监会逗得皇上嘻笑无常,狂放吼叫,简直如街上地痞般,实不像一国之君。现在吆喝声较为正常,他们也松了一口,心中暗自嘀咕小太监是何许人也?
突然小邪已觉屋外已有动静,脚步声一片混乱,急道∶“王公公可能回来了,你还没告诉我,哪里可以藏身。”
皇上一时也想不起何处较隐密。
“唉呀,随便一一处,王公公较少去的就行了。”
“御膳房,他甚少去该处。”皇上骤露喜色∶“从左边再两座楼院往右拐,大概就在那个地方,你躲在那里,只要不出门就可以了,万一”他想抓下腰间玉佩给小邪,方知早就输给他,苦笑道∶“你没有万一了。”
小邪明白他的用意,掐出透明而带紫绿椭圆形玉佩,轻笑道∶“玉佩、龙袍都在我身上,小心人家把你当成冒牌货。”
“不会”
皇上方想说出另有辨认方法,小邪已闻脚步声甚近,顾不得再听他瞎扯,笑道∶“我走啦,江山可要好好保管,别忘了多练习。”他手比掷骰子动作,已窜向楼梯,眨眼不见踪迹。
皇上忙收拾东西他从来没如此忙过,尤其是小邪乱画(用来记赌帐)那堆宣纸,想塞都藏无去处,只好往桌下丢。
一错身之间,一位五旬稍带怄倭,身材不高的锦袍太监已走上楼梯口。老脸微抬,额头嵌着叁数条黑黝黝蚯蚓般的横纹,两道快脱光的白眉毛,支支翘硬如自鼠小鬓,直扫向毛鬓的灰白头发,竟似乎是一的,酒润红般瘦脸,布满淡灰寿斑。尤其那皱如卷干茶叶的眼眶,吊着叁角毒蛇般的眼珠,黠光毕露地盯向皇上,缓和而带自大的尖锐声音已传出∶“皇上你可无恙?”
皇上强自镇定道∶“还好,先生可逮到刺客了?”
王振走上梯面,伛偻身形,站直直也像在恭身,只须抱拳就显出十分恭敬模样,道∶“回皇上,刺客狡诈,一时无法逮着。”灵狡眼光已发现书桌乱得很,快步走过来,急道∶“皇上您可受了骚?”
皇上稍带怯意道∶“没没有,朕很好!”“那这些书籍”王振已翻动桌上籍册。
“没什么朕一时无聊,是以”
“皇上”王振稍带责备口吻,道∶“您是一国之君,就是平时起居、作息,理当养成君子之风,看您”他已抓出书桌底下之“赌账”一张张翻动∶“字不像字,画不像画,全如孩童信笔乱涂”他叹道∶“奴才费尽心力,无非是想希望皇上早日长大,以担国家重任,而您却唉!”
皇上如见严父般默立一旁,心中升起一丝愧疚,但想起小邪所记之帐,全是代表形式(江河则画蚯蚓般黑线,再写简单错别字,江南则画一朵花)甚为简单和明了,却也瞒过王振,暗自侥幸不已。
王振严肃道∶“皇上童性未改,理当自罚临帖叁千,以能督励自已。”
“先生所言是,朕该自罚。”
看来皇上果真对王振百般依赖,连王振骑到他头上,他都认为理亏在己。王振对此反应,一如往昔,觉得甚满意,方自露出浅淡而冷黠笑容,眼神一闪,又问∶“听护卫说,您方才和一小奴才戏耍?”
皇上立时又紧张了∶“没没有,他只是路过,朕一时无聊,才叫他上来,结果他甚为惧怕先生责罪,朕不得不放他回去!”
王振闻知是皇上硬叫人来,而非小太监胆大包天敢违抗自己命令,怒意也松了许多。宫中小太监并非少数,他也未必能全部认识。
他问∶“皇上可知他是属于何房?”
“似乎是御膳房朕也不认得。”
王振闻是御膳房,知是新进太监,全都由此开始,自己更难猜知。心中又想小太监刚进宫就对自己如此惧畏,可见已受良好管教,当不致有何问题,而御膳房不少太监要走往油腻腻厨房,以自己身份,怎可临此卑下地方?这就是他最不愿去御膳房的原因。
朝中大臣,他都不怕了,还怕一个小太监作怪?是以他根本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稍微责备皇上不该如此后,道∶“刺客似乎相当年轻,奴才问过王爷,他也看不清来人面目,只知他武功甚高,近几天还请皇上少露行踪,以免被刺客有可乘。”
“朕自会小心”皇上想到自己龙袍已不在身上,急须回宫再穿一件,道∶“先生,朕是否可回宫,恐怕宫中上下都在找朕。”
王振沉思半晌,道∶“也好,天已快亮,奴才会多派人手搜寻刺客,必能有所结果,皇上请随奴才来!”
似乎习惯于让他领着走,王振像是在替他开路,但何尝不是更一级?可惜怄偻身躯,再怎么看也是奴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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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就是奴才,吊着眼珠,跟地痞瘪十完全一样,天下怎会有这人?”
小邪方才并没去,只是躲在底楼卧房,见王振已领皇上去,甫自推门而出。瞧上几眼对王振相貌大感不悦,碍眼得很,两人这辈子再也无法和平共处了。
“奸臣都是这模样吗?”他在思考,觉得并不尽然,以前那位假冒的韦亦玄,还不是人模人样?想归想,折腾半夜,肚子也饿了,现在又被“分发”到御膳房,最恰当不过。“管他的,先填饱肚子再说!”
心意已定,已照着皇上指示,摸向御膳房。
凭他贼头贼脑的经验,很容易就找到目的地,还未靠近,香喷喷味道已传出,小邪不禁猛吞口水,管不了什么行踪暴露,大摇大摆地推开门扉,一排叁尺宽,最少有十余丈长铺橙色桌中的桌面,置满了各色各样器皿,有瓶状、蝶状、碗状、盆状瓷制、金制、银制加盖、不加盖,琳琅满目,各口味,应有尽有。
小邪瞪大眼珠∶有吃而不吃,他永远也办不到,嘿然轻叫,目标就是左前方一只像是烤山狸,抓着就啃,咬了几口,贪婪目光已落向另一盘大螃蟹,丢下山狸,道∶“太咸了,换换口味!”抓住螃蟹就咬,这么一尝,竟也尝出味道∶“妈的,我可是当今正牌皇上,小皇帝江山都输给我了,他现在只是候补的,理当我先吃才对!”
他给自己找了相当充分的理由,霎时大方起来,从头开始,一一尝试,合口胃者就多咬几口,不合者,甚至倒在一处大盆中。不到叁分钟,已将近尝遍叁分之二,肚子也吃得鼓胀胀,他还不肯放过,兴味已浓,掀起盖子都有动作,甚而还敲起声音。
这一敲,已有了反应,最里边墙角已爬起一位小太监,满脸睡态,惺松睡眼不经意地往小邪瞧去,猝见之下,已着了魔般尖叫起来,不敢置信的跌靠桌角。
小邪发现是“同行”又是小鬼,兴趣更浓,道∶“嗨!来一口吧,很香的。”
小太监吓呆了,被他一叫,也醒过来,已知事态严重,眼看半边江山己被吃光,哪还顾得了再发楞,忙冲前,急叫∶“你不能,不能”
小邪叫道∶“什么不能?都已吃了那么多,你还说不能?有福同享,你也来。”手一抓,就是一撮叉烧牛肉往小太监送。
小太监急得快哭出来∶“你怎么可以吃?这是皇上才能吃的。”他想拉开小邪,却无能为力,哀求道∶“太祖宗爷,你行行好,皇上要是没得吃,我的头就没了!”
小邪叫道∶“胡扯,那么多东西,皇上怎会饿死?光是这只北平鸭,就够他啃上一餐,你怕什么?”说完狠狠地往嘴中送,猛啃一口,还故意咀嚼大声。
“我我皇上不能吃啃过的”小太监终于还是忍不住而哭了起来。
小邪也觉得不该让他如此伤心难过,道∶“好好好,我不吃!不吃总可以了吧?你不要哭好不好,我补回去就是。”
他将口中肉又拉出,往烤鸭缺口补去,自己也觉得好笑怎么补?
“来不及了啦我我”小太监满脸泪水∶“我快要快要死了啦!”
小邪叫道∶“别那么夸张好不好?”手往里边比去∶“还有那么多没动过,皇上那会没得吃?”
“你你不不晓得皇上皇上吃吃饭都都是乱点的!要是要是他没得吃我就就活不成了!”小太监哭得太伤心,说话都结结巴巴。
小邪也感到事情有些严重,叫道∶“黑皮奶奶的,乱点菜?这么难侍候。”安慰道∶“好啦,好啦!你别哭,要死,我去死!我是新来的,你别怕,就说我搞砸的。”
“本来就是你搞砸的!”小太监听他是新来的,心情也放宽不少,哭声已停,但仍抽搐不已∶“你你好大好大的胆子,一来就就弄成这个样子。”
小邪得意道∶“难得嘛!有得吃而不吃,多可惜?”
“可是这会掉头的!
“我不相信你真的没吃过?”
小太监讷讷道∶“有是有都只吃一点点哪像你从头吃到尾?”
小邪笑道∶“这事不多见,你要不要尝尝?”
“我我不敢”
我吃都吃过了,你还怕什么?要死,死我又不死你,吃啦!”端着一盘似是海鲜,送往小太监。
小太监犹豫一下,伸手抓起海,往口中送,咀嚼着。
“怎么样?口味如何?”
“很好吃”
“好吃就再吃!”小邪豪迈道∶“干脆从头来!”拉着比他矮一个头的小太监走往前头。
长满雀斑,十四岁不到,较为纯真的小太监,犹豫道∶“你真的不怕杀头?”
“怕什么?”小邪得意道∶“皇上差点在我面前脱裤于呢!”低头在他耳际,细声而狡诈模样∶“还是我饶了他哩!”
小太监露出不信神色。
“你不信是不是?看!”小邪双手往胸前一拉,龙袍已现,道∶“虽然是小件些,也马马虎虎啦!”
小太监顿时又傻了眼,愕然叫道∶“九龙袍它它怎会在你身上?”
小邪笑道∶“皇上多的是,有什么好大小怪?你要,我明天就弄一件给你。”他狎笑道∶“挖掉胸前龙头,你也凑合凑合穿上,如此你的头就变成龙头了!”(龙袍过长,若穿在其身上,胸部龙头,正好能套住他整个头颅)
小太监傻楞一笑∶”我不敢!”
“久了你就敢啦,吃吧!”
小太监现在已认为小邪不同凡响,犹豫一下,也吃起桌上食物。
小邪笑道∶“味道还好吧?”
小太监频频点头∶“嗯,虽然是二手货,一样可口。”
小邪见他已恢正常,才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顺子,我来了叁个多月,一直在此看管,偶尔也替皇上送膳,你呢?”
“我叫杨杨邪,今天才来!”
“凉鞋?”小顺子瞄向他,表情奇特,道∶“看你人怪,名字也怪!”
“凉鞋就凉鞋!”小邪也觉得好笑∶“冬天到了,有鞋总比没鞋好!”小顺子轻笑道∶“你一来就闯了祸,今天的膳食,可要你送了,到时皇上责怪”你想好应付方法没有?”
“不必想啦!”小邪笑道∶“叁颗骰子就解决了!”
“骰子?!”小顺子若有所悟,道∶“你也会?常公公最喜欢玩了。”他又道∶“常公公就是御膳房的主事,你也是他管的!”
“有伴好过日!”小邪合对了肚脐眼,轻狂道∶“还不是来一个杀一个,你常玩”
小顺子摇头,来不及回答,已有声音传来∶“小顺子传膳五香紫烧鱼片、辣味菊花蟹、红烧鳝段、芙蓉海、冰糖燕窝,外带八宝粥,天宫侍候”
小顺子急忙回答∶“知道啦”忙从墙边抓起大平底银盘,直念着菜名,往桌边寻去。不寻还好,一寻下去,整个脸都已皱成一团∶“完了,完了!凉鞋你可真会吃,吃不下也罢,你竟然弄成一堆?现在要哪里去找?除了冰糖燕窝还没遭你的殃,其它全没了!”
他又急又好笑的望着小邪,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邪笑道∶“别急嘛,反正都是菜,看我的!”随便抓起几个盘子,朝哪一大堆杂烩走去,道∶“什么菜?念来!”
小丁着急道:“小邪事情都发生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没有啊”小邪认真道:“那像的画得太丑了,不信你问问阿叁。”
阿叁猛点头,道:“嗯,实在不像话,简直在破坏帮主形象。”
阿四道:“这,我五岁的时候就会画了。”
小七笑道:“鸭子不小心踩上去,也跟这画差不多。”
大敌当前,四个人却如文人雅士在鉴赏名画般,品头论足,端的是胆大包天。
王坚实在拿他们没办法,冷笑道:“说够了没?说够了,就乖乖跟我回去吧,本官让你多活几天,省得乱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
小邪仍无多大反应,此阵仗,他见多了,在品头论足之际,他们已有默契先保护小丁脱困,小邪笑道:“把柄果然被人们捉住啦,这下我可惨了。”
“那你就束手就缚,也许可以救你同伴一命也说不定。”目光已瞄向小丁,狡笑不已,甚为小丁美色所惑。
小丁感到混身不自在,急道:“小邪你快走,我们先拦住他们。”说着已抖出一双短剑,就想横向小邪前面,准备决一死战。
王坚冷笑不已:“如果你们敢动,只要我一声令下,保证你们乱箭穿心。”
小邪轻叫道:“小丁你闪一边去,我自有主张。”不等小丁回答,阿叁已拉退小丁,神秘笑道:“万事东西南北风,错不了。”
小丁一阵迷糊,看他们样子,似早有准备,虽担心,却也深怕坏了计谋,心中甚为忐忑和矛盾,不知该不该听他们的。
来不及让她决定,小邪已高傲道:“王坚你也太大胆了,明明知通找有拆墙的本事,你还敢来找我?玩命也不是这玩法”
王坚心神为之一紧,道:“你已知道我们会来找你?”
“废话嘛”小邪戏谑道:“再笨的人也该想到,所以我早有准备啦”
王坚脸色一变,冷森道:“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小邪得意道:“你们这些王振的走狗,我老早就看不顺眼,现在正好一个一个的收拾,只要我这么嘿嘿”他笑得很邪:“只要我一叫,马上就有天兵天将下凡助我也”突地他“啊”地并不大声急叫,只是想吓吓王坚。
岂知叫声方起,猝然哔啦巨响,四面八万蓦地腾出数名黑巾面人,分别罩向数排弓箭手,一阵细石打得士兵招架不住,乱成一片,当中一名也飘向小邪,挡住了王坚去路。
如此突发,小邪愕愣呆然地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已然真的被吓着,因为他根本就没准备伏兵,这些人不知是哪来的?个个武功如此了得,逼得官兵招架无力。
阿叁拍手直叫好:“哈哈,天兵天将,杀来个炒沙锅。”
王坚喝道:“全力迎敌,莫让叛贼逃了。”叁尺青锋已划出重重剑影,朝面人刺去,双方互拆绝招,打得难分难解。
混乱之中,突有声音传出:“杨小邪你快走”
小丁以为他看出味道,不想走了,登时秀腕一探,拉住小邪,急叫道:“快走,否则就慢了。”
小邪还没弄懂事情,吱吱唔唔,已被她拉入门内。阿四拱手笑道:“谢啦,小阵仗,交给你们,一切照计划行事。”
嘴皮子耍够了,这才追向小邪。阿叁、小七也从容的闪入屋内,一点也无危情境。
王坚目顾都不暇,那还顾得了他人?眼巴巴的看着他们遁去,光吼光叫,也无人拦下他们,不禁怒火更炽,怨全出在面人身上,攻的全足致命招式,然而自己武学差人太多,莫说伤人,能自保已是不错,节节被人逼得手忙脚乱,渐往后退。
面人似乎不想伤人,守多攻少,见小邪他们已去,再战两分钟,有人喝出:“退”宏亮声音传出,数条黑衣蒙面人一起攻出最后一招,同时已藉劲朝四面八方倒窜,仿佛串了黑色的带子,刷出一道黑虹,眨眼已消逝各处,来得快,去得更突然。
王坚大怒,狠手厉挥:“追,非逮到人不可。”
官兵蚂蚁般急贯屋内,翻透了整个通吃馆,一丝人影也未见着,连想揩点油都没有,除了大厅外,其它厢房空空荡荡,和一座废屋差不多。不是小邪他们临时搬走,而是他们才来不久,光筹备大厅就已大费心思,根本没时间再布置其它房间,这一走,倒也干脆。
王坚满面怒容瞪向大厅那张小邪大画像,喝道:“拆下它,挂在街头,当通缉令。”
几名士兵应“是”大费周章,甫将画像拆下。
邱梅恨道:“这小子羽如此之多,必须请京城再派高手,以能将他绳之以法。”
王坚道:“公公说的是,下官自当禀明统领,那必定难逃法。”
邱梅道:“他们可能逃得不远,王佥事不妨再搜出城外,说不定会有斩获”
“自该如此。”王坚转向几名锦衣卫,道:“传令下去,搜出城外五十里,阻挡不肯被搜者,格杀勿论。”
一声令下,官兵又往大门移动,霎时走个精光,如今大门已紧闭,两张六尺长一尺宽封条“x”状地贴在门上,通吃帮就此歇业。
真武山林较浓密而平坦处,通吃弟兄各有表情的聚集该地阿四笑道:“棒,太棒了小邪帮主只一吹,神兵天将,叁两下就将敌军打碍唏哩哔啦,实属‘大下第一’也”
阿叁叹道:“可惜就无本和尚发威的馀地,不过”他转笑意:“小邪帮主这招也够厉害了,佩服佩服”
小邪茫然苦笑道:“我有这么厉害就好了,你们光吹个什么劲?”
阿叁诌媚道:“唉呀何必呢?这么聪明才俊,让人知道又会怎么样呢?”
小邪瞄向他,邪邪一笑,道:“你知道的满多的嘛?”
“哪里,跟你在一起,不变聪明也不行”阿叁得意地耸肩回答。
“变你的头!”小邪狠狠地给他一巴掌响头,笑骂道:“黑皮奶奶的,还吹,再敲下去,你要不要试试?”
他举手作势欲敲,阿叁抱头忙逃开,苦丧着脸,道:“你的计谋怎么转得如此快?天丘马上就变成了天巴掌?”
阿四干笑道:“还好,我马上就瞧出破绽了,天乒是自己偷跑来的。”
小丁愣然道:“小邪那些人当真不是你所安排的?”
小邪无奈道:“这年头,好事的人可真不少,连玩命的事都有人抢着做,早知道他们要来,就该到总督府去转,让他们多多发挥。”
小丁迷惑道:“这么说,当真不是你所设计的了?”
小邪得意道:“也该算啦,因为我人面广,有难的时候,只要一吹,多的是抢着要帮助我的人。”
小丁白他一眼,娇嗔道:“少不正经,帮什么忙,通吃馆开张不到叁天就关了门,这忙不帮也罢,有时候,我真想不透你倒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花那么大的心血才弄个通吃馆,你却像在玩家家酒”她也不知该如何说小邪才好,又好又好笑地瞪着他,真不取再猜地下一步又要耍出什么怪事。
小邪尴尬而带有一丝得意,道:“意外,全属意外嘛”
阿叁叫道:“都怪阿四,放什么鞭炮,惹来一身腥”
阿四白眼道:“你也一样,发传单就规规发,还要什么奖金,连我五十两银子都血本无回,我没向你要,你倒先怪起我来了,良心何在?”他冷眼道:
“现在我正式向你宣布,快快将银子还过来,否则”
阿叁不屑道:“否则怎么样?”
“哼哼”阿四突然急叫:“否则撕烂你的袈裟”
话声未落,他已扑过去,准备大打出手。
“停”小邪喝住两人,老奸巨滑道:“少来,少来少装模作样了,想耍把戏来骗我?好吧,要撕袈裟我帮你们撕好了。”
他还没动,阿叁阿四已叫起来,急忙求饶。阿叁道:“小邪帮主可千万不能出手,现在是非常时期,袈裟破了,可就无衣可遮身了。”
阿四尴尬笑道:“还是小邪帮主厉害,我刚要‘示范’,你就知通我的用意了。”
小丁不解道:“你们两个不是想打架?”
小邪瞪眼直笑,阿四不敢再说谎,苦笑道:“我们是怕小邪帮主处罚,所以先处罚自己,以免小邪帮主亲自动手。”
小七笑道:“简单的说,就是‘苦肉计’”
阿叁阿四尴尬直笑。
小丁终于明白,娇笑道:“原来如此,可惜肉都没打疼。”
阿叁道:“所以此计失败了。”突然用力拱手:“现在只好劳驾小邪帮主出手了,命可破,袈裟不可破。”
小邪瞄向他俩,有无力道:“算了吧,以后你吃狗肉别那么凶,我就感激不尽了,既然你爱袈裟如命,就该好好保护它。”
“一定,一定”阿叁感激不尽。
小邪无奈道:“我也没办法夺走你心爱的东西,就多让你穿叁年好了。”
“叁年!?”阿叁、阿四笑脸一拉,苦得能滴出汁来。
“叁年,不够?那就”小邪更无奈说着。
阿叁、阿四口同声抢口道:“够了,够了叁年就叁年,多谢帮主恩赐。”
小丁想开口,又怕惹祸上身,张呀张地,仍未说出声音,怎为同情的望着两人。
小邪得意道:“记着啦,叁年,好好爱惜吧”
阿叁苦笑道:“有没有办法带罪立功?”
小邪道:“找一个学生扣一天,找一千个你就有得赚了。”
阿叁叫道:“这不是老鼠会吗?”
小邪笑道:“就是有傻老鼠让你宰,要、不要,你自己决定。”
“当然要,”阿叁得意笑道:“好歹我还是只老鼠头,马上就有只笨老鼠了。阿四”他抓着阿四脖子已往小邪带去。
阿四冷不防被抓个正着,挣扎急叫,仍没甩脱小邪笑道:“逮住也没用,要榨出银子才算。”
阿四反叫为笑:“这下你该放手了吧?我跟你一样是穷鬼投胎。”
阿叁苦笑不已,只好松手,,阿四立时还他一个响头,叫道:“像尔这样抓,再十年也找不到肥老鼠,差透了。”
小丁道:“别再闹了,我们谈点正事,小邪你认为那些面人会是谁?”
小邪找了块牛般大石头,众人坐下,他道:“该不会是黑巾杀手吧?“小丁愕道:“你少吓人,那些杀手,不早就给你炸光了?”
小邪道:“怎么炸得光,西域多的是他们会是拉萨和尚这就要看小七了。”小邪道:“他鼻子灵”
众人转向小七,希望获得答案。小七道:“该不会,这些面人至少靠近我们那两位,我保证一定和他们碰过面。”
小邪追问:“你可猜得出是谁?”
小七苦笑道:“没办法,以前没特别去分辨,大都混在一起,只有等下次碰上再辨别了。”
小邪频频点头,道:“至少可以证明我们曾经碰过他们,至于他们是何人?
管他的,碰上了再说,反正他们是在救人,看起来好像是友非敌。”
通常猜不出的事,他总会先丢在一旁,等更有线索时,再一拼处理。
阿叁道:“不猜也好,咱们回去,生意总得要做下去。”他急着想找人,大拉苯老鼠。
阿四冷笑道:“你自己回去吧,说不定人家已弄好油锅,等你下锅。”
小丁急道“怎么办?好端端地,谁知又冒出一个太监?”白眼小邪:“都是你,专惹这些不要命的事。”
小邪被骂,反而显得高兴,尴尬又得意道:“我故意的啦,故意的啦嘻嘻”他的笑声,任何人都知道他在胡诌。
小丁嗔目道:“看你,就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唉呀,人家正经,你反而说不正经。”小邪叫道:“我是故意要让他们逼我走路,这样我才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找那混蛋皇帝算帐”
“小邪我不许你去。”小丁紧张道:“京城高手如云,你”
“什么高手?比起武林,还差一大截。”小邪自得道:“想当年黑巾杀手都奈何不了我,京城那瘪些十又算什么?最重要,我还是要替张人人伸冤,不去怎么可以呢?”
阿叁认真道:“对,该去找那老混蛋,呀小混蛋才对,一屁股事都不管,任由王振作威作福,不知还要害死多少好人,非得修理他不可。”
阿四也赞同,道:“反正太原也混不下去,到京城,人多地广,照样可以出人头地。”
小七道:“也许找到皇上,可以解决小邪帮主的通缉令,为了一劳永逸,值得一试。”
“看”小邪得意道:“通吃帮五英雄,只有老二反对。唉拿菜刀的,心肠都比较软。”
“小邪”小丁跺脚道:“人家关心”
“关心我对不对?”小邪俏皮道:“小丁最贴了,处处替我着想”
“小邪”小丁嫩脸更红,困窘非常:“人家说”
小邪又截口道:“说真的,对不对”他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说真的。
因为你的心和我的心足相通的,这叫叫心什么的相咬吧”
小七道:“叫心心相印”
“哦,”小邪笑道:“心心相印不过心心相咬就更进一步了。”
小七笑道:“也可以啦”
“小邪,我不理你了。”小丁窘红耳根,甩头就想走。
“好好,不咬,不咬”小邪追上去,拉住她,笑道:“心不咬,嘴咬就可以了。”
“小邪你可恶!”小丁羞窘万分,猛跺脚,想挣脱小邪右手,却愈挣愈近,急忙通:“小邪你快放手,这样”
“太亲密是不是?”小邪笑道:“都老夫老妻了,还在乎这些?”他看小丁不得不装生样,方自松手,笑道“不过,我还是很在乎的。”
小丁瞪他一眼,嗔道:“没有一次正经的”话虽冰冷,心中却荡起阵阵涟漪,让她痴醉。
小邪轻笑不已,他如此闹,只不过是想冲淡小丁为自己担心而引起的愁怅,见她好多了,才笑道:“你现在该不会反对我进京了吧?”
小丁幽幽叹道:“找们一起去好吗?”
小邪道:“放心,我老头不全说过天下没人杀得了我?我一人去就可以了。”
“可是我还是放不下心。”
“唉呀,这又不是去做生意?你们去,我更不能放心,这样好了,”小邪道:“我先去,若一个月没回来,你们再去,如何?”
阿叁把手赞成道:“我最相信小邪帮主一定能顺利完成任务,在此预祝你,马到成功”他还是想养他的老鼠窝。
阿四和小七知道小邪一身能耐,若跟去,说不定更添麻烦,也双双赞同。小丁百般不愿,却也拗不过小邪,轻叹道:“你就是那样让人不安”
小邪安慰道:“别酸了嘛,京城丐帮弟子遍处都是,你还怕什么?每次我还不是活得好生生的。”
小丁叹道:“那你快去快回少惹事生非。”
“哈哈,诗口口,小丁答应了,真难得。”小邪蹦起来,神情激动道:“猛龙要过江啦”
阿叁笑道:“猛龙要过江,我这小龙要回府吃老鼠罗”
小七道:“小邪,你还没说好,我们该在那里等你。”
小邪敛起激动神情,沉思半晌,道:“还是在太原城。”
阿叁登时拍手鼓掌叫好,阿四却皱眉头,道:“小邪帮主,你没开玩笑吧?”
“没有,”小邪解释道:“现在通吃馆可能已被查封,而我又在京城,王坚他们可能不会去搜,最主要是萧王府的人一定会担心,我们必须和叫小王爷联络上,以免再出差错,另外”他笑道:“生意还要靠阿叁,就看你的啦”
“没问题”阿叁精神饱满道:“当你回来时,别忘了带老鼠笼啊”
小邪笑道:“别抓的都是炸不出油的,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阿四道:“到处都有官兵,生意怎么做?”
小邪眼笑道:“你有看过捉老鼠的人大摇大摆的吗”
阿四恍然道:“我懂了,来暗的”
一阵畅笑和告别后,小邪已独自走往京城方向,小丁、阿叁、阿四和小七则利用会,已然潜回太原城,以便和萧无痕取得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