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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架过来,伸手抓住他头发一提。只听西门飞凤一声惊叫:“小弟!”顿时张口喷出一道血箭,醒酒汤也一并吐出,便昏了过去。
原来这个被开腔破腹,挖出来做醒酒汤的小子,竟然是西门小郎!二三十名少女齐声哭叫道:“岛主”个个不要命了,奋力撞开左右挟持的壮汉,直向巨笼冲去。
说在这时,一条人影暴起,直射太师椅的一统帮主,但被分立在两旁的两位护法挺身拦截住了。
这两人象是一统帮主的随身保镖,他们的反应也真够快,而且身手敏捷,一见有人突袭,立即挺身拦截,双双出手就攻。
突然发难的这个当然是杜小帅,他趁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西门飞凤和那二三十名少女身上时,冷不防向一统帮主扑去,东方明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其实,他是打算先夺回“心匕”再说,眼看两位护法抢先出手,可真是瘪苦得很,就不跟他们客气啦。
小伙子施展“幽灵十八扭”同时“君邪手”也已出手,只见他双掌齐发,左劈右切,分向两位护法的正面和腰部攻去。
两位护法也不是混假的,本来嘛,要没有两把刷子,那能在“一统帮”里搞上这个职位。
他们虽不会“扭”闪功倒是一流的,各自分向左右一闪,使小伙子的凌厉攻势落空。
这两个家伙可不是挺身出来挨打的。
闪开小伙子的攻击,立即回身还以颜色,双掌两拳几乎同时攻到。
分列在太师椅两侧的十几名黄衣壮汉,不是站在那里摆派场,也不是摆好姿式,陪帮主等着照相的。
连两位大护法都出手了,他们还敢休息啊,不等帮主下令,已拔刀一拥而上。
这一来,杜小帅顿时成了背腹受敌有够惨的!
他原想先夺回“心匕”再说,二看这情势,只好随机应变了。西门飞凤的死活,和他可没什么关系,虽然他“命犯桃花”也不致“见色心动”想当这娘们的第八任“小丈夫”啊!
灵机一动,小伙子又施出“幽灵十八扭”左一扭右一扭地,连连避开了他们的前后夹攻,趁这个空档直向一统帮主扑去。
一统帮主还真能沉得住气,他居然大马金刀端坐在太师椅上,连动都不动,好像眼前发生的惊乱,跟他毫不相干,他只是坐在那里看热闹的。
眼看杜小帅已扑近,距离太师椅不到两丈,站得最近的古护法,非但不挺身上前拦截。反而双双暴退开去。
小伙子心里刚暗叫一声:“怪事!”突闻一声巨响,一个两丈见方的无底大铁笼已落下,要不是他即时扭开,险些被罩个正着。
哇!难怪一统帮主有恃无恐,两位护法不进以退居然想暗杠哇!
杜小帅暗叫一声:“好险!”
差点吃了个大瘪,但他尚未及绕过大铁和龙,再向一统帮主扑去,突见太师椅的四周,从地面上的一排排小洞孔,喷射出一股股浓烟,顿时弥漫成一片。
就这一迟疑,左边的宋一刀,古护法和章护法已齐齐攻到。
小伙子不敢贸然硬往浓为因中闯去,只得回身迎敌,抽出钢刀来跟他们干上了。
宋一刀的刀法果然厉害,那可一点都不是乱盖的,上前虚晃两下,第三刀就使出手,一刀直取杜小帅的胸膛。
古护法和章护法则是左右夹攻,双双挺剑刺来,正好形成一个“品”字形。
一刀两剑已攻出,忽听浓烟中的一统帮主喝道:“要活的!”似已认出了杜小帅。
宋一刀向来是杀手一出,绝对一刀摆平,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位古护法,正是当年一招摆倒东方明,使那以“铁拳”享誉武林的隐士,不得不加入“一统帮”心不甘情不愿地干了个苏州分舵主的古大冲。
而章亮也不是泛泛之辈,他的剑法出自青城派,只是功力稍逊于古大冲而已。
凭这三人的一刀两剑,又是联手同时攻到,纵观天下武林,能够死里逃生的,实在数不出几人。
偏偏杜小帅就是其中的一个。
他正要以刀代剑,施展出“玄天三剑”让他们尝尝厉害,不料浓烟中的一统帮主一声大喝,三人竟硬生生把攻出的招式一变,改为欺身进逼,似要击落他的钢刀,迫命他束手就擒。
小伙子没他们那种顾虑,爱拼才会赢啊!“玄天三剑”中的一招“阴阳倒转”已出手。
只见一片刀影,如同江水倒悬,向三人冲激而下,那等气势与速度之外,别说是两位大护法了,就连刀法自负的宋一刀看了,也为之心惊不已。
幸好这三人都不是弱手,急忙收势暴退,才堪堪保住了三颗脑袋瓜,否则鬼门关又多三位不速之客。
杜小帅一招“阴阳倒转”逼退了三大高手,他并不趋势追击,竟也一个倒纵,出其不意地回身向浓烟弥漫中扑去。
他虽未读过“孙子兵法”也知道“擒贼先擒王”的战略,眼前的情势,除非他能以“玄天三剑”中的“毁天灭地”将整个大厅的人赶尽杀绝,否则终必落个寡不敌众,被他们活捉。
但他手中只是一把钢刀,可不是“断魂剑”以刀代剑可不一定能发挥出那惊天动地的威力。
何况在场的除了一统帮主,尚有一宋一刀和四大护法,谁也不是省油灯,那会伸长脖子让他砍啊!所以他决心来个“王见王”干脆去找一统帮主全力一搏。
小伙子在回身疾扑时,又屏住了呼吸,以免又被迷药摆平。
那知就这眨眼的工夫,等他扑进浓烟中,睁眼一看,非但一统帮主已不知去向,连那张太师也不见啦!
杜小帅可不敢再呆,急中生智,突由左侧倒射而去。
这时几十名黄衣蒙面壮汉,正手忙脚乱地,镇压着那二三十名全身赤裸,誓死效忠西门飞凤的少女,突被杜小帅闯来一搅和,顿时乱成了一片。
可真是精彩啦!由于他的这身打扮,跟壮汉们一模一样,一时很难分辨出谁是谁,加上小伙子很“绝”并不出手伤人,却以“幽灵十八扭”身法,在他们之间一阵乱窜,专点壮汉们的“笑穴”
这下子可热闹了,几十名壮汉狂笑不已,杜小帅也跟着大笑,好像一群从疯人院跑出来的疯子!
今夜在场的这些人,可以明显的分别出有所不同,凡是与帮主戴着同样人皮面具的,只不过是次要角色,以及“一统帮”爪牙而已。
连东方明最近力求表现,都还得不到一统帮的信任。
其实,他是自己蒙上面具,混在那批壮汉中的。
这会儿大厅内一片惊乱,押那些少女的壮汉们,已是狂笑一发不可收拾,如同服了“红中”“白板”
那二三十名光溜溜的少女,双手仍被反缚挣不开,倒在地上滚过大鸟笼,呼天抢地的哭叫道:“岛主啊!岛主碍”分布四周戒备的几十名蒙面汉子,还没搞清杜小帅是谁,尤其这时大家已混杂在一起,根本分不出那一个是“窝里反”
的,一个个都不知所措,简真快哭了。
古太冲不愧是“一统帮”的首席护法,他一看这情形,立即抢声喝道:“大家听着,‘一统帮’的人立即除下蒙面,否则格杀勿论!”
这一着果然高竿,蒙面一揭开,便敌我分明,小伙子可跑不掉啦!
但几十名蒙面壮汉若痴若狂掩盖了古大冲的话音,根本没有人听见什么。
古大冲可不是唬人的,他说干就干,挥剑大喝道:“杀!”一声令下,四周戒备的几十名汉子那敢抗命,立时挥刀冲杀上前。
捧腹大笑的杜小帅霍地跳起,以刀代剑,运足真力一招“毁天灭地”攻出。
但见刀影滚动,如万马奔腾,似排山倒海,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直向正面冲来的十几名汉子怒卷而去。
忽呼一片惨叫声中,一颗颗的脑袋爪满地滚,一条条的断臂断腿四处飞散,构成一副惨烈无比的骇人景象!
其他的汉子来不及收势,已被杜小帅回身挥刀乱斩,杀得惨叫连声,血雨飞洒,纷纷倒地不起。
宋一刀和四大护法看在眼里,也不禁惊得张目结舌。
他们虽然杀人不眨眼,可还没见过这种杀法!
即使杀人当家常便饭的宋一刀,刀法再快,也只能一刀杀一个,那能像杜小帅,一刀出手,就杀了一大片!
他们五人都曾听过死里逃生的人回报,说这小子的剑法和功力如何惊人,都以为夸大其词,吃了败仗灰头土脸地逃回,无法向帮主复命,不得不危言耸听,替小伙子“膨风”(吹牛)!加上红红出马,只不过略施小计,就把这小子给活捉了回来,难免对他有了轻敌之心。
现在他们可亲眼见到了,绝不是臭弹!
只是这五个人简直无法相信,天下会有这样霸道的刀法?!尤其宋一刀,更难以接受这事实,他绝不相信,天下竟有比“疯刀”更疯狂厉害的刀法!
古大护法猛然回过神来,疾喝道:“大家快退!”“退”字一出口,四大护法暴退。
除了狂笑不止的几十个壮汉,其他十几名戴人皮面具的,以及刀下余生的汉子,忙不迭跟着退出了大厅,连东方明也混在其中。
这时西门飞凤仍昏倒在大鸟笼中,那二三十名少女也被惊得停止了哭叫,躺在地上不敢出声。
而宋一刀却未退,他面对着杜小帅,惊诧好奇地问道:“你这是什么刀法?”
哇噻!这小子还真绝,连性命都不顾了,只想知道双方刀法的来龙去脉。
杜小帅脱眼斜笑:“我用的是剑术,手上没有剑,只好凑合合啦!”
宋一刀斥道:“来这套,刀法就刀法,剑术就是剑术,那能随便凑合!”
杜小帅弹了弹耳朵:“莫法度(没办法)!”
宋一刀一声:“姓杜的!一山不容二虎,我既要以刀法称霸武林,就决不容任何人的刀法胜过我。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进招吧!?”
杜小帅一副吊儿郎当地捉笑:“你娘咧!我是看在你妹妹的份上,并不想杀你难道你非自己送死不可?”
宋一刀眨了眨眼,怒问道:“我妹妹跟你这小子有什么交情?”杜小帅贼笑不已,故意道:“说到交情,那可不浅呢,说不定你就快有外甥当舅舅啦!”
宋一刀怒骂一声:“放屁!”人已欺身而上,抡刀就向杜小帅连连猛攻。
杜小帅又施展出“幽刀十八扭”边扭边惹笑:“哇噻!说打就打,你这大舅子是怎么当的啊!”宋一刀气得差点脑血中风,咆哮如雷地叫骂:“臭小子!快说,把我妹妹藏在那里?”
杜小帅仍然不急于出手,嘻皮笑脸地:“大舅子,你可真没记性,我不是以告诉你了吗,她还是在苏州城那个旧宅子里呀。再不快办喜事,她就要做未婚妈妈喽!”
宋一刀已经快抓狂了,挥刀一阵猛攻,连连施展杀手,却连杜小帅边也沾不上。
这对向来杀手一出刀取人命,从未失手的宋一刀来说,无异是奇耻大辱,等于砸了他“一刀”的招牌。
杜小帅连扭几扭,避开宋一刀的疯狂攻势,突然一个暴退,比个手势叫道:
“暂停!”
宋一刀的攻势一顿,怒问道:“你有什么屁要放?”
杜小帅正经八百地道:“宋一刀!你很拽哦?你们的帮主已下令,任何人不得伤我一根汗毛,他要亲自下手杀我,难道你要跟他争?嗯!”宋一刀果然为之一怔:“这”杜小帅逗惹道:“这个‘屁’虽然不臭,但很响,至少可以提醒你,违抗了你们帮主的命令,你可就没的混了!”
正在这时,不知从何时传来一统帮主的声音,狞笑道:“小杂种,你别在那里挑拨离间,如果再不束手就擒,我就送碗‘醒酒汤’给你吃。那可是用唐教主的心做的,保证新鲜味美,保你吃得赞口不绝!哈哈”“杜小帅这下可瘪了,怒道:“你听着,不管你是谁,胆敢伤害唐姑娘,就要你死得很难看?!”
一统帮主的声音又响起:“让我死得很难看?小杂种,你的口气未免太狂了吧!”
左一声小杂种,右一声小杂种,听得杜小帅非常刺耳,不爽到极点,回骂道:
“老杂碎!你不是要亲手杀我吗,怎么光要别人拼命,自己却变成缩头乌龟?”
这“乌龟”两字,紧骂人老婆不守妇道,红杏出墙,偷汉子让丈夫戴“绿帽子”的意思,似乎犯一统帮主的大忌,顿时怒斥道:“小杂种!你敢骂我?”
杜小帅憋声道:“骂都骂了,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一统帮主怒哼一声,喝令道:“一刀,把这小杂种带到‘寝宫’来!”
宋一刀恭应一声,向杜小帅挑道:“小子,你敢不敢去?”
杜小帅不在乎,一弹耳朵:“去就去!谁怕谁呀?”
宋一刀不敢再贸然出手,作个手势道:“跟我来!”说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扭就向左边拱门走去。杜小帅瞄一眼笼中昏迷不醒的西门飞凤,以及被丢在笼旁,被开腔破腹的西门小郎尸体,还有那些吓呆了的少女们。
这时他已管不了她们,那些仍在狂笑不止的壮汉,更是没时间解穴,只能三步作两步地跟着宋一刀向那道拱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