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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不是这样”慕容寒雪道:“这其间还牵涉我父母,我们是指腹为婚,双方家长都认定了,二十年头都这么叫着亲家,现在怎好说散即散。”
洪金宝道:“那你就娶两个,皆大欢喜。”
“这行吗”
“不行也得行。”洪金宝冷道:“我最恨始乱终弃的人,你看着办吧!”
慕容寒雪一时不敢做声,这问题实在太棘手,怎么处理,似乎都不妥。
洪金宝瞧他困窘如此,心生不忍,语气已缓和下来:“反正时间还长得很,以后事情,谁也无法预料,说不定将来南宫家先提出解约,岂不水到渠成,你现在就避着采眉姑娘,实在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太不明智。在人情,在道义上你都该去看看她,免得人家整日以泪洗面,听见没有?”
慕容寒雪终也点头,他实在不能置采眉姑娘于不顾,还是去一趟吧!
“走啊,还等什么?”
瞧他如此踌躇,洪金宝下令驱逐。
“你你不跟我去”慕容寒雪窘困难安。
“我去干嘛?帮你谈恋爱。”洪金宝斥笑道:“又不是没去过花柳巷,还臊成这个样子,去去去,越看越窝囊。”
洪金宝一掌推来,硬把慕容寒雪给逼掠上岸。调着舟,他想溜人、划开十数丈,方自招手弄笑:“好好享受美人恩啊,来日再见。”
笑声中,船行顺水流去。
慕容寒雪愣了一会,兀自苦笑起来,自己哪变得如此窝囊,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送猛吸真气,抖起精神,向洪金宝招手后,鼓起勇气往花城美人巷行去,心头老是念着采眉姑娘不同于一般女子,步伐不禁硬朗许多。
至于供金宝,驱舟顺着蜿蜒河道闲逛河堤景色,倒也逍遥自在。
“发财滋味真好。”
他捏着口袋随时都装着七八颗闪闪生光的夜叫珠,心头显得特别踏实。
想想几年前能摸着碎银块,已是天大喜悦,随又进步到以千年人参换来数百两银子,满以为造化弄人,美梦成真。
谁知道短短三月之后,自己竟然会成为天下最富有的男人。
做梦都梦想不到的情景,却活生生被他碰着。
“全国首富?呵呵”洪金宝不禁陶醉而满面风光地挺立船头,以君临天下姿态瞩望这不一样世界,眼看左堤有株古松,盘天苍劲,甚是古朴,让人瞧来舒服,他已瘪样笑起:“明天买回家,种在太和殿。”那语气好像已成为真皇帝。
买完古松,买巨石。
或见迎面而来漂亮小妞,自也牵上亲亲笑容猛招手长得姑娘窘红着脸,越是斥责登徒子,他越是高兴。
“赶明儿到你家,十轿八车抬你过门啊!”洪金宝向一位岸边洗衣的美姑娘如此说。
那姑娘似认得他,斤声:“死胖子又来了!”舀起冷水即泼,溅得洪金宝满身水点,两人笑得开心。
“说真的啦!赶明儿说媒去。阿珠小姐你该不会嫁我
吧?”一脸色相的人这么说了。
那阿珠小姐自是娇嗔:“想的美,准备好十轿八车,我就跟你走。”
颇有几分姿色的她,掀起披肩秀发嗔,挺起结实胸脯,倒有几分野。
洪金宝可瘪了:“别的没有,要钱多的是,这次你死定了。”
“你才死定。”
阿珠小姐嗔斥着,一声大喝砸死他,周边七八名洗衣婆娘也凑兴过来,或泼水或丢小石块,咂得洪金宝跳跳闪闪,狼狈中带着过瘾地躲过浩劫。
已相隔百丈,阿珠泼辣声还带劲得很。
洪金宝不禁摇头自嘲:“这种女人,娶过门也未必好受吧!”
他决定放弃,另外物色她人。
然而时处清晨,赶着此时前来洗衣者,该是些较苦命家庭女子,衣衫朴素倒在其次,可惜没上妆,总显不出味道,倒让洪金宝泄气不少。
待转到红花堤,两岸桃树虽未盛开,却也枝叶茂密,别有一番景致。
缺了人,洪金宝得以安静下来,心思还是绕着宝藏打转。
照此看来,只要把风声传出去,秦沐风那群人很可能停止挖宝,自己再利用机会把宝藏搬到神不知鬼不觉地方,然后再改头换面躲到天涯海角过着荣华富贵下半生,不亦快哉!。
至于二叔及慕容家人,倒是个问题。
洪金宝想想,似乎该把二叔接走,毕竟他是唯一亲人,而后留点宝藏给慕容寒雪。
“就这两箱夜明珠吧,少说也值上百万两,足够他买回去失去的慕容府,该算仁尽义至了。”
听他语气,似乎想将宝藏独吞似的,果真显现出守财奴特性。
却不知慕容寒雪是否会让他如愿,尤其是宝藏图在他的手上,该有完全掌握宝物之能。
然而瞧那洪金宝笑得如此小人得志模样,似已胸有成竹,鹿死谁手则不得而知了。
在陶醉发财梦中,洪金宝忽见桃花林中有道白影晃动。
那白影似在跟踪船只,若即若离,若隐若现。
“莫要是抢钱的才好。”
洪金宝有了戒备,干脆把船靠向岸边,凝功以待,想看看对方是谁,到底在耍何花招呢?
白影果然盯船而来,落落大方闪出桃花林,但见这人长发披肩,是个女的,她含笑而立,似在等相隔二十丈的洪金宝发觉什么?
“是你!”
洪金宝已认出来人,正是水样般性感的花贵如,她平常喜欢穿红衣,怎的今天改穿白衫裙?像变了个人似的。
不错,此时的花贵如不再像已前妖媚得喷火,那袭白衫格一套身,反倒像个成熟公主般高贵多了。
她含情而笑:“还认得我吗?没有良心的,回来也不通知我一声,害我百般思念你。”
轻掠头发走来。
虽像公主,但举手投足间仍现着那股迷人风韵,瞧得洪金宝猛吞口水。她曾是自己的女人,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尤其她又和三环佛陀有所来往,此时突地造访,准是和宝藏有关,他得小心应付才是。
“你还没嫁人?”洪金宝干笑地说。
“嫁人?”花贵如突然会过意,冷嗔一声:“没良心的,才分手几个月,你竟然讲出这种话,看我如何收拾你。”
掠上船头,粉拳啪啪捣了过去。
洪金宝想退,退至船角,无处可闪,只好挨她几拳,是不痛,但花贵如身上特有兰花香气袭来,让他不禁幻想起昔日那甜蜜纠缠情景,丹田不由热气冲起,这性感女人又自逼得那么近。肚兜里头那尖耸胸脯竟然挺的这般结实。洪金宝终于忍不住一把将她抱住,猛地将她吻个够。
花贵如先是反抗,随即嘤咛挣扎而闭上眼睛,任由男人亲吻,轻微喘息声更挑逗洪金宝。
他受不了,硬要脱人家衣服,花贵如惊觉到在光天化日之下不太好,遂挣扎:“不要,不要在这里”
轻轻推开洪金宝,先躲向船尾再说。
洪金宝吃不了美人,虽是失望,但分开之际,他又想起这女人可能有目的,心神不由一凛,暗道好险,莫要被女人迷得倾家荡产才好。
虽是如此想,但瞧着如此让人心动女人,洪金宝还是心神乱窜,暗自惊叹,这女子实在是天下尤物,谁碰谁准含伤带祸。
花贵如闪开之后,稍整理衣衫,恢复端庄,但那朱红如火嘴唇仍旧百般挑情吮动着,含情带媚地说:“你好大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非礼我么?”
洪金宝邪邪一笑;“谁叫你老是勾人家的魂。我差点忍不住。”
“我勾你的魂?”花贵如淡淡媚笑:“我有这能耐吗?”
“少罗嗦,都被你勾得神魂倾倒,还说这风凉话?”
“真的!”
花贵如顿时笑得花枝招展,那胸脯更轻颤动人,洪金宝猛想冲过去再拥吻她,可是一股欲望冲上来又被压下去,猛念着要理智要理智,倒像个受尽蜘蛛精诱惑的三藏和尚。
花贵如瞧在眼里更笑在心里,男人大概都逃不了她这关。
此时船舫已顺水飘到一岸边有颗千年桃树。此树大约两人腰身粗,盘根错节,枝叶茂盛,岸边树上则结满了红丝彩带,随风轻摆,十分显眼。
“你看那棵树!”花贵如纤指指了过去。
“有什么好看。”洪金宝道:“还不是一棵树,顶多只能把它砍来当柴火烧。”
“你怎讲这种话?煞风景。”花贵如笑道:“它有个名字叫周公树,对情侣是很灵的。相传周公在此跟桃花女比斗,虽然桃花女被打败,她的鲜血溅在此化成株株桃树,周公但觉罪孽过重,遂落拐插杖,终化成这棵桃树,以结姻缘。”
花贵如指着彩带:“看到没有,那彩带两头都写着男女情侣姓名,结在这树枝上,日后必定结为夫妻,我们也去结彩带吧?”
“这么灵?”洪金宝眉头皱了皱:“你想嫁给我?”
花贵如嗔声一斥:“都被你非礼了,你还讲这种话。”靠向洪金宝胸口,伸手即捶:“这辈子不嫁你,要嫁给谁?”
洪金宝一时难以自处,若能娶得如此美女自是不错,但他老认为花贵如没那么简单,尤其就此下嫁某人而跟他过一辈子。
“你真的要嫁我?”
“不是说了吗?”
“说了就算?”
“人都给你了,还不算?真是没良心。”花贵如一笑:“既然你不信,那我发誓好了,将你名字和我名字写在一起,挂在周公树,将来若有人背离,愿受天打雷劈之灾。”
说着,她已撕下裙角布条,准备立誓结盟。
洪金宝瞧她如此坚决模样,不禁疑惑起来。其实自己如此多疑,原是出身较低,不敢有非份之想。
然而自己现在已是全国首富,就连皇帝都未必富过自己,又有何好自卑?娶个天下美女,哪还顾虑一大堆?挑三捡四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啊!
“你想嫁给我,我未必愿意娶你呢?”洪金宝自我陶醉而自言自语地说。
花贵如灵耳一动,却未明确听清楚:“你说什么?你不想娶我?”
洪金宝见了一声,此时他的确搞不清是否真的对这娘子有感情,当然,他也不会拒绝她,老实说,他还真的有点喜欢她呢!
“我是想娶你,只是”
“只是什么?”花贵如有了战胜笑容:“只是你我还认识不够深?”
“呃,有一占”
“那没关系。”花贵如道:“只要你我有诚心,任何问题都可以克服的。为了表示我是真心的,我这就立誓,没有红带子,就用我的血染红它。”
花贵如当真将手指咬个洞,她不觉得痛,反而有股兴奋地在白纱写上“花贵如”三字,写完后,还染着其他白色部位。
洪金宝惊心不已:“你玩真的。”
“这种事怎能开玩笑?”花贵如含笑道:“该你啦,敢不敢咬指头,若不敢,沾我的血好了。”
洪金宝瞧她如此认真,一时过意不去,也咬破指头,写在白丝带,这举止在若海誓山盟的伟大情侣在立誓,连鲜血都用上了。
花贵如见状,更是兴奋,不自禁地吻向情郎:“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海枯石烂,永世不悔,我们一同挂上它好么?”
洪金宝自是点头。
两人遂掠身下船,往周公树行去,拨找着树干最中心位置结上去,还默念着言词,终也完成这海枯石烂,此心永不变的誓言。
洪金宝瞧着如此许多新新旧旧彩条,有感而发:“要是有的旧了,有的被风吹雨打掉落飞失,那誓言还灵不灵?”
“当然灵。”花贵如道:“一誓言,一生咒,哪怕彩带飞落,此心永不变,何况,我们不会发生此事,因为我每年会跟你一同来此结彩换带啊!”“倒是有理。”洪金宝笑了。
花贵如跟着甜蜜笑起,倚在洪金宝肩头:“今后,你我该是夫妻,只差婚礼了。”她摘下左手小玉戒指:“没什么定情物,就用它,你收吗?”
“收,当然收。”洪金宝接过那翠玉戒指,想往手指戴去,却发现手指太粗,没有一根套得下,憋出了笑意。
花贵如见状,窘声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你的手指较粗,下次再补送一个较适当的可好?”
“好啊,怎么说都好。”洪金宝乐得将戒指再套回她手上,随又往口袋掏出两颗夜明珠:“来而不往非礼也,就用这两颗夜明珠当定情物,日后再补送更好的如何?”
“哇,夜明珠啊!”花贵如睁大眼睛,抓着珠子直玩直瞧:“是真的啊!”“当然是真的,你以为我拿不出好货色。”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想,如此大的夜明珠,简直可遇不可求,珍贵得很,你却送给我?太贵重了吧!”
“既然是夫妻,还谈什么,收下它吧,将来还有更贵重的呢。”想起无尽宝藏,洪金宝即露得意神色。
花贵如小心翼翼收下夜明珠,感激不尽地扣住洪金宝脖颈:“你对我实在太好了,我爱你。”
红唇吻来,又让洪金宝神魂颠倒,只是在此河堤岸,如何能销魂,尽把洪金宝挑得欲火焚身又无处发泄,吱呜怪叫起来。
花贵如似知他心意,娇腻咬着他耳朵说道:“回古屋吧,我也想”
一句挑逗话更逗得他受不了,哪顾得了船舫,拉着美娇妻,双双对对赶往那花庄的鬼屋去了。
雪花庄那枫林古居景色依旧清幽。
任两人在此缠绵亦不被他人干扰。
洪金宝果真尽情享受久别重逢那恩爱夫妻激情的爱欲,然而在激情过后,他心思已渐渐恢复冷静。
趁着花贵如自甘下厨之际,他走向满是落叶的枫林。这枫林显然已是十数年未曾住人,乌龟陈还把它当鬼屋,为何花贵如会住在这里?难道她是鬼狐变的?也不对,她明明活生生的一个人。
她到底是何来路,找上自己,目的何在?
洪金宝最想知道就是这些。
一个好端端的美女会出现于此,然后毫无保留献身于自己,甚至以身相许,自己有何迷人之处。
“对了!”
洪金宝忽而想起上次在寒山寺见她大跳脱衣舞,为了是奉献什么教,而当时,那主持和尚不就胸前挂着三口金环,他显然和花贵如是同路人。
“这么说她真是三环佛陀的人了?”
若真如此,那她的一切不就是针对那批宝藏而来。
她今日订下婚约分明是另有企图?
洪金宝心神一凛,得把这问题弄清楚,否则岂非让人耍得莫名其妙。
他匆匆返回古宅,花贵如已准备好一席酒菜,等在那面湖的小轩厅旁。
见及情郎,她娇声道:“饿了吧?我替你弄了几道菜,希望还合你胃口。”
“对我这么好?”洪金宝老实不客气,抓起脆皮烤鸡肉即行吞咽:“你该不会另有用心吧!”
花贵如纳然不解:“宝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心里明白。”
“我?我不明白。”花贵如有些气恼:“你这人怎生如此善变?方才还好好的,现在却变个要债的似的?”
“因为我想通了一件事。”
“想通什么?”
“你的事。”
“我的事?!”花贵如紧张了:“我有什么事?”
洪金宝大口吞下鸡肉,嚼嚼有声,然后挑出骨头始说道:“其实,我们已是夫妻,应该相互坦白才对。”
“我隐瞒你什么?”
“很多,例如你的出身、来历,为何会找上我?”洪金宝道:“你根本不是慕容寒雪前任女朋友对不对?”
花贵如闻言目光直缩,这是她最不愿意提及,现在却被提出来,她不得不加以小心应付。
洪金宝道:“你找我,不是为了探查慕容寒雪生死,你是想得到有关于宝藏的消息吧!”
“不要说了。”花贵如突然嗔斥起身,大有恼羞成怒之态:“我对你那么好,整个人毫无保留献给你,你还在怀疑我?你滚,我不要再见到你。”
斥喝中,她忍受不了,甩头即走,临出门口,还将木门关得砰砰响,果真走了。
洪金宝一时怔诧,这婆娘反应实在让人摸不透,走的如此之快,倒让人有失落感。
瞧她如此动怒模样,洪金宝不知做对还是做错了。自己目的只想摸清她是何来路,并不想休掉这美娇娘啊!
一时想不出对策,兀自喝起问酒,脑袋东张西望,总希望能探出什么结果。
且说花贵如气冲冲奔出古宅,随即往林区角落,紧临另一栋墅的一处似是小土地庙的石造房屋。
人未到,声音已传出:“师父,那小子已发现我身分!”言下之意似想快刀斩乱麻,先下手为强。
花贵如方踏进小庙,三环佛陀本是盘坐石桌上,此时目光闪出冷光,第一句话即问:“探出宝藏可在他手中?”
原来三环佛陀从铜棺山大老远赶回苏州,想探得确实消息,遂找一位女徒花贵如前去勾引洪金宝,这是最佳最便捷手法,他当然也是第一优先关心宝藏下落了。
花贵如闻言,很快拿出那两颗夜明珠交予佛陀:“是他给我的,他好像已找到宝藏了。”
三环佛陀摆弄着夜明珠,不禁抽闪目光:“不错,是真货,宝藏必定在他手中。”将夜明珠交还,神情甚是兴奋:“宝藏果然出土,总算不虚此行。”
花贵如仍自担心身分已露:“我们要如何处置他?把他捆起来严刑逼供?”
三环佛陀仲手制止:“行不通,别忘了,他可以冒充老皇帝成吉思汗。”
“可是我身分已露,他很可能不再听我的话。”
“你告诉她,你是郡主了?”
“这倒没有,他猜出你跟我是同路人。”
三环佛陀稍沉思。
花贵如又道:“他也怀疑我找他是为了宝藏。”
“除去他的怀疑。”三环佛陀道:“你不是以身相许,那就嫁给他。”
如此答案,顿让花贵如愣在那里:“师父要我真的嫁给这肥猪?!”
“你真的喜欢他就嫁给他,若不喜欢,那就当成利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