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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玩知道雪猿的下一步,是将自己提起,然后重重摔出去,立即奋力弯起双腿!身子平弓,反踏在小叮当双肩上。小叮当的手劲被这么一扭,稍稍放松,真气一发弹开它的手.顺势一溜,已发指连搓了它八下。人猿的身体构造和人身相似,王小玩这大指,指指点中小叮当要穴,登时将它定在原地,傻头楞地地呜鸣直叫。王小玩拍拍雪猿,笑道:“服气了吧!”小叮当垂头丧气,表示服气了。王小玩拍开它的闭穴,笑道:“这样才乖,去吃水果。”小叮当见他赦了自己,又给果子吃,立即咧嘴大笑,热呼呼毛绒绒地抱住王小玩表示亲热。王小玩推开它,笑道:“你乖乖听话,老子不会亏待你老人家,乖乖去吃水果。”小叮当即抱了一堆水果,跃出石室而去。吴诲国笑道:“师弟,想不到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你武功变得这么好?”张东阁笺道:“你准是遇上奇缘了。”言下甚有艳羡之意!王小玩道:“那天你们到那里去了,可急死我了。”吴海国叹了口气道:“我们不熟地形,被那群土著困入冰洞中,还好藏身冰中.并不寒拎,抓到的这些土著,又在洞内抓到几只狐狸,才能维持到今天。”王小玩骂道:“你娘哩,毛酋长他们的话我又听不懂。他们又没事人似的,也不曾想去搭救被抓的同伙。所以,我一直打听不到你们的消息。”张东阁道:“师弟,那白猿不是你叫来救我们的吗?你和它怎么打起来?”王小玩笑道:“它是我师父养的;我师父也就是御风老道的师兄,前任乾坤门掌门人。”
吴海国等人一听无不大惊,转头见玄节老人正目光炯炯地瞪着他们,即上前下拜道:“晚辈叩见前辈。”玄节老人道:“你们两个风雷剑已有八成火候,其余四个六阳剑阵已得六分精髓,这些都是我乾坤门的绝技,你们还称我前辈吗?”吴梅国等听他一言,即将自己的底细看透,更是骇异连忙收口道:“是,师伯!”玄节老人道:“你们师父虽被逐出师门,但他一直想重回乾坤门,今天我宣布让你们重回师门,也算了却他一桩心愿。”
吴海国等叩头拜谢。玄节老人道:“海国功夫扎实,只要一两年必能成为剑术宗师。东阁虽靠聪明,目前与海国旗鼓相当,但若不潜心修习内法,而且去除急躁的个性,那只能停在现状,无法再进一步了。”.吴海国两人谢过教诲,张东阁被指出毛病,不禁又惭愧起来,但对玄节老人所言,是心服口服的敬佩。玄节老人目光冷竣地扫过地水风火四人,沉声道:“六阳剑阵乃上应天象,下合地理的精华,所创出的剑阵,修练的人不但要熟悉阵法,苦练剑招,最主要还在于修心,心中欲念大多即无法得上乘境界,你们当地戾气,切记切记!”地水风火对老人所说,心中均不解深意,但还是叩头拜谢。玄节老人略顿一顿,吁了一口长气,道:“现今我已将数十年的内功修为传给小玩,连同掌门人之位也传给了他。
他是个官贵之人,将来必能光大我们,你们要竭尽扶助他。”
吴海国道:“既回乾坤门,必对掌门忠心效力,望师伯安心。”玄节老人微徽一笑,道:“有你这一句话,老夫即放下心中石。”
又从怀中取出三本书,道:“乾阳剑与坤阴剑是本门最微妙的剑法,海国已可同时修习,东阁半年内只适合习坤阴剑,等心念能大空明,才可习乾阳剑,否则会走火入魔,切忌急躁知道吗?”张东阁对老人殷切叮咛甚是感激,诚心道:“弟子知道,谢谢师伯。”玄节老人续道:“另外六阳剑谱给地水风火人修练,希望你们功夫更进一层,以光大本门武术,这是老夫给你们的见面礼。”
吴海国等大喜,恭敬接过剑谱。玄节老人两跟甚重地看着吴海国,说道:“海国,小玩现在虽得我内力修为,但缺磨练.希望日后你好好监督诱导他,能兼兄父责。”吴海国跪下,指天为誓,道:“弟于必尊师伯交待,日后若违背尊言,必被天诛地灭。”他与老人相处时间虽短,但已被感化得衷心诚服,立誓为乾坤门出力。
玄节老人点了点头,道:“我要交待的事,均已说完,你们可向土人借船,划到东面不远的休息岛,那儿常有汉人船只前来向土人购买毛皮,你们可以搭他们的船回东土,几日海上风平浪静,你们赶快走吧!”吴海国道:“师伯不同我们回去?”
老人摇头笑道:“一个老朽之人,又何必回去呢?小玩你同我进来。”说着站起身,让王小玩扶着转入别室。王小玩扶着老人来到一个山洞中,有一堆干柴洞堆成一个圆圈,正中可被一人坐上。老人道:“扶我坐上去。”王小玩见他体力越来越虚,心中阵阵难过老人笑道:“你不用伤心,每个人均要走上死路,小玩.你要切记在心,等会我若断气,你不可大声哭泣,扰乱我的灵识,等我头冒白烟,冲天而去后,将柴点火,化了我的尸体,将灰烬洒入冰海中,我的后事即了,你好好去办大事吧!”王小玩哽嘲道:“是,师父!”老人道:“烧完我的尸首再告诉他们,免得乱我心神。”王小玩点了点头。玄节老人盘腿坐在柴堆中,定了会神,又道:“小玩;你吴师兄是个谨君子,你要好好向他学习。
张师兄是个好人,但求功甚急,你要想法收服他为本门效力。至于地水风火四人你可要提高警觉,他们戾气很重,你万万小心,免得遭害。你要记住有的人可以共患难共享福如吴师兄。有人不可共患难但可共享福的如张师兄,但最难防范的,就是可以共患难不可共享福的人,如地水风火四人。你要当掌门,对人不可不深入了解。”
王小玩从小在外混大,对人性自有一番见识.对老人的话深解于心,道:“师父放心,弟子会注意的。”玄节老人叹道:“万一地水风火叛变,而你又没找到你大师兄虚云子,你可以练阴剑来制他们的六阳剑阵,但这也要四个人,而且个个要有风雷剑的基础,才能打败他们,我现在给你六阴剑谱,你要妥善保存,不可先练知道吗?”王小玩道:“知道,我一定学会风雷剑,才练六阴剑。”
老人点头道:“这件事不可让他们知道,以防不必要的波折。”说着即从怀中取出六阴剑谱交给王小玩,对他微徽一笑,道:“时辰已到,我去了,你好自为之。”即闭目入定。王小玩见老人要走了,心头大急,本想放声大哭,但记着老人的交待,只好强行忍住,跪着怔怔注视着。
半响后,老人鼻息停止,面目安详,并无痛苦。
王小玩怕自己忍耐不住会哭出声,扰乱老人神识,即使磕头。磕了十来下,即见一股白烟从老人顶上面百会穴冒出,速快冲天而去,忍不住大叫道:“师父!”泪水朴朴簌簌流下,噤声哭了好一会儿,才拿出火捻起火,点着干柴。过不多时玄节老人的身体己没入火中,王小玩闻到一股异香发自火堆,老人修道有成,定是升天去了,遂又大磕其头,祝褥老人在天之灵好好保佑自己。
直到火堆化为灰烬,他才出洞,见吴海国等人正自兴冲冲研习得来的剑谱,心头一酸,硬咽道:“吴师兄!”张东阁见其眼眶红肿,已料到发生了什么事,不禁也是一阵黯然。吴海国问道:“掌门师弟,发生了什么事?”到了这时,王小玩才放声大哭道:“师父升天去了。”吴海国惊问其事实.王小玩抽抽噎噎地将老人过逝的经过说了一遍。众人遂到洞中叩拜一番,将老人骨灰包好,交给吴海国保管。王小玩这才惊问:“语砚呢?她怎么不见了?”张东阁道:“你和师伯进来良久,她等得心烦,刚好白猿进来,就拉她出去,想是在外头玩耍。”王小玩道:“那我们去找他们,即离开此地。”众人齐声称是,态度甚为恭敬。王小玩知道他们已视自己为掌门,所以如此,遂道:“各位师兄,我虽然做了掌门,但各位都是我的师兄,以后大家好来好去,不必这么有礼,等以后咱们乾坤门有了门面.再来讲究气派不迟,现在就这么样,我这掌门可不舒服,即刻就宣传退位。”
吴海国道:“掌门师弟虽随和,但门派若要振大,礼数是不可不求,应该如此才对。”
王小玩摇头道:“吴师兄说得不错,但那是人数众多才要有规矩,现在就只有咱们七个人,若许来求去,不是挺费事,以后你们个个是本门中兴之师,和我平来平去,也是应该的。”张东阁道:“掌门师弟说得也有道理,等我们收了徒众,再来制定门规;只要我们自己守的门规,也就可以令人心服口服了。”
王小玩笑道:“对啦,就是张师兄了解了,这门规也得先拟好,免得到时乱成一团,这件大事就劳张师兄去伤脑一下啦!”张东阁闻言大喜,忙不迭的道好。众人商议一定,即来到树洞外,见到白猿小叮当正背着陈语砚在树上飞纵,两个玩得甚是开心。
王小玩大声道:“语砚、小叮当你们快过来,我师父已经走啦!”两人闻言大惊,叟地来到他们跟前。吴海国将骨灰捧上,道:“师伯的遗体在此。”
陈语砚自己乍逢母丧,见又失去一个老前辈,忍不住流泪不止。小叮当却咧开嘴嚎啕大哭,跟着又垂屑顿足哭得好不伤心。
大家见它哭得忘形,忙躲到一旁去,怕被它发出的气力扫到。玩小玩沉吟道:“我只有一条船,顶多装四个人加上一个划船的也只有五个,咱们有八个人,还有四个土著,加上两人大的小叮当,算算有十五人多,这可怎么办?”吴海国道:“小叮当是带我们走冰块来的,不如我们还是走陆地回岛上,你和语砚连同东阁坐船回去,最好再带个士着,免得又引来误会。”王小玩道:“万一我们又分散了,那怎么办?”吴海国道:“小叮当既然找得到我们,必定找得到土著的村落,这也不用担心。”
王小玩对小叮当甚有信心,对陈语砚道:“别哭了,咱们去安慰小叮当,最好赶紧上路,免得拖久又遇上风雪。”两人起身去哄白猿.三个年纪都算小孩,不多时小叮当已收泪,并同意带吴海国等人去海边村落,会合王小玩等离开北海。众人来到水边,张东阁带着一个土著人钻人。
陈语砚对小叮当柔声道:“小叮当,你可要带吴师兄来喔,我们会等你的。”小叮当自信满满,咧嘴拍胸,表示定能办到,陈语砚这才人船。
王小玩坐进船洞,把好船桨,道:“我们大概一个时辰可回到村落,你要快点喔!”吴海国点头道:“放心!”王小玩将船驶开,从原路回去。他得玄节老人神功后,精气神足,划起船来象箭飞般快,不到一个小时,已回村落,”见毛酋长和一群土著正聚在岸边观望,见到他纷纷呼叫挥手。等他靠岸众人一拥面上,双手抱腰庆贺他安然归来。接着看到张东阁带着土人上岸,不禁纷纷变色,退到一旁。但看到他将士人放回,加上王小玩比手划脚,表示同是朋友,这才释然。王小玩拉着毛酋长进入茅蓬,又比又指地表示要借三条船,毛酋长偏生看不懂。
两人沟通良久,正有点眉目时,外面却人声大作。出外一看,原来是小叮当带着吴海国等人来了。
土著们似乎吃过小叮当的苦头,对它甚是恐惧,又持枪抓箭,却没一人敢上前攻击它。小叮当对他们睥睨而视,毫不放在眼中。王小玩喝开它,又同毛酋长比划。这毛酋长经小叮当一惊,智慧突开,知道对方的章思,表示愿意带他们去交易货物的休息岛,由毛酋长和一个土著连同王小玩划船,出发往休息岛。三条船破浪前进,横过一大片有浮冰的海面,才远远望见一个有绿色的小岛。毛酋长见王小玩居然能连划数小时船,而不累不苦,连连对他点头称赞。
又划了一个时辰,才到岸边,王小玩一眼看见有条大船正泊在码头,忍不住又叫又跳,大呼运气好。大家来到码头,打听到船主姓王,正是烟台来的远航船,更是欢喜雀跃,连忙求见,即被引入一间木屋中。不多时一个瘦小的中年人,出现在众人跟前,他看到求见的是中原人,不禁脸现讶异。
王小玩先开口笑道:“是王老板吧?”那人点头道:“你们是?”王小玩道:“我们被狂风给吹到附近的冰岛上正急得不得了,不想竟有中原的船到这里来,所以来和王老板打个商量。”
这姓王的是个十足的生意人,见是有求于自己,立刻端起架子,哈声道:“你们想搭我的船回去也可以,不过要付搭船钱。”
王小玩见他同意了,急道:“多少银子?”这王老板盘算半天,说道:“我看你们也挺可怜的,那一个二十两银子好了,这已经很便宜啦!”
张东阁怒道:“这叫便宜,我们雇条船也不过五、六十两银子!”王老板哼声道:“此一时彼一时,你现在到那儿花五十两雇船回去?”
吴海国本想息事宁人,照价给钱,但这当家作主的是王小玩,遂也不好开口,这王小玩天生最恨这些仗势欺人的小人,立刻将脸一拉,沉声道:“小叮当进来!”一直躲在屋侧不敢进来的大白猿,立即轰地一声破屋而入,这王老板乍见白猿,吓得差点摔倒,想夺门逃命.却被地水风火一掌推了回来,身子不住发抖,噤住声说不出话。
王小玩冷笑道:“你放心,我不下命令,它就会乖乖坐在一边,你看它的搭船钱要多少?”王老板生意做久了,改不掉积习,略顿一顿,颤声道:“统统半价,半价”王小玩从怀中取出一百两,沉声道:“你是拿什么东西来向土人交换毛皮?”
王老板道:“拿盐巴和碗盆还有一些日常用品。”王小玩撇嘴道:“这种生意倒做得,用贱价货来换毛皮,回去以高价卖出,看来老于也可以来干这一行,有赚无赔。”王老板道:“可,可是这要担风险的,你们不就曾遭狂风?”王小玩骂道:“他奶奶的,你常年走船,早知道什么时侯风平浪静,别唬老子了。”
王老板这下只有苦着脸。王小玩喝道:“你船里还有多少货?”王老板道:“只剩下几箱而已。”王小玩道:“全给我取出来,老子全买了。”王老板居然还不死心,道:“那些我还可以换很多皮货的。”
王小玩伸指在他大椎穴一弹,沉声道:“你麻不麻啊?”王老板吓得魂差点飞了,连连点头。王小玩道:“我已弹中你的要害,除非我替你导气,否则三个月后,你就毛孔流血而死。”
王老板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直磕头,衰求道:“我免费送各位高人回去,你,你,呃小大侠求求你饶了我吧。”王小玩笑道:“什么小大侠,那些货在中原,花银子可以买一整箱,你竟敢如此欺负那些土人,还不将存货搬出来!”王老板道:“是,是,我去搬。”
王小玩道:“这一百两你拿去,我们也不白搭你的船。等我安全回到烟台,我自会替你导气。”王老板看着银子,心想不拿白不拿,送收入怀中,说道:“小大侠,你可真的回烟台后饶我一命。”
王小玩点了点头,对地水两人道:“请两位师兄看着他卸货,免得他要诈坑我的银子。”地水两人嗯了一声,推了王老板出木屋。这时吴海国才开口道:“师弟,我们学武的最忌以武技压人,你这样玩闹,以后万不可再犯。”王小玩只是笑着点点着,并不回答。
张东阁却道:“大师兄,对付那种人原该如此,何况我们又不是强搭霸王船。”吴海国皱了皱眉,欲言又休,只叹了口气。
王小玩笑道:“我们去跟毛酋长道别吧!”众人到了屋外,见毛酋长正等着他们。王小玩将他拉到大船边,指着一箱卸下来的盐,表示送给他们。
毛酋长大喜频频道谢。大船上卸下十来箱日用品,毛酋长等人如获至宝地飞眉眼笑,表示这些货他们打十年狐狸也换不到。
王小玩怒瞪着王老板一眼,喝道:“帮他们将货装到小船上。”王老板命握人手,只好乖乖听话。众人休息了一会儿,货才装好,毛酋长过来依依不舍附话别一番.大家这才上了大船。
王老板怕拖一日自己没命一日,立刻扬帆启程。船果如玄节老人所言,连航十日均风平浪静,安然地回到烟台,众人在甲板上,望着烟台热闹的码头,均欢喜欲狂,好象遇死重生般大声欢呼,王小玩意思意思地又弹了王老板一下,大家才下船上岸。张东阁大声道:“能踏到中土,见到中原人真好,我还以为我这一辈子也回不来了呢!”
王小玩吁了口气,笑道:“这么久没吃山珍海味,他奶奶的,咱们先去打牙祭再说。”遂领着众人住店投宿,并摆了桌酒筵大吃大喝一番。直到隔日下午,王小玩和陈语砚才去府衙找扬英风,双方自有话聊。杨英风见陈语砚愿意跟王小玩浪迹天捱,也没什么话说,只郑重嘱咐一些话。王小玩见夜深了,遂道:“杨捕头,我们该走了,我师兄等我们呢,对了,我想买几匹好马,不知去那儿弄,你告诉我一声。”扬英风道:“你要多少匹?”王小玩道:“至少六匹,最好七匹,选匹小的给语砚骑,杨英风笑道:“小的跑不了远,明天中午你到府衙找我,我带你去牵。”
王小玩大喜谢过,和陈语砚去马槽牵王儿,爷儿俩分别良久,自是一路亲亲热热回到客栈。次日,王小玩依时去找扬英风,两人到了马市,杨英风甚会选马,挑了七匹好马.其中有匹颇为俊俏的母马,体型虽小脚力甚好,是为陈语砚选的。王小玩欢欢喜喜地付了钱,才和杨英风道别。回到客栈后,吴海国等人已在店外等他,见他原来是去买马,均自高兴。张东阁道:“掌门师弟,咱们这会儿往那儿去呢?”王小玩道:“去长安我有一些兄弟在长安,去找他们入乾坤。然后,咱买栋大宅,这才能重开门户啊!”众人同意后,遂跨上马,离开烟台。陈语砚不会骑马,先和王小玩同骑,那匹母与由他师兄牵着。
数日后,平安无事回到长安。王小玩看到长安的城墙,忍不住就打心眼笑出来,他先带众人转往东街的小庙。
那儿是他和小猴儿们的住处,还没进庙门,他即大呼道:“兄弟们,王老大回来罗!”不料.里头却没人相应,不禁怔怔,进到庙里,更是惊诧。原来里面凌乱不堪,显然多日无人打扫。
王小玩担忧道:“槽了,小猴儿他们一定出事了!”吴海国道:“也许他们出去玩也说不定!”王小玩摇头道:“不会的,平常假如大伙出动,一定有人留着看家。”张东阁道:“你们有仇家吗?”王小玩一下想起被自己整得惨兮兮的罗明,怒气一发,骂道:“一定是这小子,趁我不在欺负小猴儿他们。”
发足便奔,差点和堵在门口的小叮当撞个满怀。这几日他们骑马,小叮当在后头又蹦又跳,正累得懒跨跨坐在门槛上休息。
王小玩见状,即道:“小叮当,你留在这儿看门。”小叮当对这道命令甚是满意,立刻坐到门边打呼。王小玩又往外飞奔出动。他一路冲到直西街的大明赌坊,正想进门,却一怔楞在原地,原来大明赌坊几间木屋,已被拆得只剩支架。这下,连他都糊涂了,罗明在长安甚有来头,背后有大流氓撑腰,只有他王小玩才敢捋虎须,又有谁如此大胆呢?这时吴海国已到背后,忙问道:“师弟,怎么样?”王小玩搔头道:“奇哉怪也,这到底怎么回事?”众人只好在街上乱绕,但也找不到半个熟人和半点端倪。
刚好看到一所宅院张贴吉屋出租红纸条,商谇下决定先租下住处,几个找来房主,看过后,甚觉满章,和房主议好价钱,当下就订了下来。
王小玩拿了一笔钱,叫地水风火去办些家用品,并接来小叮当。张东阁见他满脸焦虑,安慰道:“师弟,你也不用太担心,咱们可以慢慢打听,总会有个水落石出。”但接下来数日,他们几乎找遍了整个长安城,还是不见小猴儿他们的踪影,遂提议到城外找寻。
这一日王小玩骑着王儿,独自落落寡欢地在护城河边慢行。
忽地,他眼睛一亮,见到一个熟悉的小身影,正贴着城墙慢慢向里溜。王小玩心头大喜,拔马靠近:“二六子,是你!”那小孩吓得差点滚人河中,即自搞清是王小玩,惊叫一声“老大!”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王小玩跳下马,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找不到你们?”
二六于硬咽道:“你走后没几天,皇宫里派出御林军,在街上抓一些跑江湖的,连赌坊也查封,除了有红包打点的大(妓院),其余都被条子封上,里头的花姑娘不是逼回家,就去干活,要不然就是送给一些大官作奴婢。小猴儿还去打听消息,说是告示贴出来,什么宰相李林甫请了圣旨,要清除为害的垃圾,以清京畿重地的秩序。本来以为官兵只抓那些赌坊妓院,没想到接下来就抓流氓,连同乞丐都抓,下来就是我们。”
王小玩悚道:“有给抓走没?”二六子续道:“有啊!昨晚上,我们十几个聚在家里,忽然冲进来,我和三七仔、别十滚到神象后,才没被抓走。小猴儿因为大叫大骂被打了两次,说要送他进宫当太监,呜呜!老天!你说这怎么办?”王小玩愤愤骂道:“该死的李林甫,老子非找他晦气不可!那你们怎么进出来的?”
二六子哭道:“我吓死了,当夜等官兵一走,就叫三个一起溜出城。还好身上有几两银子,可以向民家换饭吃,人们说官兵已搜到城外,只好躲在山洞里,靠野果子渡日。
十鬼生病了,发烧呢!我怕他会死,所以才冒险想溜进城抓药。”
王小玩急道:“快带我去见他。”拉了二六子上马,往外跑。两人到了隐密的小山洞.接了三七仔和别十鬼,便急赶往城内的住宅。吴海国看了病人好一会儿,皱眉道:“他已发了天烧?”二六子道:“总有三、四天了。”吴海国沉吟道:“现在抓药看医已经救不了他,只有”王小玩急道:“师兄,只有怎样,你快救他!”吴海国点头遭:“只有用内力逼退病热.这样他的内腑和神智才会清。”王小玩急得团团转,道:“糟!这头顶对头顶的诀窍,师父又没教我,这可怎么办。
张东阁微笑道:“师弟别急,这法子我和大师兄都会,你先出去,千万不可在外头吵闹,免得扰乱大师兄行功。”王小玩大喜,忙叫二六子和三七仔出房。陈语砚见来了两个年纪相仿的朋友,就过来打招呼,通了姓名后,不禁奇道:“为什么你们以数字为名呢?”
王小玩道:“大伙儿都是没名没姓的孤儿,只有掷骰子取名啦,他得了二六两字,就叫二六子啦!另外还有小五鬼、双七炮、十三子、双么佬、五四子、六三包子、小筷子。”陈语砚甚觉有趣,笑道:“小筷子又那是数字啦!”三七仔笑道:“他得了两个二,是双双的意思,但那是女孩名字,老大说筷子是一双,就叫他小筷子了。”陈语砚忍不住笑出声来。王小玩甚是忧虑,道:“这别十鬼真是别十运,男人不生病.偏他病得稀哩哗啦!”三七仔年纪最小只有十二岁.也较不懂忧愁,依然兴致盎然对陈语砚道:“我们这一群只有老大有名有姓,再来就是小猴儿原本有这个名,其余全是骰子掷出来的呢!”
四个人又聊了良久,才见张东阁出来。王小玩忙问:“张师兄,怎么样?”张东阁笑道:“大师兄内功深厚,岂有救不成的,烧已经退了,人也恢复清醒了。”王小玩等人又惊又喜,忙入房去。那吴海国正和病人说话,大家一见面,自是叽叽喳喳一番。
谈了一会后,王小玩灵机一动,便道:“吴师兄,我叫二六子三人入乾坤门,拜你为师好不好?”吴诲国正自踌躇。
三七仔和二六子已乖巧的跪下磕头,口称“师父!”连床上的别十鬼也使力跳下床,一起陪着磕头,他们见吴诲国有本领以内力治病,甚是心悦诚服。吴海国点头道:“要做我的徒弟可以,但我管教非常严格,你们仔细考虑了。”三个小孩那知天高地厚,为了学本领,均没口子答应守规矩。吴海国道:“好,那明天我便开香案正式收你们为徙,以后你们对小玩不可称老大,要称掌门师叔,知道了吗?”
三个小孩一起答应,心想掌门师叔和老大之间,不过换了名字而已。王小玩大是开心,暗道:“这下我可不愁凑不足四人练六阴剑阵了。”口里道:“吴师兄的风雷剑非常厉害,你们可跟师父好好练功喔。”三小个孩兴致勃勃地答应。在王小玩内心里,还是觉得旧日小伙伴,较为可靠,毕竟他对这些小孩个个了如指掌,知冷知热,怎会不相信?隔日,吴晦国果然备下香案,请王小玩主持仪式,隆重庄严地收了二六子三人为徒。
即日起就传授初步功夫,要他们内外兼修,三个小孩虽不似王小玩这般聪明绝顶,但也算有中庸之材,恰如吴晦国本人的资质,所以做师父的对徒弟还是满意。
王小玩曾私下对二六子等人说明,要他们下决心习武,才能办大事,大家朋友一场不可不讲义气等等。所以二六子三人听老大兼掌门师叔如此吩咐,真所谓水里来水里去,火里来火里去,怎敢怠慢师父交下来的功课,一个个收起玩心,用功习武。
那张东阁见吴海国有了三个伶俐徒弟服侍,甚是欣羡,即对王小玩抱怨道:“师弟,你应该分个给我才是,难不成你认我不及吴师兄?”
王小玩笑道:“所谓长幼有序嘛!先来的先拜大师兄,再的就拜你啦!我十几个兄弟个个聪明灵活,包管你能收好徒弟,现在,只有你才有空教我风雷剑啦!否则你们全教徒弟去,那我跟谁学?”
张东阁闻言大喜,立刻拉着王小玩到后院中练剑。一个是急躁性,一个是伉多性,两人一下子将一百零八招的剑法练过半数,幸好王小玩已有深厚内功,又学过阴阳盈虚拳,加之绝顶聪明,否则不但消化不良.恐怕还走水人魔,张东阁顿一顿,忽觉自己太心急,反而对王小玩不好,苦着脸道:“师弟,咱们练得太多啦!当初我学这剑招花了十个月才练一半,在这之前,我已习剑十年。”
“这,你又没练过剑,怎可一下学风雷剑。”王小玩笑道:“放心,我跟别人不一样,待我这些练熟了,再继续教吧!现在咱们俩去外买溜达溜达。”张东阁想到王小玩有深厚的内功,当即放心,两人连袂上街去逛荡。溜街一向是王小玩最乐意的一件事,以前他除了刮风下雨,每天必会带着众兄弟逛街,一来兜风,二来找机会发财。
今日无从前雄风,但逛街的乐趣依然在,他发现长安城中的摊贩全被集中到东城门一带,遂和张东阁上前去。不但饱食小店,还买了些用品,找人送回住宅,并且绕灞桥上看风景。
张东阁看到一堆王孙贵人,纷纷在城外溜马,不禁羡道:“我们忘了骑马出来逛。”王小玩撇嘴道:“那些缸仔一向只许自己拉风,不准别人游玩,咱们一骑马去溜,保证不用三分钟,就会有人来找麻烦,想在长安混就别得罪他们,走,两脚一样可以溜。”张东阁一面咕哝道:“这些人怎么如此不讲理?”一面跟着王小玩往东郊走。两人来到一片桃花林前,张东阁看盛开如伞的桃花,脱口道:“真是春色十分,美景美景。”
王小玩笑道:“每年这里桃花一开,皇帝老儿也来赏花,还带着他的宝贝杨贵妃,那时候啊,哼哼!从城门口就开始排御林军站岗,东郊整个封锁,一只蚂蚁也跑不进去。”张东阁笑道:“皇帝是天子,当然有派头啦!”王小玩心中一动,暗遭:“你娘哩,当皇帝这么拉风,倒好玩得很。”但羡慕归羡慕,毕竟他对黄符历的神效,还是不怎么相信,何况另外半部历书,就在当今皇帝手中,他又怎么见到?甚至得到?两人信步鲩人桃林中,这片花林颇为广大,走了半晌还走不到终点。张东阁吁了口气道:“咱们坐坐,闻闻花香,也是一大享受。”王小玩笑道:“躺着才享受呢!”找了块干坦的地方.便躺上地。午后的阳光,透过花枝酒下,点点射在身上,甚是舒服享受。两人这一躺下,不知不觉就和周公大打交道,不多时就应道去参加周公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