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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纤儿只觉得眼前陡地一黑,人已跌了出来。
她已经整个人都泡在水中。
到这种地步,凌纤儿却是不能不听白中红的话了。
她浮在水中,任由白中红自船上跳下后。将她拖抱上岸。
两人上岸后。白中红们压在她身上,低喝:“别动!”
凌纤儿一动也不动,只是偷眼向前看去。
三艘铁船仍不知情,继续向前直驶。
不一会儿,便离得远了,船上之人还没发现船已进水哩!
凌纤儿猛地一挣扎,压在她身上的那人,也一跃而起,正是白中红,只听得他喘气道:“凌姑娘”
他这时,正站在凌纤儿的面前。
凌纤儿不等他将话说完,纤手一扬,已向他掴了过去!
白中红做梦也料不到凌纤儿竟会赏他五百!
一个措手不及:“叭”的一声;被凌纤儿掴个正着。
凌纤儿那五百赏得很结实,白中红是有些受不起,被赏得身形一晃,差一点儿跌倒。
白中红“啊”的一声,凌纤儿早已转过身去,向前没命跑去,也不管衣衫仍湿。
凌纤儿本来想狠狠地骂白中红一阵,但是却又千头万绪,不知从何骂起,索性赏他五百,跑了算啦!
黑夜沉沉。
凌纤儿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跑向何方。
她只是一口气向前奔出了三五里,才停了下来,湿衣服都被风吹干了。
怎知她才一停下,便听得身后.传来了白中红的声音,叫道:“凌姑娘!”
凌纤儿又瘪又恨!
猛地转过身来,喝道:“你还想挨打吗?”
她这句话才出口,又觉得心中一窘。
她想到白中红的武功。比她好多了.她身形一停。他便出声.可知他一直跟在她的后面。
他为什么不出手呢?
只要他一出手,凌纤儿根本就没有看头。
眼珠子一转,凌纤儿憋想道:“对了,他不知道我曾经看到他和长恨客在一起的事,所以还想装好人来骗我,想叫我相信他,也好,要装就来装,便敷衍你两句算了。”
白中红苦着脸道:“凌姑娘这也太离谱了吧!我三次救你脱困,一次比一次要难,会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凌纤儿见他赖得干净,气恨不已,但是她却也不动声色,只是冷冷地道:“那就多谢好意了。”
白中红道:“凌姑娘,我们萍水相逢,也算有缘,你何必拒人太绝呢?”
凌纤儿冷斥道:“少来这套,要不是我命大,只怕我已到阎王殿了!”
白中红叹声连连,道:“我也不怪你,只怪我自己,吃饱撑着管太多事,凌姑娘,你虽然又一次脱困,但是此去仍然危险。”
凌纤儿截口讪嘲:“可是又要叫我到什么地方去找什么人躲一躲,然后你去找丁叔叔,可却又在半夜.折了回来,商量着害我吗?”
这时候一片乌云,露出了星星和月亮来。
就着星月微光,凌纤儿向白中红着去,只见他一张苦脸,几乎苦出汁来。
凌纤儿冷吃吃讪笑:“可是这样吗?我已经领教过一次了。”
白中红暗瘪在心,有苦难言。
半晌。
他才较叹出声:“凌姑娘”
凌纤儿冷哼回应。
白中红揪着挫脸道:“不错,我是曾在午夜,去到生金镇堡,也见到了林樵子,但我只不过是为了不放心你,看看你是不是真去了生金镇,并将你的来历,讲给林樵子听,要他更小心地保护你而已!”
凌纤儿觉得他实在很会说谎,根本就不相信:“你少盖了!”
白中红脸一瘪,但是却并不为自己分辨,仍然继续道:“我看了你之后,便立即启程去找丁大侠,但是但是”
他讲到此处,有些吞吞吐吐,不肯多说。
不一会儿。
白中红才道;“但是以后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难道林樵子竟敢乱来不成?”
白中红越讲愈气愤,真想宰了林樵子。
凌纤儿根本不把他的神情放在心上,冷笑道:“哼,林樵子他敢吗?”
白中红道。“凌姑娘,我一向不管别的人想法,但如今,如果你对我有误会,对你反而不利,你何不将事情真相,说给我听?”
白中红已极尽诚恳之心了。
但是凌纤儿既然有先入为主的成见,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话。
她呼声道:“说实话?人家不对我说,我为什么要对人说?”
白中红道:“凌姑娘,那可是为了你好!”凌纤儿突然抓狂,尖斥:“少来这套,谁要你为我好?”
白中红淡声道:“你知道林樵子是什么人吗?”
凌纤儿心中一动,因为林樵子显然不是一个小地方的穷樵子,而是隐居风尘的武林异人。
但是一个武林异人,为什么会隐居在这样的一个穷地方,做了几十年的樵子呢?
凌纤儿好奇心陡起,道:“他是什么人?”
“令尊应该跟你提过双修罗这二人吧?”
凌纤儿一震,她父亲是曾提到过。
这个双修罗乃是夫妇二人,行事只管当时心情,不问对错,所以树敌颇多,但因二人武艺高强,倒也没有敢打他们主意。早已绝迹江湖二十年了,不过,因二人当年曾做过几件轰动武林之事,至今常会听人提起他们的名头。
凌纤儿瞄眼过去:“林樵子是双修罗之一?”
白中红点头:“不错,他是男修罗林霖。”
凌纤儿心想: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明知他是男修罗林霖,还要叫我到他那里去,敢说没有阴谋?
凌纤儿弄潮讪言:“是林霖?很好嘛!”
白中红瞄了她一眼,道:“凌姑娘,你一定觉得我明知他是男修罗林霖,还叫你去他那里,一定存心害你,是不是?”
凌纤儿听到白中红说出她的心事,小嘴一撅就想反驳。
白中红又道:“你不知道,据我所知,林霖在生金镇隐居多年,一直做着一件艰难的工作,我以为他已经和昔年完全成了两个人,所以才叫你去的。”
他轻叹不已,续道:“凌姑娘,你虽然不肯讲出事情的经过来,但是我却也可想而知。
“一定是林霖听我讲起了你的来历和你的处境之后,他便起了歹意,和许多人一样,想将你制服,迫你吐出心中的大秘密。
“但是你却早有准备,所以,他武功虽然远在你之上,但是未曾得手,便反而吃了大亏,你怀疑一切是我主使,倒是很正常的。”
白中红一口气讲这许多,才停下来。
凌纤儿有些迟疑。
白中红的这一番话,讲来入情入理,实是一点儿破绽也找不出来。
照他所说的话来看,他的确是一点儿也不知情.事情全发生在林霖一个人的身上。
如果不是凌纤儿还曾看到他和长恨客在一起,长恨客叫他“贤侄”的话,凌纤儿一定会心软的。
凌纤儿想到白中红和长恨客在一起的事,更是毛了心,冷笑不已:“原来位是一个好人。”
白中红耸肩道:“好人坏人,本来就很难讲,但姑娘说我串通林霖来害你,却是冤枉我了.该对你说的,我都说了。”
凌纤儿向前踏出一步,道:“都说了?
白中红点头道:“是”
凌纤儿一面问,一面又向前踏出了一步,白中红一个“是”字才出口,凌纤儿猛一扬手,又赏了他一记锅贴!
白中红脸都绿了:“你你”暗自叫倒霉,没事挨了两个巴掌。
凌纤儿这次没跑,咬牙切齿冷声道:“你武功在我之上,我打不过你,你要嘛就打死我,或者严刑逼供也可以,但千万不要欺骗我,我不要你骗我!”
这一番话,连凌纤儿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讲出口。
她只是觉得,白中红若是要害自己,那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敌人,自己的敌人已经够多了,又哪在乎再多一个?
但如果白中红专讲假话骗自己的话,自己就真的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了。
凌纤儿只觉天地之大,竟无她容身之处,无限委屈。
白中红呆了眼,不知该说什么。
凌纤儿愈想愈心酸,已经哭了起来。
白中红退了几步、很惨的声音道:“凌姑娘,每一个人都会有些秘密的,你自己不也是同样有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吗?”
凌纤儿斥串连连:“如今你承认心中有秘密了?其实,你承不承认都无所谓,我早就知道了!”
白中红脸色一变她知道什么了?
他忙道:“你你知道我的秘密?”
凌纤儿笑的冷然:“你以为救了我,便能让我相信你,好套出我的秘密,这就是你的秘密,对不对?”
本来凌纤儿说知道白中红的秘密时,白中红脸色大变。
但当凌纤儿讲完后,白中红脸色却恢复自然。
他淡声道:“凌姑娘既然觉得是如此,我也不想再呆在这儿讨人厌,后会有期,凌姑娘你多保重了。”
白中红说完话,叹声连连地深情地望了凌纤儿一眼,身形后退,便掠走了。
凌纤儿一向聪明,她一见到白中红的样子,已经看出,自己所说出的,并不是白中红心中真正的秘密。
当然,凌纤儿是没有办法知道白中红心中有些什么秘密的,因为她甚至于连白中红是什么人,也没搞清楚。
别说凌纤儿不知道白中红的来历,就是铁胆震九州丁冲,他也一样没摸清白中红的来历。
凌纤儿望着白中红的背影,只见白中红的去势极快,转眼不见。
她见白中红并没有害自己,甚至连要求也没提出,却被自己赏了两个五百,觉得有些茫然。
她失神地站了一会儿,才继续向前走去。
天色微明,旭日初升。
凌纤儿在被白中红从铁船救出来之后,曾经不管方向的乱跑出五十里。
此时才发现,又回到生金镇。
她自然不想回到生金镇,又不能回头,望着前面,再向东去,不知何年何日,才能到达自己要去的地方!
凌纤儿轻叹一声,正待继续赶路,忽然听到有金铁交鸣声传来,但声音似是蒙在鼓里,感觉很怪。
凌纤儿仔细倾听了一会儿,才发觉那声音,竟是来自地底。
而且,那声音自地底传出,还不是固定不动,而是在向前移动着。
那声音移动的方向,正是生金镇的方向。
凌纤儿在地面上,随着那声音,不觉也跟着向前走出了两丈许。
走走停停,心想:自己的事情已经够烦了,还去管别人的闲事干嘛?
可是,在地下,竟有金铁交鸣声传出,实在也太怪了,不去看个究竟,晚上睡觉恐怕也睡不安稳。
凌纤儿这般想着,那金铁交鸣声,仍不断从地底传了出来。
但是,距离凌纤儿刚听到那种声音的地点,在这半个时辰间,足有四五里的距离,来到了离生金镇,很近的一个小山头附近。
凌纤儿看到,在几块大岩石的附近,有着一个小小的山洞。
凌纤儿来到了近前之后,只听得“锵锵”不绝之声,正从那小洞中传了出来。
凌纤儿连忙找了棵大树,隐在其后。
转眼之间。
只见两条人影,从那个小山洞中,疾掠而出!
首先掠出来的那个人,衣衫褴楼,一副穷人样,竟是林樵子,也就是双修罗中的男修罗林霖。
林霖左眼已瞎,手中握着一柄晶光闪亮,利刃尖锐的钢铲,正挥得呼呼有声,瞧他咬牙模样,瞎眼之痛仍在,但是使出来的招式,却还十分有力,显见武艺非凡。
紧跟着林霖出来的那人,凌纤儿一看之下,心头便怦怦乱跳。是白中红哪!
凌纤儿还以为以后再见到白中红,总须要一些时间,没想到在这里又碰上他了。
只见白中红手中,也挥动着兵刃,正是那支锯开船底的短刃。
白中红的招式。比林霖的更见凌厉,晶光闪闪.风声霍霍,逼得林霖连连退后。
出了山洞不久,只见白中红左手一圈:“轰”的一掌,卷起一股极强的劲风,疾拍而出!
那一拳之力,将林霖的钢铲,击偏向上,林霖胸前门户大开。
白中红短刃向前一伸,已经抵住了林霖胸口上的“华盖穴”
林霖身形猛地一凝,手一松,他手中的钢铲,跌落下地。
白中红喝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林霖一脸茫然道:“楚公子,我什么地方得罪你?”
凌纤儿躲在树后,也不知道白中红和林霖动手的原因。
但是,她一听到林霖称呼白中红“楚公子”真叫她毛火极了!
凌纤儿虽知道白中红一在欺骗她.但是她以为,无论如何.白中红告诉自己的名字,总应该是真的了。
可是如今,林霖这样称呼他,显然他是姓楚,而不是姓白了。
原来,白中红自从和自己讲第一句话开始,就准备从头骗到尾了。
凌纤儿咬着下后,不让自己出声。
白中红瞪眼道:“林霖,你的左眼是怎么瞎的,说!”
林霖抽翘嘴角:“那是有一个强敌,找上门来”
白中红截口斥声:“放屁.你在这里隐居,这件事除了我们父子两人,因为你要向我们借柄宝铲,才知道以外.普天下还有人知道?你少瞎扯!”
林霖苦脸一张,道:“那那是那个姓凌的女孩儿弄的。”
白中红厉声:“你是心怀不轨?”
林霖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白中红退了一步.手中短刃也不再抵住林霖的胸口上:“你还是邪性不改吗?当年你自己是怎么说的?”
林霖呆征着脸.忽然痛哭道;“楚公子.你千万别因此收回宝铲,不然我二十几年的工夫,就白搭了!”
白中红踱了几步,叹声连连,道:“都这么久了,你的心意没有动摇吗?”
林霖止住了哭声,道:“我已经快成功了!”
林霖道:“楚公子,有志者事竟成,照我的估计,再三天就可以了。”
“三天?”
白中红的神情,复杂得很,有紧张,有期待。
凌纤儿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事,她只觉瘪恨到了极点!
虽然,在经过了生金镇的这件事情之后.根本就不相信白中红,但却怎么也想不到,竟是连姓名都是假的!
她想要跑出去,大骂白中红一顿。
然而她却忍住了,没有那么做。
现在在她心中,已将白中红当做最不要脸的人.她心想:去骂一个最不要脸的人,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她仍是一声不出,藏了起来。
林霖道:“是的,顶多三天.如今.我呆在尽头.就可以听到上头有人走动声,三天之后,一定可以在长恨宫中心.找出一个洞来!”
白中红本来已经将林霖制住,但是这时候,他却放开林霖,一脸的沉思样。
林霖则无言地看着白中红,似是有所期盼。
凌纤儿瞧这两人的神情,一脸疑问。
已经听出,两人似在谈论林霖花了二十年,在做一件事。
竟是花这么长的时间在挖一条地道,通向长恨客的长恨宫去?
这实在毅力惊人!
长恨客的长恨宫外,有着“迷魂摄魄夺命大法”的奇阵,凡是想进出长恨宫,皆得长恨客亲自带领,方得循着生门而出。
要不然.长恨客一代魔头,仇家有多少呀!若不是奇阵得保长恨宫安全,在长恨客坐镇时当然没人敢挑衅。
在长恨客离宫时,长恨宫早被烧掉不止七、八次了。
“迷魂摄魄夺命大法”乃上古奇阵,想要破解恐怕穷一生之力也没想头。
但若说花了二十年工夫,挖地道从地底下穿过奇阵,直通长恨宫内,也实在是“天才”才办得到。
因为命短一点儿,二十年的时间,恐怕墓上的野草都有一人高啦!
林霖这份苦心和毅力,实在不是普通的吓人。
白中红想了想,道:“如今你左眼已瞎.还能继续吗?”
林霖瘪叹道:“只瞎一眼,还不碍事的,只求楚公子行行好,让我完成此唯一的心愿。”
白中红冷眼:“都是你不好,怎能在知道凌姑娘的来历后,就起了坏心眼?害了你也就算了,连我一起害下去,如今凌姑娘见我就像见仇人一般。”
林霖苦脸道:“我也是一时昏了头,楚公子,若是因此坏了你的大事,我可真是罪该万死!”
凌纤儿听到白中红责备林霖,心想:难道林霖害自己,果然不是受他指使的?
但林霖接着说出的话,令她一阵抽心。
林霖说“坏了他的大事,”由此可见,白中红要自己相信他,还是有目的的,乃是为了进行他的“大事”!
凌纤儿更是毛火得很。
白中红耸肩笑道:“应该还不会,女孩子就爱听好听的甜言蜜语,下次见到她时,我骂自己几声,哄她几句,她应该就会心软的。”
凌纤儿听到白中红这句,气得真要喷出血来!
那分明是说,白中红以为她容易上当,再见到了她,只要说上几句好话就会傻傻的不追究了。
凌纤儿怒意冲天,差点冒出烟来。
林霖又道:“楚公子,我再活也没多久了,你让我了却这一件心愿吧!”
白中红瞄眼道:“你女儿被长恨客抓去时,也不过才三岁大,如今已过二十年,你想她还会记得你吗?”
林霖苦声道:“她当时已会叫爹娘,应该有记性吧!她娘临终前交代我一定要到长恨宫去找她,了解她过得如何,最好能让她认祖归宗,我不忍辜负她娘的遗愿,更是想念这唯一的骨肉,我一定要到长恨宫去的!”
白冲红被他感动,道:“虽然我仍有事,但只花三天应也无妨.我就陪你挖地道,一道去长恨宫吧!”
林霖一听,面上的肌肉,抽动不已,显见他的心情,激动到了极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白中红淡笑道:“别在意,我们说走便走吧!”
林霖突然跪下叩头:“楚公子.你心肠这样好,一定可以找到”
他话来说完,白中红忙斥声:“别说了!”
林霖立刻闭嘴,站了起来。
凌纤儿听了心中又是一动!
她心想:白中红不让林霖讲下去,那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不想别人提起他在找的东西,白中红在找什么,恐怕就是自己的秘密吧!
凌纤儿愈想愈恨.身子都气得发抖。
白中红和林霖,已从那个小洞中,闪了进去。
凌纤儿等了一会儿,才走了出来,探了洞口一眼,里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她知道那个洞口,林霖花了二十年时间,虽然气他想害她,但是她想及林霖花了二十年工夫,只是为了探掘一条地道,去和被长恨客抓去的女儿见上一面又觉得好感动。
她在洞口呆了一会儿!
她决定不去破坏林霖的行动,拉上了一些小藤,将洞口遮住。
一个人向东,无目地行去。
凌纤儿她知道,如果白中红前往长恨宫的行动顺利,他一定还会千方百计来与自己相会的。
她想象着当自己和白中红再会面时,痛骂他的情形,心中才觉得痛快了些。
她一面向前赶路,一面下定决定,不再去想这个不要脸到极点的白中红。
但是,没有多久,她便发觉自己竟然做不到这一点儿!
凌纤儿甚是慌乱,因为她竟不能不去想白中红。
虽然,她想到白中红,都是他的恶劣行为,但是要她不去想白中红,却不可能。
凌纤儿心头千千结,怎样也解不开。
她心绪烦乱,一直向东走着。
有时采些野果止饥止渴,有时一天皆没进食,她也不觉得饿。
一连三天,她竟没有遇到什么人。
凌纤儿真不明白,那些追她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更奇怪的是,她经过断肠谷时,亦无人拦阻!
凌纤儿仍是继续地向东而去。
到了第四天中午时分,她才听到身后,又响起了急骤的马蹄声。
凌纤儿回头看去,只见尘头大起。
她连忙闪开一旁,躲入了一丛缘草之中。不一会儿,便有七八骑驰过。
凌纤儿庄目看去,那七八人中,第一人右手执缰,左手提若一柄大环刀,正是罗刹门的尹天。
只见尹天没有停马,向前而去,转眼之间,便只剩一溜尘烟。
凌纤儿松了一口气,正想出来看看,忽然又听得东面和西面皆响起了“呜呜”的号角声。
她心神一紧,伸长头颈去看。
只见东西两面,各有数十骑,飞驰而来,转眼之间,便在凌纤儿藏身处不远的地方相会。
这数十人一会面,立即又分了开来,一批向南,一批向北,分头驰去。
凌纤儿只觉得情形怪异,更是不敢现身。
不一会儿。
西面尘头四起,凌纤儿偷眼睛去,阳光之下,首先看到尘烟之上,扬起一面大旗,上面绣着“魔女飞天图”
不一会儿,那一拨人马,又在凌纤儿身边十来丈处,驰了过去,为首的是百变魔女,带领部下,凌纤儿还看到有蛇蝎二将。又过了不多久。
南面响起了惊人的隆隆声,十辆钢甲车,为首那辆车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于大护法,也在凌纤儿身侧十来丈处驰过。再过一盏茶时。
尹天又带着七八个人,疾驰了过来。
在不到两个时辰中,每一拨人,都出现了三四次之多。
凌纤儿注意到,这些人每出现一次,便离开自己的藏身之处,近了一些。
还有一次百变魔女经过之际,甚至离她只不过丈许!
凌纤儿虽然不明白罗杀门门人,究竟在搞什么花样,但是总可以看出,对自己很没有好处。
她心中甚急,在草丛中伏着,差不多半个时辰之久,未见有什么动静,便想先离开再说。
她身子才一站起,突然,从四面八方,又传来了急骤的马蹄声!
凌纤儿连忙身子一缩,又藏进了草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