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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黄昏时分。
五旗山名人谷前布满了无数人潮。
今天是孙五空舆夺命三更决斗的日子。
这次是百年难得盛会,九大门派的掌门人均到场见证。
自从小李飞刀死了之后,谁是天下第一飞刀?是每一个武林人士所想知道的事。
此时,方近黄昏,日将落下五旗山,是非常难见的美景。
会场是用数千盏的宫灯围绕着,万点的灯火照射着会场,如白昼一样。
见证席上,放了九个蒲团,想必是为九大门派掌门人所准备的。
没有多久,少林派天禅大师率一干和尚来到,齐整低诵着佛号进入会场。
接着斗笠门主唐三所率的斗笠门,鬼婆婆领导的鬼门关,天星岛四大星君,赤脚神丐的神仙帮,无心老尼的华山派,余妙净的峨嵋派,玄灵子的纯阳观的人,络续而来,顷刻间八大掌门已到齐了。
此次大会是由五旗门所负责的,当然五旗门主韦百里是主会之人。
韦百里接待八位掌门人坐,其他随同的人,均排列于蒲团之后。
此时,太阳已落西山,天上的数点寥落的星辰,照射着会场。
韦百里,见时间已到,先向八位掌门人稽首。
接着转向对群众宣布道:“时辰已到,两位请入决斗位。”
言罢,见一条人影已飘落在场中央,手持着折扇,正是孙五空。
刹那闻,一片欢呼与喧哗之声传了出来。
片刻之后,在场的人,发现夺命三更人还未到来,个个内心猜测着。
有些人已忍不住乱叫着?大部的人已开口谈论着。
突然——
远处传来“笃、笃”两声响,声音彷佛很遥远,又好像在耳朵边。
在场的人,忽然静了下来,等待夺命三更的出现,一时数万只的眼睛向四处眺望。
冯宝贝忍不住问道:
“现在刚刚过黄昏,这个人就打起更来,是不是有毛病。”
朱九戒笑道:
“他没有毛病,因为他高兴什么时候打更,就什么时候打更。”
沙和尚接口道:
“就跟朱九戒一样,什么时候想睡觉,就什么时候睡觉。”
冯宝贝皱眉道:“你们有没有毛病?”
朱九戒傻笑道:“你才有毛病?”
沙和尚合掌道:“阿弥陀佛!众生都有毛病。”
冯宝贝笑道:“为什么?”
朱九戒傻笑道:“因为他打的更跟别人不同,不是报时的。”
冯宝贝哦的一声,笑道:
“原来是打夺命更,所以才叫夺命三更。”
朱九戒笑道:“不错!就是夺命三更。”
冯宝贝道:“这么说,只要他打过三更,就有个人必定要断魂。”
朱九戒道:“江湖传言,夺命三更,一打三更夺命人魂。”
此时,夺命更又响了。
“笃、笃,当。”
冯宝贝忍不住道:“现在打的是几更?”
朱九戒道:“两更一点。”
冯宝贝担心道:“三更岂不是就快要到了。”
朱九戒道:“不错!三更很快就要到了。”
此时,一条人影从草丛里跃立而出,慢慢稳重地走到场中,来人正是夺命三更。
刹那间,欢呼之声四面八方而起,热闹非凡,决门已快开始了。
会场的气氛,已开始紧张起来。
五旗门门主,韦百里慎重宣布道:“比武决斗正式开始。”
霎时,战鼓响起,令人振奋。
围观群众的欢呼喧哗声又起,片刻之后,又恢复平静,会场寂静异常。
只见孙五空举起折扇,双目注视着夺命三更,准备应战决胜负的一搏。
此时,夺命更又响了。
“笃,笃,笃”是三更。
是用刀锋敲出来的三更。
在场的人,静静地望着场中的决斗,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顿时空气凝结,个个人心几乎跳了出来。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到处都是打更之声,声音传播整个山谷。
弄得在场的人,人心惶惶,非常不安。
只见刀光数闪,人就倒了下去。
倒下的人,却是夺命三更。
大家并没有看见孙五空手中的折扇动过,应该是没有出手的样子。
只见孙五空呆楞站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
因为扫在夺命三更身上的飞刀,并不是孙五空所打出去的飞刀。
合在场的人百思不解,每人两眼注视着夺命三更的身体上。
只见夺命三更的胸部插了十支飞刀,那十支飞刀正好排着“小李”二字。
在场的人,已经有人看出来“小李”二字。
不由惊叫出声道:“小李飞刀。”
小李飞刀曾经轰动整个武林,他的名声早已刻在每一个武林人士的心坎。
突然——
十条人影跃身飘落在会场中,赫然正是斗笠门中的十殿阎王。
见他们每人手上拿着轻锣,小棒、竹更。
在场的人,恍然大悟方才为何有那么多的打更整,想必是十殿阎王所打的。
赤脚神丐双目瞪了唐三,忍不往站了起来。
喝道:“决斗应该是在公平条件下,没想到斗笠门的人,这么阴险毒辣,用此种方法得到胜利,怎不令天下武林人士讥笑。”
唐三站了起来,解释道:
“在场各位,请勿冲动,想必其中另有隐情,我实在不知会有此事发生。”
一时,场中乱了起来。
韦百里见状,大声道:
“各位,各位,看在老夫面上,请大家静下心来,再看下去。”
话声一落,会场的人又慢慢静了下来。
大家见夺命三更的身躯动了动,知道他尚未死亡,不禁注视他的举动。
此时,夺命三更忍痛道:
“你们是谁?怎会知道小李飞刀的秘诀?”
十殿阁王个个一阵悲壮的狂笑,令人心寒。
一殿秦广王道:
“我们是谁?顾总管应该很清楚,怎么反问起我们来。”
夺命三更惊叫道:“你们没有死!”
秦广王冷哼道:“哼!你没想到吧!”
夺命三更叹道:“没想到你们会逃了出来。”
秦广王叹道:
“三十几年前,我们李家庄的人全部被你关在地下室里面,死的人很多,包括了主人、夫人、少爷都死了。”
停顿一下怒道:
“还好我们兄弟从地道逃了出来,否则今天也报不了仇。”
夺命三更道:
“想不到,地下室还有密道,我当了几年的总管,竟然不知。”
秦广王叹道:“老天有限,没有让李家庄全死。”
夺命三更叹道:“我是罪有应得,如今知道已是太晚了。”
秦广王问道:
“我们兄弟找你三十几年,没想到你却打扮成此模样。”
夺命三更恨声道:“这是打扮的吗?”
秦广王道:“顾总管,真的是瞎子吗?”
夺命三更回答道:“不错!”
秦广王道:“是怎样瞎的呢?”
夺命三更无奈道:“还不是中了小李飞刀的道。”
秦广王怔道:“怎么会呢?”
夺命三更道:
“想不到小李飞刀乘机在秘笈上施了毒,等我发觉的时候,已经太慢了,没有办法医治,半个月后就瞎了。”
秦广王冷哼一声,道:
“不可能,顾总管你不可污赖主人,主人才不可能施毒。”
夺命三更怔了怔,道:“这”秦广王道:
“你在主人身旁那么多年,也应该知道主人的为人,不可能下毒的。”
夺命三更问道:“那会是谁呢?”
秦广王道:“顾总管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夺命三更想了半天,惊道:“是她!”
秦广王点头道:“不错,是林萍。”
夺命三更怔道:“地会武功?”
秦广王笑道:“不会,可是她会施毒。”
夺命三更沉声道:“不可能!”
秦广王正色道:
“她本是百毒门的人,当然会施毒,这有何不可能。”
夺命三更问道:“你怎会知道这件事?”
秦广王回道:“我查问过小龙女,证实此事。”
夺命三更叹道:“也许我不该杀死她灭口。”
秦广王恨道:“罪有应得!”
夺命三更痛苦吐了一口血,道:
“不错,是罪有应得,遗憾的是未能知道我的飞刀是否胜过孙五”
话未说完,人已死去了。
夺命三更的结,仍然没有打开。
死了,却遗憾的死去,令人同情。
此时,赤脚神丐站了起来,走到会场之中。
对十殿阎王道:
“人已死了,你们的仇已经报了,也该满意了。”
停顿一下,大声说道:
“各位,今天非常让大家失望,不过我们神仙帮就是同情弱者,收留残缺的人,我们将以夺命三更做为我们神仙帮的荣誉帮主,以完成他几十年来的心愿。”
在场的人闻言,又是一阵喧哗。赤脚神丐吩咐手下,将夺命三更的尸体移走,将按大礼厚葬。
夺命三更的死,带给现场短暂的紧张与愁怅,更令很多人感到失望。
原本是一场英雄式的决斗,却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而且引出一段小李飞刀的死亡之谜。
此时,孙五空、十殿阎王,纷纷回到斗笠门的行列里去。
一切恢复寂静的场面,每个人回忆着方才所发生的事情,沉思著。
夺命三更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神仙帮的荣誉帮主的称呼。五旗门韦掌门宣布道:
“今天决门结果,还是以小李飞刀胜利。”
小李飞刀当然胜利,几十年前就是胜利者,现在只不过是在安慰他在天之灵吧!
话声一落,反应并不热烈,已有不少人向山下离去,因为决斗已经结束了。
忽然——
唐三喝道:“各位请慢走,在下还有一件关系武林大事要宣布。”
一时之间,喧哗欢呼之声又热闹起来,不少人又走回头,要观看到底什么武林大事?
唐三大声道:“在下唐三,受定象禅师之托,准备出发去西域,找回少林寺藏在西域的一些经典回来。”
停顿一下,又道:
“如此一来,时间上可能将费去不少时日,也许三年、五年,甚至十年也说不定,因此在下想把武林圣火令交给八大掌门来处理,不知大家认为如何?同意吗?”
众人闻书,不约而同鼓掌起来。
有些人大喊着:“同意!”
五旗门主是主会之人,一听唐三如此之说,不得不站了起来主持会场。
五旗门主韦百里,先向各位掌门稽首为礼。
韦百里道:“我们现在先推定一人为首,接掌武林圣火令,再来商议以后一切。”
每一位掌门人被此突来之事,都感到不知如何是好?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突然——
山下一个声音若断若续传了上来。
传音道:“清廉帮帮主赴会。”
他的声音不高,然而远远传来,虽有山风也吹他不乱。若非来者的功力已臻炉火纯青,不能做到如此程度,令人惊奇。
在场每一个人都在猜想来人是谁?因为江湖上未曾听说过清廉帮这个帮派。
跟着山间的五旗门弟子,一个接一个的往山上传报上来。
声音传道:“清廉帮帮主赴会。”
玄灵子叹息道:“此人是谁?身法好快,五十丈一个迎宾弟子,他走过其间,只需通报名号的三个字便已是有余了。”
赤脚神丐一听,皱着眉头,凝神不语。
最后一个弟子是龙飞飞,他只报到清廉帮第三个字上,一个眉目朗秀的小孩,已来到会场。
见来人带了一声划空长啸,人已经站在九个蒲团前面,笑脸望着九大门派的掌门。
唐三起身叹道:“是你?”
来人正是包小白,他怎会跑来这里呢?
包小白笑道:
“不错,小生包小白,爷爷是奇幻云掌包清廉,他不在这里,门中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就代表他来赴会。”
众人一听包小白说出原因,不约而同笑了起来,一时场中气氛轻松起来。
包小白除了得到包清廉真传之外,有次他在山中玩耍,无意中得到武林至宝“祥龙宝珠”因而使他的内力大增,才有今日令人刮目相看的好奇眼光。
最主要的是,祥龙宝珠上随时会变化成各种龙在飞翔的招式,无形之中,使他对武学的招式结构产生很大的兴趣和领悟。
当然,祥龙宝珠中的各种变化情形,包小白早已记忆在脑海,谁也看不出来的。
如今他既然来参加盛会,他若要创立一个清廉帮,可没有人能不承认,所以众人也拒绝不得。
这一招,普天之下,只有他想得出来,才令大家觉得好戏可看。
唐三笑道:“从现在开始,截止报名。”
在场人皆会意出唐三所言的话意,一时大家不禁又笑了起来。
韦百里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听。
想了一会,道:“好!飞飞你再端一个蒲团过来。”
于是,龙飞飞遵命去搬了一个蒲团过来,两眼无奈地注视包小白。
包小白笑了笑,坐了下来。
韦百里重新开口道:
“现在,请各位掌门人先推选一位掌门人为首,来接掌武林圣火令,再来主持一切,然后商量武林大计。”
座中五旗门主韦百里是主会之人,华山派的无心老尼,少林寺的天禅大师、峨嵋派的余妙净、神仙帮的赤脚神丐,在武林中都声望极隆,各自互相推荐。
只有纯阳观的玄灵子,一言不发,沉思着。
当别人推举玄灵子时,他只是缓缓摆手,拒绝的意思却极坚决,大家都无法相强。
此时,慕容火忍不住道:“既然是韦大侠主会,那便请韦大侠主持如何?”
韦百里起立道:
“这是关系整个武林大事,本人德薄,万不敢当,还是请各位掌门另推选贤能之人好了,这事须慎重行事。”
鬼婆婆进言道:
“看样子,只好看谁能露一手令大家心服口服,便推他来接掌武林圣火令,各位掌门不知有何意见?”
众人被她一说,都哑口无言。
武林中人,提到武功,是掌门人负有宏扬派中武学的大任,绝对不能退缩。
鬼婆婆见大家无言,笑道:
“既然如此,本关不客气先露一手,抛砖引玉,敬待各位掌门人指教吧。”
言罢,抽出一条丝带,她举手一挥,只见丝带轻轻划过,地上已陷了一个凹洞。
神仙帮赤脚神丐道:“破空无声,迅疾划过,力道强劲,的确难得。”
天坛大师道:
“此种功夫的确非凡,神丐的眼力也不弱,监赏之精,便足见所学确是非凡。”
鬼婆婆,赤脚神丐能得到少林寺掌门天禅大师一语的奖励,二人都觉甚为光彩,所以连连客气起来,互相望了望,内心微笑。
天坛大师微笑道:
“出家人的武学不高,我念一句佛号吧!为咱们这一次接掌武林圣火舍一事,祈佛祖的默佑,顺利成功。”
他说完也不客气,念了声:“阿弥陀佛!”
坐位中,有一半的人都觉得很不了解,他为何要念一声阿弥陀佛。
由于天禅大师一声佛念得与普通老和尚毫无二致,那是他丝毫不露,不愿做掌门之首。
显然天禅大师不愿意接掌武林圣火令,才如此做出这种举动。
玄灵子叹道:
“大师慈心渡世,当真令人感愧无地,不过坐中各位掌门人都是一生精力都尽量放在武学之上,试想一想,不能如大师这般高声念佛却一丝丝武功都不带出来吗?”
玄灵子一提,大家齐整赞叹。
每位掌门人都认为武功不必再露,大家武学既然都极高,那彼此露一手便各有特长,极难判别出高下,因而不能选出接掌武林圣火令之人。
然而每人武功都很高强,一场此斗下来,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会伤亡,那太不值得了。
因此大家公认要以一点不露武功的痕迹,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那才是真正天下无敌的高手。
包小白听了玄灵子点出了天禅大师的功力高深之处,从平凡之中看出他的不平凡来,心里上很是钦佩天禅大师的为人和武功。
包小白来此,主要是想瞻仰一下被天下武林推崇为各派的掌门人的真正面目,并无争胜斗狠之意。
包小白钦佩道:
“大师返璞归真固然难得,然而玄灵子道长见人之所未见,也是不易,依小生主见,天下以他们二人为尊,何妨便从他们二人之中推选一人,来接掌武林圣火令呢?”
包小白如此一说,很多人心里很不服气。
玄灵子引出天禅大师的一声阿弥陀佛,真正变成了抛砖引玉,心里很不是味道,嘴上只得干笑相和,实是无可奈何。
峨嵋派掌门人,是个中年女子,神情冷傲淡漠,不服输的脸色。
见地冶冰冰道:
“包大侠,你还不会见过其他掌门人的武艺高低,怎知便以他们二人为尊呢?岂不是太主见了吧!”
包小白被地顶得一楞,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峨嵋派掌门人余妙净的声音之冷,令包小白有火也发不出来。
余妙净对她的话能够使人生气,好像丝毫不感惊异,像是正常的很。
余掌门又道:
“若说返璞归真,阴阳真气有了成就都可以办得到,你怎能断定不是玄灵子与大师同出一脉,因而特加推许呢?”
包小白的火气被地冷冷的话声一冰,原已消去,这时又气了起来。
玄灵子不大舒服问道:“余掌门人,你是说贫道存心坦护了吗?”
余掌门冷冷道:
“我是举例说说,请包大侠不可替别人出主意,谁高谁低,大家都看得见的,用不着他来提醒大家。”
她的话也有教训玄灵子不必多嘴的意思,可是她声音既冷,人又极艳,真叫男人发不出火来,玄灵子也忍了下来,没有开口反击。
在场的掌门人,若稍微不得体,都将使一派蒙羞,余妙净的话,虽然使人不快,但也使一些人,心怀大快。
表面上,接掌武林圣火令一事,大家嘴上相护,其实心里是谁也不让的。
包小白被地气得楞在一旁,闷声无语,见玄灵子也被她气倒,他的气反倒消去。
包小白笑道:
“余掌门人,你骂起人来极美,若能再温柔一点,这黑夜可能变成白天。”
他的话似诚恳而不诚恳,似轻浮而不轻浮。
余掌门气道:“你说什么?”
包小白笑道:“我是说余掌门之冷艳,如能一笑如太阳照射,可以使黑夜变成白天。”
在场之人闻言,笑了起来。
余妙净看众人笑了起来,天待要发火起来。
天禅大师见状,赶忙站了起来,念了一声佛号。
天禅大师劝道:
“今天盛会,老衲希望各位掌门人,都勿计私怨,为了武林共图大计,现在便依余掌门人之议,大家各露绝艺吧!”
余妙净轻轻哼了一声,恢复了她的冷漠,包小白也不好意思再吵,一笑住口无语。
接下来,赤脚神丐、慕容火、华山无心老尼等人,每人分别献出拿手的绝艺,所出招数无一不是各派之中的精华武学。
这么多高手聚集于一堂,各献上本人武学上参悟所得的奥秘,令包小白看得心神俱畅,大声喊好。
包小白得自爷爷奇幻云掌包清廉的真传,加上得到“祥龙宝珠”之学,已经渐渐了解到武学的精华。
现在,包小白看了这些掌门人的招数,与他爷爷曾告诉他的拳经剑诀一印证,有更多互相发明之处,狂呼喝好。
包小白经过此次的观摩,在情不自禁狂呼叫好之中,他的武学早已大进。
包小白自己独自闯上山来,以他身法的迅疾,与啸声的强劲,使在场之人慑于他的声势,无人愿意出言拒绝于他。
可是现在见他不论对那一派的绝技,都一律呼绝叫好,这些人都是一派的掌门人,见识广博,认为他浅薄,都生轻视之心。
包小白却浸淫在各派武学的变化之内,别人对他的观感,丝毫没有发觉。
包小白每从别人武学之内,印证得他自己“祥龙宝珠”的妙谛。
因此便手足不禁,形似疯颠一般,使他自创不少武学招式,会心之处,令他情不自禁。
须知一人的才智,终属有限,若要便创一家之学,经过上必定遭逢许多悟解不通的疑难处,此时只需一人为之解决一二处难题,已经可以令他获益非浅。
包小白不只如此,如今是集天下的各门派的精华于一炉,怎不令他兴奋呢?
但他始终想不过何以少林掌门天禅大师所为,听他念一声阿弥陀佛,再听玄灵子的返璞归真一语指点,使他恍然大悟。
须知至柔固然可以克刚,然而至刚之中本来便涵蕴了至柔,刚柔既然一体,那也就无所谓刚柔的分别了,如此之收获怎能不大呢?
包小白原先还有斗嘴闹气的闲情,随着各掌门人的招式愈来愈精微奥妙,他也渐渐丧失魂魄般,迷入招式之中,下意识的此手划脚的模拟着各人架式,发泄他心中妙悟通天的狂喜之情。
此时,剩下没有动手的便只剩下玄灵子、余妙净与包小白了。
包小白仍然口中念念有词的比手划脚,自然没有动手的意思。
余妙净轻轻将坏中的一个长圆形锦袱打开,取出一面铁琵琶来。
余掌门说道:“真没有见过这种没有见过世面的呆小子。”
她不论说话、骂人,还是生气,声音冰冰的都像午夜寒风一样。
包小白忽然被她几句讥讽之话,冰醒过来。
包小白摸着头,道:“你说的呆小子是谁?”
余妙净理也不理,缎缎玉指,轻轻的调弄手中铁琵琶的弦子,叮咚之声一扬,声音已传播山谷。
此时,少林天禅大师和玄灵子几位绝顶高手,皆凝神关注。
峨嵋铁琵琶的灭绝神音,是江湖上有名的。
灭绝神音专在不知不觉之中,伤及武林高手的内家修为,谁也不敢轻疏大意。
她的锦袱一丢,铁琵琶取出,便有如一阵寒风吹过峰上,琴音一起,更是冷得厉害。
包小白在茫然之中,好似听到她在骂他,抬头一问,她不理即弹起琵琶来。
包小白见度曲之时,恃强喝问这种煞风景的事,他是不做的,便静心听下去。
只听冷冰冰的琴音之中,似乎蕴藏了一团团的烈火一般,在遍身寒颤之中,激起了满腔的热情,连胸中的热血,似乎要冲口而出。
叮咚不绝的琵琶,听在耳内,却像是敲在心上一样,令人神魂为之飞越。
包小白听到妙处,只觉得平生未有之奇遇,这一曲阳光三叠,声音从一叠一叠向上翻去,几乎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声音上的境界。
包小白提心吊胆,只怕她的琵琶声音翻不上去,那可真是极为可惜之事。
然而不然,就在他以为绝不可能的时候,琵琶声音已经冲过了障碍,向上翻去,直到三叠完了,才一泻而下,落在那起音的西山阳关的西字上面。
余掌门将琵琶收好,余音溺溺,犹是不绝。
包小白鼓掌竭声大赞,道:
“余掌门人,这种妙绝尘寰的琵琶得能一听,岂止是三生有幸呢?”
余掌门望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包小白道:
“若是早知余掌门人有这种绝技在身,那便无论如何都不敢冒犯了。”
他说完了之后,只觉山风之中,那琵琶的余音仍然未绝,加上他自己心中方才的极端强烈的感受,情不自禁的轻轻击掌。
包小白自语着赞道:
“好!好!阳春白雪,停雪停云,这曲阳关三叠,真是千古的绝唱了。”
包小白拼命大声称赞,称赞得一个个各派的掌门人皆楞在那里,只觉得武林催命的灭绝神音,居然也会有人叫好,真是奇事层出不穷。
有些掌门人心想这小子真是无聊极了。
余妙净将琵琶松松的拿好,望了在场之人。
余掌门说道:
“峨嵋一派,全部以贞女入道,防身兵刃,便是这一面蛟筋作弦的寒铁琵琶。’
余掌门将琵琶收好,余音溺溺,犹是不绝。
包小白鼓掌竭声大赞,道:
“余掌门人,这种妙绝尘寰的琵琶得能一听,岂止是三生有幸呢?”
余掌门望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包小白道:
“若是早知余掌门人有这种绝技在身,那便无论如何都不敢冒犯了。”
他说完了之后,只觉山风之中,那琵琶的余音仍然未绝,加上他自己心中方才的极端强烈的感受,情不自禁的轻轻击掌。
包小白自语着赞道:
“好!好!阳春白雪,停雪停云,这曲阳关三叠,真是千古的绝唱了。”
包小白拼命大声称赞,称赞得一个个各派的掌门人皆楞在那里,只觉得武林催命的灭绝神音,居然也会有人叫好,真是奇事层出不穷。
有些掌门人心想这小子真是无聊极了。
余妙净将琵琶松松的拿好,望了在场之人。
余掌门说道:
“峨嵋一派,全部以贞女入道,防身兵刃,便是这一面蛟筋作弦的寒铁琵琶。”
停顿一下,又道:
“清音一起,取恶蛟之毒与万年寒铁之冷,在冷热变换分合之间,惯于导人走火入魔,自催内腑。”
余掌门是女子,不好意思说,蛟筋是取天赋奇淫恶蛟的欲火中烧之像。
她的话说到这里,旁听的人,内腑微伤的人都极为气愤。
纷纷骂道:
“今天讲好是各献一招,并没有说是以招攻人,你让大家在无法还击的情况下,受你琵琶声音的侵害,违约犯规,损人而不利己,有何感想?还在那里自鸣得意吗?”
余妙净好像将这些声音郡当作是树涛海风一般大自然的声音,完全不放在耳内。
等他们声音一停,又道:
“峨嵋一派,自寒山祖师在武学中别寻蹊径,以寒铁琵琶技称武林以来,因为它清音一起,敌友同伤,所以被人称做灭绝神音,就此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有些人心里仍然抱怨余妙净方才弹琵琶时,没有事先通知,如今又在那里自鸣得意。
有些人双目瞪着她,愤怒之气未消失。
余妙净整天抱着寒铁琵琶,全身都好像沉侵在冰窖之中一样,脸上双颊也极白极冷。
此时,余妙净添了一丝微红,又道:
“我自十五岁内功小成,出山行动,这一曲阳关三叠弹了三十年了,今天虽然遇知音,可惜已经晚了。”
停顿一下,望着包小白,正色道:
“今天我令我门下武林中薄负时誉的峨嵋七女,来随侍包大侠,令她们也可以时时聆听训诲,得到一些教益。”
余掌门方才与包小白吵嘴,这些人都是面和心违的,大家都丝毫不以为意。
可是,经了一曲灭绝神音,他们互相大赞起来,却令人一齐大惊失色,尤其余掌门的话备致倾倒之意,绝不像她平日的冷言冷语。
所以同时朝他们两人看去,只见余妙净的脸上,那一丝微红,化而为一圈薄晕,又淡淡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恢凝神的眼色。
包小白却起立逊谢道:“余掌门,这绝不敢当。”
余掌门抱着琵琶起身道:
“这是峨嵋寒山祖师的遗训,并且又是我感谢知音的意思,包大侠不必客气了。”
她的语声在讲客气话的时候,也还是不改冰冷。
包小白听了她的琵琶之后,知道她冰冷的声音之中,自有满腔炽烈的情感,所以不再介意她冰冷的语气。
包小白笑道:
“听余掌门的琵琶之后,使我悟解到天下任何事物皆无止境,只须鼓起勇气,向前冲去,就可以超越那不可知的障碍,达到前人未致的妙境了。”
余掌门叹道:“包大侠不必客气,唉!可惜太晚了。”
余妙净极端白洁的脸上,一丝微红又一闪而隐。
包小白深深谢道:“既然如此,那便顺从余掌门之命了。”
玄灵子与包小白初次见面,便觉得看不透他的深浅,见他浅薄无知的为每一人叫好,才生轻视包小白功力不够的观念。
如今,忽然在一曲灭绝神音之后,余掌门有如此的敬佩,看她面上神光湛然,可见余掌门所钦佩的不仅是知音,而且也是那深不可测的内家修为,因而使得玄灵子百般不解,包小白到底有多高深的武学?
玄灵子知道包小白全神贯注在各人的绝艺的变化上,想必是为他自己的初创的绝艺在寻觅一条出路,因而才如此痴迷武学招式。
包小白如此沉浸在武学之中,玄灵子就不便出言催促,所以缓缓站了起来,走入场中。
包小白已经看出趣味来,这玄灵子是最后一人的献艺,他更加不能放过。
玄灵子轻轻说道:
“我纯阳观的武学,是以纯阳祖师的木遁剑法为主,总共有十三式,武林人士大都耳熟能详。”
停顿一下,又道:
“十三式也不过是合五行的五式与八卦的八式共为十三式而已,贫道现在以中央戊土中定第一式,请各位指教。”
他话说完了,他抽剑旋身一转的中定起首一式也演练完了,令人觉得他的招式浑然一体,出不知其所从出,收不知其所从收。
可以说他是一招未发,也可说他是无数伏着都已隐隐发出。
包小白看了忍不住问道:
“道长,你这一招之后,究竟有多少伏着相随?”
各人招数上的隐秘,是大家秘不告人,认为舆自己生死存亡有关的,也只有他才问得出来。大家见他发问,不禁觉得他实在不懂事。
但是,在场的人,却很希望有人提出如此的问题,正是大家迫切想知的事情。
玄灵子想了一会,答道:
“我纯阳观一派,自从纯阳祖师创艺,一共有十八字诀。”
包小白好奇问道:“那十八字诀?”
玄灵子道:
“第一字是残字,务期以静制动,一发便以雷霆万钩之力,一举破敌,只要动手,便绝不留情,所以起手一式最是凶悍精锐。”
包小白道:“何以说?”
玄灵子停顿一下,加重语气道:
“伏着应周天的躔度,共有三百六十五着,不过能发出多少着,那就要依各人的功力深浅而定,依各人的禀赋与天资,大概一年的修为可以有一两着吧!”
玄灵子以一甲子的修为,他已经无异将他一招之中所含的伏着告诉大家了,在场的人都是高手,略加忖度,便可知道自己是不是玄灵子这一招的对手。
玄灵子的一招,令在场的人坐立不安。
玄灵子的一招,可考倒了不少人。
他说完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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