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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启明眼看雯姑娘刺激过甚,分明心神已乱,若不敢快设法使她安静下来,后果便不堪想象,当下一定心神,柔声说道:“雯妹,那恶贼在桐柏山有家有业,不怕他飞上天去,但目前得为你爷爷办理后事要紧!”

    雯姑娘呆了一呆,回头望了祖父的尸体一眼“噗”地跪伏下去,枕在施老人的膝上,号啕大哭起来!

    她这一哭,直哭得天愁地惨,冷月无光!

    蓝启明怀念施老人救命之恩,更加上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实由我而死的悔疚心情,不禁也是热泪纷抛,同声一哭!

    最后,仍是蓝启明首先止泪,轻轻抚着雯姑娘的肩头,柔声劝道:“雯妹,不要哭了,哭坏身体,怎能去找那恶贼报仇呢?赶快起来送爷爷入土安息吧!”

    提起“报仇”二字,果然比千言万语都灵,雯姑娘霍地止住悲声,站起身来,抹了抹眼泪,道:“好!我们把爷爷安葬了,就去找那恶贼报仇!”

    当下,蓝启明遂寻了锄头,就在门口花圃中掘了个坑穴,把门板折了下来做了付棺木,将施老人入殓,埋葬妥善,立了墓碑直待诸事停当,一轮红日已从天边涌起!

    雯姑娘一直默默地跟着蓝明做事,不再流过一滴眼泪,蓝明情知她心中已充满了仇恨,多说反而无益,所以也不开口。

    果然,墓碑方自立好,她便连声催促道:“走吧!去那恶贼去!”

    蓝明携了她的手,带她进入屋中,把她按坐椅上,然后陪着坐下来,诚恳地说道:

    “雯妹!我们在离开此地,去寻那恶贼之前,我有几句话儿,要请你静心体会才好!”雯姑娘木然道:“什么话儿这般重要?”

    蓝启明庄容道:“我知道你这时的心中,塞满了悲痛与仇恨,一心一意祗是想着要去找那恶贼去报仇,其它的意念都没有了是么?”

    雯姑娘默然点了点头。

    蓝启明道:“你这种现象,是非常危险可怕的,须知我们一离开此地,踏入江湖之中,便免不了要与江湖上的人和事发生关系,而江湖上风浪的险恶以及人心之坏,根本就无法想象,因此你必须把这一腔的悲痛与仇恨放在心底,不要让他们影响你的心情和智能,才能够保持灵敏的身心去应付一切,否则的话,不等你把仇人找到,就被江湖的风浪淹没而抱恨终身了!”

    雯姑娘小咀一蹶“哼”了一声,道:“管他呢!祗要那个对我打什坏主意,我就把他杀了!”

    蓝明道:“这话固然不错,但如果因你充满仇恨的眼光来看人,你又怎能分辨得谁好谁坏?难道你踏入江湖便见人就杀不成?”

    雯姑娘一怔,呐呐道:“这个这个”

    蓝明庄容道:“所以我要你务必收起这悲痛仇恨的心,保持灵敏的头脑,才能够适应千变万化的江湖风浪,望你能细心体会才好!”雯姑娘默然半响,吁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我就听你这一遭,如今你是准备怎样带我去找那恶贼?”

    蓝启明略一沈吟,道:“施不施在桐柏山有家有业,找他并不甚难,但我认为冷威那厮,算起来也是害你爷爷的凶手,我们不如先到“莫邪岛”去把他杀了,然后到鄂北恫柏山施家堡找施不施算账,这样就免得来回奔波了,你看好不好?”

    雯姑娘想了想,咬牙道:“反正他们都该死,先杀那个都一样!”

    蓝启明道:“雯妹既然同意,那就快去收拾些随身换洗衣服,我们这就动身起程。”

    雯姑娘依言,进入卧室,检几件衣服和值钱的东西,打了个包袱,蓝启明也将自己的东西收好,特别把那只小玉瓶用布包起来,都藏入怀中。

    二人收拾停当,雯姑娘走出大门,跪伏在祖父的填前,若声泣禀道:“爷爷!雯儿这就要去找那恶贼报仇,求你在天之灵,保佑雯儿能够亲手杀了那恶贼,替您和雯儿的爸爸妈妈报仇雪恨!”

    蓝启明也跪下来默祷了一番,这才扶起雯姑娘,离开这伤心之地,这时侯,二人无心理会那古金异和青衣中年汉子的尸体,自顾朝沙洲岸边走去。

    雯姑娘寻着了自己的渔舟,载了蓝启明,渡过了黄河,在南岸登陆,由蓝启明带路,往“莫邪岛”奔去。

    一路上,境况甚是荒凉,直到过了羊角沟,人烟才渐渐稠密起来,这时候,雯姑娘在蓝启明的细心照顾之下,悲哀的心情也开朗了许多。

    蓝启明一路上和她谈些江湖轶事,武林掌故,以及聚会武林八佾,搏斗八魔的计划,也前前后后详细的说了。

    雯姑娘自是样样都听得津津有味,把旅途的辛苦也忘了。

    蓝启明同时并借着落店歇宿的机会,把“万年石蕊”精英所转化的那股玄阴真气,勤加运炼,达到了收发由心,控制自如之境。

    而雯姑娘也将得自蓝启明身上的最后一点剩余潜力,吸为己用,使他的功力也无形中增强了一倍有余!

    雯姑娘小咀一蹶“哼”了一声,道:“管他呢!祗要那个对我打什坏主意,我就把他杀了!”

    蓝启明道:“这话固然不错,但如果因你充满仇恨的眼光来看人,你又怎能分辨得谁好谁坏?难道你踏入江湖便见人就杀不成?”

    雯姑娘一怔,呐呐道:“这个这个”

    蓝启明庄容道:“所以我要你务必收起这悲痛仇恨的心,保持灵敏的头脑,才能够适应千变万化的江湖风浪,望你能细心体会才好!”雯姑娘默然半响,吁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我就听你这一遭,如今你是准备怎样带我去找那恶贼?”

    蓝启明略一沈吟,道:“施不施在桐柏山有家有业,找他并不甚难,但我认为冷威那厮,算起来也是害你爷爷的凶手,我们不如先到“莫邪岛”去把他杀了,然后到鄂北桐柏山施家堡找施不施算账,这样就免得来回奔波了,你看好不好?”

    雯姑娘想了想,咬牙道:“反正他们都该死,先杀那个都一样!”

    蓝启明道:“雯妹既然同意,那就快去收拾些随身换洗衣服,我们这就动身起程。”

    雯姑娘依言,进入卧室,检几件衣服和值钱的东西,打了个包袱,蓝启明也将自己的东西收好,特别把那只小玉瓶用布包起来,都藏入怀中。

    二人收拾停当,雯姑娘走出大门,跪伏在祖父的坟前。悲声泣禀道:“爷爷!雯儿这就要去找那恶贼报仇,求你在天之灵,保佑雯儿能够亲手杀了那恶贼,替您和雯儿的爸爸妈妈报仇雪恨!”

    蓝启明也跪下来默祷了一番,这才扶起雯姑娘,离开这伤心之地,这时候,二人无心理会那古金异和青衣中年汉子的尸体,自顾朝沙洲岸边走去。

    雯姑娘寻着了自己的渔舟,载了蓝启明,渡过了黄河,在南岸登陆,由蓝启明带路,往“莫邪岛”奔去。

    一路上,境况甚是荒凉,直到过了羊角沟,人烟才渐渐稠密起来,这时侯,雯姑娘在蓝启明的细心照顾之下,悲哀的心情也开朗了许多。

    蓝启明一路上和她谈些江湖轶事,武林掌故,以及聚会武林八佾,搏斗八魔的计划,也前前后后详细的说了。

    雯姑娘自是样样都听得津津有味,把旅途的辛苦也忘了。

    蓝启明同时并借着落店歇宿的机会,把“万年石蕊”精英所转化的那股玄阴真气,勤加运炼,达到了收发由小,控制自如之境。

    而雯姑娘也将得自蓝启明身上的最后一点剩余潜力,吸为己用,使他的功力也无形中增强了一倍有余!

    这一天,黄昏时分,二人行抵莱阳县城,此地四通八达,市况繁盛,也是二人沿途上所经的第一个最热闹的地方,蓝启明眼见雯姑娘进城之后,便左观右看,目不暇接,充满了样样都觉新鲜有趣的神情心知她自小生长在荒凉的渔村,从来不曾见识过这般繁华的世面,不由好生怜惜,遂含笑说道:“雯妹这一路上,我们都没有机会好好吃上一顿,现在你大概也饿了,我作东道请你打一顿牙祭好么?”

    雯姑娘笑道:“明哥要请客,那有不好之理,但要看清楚不要落在黑店才好!”原来她这一路上听了蓝启明说的江湖黑幕之中,印象最深刻的便是用蒙汗药害人的黑店,是以这时便冲口而出。

    蓝启明不禁好笑道:“通都大邑,那有什么黑店,最多不过是酒菜贵一些,竹杠敲得比较重一点罢了!”

    雯姑娘“哼”了一声,道:“敲竹杠?嘿!谁敢拿竹杠敲我,看我不把他宰了才怪!”

    蓝启明笑道:“小傻瓜!这竹杠是看不见的,诺!这家酒楼大概还不错,我们就进去挨敲便了!”

    说着,脚下已带了雯姑娘跨进大街拐角一家三开-面,楼高二层,名叫“聚仙居”

    的大酒菜馆。

    站在门口招呼客人的跑堂伙计,眼看二人虽然衣着朴素,但男的器宇轩昂,女的貌比天仙,那敢丝毫怠慢,忙迎上前来,哈腰陪笑地把他们领到楼上一寸临街的雅座!

    当他们上得楼来,满楼食客祗觉眼光一亮,顿时雅雀无声,所有的目光尽数集在雯姑娘的身上!

    雯姑娘扬了扬眉儿,见蓝启明没有什么表示,祗好忍住肚子不高兴,相随坐了下来。

    那跑堂的颇为得意地将桌面擦干净,便随口报出了一大串时鲜名菜以及天下有名的美酒来。

    蓝启明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跑堂的,含笑道:“我们吃不了这许多,你祗管选几样拿手的好菜,一壶醇淡一点的好酒送来,这锭银子余下的就请老兄喝一杯便了!”

    跑堂的不由大喜,诺诺应是,转身下楼而去!

    这时,楼上又恢复了原来的喧闹,但谈话的内容,却几乎完全是对着雯姑娘,一个个评头论足地喋喋不休雯姑娘听得好不耐烦,却又不便发作,祗好小咀嘟起,把脸别过一边,观看街景。

    忽然听到喧嚷的谈话声中,有一个较高的声音道:“可惜这姑儿没赶上那场赛宝选美大会,否则的话,兄弟敢担保,第一名准定是她!”

    跟着,便有几个人哄然笑道:“王大哥既然有兴趣,不妨也开个选美大会就是!”雯姑娘黛眉一皱,转头对蓝启明道:“明哥,什么选美大会?”

    蓝启明遂含笑将“魔心秀士”古玉奇举办那次赛选美大会的经过,简单说了。

    雯姑娘听完“哼”了一声,道:“无聊!”

    她这两个字刚一出口,恰好那个被人称作王大哥的,方自笑着说了一句:“假如诸位高兴捧场,兄弟一定照办!”

    这样一来,雯姑娘的“无聊”两字,便好象是针对那句话而发!于是乎又引起了一阵哄然大笑!

    笑声中,却听“叭”的一声!靠楼口一寸座头上,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锦衣、子已拍案而起,大步到雯姑娘面前,冷笑道:“小妞儿!你说谁无聊?”

    雯姑娘怔了一怔,不高兴地说道:“我又不是说你,你这样凶巴巴的干么?”

    中年锦衣汉子“哼”了一声,喝道:“大爷刚刚说了那句话,你就接上了喳,不是说俺说谁?”

    雯姑娘没好气道:“你爱怎样说都行,我可管不着!”

    那边桌子上哄然大笑,五六条汉子同声嚷道:“王大哥算了嘛!妞儿说由得你怎样爱都行呢!这是天大的好事,来来来!回来喝两杯再去爱就是了!”

    雯姑娘听这班人愈说愈不像话,不由心头火起,柳眉一竖,便待发作蓝启明心中何尝不是气恼已极,但为了不愿多生枝节,只好一再容忍,这时见雯姑娘动了真火,忙在桌底下踢了她一-恰在此时,那跑堂的已端了酒菜上楼,见状,不由暗地叫苦不迭,慌忙快步走过来,对中年锦衣汉子陪笑道:“王大爷!请高抬贵手”

    中年锦衣汉子一挥手,喝道:“去你的高抬贵手!”

    “叭哒”!“哗啦啦”!一阵响声过处,那跑堂的已飞跌出寻丈以外,端着的碗盘酒壶,摔了个粉碎!

    中年锦衣汉子看也不看一眼,紧瞪着雯姑娘,喝道:“好个无知的小妞,你管不着,俺“鲁东一霸”王通可管得着,快对大爷陪个小心,便没你的事!”

    雯姑娘刚才不是给蓝启明踢了一脚的话,早就发作起来,此际,她再也按捺不住“哼”了一声,杏眼一瞪蓝启明赶忙站起身来,对这位“鲁东一霸”王通抱拳笑道:“余妹年幼无知,多有冒犯,尚祈王大爷海涵!”

    “鲁东一霸”王通探手搭住蓝启明的肩头,往下一按,瞪目喝道:“俺和她说话,闭上你的鸟咀!”

    没料到他这一按之势,竟似按在一座石山上面,只按得掌心生痛,对方却是纹风不动,不由吃了一惊,缩手狞笑一声!目注蓝启明,喝道:“瞧不出朋友还有两把刷子,怪不得敢这般放肆.大爷倒要好好伸量伸量于你,瞧你有多大的能为!”

    蓝启明眼见此人已到了无理可喻的地步,情知无法善了,冲突势所难免,当下,朗声一笑,道:“尊驾要领教在下有多大能耐,不妨划下道来,但在下奉陪之先,却有几句话须要交待一下!”

    “鲁东一霸”王通喝道:“你有什么话交待?”

    蓝启明竖起两个指头,笑道:“尊驾刚才叫了余妹两次小妞儿,在下要赏你两个咀巴,好教你记住以后不可随便胡说!”

    “鲁东一霸”王通怒喝道:“放”

    他刚一开口,突觉眼前一花“叭叭”两声脆响起处,果然不折不扣地挨了两个咀巴,硬将他底下的那个“屁”字给对了回去!

    这一来,不由他又惊又怒,手抚着热辣辣的面腮,一时间,竟怔在当地,直气得“哇哇”乱嚷,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边桌子上的五六条汉子,先是一怔,但后来见王通这付模样,俱忍不住“轰”然笑出声来!

    蓝启明冷冷一喝,道:“你们不要笑,刚才你们也叫过一声妞儿,在下都该赏你们一个咀巴!”

    话声一落,身形电闪,掠过那边的桌子,迅若飘风地绕了一圈!登时只听“叭叭叭叭”!一串密似鞭炮的脆响过处,那五六条汉子一个个以手捧腮,目瞪口呆地坐着,彷佛泥塑木雕一般!

    他们简直无法相信,天下间竟会有这样不可思议的轻功,以及迅捷如电的打人手法!

    这一来,顿时将雯姑娘的一肚子怒火,都化作烟消云散,反而喜笑颜开地拍手叫好!

    蓝启明回到原位,目注“鲁东一霸”王通,冷冷道:“尊驾现在可以把道儿划下来了!”

    “鲁东一霸”王通这时已惊魂稍定,并目睹蓝启明的绝世轻功及手法之后,那一腔怒火,也就顿时化为乌有,闻言,那还敢划什么道儿,心念一转,勉强“哼”了一声,道:“朋友休要张狂,是好的就把万儿亮出来,俺好斟酌情形来教训于你!”

    蓝启明“哈哈”一笑,道:“我叫蓝启明,怎么样?尊驾听到过没有?”

    “鲁东一霸”王通听得神色一变,厉喝道:“好!原来是蓝朋友,你有种就不要走!”说完,也不等蓝启明有所表示,竟自转身勿勿地下楼而去!

    那边桌上挨了咀巴的五六条汉子,眼见王通尚且临阵退缩,那还敢哼哈半句!

    蓝启明情知王通是去请救兵,也不加以拦阻,冷然一笑,坐了下来,对那楞在一旁的跑堂笑道:“快去把酒-重新端来,待会多赏你几文小费,补一补你吃的亏便了!”

    跑堂连声应是,收拾起散碎的碗盘,下楼而去。

    雯姑娘笑道:“明哥这几个咀巴子打得够痛快,那家伙跑了你为什么不追?难道这也就是江湖的规矩么?”

    蓝启明笑道:“那厮的背后大概有什么靠山,我若不放他去把靠山搬来,就会被人笑我害怕了!”

    雯姑娘“哼”了一声,笑道:“待会他的靠山来了,你得让我打这一架!”

    蓝启明笑道:“诺!酒菜来了,我们吃饱了再说吧!”

    这时,跑堂的已把酒菜重又端上楼来,在二人的桌上摆好,筛了酒,便垂手退下。

    雯姑娘自小生长渔村,那有吃过这样佳肴,她每样尝了一口,便不禁啧啧赞好,顿时筷如雨下,手口不停!

    蓝启明笑道:“女孩儿家,怎能这般凶恶极地大吃大喝,给别人看了会说你不够斯文的!”

    雯姑娘摇鼻一皱,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才不管,只要东西合我胃口,我爱怎样吃就怎样吃,我才不去假装斯文活受罪哩!”

    蓝启明无可奈何她笑了笑,也自举筷吃起来!

    就在此时,猛听一阵楼梯声宝,匆匆走上两个人来,其中一个“嘿嘿”冷笑道:“果然是蓝大侠!嘿嘿!阁下的命真长,本总管道要好好给你恭贺一番!”

    蓝启明闻声心头一动,掉头望去,见这说话之人赫然是老相识“三眼煞神”杨九思!当下,朗声笑道:“杨总管!我们真是缘份不浅,想不到又碰上了!不知总管打算怎样对我恭贺?”

    扬九思冷笑道:“打算请蓝大侠到崂山敝庄去盘恒几天,让敝庄主好好款待于你!”

    蓝启明一怔,道:“古玉奇怎地这般热情起来了?”

    杨九思“哼”了一声,道:“自从你和李老花子他们同了一批见不得人的朋友大闹龙门帮之后,敝庄主对你们甚为佩服,特别关照北道各路英雄,留心你们的侠踪,一有发现,便须不择手段,恭请你们到敝庄去好好款待,蓝大侠明白了吧?”

    蓝启明笑道:“咦!这是一桩极为秘密之事,杨总管怎地对我推心置腹,坦供不讳?”

    杨九思嘿嘿冷笑道:“本总管不怕你会飞上天去,让你知道又有何妨!”

    蓝启明哂然道:“我不接受这邀请时,你又如何?”

    杨九思狞笑道:“凭你蓝大侠那点微薄道行,最好废话少说,乖乖跟本总管去,免得自讨难看!”

    蓝启明心头一动,暗道:“听他的口气,似乎还不知道在黄河河心沙洲发生之事,莫非冷威没有把受伤的“皓首阴煞”西门韦送回秘魔庄去?”当下,含笑问道:“贵庄的西门大总管呢?”

    杨九思愕然道:“你问他则甚?”

    蓝启明笑道:“你如果见了他时,就不会胡吹大气了!”

    杨九思冷笑道:“废话!你到底是吃罚酒还是吃敬酒?”

    蓝启明摇头笑道:“我这有现成酒菜,干么要吃你的?”

    杨九思拧笑道:“好小子!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还不与我乖乖躺下!”霍地一欺身,右手疾探,五指箕张,闪电般朝蓝启明抓去!

    原来,他前次在黄河龙门帮的大船上,眼见蓝启明和“丧门剑客”金亮动手较量,只不过几招便受伤落水,遂以为蓝启明的武功有限,是以了这般狂妄。

    那知,他这一抓之下,竟抓了个空,耳听蓝启明一声请吧,接着一股奇强潜力,从旁侧猛冲过来,不由暗吃一惊,霍地撤招滑步,倒退而出!

    蓝启明屹立原地,冷然叱道:“你身为一庄总管,怎能如此冒失,不讲江湖规距?”

    杨九思老脸一红,大怒道:“老夫倒要看你有多大能耐?接掌!”呼的一声,用了九成真力,猛然劈出一掌!

    蓝启明也懒得-嗦,竟然用足十成力道,挥掌相迎!口中冷喝道:“躺下!”

    “砰”然一声!双方掌力一接,杨九思登时吃了大亏,被震的踉跄倒退,眼前金星乱迸,胸口气血翻涌“噗通”一声!果然乖乖听话,跌坐楼板上面!

    蓝启明戟指喝道:“杨朋友,我也不杀你,快给我滚回去告诉古玉奇,他若不知自-,妄想兴风作浪时,不等明年重九普陀之会,我就要摘下他那颗魔心!”

    杨九思平日作威作福,几曾吃过这般羞辱,不禁气得大叫一声!张口喷出了一股鲜血,立时昏绝过去!

    蓝启明这时也没有心情继续吃喝,带了雯姑娘,昂然下楼而去。

    雯姑娘以好酒好菜还未吃得一半便要离开,心中十分不乐意地嘟着咀跟蓝启明下了楼,气呼呼地说道:“明哥!我肚子还饿着呢!”

    蓝启明失笑道:“好好好!我们另外找个馆子再吃一顿就是了!”

    那知,他们在聚仙居上这一闹,这时已传遍了整个县城,那些酒楼饭馆闻知二人竟把秘魔庄的三总管伤了,并且又折辱了“鲁东一霸”王通,那还敢接待他们,是以蓝启明和雯姑娘一连进好几家酒馆,都说饭菜已经卖光,连茶水也不敢招待了!

    不但酒楼饭馆是如此,竟连旅店客栈也异口同声宣告客满!

    蓝启明一气之下,遂同了雯姑娘连夜出了县城,取道往“莫邪岛”奔去。

    雯姑娘一路上不住地埋怨道:“早知那批家伙这样坏,不如统统杀了来得干净!”

    蓝启明只好陪着小心,哄着她一路疾驰,一口气奔衍了一百多里,直到次日黎明时分,才在文登县城打尖歇脚!

    用过了早饭,又复动身,已午牌光景,便抵达赤山镇。

    此地濒临海边,居民以捕鱼为生,岸边帆墙林立,可是,当蓝启明打算雇船到“莫邪岛”

    时,那些渔民却人人面露憎恨恐惧之客,竟都不愿接这生意!

    二人不由又急又恼,弄了半天,好不容易花了许多唇舌,方才费了二十两银子的高价,买了一艘破旧的小渔船,仗着雯姑娘一手水上功夫,自行扬帆出海,朝“莫邪岛”

    驶去。

    雯姑娘一面掌着舵,一面气呼呼地说道:“早知道这样受气,真不如把家中那条船带来,就不会挨这一记竹杠了!”

    蓝启明“噗哧”一笑,道:“这二十两银子花得不冤!”

    雯姑娘一瞪眼,道:“什么不冤?”

    蓝启明笑道:“这一下使你领会到挨敲竹杠的意义,岂不是颇为值得?”

    雯姑娘“哼”了一声,不再开口。

    此际,风和日丽,海上渡平如镜,蓝启明卓立船头,举目遥望,那“莫邪岛”已宛似一枚螺壳,浮现远方!舟付迅速“莫邪岛”的影子越来越大,视线也更为清晰!

    蓝启明凝目细看,忽然发现这座小岛,似乎隐隐笼罩着一层杀气,不由心头一震,暗忖道:“莫非我们的行踪已被冷威知道而有所防备了么?”

    当下,掉头告知雯姑娘,将船帆落下一半,减低速度,凝神戒备着缓缓驶近

    这“莫邪岛”孤峙海中,完全是五颜六色的岩石堆成,岛上寸草不生,近水之处,不是礁石如林,便是峭壁插天,形势十分险恶!

    雯姑娘小心奕奕地驾着小船,刚刚驶进那犬牙交错的礁石之中,迎面便见两座高耸的巨大礁石,一边刻着“莫邪禁地”一边刻着“擅入者死”八个经文大字!

    蓝启明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

    双掌一挥,劲气骤发,两股无坚不摧的内家玄阴买力一阵狂扫之下,但见石层纷飞,登时将这八个大字扫削得无影无踪!

    同时,小船也自从这两座巨大礁石当中,驶将进去!

    陡听“呜”的一声号角长鸣:“铮铮铮铮”崩篑之声从四面八方纷纷大作,顿时箭似飞蝗,如雨点般射到!

    “刷”的一声,第一箭便将船帆射落!

    二人早有防备,雯姑娘伸手抄起双桨,蓝启明顺势扯过船帆,一撕两半,分执手中,贯注内家的真力,一阵急挥,将小雯姑娘护佐,在箭雨之中朝前猛冲几个转弯过去,船头上已经被弩箭射得像刺-一般,那射向蓝启明身上的却完全被两片船帆扫落海中!

    眨眼间,小船已穿过这林立的礁石,水面突然宽阔开来,箭雨也骤然停止,蓝启明情知必然另有埋伏,遂吩咐雯姑娘加劲摇桨,朝前疾驶陡听又是一声号角长鸣!

    一道火光从远处一座礁石疾飞而至,原来是一支火箭!

    蓝启明心头一凛,正猜不透这支火箭下面有甚么花样之际“刷”地一声,这火箭已落入小船附近的水中,登时“洪”然一声!四面起火,将小船吞役在浓烟烈焰之中!

    雯姑娘大鹫道:“明哥快跟着我潜水躲避,迟就来不及了:”

    蓝启明笑道:“不要紧,为兄自有法宝:”说时,急将“避火宝珠”取出,擎在掌中,啡道:“雯妹不要害怕,只管摇船前冲:”

    雯姑娘眼见熊熊烈火,一逼近船边,便立即熄灭,不由转-为喜,依言猛摇双桨驾着小船冲烟突出火,朝前疾驶冉付如箭,眨眼之间便穿出了这片数十-圆的火海,只见一道石堤横亘,挡住了去路曰堤上排列着二三十名手执兵r的黑衣大汉,似乎正在严阵以待口

    蓝启明知道已到了岛岸,遂收起“避火宝珠”吩咐雯姑娘准备妥当,待小船驶到离石堤约莫七八女之遥,立即握住-的王手,一提真气,双双破空而起,闪电般飞向石堤上面口

    二人刚自离船纵起,只听“搜搜”两声异窖,从石堤下部近水之处,箭也似地射出两枚长达五尺,粗如斗碗的黑色圆筒,在水面下划起四道波纹,瞬即与小船撞个正着w“疏轰”两声巨宝爆发,水面涌起两道数丈高的水柱,那艘花了二十两银子买来的小船,登时化为灰烬口

    篮启明,雯姑娘在空中瞥见,俱不由暗叫一声:“好险:”

    说时迟,那时快,水面上浪花尚未平复,二人已飞落石堤上面w排列在堤上的二三十名黑衣大汉身形-展,倏地将二人围在当中口一个青袍老者手持一对奇形外门兵r“蜈蚣双环”迎着二人狞声大喝道:“不知死活的小辈,放着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偏偏要闯进来一.嘿嘿:这次可铙你两个不得:”

    苞启明认得这青袍老者,正是上次跟着冷威攻龚沙洲渔村,杀害施老人的帮凶,不由剑眉双轩,朗声喝道:“掌底游魂,也敢张牙舞爪,快去叫冷威出来纳命,本侠便给你一个痛快:”

    青袍老者狞笑道:“岛主何等身份,焉能让你小辈随便冒渎,只要你两人有命闯得过本坛主这座“青蜈大阵”便带你们去见岛主,否则这道石堤,就是你们埋骨之地:”

    话声一落,目光左右一扫,大喝一声:“撤兵r:”

    “铮铮铮铮”:一阵金铁交鸣起处,那二三十名黑衣大汉齐地探手腰间,各自撤出一对-汪汪的“蜈蚣双环”曰-启明闭目一看发现这群大汉连青袍老者共是二十八人,各人所站的位置,竟然暗合二十八宿星辰距道,当下,心念电转,便已了然于胸w青袍老者待阵势布成,又自目注蓝启明,狞喝道:“小辈倘若知厉害,趁早束手自缚,本坛主使再饶你们一次:”

    蓝启明趁对方说话之际,已暗用“蚁语传音”功力对雯姑娘道:“阵势发动时,跟着我走,用你的矩剑削对方兵r,我用掌尢开路:”

    雯姑娘点头领会“rb”地撤剑在手口

    武林八is,'mailto:131130p'>131130p林八佾蓝启明待青袍老者喝声一落,便长笑接道:“你们这一堆废料,几根烂铁,蓝某一举手,管教立成灰尘,若匹夫不要发狠,先接我一掌!”

    笑声甫住,双掌骤发,玄阴真气-山倒海般朝青袍老者击去!

    青袍老者没料到对方会先发制人,这一击之威彷若雷霆,不由又惊又怒,身形急撤,手中“蜈蚣双环”交互一错!

    “跄郎郎”一声金铁交鸣之下,阵势立时发动!

    二十七名黑衣大汉,身形交叉游走,迅捷如风,挥动“蜈蚣双环”织成一憧蓝汪汪的地网天罗,将蓝启明与雯姑娘罩了个风雨不透!

    这二十八宿阵势,乃是以东方苍龙七宿为首,这青袍老者,正是“莫邪岛”的苍龙坛主,他原是占了角宿主位,负催动指挥阵势之责,可是,却被蓝启明抢了机先,一掌击出之后,身形进退,而如影随形,如疽附骨,展开七十二招“碧悟飞凤生死手”逼得他步法错乱,根本抽不出手来指挥阵势。

    是以此时的阵势虽发动,但七十二名黑衣大汉却仅能按着平时演习的步位游走,而无法发挥阵势的威力!

    雯姑娘紧随着蓝启明,手中短剑展开家传绝学,飞舞盘旋,青芒到处,逼得青袍老者的一双“蜈蚣环”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此际,表面上看似蓝启明和雯姑娘陷身阵中,四外尽是“蜈蚣双环”的蓝色光芒,但实际上却是稳如泰山,双双紧钉着青袍老者,着着进逼,占尽了上风!

    眨眼之间,整座阵势已移过了石堤,转到一片突出海面的平岩上面!

    青袍老者眼看再退过去便进入了另一坛的汛地,那时,不但颜面无光,且失职之罪更是担当不起,当上,把心一横,厉吼一声,双环并举,猛使一招“苍龙入壑”连人带双环,化作一道蓝光,朝蓝启明卷去,打算来个死中求活,只要逼得对方略为闪避,便可腾出手来,指挥阵势,反败为胜!

    那知──他的算盘打得虽好,但事实上却不甚如意,就在他眼看一双“蜈蚣环”堪堪卷到蓝启明的胸前,雯姑娘已在蓝启明传音指示之下,一声娇叱!从蓝启明身后疾绕而出,运足十二成真力,振腕一挥,短剑一绞!

    但见青光暴涨,迎着“蜈蚣双环”一荡!“铮铮”两声金铁交鸣过处,青袍老者的一双“蜈蚣环”顿时被青光荡得左右一分!

    蓝启明更不怠慢,枪身欺进,运足全力一掌击去!

    二人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配合得天衣无缝,青袍老者空门大开,连念点头都未来得转,胸前已结结实宝地挨了一掌!

    武材八a133132武林八佾“砰”然一声!只打得青袍老者眼前一黑,撒手扔了“蜈蚣双环”身子直飞出寻丈开外,狂喷鲜血而亡!

    他这一死,阵势自然为之一顿!

    蓝启明和雯姑娘更不停顿,紧蹑着青袍老者飞出去的尸体,一掠而出,也不理会那群无首的二十七名黑衣大汉,双双一连几个起落,已朝前冲出数十丈!

    两列参天峭壁,挡住去路!

    二人刹住脚步,闪目一看,祗见这两列参天峭壁左右分峙,当中裂开一道宽约一丈的缝隙,构成一座深邃的门户,形势十分险恶!

    左边壁上刻着“白虎门”三个大字!

    门户当中,屹立着一个身材魁伟,脸如满月,银发银髯的白袍老者,左右雁列着一排白衣大汉!

    这白袍老者见蓝启明和雯姑娘停了下来,遂举步相迎,抱拳笑道:“二位英勇绝伦,武学超群,令本坛主大开眼界,佩服之至!”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蓝启明见对方笑脸相迎,自是不便立即发作,祗好还了一礼,朗声道:“岂敢岂敢!尊驾把守着这道“白虎门”想必就是贵岛的“白虎坛”

    坛主了?”

    白袍老者微笑道:“好说好说:老夫正是职掌白虎坛,专司迎宾之责!”

    蓝启明大笑道:“尊驾这份职务,安排得果然妙极了!那就烦尊驾领路,让我们见识见识这“白虎门”中的厉害,然后在会责岛冷岛主便了!”

    白袍老者微微一笑,道:“敝岛主现时正在宫中款待佳宾,无瑕接见二位,故此命老夫接二位至宾馆中妄为款待,等”

    雯姑娘刚才杀得甚为痛快,此际那还耐得住这种虚套,抢着截住道:“少-嗦!谁愿意受你款待,快去叫冷威出来,不然的话,我们就先把你宰了,杀进岛去!”

    白袍老者毫不生气她笑了笑,道:“姑娘何必性急呢,二位既然来了,难道还怕没有机会么?”

    蓝启明心头一动,接口问道:“请问冷岛主现在接待的佳宾,是什么英雄人物?”

    白袍老者诡然一笑,道:“到时蓝大侠自会知道,请恕老夫不便奉告之罪!”

    说时,陡然一声号角划空长鸣“白虎门”内传出一个深沈的声音,道:“岛主有请蓝大侠,施小姐提头入宫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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