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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从这一掌之上,领略出对方有多高功力-云梦襄一旁加以揶揄地,含笑说道:“姑娘莫要逞强,我这主人的掌力之中.一向含有“玄阴真罡”你刚刚兴云-雨,胡帝胡天后,挨了这么一记,可能会染上足以要命的夹阴伤寒呢-”
那赤裸女子以极为恨毒的目光,向欧阳珊暨云梦襄盯了两眼,双足一顿,飞身便起。
欧阳珊以为她这飞身之举,是要扑来,谁知恰恰料得相反,那赤裸女子竟是向后纵身,退入林内。
欧阳珊见状,不由把咀角一披,哂然说道:“这真正叫做“银样蜡枪头”呢,我想不到,这个看来甚为淫凶的无耻妖妇,竟会不战而逃-”
云梦襄摇头道:“不见得,珊妹心存仁慈,在适才一记耳光中,未下杀手,故而那妖妇目内凶芒仍炽,或许不甘就此鼠遁?”
欧阳珊笑道:“云兄看得不错,我因彼此素无深仇,适才一掌,只用了七成真力,以惩其口出秽言而已,但这妖妇若是凶心不戢,却退入林中则甚?”
云梦襄道:“或许她是穿衣”
一语未毕,欧阳珊已自冷笑接道:“这等无耻之辈,还顾到穿甚衣服”
云梦襄笑道:“我所谓穿衣,与羞耻之事无关,我认为她或许有甚厉害暗器,趁手兵刃,藏在衣内,如今吃了珊妹苦头,明知徒手难敌,遂退入杯中打算取来应战。”
欧阳珊颇以为然地,微颔臻首说道:“我认为云兄这种看法,颇有道理,这妖妇显然不是好人,她如敢再逞凶锋,我便为世除害,不留她了-”
云梦襄“咦”了一声,苦笑道:“大概所料不错,这妖妇果然像是业已知机遁走。”
欧阳珊道:“我去看看。”
说完,身形一闪,便向林中纵去。
云梦襄生恐欧阳珊有所疏神,受人暗算,赶紧跟去察看。
其实欧阳珊并未粗心大意,她虽纵身入林,却已双掌护胸,凝足了“玄阴真罡气”
,准备“应付任何突变。
但云梦襄、欧阳珊二人,闯入林中后,不单未曾见着那赤裸妖妇,连那分明死在牡丹花下,作了风流鬼的另一男子-首,也未看见。
所看见的,只是林内一片较平坦的草地上,有滩血水,以及血水之中,浸着套男子所穿的黑色劲装,内衣裤袜,还有一些毛发而已。
欧阳珊指着那衣裤毛发,抬头向云梦襄问道:“云兄,这种情况,是不是“化骨丹”的-作?”
云梦襄颔首道:“是一种极为强力的化骨丹散”
他口中答话,目光却在满林搜索。
扫视一周,云梦襄的双目神光,凝注在一株合抱大树的树干之上。
欧阳珊随着云梦襄目光看去,发现那株树干上,被人钉了一件小小物事。
两人略为走近,看看那件小小物事,是个仅如指甲大小的骷髅头骨。
欧阳珊讶然问道:“云兄,你的江湖阅历,比我深广得多,可认得出这枚小小骷髅头骨,是何门何派表记?”
云梦襄摇了摇头,双眉一蹙答道:“我也认不出来.因为此地已属边荒化外之区,有些凶邪人物,足迹少到中原,我们自然不容易知道得十分详尽的了”
说至此处,轻轻“咦”了一声,伸手折断了一段树枝,把浸在血水中的那套黑色劲装,挑了一挑。
“叮叮”两响,从那黑色劲装之中,跌落两件暗器。.欧阳珊目光注处,见是一大一小似乎以合在一起的两枚金色梭形之物,遂向云梦襄笑道:“云兄,这“子母金梭”大概便是化血惨死之人所用暗器,由此可见,该人武功,似还不弱,当世武林中,擅用这种暗器之人,不大多呢!”
云梦襄点头说道:“珊妹说得对,当世武林中,擅用“子母金梭”之人,只有岭南“八臂神梭”欧子宽,和“-徕派”的掌门人“毒爪金梭”邵文龙等两个,从地上金梭的大小重量看来,似是-徕一派”
话方至此,欧阳珊已自叫道:“后尾镌有小字,我来看看。”
地俯身注目,看清梭尾所镌的小字后,同云梦襄嫣然笑道:“云兄,你真法眼无差,这“子母金俊”的梭尾部位,果然镌有一个小小“邵”字。”
云梦襄讶道:“竟是“毒爪金梭”邵文龙么-这事有点奇怪”
欧阳珊笑道:“云兄奇怪甚么?“四川叫徕”总比岭南至比,要近得多”
云梦襄连连摇手,说道:“不是远近问题,我所奇怪的是一来“毒爪金梭”邵文龙的修为颇深,似乎不应该被那无耻妖妇,一掌轻易击毙”
欧阳珊娇笑说道:“既有一来,定有二来,云兄所奇怪的“一来”又是甚么?”
云梦襄道:“二来,那“毒爪金梭”邵文龙,已是五十余岁的望六之年,一个花甲老翁,和那无耻妖妇,席地幕天,鸾颠凤倒,也有点不像话吧?”
欧阳珊玉颊一红,扬眉说道:“云兄说得虽是,但这种邪恶之辈,所行住往逾轨,不可以常情衡断,我们走吧,管这死者是谁-也不宜为他耽误了我们前住“野人山白骨岩”为“白骨魔女”阴素华,和“玉面鬼谷”上官明的作媒撮合之事。”
云梦襄对于自己与上官明的“墓中赌约”十分重视,闻言之下,自然连连点头,两人便不再理会地上的血本遗衣,举步向林深之处走去。
这片森林,范围不小,他们认准方位,走出森林,却见高峰如屏,环绕四周,只在左前方有个狭窄谷口。
欧阳珊指着那狭窄谷口,扬眉笑道:“云兄,依我计算,我们穿过这条山谷以后,大概便将进入“野人山”区的了”
一语甫毕,面色忽变,伸手指着谷口山壁,目闪神光说道:“云兄请看,我们可能有麻烦了?”
原夹邪谷口山壁之上,插了根血红长箭,箭尾却非羽毛,只装了一枚前在林中所见,大如指甲的小小骼髅头骨。
云梦襄笑道:“果然有了麻烦,照这情况看来,是那赤身无耻妖妇,打算在谷中向我们出手寻仇!”
欧阳珊从鼻中冷哼一声道:“她不找麻烦便算她运气,倘若真取在谷中生事,这回却决不止挨一记耳光的了!”
说罢,她便当先举步,走向那狭窄谷口。
云梦襄见她玉颊凝霜,知已动了真怒,遂含笑说道:“珊妹犯得着和那等无耻东西生气么?再若见到那无耻妖妇,我替你把她杀掉就是。”
欧阳珊妙目一瞪,侧顾云梦襄道:“云兄,这件事兄我不许你逞能,要杀那无耻妖妇,必须交由我下手一否则”
云梦襄不等地往下再说,便即接口笑道:“好了,好了,珊妹不必说甚否则如何,那无耻妖妇,留给你杀,她若有甚党羽则交给我来翦除,总而言之,这次我们定为武林除害,不再把她放过-”
说至此处,两人业已走到谷口。
欧阳珊略为止步,双眉微蹙说道丫“这谷中怎么腥气这重-”
云梦襄也有所嗅觉地,点头接口说道:“这谷中定有甚么恶毒东西在内,珊妹小心一点,不可大意”
说到“小心一点”之际,云梦襄身形微闪,业已抢到欧阳珊的前面,先行进入狭谷中。欧阳珊一来领会到云梦襄对于自己的关切爱护之意,二来也知他的功力,委实高出已上,遂并未倔强抢先,只是紧随云梦襄身后,两人一齐进入谷口。
才入谷口,两人同自一怔-原夹这山谷谷势,前狭后宽,入口以后,竟不逾丈,约莫要过了半里远近,才渐渐的开展。
就在这危峰夹峙,宛如长巷的半里谷道之中,挤满了数以千计的毒蛇,难怪在谷口以外,便有耶种腥气。
那些毒蛇,大小不一,大者其身如水桶,小者则细如若指,色泽方面,更是红黄白黑,无所不备,看得人眼花缭笃,毛发生寒,肌肤起栗。
云梦襄游侠江湖以来,大小阵仗,虽然经得大多,但对于这种群蛇大阵,倒还是第一次经历。
女孩儿更是天性怕蛇,欧阳珊巾帼英豪,虽然不会过份惊慌,但也下意识地,紧偎在云梦襄的身旁,并以右手握着云梦襄的左手,向他耳边,低声叫道:“云兄,这些蛇儿,定是那无耻妖妇所倚仗之物,为数太多,我们欲加翦除,怎样下手?”
云梦襄一时之下,也感茫然,遂想杀一-百,先选条大的开刀,看看其余蛇群有何动作再说。
主意打定,选择了一条长约丈许的紫黑巨蟒,同-闪身纵去。
欧阳珊自从在“玄阴谷”中,与云梦襄一度缱绻,破却处子之贞后,对于-郎,自然仰仗终身,深情不二,见状深恐云梦襄万一有失,遂和他-取同样动作,纵向那条巨蟒。
谁知他们这一向前,那条巨蟒,反而往后退去。
云梦襄与欧阳珊距离那条巨蟒,本有三四丈处,等他们纵出两丈有余以后,那条巨蟒突似受了甚么惊吓,猛一掉身,便退出了一丈七八。
云梦襄见巨蟒退去,便重行选择了一条七八尺长的火赤练蛇,作为对象。
但那火赤练蛇,竟也和巨蟒一样,在云梦襄尚未扑近-时,便自动退了开去。
一连两次这种情况,欧阳珊看得扬眉叫道:“云兄,这些蛇儿,好像害怕我们”
云梦襄也看出端倪,点头含笑说道:“这些毒蛇,都是凶恶无比之物,-们不会怕人,大概是珊妹的那两粒“天蜈珠”产生了对毒蛇们的-制威力吧,我暂且取在手中,再试一试-”
欧阳珊被云梦襄一言提醒、遂双双探手入怀,把“天蜈珠”取出。
“天蜈珠”才一出怀,蛇群更是吓得向后纷纷退去。
这时,深谷之处,起了吹竹声息,群蛇闻声,退得更快-云梦襄向欧阳珊微笑说道:“蛇群已不足为虑,我们且收起“天蜈珠”看看那无耻妖妇.还有甚么伎俩,敢不敢亲自出头?”
半哩狭谷,转瞬即过.适才的上千蛇群,业已消失得乾乾净净,一条不剩-云梦壤见谷势已开,对方如踪迹杳然,不禁把双眉一蹙,目注欧阳珊道:“珊妹,我们不要低估了那无耻妖妇,此人甚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