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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无穷滋味吧!”
“追魂鬼使”钱正威出于不意地被网罩下,尚图倚仗一身绝世神功,加以挣扎。
但一听网住自己的腥臭暗绿光线,竟是“修罗绝灭神网”不由万念皆绝的长叹一声,嗔目叫道:“司马庸,你好狠的手段,及好辣的心肠,钱正威与你这段冤仇,留待来生再算便了!”
“了”字方出,回手自拍天灵,厉吼慑魂地,便在“修罗绝命神网”之中死去!
“黑心张良”司马庸因阻止不及,见状略一皱眉,冷笑几声说道:“算你知机,否则我这‘修罗绝灭神网’的滋味,任凭是铜浇罗汉,铁铸金刚,亦难消受!”
话完,举手一指,也未见他有任何其他动作,那蓬“修罗绝灭神网”的暗绿光芒,微一幻闪便自消失不见!
令狐元目光注处,不禁心中一颤,暗暗摇头。
厚来适才自拍天灵身亡的“追魂鬼使”钱正威,就在“修罗绝灭神网”暗绿光芒微变之下,业已全身骨肉尽化,只剩下一堆袍服,及一滩血水!
“黑心张良”司马庸以眼角余光,微瞥“追魂鬼使”钱正威所化血水,丝毫无动于衷地冷笑几声,便又向那“玄清鬼使”陆文广看去!
谁知这一看却把“黑心张良”司马庸吓了一跳!
原来这位身负内家绝艺,一身功力几已登峰造极,出神人化的“玄清鬼使”陆文广,正在面无人色的全身急剧颤抖!
虽然“追魂鬼使”钱正威全身骨肉均为“修罗绝灭神网”所化的死状太惨,但也绝不会把已对“黑地狱”的各种酷刑,司空见惯的“玄清鬼使”陆文广,吓成如此模样!
故而“黑心张良”司马庸一看便知道事有蹊跷,愕然走前几步,发话问道:“陆文广,你并末被我‘修罗绝灭神网’网住,为何突然如此痛苦?”
“玄清鬼使”陆文广似已忍受不住什么奇异痛苦,要想效法“追魂鬼使”钱正威那等自拍天灵,但偏偏连手腕都无法翻转,只得紧咬钢牙,目内射出两股狞厉凶光,觑定“黑心张良”司马庸,以一种微带哀求的口吻说道:“司马先生,陆文广在当世武林之中,也算一代奇客,你不必对我如此折磨,能否见赐一掌,使陆文广早早解脱!”
“黑心张良”司马庸点头说道:“让你早早解脱不难,但你必须先行对我说明怎会如此痛苦的原故!”
“玄清鬼使”陆文广一面痛苦得冷汗直流,一面颤声叫道:“司马庸!你何何必明知故故问?”
“黑心张良”司马庸怒道:“我哪有心情向你明知故问,你若不说,我便袖手旁观,看你熬尽无边痛苦,尸体缩成三尺婴儿而死!”
令狐元旁观至此,忽然觉得脑后吹来一缕冷风,仿佛有人暗对自己发动袭击?
“人皮库”内,除了已死的“追魂鬼使”钱正威,将死的“玄清鬼使”陆文广,及自己与“黑心张良”司马庸以外,别无他人,这种冷风,却是从何而至?
令狐元疑思尚未廓清,身形尚未闪开,便被背后来人,悄无声息地,点了“麻”“哑”二穴!
那人举动怪异已极,点了令狐元“麻”“哑”两穴之后,竟将他夹颈一把抓起,罩在一张假人早被取走的人皮之内!
这些动作,处理得决无声息“黑心张良”司马庸又是专心一志向“玄清鬼使”问话,故而毫末发觉!
令狐元被那怪人罩入人皮之后,对方即替他解开穴道,并在人皮上点破一个透明小孔,使他便于观看一切!
令狐元这才知道此人是友非敌,心中不禁好生佩服此人,竟能神鬼不觉地,在“黑地狱”中一展身手!
这时“玄清鬼使”陆文广几乎业已泣不成声地,鬼嚎一般说道:“你你用毒丹,伪称解解毒灵灵药,骗我服食,怎怎么还还不明明知故问?”
“黑心张良”司马庸听得悚然一惊道:“你说我给你服食的解毒灵药,乃是毒丹?”
“玄清鬼使”陆文广因发话费神,无力再答,只得点头示意!
令狐元听得好不诧异,暗想自己从“幽冥主宰”身旁偷来的解毒灵药,怎会变成毒丹?何况第一粒丹药,是由“黑心张良”司马庸服食.至今未见丝毫异状,为何“玄清鬼使”陆文广服后,却中毒如此之重!
“黑心张良”司马庸,此时尚不知身后的令狐元,业已神秘的失了踪,突然哈哈笑道:“令狐兄,我早就知道‘幽冥主宰’诡诈无伦,绝不会把仗以统御‘黑地狱’的解毒灵丹,让你轻易偷到手内,故而预加警惕,未敢冒然吞服,如今果然在这‘玄清鬼使’陆文广身上,试出了端倪,否则岂不是难免要五脏尽裂?缩骨抽筋的身遭惨死!”
说完,自怀中取出一粒红色灵丹,托在掌上.又是一阵得意狞笑!
令狐元这才知道自己在把“黑心张良”司马庸误认为“七剑神君”欧古月,所喂他服食的那粒灵丹,司马庸竟未服下,此人心机,委实深得可怕!
“黑心张良”司马庸的一阵得意狞笑,已到尾声,仍未听得令狐元答话,不由愕然回身说道:“令狐兄”
三字才出,脸色立变,身上也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颤!
因为“人皮库”内的暗淡惨绿灯光之下,哪里还有令狐元的丝毫踪迹?
司马庸一身冷汗,好不惊心,暗想凭自己功力,这“人皮库”内,纵有任何风吹草动,也所必知,这令狐元却是如何逃走,及逃往何处?
心中疑念难释,目内凶光电射,冷冷搜索着这“人皮库”内的每一角落!
但除了一百张人皮,狰狞可怖,四五盏鬼灯,光芒闪烁以外,哪里有丝毫异状?
司马庸忽然想起适才自己是背对令狐元,致未发现他如何逃脱?但“玄清鬼使”陆文广与自己相对而立,应该看得清清楚楚.何不问他一问?
想到此处,回头正待发问,却见那位“玄清鬼使”陆文广,倒卧在地,七窍溢血,业已惨死,四肢蜷曲,尸身果然收缩得只剩三尺长短,宛若婴儿摸样!
司马庸见状,忽然一丝警兆,侵上心头,仿佛有点头皮发炸!
就在此时,一丝阴森森地冷笑,不知从何发出!
司马庸如今戒意极深,闻声立即转身面对右面壁下,第十三具假人,也就是身上披着“铁扇先生”东门拓人皮的那具假人,冷然发话说道:“尊驾何人?赶快现身,不必在司马庸面前,如此装神弄鬼!”
右面壁下的第十三具假人,听完司马庸话后,果然蠕蠕而动,把身外所披“铁扇先生”东门拓的人皮,慢慢揭落!
“铁扇先生”东门拓的人皮揭落,露出里面藏人的形相以后“黑心张良”司马庸简直大出意料地,惊讶欲绝!
原来藏在人皮以后,倾耳聆听“黑心张良”司马庸一切言语之人,竟是控制“黑地狱”无上威权的“幽冥主宰”!
“黑心张良”司马庸见是“幽冥主宰”不由暗恨自己适才得意狂言,致把许多机密,都被“幽冥主宰”听去!
“幽冥主宰”目注“黑心张良”司马庸,喜怒丝毫不形于色地,缓缓笑道:“司马先生,你往日神机妙算,料事如见,但今日‘人皮库’内的一切变化,大概有点出你意料之外吧?”
“黑心张良”司马庸双眉紧蹙,默然不发一语!
“幽冥主宰”又复说道:“司马先生,我也知道你不是屈居人下之人,但你难道忘了我允许你只等一静神尼撒手西归,我对昔日誓言,无所顾忌以后,便赠你解药,任你自由发展之语,何必如今便生异志?”
“黑心张良”司马庸冷然笑道:“听你之言,你仍觉得司马庸有可以利用之处?”
“幽冥主宰”点头笑道;“当然,当然,没有你这样的雄才大略,哪里统率得了‘黑地狱’中的这般恶煞凶神?”
“黑心张良”司马庸摇头冷笑道:“你不必过谦,照我看来,你的谋略智计,并不在我以下!”
“幽冥主宰”点头笑道:“天下英雄,使君与操!但我因有昔日向一静神尼所发誓言限制,倘无你协助,怎能渐渐臣服宇内群雄?完成武林霸业!”
“黑心张良”司马庸“哼”了一声问道:“你既要我助你完成武林霸业,却又用毒丹冒充解毒灵药,故意让令狐元盗去,想借刀杀人的把我害死则甚?”
“幽冥主宰”含笑答道:“司马先生,你以为我终日专心配制各种丹药,对‘黑地狱’中一般事务.全不过问?其实我却无微不察!令狐元刚一打出‘铁扇先生’东门拓旗号.我便想起东门拓的人皮,已在‘人皮库’内,藏贮有年,但你故作不懂其中奥妙,留下假东门拓,遂知有作用.也就诈做茫然,静看你们双方勾心斗角地,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黑心张良”司马庸脸上微微一红“哼”了一声。
“幽冥主宰”又复说道:“但我既识蹊跷,自有警觉,遂把身边灵丹,预先换成毒丹,果然所料不差,竟被令狐元施展令人难信的空空妙手,盗去药瓶,各取三粒,然后仍自送还我的怀内!”
“黑心张良”司马庸冷笑说道:“令狐元的手段妙,你的心思巧,我却差点儿把那催命药当作返魂丹,落得缩骨抽筋,肝肠尽裂!”
“幽冥主宰”大笑道:“司马先生,我对你的才华机智,可称知音!你若会不加细察地,便把那极毒丹药吞服,哪里还称得上是‘黑心张良’四字!”
“黑心张良”司马庸只得苦笑不语!
“幽冥主宰”继续笑道:“这样也好.也可让司马先生知道你所认为心腹的‘玄清鬼使’陆文广,‘追魂鬼使’钱正威,全不可掌,只要所需灵丹,一到手中,立刻就反颜相向!”
“黑心张良”司马庸苦笑一声点头说道:“由这一次教训,我已深知被禁‘熏地狱’中的这般绝世高手,绝无一人,甘心为你我所用,丝毫松驰,便将脱缰,只有把他们紧密控制到底,才是无上妙策!”
“幽冥主宰”笑道:“司马先生既然看透此点,应该深切了解若想完成武林霸业.必须你我精诚合作不可,今日之事,便算过眼云烟,我们仍似往昔一般”
“黑心张良”司马庸双眉微蹙,目注“幽冥主宰”问道:“你真能对今夜之事,毫不在意?”
“幽冥主宰”大笑说道:“司马先生,你是大智大慧之人,定知我们合则两益,分则两害,我怎会为了些许小事,损及武林霸业?”
说到此处,看看“黑心张良”司马庸,调侃性的笑道:“但关于我寝室以内,及‘森罗殿’上的两重埋伏,还请司马先生,替我撤去才好!”“黑心张良”司马庸窘在脸上,愧在心头,只得岔开话头说道:“你既在暗中隐伏,应该知道令狐元怎样逃脱?及逃住何处?”
“幽冥主宰”摇头答道:“我因藏在‘铁扇先生’东门拓人皮以后,目光能及之处不多,何况又复专心观看你与‘玄清鬼使’陆文广答话,故未曾见他逃往何处。但这‘人皮库’.别无出路,库门之上被你加了一层‘修罗绝灭神网’,令狐元不论怎样狡猾,也无法上天入地,我们拼着费些功夫,把库内九十九具假人,一齐查遍,他也就无所遁形的了!”
令狐元闻言暗想“幽冥主宰”与“黑心张良”司马庸,倘若真个把这九十九具假人.一具具地排搜起来,则自己仍难逃过劫数!
他虽深知不妙,却无法拼命,因为自己真实武功,本不太强,此次是向一位至友借来一只踏水不沉的“蚊皮宝履”才能在“血污池”上,凌波虚步,震慑群雄。
如今如若现身与“幽冥主宰”及“黑心张良”司马庸放手对敌.则何殊螳臂挡车?以卵击石!
令狐元正在忧惶无策之际“幽冥主宰”又向“黑心张良”司马庸笑道:“司马先生,请你绕到适才与‘玄清鬼使’陆文广互相对话的位置之上!”
“黑心张良”司马庸虽然暂时不知“幽冥主宰”用意.但仍如言照做。
“幽冥主宰”也肩头微晃,先行退回右壁第十三具假人位置,细一端详,然后纵到“黑心张良”司马庸身畔,手指令狐元隐藏之处,怪笑道:“照我目光难及的方向看来,那位冒充‘铁扇先生’东门拓的盖世神偷令狐元,大概便藏在这左边墙角的几具人皮之后!”
说完,袍服一飘,便欲向前搜查。
“黑心张良”司马庸却摆手相拦,冷笑道:“令狐元那点功力,在你我眼中,虽如草芥一般,但俗语有云困兽犹斗,又道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们何必迫前搜查,远远给他来上一阵‘九幽阴风’还怕他不骨髓成冰,僵直倒地?”
话音了后,引袖一拂,拂出一片寒劲阴风,把令狐元周围丈许方圆之处,一齐笼罩在内!
令狐元在“黑地狱”中这段勾留,业已知道“黑心张良”司马庸除了心机阴毒,智计万端以外,一身武学,亦称绝世,功力之深,竟不在“七剑神君”欧古月等当代一流名手之下!
“幽冥主宰”则似比司马庸还要高上半筹,加上善炼各种毒丹,才能把这位心高无比,桀骜不驯的“黑心张良”予以控制利用!
司马庸身怀武学以内,最厉害的便是“九幽阴风”真能半丝着体,便令人骨髓成冰,四肢僵直地昏迷不醒!
故而令狐元一见司马庸引袖拂出“九幽阴风”不禁暗叹一声,自己毕竟难逃毒手,尚不知要忍受多少惨酷刑罚?
但这“人皮库”内怪事极多,令狐元方在瞑目等死,突然觉得身外布满一片阳和之气,对司马庸所发厉害异常的“九幽阴风”竟无所惧!
司马庸袖风三拂,反响毫无,不禁偏头向“幽冥主宰”讶然问道:“今夜真是怪事无穷,到底是我‘九幽阴风’失灵?还是你的猜测不对?”
“幽冥主宰”脸上,突然起了一片惊惶神色,目光仍旧凝注令狐元的藏身之处,摇头缓缓说道:“我猜测不会不对,你的‘九幽阴风’也不会不灵,只怕除了令狐元以外”
“黑心张良”司马庸失惊接口说道:“难道你认为除了令狐元以外,这‘人皮库’内,还藏有其他敌手?”
“幽冥主宰”神色越发凝重地,点头说道:“司马先生,我们青梅煮酒,常论英雄,你应知道当世之中,有几人禁得起‘九幽阴风’的拂袖三袭?”
“黑心张良”司马庸想了一想说道:“北天山‘冷香仙子’聂冰魂,练有‘冰魄神功’,似乎可以抗拒我的‘九幽阴风’!”
“幽冥主宰”点头说道:“冰魄神功,确实不凡,但‘冷香仙子’聂冰魄,因身中奇毒,无法祛解,加上性情刚傲,业已自投弱水罡寒潭,不必对她有所顾虑!”
“黑心张良”司马庸又复说道:“七剑神君欧古月的‘太阳罡气’,及‘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的‘先天罡气’,亦可与‘九幽阴风’,互相抵消克制。”
“幽冥主宰”点头说道:“七剑神君欧古月被你拘禁在望乡台上,西风醉客南宫漱石则由我们亲身送出‘地狱之门’,怎会在这‘人皮库’内出现?”
“黑心张良”司马庸“哦”了一声,蹙眉说道:“除了聂冰魂、欧古月,及南宫漱石三人以外,当世武林中能够不怕我‘九幽阴风’的绝代奇客,实在不多!便连‘绿鬓妖婆’乔赛乔,‘不老神魔’宇文弘等算上.恐也当不起我凝力三击!”
“幽冥主宰”目注“黑心张良”司马庸说道:“司马先生今日似乎有点灵智失常,精神恍惚?”
司马庸点头苦笑答道:“我确实有点气暴意浮,心神不属!”
“幽冥主宰”蹙眉说道:“司马先生.你难道忘了我们由‘森罗殿’,赶往‘清凉台’时,在‘血污池’上空,所见的十六个金色大字。”
司马庸笑道:“我今日心神虽略失常,也不致如此健忘,那十六个金色大字是‘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松柏不凋,金刚不坏’!”
“幽冥主宰”愁聚眉端,又复问道:“这十六个字儿,是否有点像是佛家偈语?”
“黑心张良”司马庸原是绝顶聪明人物,闻言悟出“幽冥主宰”话意,瞿然失声说道:“你莫非认为‘悲天圣尼海云庵主’一清大师,或‘一静神尼’,到了‘黑地狱’内?”
“幽冥主宰”目光凝注令狐元的藏身之处.缓缓答道:“我认为令狐元必然藏在这几张人皮覆罩以下,他所以禁得住你‘九幽阴风’.三度拂袖,仍告无恙之故,定系有人运用绝顶神功.暗加维护而已!”
司马庸失惊说道:“倘真如此,则这种可以御敌无形的绝世神功,必是一静神尼与一清大师姊妹独精,举世中别无能擅的佛门绝学‘无相神功’!”
“幽冥主宰”点头说道:“除了‘无相神功’,决无如此灵妙!因为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令狐元必然是藏在我们身前不远之处!”
藏在人皮以后,几与“幽冥主宰”及“黑心张良”司马庸面面相对的盖世神偷令狐元听到此处,暗想照“幽冥主宰”如此说法,难道真是号称当世武林第一奇人的“悲天圣尼海云庵主’一清大师或一清大师的师姊一静神尼,到了这‘黑地狱’内?
令狐元念犹未毕,忽见“幽冥主宰”双拳一抱,目光注定自己,躬身发话说道:“邝无畏敬请一静神尼或一清大师,现身答话!”
令狐元听他自报名姓,方知道这位“幽冥主宰”姓邝,双名“无畏”!
“幽冥主宰”邝无畏话完,果在令狐元右侧响起一声“阿弥陀佛”佛号,有位慈眉善目的高年比丘尼,揭开人皮,缓步走出!
“黑心张良”司马庸不认识这位高年比丘尼,但“幽冥主宰”邝无畏却惊得连退两步,面色大变,深施一礼,勉强含笑说道:“一别多年,神尼佛驾安泰?”
来人正是一静神尼,合十当胸,还礼笑道:“贫尼托福粗安,不知邝施主可还记得当年之事?”
“幽冥主宰”邝无畏钢牙暗咬,但仍满面含笑的应声答道:“邝无畏当年自蒙神尼教诲,立下誓言以后,深藏‘黑地狱’至今,绝未见过星月天日!”
一静神尼点头笑道:“邝施主能够谨守誓言最好,否则天道好远,神明不爽,一旦报应临头,就后悔不及的了!”
“幽冥主宰”邝无畏心神渐定,躬身笑道:“邝无畏多谢神尼指教,但不知神尼业已屏绝世缘,怎会突然驾临‘黑地狱’内?”
一静神尼笑道:“贫尼想向邝施主化点善缘!”
“幽冥主宰”邝无畏闻言一惊,目注一静神尼问道:“神尼有话请讲,你打算要向邝无畏化的是什么善缘?”
一静神尼笑道:“贫尼想请邝施主下令释放‘七剑神君’欧古月,及盖世神偷令狐元,让我把他们带出‘黑地狱’外!”
“幽冥主宰”邝无畏眉头一蹙,尚未答言“黑心张良”司马庸却在一旁说道:“司马庸斗胆插言,我有一句话儿,要向神尼请教!”
一静神尼笑道:“司马施主但说无妨!”
“黑心张良”司马庸目中精芒微闪,发话问道:“请问神尼,你这想把‘七剑神君’欧古月及盖世神偷令狐元,带出‘黑地狱’一举,是倚仗绝世神功,对我们发号施令?还是以佛门弟子身份,募化善缘?”
一静神尼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贫尼久绝人间意气之争,怎敢恃技欺人?我早就说过此举只是募化善缘,绝不相强,愿意结缘与否?全在二位施主!”
“幽冥主宰”邝无畏想了一想说道:“神尼既然不是恃技相强,则邝无畏对于这桩善缘,只想答应一半!”
一静神尼含笑问道:“邝施主言中之意,莫非只允许我带走一人?”
“幽冥主宰”邝无畏点头说道:“这样做法,既可略保‘黑地狱’声威,也未尽拂情面,岂不是两全其美?”
一静神尼又复含笑问道:“既然如此,邝施主是准备让我带走‘七剑神君’欧古月?还是准备让我带走盖世神偷令狐元?”
“幽冥主宰”邝无畏略一沉吟答道:“此事邝无畏不欲指定,任凭神尼自决!”
一静神尼闻言,正待发话。
“黑心张良”司马庸突然抢先说道:“神尼请慢决定,司马庸尚有一点补充说明!”
一静神尼笑道:“司马施主请讲!”
司马庸狞笑说道:“神尼倘若带走令狐元,则因邝无畏与司马庸,尚想慢慢折服‘七剑神君’欧古月,收为己用,对他不会骤加杀害!但神尼倘若带走欧古月?则令狐元的人皮,立将陈列在‘人皮库’内!两般后果,业已说明,神尼自行取决就是!”一静神尼深知“黑心张良”司马庸所说,不是虚言,遂长眉微蹙,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出家人慈悲为本,不能见死不救,司马施主既然这种说法,我便带走令狐元,让‘七剑神君’欧古月,再受些折磨,也许对他还有益处。”
“黑心张良”阴森森地笑了一声,目注令狐元藏身之处,晒然说道:“一静神尼佛法无边,慈航普度,你蒙她相救,已经幸脱大劫,可以生出‘黑地狱’了,怎的还藏藏躲躲地,不肯现身则甚?”
令狐元被“黑心张良”司马庸讥嘲得脸上一红,揭开人皮走出.向一静神尼躬身施礼说道:“令狐元多谢神尼相救之德,但我因流浪江湖,孑然一身,情愿舍己啖魔,神尼还是救走‘一剑神君’欧古月,使他与乔仙婆、谷老弟等夫妻父子团聚便了!”
一静神尼笑道:“令狐施主不必为‘七剑神君’欧古月担忧,我用‘大乘神数’,为他预卜休咎,卦象中所显示的乃是‘松柏不凋,金刚不坏’之兆!”
“黑心张良”司马庸闻言冷笑说道:“司马庸平生好事,最爱逆天,从明日起,我使‘七剑神君’欧古月每日尝受一种惨酷新刑,人心似铁原非铁,刑罚如炉果是炉,我倒要看看他是怎样的‘松柏不凋,金刚不坏’?”
一静神尼目注“黑心张良”司马庸,摇头说道:“司马施主,你预知逆天行事.必肇不祥!”
“黑心张良”司马庸又是一阵纵声狂笑说道:“当世之中,能令司马庸遭受不祥报应之人,颇不易得!至于冥冥彼苍,更未必真有什么显赫威灵”
一静神尼闻言,长眉倏然双挑!
“幽冥主宰”邝无畏当年吃过苦头,知道厉害,慌忙拉着“黑心张良”司马庸往后飘退数尺!
一静神尼的高挑双眉,缓缓平落,目注“黑心张良”司马庸,摇头说道:“司马施主.倘若换在二十年前,你这条性命,恐怕早已死于我‘小诸天雷音掌力’之下!”
“黑心张良”司马庸脸上显露不服神色,正待开口。
“幽冥主宰”邝无畏暗暗扯他一下,示意忍耐,并向一静神尼,含笑说道:“听神尼的言中之意,莫非已参大乘佛果?不开杀戒的了!”
一静神尼点头说道:“贫尼尘缘将满,不开杀戒已近二十年了!”
“幽冥主宰”邝无畏心中一喜,又复问道:“神尼大道将成,可喜可贺,但不知在这茫茫浊世以内,还有多久勾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