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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只剩下清华和艳雪,相对品茗。
起初两人都保持沉默,无所交谈。
直到清华喝了几口茶后,才想起一事,开口问道:“冷姑娘,昨晚救出小金以后,何故离开预约地点,反与邵金昌发生争斗?”
艳雪因为陈威明夫妇不在,似乎轻松得多;闻言微笑着道:“说来真气人!我们分手以后,我便以预定的暗号,找到了小芳;知道红裳仙子二人仍未离开,小金正由后面的老婆婆招呼着。
“所以便叫小芳在预定的地方等候;当红裳仙子在楼上大笑时,我正救出小金,跃上瓦面回来,不料邵金昌恰在此时越房而入,见我背人而出,便随后追来。
“到达预定地点后,他便胡说八道,惹人讨厌!经我严词责骂一顿,他便乘我不备之际,突将小芳点倒,劫持着回头就跑;迫得我无法可想,只好背着小金后退;最后就在那路上斗起来。”
说到此处,她又看了清华一眼,才接着道:“假如你不来,我真斗不过他;后果便不堪设想了!所以,我还得谢谢你呵!”
清华笑着接口道:“姑娘为小金之事辛苦,该由小生谢你才对!至于武功方面,并非姑娘不如他;而是姑娘体力所限,未能发挥雪山绝学之故,令师是那位前辈,可否相告?”
艳雪沉吟一会,才接着道:“家师名号,以后你会知道,现在请恕我不能相告。”
清华也知道武林前辈,有许多是不愿将名号告人;所以对艳雪的话,非常谅解。
微微一笑之后好像突有所感地,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又两眼瞧着屋顶,默想一会;终于放下茶杯,瞪着艳雪瞧个不停。
使艳雪红云又现,娇靥发烧,羞得低下了头,俯视着鞋尖不动。
经过好一阵时间,突听得清华拍桌出声道:“呵!原来像他们!”
他这种失神拍桌的举动,使艳雪又抬头看了他一眼,似是说他大惊小怪,令人好笑!
而他自己,也即刻警觉过来,笑谓艳雪道:“小生因突然悟及一事,以致高兴忘形;失礼之处,请姑娘海涵!”
艳雪也微笑着问道:“什么好事?值得你这样高兴!可以告诉我吗?”
清华微一沉吟,便笑着回道:“好!我告诉你!说及此事,姑娘亦会好笑!因为小生在饭店门口遇见姑娘和小芳以后,即感到非常面熟,但经思考多时,亦难想起究竟像谁!直到现在,刹那之间,悟出面善之因;所以出神失态!”
艳雪面现羞红,又接口道:“真的吗?像你什么人?这倒很有趣的!”
清华又笑道:“说起比人,亦是姑娘同宗,单名叫峰,为小生拜弟,其形态举动,几与姑娘全似。
“身边书童小兰,亦与小芳酷似无比!以后如有机会,愿为姑娘引介认识,作一比较;可惜他们是文弱书生,不懂武技而已!”
艳雪娇羞地看他一眼,噗噗一笑道:“你不用费心啦!他是我的哥哥!小芳也是小兰的妹妹!我们是孪生的两对,一切完全相同,所以家祖要我们分开携带小兰兄妹。”
清华不禁意外地道:“呵!原来如此!假如峰弟早告我此事,便可免我费心猜度了!”
接着又高兴地笑道:“峰弟有妹如你,实在足以自豪!小生再见令兄之时,定为此事痛饮一场!”
随又沉静下来,喝一口茶才感叹道:“可是,小生与令兄,自长沙别后,已经各不知处;人海茫茫,未知何日可以重逢!此番心愿,恐要等到小生赴贵阳造访时,才能实现了!”
艳雪在清华说话的时候,春波闪着异常的光辉;似乎是心有所感,情绪非常激动的样子;并且羞态尽褪,正对着清华瞧个不停。
清华说完以后,也因面对酷似冷峰的冷艳雪,心灵起了一丝奇异的感觉;觉得冷艳雪的一切,都像冷峰一样的可爱!亲切!不禁向她瞧来。
因此,两人无言相对,心意相通。
静静地过了一会时间,才听得清华道:“冷姑娘,今后你若遇见令兄,请为小生传个口信,问个好!希望端午后几天,他能到武当山玄真宫一会。”
艳雪很爽直地答道:“好!一定替你传到!不过。”
她说了一半,却羞红乍现,说不下去;使清华感奇怪而问道:“姑娘有话,不妨直说!只要小生能力可及,一定为你办到!何况令兄为小生拜弟,姑娘是小生恩人,彼此实在不用见外。”
艳雪不答清华的问话,反而抿嘴一笑,轻声问道:“我哥哥是你拜弟,你却自称为小生,呼我为姑娘;这不是很见外吗?而且你说话咬文嚼字,不是使人觉得很生疏吗?”
清华给她说得无话可辩,只得哈哈大笑。
艳雪却接着道:“想必你只是喜欢我哥哥作弟弟,不喜欢我作妹妹就是了!”
清华只得又笑道:“哪里!哪里!只是这么一来,小兄又占便宜了!”
说着就起身拱手,向艳雪肃容道:“既然这样,一切都请雪妹原谅!可惜愚兄没有什么好的东西,可以送给贤妹作纪念!只有以后为贤妹出点力了。”
他这种表明态度,使艳雪芳心无限喜悦,即刻起身裣袄,微笑着道:“大哥不用费心!我们交换的玉马,就是很好的纪念品啦!”
这一来,他们的关系又亲一层;谈话举动也自然得多,尤其是清华的内心更感到高兴万分!
因为,他自从第一次遇艳雪时起,便常常会怀念起这个面熟的少女;直到此次异地重逢,经过两天的相处后,心里喜爱艳雪的温静。
不久,陈威明夫妇已因清华的转告,得悉二人结为义兄妹之事,立时摆出酒菜为二人庆贺。
席间,他们谈得更亲切,言语更自然,俨如家人团聚,非常欢乐!
晚饭后,清华和艳雪又在房中聚谈。
两人都因酒意而红上脸颊,更为容光焕发。
言谈间,艳雪想起了清华所作的允诺,怀疑地笑问道:“大哥,你说要为小妹出点力,究竟是指什么事来说的?是不是可以告诉我?”
清华被他一问,也想起了此事道:“呵!可以!不过,我想先问你,当你和别人交手的时候,不是觉得内力不足,无法发挥金环招式的威力?而且在久斗之下,似乎是真气运转不灵?”
艳雪惊异地注视着清华,急促地答道:“咦!大哥怎么知道的?小妹正是有这种现象觉得非常懊恼!但又无法改善,只好怨我们女人天赋比不上男人罢了。”
清华被她说得笑起来道:“我看你的金环招式实在很好!制作得也特别奇巧!依照愚兄的看法,似应另有更妙的招式,贤妹未曾学全;令师有没有说过?”
艳雪睁大着那对秋波,娇躯前倾,心情激动道:“不错,关于金环的事,家师曾经说过:这金环是从一所古墓中拾来的;家师因为爱它灵巧美观,才从各派的精绝招式中经过十年的研究,创出现在的招式;但她自己没有用过,却传授了我;金环的原来招式是失传了。”
清华遂道:“雪妹不要灰心,虽说体力天赋,但也不是无望!愚兄在师门时,曾经有过机缘,获得意外的奇遇;你看我的招式身法就可知道一些原因,否则,我的功力也不会有此进步。
“所以,对这两件事情,愚兄都有办法替你解决!以前我也曾帮助过人,极见功效。”
艳雪惊喜地接口问道:“真的?大哥!你真好!我先谢你啦!在我以前你帮助过的人是谁?”
清华见她这么高兴,也愉快地道:“当然真的!在你之前,是白如霜师妹,曾经让我替她打通任、督二脉,内力增加了许多!可惜峰弟不是练武的人,不然,愚兄早就替他照办了。”
艳雪的娇靥上掠过一阵哀愁,又飞来一阵喜悦;口中喃喃地低念了一声“白如霜”三字;突然问清华道:“大哥,白如霜的名字真好;她是不是很美丽?怎么不跟你一齐来呢?她是比我大呢?还是比我小?”
清华给她一连串的天真问话,惹得笑道:“冷艳雪三字不是也和白如霜一样的有诗意吗?她现在华山学艺,也许比你小一点!”
艳雪见他避开白如霜的美丽不谈,又接口道:“大哥!你怎么不说她美不美呢?真的!”
清华见她问得俏皮,只得又笑道:“美啊!美得和你一样!”
艳雪给他的巧妙回答,引得浅浅一笑,羞意又现道:“我才不美哩!大哥专会笑人!”
清华不理她的话说,却从革囊中摸索一阵,找出装盛“九转回还丹”的古玉瓶。
倒出一粒托在手中道:“这就是愚兄要送给贤妹的小礼物,名叫‘九转回还丹’;是古洞先师所炼,总数只有九粒,每粒可抵二十年苦修的功力。
“你吃下以后,即用所习的内功心法,端坐行功,但必须宁神净虑,强忍药力的洗伐;在紧要关头,愚兄会从旁助你,不要恐慌!来!现在就吃下去!”
说完就将药丸递给艳雪,看着她剥开蜡衣,吃下坐好;才关好窗户房门,转身站在床侧,静立注神着艳雪的娇容,观察她形色的变化。
经过一盏茶的时间后,艳雪已额头冒汗,满面通红,娇躯微抖,形态非常紧张;清华知道时间已到,即从旁边伸出右手。
抵住艳雪的“命门穴”道:“雪妹莫慌!愚兄来助你行功!”
随即运起他深厚的功力,化成一股巨大的热流,从右手注入艳雪的体中;汇合她原来的功力和药力,遍游全身经脉。
又经一盏茶的时间,才在艳雪香汗淋漓,咬牙猛抖的情形下,打通任、督二脉,使热流复归丹田。
清华收回右手,轻声道:“雪妹再继续运行十二周天,大功即可告成!”
说完便静立如前,暗忖道:“霜妹上次服下两粒,很快便打通任、督二脉;这次雪妹只吃一粒,时间便拉长许多;幸得她忍耐力强,和自己功力深厚;否则,纵使吃下一粒,也未必能够如愿以偿。”
同时,他又想道:假如能够找着梅姐,她如已经学武的话,我也给她两粒,完成这段最难练的内功多好!可是
他沉思未完,已看见艳雪完功起身,向他裣枉行礼道:“大哥深思厚赐,使雪妹终生不忘!”
清华见她如此,不禁笑道:“雪妹这样咬文嚼字,好说一番;难道不觉得疏远吗?”
艳雪给他说得一呆,随又醒悟过来。
即刻甜笑如花,忘形地抓住清华的右手,轻声娇嗔道:“大哥最调皮!我是说真的嘛!”
说完又摇着清华的手,形色高兴至极。
这是她第一次表露天真活泼,第一次不避嫌疑,自动向清华亲热。
使清华非常感动和高兴!自然地一拍她的右肩道:“雪妹,我想不到这点小事使你这样高兴!其实,我所以要这样做,也可说为了我自己;第一,你是我妹妹,我就不愿让人家欺凌你;惟一的办法,就只有用这种难遇的灵药,助你增加功力。
“第二,峰弟是文人,我无法帮助他,这份心意,也只有在你身上来补偿。现在好啦!我若再见峰弟时,内心也可无愧了。
“雪妹,这事虽然值得你高兴,也值得我高兴!所以你不用谢我!这不过是我做大哥的一点心意而已!”
艳雪在清华说话时间,仍是抓着他的右手不放。
只是仰脸注视,秋波闪着异光,直到清华说完以后,才粲然一笑,放手后退道:“我不管!我身受的好处,是永远忘不了的!”
清华只得一面开门,一面笑道:“好!由你!现在你该回去了;从明天开始,你每天和小金等人先练习愚兄所创的手法,然后再练步法;并且让我仔细地想一番,看看有无金环可用的招式。”
艳雪高兴地答应着出房,去找寻小芳回去。
第二天起,艳雪和小芳每天都在威武镖局,认真地练武;不过,因为秉赋及根底不同,成就也是各异。
经过五天以后,艳雪已将“连环手法”及“迷神幻影身步法”练成;小金虽然学会招式,但不熟练。
小芳只会身步法,而陈威明只会手法。
这种短时间的成绩,已使清华非常满意!
所以,除了叫他们继续努力外,又想将自己思考三天的金环招式,作次实际的演练;去芜存精,让艳雪混合使用。
但是,事与愿违,第二天早上,冷艳雪一进门就说道:“大哥,昨晚回去时,我遇见家祖的朋友,他说前两月和家祖会过面,祖父因我和哥哥出门太久,非常想念我们;所以,我特来向你辞行,即刻就想赶回去!”
清华被这突来的消息弄得一呆,才接口道:“好的!愿你一路平安!请替我向祖父问好!”艳雪尚未答言,却见一位镖伙,持着一信跑来,交给清华道:“刚才有个小孩送来的信,说要交给大侠亲拆的。”
清华奇异地接过一看,对外仅是“应大侠亲启”五字。
接着启封抽出信笺,也只是:
“红叶约期已近,应早启程为佳。”
十二个字,使他心中一动,暗忖道:“对呀!我怎能老在此地逗留呢?
我得赶紧启程才对!
干是,又笑向艳雪道:“雪妹,愚兄也要即刻北上,处理其他事务;我们彼此珍重吧!还有,陈镖头处,由我代体告辞好了!”
艳雪也轻声说了一句:“大哥珍重!”便转身而去,清华也即刻找陈威明说明原因,并代冷艳雪致意一番。
陈威明只得叫镖伙牵出“白龙”披好鞍鞯。
夫妇两人携着小金,亲送出门外。
白龙也许是久未见主人了,所以一见清华出来,便引颈长嘶,扬鬃踢蹄,形态十分兴奋!
清华也微笑着走前去,拍拍它的头,摸摸它的毛道:“白龙,又该你替我出力了。”
然后向陈威明叮嘱几句,要他督促小金练功,随时注意教养;转身一跃上马,挥手作别;蹄声“得得”向西出城而去。
等到局中镖师镖伙们,闻知赶出送行时,他已走出老远;只听见小金尖脆的声音,尚在高呼“师叔祖,要回来看小金啊!”他出了德胜门,渡赣江沿原路北上;晓行夜宿,匹马如飞;经过四天旅程以后,便已到达楚境的通山县。
一路间,非常小心!恐怕再遭红星教的暗算,因而饮食留意,酒不沾唇;甚至晚上的睡眠也用打坐调息以代替。
在通山一宿以后,又继续向武汉前进。
他默计日期,时间尽够,故行程也缓慢下来;任由白龙驼着,时快时慢,俨然是个游学书生的模样。
其实,他是因为渐渐接近武昌,心知红星教的暗桩一定很多;他不愿被敌人看出是练武的,以致猜出自己是谁。
所以从通山到咸宁的旅程中,他都是沿路吟哦,诗唱朗朗!
这天傍晚,他宿在咸宁的“富兴旅店”
晚饭后,想在房中静坐一会。不料,他刚坐下来,便听得房外一阵人声,口音不清;像是酒醉以后被人扶着回来的醉语。
不过人数不少,似有五人一路同行的。
他们进了隔房以后,清华又欲静下心来,详细思考一下赴约后的行动。
但隔房的醉汉,却大声说道:“老老大!前天见到的妞儿,真够标标致!我我今晚,非去不可!”
接着一个粗沙的声音劝道:“老三,还是等你不醉的时候去好些!你难道怕她会飞了不成!”
另外一个沉浊的声音也接口道:“对啦!你老三的运气,定会比少教主好的!你放心,绝跑不了!”
这一声“少教主”顿时引起清华的注意。
他不禁自忖道:原来是一批红星教恶徒,又想糟蹋女人!哼!从今以后,我遇见你们这批淫徒,非除了你们不可!
那醉汉已哈哈大笑道:“真的!少少教主真不够运儿;长沙遇见那个,追追到黔江,被那酸小子救走,累得咱们兄弟也也吃瘪!
“林堂主送来的郑家妞儿,又半半路给人抢走!哈哈不如咱找些普通点儿的,到处都有,从不落落空!”
清华听了这串醉语,即刻明白是围攻白如霜的那批人;不觉怒火油生。
忽又一个尖利的声音道:“老三,知道你运气好,到处都撞上好货;你先喝下这碗汤,假如酒醒了,我一定陪你去!”
醉汉又连声说道:“好!好!不过,我我没醉嘛!”
一阵沉静以后,醉汉似已喝完醒酒汤,又接着道:“今晚我非去不可!老大!你唔你说那酸小子何时来?假如”
一阵沉静后,那沉浊的声音道:“好!他睡着了,咱们留谁陪他,我是要出去痛快一下的!”
那粗沙的声音接口道:“好吧!你们都去,我留在此地;不过,你们要等到三更才行,去得太早,人家还没有睡,行动不方便;若在这县城中给人发现,是要妨碍我们教誉的!”
接着是一阵响动,便沉静下来。
显示他们已暂时上床休息。
这时,已是二更初刻,清华也开始做他的晚课。
原来,这批醉汉淫徒,正是围攻白如霜的大别五虎;也是红星教少教主刘耀武派出的一批侦探。
因为,红星教的徒众中,认识应清华的不多;只有曾经和清华交手过的这些香主们,总数也不过几十人而已。
而且,刘耀武自从在黔江吃亏以后,便回转陕北白于山总坛养伤。
后因该教所有派出活动的人,如“拘魂尊者”、“琼州二矮”、“白衣尸魔”、“辣手人魔”等等,都先后铩羽回坛。
而且都是败在青衫书生的手里。
终于引起红星教主的注意,严令全体徒众监视清华的行动。
这次,刘耀武为了要在红叶山庄,进行对付清华的计划;特地请准刘世泽,携带“赤龙”、“黑虎”、“飞凤”三堂主外,并集合曾经见过清华的香主徒众,一齐南来。
他们到了武昌以后,曾经详细的研讨几次。
然后派出这些认识清华的香主们:“大别五虎”、“川东三鬼”和长沙分堂败回的人,分批在武昌外围各地,等候清华前来赴约。
最近,又得“黑水飞魔”从赣省回来。
重新研讨计划,改变阴谋。
这些派出的香主,都是穷凶恶毒的淫徒。
在等候清华到来的期间;常作抢劫采花的勾当。
今夜,这大别五虎又在外面吃得醉醺醺地,投宿在清华的隔房。
五虎中的老三“恶虎”玉柱,酒后醉语,引起清华的注意,粉碎了他们的计划。
当三更敲过的时候;清华就听见他们起身出房,因而施展绝顶的身法,从后追出。
这时,未圆的明月高挂天上,星稀云淡,阵阵轻拂的夜风尚带浓浓的寒意。
清华轻蹑在他们身后,一直跟出城外。
不久,便到达一座不小的市镇;镇内灯火全无,只见一大片栉比的房顶,静静地躺在月色中。
在清华稍不留意间,前面三人突然消失在镇边的树影里;等清华警觉过来时,已给他们散开溜走了。
清华不禁一呆,暗自忖道:糟糕!这都是经验不够所致!现在,他们分头进行,我纵使找到一个,也还有两个不易找到。
何况找到他们的时候,也许已给他们达到目的了,唉!怎么办呢?
他内心一急,又忘了用“天通耳功”来搜索他们的行踪。
幸得一阵犬吠,使他反应过来,一拍额头自语道:“对了!是他们,我找他一个再说!”
同时,身随声起,直向犬吠的地方追去。
这地方是座二层的楼房,房侧有个小花园;设置颇佳,花草繁盛;显示出主人是个有资财的人。
清华在房顶略一驻足,即刻身如飞絮,穿入楼中;侧耳一听,知道后楼的一间房内,正有人说话。
他寻声而至,往窗口一看:果然灯火明亮,正有个灰色劲装的大汉用钢刀胁迫一个仅穿肚兜的少妇。
清华怒火中烧,轻喝一声道:“畜生,出来!”
房内的大汉正是五虎中的老五“猛虎”吕梁;闻声即刻冲出道:“是那个小子,阻挡你大爷的好事,宰了你再说!”
他出房一看,见无人迹,口中骂着“他妈的!”又想到回房里去。
可是,刚一转身,便觉得眼前一花,持刀的右手脉已被人扣住。
全身一酸,劲力全失,耳畔响起清朗的声音道:“快引小生找你同伴,否则,叫你尝尝‘分筋错骨法’的滋味!”
同时,身不由己,跟着来人跃落楼下;在月色中一看,不禁失声道:“啊!原来是你!
话未说完,突然觉得血气逆窜,神志一昏,身体即欲倒下。
耳畔又响起清华的话声道:“别噜嗦!快引小生找你同伴!”
声音精劲,震人心魂,凌厉简短,别具尊严;使他勇气全消,无胆反抗;只得应了一声,便引着清华向左侧起步。
清华左手五指一松,轻喝道:“别想逃,否则休怨我!”
转眼间,他们越过十余栋房顶,停身在一所平房上。
吕梁指着有灯光的窗口道:“就在那间房内,也许他”
清华右手食中指轻弹,隔空对住他的“笑腰穴”道:“好!你在此等着!”
身随话落,轻轻飘落在窗外;房内的“凶虎”巫坤一点也不知道。
只听得他仍在“悉索”脱衣,口中说道:“宝贝!哭什么!大爷喜欢你,又不伤你丈夫,等会让大爷痛快过后,便还你一个活丈夫!”
清华探首向内一看,不禁玉面发烧,气得暗骂了声“该死!”
原来这房间内,床上有个男人,似已被淫徒点住穴道,昏睡沉沉。
外边有个花信年华的少妇,模样整齐,皮肉白嫩;全身剥得一丝不挂,仰面躺着,丘壑分明,私幽毕露,两手蒙脸,吞泣不已!
床上一个大汉,已脱去外衣内衫,正在解去内裤。
面现得意的淫笑,瞧着床上的女人说话。
清华一看清形,不敢再事延迟;连忙一拍窗门,轻声喝道:“淫徒,快出来领死!”
他所以要这样做,完全是不愿在少妇未穿好衣服之前,进入房中,免得彼此不好意思,而且,他怕房中的淫徒先行抓住少妇两人作要挟。
“凶虎”巫坤在房中闻声一惊,连忙光着上身,操刀冲出窗外道:“老子要你的命!”
刀随声动,式演“高祖斩蛇”径劈清华的右肩;刀光映月,匹练飞空,劲风迫人,招式颇具威力。
但是,他遇上清华这般绝顶高手,可就不堪一击了。
只见清华左袖一拂,中指一伸,轻喝一声:“该死!”
巫坤已连刀后倒,没有再哼一句。
看得房上被点麻穴的吕梁,冒出一身冷汗!暗庆刚才自己没有反抗,否则怕要生死两难,尝尽“分筋错骨”的痛苦!
清华点倒巫坤,即又闪身站在窗外问道:“嫂子,你穿好衣服吗?我要进来救你丈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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