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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确实高绝,不可小视,贤侄切勿怀轻视之意。”
古沛不服地道:“我就不相信他们能比七煞神魔还强。”
青灵上人惊诧地道:“什么,七煞神魔尚没死去?”
古沛道:“不但没死去,而且还和我交过手。”
青灵上人急切地道:“结果如何?”
古沛得意地道:“先较掌法是不分上下,后比内力我却胜他一筹。”
青灵上人惊疑地注视着古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以古沛这么轻的年纪,竞能在内力上击败将近百年功力的七煞神魔,因不知道古沛已承受了无住圣僧两甲子余的功力,他是以大惑不止。
翼人公冶良知青灵上人不信,笑吟吟地道:“上人勿疑,这事我和马老弟均曾目睹,沛儿确非妄言。”
经翼人公冶良这一证实,青灵上人虽已确信不疑,但他更觉惊诧,双目不停地凝视着古沛,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古沛不觉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恰好这时青灵上人门下的弟子鹿德元用一个托盘捧着三个酒杯自后洞行来,遂借机问道:“上人,那是什么?”
青灵上人如梦初醒,呆了一下,笑道:“你稍时服下便知。”
鹿德元小心地把托盘放好,献给补锅怪人等每人一杯。
古沛见杯中盛着小半杯不知名的乳色液体,入鼻芬芳,立觉神清气爽,知是罕见灵药,慌忙称谢。
补锅怪人知这乃是青灵石乳精华萃极而成的灵石仙乳,每千滴青灵石乳中始能提出一滴,确是珍贵异常。
功效较诸青灵石乳更为灵异,几与千年灵芝液不相上下,青灵上人平素珍逾异常,一向秘不示人,今竟取出待客,真是异数,道:
“我等寸功未立,上人竟以此等珍贵之物相待,届时我等纵想不出力,也是不好意思了。”
青灵上人笑道:
“补锅佬,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诚心诚意相待,你却诬我收买人心,再要如此,我可就要下逐客令了。”
补锅怪人笑道:“我说如何,这下你不就恼羞成怒了?”
二老相交深厚,平素说笑已惯,是以补锅怪人虽一再挖苦,青灵上人仍不以为忤,毫不在意地道:
“补锅老莫逞口舌之利,要知这灵石仙乳,取出一久,功效便差,你再不吃,可就要都成废物丁。”
补锅怪人笑道:“我怎会不知此理”话未说完,已是一饮而尽。
青灵上人道:“这真是牛饮”
补锅怪人闻言两双小眼一翻,怪声怪气地道:
“在你这里作客都难,这么一杯东西,不喝又不是,喝快了又说我是牛饮,你说我应该怎么喝才对?”
青灵上人笑道:
“你这老儿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废话少说,我先为这娃儿看看他那病可是有办法治疗没有。”
古沛在旁静听二老互相调侃,甚觉有趣,但又不敢笑出声来,强自忍住,这时突闻话题转到自己的怪毛病上来,不觉面色一肃。
青灵上人起身对古沛招手道:“跟我来。”
古沛跟着青灵上人在洞中转了两个弯,来到一间丹室之中,青灵上人令古沛脱去外衣,仰卧在石床之上。
返身在一个玉匣中取出三支金针来,在古沛的“百会”、“丹田”、“涌泉”三穴上试了一下,摇首道:
“于老儿言之不错,如强用金针渡厄之法把你体内戾煞之气逐出,你那身功力也必随之而去,未免太可惜了。”
古沛希冀地道:“上人可有他法?”
青灵上人摇了摇头说:
“如论武功我虽较于老儿胜上一筹,但在医道方面却是不相上下,他既无法,我也是无能为力。”
古沛满腔希望之火顿如红炉炭落入水中一样,迅疾地被扑灭了。
青灵上人安慰地道:
“你勿失望,我虽无能为力,但如得习过天龙禅功的佛门高僧为你施大梅檀神功,不假药石之力,即可将你体内戾煞之气化诸无形。”
古沛凄苦地道:“但这天龙禅功乃是禅宗秘技,早就失传”
青灵上人道:“我却知当世即有一人,或曾习此神功。”
古沛惊喜地问道:“谁,在什么地方?”
青灵上人道:“此人乃是禅宗高僧,法讳智旭,就住在峪后灵峰绝顶之上。”
古沛惊疑地道:“我自幼在普陀长大,怎会不知禅宗有此人?”
青灵上人道:“他在此闭关已近百年,辈份较禅宗前任掌门人无住圣僧仍要高出一辈,你怎么会知道?”
古沛闻言胸中希望之火不禁又燃烧了起来,遂决定俟此间事了,立即上雪山寻那名奇僧。
时光易过,不觉已是六日过去,却仍未见雪山三魔到来,峪中诸人正自等得焦急,青灵上人的五弟子上官荃突自峪前驰返,禀道:
“峪外来了一个怪人,自称是雪山三魔弟子,要见师父,我和四哥请他在峪外稍候,他却不听。
我二人阻拦不住,现他已被困在阵中,四哥在彼守伺,以免他误陷死门,教我驰返禀报,以求定夺。”
古沛闻言不禁冷哼一声,怒道:“雪山门下怎恁多蛮横之徒,我今日非教训教训他不可。”
上官荃道:“那厮武功着实高得很,小哥切勿轻视。”
古沛冷笑一声,不屑地道:“就是雪山三魔亲自前来,我也不放在眼内,何况他门下弟子。”
上官荃怎知古沛之武功已臻深不可测的程度,一见他不听良言,心中不禁有气,暗暗地道:
“这小子可真狂妄得可以,雪山三魔凶名早着,连师父那高武功对他等也都畏惧三分,你这小于却说不把他放在眼内,稍时非叫你当众出丑不可,也就不再言语。”
青灵上人道:“我们去看看吧。”
到得阵边只闻阵内掌风呼呼,声势甚为惊人。
原来青灵上人门下小弟子傅孟乾自上官荃去后,即在阵中守伺,见雪山门下怪人已被阵法所惑,渐向死门移去,遂陷身阻拦。
那怪人不知他一番好意,以为他想藉阵法之助,报阵外失招之辱,不容他分说,即出招猛攻,傅孟干被他激出真火,二人遂在阵中恶斗起来。
怪人武功虽较傅孟干高出不少,但傅孟干对阵中地形极其熟悉,是要占不少便宜,因此缠斗良久,仍是不分高下。
青灵上人也在阵外唤道:“孟干住手,速带他出来。”
傅孟干怎敢违青灵上人之命,立即停手后退,怪人知道青灵上人已经到场,也就住手,他在阵中迷失了方向吃足了苦头,再也不敢大意,紧紧地跟在傅孟干后出阵,不敢擅离,生惧怕又失陷阵中。
古沛仔细打量了怪人一番,但觉怪人长像果然甚怪。
只见他身高不足五尺,横量倒有四尺,塌鼻子,招风耳,两支眼睛却小的可怜,深深地藏在肉缝之中几乎看不见。
身着一件黄色葛布长衫,紧紧地裹在身上,满头乱发丛生,混如蔓草,状甚滑稽,不由哑然失笑。
暗道:“怪不得他如此蛮横,原来竟是个半人半兽之辈。”
那怪人一出阵后,立即傲慢地眯着一双细眼,一扫众人,冷冷地道:“哪个是青灵上人?”
青灵上人涵养工夫深,闻言不以为忤,古沛少年气盛,对他本又无好感,怎生忍得住他这傲慢的态度,不由怒火勃生。
倏自人丛中闪身而出,闪电电似打r怪人两个耳光,叱道:“蠢猪,青灵峪岂是你撒野的地方?”
古沛功力何等深厚,这两掌虽未尽全力,那怪人可也禁受不住,两颊立时肿起,大牙被打掉两颗,鲜血汨汨地自口角流出。
怪人平素蛮横已惯,怎受得住这等耻辱,怒叱一声:“小狗找死!”
也不想一想自己究竟是否是古沛韵敌手,伸出两双粗短的手臂便抓。
古沛冷叱道:“蠢猪,还敢撒野。”
不知他是用了什么手法,转眼已将怪人脉门扣住,怪人那里禁受得住,顿如杀猪般惨嗥起来。
古沛笑骂道:“不中用的东西。”
顺手一甩,即将怪人掷出丈外,良久,始缓缓地爬起身来,犹是呲牙咧嘴,一副痛苦难禁的模样。
上官荃先以为古沛夜郎自大,对他甚是不满,当下始知古沛果有真才实学,不是妄言欺人之辈,反倒甚是佩服。
青灵上人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可是雪山三魔派你来的?”
怪人这下再也不敢傲慢,卑躬地说:
“晚辈叫朱仁雄,是雪山三老大先生门下弟子,奉命前来下书,约前辈明晚二更在峪外决战。”
原来雪山三魔也深知青灵上人所设先天无极阵的厉害,不敢小视,特避重就轻,约在峪外决战。
青灵上人怎会不知雪山三魔的意思,但他因大援已到,有恃无恐,也就不以为意,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复命吧,我等明晚准时到场便是。”
朱仁雄卑躬地应了一声:“是。”
即转身离去,临行前又对古沛怨毒地看了一眼,恰被古沛看见,便冷冷地道:“怎么,你还不服气?”
朱仁雄早就被古沛把胆都吓破了,怎敢答言,慌不迭地径向阵中行去,到得阵边,猛然想起自己不识阵法,怎生走得出去,不由逡巡不前。
青灵上人笑了一笑,知他心意,遂命上官荃送他出峪。
次晚二更左右,青灵上人率着众人出阵来到峪外,却不见雪山三魔的踪影。
古沛笑道:“难道是雪山三魔怕了不成,不敢前来!”
补锅怪人叱道:“沛娃儿休得胡言,雪山三魔名声恁大,就算他们贪生怕死,也要为自己声名着想,焉会不来。”
话未说完,雪地上已现出幢幢人影,转瞬间,来人就已驰到近前,只见当先行的是三个身材高大,相貌狞恶的老者,身后跟着十余个身材高矮肥瘦不一的汉子,昨日来下书的朱仁雄也在其中。
古沛料定当先的三个老者必是雪山三魔无疑,不由特别注意,只觉三人相貌极为相似,身材亦复相当,暗道:“莫非他三人本是孪生兄弟,不然的话,怎会如此相似?”
这下可真被他猜中了,雪山三魔确是一胎之生。
雪山三魔等来到十余丈外,突然止步,从他们身后转出两个中年汉子,高声喝道:“雪山三老驾到,叫青灵老儿出来答话。”
古沛不禁眉头一皱,暗道:“左道中人怎恁多臭排场?”
青灵上人缓缓排众行出,道:“老夫在此候驾多时。”
天魔冷冷地道:“青灵老儿,你可知罪?”
青灵上人道:“老朽一向与世无争,不知罪自何来?”
天魔怒道:“老儿你还敢狡辩,先伤了老夫门下爱徒不算,昨日复折辱老夫来使,怎会不知罪从何来?”
青灵上人抗声道:“令徒自恃武功,犯我禁令,擅闯先天无极阵,又不识阵法,致自陷死门,与我何干?昨日来人更恃三位威名,做不为礼,我峪巾来宾,看不过去,特出手略加薄惩,以示教诲,亦是咎由自取。”
地魔阴恻恻地道:
“老兄,你倒赖得干净,青灵石乳,天生异宝,你何德何能,竟敢据为己有!我雪山三三老门下向不容人欺侮,就算有什么不当之处,只要禀明老夫等,自会禀公处理,外人岂能越俎代庖?老儿,你休想狡言脱罪,今晚便是你命尽之期。”
青灵上人涵养颇深,雪山三魔虽一再以言语相欺,也能忍受得住,补锅怪人和翼人公冶良老成持重,也不愿轻易出手,生怕一个失手,于声名有损,肯灵上人门下诸人谁然不忿,但自问武功相差太甚,也不敢冒失。
独古沛初生之犊不畏虎,武功又高,哪把雪山三魔放在眼内,盛怒之下,也不管逾越礼节,突自人丛中闪身而出,叱道:
“青灵上人世外高人,岂能容你们这些魔头欺侮,折辱来使是我所为,是汉子只管冲着我来,我一一接着就是。”
天魔惊异地打量了古沛一眼,暗道:
“朱仁雄在我门中,虽不算出类拔萃的,但也跟随我三十余年,功力已有相当火候,怎会败在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下?”
原来朱仁雄复命之时,深怕雪山三魔骂自己无用,并未说出自己是败在一个年轻人的手下。
天魔对古沛挺身而出的胆识,倒是欣赏,不信地摇首道:“娃儿,这不是充英雄好汉的地方,凭你焉能是我那徒儿的敌手?”
古沛怒道:“老魔,休要说你那不中用的徒弟,就是你也未必能在我手下走过三十招去,不信的话,只管问你徒弟便知。”
天魔见他毫无惧色,辞意恳切,将信将疑他回身喝道:“仁雄,你昨日可是败在这娃儿手下?”
朱仁雄无比惶惑地答道:“徒儿无能”
天魔见他一副窝囊样子,不由心头火起,怒叱一声:“不中用的东西!”
随手一掌挥去,朱仁雄不敢躲避,天魔盛怒之下,这一掌直用出七成劲道,朱仁雄那里禁受得起,竞被挥出丈余,蹲地不起。
过了顷刻
天魔心中也不禁暗自后悔,遂将一腔怒火转向古沛身上,叱道:“娃儿,你可知折辱我门下该当何罪?”
古沛毫不示弱地道:“你可知顶撞小爷,该当何罪?”
天魔被古沛一再顶撞,怒气郁蒸,难以忍受,但又自矜身份,不愿和古沛动手,暗念道:“这娃儿既能击败朱仁雄,武功当非小可,”遂命自己门下武功最强的弟子追魂无常索元道:“你去代我教训那狂妄小于。”
索元应声而出。
古沛却不屑地道:“老魔头,他焉能是我的对手,还是你自己来吧!”
索元见古沛竟然轻视自己,不由大怒,叱道:“小子休吹大气,我们在手底下见真章吧!”
身随声起,掌随身出,展开雪山l绝学索魂七式向古沛猛攻。
古沛嘴上虽是骄狂万分,事实上却是谨慎得很,见索元招式奇诡,掌力亦复雄浑,而且兼带有阴煞之气,也就不敢太过小视,暗展“驭气凌虚”身法,一跃丈余,脱出索元掌风圈外。
索元怎肯轻易放过古沛,追踪进击,毫不留情。
古沛不肯和他硬拼硬接,一味闪避。索元攻势虽剧,却难伤他一丝毫发。
索元见古沛迄不肯还手,以为他功力不济,不敢硬接,徒持轻灵身法,一味闪避,不由得意地笑道:“小子,你怎么不还手?”
古沛却不理他。
数十招过后,古沛已把他招式摸清,看出他伎俩只此而已,不耐和他多缠,一声清啸,身法突变,展开进招手式。
顷刻间就把索元迫处下风。
天魔看出情势不妙,正欲喝止。
古沛倏大喝一声:“去吧!”
索元庞大的身形,竟随声飞出,倒地不起。
在场恁多武林高手竟无人看出古沛究用何手法将索元制住。
天魔心中一懔,但他又怎能在人前示弱,随硬着头皮,桀桀怪笑道:“娃儿果然有两下子,值得老夫亲自动手。”
人魔急道:“大哥一行首领,怎可轻出,还是小弟效劳吧。”
天魔点了点头,低声道:“娃儿扎手,三弟小心。”
人魔道:“我晓得,大哥放心。”缓步向场内行去。
古沛冷冷地看着他,道:“你是雪山三魔中的老几?”
人魔怒道:“小娃儿家,对前辈怎如此无礼貌?”
古沛狂笑道:“对你这等凶魔,还谈什么礼数?”
人魔阴恻恻地道:“娃儿,废话少说,拿命来吧。”
双掌缓缓向前推出。
古沛觉他掌势虽缓,却有一股阴煞之气,自掌心疾射而出,甚是难当,这是人魔穷毕功力,集阴煞之气练成化骨魔功。
知道厉害异常,不敢以身相试,暗自运足般若禅功劲力,罡气遍布全身,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人魔怎知他已暗做准备,见状不禁得意地道:
“我这化骨魔功表面上虽然柔弱无力,却能伤人于无形,娃儿,当你警觉时,恐已是难逃一死了。”
不料双掌推平半晌,仍不见古沛有何异状,不由心中惊异不已。
古沛笑道:“老魔头,你这阴毒掌力焉能奈我何?休走,吃我一掌。”
双掌倏运足金佛罡劲力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