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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一抬,面上缓缓掠过一抹紫气——
白铁军面色大变,猛一把将钱冰推到身后,上前一步,左右手一横,丝丝之声斗然响起,一缕白烟从右手指端缓缓冒出。
姓杨的少年面上紫气连现三次,倒退二步,突然大吼道:“大擒龙手,原来就是你你叫什么名字?”
白铁军面色凝重,冷然道:“在下白铁军,敢问——”
那姓杨的少年冷冷一笑道:“杨群。”
白铁军点了点头不语,但面上十分沉重,那杨群也沉默了一会,突然之间一声厉啸自观外传来。
杨群面上神色微微变了一变,他忽然身形倒飞而起,口中冷冷道:“白大哥,想是那姓齐的在外面吃不住了,出声招呼那杨群,如此看来,武当的道人就要回来啦,咱们快乘这机会一走了之如何?”
白铁军却似未听见他说了些什么,只呆然木立,钱冰心中有事,也未注意,暗暗忖道:“乘此良机,我将那事物放在醒目之处——”
心念一动,这时厅内一阵叱吼之声,不一会又声音全无,料是那两人已突围而去。
他正待摸出怀中之物,忽然足步一起,人影连幌处,一连掠入三个道人,为首一人正是名震天下的天玄道长。
钱冰暗道一声“迟了”却见那天玄道人满面铁青,连连顿足道:“不想他们是两头分进,唉,不知大厅之中——”
他抬头了望钱冰,钱冰微微一笑道:“道长,请放心,那少年并未得手去——”
天玄道人啊了一声,如释重担道:“多谢钱施主——”钱冰摇摇双手道:“那杨姓的少年本已经侵入内厅,好在白大哥及时赶到,和他对了一掌——”
天玄道人啊了一声,转目望着白铁军,却见这豪迈的少年面上一片肃然。
天玄道人心中暗道:“这少年好堂堂一表,气度非凡,有如君临天下,不知是那一门的高弟。”
口中问道:“这位白施主——”
白铁军行了一礼道:“在下白铁军。”
天玄道人点点头,白铁军却又道:“久闻道长大名,后学能见仙容幸何如之?”
天玄道人呆子呆道:“白施主此来有何见教?”
白铁军点点头道:“后学想向道长请问一事!”
钱冰怔了一怔,暗忖道:“白大哥原来也是上山有事的。”
天玄道人嗯了一声道:“白施主请说。”
白铁军忽然抱拳一礼,朗声道:“此事仅关道长一人,最好能——”
天玄道人惊了一惊,忙道:“如此,请进内厅!”
白铁军回首望了望钱冰道:“钱兄弟非是武当中人,那是不打紧的,请也一同进内吧。”
钱冰心中盘算不定,足下随着走入内厅,那天玄道人面上凝重,问道:“白施主可否将师承相告贫道?”
白铁军微微一笑,却岔开道:“后学想向道长打听,一块名叫罗汉石的事物——”
他话声未完,天玄道人瞿然而惊,不知不觉后退了一步,而那钱冰似乎也是猛然震动,他陡然觉得有一个古怪的想法自脑海中升起,似乎自己已经开始在迷茫之中摸着了一个线索,一个开端!
天玄道人和白铁军大吃一惊,但在两个高手的目光中,只是青灰模糊的一片,钱冰已掠到厅外,那身法之快,步履之奇,简直令人无以相信!
天玄道人陡然只觉一个印象从脑中一掠而过,他骇然惊呼道:“是他!是他!”
那一次天玄道人在落英塔塔前拦阻左白秋,后来冲入塔中便曾瞧见一个人影好比鬼魅般一掠而灭,当时他便不信世上有这等身法,还曾对卓大江道是“难道那鬼影子仍在人间”的话,方才斗见那钱冰身法一掠而灭,这印象刹时又涌上脑海,再也忍不住脱口呼了出来。
白铁军呆了一呆,忽然当机立断,双手抱拳朗声说道:“打扰!”身形一掠,大吼道:“钱兄弟,等一等!”
天玄道人呆在当地,也忘记追问,只见白铁军阔大的背影一掠便去远了,他默默收回目光,投向地下,地下放着钱冰掷下的事物——
蓦然之间天玄道人惊呼一声,双目紧紧注视着那事物再也收不回来!
却说钱冰掠出了大观,一直向后山直翻而去,心中默默地沉思着:“快办完这一连串的事,回去将这发现告诉伯伯,说不定他老人家多年来苦思不得其详的问题可以迎刃而出。”
他虽无江湖经验,但却甚是灵巧,心知若是走那前山大路,说不定姓齐的和那杨群正在山下不远,狭路相逢就糟了,而且一路上武当的弟子如云,必多麻烦,于是选了一条后山小道,他对武当山很是熟悉,不一会已远离大观,来到后山。
钱冰吁了一口气,缓缓走向下山的道路,这一来虽然避开了众人,但却多绕了不少路程,好不容易才下得山来,已是夕阳西下,化了大半天功夫。
他一日未进食,腹中甚是饥饿,四下辨了一下方向,便匆匆沿道赶路。
走着走着,忽然官道旁边走出一人来。
钱冰吃了一惊,定目看时,原来竟是那在武当大厅中匆匆而别的白铁军!
钱冰脱口呼道:“白大哥是你!”白铁军豪放地大笑起来道:“钱兄弟,我在这里等你三个时辰了!”
钱冰呆了一呆道:“你,怎么——”
白铁军微微一笑道:“那杨群看来便是阴狠之人,你在观中被迫退走,决计不肯放手的,我估计他必伏在不远之处,恐怕钱兄弟你赶下来遇着了,那杨群武功之强,为我生平所仅见,你必要吃大亏
钱冰只感一股温暖冲上心头,感激地道:“大哥——你对小弟太好了。”
白铁军哈哈一笑:“我一路追下山来,却不见你的人影,一路追出十几里,忽然想到可能你打后山下去了,要多费时光,便又赶回来相候,果然不出所料——”
钱冰道:“白大哥,叫你等了这么久,走,咱们快找一处店家,由小弟作东,好好饮上几杯——”
白铁军哈哈道:“我正是这个意思!”
两人连袂行去,一路上白铁军却是绝口不提那在厅中钱冰突然一走了之的事,钱冰也不问及白铁军及那罗汉石之事,白铁军口中滔滔不绝,说东说西,钱冰只觉和这少年在一起便有一种莫名的快感,极是投机。
两人相逢才不到一月,但两人心中却自然而然认为对方是自己最知己的朋友了。
钱冰生性淡泊不拘小节,白铁军更是豪放,两人见对方不提在大观中之事,都不放在心上,不一会来到一家酒店,两人痛饮一顿,抵足而眠。
一宿无话,次晨两人一同上路,心情十分畅快,这两个少年一个潇洒出众,一个宽宏雄壮,走在路上范起不少人注目。
走了一会,忽然白铁军伸手指向前方,对钱冰说道:“你看前面——”
钱冰扬目一看,只见尘土滚滚之中两匹骏马如风驶电闪一般直奔过来,那两匹马长得又高又骏,马上的人却是两个又高又瘦的中年汉子,一副面黄肌瘦的神色,和胯下的骏驹比起来十分不相衬。
钱冰正在暗自欣赏这两匹骏马奔跑的雄姿,那两匹马已自奔到面前,马上两个汉子猛一勒马,一声长嘶,一齐停在钱冰面前。
钱冰倒是吃了一惊,他朝马上两人礼貌地笑一笑,马上两人都是对望一眼,左面的道:“不会错的,是他。”
两人抖了抖马缰,那两匹马十分听话地碎步走了上来,停在距钱冰只有三步之处,钱冰拱拱手道:“二位大哥请了——”那左边的汉子扬了扬马鞭道:“小子,跟咱们走吧。”
钱冰奇道:“你——一叫我跟你们走?”那汉子冷笑道:“我瞧咱们也不必绕着圈子说话了,你我是什么人,大家心里都知道——一
钱冰更是惊奇了,他楞楞地打量着那马上的两人,他暗暗思忖自己一生也没有见过这两个人,这两人竟然一见面就要自己跟他走,这岂不是滑稽之事?
他丝毫没有想到事态严重,笑嘻嘻地问道:“
“两位大哥要敝人到那里去?”
那右边的一人道:“你不必装象了,你以为躲在卓大江的家里咱们就不敢抓你了么?老实说,卓大江那手剑法虽是天下第一,咱们哥儿还是碰得起的。”
钱冰吃了一惊,他百思不得其解,便道:“实在说,在下实在不识得二位,二位要在下随你们走,可否将理由说明一下?”
马上两人对望了一眼,右边的人带着极不相信地口吻道:“你当真不懂?”钱冰道:“我真不懂。”
那人脸色一沉,冷冷地道:“咱们要你跟咱们进京城走一趟!”
钱冰听‘京城”二字,忽然想起在巨木山庄中何子方也曾突如其来地问过他“可是从京城来”的话,他不禁怔了怔,这其间难道有什么关连?
左边马上的人道:“现在你总明白了吧,是识时务的,乖乖跟咱们动身吧。”
在他们以为这一下钱冰是无法装佯了,事实上钱冰却是更加糊涂,他摊了摊手道:“我还是一点也不懂”
那汉子面上现出怒色,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支金箭,唰的一声掷插在地上。
那金箭明金光夺目,看上去像是纯金打造的,若是换任何一个人,见了这支金令箭,必然要惊呼出声,天下人无一不知道乃是京城皇帝老爷专用的令箭,但是钱冰却是一窍不懂,他望了望地上的令箭,抬头像是歉然地摇了摇头道:“你摔出这支金箭来也没有用,我还是一点也不懂你们的意思。”
那汉子听了这话,立刻怒将起来,试想天下那有不识得御用金箭的人,他冷哼一声,猛可一抖手中马鞭,那软鞭呼的一声直掷向钱冰,鞭首竟然发出嘶嘶怪啸,威猛已极。钱冰大叫一声:“喂不要动手”
忽然之间,一支手如闪电一般伸了过来,竟然一把就将马鞭抓住了——
马上汉子抖手一拉,竟是没有拉回来,他不由大惊地向抓鞭之人望去,只见那人身高体阔,气度恢宏,正是白铁军。
白铁军从头到尾只是静静地站在钱冰身旁,一言也不发,默默注视着事情的进行,那两个马上的汉子根本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甚至根本忘记他的存在了。
马上的汉子仔细地打量了白铁军一眼,猛可又是一抖手,但闻“啪”的一声,那根牛皮的马鞭竟然凌空而折。
马上的汉子沉着脸问道:“阁下是谁?”
白铁军不答他的问话,却微笑着自言自语道:“好厉害的阴风神爪,太原的阴风神爪自从栽在一代武学奇杰董其心的掌下后,似乎就不再在江湖上争雄决胜了,啊——只有那年在太行山上,华氏兄弟掌劈陕北十二条好汉时,阴风神爪才重现武林,那么说来,眼前这两位必是华氏昆仲了。”
他一面自言自语,一面口心相商,最后像是想通了的模样,拍掌连道:“不错,不错,一定对。”
那马上的汉子道:“不错,在下花涌泉,你能接我一鞭,想必是个知名的人物了,报出万儿来听听吧——”
白铁军微笑道:“小可白铁军是个无名小卒,不足挂齿,只是名震天下的华氏昆仲怎么替当官的当起差来了,这倒是怪事了。”
左边那汉子冷冷地道:“姓白的,你要不要先试我一掌再贫嘴?”
白铁军道:“这个白某提当不起——”
马上之人更不多言,忽然一个飞身从马背上腾空跃起,单掌一扬便向白铁军直抓下来。
华氏兄弟名震天下的绝学就在这一掌一抓之间,只见他掌势有如霹雳雷至一般,时间和空间配合得妙入毫厘——
白铁军动也不动,挥起左掌来硬架一招,只听得轰然一声暴震,华老大被弹起三丈,白铁军纹风不动,说时迟那时快,华老大从三丈之高如一只巨鹰一般再度扑击而下,掌力更增倍余——
白铁军收回左掌,扬起右掌,又是硬封出来,轰然又是一震,华老大再次腾空飞起,足足升达五丈,地上的白铁军依然稳立当地。
华老大升到极处,身子如一只鸽子一般轻巧地翻一个身,呼呼然又扑击下来,这时他的掌力已达到惊世骇俗的地步——
这正是太原阴风神爪的特色,能够不着地面地连续飞击,一次比一次强,数次之后,力道已大到不可思议,地上敌人掌力无论多强,只能把他弹得更高,却无法击伤于他。
白铁军仰望华老大从五丈之高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扑击下来,他猛可一收右掌,左掌再出。
两股掌力相撞,四周大气为之一漩,发出尖锐的怪啸,华老大一接掌之下,立刻觉得这个青年的掌力宛如开山巨斧,他的绝技变掌为抓竟然施不出来,电光火石之间,他当机立断地决定再次腾空,作第四次地扑击,这在华老大说来,是多年来从未有的事了——
只见华老大瘦长的身躯轻巧得有如一只乳燕,呼的一声又升高飞跃起来——
然而奇怪的事情就在这时发生了,华老大堪堪飞起两丈,忽然整个身躯受到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硬生生地逼迫他下降——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白铁军的一掌之力竟然持续到如此之久,华老大身在空中,再无着力之处,只见他偌大一个身躯如流星殒落一般,陡然直线地急速降落,更令人惊骇的是他竟然一分一毫不差地正巧降落在他的马鞍之上。
白铁军一掌之力,竟然能够控制到这个地步,武林中人物梦寐以求的神奇内家神功在这一掌之中表现无遗,华氏昆件相顾骇然。
白铁军纹风不动地立在原地,华老大沉声道:“原来是丐帮杨老帮主的‘回风大印手’驾到,华某认输了——”
白铁军拱手道:“太原阴风神爪名不虚传,华大先生手下留情罢了。”
华老大朗声道:“杨老帮主是敝兄弟一生唯一的救命恩人,既是杨老帮主的‘回风大印手’驾到,敝兄弟还有什么可说的,两位请罢——”
他抱拳拱了拱手,向华老二打个招呼,二人猛一勒马,转身如飞而去。
白铁军见两人一霎时就走得无影无踪,不禁喃喃自语道:“这两人是武林中公认的怪人,倒是两条铁铮铮的好汉。”
这时钱冰走上前来,白铁军皱眉想了一想,忽然开口问道:“钱兄弟,你——你可是来自京师?”
钱冰恍然而惊,怎么又是这一句话?
他叹口气道:“我从来就没有到过京城半步,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铁军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又凝视了钱冰片刻,然后道:“钱兄,你真——你真的不会武功?”
钱冰道:“我真的半招武功也不会”
白铁军似是满腹疑虑,他凝目望着钱冰,过了一会,忽然仰首大笑道:“君子相交但求知己,大丈夫行事只是率性而为,我怎么怀疑起钱兄来了,当真该罚该罚,走,钱兄你这谜一样的朋友白某是交定了。”
钱冰听了这一句话,忽然觉得热血上涌,他伸手握住白铁军的手,却是说不出话来。
白铁军拍拍他的肩,爽朗地大笑道:“咱们走。”
于是,他们两人继续前行,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轻微的脚步声荡漾在宁静的空气中。
忽然,钱冰停下脚步来,于是白铁军也停下了身,钱冰道:“白兄——”
白铁军道:“什么?”
钱冰道:“我该告诉你,我会一点轻身功夫——你是知道的,但是什么武功招式却是半点也不懂”
白铁军说:“是你在武当上不施轻功,我也早就知道了。”
钱冰奇道:“你你早就知道?”
白铁军笑道:“你还记得在巨木山庄中,那天晚上,一个蒙面人执剑向你偷袭的事?”
钱冰道:“你怎会知道?”
白铁军道:“那时候,我就在你房屋的上面——你可知道那蒙面人是谁?”
钱冰摇头道:“不知道——我百思不得其解”白铁军道:“那蒙面人就是天下第一剑——”
钱冰脱口叫道:“卓大江?”
白铁军点头道:“一点也不错。”
钱冰喃喃地道:“他他为什么要执剑偷袭于我?他想刺杀我么?”
白铁军道:“他不过是试试你的武功。”
钱冰糊里糊涂地道:“是了,他一定是试出来我一点武功也不懂,是以就放过了我。”
白铁军见他那幼稚的模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唉,你那一手轻功可把天下第一剑惊得夜里都睡不着觉了”
钱冰睁大眼,说不出话来,白铁军笑道:“所以——钱兄呀,我说你是谜一般的人物。”
钱冰耸了耸肩,没有说话,白铁军道:“不管你是个什么谜,白某说过,这个朋友是交定了,你也不必对我说,我是完全相信你的,咱们上路吧。”
钱冰道:“好,上路。”
于是他们又继续前行,道路弯弯曲曲地转了几个弯,前面出现是一片广阔的平原,远远望去,只看得见极远处淡淡的树影,似乎已经和他们连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