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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不同忙道:
“汪兄勿多心,小弟为人,你还不知么?实在是小弟不识此君!”
汪浩然冷然道:
“他不是说有字条留给你么?”
方不同哦了一声,道:
“是有这回事,但只有寥寥两行,十四个似诗非词的字,咱根本看看不懂”
汪浩然接口道:
“也许小弟看得懂!只是,方兄还是说的好!傅震宇讶声道:
“方堡主,有这种事?!”
方不同忙道:
“字条在此咱随手一塞连傅老弟也未及告诉,都因被魔崽子搅得心烦意乱,请汪兄过目就是!”他说着,迅即探手袖底,取出一团纸。
傅震宇忙声道:
“不妨事么?”
方不同摇摇头,把纸团递给汪浩然,道:“恐怕只有汪兄这位“四绝诸葛”能猜破这种莫明其妙的哑谜了”
汪浩然漫不在乎地随手接过纸务团迅即展开,三人都是夜眼“虚室生明”黑夜能辨卡粟的
由于汪浩然是平展着纸,方,傅二人也同时看到,方不同还念着:
“两字听人咐不肖,一生误我是虚名!汪兄,你懂?”
傅震宇心神大震吸一口气。
瞥见汪浩然双目一张,脱口道:
“是他”
方不同讶然地“谁?”
汪浩然神色一瞥百变,悲愤地一顿脚,道:
“岂有此理!振扬兄何太欺人?”
方不同失声道:
“汪兄,你说”
“他,就是振扬兄呀!”汪浩然凝目傅震宇,愠怒地:
“傅贤侄,这就是你的符叔叔,我的振扬兄,方兄的知己好友?哈哈!
当面欺人,未免叫人伤心失望,天下有何友情可言?又有什么道义可言?
哼哼”
双掌一合,一抖,纸条成了细屑,汪浩然神色怕人的还踏了一脚纸屑,恨恨不绝。
方不同呆了半晌,才道:
“汪兄,难道你把刚才的那位当作是符大侠?”
汪浩然冷笑道:
“不是他是谁?”
“不会的!”
方不同道:
“那有这种事?声音,身材,那一样是符大侠!”
傅震宇也道:
“汪叔叔,别误会了符叔叔决不会是蒙面人,何况符叔叔是出名的光明磊落”
“好个光明磊落”!一汪浩然怒笑道:
“方兄,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叫做君子可欺以方,如果不是他,汪某把头输给你!”
又向傅震宇苦笑道:“傅贤侄,你未经太多的历练,还是年轻,不知江湖鬼域,出人意外之事太多了,出情理于之外的事更多,显而易见的,他是有不能见人的隐衷,也许,这一点应当原谅他!”
方不同恍然大悟,顿脚道:
“是了!汪兄,大约你还不知道,符大侠的第三个儿子,叫做学谦的,正是近半月来的小杀星”
汪浩然怒道:
“方兄,别听了风就是雨,胡扯”
方不同苦笑道:
“就在一个时辰前,那位符少侠就杀进方某家中来了,前后死在他手下的,不下百人,且多是江北有名朋友,道上尽知,还与傅老弟交过手”
汪浩然目张如炬地,连道:“不可能,不可能!那有这种事?一定是有人假冒符贤侄的名义?老方,你也是老江湖了,怎么”
方不同叫道:“不是亲眼为证,小弟怎会乱说一句?如非真事,连小弟也不会相信符少侠会是如此任性胡行的,傅老弟可以作证!”
傅震宇点头道:“汪叔叔,是有这种事!有目共睹,方堡主手下,不少人被符家老弟毁了”
汪浩然哦哦道:
“岂有此理!可惜我迟到一步,不然,决难瞒过我,立知真伪,假定如此,我一定会以叔叔身份,代振扬兄严加管教”方不同道:“也许,其中另有别情,容后再弄清楚”
汪浩然点头道:
“也是!振扬兄的儿子,绝对不会这样!唉,天下事太多不近情理!也难怪振扬兄不愿以真面与我们三人相见了唉!等解决了这些魔崽子再说吧”
一顿脚,便要
方不同道:“不忙,魔崽子好像只是虚张声势,没有攻近本堡,汪兄远来辛苦,且先稍歇一下!”
汪浩然怒声道:
“方兄,小弟已一肚子的火,无处可泄,就让我先宰几个魔崽子出出气吧!”
傅震宇沉声道:“叔叔有兴,小侄为您助威!”
汪浩然大笑道:
“好!正要欣赏贤侄大好身手,也让魔崽子知道泰山傅家的后人又上江湖了!走!”
人已当先腾空而起。傅震宇紧跟着。
却传声给方不同:
“请堡主火速照应内眷,外面一切有我僭越代劳”
方不同一怔,来不及答话,汪、傅二人,已经向左方飞射而去。
方不同略一沉吟,直穿内院而去。
这是最惊人的局面!
也是最微妙的局面!
为何?
漫空焰火中,却不见一个人影。
那因为,敌人并没有直接了当的向方家堡猛攻或突袭,在整座方家堡的同遭百丈里没有发现有人直闯。
在方家堡这一边,由于是采取守势,方不同所布置的重要暗卡,也只限于方家堡周遭百丈之里,利用巧妙的藏身之所。
:有的隐身巨树丛柯之间。
有的茂身在伪装的地洞之里。
虽然,埋伏人多,无异雷池密布,却已奉令,非等敌人深入重地,方家堡中的信号发出,不准擅动。
加之,傅震宇又再三表示,要大家以逸待劳,以静制动,所以,所有赶来为方不同助拳的江北道上高手,都沉着气,隐身在方家堡四面的复壁与碉楼,及屋檐暗影中,不动声色。
如此一来,就只见方家堡灯火毫无,一片黑漆,毫无警兆,颇似堡中人都已在黑甜乡中见周公。
而“绝绝教”除了不时射出特制的焰火,旗花,把无星无月的黑沉沉夜空照映得时明时暗,五颜六色,变幻无常外,也未见有人现身杀进。
由于方家堡是依山而建,一堡屹立,四周都是古木参天。
靠近后园中,更是林木苍郁?
枕着的小山,更是岩石清奇,瀑声浩浩,万松浓密,夜风过处,松涛谡谡。
如此地势,如此境象,就形微妙。
可是“绝绝教”明明是兴师问罪,大举来犯,以该散信条与昔年之种种残酷血腥的往例,对方显然是不会按兵不动或自行撤退的。
那么,他们为何不下手?
甚至连一个出面叫阵打话的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