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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心中想着,朗笑一声道:“在下方才已经见过鱼姥了。”
蛇姑婆喝道:“小子,鱼姥也是你叫的?”
江寒青道:“她明明就是鱼姥。”
蛇姑婆怒声道:“太上。”
江寒青道:“好吧,太上就太上,在下方才已经见过了,这玉鱼就是她送给在下的。”
蛇姑婆道:“那是太上还不知道你喝了蟒蟮血。”
江寒青道:“她知道了又怎样?”
蛇姑婆失声叫道:“老婆子没工夫和你闲磕牙,小子,你到底是束手就缚呢,还是要老婆子动手?”
江寒青笑道:“你方才不是已经动过手了?你不是在下对手。”
蛇姑婆怒吼道:“好小子,你是门缝里看人,把老婆子看扁了。”
手中蛇鞭一挥“呼”的一声,朝江寒青的头上圈来。
江寒青服了蟒蟮血,目光宛如两点寒星,虽在黑夜之中,依然看的十分清楚。
心中暗道:“她手中这支软鞭,似是一条长蛇!”
蛇姑婆一生养蛇,她使的兵刃,暗器,自然全是毒蛇!
这支软鞭,正是一条活的黑鳞铁线蛇,周身细鳞,坚逾金石,普通刀剑,砍在它身上,滑不受力。
铁线蛇的另一特长,就是缠人兵刃,只要你朝它一格,就缠了上来,别说被咬上一口,当场毒发昏迷,就是兵刃被它缠住,蛇姑婆只需轻轻一抖,你兵刃也早已脱手了。
因此在蛇姑婆这条蛇鞭之下,从无走过百招之人。
却说江寒青心念转动,身形一侧,夔龙剑斜斜递出,就在快要蛇鞭接触之际;忽然轻轻一翻,剑尖平贴,一下拍在蛇头之上,把蛇鞭震荡开去。
他这一剑看似平淡,但实则拿担得极准,剑光一翻,平拍而出,正好是蛇姑婆蛇鞭递老,变化已尽之时,只此一招,已见优劣!
桂姑婆冷眼旁观,不觉悚然动容,心中暗道:“这姓江的,剑上造诣,大是不弱!”
江寒青一剑逼退蛇姑婆,并不趁势还击,傲然笑道:“你还要江某束手就缚么?”
蛇姑婆一退倏进,厉声道:“小子,你少逞口舌之快,蛇姑婆不叫你识得厉害,也不叫蛇姑婆了。”
挥舞蛇鞭,直攻过来。
蛇头伸缩,扬起一片腥风,呼呼有声,好不凌厉!
江寒青大笑道:“原来你就是蛇姑婆,难怪你使的兵器都是毒蛇。”
一片鞭影之中,响起了蛇姑婆的呷呷尖尖:“小子,你既然知道,就要小心了。”
她一个臃肿的身形,此刻竟然灵活无比,绕着江寒青飞快的盘旋游去。
手中蛇鞭,更是上下左右,飞舞轮转,一颗三角蛇头,倏昂倏沉,两颗闪着碧光的蛇眼,紧盯着江寒青身上大穴,大有乘隙而噬之意。
江寒青目光锐利,看到铁线蛇两颗眼睛随着上下飞舞,只是紧盯着自己穴道部位,心头也止不住暗暗发毛,忖道:“难道蛇也认得穴道?”
心中想着,两道眼神,也不觉紧注蛇头,陡然一剑削去。
这一削凝气而发,剑光如练,剑势强劲无匹!
蛇姑婆但觉眼前奇亮,森森剑气,直逼肌骨,心头一惊,急忙猛撤蛇鞭,飘身朝后疾退。
但听“吱”的一声,剑锋削过,蛇姑婆手上铁线蛇的一颗三角蛇头,顿被削断了寸余长一截!
蛇一负痛,整条蛇身,立时紧紧绞成一团,往上一卷缩拢去。
蛇姑婆使劲一抖,未能把纠缠的蛇结抖开,心中方自一怔,急忙凝目瞧去,但见铁线蛇一颗三角蛇头,已被削落地上,紧紧缠住草根不放。
这一下直看得蛇姑婆气往上冲,手中蛇鞭猛力往地上一丢,厉喝道:“小子,我和你拼了。”
双手作势,十指如钩,向空抓动,正待朝江寒青跃身扑去!
桂姑婆沉喝一声,道:“余大姐住手。”
蛇姑婆白发飘动,一张鸠脸满是狞厉之色,停身问道:“桂大姐,你干什么要叫住我?”
桂姑婆平静的道:“江寒青手中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器,还是让我来对付他吧!”
这话是暗示蛇姑婆,不是江寒青的对手。
蛇姑婆自然听得出来。事实也是如此,两条翡翠蛇被江寒青生生地用手扯断,如今连铁线蛇都被他宝剑削断了。
对方喝了蟒蟮血,就是最毒的蛇都伤他不得。
一个一生弄蛇的人,所凭持的就是毒蛇,但遇上一个不畏蛇毒的人,自然就黔驴技穷了。
就在蛇姑婆堪堪退下,陡听远处响起一声焦雷似的大喝,一道人影,疾如流星,划空横掠,飞泻而下!
此人秃头顶驼背,穿一袭及膝黄衫,正是镇守龙门的黄衣卫统领飞驼:庞公元!
只见他手上执一柄半月形开山巨斧,满脸俱是怒容,直落当场,朝毒叟朱潜,沉喝道:“你就是毒叟朱潜,老夫差点失之交臂!”
他也没看到面前站着的江寒青,大踏步直朝毒叟朱潜走去。
江寒青一剑削断蛇姑婆的蛇头,并未趁机追击,只是脸含微笑,潇洒地站在原地。
这是竹剑先生立的规矩,动手过招,必须对方有备,才能出手,绝不准袭击没有还手能力的敌人。
江寒青眼看飞驼庞公元泻落身前不远,连看也没看自己一眼,就朝毒叟朱潜欺去,不由倏地转过身去,大喝一声,道:“姓庞的,你给我站住?”
庞公元不觉一怔,身形骤停,回头朝江寒青望来,问道:“是你在嚷么?”
江寒青潇洒一笑道:“不错,你能胜得过在下,再找朱老前辈不迟。”
庞公元嘿然笑道:“小子,你有多大能耐?”
桂姑婆道:“庞统领不用理他,这小子我要亲自擒他。”
毒叟朱潜也适时笑道:“江二公子,让他过来吧,老夫正想领教所谓黄衣卫统领,究竟有些什么惊人之艺?”
江寒青挥挥手道:“你可以过去了。”
庞公元鬓眉掀动,怒笑道:“若不是桂总管要亲自擒你,老夫就先把你劈了。”
双脚一错,纵身朝毒叟朱潜掠去。
孙飞鸾听说桂姑婆要亲自出手,心头大急,回身朝江寒青身边走来。幽幽地说道:“江郎,你不是桂姑婆对手,快退下去,还是由我挡她一阵,你只管先走。”
桂姑婆缓缓移动身躯,向前行了两步,冷然说道:“三姑娘,你要跟老身动手么?”
孙飞鸾含泪道:“姑婆一定要动手,那就先把我劈死算了。”
江寒青突然向前欺进丁一步,道:“桂总管向在下叫阵,自然是在下领教。”
桂姑婆冷笑道:“你是太上要的人,老身非把你擒回去不可。”
扬手一掌,劈了过来。
她劈出的掌势,既无破空之风,亦无激荡潜力,只是轻描淡写地随手推来。
江寒青“锵”的一声,返剑入匣,朗笑道:“要生擒在下,只怕未必容易。”
他返剑入匣,正因桂姑婆手上没有兵刃,表示他不愿点便宜之意。
桂姑婆看得暗暗点头,忖道:“这姓江的人品,武功,果然不错,可惜”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江寒青话声一落,右手暗运内力,劲蓄掌心,正待硬接对方掌势。
孙飞鸾急得要哭,道:“姑婆,你先劈死我吧!”
突然身形一闪而出,朝桂姑婆掌上撞去。
鄢飞琼撇撇嘴,冷笑道:“真不要脸,还敢在桂姑婆面前撒赖。”
桂姑婆似是怕伤了孙飞鸾,手腕一挫,击出的掌势,突然收了回去。
江寒青手快,已把孙飞鸾一把拉住,说道:“飞鸾,你这是做什么?”
话声甫出,陡觉一股暗劲,直通过来!
心头不禁暗暗一凛,忖道:“这桂姑婆的武功,果然厉害,她居然能把内力暗蓄掌心,等掌势收回之后,再把内力发出!
心念闪电一动,右手直竖,已然当胸推出。
但觉桂姑婆排涌而至的一股暗劲,发如迅雷,撞在自己掌心之上,势道强猛无比,竟身不由主地后退了一步。
桂姑婆原认为这一记“九转掌”力,纵然不能把江寒青震成重伤,至少也被自己陡然涌撞过去的潜力,当场震昏过去。
哪知江寒青仓猝发掌,居然能把自己的掌力,硬接下去只不过被震得后退了一步,心头也不禁怔得一怔!
忽然暗“哦”一声,忖道:“是了,这小子喝了蟒蟮血!”
想到蟒膳血,桂姑婆不觉大是愤怒,冷冷一笑道:“姓江的小子,今晚如叫你逃出鱼仓山去,我就不姓桂了。”
其实她是当上鱼姥的贴身丫头,叫做桂花,哪里姓什么桂?
孙飞鸾叫道:“姑婆”
桂姑婆厉声道:“放过此人,你师父一条右臂,也从此完了。”
鄢飞琼趁机道:“她心里那里还有师父。”
孙飞鸾趁机道:“姑婆,你难道一点也不疼我”
“了”字还未出口!
桂姑婆冷然地道:“不用多说了,你们两个一齐上吧!”
江寒青俊目电射,朗笑道:“在下连宝剑都收起不用,正是徒手斗斗你龙宫总管,何用两人齐上?”
桂姑婆冷哼道:“你只管使剑。”
又是一掌,直击过来。
江寒青一挥左手,对孙飞鸾说道:“飞鸾,你且退后几步,我要接她几掌试试。”
话声方出,一面大笑道:“在下还用不着使剑。”
右手一举,使了一招“龙起云从”身向前迎,掌向前托,硬接挂姑婆劈来的掌势。
孙飞鸾看的心头大骇,心想:“桂姑婆功力深厚,就是大师兄也不敢硬接她的掌力,江郎怎能够如此托大蛮打?”
她因江寒青神色坚决,竟逞一时意气。出掌硬接,心头虽一急,却也不好阻止,但也不肯退后。
只是站在江寒青身边,准备必要时还可助他一臂之力。
桂姑婆目睹江寒青出掌迎来,心头暗暗冷哼:“好个狂妄小子!”
击出的掌势,又加了几分力道。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双掌乍接,登时响起“蓬”然大震,激荡的潜力,涡旋成风,吹的孙飞鸾衣袂飘飞,一颗心也几乎直跳出来。
“九转掌”潜力蕴蓄,震入内腑,功力稍差的人就得当场重伤而死。
急忙回头望去,但见江寒青被震的上身晃动,后退了两步。
心头一急,慌忙跟了过去,关切的问道:“你快运气试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了?”
江寒青接下这一掌,一张俊脸,已经涨得通红,长长吁了口气,笑道:“还好,没什么。”
桂姑婆却是脸罩寒霜,冷哼。声道:“好小子,果然不错。你再接老身一掌试试!”
扬手又是一掌,击了过来。
孙飞鸾吃了一惊,失声道:“桂姑婆,你真的不给我留一点情面么?”
江寒青剑眉一跳,厉声喝道:“再接你一掌,又能把我怎样?”
身形滴滴溜疾转一圈,右臂横抡,果然又硬接了一掌。
他使的是一招。苍龙出海”正是竹剑先生驰誊武林的“龙形掌”中妙着。
桂姑婆这一掌上,已经远足八成劲力,震力之强,足可裂石开碑,生毙虎豹。
她满以为这一震之力。纵不能重创江寒青,也震要得他真气涣散,还手乏力。
这是“九转掌”奇妙之处,只要击中人身,掌力就能发挥潜震暗劲,从是功力相等之人,也难以相抗。
但焉知“龙形掌”中这一招“苍龙出海”正是破解各种暗藏震力的掌法!
江寒青在发掌之前,身形滴溜溜旋转一圈,早已藉着旋力,卸去了击来掌势上的震弹之力。
只听又是“蓬”的一声。
江寒青一掌横击,这回居然屹立未动,一步也没有震退。
孙飞鸾几乎不敢相信,他居然能接得桂姑婆两掌,一双妙目,只是盯着她心上人,心头说不出是惊是喜。
桂姑婆更是大出意外,心中暗道:“第一掌,我不过用了六成力道,还把他震退两步,这第二掌,我已用上八成力道,怎生反倒也没把他震出?难道转眼之间,他武功竟会增强了许多?”
她哪里知道江寒青体内的蟒蟮血,虽然仗着“天机运功丹”的药力发散。
但江寒青自己却还一无所知,体内纵身潜力,也发挥不出来,偏巧桂姑婆使用的是“玄阴九转掌”掌力互击,就会在敌人身上,暗生震弹力量,正好激发了江寒青潜伏体内、自己又无从发挥的神秘潜能。
这两招硬打硬接,无异是桂姑婆帮了江寒青一个大忙。
桂姑婆怒火陡起,一厉笑道:“原来你是仗着竹剑老儿的几式三脚猫功夫。”
突然吸了一口真气,身形霍地增高几丈,双掌齐发,凌空拍出。
她虽是含怒发掌,双手齐扬,但依然无声无息,丝毫不带破空之声。
孙飞鸾看她双手发掌,不由的脸色大变,心头一横,口中喝道:“江郎速退!”
“锵”的一声,快捷无伦从身边抽出长剑,剑尖直指桂姑婆,足尖蓄势,准备随时飞起。这是施展“天凤三式”中威力最强的“凤翥鸾回”的起步,必要时只有和桂姑婆拼个同归于尽!
江寒青听桂姑婆辱及师父,哪还忍耐得住,剑眉一竖,大声道:“老虔婆,你敢出言不逊?”
双手当胸一圈,身形前扑,力聚掌心,猛力朝前推去。
这是一式“怒龙推云”正该在怒气迸发之时出手,才能发挥威力。
江寒青双掌出后,陡觉自己体内,涌起一般巨大力量,循臂而上“轰”的一声透掌而出!
(这轰的一声,当然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因为这般冲出去的力道,不是他本身所能控驭,就会感觉到轰然有声,不知者指责在下未免形容的太以离谱了。)
双方都是含愤出手,势道均快!
孙飞鸾眼看江寒青不但不肯后退,反而抢先发掌,她这记“风翥鸾回”一经发出,二丈方圆,尽在剑光笼罩之下,易发难收,一时哪敢轻易出手?
就在这一犹豫之际,第三声“蓬”然巨响,及时爆发!
大风起兮云飞扬!
罡飚狂卷之中,人影倏分。
有人闷哼一声,被掌风推的登登地往后直退!
江寒青一柄长剑,被激荡成风的潜力,刮得猎猎飘飞,但人却稳如泰山,纹风不动。
被劈出的竟然是桂姑婆!
这真是令人不敢置信之事,但却确是事实!
桂姑婆当真连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使出数十年苦练,独步武林,专以劲力着称的‘九转掌’,居然会被一个后生小子推出三步之多!
这连江寒青自己也是大感意外,没想到循臂而上,透掌冲出去的那股力量,会有这般厉害,竟把桂姑婆震退出去!
蛇姑婆脸如土色,喃喃地说道:“完了,老婆子白忙了三十年,却叫这小子拣了便宜”
突然大叫到:“桂大姐,这小子今天无论如何都不可放过。”
就在此时,鄢飞琼忽然身如魅影,一下子来到江寒青身前,冷笑道:“你有什么了不起?”
左手一抬,五指一拢即放,当胸拍去。
她这一掌,说打就打,端的是来势奇怪。
江寒青、孙飞鸾两人,正因一掌震退了桂姑婆,同时感到惊奇,四目相对,正在发怔,瞥眼鄢飞琼欺了过来!
孙飞鸾娇叱一声:“五丫头,你要做什么?”
江寒青眼快,看她一只纤纤玉掌,五指舒展,朝自己当胸印来,右手一挥,朝前封出。
那知鄢飞琼这一手势,竟然暗藏几个变化,奇诡无比,江寒青连换几个手势,依然无法拆解。
差幸鄢飞琼临时改变心意,一掌拍在江寒青左肩之上。
但听‘砰’的一声,江寒青被打得翻了一个筋斗,直摔出八尺来远。
这又是奇事,桂姑婆积数十年功力的‘九转掌’,还被江寒青震退出去,鄢飞琼这一掌,却居然把他摔出寻丈之外!
这一段话,说来费时,其实只是发生在桂姑婆被震后退的一瞬间的事。
孙飞鸾眼看江寒青被五师妹一掌挥了出来,来不及向鄢飞琼喝问,身形跟着倒纵出去,落到江寒青身边。
朱龙珠也一掠而至,关心的问道:“江二公子可曾受伤么?”
江寒青早站了起来,只觉左肩微感酸麻,一时并未在意,点头笑道:“还好。”
话声甫出,眼前疾风飒然,两道人影,同时欺近,桂姑婆、蛇姑婆一左一右,抢到了面前。
孙飞鸾长剑一横,拦在前面,冷声道:“两位姑婆,要待怎的?”
桂姑婆一脸俱是狞厉之色,喝道:“三姑娘,你让开,老身今晚决不能放过这姓江的小子。”
蛇姑婆尖笑道:“是啊,要是让这姓江的逃出鱼仓山去,太上一条右臂,那就永远无法复原了。”
孙飞鸾道:“他和师父右臂,有何关系?”
蛇姑婆道:“关系可大着呢,三姑娘,你是太上从小抚养长大的,你难道不念这十几年抚育教养之恩?太上为了一条右臂,已经忍受了三十年,你忍令她老人家终身残废”
桂姑婆沉哼道:“余大姐,不用和她多说,今晚老婆子非把他们擒回去不可。”
朱龙珠抬手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剑,和孙飞鸾并肩站停,冷笑道:“少冒大气,谁还怕了你们不成?”
江寒青但觉一条左臂,愈来愈觉酸重,几乎下垂若废,默运真气,但真气运到左肩,就受到极大阻碍,再也无法过去,心头不禁大感惊懔。
但他是生性倔强之人,桂姑婆、蛇姑婆双双掠来,虽被孙飞鸾、朱龙珠挡住,他不顾左肩伤势,突然一跃而出,目中寒芒电射,朗笑道:“桂总管、蛇姑婆,在下都领教了,只要两位有兴致,一起上也好。”
桂姑婆那还和他打话,突然欺近,掌指齐施,倏忽攻出五招。
这五招,不但来的迅速绝伦,而且出手怪异,潜力强劲!
江寒青斜退半步,立即挥掌还击,虎步龙行,掌影飘忽,排山般反击过去。
孙飞鸾脸含杀机,长剑朝蛇姑婆一指,冷喝道:“蛇姑婆,我知道你练了不少蛇毒制成的玩意,但你竟敢暗使手脚,莫怪我剑下无情。”
朱龙珠笑道:“爹说过了,咱们五个人,只要有一个人伤亡,管教他们一个个化骨扬灰,尸骨无存。”
蛇姑婆知道这位三宫主的脾气,不管如何,自己可惹不起她。
这就把已经伸到衣里的手,悄悄放开,一面陪笑道:“三姑娘,有你在这里,老婆子这点不成气候的东西,哪敢献丑?”
这时,桂姑婆和江寒青也已打到紧要关头。
桂姑婆脸寒如铁,身快如凤,双掌翻飞,记记都如开山巨斧,掌势凌厉已极!
江寒青左肩被鄢飞琼击中一掌,敢情伤了筋骨,至今依然酸麻若废。
他仅以一只右手应敌,兀是不肯退让一步,单掌挥扫,奋力硬拼。
“龙形掌”动若游龙,掌势首尾相应,变化莫测,桂姑婆一时之间,竟也奈何他不得。
孙飞鸾一手按剑,秀眉微攒,站在江寒青身后不远,在她想象中,以江寒青的武功,在桂姑婆掌下,最多也走不出三五十招。
那知一经动上了手,几番攻拒,居然打出百招,江寒青不但毫无败象,而且掌法至为奇奥,功力也竟然和桂姑婆不相上下,力拼巧打,丝毫不见逊色,至少足可抵挡得住。
一时但觉芳心大慰,脸上渐渐露出了微笑,暗道:“看来他武功增进极多,大概不至于落败了。”
桂姑婆和江寒青力拼百招,依然无法取胜,心中既惊又怒,不觉杀机陡起,身形候然欺近,双手连挥,掌劈指截,着着都指向江寒青要害大穴下手。
这一番攻势,威猛绝伦,但见桂姑婆白发飞扬,黑衣鼓风,一个人好像高地飞起,进退如风。
掌风指啸,直似波翻浪涌,滚滚而来,掌力也一记比一记强猛,直似要把江寒青立劈掌下。
江寒青虽在无意之中,喝了蟒蟮血,又得“天机运功丹”之助,把蟒蟮血化开。
但总因他自己并不知情,醒来之后,不能及时运气行功,体内蟒蟮血虽已运化,但仍然停留在血液之中,还未能全为己用。
这一阵工夫,有桂姑婆这样一位绝顶高手和他动手过招,正好促进他体内未能运化的蟒蟮血,因此内功劲力,似乎愈战愈强,进展神速,已和桂姑婆不相上下。
只是江寒青方才被鄢飞琼偷袭,一掌击中左肩,鄢飞琼这一掌,使的正是董若冰传她的一记拿法,东海奇学——“五行截脉掌”!
当年桂姥就在这一掌之下,废去了右臂。
董若冰传她这记掌法,本来是要她保护江寒青的,如今却反而打伤了江寒青。
江寒青和桂姑婆动手之时,一条左臂,已经酸麻若废,只因他生性好强,不肯退让,仅以一只有掌应战。
好在“龙形掌”都是侧身游走,单手进招,桂姑婆一时未察,认为竹剑先生以剑成名,习惯使用右手。
但时间一长,看出江寒青从未使用左手,左侧门户,似是全未设防。
江寒青遇上这么二位绝世高手,仅以单掌应敌,只能全凭龙形身法游走攻拒,支撑不败,已感十分吃力。
时间一长,经过这一阵剧力搏斗。左肩伤势愈来愈觉沉重,半边身躯,渐渐失灵。
但桂姑婆的攻势,却因江寒青和她打出百招,把她激怒,掌指同使,愈来愈见凶猛,记记有如铁游厉击无匹!
江寒青只得咬紧牙关,奋起全力,挥掌迎战。
这次激战,较刚才尤为猛烈,一时间,掌风如涛。指影错落,两条人影,飞扑游走,十合之后,已难分敌我。
只看的蛇姑婆、鄢飞琼和孙飞鸾、朱龙珠等人,眼花缭乱,凛然动容。
就在此时,猛听“蓬”然一声,人影倏分!
江寒青吃亏在单掌迎敌,左肩失灵,这一掌硬接,被震得连退了两步!
桂姑婆冷笑一声,不退反进。振腕一指,向他左肩“巨骨穴”点了过去。
一缕破空锐啸,嗤然有声,应指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