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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鸿飞已走下了楼梯,回转头来,问道:“南宫大侠,还有什么话指教?”
南宫锋脸色乃是一片沉重,肃穆,缓缓走到楼梯口,居高临下,面对黄鸿飞说道:“黄兄台,我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黄鸿飞道:“那就请南宫大侠直言吧!”
“我要黄兄台知道神州七杰不枉杀一个好人,亦从未放纵任何一个恶徒逍遥法网之外”
黄鸿飞截声答道:“在下深知神州七杰在武林上的声望,南宫大侠若没话吩咐了,在下只得在此告辞啦!”
南宫锋叫道:“慢点!现在我告诉黄兄台知道当今天下武林局势”
黄鸿飞道:“在下绝对洗耳恭听。”
南宫锋洪声说道:“在六十年前一代江湖武林里,少林派出现了一个叛徒,被驱逐门墙之后,浪迹天涯,为非作歹,从事中原武林九大门派的挑拨离间工作,一时间,将平静的江湖武林,掀起一场大风波,几乎造成弥天大祸”
黄鸿飞问道:“这人可是号称天狼神魔?”
南宫锋惊讶道:“黄兄台怎会知道天狼神魔之名?”
黄鸿飞道:“天狼神魔乃是武林册上风云人物,在下何尝不知其大名。”
南宫锋沉声说道:“当年天狼神魔可真是一代风云人物,那时他创立了一个门派,创派号称‘天狼’传授九位弟子,势力强大,几乎将中原武林九大门派吞没啦!”
黄鸿飞微微一笑,道:“天狼派萌芽成长壮大速度之快,因而遭致中原武林九大门派的毁灭是吧。”
南宫锋沉声说道:“天狼派之气势壮观固然使九大门派担忧,但主要原因乃是天狼派门规与宗旨偏邪,所以才遭致九大门派的毁灭。”
黄鸿飞这次没有再说话,但他的心中却泛出一丝不满的冷笑声。
南宫锋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说道:“我今日对黄兄台谈起天狼派的往事,乃是要对兄台说,六十年前,武林上有一天狼神魔造成武林混乱,而今日却有一个‘狐狸帮’造成武林危机。”
黄鸿飞吃惊道:“狐狸帮?”
南宫锋道:“黄兄台可认识这个‘狐狸帮’?”
黄鸿飞摇摇头道:“不认识。”
南宫锋缓缓说道:“那么我给黄兄台介绍,今日袭击兄台的那两个黑衣大汉,便是狐狸帮中的人。”
黄鸿飞若有所悟的噢了一声,道:“这样看来南宫大侠对于狐狸帮之底细,也许知道的很清楚吧!在下倒愿洗耳恭听教言,以增见识。”
南宫锋沉吟一会,叹道:“三年来,中原武林九大门派倾以全力,侦骑四出。就在调查狐狸帮的底细,但此帮的底细,就像其名,还没有人察出此帮之巢穴,及其分布的组织势力范围,和龙头帮主是谁?”
黄鸿飞轻轻哦了一声,道:“那么主持此帮的帮主定是一位非常神秘的人啦?”
南宫锋叹道:“黄兄台,我的话就讲到此为止,你可以走了!”
黄鸿飞道:“在下也就在此跟三位告辞,后会有期。”
说罢,他迈开脚步,转头走出这座楼院。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锋,目送着黄鸿飞背影离去,摇了摇头叹道:“由这几句谈话之中,他似乎对于武林人物的轶事知悉得非常多,按理推测,他之出身门派师父,定然是位出名人物才对。但由他的武功路数中,咱们又无法看出是哪一门派的武学。”
神州一凤单飘香,幽幽说道:“南宫二哥,妹子对于这个黄鸿飞,隐隐感到一丝忧虑,觉得他日后会威胁到咱们神州七杰。”
玉面飞虎倪少主哈哈一笑,道:“飘香姊姊,你向来傲性自高,怎么今日却被一个说大话的小子吓着啦!”
神州一凤沉声说道:“倪弟,我今日的话,乃是有所灵言而言,说不定三年后,他会变成六十年前的天狼神魔,以及二十余年前的天狼老人百里扬毒这二人的第二身。所以说,我想将这个人趁早除掉,以免养成后日之患。”
南宫锋摇摇头道:“咱们神州七杰向来在没抓到证据之前,从不枉杀一个人,何况今日武林危机,乃是狐狸帮,并非这个黄鸿飞。”
神州一凤道:“黄鸿飞至今仍然尚未脱离跟狐狸帮关系的悬疑。三年来,武林上十数件血案,以及失落的四颗归元丹,咱们还得由他身上察出线索。”
南官锋点点头说道:“不错,咱们还需严密监视、跟踪他。”
神州一凤道:“可是我在想,黄鸿飞若是不离开北榕镇,这一场面,岂非变成僵局。”
南宫锋沉声说道:“根据我的看法,杀害武当玄清道长等十五人的狐狸凶手,尚未脱离北榕镇左近,说不定就潜伏在镇中。”
玉面飞虎道:“二哥既然明知凶手是藏在镇中,咱们不妨来个集中人力清查北榕镇。”
南宫锋道:“少主,你要知道咱们今日封住北榕镇一日,已经损害到居民安危,怎能再侵犯他们。”
玉面飞虎道:“如此说来,咱们迟早也要解除封锁北榕镇。如果凶手长久隐藏穴中不出,岂不白费一番心机。”
南宫锋沉声说道:“今日咱们要在黄昏之前,解除北榕镇封锁,飘香六妹留在镇内,少主则带领将军府高手向西南退出,我则带领九大门派的高手退出东北二面。”
“这一措施,咱们旨在使凶手误会咱等已离去,然后咱们等退出百里之后,再向四面八方搜索过来。”
“这样一来,敌人若是逃离北榕镇,定然中计投入咱们的天罗地网包抄之中。”
神州一凤赞扬道:“南宫二哥妙策很好,飘香绝对赞成。”
玉面飞虎倪少主笑道:“少主亦无话可说,不过飘香姊姊独留北榕镇,万一强敌侵犯,你人单势孤,那可够辛苦啦!”
神州一凤道:“我和四位侍婢,足够应付任何强敌,倪弟请放心就是。”
夕阳西下,落日黄昏,北榕镇又恢复本来面目。
华灯初上,金龙客栈一片热闹非常,这时一个蓝衣少年手提包袱和掌柜的结了帐,缓缓步出客栈。正当他在抬头张望之际,蓦地身后传来一个语音,道:“阁下慢走,有人送信给你。”
蓝衣少年机警的跨步转身,只见一个黄衣人疾速由他面前擦过,一封信笺也飞落他怀中。
蓝衣少年心头随之跳动,抬眸望去——
黄衣人步伐很快,早已走出十数步,只见他是个中等身材,虎背蜂腰的人,健步如飞,刹那间,转过一条弯巷,消逝而去。
“好快的身法啊!他是谁呢?”蓝衣少年心中暗叫着,又抬眸掠望了一下四周,然后快步走出巷道,来到一处夜市街道有灯光处。疾速拿出黄衣人送来的信封撕开封口,取出一张信笺。
只见上面写着:
“黄师兄处境极危,接信火速离开北榕镇,直奔天狼谷,奈何桥畔之约,改在天狼谷相见,万一师妹未能到达天狼谷,送信的黄衣人会替我送达急需之物。”
下面署名:宋锦莺
蓝衣少年看罢信文,很快将纸笺撕得粉碎,暗暗喃喃语道:“莺师妹啊!你能警告我处境危险,但你处身何尝不是危险啊!”这蓝衣少年正是黄鸿飞。
原来黄鸿飞在院落中,听到南宫锋说那两位狙击自己的黑衣大汉是狐狸帮的人,心中立刻感到一片紧张、惶恐。
狐狸帮跟自己从没一丝瓜葛,今日他们却派来人手要杀害自己,是否是锦莺师妹的身世,已被狐狸帮的人调查清楚啦!
黄鸿飞两次默想宋锦莺信中的话:“万一师妹未能到达天狼谷,送信的黄衣人会替代我”由这句话里,不是已说出师妹生命已受到威胁吗?
“啊!我不能让师妹遭遇危险,我不能令她有丝毫差错,既然归元丹已经到手啦!师妹何不抽身脱离狐狸帮呢?当然是她已被人控制而无法脱身,那么我应该帮助她呀!”
想到宋锦莺,黄鸿飞眼中立刻泛起一张天真无邪,纯洁如玉的美丽脸孔,她是多么可爱啊!
记得在宋师妹要离开自己的时候,曾经泪痕满面,依依不舍的说道:“黄师兄我永远不能离开你呀我真怕今日离开了你以后,咱们将永远无法再见面了”
她临别那一句话,始终萦绕在黄鸿飞的心胸中,也隐隐感到不祥之兆。
朝夕,他都在向上苍默默的祈祷着。
如涛似浪汹涌的思潮,令他忘记了一切
倏地,黄鸿飞背后的心机死穴上,被人运用一支尖尖之物抵制着,随后一缕阴恻恻的语音,在耳后响起道:“只要你妄加动弹,这支锐利的匕首,立刻会刺入你的心机死穴,现在跟咱们走。”
他的语音一落,左右两面,如电也似的欺来二个黑衣大汉,他们各抓着黄鸿飞两条臂膊,很快向镇南一片竹林走去。
黄鸿飞背后心机死穴,被人用匕首抵住,左右二边又被两个黑衣大汉挟持着,他怎样也无法挣脱挟制了。
“你们是哪一道上的人?”黄鸿飞此刻方始出声相问,其实他心中已隐约猜测到这帮人,仍是狐狸帮的人。
“哼!你不要噜哩噜嗦。”后面那人冷冰冰的答着。
黄鸿飞又问道:“你们带我去哪里?”
“不要说废话,你知道吗?”答复的又是一阵叱喝。
“你等三人自信这样就能挟持我吗?”
“哼!你一动,就是死路一条。”
黄鸿飞冷笑一声,道:“我不相信。”说着话,黄鸿飞突然“嗨!”地一声暴喝,左右双手曲肘向外碰击,同时左脚跟一扬,后踢敌人下阴。一招三式,同时攻击三个人,奇诡奥妙无伦。
二声闷哼,挟持在左右的两个黑衣大汉,如何能够抵制黄鸿飞这种内力碰击,齐齐被弹震出一丈开外。
后面那个人,似乎武功比较高,猛的一退步,躲过黄鸿飞一式后撩阴腿,可是这样一来,他再也无法约束黄鸿飞了。
“你们暂且不要动手。”黄鸿飞身躯向前猛跨出一步,转身过来,猛见三人作势欲扑,故大声喝住他们。
这时黄鸿飞已看清,后面的人是位身着黄衣长衫的瘦高汉子,不禁怔了一怔忖道:“他敢莫是刚才送信的那人。噢!不对,刚才送信给我的那人,是位身材中等,虎背蜂腰的人。”
想罢,黄鸿飞冷冷地一笑,道:“你等三人大概都是狐狸帮门下吧?”
这句问话,听得三人脸色骤变,那位黄衣瘦高汉子,阴恻恻地说道:“阁下身手真是不弱,但你凭这种身手,就想要脱逃出北榕镇,那就错了。现在我劝你好好跟咱们走,否则只有死路一条让你选择。”
黄鸿飞缓缓说道:“你要我跟你们走不难,但首先请你们明告,要在下跟你等去哪里?”
黄衣瘦高汉子道:“你既然答应跟咱们走,自然到达目的地,就已知身在何地了,那又何必先知道所在地呢?”
黄鸿飞微微笑道:“好说好说,那你们就在前面带路吧!”
那三人似乎不相信黄鸿飞这么好商量,故而三人宁立原地,不见行动。
黄鸿飞冷笑一声,道:“怎么啦!你等怎么不带路呢?”
黄衣瘦高汉子脸色一沉,向同伴喝道:“你们二人怎么啦?还不上前引路吗?”
那两个黑衣大汉相望一眼,突又要再来挟持黄鸿飞。
“站住!在下不愿被人挟持强逼,你等再摸着我一丝衣角,立刻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黄衣瘦高汉子大喝一声,道:“笨蛋,谁叫你们这样带路。”
两个黑衣大汉被喝骂,不敢抗半句,立刻转身向竹林走去。黄鸿飞居中,那黄衣瘦高汉子殿后。
黄鸿飞抬头打掠着四周一眼,暗暗忖道:“这里乃是镇南之角啊!难道锦莺师妹等就藏匿在这里吗?”
眨眼间,一行四人已到竹林之前,带路的黑衣大汉,直对竹林走进去!
黄鸿飞虎目如电,搜视着黑压压竹林一眼,暗自提聚一口真气,阔步尾随二位黑衣大汉之后进入。
幽黑绿深的竹林,寂无人影。
北风掠过林梢,呼啸阵阵,竹影摇曳,显得一阵阴森,凄凉。
黄鸿飞心下暗自想道:这座竹林,不知有多么深,里面不知有着什么妖魔鬼怪?他并非顾忌,也非胆怯。
今日他答应瘦高汉子同行,乃是想要会见自己师妹一面,因为他担心师妹底细,已被狐狸帮人发觉。
过了竹林,视界不禁一阔,那是一片田园疏竹以及零乱的房屋,黄鸿飞怔了一怔暗道:“镇南这边,自己从未来过,没想到这边还有田园与人家。”
想着,两位黑衣大汉带着黄鸿飞转向左边水稻旁小径,这条小径的尽头,好像矗立着一座土地庙。
“还要走多少路?”黄鸿飞开口问道。
“就是前面那座祠堂。”
黄鸿飞问道:“要会见的是什么人?”
瘦高汉子冷冷道:“不知道。”
黄鸿飞突然阴冷一笑道:“那多谢你们带路啦!”说话声中,黄鸿飞身若平沙落雁,腰身前倾,双手快如电闪,扬掌劈击前面二个黑衣大汉,右脚顺势施劲向瘦高汉子前胸蹬去。
这招绝学,乃是华山派的绝技“懒虎伸腰”
黄衣瘦高汉子作梦也没想到黄鸿飞会猝下毒手。纵然他的身手不弱,但怎样也逃不出黄鸿飞一腿,三声闷哼,连续而出,他们分别倒卧在水田之中。
黄鸿飞干净利落的毙了三个敌人,展开绝速的轻功身法,恍似一缕轻烟,疾奔向那座庙堂。
这是一座荒废破旧的庙堂,墙垣倒塌,落叶堆集,深有数寸,庙堂除了一座大殿之外,就有二进厢房、禅堂。
黄鸿飞鹤行搜视到庙堂的左侧,隐身在一个烧香纸的石炉之内,张眼向四周搜视一遍,不禁眉头深皱了起来。
原来这座庙堂,不但没有一片灯火,竟然连鬼影也没有半个,死寂、阴森、凄凉的可怕。
黄鸿飞深怕对方潜隐不能察觉之暗处,一时不敢暴露身形,那知呆了足足一刻工夫,周遭仍然一片死寂。
他有点沉不住气啦!正待移身走出烧香纸用的石炉,蓦地,听到一缕衣袂飘风之声,一条纤细苗条玲珑的人影,由石炉前掠过,停身在大殿门口。
黄鸿飞看到那条人影,轻功身法快捷如电,不禁暗暗心惊,穷尽目力打掠着那个人影。
星光闪耀之下,来人是个女子,身段奇美,秀发披肩,怀抱一物,像似一口古琴。
由那只古琴,以及熟悉的身段,黄鸿飞暗自叫道:“是她!神州一凤单飘香。她怎么也尾随过来啦。难道这座小小庙堂,真是狐狸帮一个巢穴吗?”
神州一凤单飘香抬眸扫了殿内一眼,她突然飞身上了庙前平台,再一个巧妙的飞腾,直上右侧一株茂密的古松树上,哪知她的身子刚隐人古松的一刹那——
庙前叭嗒一声,滚落一团黑影,接着——
三四丈高的古松树上“叭嗒叭嗒”又滚落一团黑影。
然后,看见神州一凤恍似飞花落絮一般,自松树之顶跃落下来。
这些动作情形,看在黄鸿飞眼内,心内不禁一阵骇然!
那屋檐前,松树上滚落下来的黑影,莫非是人吗?
一念未了,只见神州一凤不知何时已经停身在面前三丈外,倏地,一阵“铮铮”轻响!
二缕金光闪闪的东西,由她怀抱的古琴中疾射而出,直奔黄鸿飞存身这座石炉洞眼。
黄鸿飞见状大骇,赶忙将头往下一缩!
“咝咝!”二缕暗器,挟着一丝微风由头顶掠过,直入后面石壁。
神州一凤眼见暗器没有击中人身,轻咦一声,恍似掠波燕子直飞过来,右掌一抬,一道内劲已如排山倒海一般,撞击向石炉。
黄鸿飞知道神州一凤误会了自己是狐狸帮中的人布下暗卡情况危急已不容他有所思索。
他似一只惊鸿冲天,由石炉洞口疾射而起!
“轰!”地一声闷响之后,哗啦哗啦一串脆响!那座本是腐败的石炉,被神州一凤的内劲击得粉碎,变成沙石。
黄鸿飞惊魂甫定的站在二丈开外,望着那堆碎石粉出神。
神州一凤也似感到意外的,急将眼光移向黄鸿飞!
“咦!是你。”单飘香已然认出避过自己二次凌厉杀手的人,不禁感到一片惊疑。
黄鸿飞脸色一片冰冷,淡淡道:“好厉害的杀手,在下差点被单小姐毁了。”
神州一凤冷冷道:“你怎么藏在这里?”
黄鸿飞淡然道:“被挟持过来的。”
神州一凤问道:“是什么人?”
黄鸿飞道:“单小姐不相信,可以到前面半里外水田之中去找寻挟持我的人。”
神州一凤道:“不用了,我已看到那三个死者。”
黄鸿飞道:“既然如此,单小姐不必再怀疑,追问在下啦。”
神州一凤单飘香,突然一整脸色,轻柔的说道:“黄相公,你的武功很好,自我出道江湖以来,没有人能够逃得我二次杀手突击,唯有你才是劲敌。”
黄鸿飞打断了她的语音,道:“单小姐乃是武林名人,在下不过是一草莽武夫,萤虫之火,岂能与皓月之光相提并论。”
神州一凤轻轻一叹,道:“黄相公,是否愿意听从我相赠一言。”
黄鸿飞摇头道:“不必说了,一池不能容纳双龙,水火不能相容。”
神州一凤道:“黄相公此话怎么解释。”
黄鸿飞叹道:“到时候单小姐自然知晓。”
神州一凤蹙起双眉道:“什么时候?”
黄鸿飞坚毅的答道:“在下若没夭折的话,那是三年后。”
神州一凤单飘香再度听了这句话,脸上立刻笼罩上一片寒霜,有时双眸间。隐隐露出一缕杀机,但不知怎样,骇人的杀机,又缓缓逐渐消逝倏忽又泛起
黄鸿飞乃是一个极端聪明的人,他何尝不知道单飘香正在决定是否格杀自己?她如要搏杀自己,以现在武功而言,自家定然不是她的敌手。这时两人互相对峙着
虽然不见双方有所行动,但气氛却是紧张、恐怖的。
足足过有半个时辰光景——
方听神州一凤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道:“黄相公是否能帮助我将那三具尸体藏匿到一处隐蔽的地方。”
黄鸿飞道:“理应如此,单小姐不必客气。”
说着,黄鸿飞举步走到那株松树下,果见两个黑衣大汉蜷伏一团,动也不动。
黄鸿飞感到奇怪,俯身翻动了一下尸体,不见身上有任何创伤处。
黄鸿飞一手抓起一个尸体,转头看见神州一凤也抓起一具尸体,说道:“咱们将这三具尸体移至庙堂之后小林内。”
语罢,她当先展开身形向庙堂后方奔去,果然后方三十余丈外有片小林,二人各将尸体隐藏好了之后,神州一凤对黄鸿飞说道:“黄相公准备留于此地观看热闹,抑或离去?”
黄鸿飞心头一震,问道:“不知这边有什么热闹好看?”
神州一凤轻蹙起眉毛,道:“难道黄相公不知狐狸帮今夜要聚会这座庙堂之内吗?”
黄鸿飞摇头道:“不知道。”
神州一凤道:“既然不知道,那我已说清楚啦,黄相公是去,或留?”
黄鸿飞沉吟半晌问道:“单小姐只身前来,能否敌得住狐狸帮的高手?”
神州一凤嫣然笑道:“纵然抵敌不过,我总不会遭受生擒,何况今夜我只是暗中窥伺,并非存心铲除他们来的。”
黄鸿飞道:“在下身无急事,呆留此地,见见一些人物面孔也是好的。”
神州一凤点头道:“这样,黄相公自寻藏匿的处所吧!他们前批人马大概快要到了。”说完话,神州一凤跃身飞上了屋脊,一闪之间,已不知隐入何处。
黄鸿飞抬眼环视四周形势一眼,无法选择一处隐身之地,心想:“自己目的,是要看看师妹是否有危险,并非要探查人家什么秘密,不如选择一个居高临下的处所,能瞻览全部人物动静就好了!”
想罢,黄鸿飞也是翻身跃上屋脊,在大殿之上一角钩檐暗影后存身。正当黄鸿飞隐藏好身子,猛地一缕芬芳清香随着一阵夜风送来,黄鸿飞抬头向右后方一瞧。
只见殿中央一处耸起的平台钟楼,隐藏着一条人影,一只莹白的玉手,正对自己招呼着。
黄鸿飞知是神州一凤单飘香,当下站起身子,平跃到钟楼一端。
但听神州一凤低声说道:“黄相公,这座钟楼足够隐藏四个人,此楼下面中空,能瞻览大殿一切人物动向,居高临下又能看清殿外一里之内的人影动静,你不妨同伏此地。”
黄鸿飞面对间隔丈余的神州一凤,答道:“多谢单小姐指点了。”
当下弯腰栖坐在一角钟楼石柱上,抬眼间,正好接触到神州一凤那双凤眸,秋水澄澈如神凝注着自己。
黄鸿飞似乎不敢接触她的目光,缓缓地低头下去。
沉默了许久,才听到神州一凤的话音,问道:“黄相公,你会传音入密功夫吗?”
黄鸿飞点头道:“略懂一点皮毛。”
神州一凤道:“这样太好了,等会咱们尚能互相交谈。”
黄鸿飞突然问道:“请问单小姐,你们神州七杰之中,谁的功夫最高?”
神州一凤对于他这种突如其来的问话,感到一愕,反问道:“黄相公问这个作什么?”
黄鸿飞道:“闲着无聊,不过是一种好奇的话题。”
神州一凤沉思一会,说道:“神州七杰之中,当然要数少林万年神龟大空和尚武功最高了,不过大空和尚已经十数年没离开少林寺一步,完全摒弃人间俗事,所以说神州七杰只有六杰,还在参予武林恩怨是非。
这六杰之中,当然是终南派的降龙一掌震岳南宫锋,武艺最神奇绝高了,再来则是三杰崆峒奇侠郁仙居,四杰峨嵋九指神尼灭绝师太,五杰武当雷公剑严三清,关于这三人的武功,大家皆有不传绝技,秘藏不露,故难分轩轾。至于武功最低的一位,要算我啦!”
黄鸿飞感慨的轻叹一声:“单小姐,年纪轻轻,已能跻身神州七杰之行列,着实令人佩服。”
神州一凤嫣然一笑,道:“黄相公英才内敛,虚怀若谷,日后成就未可限量。咱在神州七杰之中,不过是假借师恩,徒具虚名而已。”
黄鸿飞突又问道:“单小姐可知当今活在世上的武林中人,谁是武林唯一独尊?”
神州一凤微皱柳眉,道:“这我就不知道啦!黄相公是否知晓?”
黄鸿飞摇头道:“在下就是不知道才要请教单小姐。”
神州一凤突然沉声说道:“我似乎已对相公谈过,武功一道,深若浩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强中更有强中手,我们一个人若要以这有限的百岁生命,要去穷研武功一道学问,那只不过是学到沧海一粟而已。”
黄鸿飞叹声道:“今听单小姐一番教言在下真是胜读十年寒窗。眼下还要请教一事,未知小姐能否解答疑难。”
神州一凤道:“只要我所知,力能胜任,定当互相研摩探讨。”
黄鸿飞道:“我要请教小姐的是,何谓正邪?”
这简单的两字,一时间使神州一凤不禁紧紧皱起了眉头,沉思、沉思着时间在这沉思中,很快流逝
蓦地,黄鸿飞运用蚁语传音功夫,说道:“有人来啦!”
神州一凤如梦惊醒,她也用人密语音,说道:“黄相公,关于正邪二字之解释,只好容缓来日相告啦!”说着,她举目向左面望去。
只见迷迷蒙蒙的星光下,数十丈外水田小径上,飞掠着十数条人影,直向这边奔来。
他们的轻功火候,似都极端深厚,健步如飞。眨眼间,已停身在庙堂前面广场。
那是十八位身着黄衣长衫的人,他们身上都没带兵器,其实这些黄衣人的双腿间,各自暗藏两把锋利至极的匕首。
这十八位黄衣长衫人一到,立刻分散开来,在庙堂四周围搜寻查看
过了一盏热茶工夫,猛地又有第二批十八位黄衣长衫人赶到。
他们仍然配合着第一批黄衣人,在庙堂周围搜索着!
又隔了一盏茶时间,水稻间突来一条极快的人影,恍似电光石火,一闪而至。
那是一个中等身材,虎背蜂腰,面容奇丑,黝黑的黄衣长衫人。
黄鸿飞看到这个黄衣人,心中倏地一震,暗道:“他有几分像似刚才送信给自己的黄衣人。”
想着,黄鸿飞不禁再次仔细打量那个黄衣人。
这位黄衣长衫人,看上去年纪好像不大,约在二十七八岁之间,这时听他洪亮的声音,说道:“西方狮王和三公主快要驾到,你等赶紧清理环境。”
这位年轻的奇丑黄衣人,大概是众黄衣人的首领,他一到,四个黄衣长衫人很快跑来,恭恭敬敬的侍候在两边。
“黄相公你认识那个人吗?”
黄鸿飞正在仔细打量奇丑少年,蓦地耳际响起神州一凤的声音。
黄鸿飞心下暗自一震,很快的回音答道:“不认识不过在下感到那少年武功很不错,身份也似不低。”
只听神州一凤道:“奇丑少年在狐狸帮的身份,虽然是不低,但比起那西方狮王和三公主就相差很远啦!”
黄鸿飞道:“单小姐可知道狐狸帮组织底细吗?”
神州一凤道:“若是知道,今夜就不必潜伏此地了。”
黄鸿飞道:“单小姐,我真怕他们发觉咱们的行踪。”
神州一凤道:“他们来得太迟一点,可能没有时间仔细搜查到每一个角落。”
她的话音刚落,果然听到奇丑少年发号施令,道:“停止搜索,各人赶紧各站岗位。”
一声令下,黄衣飘闪移动,刹那间,十八位黄衣人分作二排,由大殿中排列出来,另外十八人则分散到庙堂的四面八方。
一时间如临大敌,动作迅速熟练,周围鸦雀无声。
神州一凤和黄鸿飞看到这些黄衣人,训练有素的动作身法,不禁暗自皱眉,忖道:“无怪狐狸帮在今日扬威江溯,名声远播,使武林道中人谈虎色变,单看这些人行动,就知他们的组织严密庞大至极。”
“三公主驾到”
一缕尖细奇长的喝声,由那绿油油的水稻田边遥遥传来。
余音刚落,一条绝快的人影,亦飞落在奇丑少年的面前。
那又是一位黄衣人,不过这位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叟,身材精悍短小,一双眼睛却如同狸猫的眼珠子,在黑夜中绿光闪闪。
只见奇丑少年看见黄衣老叟到达,躬身行礼道:“胡舵主好,曹华这厢有礼了。”
黄衣老叟对奇丑少年似乎不敢太傲慢,挥手道:“曹副舵主免礼,这边都搜查过了吗?”
奇丑少年曹华道:“胡舵主请放心,曹华行事不会出现纰漏就是。”
由他们几句谈话之中,黄鸿飞和神州一凤已知这些黄衣人的身份,他们不过是狐狸帮一个分舵,黄衣老叟是舵主,奇丑少年曹华身居副舵主之职。
那黄衣老叟听了曹华的话,方才松下脸,道:“三公主已到,咱们二人赶紧前去迎接。”
他的语音刚落,猛地,庙堂的广场上,已如鬼魅幽灵般,出现了七条纤细娇小的黑衣人影,她们腰间各佩一柄短剑。
这七个黑衣女子一出现,周围立刻笼罩着一层阴气森森的神秘气象,因这七个黑衣女人脸上各罩了一层黑纱,遮掩了她们庐山真面目。
在钟楼上的黄鸿飞目睹七个黑衣蒙面女人出现,他的目光立刻投注到最左面的一位身上,倏地,他紧张的心情,已如卸了一块千斤重石那般轻松。
黄衣老叟和奇丑少年曹华,目注七位黑衣女出现,各自恭恭敬敬的抱拳为礼,黄衣老叟笑声问道:“公主使者驾到,未知三公主芳驾”
他的语音未完,蓦地一缕冷若寒冰的女子口音,发自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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