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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鸿飞脸色骤变,他想道:“这阵惨叫,大概是那三个夜行人发出的,以刚才他们飞掠的身法,可以看出皆是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岂会在瞬息之间,叫人全部杀害,看来将军府之中,真是藏龙卧虎,高深莫测了。”
夜色之中,风声如啸,一片花木簌簌之声,划空而起,更有如厉鬼啾啾哀鸣,枝影摇曳,恍似魔鬼掠牙舞爪,择人欲噬。令人有种不寒而栗,心寒胆战的感觉。
同样景色,同样时刻,只因如那凌厉的鸣叫,而令人产生前后两种殊异的感觉,两种不同格调的气氛。
黄鸿飞回眸,偷偷一窥郁步瑶的表情,却见她面露丝微的笑意,好像对那凄厉的哀鸣嘶叫,毫不动容一般,全神贯注的凝视着窗外。
倏地,他心底突然泛起一种想法,道:“女人心,海底针,实在太令人莫测高深了,忽而是那么地脆弱,忽而是那么地狠辣绝情”
蓦在此刻——突有一阵桀桀怪笑传来
声如枭啼,刺耳已极,这阵怪笑,在这岑寂阴森的夜里,越发令人觉得鬼影憧憧,恐怖异常。笑声甫歇,一声清脆的沉喝,道:“尊驾是谁,何不亮出相来,怪笑什么”
语声未罢,突地,一声惨叫之声紧接着划起
“啊”——呜叫之声拖曳得长久悠远。
一条身影从那左侧一排院房暗影之处,飞射而出,直跌入房前广场“砰”地一声,摔得结实,却毫不动弹一下,显已气绝毙命。
一阵风声嗖然,那阁楼前的广场上,已凝立了一位形状猥亵,阴阳怪气的矮小枯瘦的老头。
就在枯瘦老者现身的同时,右侧的一排院房暗影处,缓缓踱出一位身材娇小的黑衣少女,背负一具瑶琴,手执长剑,眸中暴闪着一缕清光,凝立在枯瘦老者身前一丈处,冷冷道:“你是何方魍魉,胆敢夤夜侵人将军府重地,出手伤人。”
黄鸿飞听得心神一震,几乎脱口惊呼,原来同时出现的不是别人,枯瘦老者正是青竹坡现身传讯,敌我不明的狐狸帮四方王之南方猴王,而那黑衣少女则是适才甫与自己分手的神州一凤单飘香,单飘香手中执着的长剑竟是自己的天狼神剑。
只听南方猴王嘿嘿笑道:“你们杀了我狐狸帮三个人,我才毙了你们武林盟一个,还缺两个,你怎么说我随意出手伤人。”
单飘香凤目一嗔,道:“你们擅入将军府禁地,就该死,现在你杀了武林盟中弟子,就该偿命!此地岂是你们这批狂无法纪的凶徒撒野的地方。”
南方猴王忽地桀桀一阵怪笑,道:“女娃儿可是神州七杰的神州一凤单飘香吧,老夫还没有碰到过这样对老夫讲话的大胆娃儿。”
神州一凤单飘香,冷喝一声,道:“住口!恕我眼拙,偌大武林中和狐狸帮中,我尚没有耳闻曾有你这样一号默默无闻,其貌不扬的人物”
南方猴王怪睛一转,道:“好个默默无闻,其貌不扬的形容词,老夫若报出名号,看你就要吓得半死,神州一凤就要变成神州一鸡了”
神州一凤单瓢香哪堪那猥亵、奚落的言词,娇喝一声,天狼剑疾划而出,一式“破斧沉舟”卷涌数百点寒星,直射过去。
但见南方猴王微一抖手,泛出一股奇强无比的劲气,把她的身形硬逼了回去,冷冷笑道:“好个昆仑奇学,无相剑法,可是比黄鸿飞那娃儿差得太远了”
神州一凤单瓢香惊呼一声,暴退三尺,脱口道:“你认识黄鸿飞黄相公”
南方猴王嘿嘿轻笑一声,道:“我都还没问你,那天狼剑是如何得来的,你就问我怎么认识?”
神州一凤单飘香脸色骤变,道:“他现在已死,这剑是他临死之前赠给我的,你到底是谁,与他是什么关系,道出姓名或可饶你一死。”
此言一出,南方猴王心神一震,皱眉道:“女娃儿!你这话可是真的?”
神州一凤单飘香,素未说谎,此时讲了违心的话,当然有些不自在,但她极其聪慧,唯恐多讲露出破绽,遂转口娇叹道:“你别管是真是假,你狐狸帮今夜既然敢冒犯将军府,相信来者总不会是仅仅你这糟老头一个,来了多少藏头缩尾的鼠辈,统统给我搬出来。”
南方猴王,嘿嘿一声干笑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整个偌大的将军府相信亦不会是仅你一个奶臭未干的小丫头在这里作威作福,何不把躲在屋里老骨头,统统给我搬出来。”
神州一凤单飘香,刚才出手一招虽然亦是试探性的一招,但却也用了五成的劲力,竟然被震弹了回来,足见此人武学不在平凡,但据自己所知,狐狸帮并未耳闻有此号人物的存在,在她的心目中,四方王必定是拥有很多高手的部下,岂知南方王是独行独往,从未携带部下行事,所以她没想到眼前这其貌不扬的枯瘦老头竟是狐狸帮四方王一的南方猴王。
黄鸿飞在一旁看得只是着急万分,他知道,论功力的话,单飘香虽然名列神州七杰,但要和南方猴王比较,那还差一筹,不禁轻声道:“郁姑娘,快想法叫单姑娘勿与那人比斗,她绝非对手。”
郁步瑶此时紧靠在黄鸿飞身旁,吐气如兰道:“黄相公,这仅是个开端,风姑娘亦非庸手,相信三招二式之内亦吃不了亏,看来那人就是狐狸帮中,来去行踪无形无影的四方王之一的南方猴王了。黄相公,你认识他吧!”
黄鸿飞道:“此人正是南方猴王,他是出名的狡黠、狼狠毒辣,我在青竹坡曾经会过一次,其武功之深奥恐怕要凌驾其他三王之上,但却是莫分敌我,上次还替我送了信。”
神州一凤单飘香这时突然娇叱一声,道:“要会高人不难,先在我剑下走几招再说。”
天狼剑带起一阵锐啸,曼妙至极的划了半个圆弧,恍似一道匹练已似地疾速向南方猴王的全身要害刺去。
南方猴王也似被她突然出手的剑招,感到一震,雷般也似的大喝一声,全身衣服突然膨胀起来,同时发出一阵劲风,逼迫得剑锋往外一斜,身形骤闪,退后了五六步外。
神州一凤单飘香得势不饶人,玉腕一震,天狼剑摇起万点寒星,欺身而上,一式昆仑绝招“飞燕剪尾”直向南方猴王横腰削去!
南方猴王不敢掠其锋芒,再度被逼退了七八步,怪叫一声,道:“你这是找死!”
左掌疾扬,一道凌寒澈骨的劲飙,直向神州一凤单飘香身子扫射过去。
这一掌是他怒极而发,掌劲奇厚,劲风雄厉,逼得单飘香一撤剑招,斜刺里飘闪出五尺之外。就在这一瞬间,南方猴王却形同鬼魅一般地,飘身欺上——
神州一凤单飘香招式已老,要撤回已是不及,大吃一惊,玉掌疾拍,铮琮一声悦耳琴声响起,数十缕精锐寒芒已然疾射而出。
两人相距又近,南方猴王万没有料到她背负的仙凤瑶琴中,竟藏有如此锐利、歹毒的暗器绝招。一声闷哼,南方猴王身躯,突然暴退出二丈之外——
神州一凤单飘香也引身疾退出七八步,抱元守一,两目凝注对方,以防南方猴王在愤怒之极,猝下辣手。
南方猴王细小的怪睛突然暴出两道凌寒骇人的电光,凝注在单飘香的身上,看得她内心激灵灵地打了个寒噤——
黄鸿飞亦被单飘香意外的击伤南方猴王感到惊异,这时他却暗为她担了一把汗,蠢蠢欲动,准备万一失手时,出手抢救。
南方猴王看了良久,才发出一阵桀桀怪笑,道:“女娃儿,果然非同凡响,不愧为名列神州七杰,要不是今天是我,可真要着了你的道儿了,看来你跟黄鸿飞那小子关系非凡,否则的话嘿嘿若非老夫另有要事,不愿跟你在这胡扯”
语声随着他细小的身形,摇曳升空而去,落口的时候,他那身影,已然隐入重重院落暗影之中,身法之快速,令人目不暇接。
黄鸿飞为他这突然离去,感到甚为意外,同时亦为神州一凤暗自庆幸不已。
神州一凤单飘香却傻傻地愣立当地,不知所措。
这时黄鸿飞突然听得郁步瑶道:“好快的身法!我看此人轻身功夫,可谓举世无匹,要伤此人,犹比登天还难了,真是道消魔长,此后麻烦大矣!”
黄鸿飞心里亦颇有这种同样感受,正想发话之际,蓦见单飘香一抖长袖,一把冲天火箭,疾射空际——
也就在此时,从屋顶上跃落了八名黑衣紧身,面蒙红巾的劲装大汉,不发一语地,将神州一凤单飘香包围在核心。
神州一凤单飘香,身形微侧,瞥扫了一下周围,冷哼一声,道:“你们又是哪一帮派?”
八名黑衣劲装大汉,像是即聋又哑一般,似未听到单飘香的问话,即不回话,也不颤动一下地,站在原地。
神州一凤微一错愕,冷笑一声,道:“原来你们都是聋哑无声的行尸走肉,后面的操纵者,何不露面出来,藏头缩尾,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语音甫歇,但听一阵冷若寒冰的女子笑声,发自身后一栋厢房之阴影的地方,道:“神州一凤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幸会方知传言不假”
语声中,七条纤细娇小的黑衣人影,已若鬼魅也似闪身而出
黄鸿飞一看之下即知是狐狸帮三公主的随身使者,七个蒙面女子,一出现即排成一列,侍候在一旁。
这才看到蛾眉杏目,晶莹如玉,面貌皎丽,心若毒蝎的三公主,轻摆柳腰,缓缓从那屋后阴影缓缓踱步出来。
神州一凤单飘香,冷嗤一声,道:“原来是狐狸帮三公主驾到,失敬!失敬!”
三公主狡猾笑道:“岂敢!能让鼎鼎大名的神州一凤亲身迎驾,真是三生有幸”
神州一凤单飘香冷哼一声,道:“你少客气,狐狸帮的狐狸精不在洞里修行,跑到将军府来,想干什么?”
三公主吃吃笑道:“难道狐狸精到人间来,要干什么,你都不知道吗?当然是找人”
神州一凤冷喝一声,道:“卑鄙无耻!”
三公主冷冷一笑,道:“你们才无耻呢!几个不要脸的女人把一个臭男人藏起来,关在房间里。这算是哪一门子把戏,不要脸。”
黄鸿飞听得心下一惊,以为自己行踪已然败露,身形一动,就准备破窗跃出,忽觉衣袂被人拉住,但听郁步瑶轻声道:“别动!那仅是激将之法。”
神州一凤面色一变,凝罩一层寒霜道:“冷面狐女,别尽逞泼妇骂街,口舌之能,本姑娘亦没那份闲情跟你胡扯八道,这次你率众侵犯将军府,意欲为何?若不说个清楚,今夜就要叫你得去不得,全军覆灭,溅血于此。”
三公主冷面狐女冷笑一声,道:“凭你也配讲此大话,本座来此之第一目的即是叫你交出天狼派的一个人,再则就是要掠夺你武林盟抢来的归元丹。”
黄鸿飞听了心下一悚,暗道:“难道他要找的是我!”
但闻神州一凤单飘香,突然发出一阵清越的笑声,道:“好大的口气,好可笑的话语!要找天狼派的人竟然找上了将军府,擅自进犯将军府而不自知危将临身,还敢讲出如此大话”
冷面狐女寒嗤一声,打断了单飘香的话语,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不相信就尝试看看吧!摄魂组上”
一声哨声,随着她的话语响起——
先前那八个黑衣红巾蒙面大汉,猝然一声不响的欺身而上,八个人十六只手掌一阵疾抡挥动,数十股锐利的掌劲,已然排山倒海般的卷涌而上。
神州一凤单飘香娇喝一声:“找死!”
娇躯一侧,直踏中宫而进,左掌连环拍出八掌,右手天狼剑一式“风掷残云”捷如闪电奇诡已极划出——
但见掌影飘飘,剑气如虹,闪烁之间,奥妙无比的透过那严密无比的漫天的掌影攻势。
几声闷哼,八个黑衣红巾蒙面大汉,有三个人中掌震退三步,其余五人皆被她那凌厉剑势逼退数步。
但闻怪叫几声,八个黑衣红巾大汉,连那三个中掌的大汉在内,又复挥掌疾扑而上,凌厉的掌劲,又加强了数倍,电涌而到。
神州一凤单飘香越打越心惊,她哪里见过这等不要命的打法,不顾防守,只顾攻击,而分明中掌,受到内伤亦不退下的疯狂打斗。
刹那之间,双方交手了四十多招。
蓦听神州一凤单飘香大喝一声,天狼剑一变,神奥已极划了个圆弧,挟着嘶嘶剑气疾射而出。
数声惨叫划起——
八个黑衣红巾大汉,其中五个身上中剑,被划开一道血槽,鲜血进涌而出。
顿时局势一变,五个中剑的劲装大汉,踉跄地跌出数步,另三个受伤的齐齐怪叫一声,状似疯狂拼命的,再度挥掌扑上。
神州一凤单飘香唰唰唰,连续点出了数剑化解开那凌厉的掌势,突然引身暴退开丈外,脸色大变,喝道:“你们真的不怕死!”
可是得到的反应是,八个黑衣红巾大汉的再度负伤攻击,亦不见回答或作任何声响的举动。
只是换得了一旁峙立的冷面狐女的冷笑和讥嘲。
一旁的黄鸿飞却看得心惊胆战,委实以他们八人的举动,太过大反武林常规了,要是换得了自己,恐怕亦不知如何是好?
神州一凤突然喝大一声:“即要自行寻死,我就成全你们。”
剑法突地一变,顿时风声雷动,快如电光石火的迭出绝招,昆仑派绝世剑法“分光雷风剑”已然连续出手。
刹那间,奇诡云谲地劈出十多剑。
一阵痛苦、凄厉的惨嗥划起——
人影骤然一分,单飘香轻飘飘跃退五步之外,八个黑衣红巾大汉,顿时倒了三个,五人都是身中数剑,踉踉跄跄地跌出七八步,鲜血喷涌间,沾满了全身,形容极其恐怖凄厉。
“冷面狐女”三公主,看得脸色骤变,冷喝一声,道:“七使一齐上!”
但闻一阵衣巾飘风之声,七个黑衣蒙面女子,突然擎出腰间短剑,剑影翻飞之间,惨叫频起,八个黑衣红巾蒙面大汉,顿时心脏要害被戳中了数刀,全部倒在血流中,气绝毙命。
这突然的行动,仅在瞬刻间完成,使得在场众人大感惊愕。
黄鸿飞更未想到她们会杀害自己狐狸帮的人,而不攻击敌人。
七个蒙面女使者,杀了八个人之后,又后退回了冷面狐女的身旁,恭声道:“启禀三公主,把任务完成。”
“冷面孤女”三公主,淡淡道:“你们干得很好!现在则要再领教领教昆仑派绝学,分光风雷剑法。”
七个黑纱蒙面女子齐声道:“是的,谨尊三公主之命!”
话声中,人影骤闪间,再度的将神州一凤单飘香包围住。
神州一凤单飘香,突然发出一阵悦耳长笑,道:“你们是准备用车轮战法吗?”
冷面狐女三公主,冷冷道:“你战胜了我的七个随身使者,再来与我动手不迟。”
神州一凤单飘香冷笑一声,道:“你的随身七使,也搏胜了我随身四婢,再来与我单飘香动手未晚”
言语间,随手一招,四条娇小人影从天而降,红光飘动,四个面容秀丽的红衣美婢,已然分成四个角落将七个黑纱使者包围在外层。
黄鸿飞一看之下,就可认出那四个红衣婢女就是上次见过的眉娥等四人,虽然自己没见过她们的功力,却可看出她们四人之武学根基,绝不在那七个黑纱使者之下。
冷面狐女一见四婢出现,脸色倏变,冷冷道:“今日鹿死谁手,尚难预料。七使,你们就对付这四人吧,神州一凤留给我。”
黑衣七使闻言,迅速地侧转着身形,反身面对着红衣四婢,同时让开一条路,把包围神州一凤单飘香的阵势撤开,移向眉娥等四人。
于是场中立时呈现一片剑拔弩张、紧张、恐怖的气氛。
两边几乎均匀的势力,相互对峙着,神州一凤与冷面狐女,红衣四婢与黑衣七使,场中随时都几乎有猝然出手,剧烈相搏的可能!
就在这最为紧张的时候,突然黄鸿飞发觉了一个神秘的人影,静静地凝立在距离冷面狐女三公主的身后不远处,一株茂密的翠榕树阴影之下。
此人也不知是几时出现,显然场中众人包括神州一凤和冷面狐女都未发现她的身形,由此可证此人武功之绝高之一斑了。
这时郁步瑶似亦并未发觉那人的出现,轻声笑道:“黄相公,你猜想红衣四婢能斗得过狐狸帮黑衣七使吗?”
黄鸿飞正运足目力,聚精会神的打量着那神秘人影的容貌,并未把郁步瑶的问话听在耳里,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郁步瑶心思何等细密,随即发现了黄鸿飞是心不在焉的举动,轻轻一推黄鸿飞的身子,道:“黄相公,你在想什么?”
黄鸿飞这才惊醒过来,轻声道:“郁姑娘,你是否看到场外,那颗翠榕树下站着一个女人。”
郁步瑶闻听,顺势看去,只见疏淡的星光下,的确凝立着一位身着华贵的半老徐娘,外披一件白色貂皮披风,面目姣丽,肌肤似雪,并不显得老态龙钟之状,真是风韵犹存。
由她那神光湛湛的凤目,使人有一股不敢侵犯之威凛,只是她那没有半丝皱纹的艳丽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若冰霜,若说冷面狐女的冷酷态度是寒冷瑞雪的话,她的脸上则是北极冰窟,令人直觉上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郁步瑶浑身一颤,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噤,脱口惊呼一声:“啊”黄鸿飞电速出手得拉了郁步瑶一把,遮住了郁步瑶张开的樱唇,用极其轻微的口音道:“郁姑娘!此地附近已是卧龙藏虎,高手密集,稍有声响,即瞒不过他们耳目。”
郁步瑶经他轻轻一带,整个娇躯,即扑入黄鸿飞怀里,阵阵男人诱人气息直透鼻息,但她也顾不了那许多,顺势依偎在他胸前,轻声道:“黄相公,你是否认识这人。”
黄鸿飞道:“我并未见过此人,难道她亦是狐狸帮中人吗?”
郁步瑶道:“不!她不可能是狐狸帮的人,但中原武林联盟亦未有此人,我预料中,并未有她的出现,这女人来得太突然了。”
黄鸿飞一时亦无法猜出此半老徐娘的身份,道:“看样子,她并不会出手帮助任何一方。”
郁步瑶突然微抬螓首,道:“黄相公,她会不会是你们天狼帮之人。”
黄鸿飞闻言心神一震,他怎会想到郁步瑶会这样突然发问,当下沉吟了一下道:“郁姑娘,我现在处境早已坦然相告,虽然身为天狼帮之主,但我一直未了解天狼帮之实力,手下只有神狼护法和狐狸帮的东方龙王龙傲霜,和他自己堪选的心腹手下,总共才不到四十人,现在师妹已死,神狼八护法又失踪,天狼帮信物天狼旗又失落到狐狸帮主之手,现在我可说一无所有。”
郁步瑶道:“黄相公,我是指天狼帮之另一派势力”
黄鸿飞经她一提醒,蓦然想起青竹坡南方猴王送信的一幕,遂惊啊了一声,道:“会不会是她”
郁步瑶接口道:“天狼帮实力的领袖,白娘娘白雅兰。”
黄鸿飞想到此处,有一股挥之欲出的冲动,很想就立刻现身,一询那女人的来历,但他却忍了下来,轻叹了一声,道:“她不可能白娘娘白雅兰。”
郁步瑶疑道:“你怎么说她不可能是白雅兰。”
黄鸿飞轻吁了一口气道:“郁姑娘,今天不就是青竹坡血案后的第三天吗?也正是她约我赶赴柳园南口星鱼岛会晤的日子吗!要是真为如此,她可能再跑到这千里迢迢的洛阳将军府来吗?”
郁步瑶忽然道:“黄相公,你相信狐狸帮南方猴王传带给你的那封信是真为白娘娘白雅兰的亲字手笔吗?”
黄鸿飞一怔,道:“我亦未见过白雅兰其人之庐山真面目,怎知其真假但南方猴王身为狐狸帮四大灵王之一,怎又会和我天狼帮的人扯在一起,亦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郁步瑶道:“这也许是真,也许是假,两者皆有其可能性”
突在此时,场中传来几声娇叱呼喝,打断了她的话语。
他们两人举目望去,只见衣袂飘动,黑白相间,剑光闪烁,劲气四溢。不知几时,黑衣七使已和红衣四婢眉娥等动上了手。
只见红衣四婢不知几时,各自手中已多了一条红色彩带,人影交错穿插之间,和七个手擎明晃晃的锐利短剑的黑衣七使,缠斗得难分难解,四婢手中的红色彩带亦不知是何物制成的,似并不怕黑衣七使的锐利短剑,柔软灵活,红彩飘闪,身形轻巧地缠在七使左右,时而逼得七使撤剑换招,招架不及。
黄鸿飞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他哪想到眉娥等红衣四婢,平时娇慵无力,弱不禁风的神态,跟本就不像是会武功的人,此时打斗起来,却是个个身如飞风腾龙,武功之高,不下于一般武功高手。
这下,更使得黄鸿飞私下对武林盟之实力改变了更加一层的估价。
另外场中,神州一凤单飘香和三公主冷面狐女对峙的局势,亦有了变化,两人都似乎不敢轻视对方,全神凝注着对方的举动,虽不见她们有什么动作,却瞒不了黄鸿飞锐利的星眸。
原来她们两人已渐渐地轻轻的移动了莲步,各自占据着有利j的角度,准备着猝然出手的击发。
渐渐地——
两人的距离愈靠愈近,本来是相距三丈多远的距离,已然缩短到了一丈远近。
蓦然——
冷面狐女三公主,身形微动“唰”一声,突然一柄蓝光闪耀,精致美丽的短剑,已然出鞘——
黄鸿飞一见这柄短剑的出现,立即就认出,那是四年前于无底谷,三公主冷面狐女交与曹华,围杀自己和宋锦莺师妹、谷小鹤的那柄“星河剑”不禁内心一股愤怒的气血,由胸腑之内翻腾而起
但没有容得他的思考,就在冷面狐女抽出星河剑的刹那间,神州一凤单飘香,一声娇喝,连人带着天狼神剑,已化作一道电虹白光,疾射过去。
一阵惊天动地,破空的金铁交鸣之声划起。
星夜之下,火星进溅,四下喷射——
人影乍分,夹着两声闷哼,神州一凤单飘香,蹬蹬蹬连退三步,身上衣衫被划破两处,布帛破片迎风飘动,脸色苍白。
冷面狐女三公主凝立当场纹风不动,身上亦没有什么破裂之处,但那冷酷娇艳的脸容上,一阵剧烈的颤动抽搐,嘴角微微地沁出一丝鲜血,显然已受了严重的内伤。
要知高手的过招,举手投足之间,都可致人于死地,生死幻沁,决定于一刹那之间。
在她们两人的一接触之间,神州一凤单飘香已然抢制了先机,猝然发动了最为凌厉的一招攻击,冷面狐女亦自在招架对方一招三式的快攻之后还手出击了两剑,但却被神州一凤单飘香安然的躲过,不过却也被对方划破了衣服,自己被人家剑势之下,蕴含着的极强潜力暗劲,震伤了内腑。
严格说来,在这快速的对击中,冷面狐女是输了。但外表看起来却是神州一凤单飘香被震退了三步。若非在场目光极其锐利的,很难看出她们的胜负之分。
郁步瑶突然极其关切地问道:“凤姑姑受伤了?”
黄鸿飞道:“冷面狐女亦不见得好受,她的伤势比单姑娘还重。”
蓦在此刻——
周围连绵的厢房屋脊之上,突然跃出了五条身影,其中一人发语道:“单姑娘别怕,黔贵五杰助你一臂”
话声未了,突见那翠蓉树下的女人,莹玉手掌,微微抬动之间,数缕无形劲气,电速拍出——
“噗通!”“噗通!”连续之间,那剐刚现身的五条人影,一个个地倾倒,跌落地上。
场中众人皆为这突然的变化,感到震骇不已。
神州一凤单飘香脸色一变,大声道:“你是谁?”
这时神州一凤所惊异的并非这神秘女子突然的出现,而是震骇着她那隔着两丈之外,出手伤人精奥绝伦,武林罕见的手法。
美艳神秘女子,面罩寒霜,仍然毫无表情,冷冰冰的语音道:“武林打斗双方对叠,那要人数均匀,我杀他们只是维持你们的公平竞争”
冷面狐女三公主见状,突然微微笑道:“这位前辈是”
美艳神秘女子发出冷入骨髓的语音,道:“冷面狐女,你别来这套,我杀了武林中人,并非帮着你,你们狐狸帮埋伏在附近的十八个暗桩已然全被我毁去了。”
冷面狐女脸色大变,转目向那周围广阔的草地望去,只见不远的草丛中,蜷伏着一团团的人影,她很快的意会到那些是被这神秘女人出手击毙的手下。
神州一凤单飘香微微一愕,脑海中,波涛起伏,竭力地思忖着此女的来历。但以她广博之见闻,却想不出江湖武林中,几时有这样一号人物的存在。
艳丽神秘女子,耐不住这种窒息的气息,冷冷说道:“你就是神州七杰之一的神州一凤吧!”
神州一凤单飘香道:“这位前辈,似乎并未见过面?”
艳丽神秘女子,冷哼一声道:“你不认识我,那是极平凡的事,看来你就是昆仑派云岫仙鹤贾岛的传徒吧。”
场中众人闻言皆是一怔,谁也料想不到这神秘女子,一口即道出神州一凤的师承派别来。
须知神州一凤出道甚晚,但却一鸣惊人,由于师承辈份甚高,足以名列神州七杰,与大空神僧等并列神州七杰。致于江湖武林中,仅知神州一凤出身昆仑派,却甚少有人知道她是百年前名噪神州、威盖武林,于六十年前归隐江湖的“云岫仙鹤”贾岛之传徒。
黄鸿飞对神州一凤的师承,亦是首次耳闻,当下惊诧道:“‘云岫仙鹤’贾岛还存在人间?”
郁步瑶轻声道:“不!‘云岫仙鹤’早已于三十年前坐化,凤姑姑只不过是尊照其遗嘱,被昆仑派立为继承遗学秘笈之人而已。”
神州一凤听得怔了一怔,暗道:“她怎么一下就可以道出自己是云岫仙鹤贾岛的传徒呢?”
艳丽神秘女子见她久久不答话,冷哼一声,道:“云岫仙鹤贾岛,要是活到今日,已然是百岁之人了,可惜他三十年前即已乘鹤西去。”
神州一凤冷然道:“你既已知道了,又何必再问。”
艳丽神秘女子闻言,不禁发出一阵清脆已极,美妙婉转的娇笑,笑声中,含有一种勾魂摄魄的魔力。
场中众人皆被她这阵笑声,震得心胸气血,微微波动。
艳丽神秘女子笑声倏敛,面若寒冰,身躯顺着一阵轻风,凌虚御空,飘送过来。
神州一凤单飘香心中一骇,杏目暴射寒光,手中天狼剑,暗凝真气,敛势以待。
艳丽神秘女子在神州一凤身前一丈之处落下,清冷的声音道:“我今日就看看昆仓派‘云岫仙鹤’贾岛的嫡传弟子,能不能在我手中,走过三招。”
语气骄狂、傲岸已极。
神州一凤单飘香柳眉倏扬,由鼻中轻哼了一声,不屑道:“你是什么人?口气如此猖狂,哼!就是当今武林第一高手,我单飘香也要接下他三招,何况”
艳丽神秘女子冷冷道:“有胆识,有魄力,无怪昆仑派会叫你继承云岫仙鹤的遗学。”
神州一凤寒声道:“废话少说,你就动手吧!”
艳丽神秘女子冷声笑道:“凭你的能耐,也敢叫我动手。”
话声狂傲、冷屑已极。
神州一凤自出道江湖,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过,虽然对方武功之高,深不可测,自己无把握胜她,但是此时被她如此奚落与藐视,不禁心中大怒,冷笑道:“我倒愿见识、见识你有什么高招,值得你如此骄傲”
艳丽神秘女子,娇躯突然旁侧闪让三尺。
神州一凤一击不中,第二招随即出手,右手天狼剑,划起一缕锐啸,反掌抡起一道劲风,连绵疾拍出去。
但听这位艳丽神秘女子冷笑一声,娇躯不见她如何作势,倏然飘退四尺,姿态奥妙已极的让过单飘香的剑招和掌指。
她冷冷说道:“你百招之内,加上昆仑派绝学‘风雷剑法’,如你能打中我一拳一脚,或划破一处衣袂,我立即再闭关三十年,不问江湖世事。”
神州一凤原本要欺身攻上,但听了她的言语之后,反而收手,静立不动,沉吟了一阵,道:“咱们素昧平生,既无仇无怨,何必定要比武动手,万一伤到了你,岂不害你再埋没三十年青春,平添一桩恨事。”
要知三十年岁月,对一个美丽的女人是何等的宝贵。神州一凤单飘香闯荡江湖,甚少逢遇敌手,虽然明知自己非这神秘艳丽女子的敌手,但一百招之内,由自己攻击而不还手,那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啊!
艳丽神秘女子,突然一阵清脆格格长笑,道:“三十年岁月算得了什么?四十年凄苦的岁月我都能忍受了,哪在乎三十年的青春,如你百招之内,能伤得了我,我就做你奴仆三年,帮助你了却一切心愿之后,然后闭关终身,永不再涉足武林。”
神州一凤心头一震,道:“未知尊驾是谁?”
艳丽神秘女子,冷冷道:“你暂且别问我是谁,只要你能够打中我一拳一脚,划破了我的衣袂,我立刻履行诺言,绝不反悔。”
神州一凤单飘香,凤目圆睁,道:“你这是定要和我动手?”
艳丽神秘女子怒道:“我是何等身份之身,岂会食言,难道我在和你白费口舌?”
神州一凤闻言一怔,暗道:“天下竟有此种怪异之人,岂有自愿相让一百招之多,而毫不还手之理,就算她武功高出自己许多,倘自己运足功力,施展师门绝学,难道还沾不到她的衣袂”
心念转动至此,正待答应下来,忽然心头一顿,又暗自忖道:“自己是何等样人,岂能徒占人家这等便宜,何况她年岁相差自己无几,岂能损了昆仑声望。”
当下大声说道:“尊驾若定要与我动手过招,就彼此各凭武功,互不相让,败者心服口服,自叹技不如人,毫无怨言。”
艳丽神秘女子冷笑一声,道:“你自认能够和我彼此互不相让,各凭武功,动手过招吗?你先攻击一百招,看看有否资格和我动手过招,咱们再动手不迟。”
神州一凤单飘香本是为她设想,没想她非但不领情,且言出不逊,当下怒道:“既是如此,我就领教高招了,我若百招之内沾不到你衣袂的话,从此神州一凤便退出神州七杰,归隐武林。”
艳丽神秘女子,突然道:“不要!如果百招之内,你输给了我,你手中的天狼剑就归为我有。”
神州一凤本待开始出掌,闻言收势道:“天狼剑并非我私人所有,恕此条件难以答应。”
艳丽神秘女子忽然一阵冷笑,道:“一百招之内,你若伤不了我,那么我要掠夺你手中的天狼剑,你还能保住天狼剑么?”
神州一凤暗道:“是啊!自己若百招之内,无法伤到她分毫,那么她的武功,已是天下无敌,只要她伸手要掠夺此剑,谁也阻止不了她”
当下问道:“你是准备在百招之后掠夺我手中的天狼神剑了。”
艳丽神秘女子,冷冷道:“那也说不定,比试武功,在未得到胜负之前,谁也不能讲以后的事。”
神州一凤心内微微一懔,呻吟踌躇了一下,并未动手。
艳丽神秘女子冷笑一声,道:“怎么不敢动手!”
神州一凤单飘香香腮一鼓怒道:“怎么不敢,就是空手我亦要与你一斗,只是天狼神剑乃是他人之物,我不能以别人之物和你作为赌注。”
艳丽神秘女子冷笑一声,道:“我若不与你赌注,出手强行抢夺,你还能不叫我夺去吗?”
神州一凤冷冷道:“将军府人手济济,我一个人敌不下你,别人也不会叫你在此肆意作为!”
艳丽神秘女子,一阵冷透骨髓的长笑,道:“将军府此时前后左右已叫人团团包围,人马早已侵入重地,加上内忧外患,此地除了你之外,尚有何人?尽管你狡猾多端,我相信你们再也腾不出人手来,就是你们神州七杰齐到,亦难不住我”
神州一凤娇容骤变,冷冷道:“尊驾是属于哪一帮派。”
艳丽神秘女子道:“你别问我是谁,反正决不会是帮着你们武林盟来的。”
神州一凤道:“那么你亦是来将军府寻仇的。”
艳丽神秘女子道:“可以这么说!”
神州一凤冷声道:“你有什么意图?”
艳丽神秘女子,道:“专为你手中之天狼剑而来的。”
黄鸿飞听得心神一震,暗道:“这神秘女子是何等人物?为何为天狼剑而来,为何她又不出手强行掠夺,要是她强行掠夺,恐怕神州一凤单飘香亦非其对手。”
神州一凤单飘香,突然银牙一咬,冷声道:“只要你胜得了我,一切随你好了,看招。”单飘香虽无把握对手是否可以让她百招,但看着这把天狼神剑之得失,一招电分南北,猝然当胸直点过去——
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艳丽神秘女子看到她的剑势,若点若劈的袭到,不禁微微怔了一怔。
神州一凤看她竟然不躲不避峙立,心中甚感讶异,暗道:“难道对方练就极其上乘的玄门罡气,故意要我剑势击中她之后,好以内家功反震之力,伤我不成?”
心念至此,剑式倏地一缓。
艳丽神秘女子直待神州一凤剑势临身之际,娇躯突然曼妙已极的飘退一尺,刚好把神州一凤的剑势闪让开去。
神州一凤一击不中,脑海电速闪过一个念头:“天狼剑锋芒之锐利,天下无出其右,我何不借神剑威力,破她内家罡气。”
思维转动至此,身随剑进,踏前一步,紧接着一式“倒挂珠帘”天狼剑倒划疾勾回来,左掌由下疾翻,一招昆仑“搏龙掌”绝学之式“深海伏蛟”猛扣向她的左腕脉门。
艳丽神秘女子,冷笑一声,不见她如何做势,身形巧妙玄奥已极的左右微晃,侧步闪让开神州一凤那玄奥的连击,冷声道:“好妙的‘风雷剑法’挟掺‘搏龙掌’,但对我已失去作用。”
神州一凤连击不中,心下微骇,暗道:“奇怪!她好像对本门武学很熟。”
心虽这样想,手下亦不怠慢,天狼剑骤起之间“风雷剑法”电速而出——
顿时风卷云散,雷霆万钧,呼呼飓风笼罩四周。
但是艳丽神秘女子娇躯摆动,闪跃间,在那漫天的剑影中如鱼穿梭、游走,就是丝毫也不退后,仅在一丈方圆之内闪动着。
剑影、身形混蒙成一团密不透风的云雾,速度越来越快,阵阵剑气劲风四涌并溢,卷起阵阵锐啸,草木、尘灰漫天——
黄鸿飞看得心寒胆战,冷汗直泌,以神州一凤单飘香的武学,可谓武林顶尖高手,如今连续电击二十多招,竟然连对方衣袂都没沾上,那此女武功,当真已是天下第一,无人能敌了。
激战之中,听得艳丽神秘女子就似冷嘲奚落的声音,一方面数点着神州一凤攻击的招数,一面随口批评指摘神州一凤招数中的破绽和招名。
“第三十六招‘灵鸡展翅’——”
神州一凤连攻不着,怒火填膺,厉叱一声:“再接我‘西施鸣金’!”——唰唰唰,天狼神剑已然闪电击出。
艳丽神秘女子微微一侧身,轻巧已极的让过剑式,俏生生的凝立着,竟等待着神州一凤再度的出击。
神州一凤已然动了真怒,剑势一变,天狼剑光如潮浪云涌,疾射出手。
艳丽神秘女子武功可谓奇绝天下,只见她双手紧贴娇躯之上,瓢忽游走,神奥晃闪,不可捉摸。
突然,人影一分,神州一凤单飘香剑式一收,跃退六尺,脸色苍白,娇喘微微,怒目盯着艳丽神秘女子一瞥,欲语还休。
艳丽神秘女子轻笑一声,道:“风雷剑法已然施展完毕,加上先前攻击的两招,总共是四十招,怎么样了,没有胆量再攻击下去了?”
神州一凤单飘香,这时惊怒交加,知道今日真正遇上了空前的绝世高手,暗道:“这下神州七杰之名誉可要一扫涂地了。”
想到此处,玉腕弹送,已然展开昆仓派绝世剑法“七步流红分心剑”娇躯离地弹身而起,双手握剑,恍似驾剑而飞,直对艳丽神秘女子分心刺去。
神州一凤施展出此招之后艳丽神秘女子轻咦了一声,身子陡然暴退丈外,脱口道:“七步流红分心剑”
神州一凤徐徐飞射过来,其实快速绝伦,艳丽神秘女子脸色骤变,一声清吟啸起——
整个娇躯突然凌虚升空而起,悬立空中,距地五尺。浑身周围忽然凝罩一层薄薄寒雾。渐渐的,两人悬空的身子,缓缓接触靠近。
“波!波!波!”连续几声清脆声响暴起——
神州一凤闷哼一声,娇躯蓦然反弹出二丈之外“砰”一声跌倒地上,手中天狼剑握不牢稳“叮当”一声,掉在身侧。
艳丽神秘女子身子亦在神州一凤手中天狼神剑接触到周围那团雾影的时候,诡奥地转动了一下,斜刺刺地飘退三尺,差点就拿不住桩,蹬蹬退后了两步才站稳身子。
一旁观战的黄鸿飞心下大震,颤声道:“单姑娘已为她那无形的护身罡气,反弹之力震伤了。”
只见神州一凤忽然拾起地上的天狼剑,挺身而起,暗凝功力准备再度出击,但觉头部一晕,胸口一阵疼痛。“哇”地一声,蓦然吐出了一口鲜血,身躯摇摇欲坠。
黄鸿飞见状大急,道:“郁姑娘,此地是否还埋伏有武林盟特等高手,单姑娘伤势非常沉重”
郁步瑶脸色凝重,喃喃道:“真是半路杀出程咬金。这女人无意中破坏了我的计划,给奸人有可乘之机,唉!真是天欲亡我”
黄鸿飞急道:“郁姑娘此刻并非长吁短叹的时候,我下去救单姑娘”
说着暗连内家真气“嗖嗖嗖”三声轻响,那楼塔窗口的铁栏栅已然被他齐根拔起三根丢掷一旁,就准备飞窗而出。
郁步瑶急声道:“黄相公,慢着,此刻你绝不能现身!”
黄鸿飞诧异道:“为什么?”
郁步瑶道:“这艳丽女子显然含意深长,并非真只为掠夺天狼剑而来也许就是冲着黄相公你而来的。”
黄鸿飞道:“单姑娘已身受重伤,危在瞬刻,就是冲着我而来的,我亦不怕!”
郁步瑶道:“不!黄相公此时绝不能露面,对方绝不会出手突袭凤姑姑,暂时绝不会有什么性命危险。等一会武林盟援兵就到了。”
黄鸿飞着急道:“现在单姑娘身受严重内伤,恐怕连人家一招都接不下,就是武林盟援手来到,对此女又能徒奈何?”
郁步瑶道:“黄相公你且不必担心,没有人能敌得过这女人,同时这女人在凤姑姑未攻击到一百招之前,绝不会还手。”
黄鸿飞道:“难道武林盟中,还有比这女人武功还要高的人存在?我看能够与其匹敌,只有万年神龟大空和尚一人了”
郁步瑶轻笑道:“黄相公如此判断未免太低估了武林盟的实力了,倘真如此,武林盟若干年的惨淡经营,三十多年的心血不是白费了吗?要是武林盟势力真如这样薄弱,不就早被虎视眈眈的狐狸帮瓦解消灭了吗?”
黄鸿飞闻言惊骇道:“郁姑娘如此说法,那就是说武林盟对于强敌的环伺是有恃无恐了。”
郁步瑶道:“这女人确是武林罕见一流高手,论武功吗,神州七杰中,能有把握胜她的,难得有几人,但武林盟”
黄鸿飞道:“难道武林盟中,还有高于神州七杰的高手?”
郁步瑶突然道:“你认为我二师伯,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锋的武学如何?”
黄鸿飞闻言一怔,沉声道:“南宫盟主英气内蕴,虚怀若谷,声名有如丽日中天,谅当今天下武林之中,将以南宫前辈之武学最高,但却从未见过他的施展”
郁步瑶忽然道:“南宫二师伯于三十年前天狼神魔师徒被害于无底谷一役之后,即领袖着天下武林,黑白两道,正邪各派。德高誉隆,盛名传遍大江南北,关外、边荒只要提及降龙一掌,无不敬服五衷,要是天下武林哪一帮发生再大的瓜葛纠纷,只要他一出面,无不应刃而解。他在排饵纷争过程中,不但气度宽宏,和蔼可亲,而且立论公正,使全场中人无不心服口服,俯首听命。纵使再有顽冥不化者,他也不肯以武服人,虚怀若谷,不卑不亢的以其恭诚的态度和超人的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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