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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他随着逝去的话声,踏着沉重的步子行去。
晌午已过,树影渐移,阳光自绿色的山顶上射了下来。高大层叠的峰峦,挺拔突起,浓浓的树荫,使得阳光不能照射那深密的幽林里,一股清沁幽香的气息自花丛里丝丝缕缕飘进人们的鼻息中。
一道高耸的峭壁陡直而立,在山崖间挂着一条长长的瀑布,喘息翻卷的流泻而下,好象一条银龙急泻流落在深深的山涧里,翻卷着浪花往峡谷里流去。深深的水声清脆悦耳,薄薄的水雾蒸蒸而上,犹如一片薄纱轻轻的覆盖在上面
东方萍斜依在瀑布对面那块大岩石上,望着流泻而下的大水柱幽幽的叹了口气,她轻拂着被风吹乱了的银发,在那郁悒的眼里闪出一丝欣喜的光辉。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回头对凝立在身边的石砥中,道:“砥中,我真希望我们能在这神秘的山谷里,快乐的度过我们残余的生命,在这里没有烦恼,没有忧愁,让我们终身追逐于山水之间,和鸟兽为伍,大自然为家”
石砥中轻轻的托着她的香腮道:“萍萍,快乐不会追逐伴在我们的身边,当我们永远沉醉在快乐里的时候,我们不会想到这是快乐,因为人总有不同的欲望,正如一个俗人有了利后,又想到名,当两宗东西都得到以后,另一种欲望又会占有了他”萍萍摇头:“我不会,我只要你,砥中,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石砥中从神秘的鹏城里出来之后,他的整个人都改变了许多,往昔那股豪放的心情已不复存在,他终日生活在忧悒的环境中,对世间的一切都有着极深刻的认识。他深吸口气,喃喃的道:“人都是不满于现实的,萍萍,我常常扪心自问:人活在这个世界到底是为了什么?结果这个答案我始终解答不出来,也许有人会说,是为了追寻人生的爱”
萍萍惊讶的抬起头来,他目中闪过一丝凄迷的神色,一缕缕的相思愁怨,在这一刹那都溶化在爱的领域里,她象个孩子似的,轻轻在石砥中的胸前,她清晰的听见他的心跳动的声音,另外有一股男子特有的气息钻进了她的鼻息中,使那略显苍白的脸上立时透出片片红晕
她轻轻闭上双目,低声的道:“我不要听人生,我不要谈现实,我只要你”石砥中目中涌上一片凄凉的神色的道:“在我没有见着你的时候,我是多么渴望的见着你,也可以说是为你而活着,但当我见着你的时候,我又不知该如何的去爱你,因为爱之越深也越不知如何去表示”
东方萍心里突然觉得激动不已,在脑海中如电似的回想起那些过去的事迹,她永远记得那别离的日子,他和她,最后一次小聚在“寻梦湖”那时,黄昏向晚,暮色布满在湖畔的四周,水光流溢,映着残余的光线显得特别凄清,他凝望着她,俩人坐在茸茸的草坪上,她避开他的目光,眼眶里含着晶莹的泪珠,他与她就在那无言的聚合中默默的分手了!东方萍想着想着一股辛酸涌上心头,不觉得自眼眶里滴出了晶莹的泪水,她凄凉的一笑道:“砥中,这次在峨嵋我几乎做了傻事,若不是爹爹及时赶到,我真会把峨嵋派杀得一个不剩”
石砥中紧紧的搂着她,感叹的道:“你也太傻了,这样做太不值得了”东方萍凄伤的摇摇头道:“你不知道,当我看见你跌落长江时,我恨不得杀尽天下人,方能泄我心头之恨,我曾想过,替你报了仇后,我便结芦江畔,永远陪伴着江里的你,了却我这一生”
“萍萍,你太过痴情了!”“砥中,你更伟大,多少女子曾追求过你,西门婕,旋韵珠,罗盈而你只对我好,我这点牺牲算什么?”
俩人正在絮絮低语,诉说着心灵上的相思之时,自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冷哼,只见一个白发矍铄的老妪,提着一具黑漆光亮的拐杖,领着七绝神君和金羽君电扑而来。东方萍惊悸的抬起头来,啊地一声道:“大娘!”赵大娘一双锐利的目光在东方萍脸上略略一扫,鼻子突地发出一声冷哼,只听她冷冷的道:“萍萍,你还记得大娘么?”
东方萍全身一颤,自那眼瞳里闪过一丝畏惧的神色,一年多来,赵大娘那严厉的目光始终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她不知道自己因何会如此的畏惧这个老妪,只觉得她的严厉目光经常偷窥在自己身边
萍萍惶悚的颤道:“大娘,萍萍没有一刻会忘记了您”赵大娘冷漠的道:“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么?”萍萍幽幽的叹道:“我知道,我是摩西湖的主人”赵大娘双目寒光一涌的道:“我这次出来找你要领你到摩西湖去修习摩西派‘淬厉寒心’双壁合修剑法,这种剑法是摩西派派主必修的剑法”
东方萍听得心里一冷,存在心里的那股希望顿时化成颗颗泪水,自眼里滴了下来,这晴天霹雳的消息,直惊得她茫茫的望着赵大娘,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良久,她方低泣的道:“双壁合修大娘,您”赵大娘心坚如铁,并没有因萍萍的那种哀怨的样子而心软,她以一双冷峻的目光瞅望萍萍,冷冷的道:“我已替你找了一个师弟,他已在摩西湖等你,你身为一派之主,必须放弃七情六欲,否则”
东方萍摇摇头,咬牙泣道:“大娘,请你不要逼我,我宁愿舍弃世间的一切东西,也不能和砥中分开,大娘你”赵大娘目光冷冷的望了石砥中一眼,哼道:“不行,爱不能享受一辈子,天下也有真正的爱,我当初只准你找找他,没有叫你和他混一辈子。”
东方萍见赵大娘绝情的要把她和石砥中分开,不禁伤心得倒在石砥中的身上大声的哭了起来,她伤心,伤心和石砥中才相聚没有多久又要分开,难道她的命运当真是这样的多惨么?这是不公平的
她凄凉的颤声道:“砥中,我们相聚仅有六天呀,难道命运之神真是这样残忍地只给我们这么短暂的日子相处么?砥中,告诉我这是不是命运”咽哽颤抖的语声,好象一支大锤似的敲进了石砥中的心里,他骤觉心中一痛,一股离别的怅惆又开始敲进了石砥中的心头,他强忍着心灵悲伤的煎熬,轻轻抚摸着萍萍的银丝,在他眼中也泛现出一层泪影。他低低的一叹道:“只要两心相爱,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们暂时分离并不是永远无相会之日,萍萍,一切事情都得看开些,这是你的前途,我不能强留下你”
东方萍凄迷的一声轻叹,在那叹息里有着太多的哀伤,满目的晶莹的泪珠,颗颗自腮上滚落了下来,滚落在长衫上,又滚落在脚下。她惶悚的道:“砥中,我害怕”石砥中此时难过无比,他觉得自己有一种方迈进幸福的大门里,突然被里面的人推了出来的那种痛苦,但他不敢表露在面上,那样萍萍会更难过,他暗自叹口气忖道:“让痛苦通通集于我的身上吧,在以往日子中我都在痛苦里度过,现在就是再加重些,我也能忍受着——。”
他勉强的露出一丝笑容,道:“这个尘世间没有事情值得害怕,你只要拿出勇气去接受外来打击任何事情都会不攻自毁,萍萍,拿出你的勇气来。”
萍萍沉缅在他有力的双臂里,他觉得有种被保护的感觉,也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她泣道:“砥中,在我寻找你的时候全凭一股精神支持着我的身躯,你若离开我,这股精神就会崩溃”石砥中默然了,他这时心情紊乱异常,那时竟不知该拿什么话去安慰他的爱人,仅能深痛的注视着她一眼,苍白罩满了浓愁的脸靥,而她也昂着头正望着他”两人心中同时一震,犹如触着电流似的,在两人心底里同时荡起一股难以言谕的心酸,在双方的目光里,泛射出互相依懒的神色,也含郁着悲伤的色彩。
“哼——”冷峻的赵大娘突然冷哼一声道:“你们两个说完了没有”
这冰冷的语声传进萍萍的耳中,立时在她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慌的神色,畏惧的偷瞧了赵大娘一眼,这一眼含着太多的乞求,希望赵大娘不要太过逼她
石砥中想不到赵大娘如此严厉的对待着萍萍,他深爱萍萍超越了他的生命,他宁愿自己永远站在痛苦的陷井里,也不能使萍萍受到任何的委曲,登时一股怒火涌上他的心头,使畅声一阵大笑。
笑声未敛,他冷哼的道:“你这个老太婆说话可得温和点”赵大娘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没有被人这样叱喝过,尤其象石砥中这样年轻的人,更没有一个敢在她面前说个“不”字,她没有想到石砥中敢在她面前如此无礼,顿时一股杀意自她眉间弥漫而起
她怒叱一声道:“石小子,你真不要命了”萍萍唯恐石砥中和赵大娘会发生了冲突,她身形电疾的扑在两人的中间。身躯向前一栽,跑在赵大娘的身前,咽哽的道:“大娘,你不要生气”赵大娘把萍萍往外一推,叱道:“走开,我不教训这小子一顿,谅他也不知天高地厚。”七绝神君身形向前一掠,道:“赵大娘,石砥中是本君的好友,您”赵大娘斜眼了石砥中一眼,见他冷瀑的望着自己,在那嘴角上尚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这种高傲无人的神情,看得她心里一怔,脑中在电光火石间涌出一个意念,她疾快的忖思道:“当年东方刚向若萍求亲的时候,所表现的高傲不正是这个狂傲的样子么!这青年显示出来的傲性,与当年那些事情有许多地方太象了,只因我一时不答应,若萍便和东方刚偷偷的跑了
她想起自己的女儿跟着天龙大帝偷偷的离开了自己,心里就有一股莫名的悲忿。也有一股辛酸泛上心头,刹时在她眼中闪出一丝怨毒的寒光,冷冷地望着石砥中。她凄厉的一声大笑道:“石砥中,你因为得罪我而将遗憾一辈子,只要有我老婆子在那一天,萍萍永远没有你的份”
石砥中骤闻这冰冷的话声,不知怎地竟会机凛凛的颤抖了一下,立时一道无形的阴影重重的压住了他的心头,使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因这一句话而感到恐惧,只觉赵大娘的话里,有着不详和的预感。
他长吸一口气,舒送出心中的沉闷之气冷冷的道:“我还不相信你有那么大的力量。”东方萍满脸泪痕颤道:“砥中,你就少说句吧”
石砥中看萍萍那种凄然欲绝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难过,他几乎不忍再看见她这样悲伤的神情,急忙把目光瞥向那流涌而下的银色大漠布,在那瀑布的水柱雾气里,他恍如又看见自己孤独的奔波在江湖里。受着感情的煎熬,徘徊在茫茫的大漠里
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嘴唇颤动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仅仅在他嘴角上挂着一丝凄凉的笑意,显得寂寞悲伤。东方萍幽幽的叹了口气,走至七绝神君的身边轻声的道:“神君,你劝劝大娘”七绝神君苦涩的道:
“本君作不了主,大娘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赵大娘此时双目赤红,几欲喷出火来,她把手中的那具乌铁巨杖在地上重重一顿,一缕火光激射溅起,震得地面都摇幌颤动,恍如要碎裂开为。她提着大铁杖向前一跃,斜着跨了过来,只见她满头的白发根根竖起,在那冰冷的面上涌荡着一片杀机,恨恨的又向前走了几步。
东方萍和赵大娘相处一年的时间里,尚是初次看见她生这么大的气,她看得心里一寒,急忙掠身扑了过来,抓着赵大娘的手臂,泣求道:“大娘,你要处罚就打萍萍好了。”
赵大娘一怔,倒没有料到东方萍会说出这种话,她历经大变,心里丝毫不觉得动心,只听她冷哼一声叱道:“你看你被这小子迷昏了头了”
“萍萍!”石砥中冷煞的道:“你不要管,我今天倒要看看这个老太婆到底能把我怎么样,象这种人不需要多费口舌的,你若苦苦求她,她还以为我们都怕了她呢。”赵大娘气得脸色铁青,她怒笑一声道:“你听见没有,他简直没有把大娘放在眼里。”
说着,她斗然把大铁杖在空中一幌。一道杖影如山叠出,颤出数个冷寒的杖花,在空中划过一条大弧“嘿——”她身形一蹲,巨杖疾点戮出,喝道:
“小子,这一杖非要你的命不可——”
她自持臂力天生,力能拔山劈石,大铁杖甫递出一半,倏地化为一条杖影,沉重如山的朝石砥中头顶罩来。石砥中冷哼一声,身形电快的跃了过来,穿过那急劈而落的一片杖影,反手一掌轻轻的向赵大娘按了过去。赵大娘自认为天下武功无变,在这一生中还是初次和这样一个年青人动手,她见石砥中一掌按来,清叱一声,杖尖斜点,在电光大石向石砥中面门撞了过来。
石砥中在这间不容发,一杖斜撞面门之际,大喝一声,迎着戮来的长杖五指如钩的抓了过去。“啪——”赵大娘只感到手臂一震,大铁杖的一边已被石砥中握着,顿时一股无形的劲气沿着对方掌心透了过来,浑厚的劲道如锤的直接而至,赵大娘陡觉胸前一紧,劲激的暗力丝丝缕缕扣住了她的心弦。
她暗惊石砥中这浑厚的劲道,急忙深吸口气,把自己全身功力逼集于铁杖上,抗拒对方涌来的那层力道。双方俱以毕生的内力修为贯注那根大铁杖上,劲道互推,那只坚铁制就的铁杖立时弯了起来,两人身形俱是向前推动,四足深深陷落在泥土之中,深入足踝
石砥中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敛,凝重的低喝一声,抓住杖头向前一拉,赵大娘脚下一阵浮动,不觉得被带动的向前走了两步,而那根铁杖也随之拉长了截。东方萍骤见赵大娘和石砥中以性命交修的真力互拚,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竟愣愣的立在地上,吓得脸色苍白,颓唐的低泣着。
她轻拭着眼眶里流出来的泪珠,哀怨的道:“大娘,砥中,你们这样拚命到底是为的什么?”哀怨的语声字字句句的飘进互较内力的两人耳中,但他们都不敢有丝毫松懈,现在只要一方松懈,对方那浩瀚无涛的内力便会撞击得他当场重伤或致死。
要知这种生命潜修的内家真力互相拚斗,一丝也取巧不得,稍有不慎便会溅血当场,是故两人俱慎重望着对方,在两人的脸上逐渐泛现出颗颗的汗水石砥中骤觉心中一痛,好似在淌着鲜红的血液,偷偷斜睨了东方萍一眼,只见在她凄迷的脸靥上,有着惶悚不安的惊悸之色,也有着乞求双方罢手的希翼,石砥中全身陡地一紧,一股震荡拉紧了他的心弦
他黯然的暗自一叹,在那冷漠的脸上顿现出一丝痛苦笑意,隐于嘴角上的那一丝高傲倔强,冷漠,在这一刹那,通通被萍萍那种凄楚的样子溶化得无形无踪。他凄凉的摇摇头,心中有着落寞的悔意,在电光火石间,一个意念飞快的涌进他的脑海,忖思道:“萍萍是爱我的,看她那种焦急,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就不应该和赵大娘动手的,真挚的爱情是不怕考验的,我又何必和一个老太婆计较呢”他蓦然一声大喝,全身劲力斗地涌出,赵大娘低呃了一声,手上一松,大铁杖立时脱手落在石砥中的手上。步履连退了五大步,她满面惊异的望着这个有着神秘意味的年青人,居然有些不信石砥中会把她震退开去,而夺去了那根大铁杖。
她脸色骤地一阵苍白,那飘拂的银发,丝丝缕缕的向肩后流泻而去,一缕血丝自她嘴角上溢出,她的身形随着一阵剧烈的幌动,凄厉的一声大笑,道:“石砥中,我老婆子和你拚了!”
“大娘——”东方萍身形向前一扑,双手紧紧的抓住赵大娘颤抖的手臂,她哽咽的跪了下去,在她那含着泪水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她的心恍如片片碎纸,蓬乱的发丝,如银线似的缠卷着,她的全身在剧烈的抖颤
她悲凉的颤道:“大娘,请你不要再动手”蒙蒙的泪水沾满了她的脸上,袅袅的字音从她嘴里轻轻低诉了出来,回荡的语声深深袭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如泣如怨的话音,深深地感动了每一个人
赵大娘脸上剧烈的抽搐,在那苍老的面颊有种悲愤的样子,她深深的暗吸口气,冷漠的道:“我赵大娘活到现在还是头一次给那小子期负,若不看我你这样的哀求,我非毁了他不可!”“哼——”石砥中突然有一处莫明的悲愤涌上了心头,他无法再忍受赵大娘这种咄咄逼人的语气,激荡的怒气塞满了他的心湖,他上前斜跨一步冷哼道:“凭你这个死太婆子,我迥天剑客还不在乎。”他把拿过来的那只大铁杖在空中轻轻一抖,笔直的划一线乌光,颤动的弧光里,只听一阵叮冬叮冬的声音过后,那很大铁杖立时断为六截跌落在地上。赵大娘惊诧的呼道:“这是‘断银手’。”
悲愤孤怆的石砥中在怒火之下无意中施出金鹏秘芨里的“断银手”经技后,倒没有想到赵大娘能一眼便认了出来,他冷漠的一笑道:“你能接下我的‘断银手’一击么?”赵大娘无语了“断银手”的威力虽没有真正见过,但在她追随摩西派主之时,确曾听说过它的厉害,她深知自己没有办法抗拒这瓦古神技的一击,不觉脸上有一丝难堪的颜色浮现出来。
她恨恨的地道:“我虽然无法接下你‘断银手’的一击,可是我会把萍萍训练成一个天下无敌的高手,这笔帐我要她向你清算,往后你们不是怨家就是仇家”说着轻轻扶起萍萍,冷漠的道:“萍萍,跟我到摩西湖去!”
东方萍骇惧的全身一颤,凄凉的道:“大娘,让我和石砥中再说几句话再走。”
赵大娘心里中横,冷漠的道:“不行!”“呃——”东方萍低呃了一声,颗颗的泪水恍如串串的珍珠似的流了下来,她没有料到赵大娘当真会如此绝情的硬把他们方始重逢的一对恋人分开,在数日短暂的相处里,她那冻结的心坎才溶化在爱的烈火里,谁又想到另一块寒冰又撞进她的心湖中,使得她全身冰冷,好象置身在万载的冰窑里。她绝望的抬起头来,茫茫的自语道:“我的生命才觉得有了活力,哪知我和他倾刻又要分别,我的希望破灭了,理想碎了,在往后的日子里,除了那无尽的想思因绕着我外,还有那云和树随着我站在没有感情的环境里!人生譬喻朝露,聚也匆匆,离也匆匆,我又何曾料到在崎岖的恋爱山路上,会有这么多的灾难呢?唉!早知我寻觅的情爱是如此结果,我当初何必要出来找她呢”
她茫然的僵立在地上,任凭那滚落的泪珠翻落下来,在她眼前一片茫茫的云雾,她好象站在凄清无人的山头上,终日受着没有友谊滋润的孤苦,又好象是一只迷了归途的羔羊,在夜茫茫的山谷里奔驰,呼唤着母亲,那种恐惧寒悚孤悲怆的种种心情上的痛苦齐都泛上了她的心头,犹若一只锐利的长剑深深刺进了她的心里
一阵冷风吹在她的脸上,使得她从茫茫的沉思中清醒了过来,她幽怨的低低叹了口气,道:“大娘,在爱情的神圣之下,我不求你怜悯我俩,只望你能让我和他有一个短时的相处,让我们说几句话。”赵大娘铁面冰冷的没有一丝表情道:“不行就是不行。”“大娘!”东方萍不知哪来的一股勇气,身形向侧一挫,挣脱开赵大娘的手臂,她大声的道:“我不管将来你如何的对付我,现在我必须和石砥中要单独的谈谈,哪怕立刻死去,我都愿意”
说着,含着满面的眼泪,披散着蓬乱的发丝,如疯如痴的向石砥中扑去,倒在他的怀里轻轻的低泣着
赵大娘面如死灰,冷煞的一笑道:“在我走出这个山谷之前,你必须要赶上我,否则你永远不要见我”她发出一声愤怒的冷笑,拂袖向山下走去,七绝神君和金羽君脸上同时露出一丝苦笑,黯然的跟着赵大娘走了,三人身形如闪电。转瞬间消失踪迹,石砥中痛苦的一笑道:“萍萍,不要哭,短时的分别并不能影响我们的感情,只要我们的感情常在,纵是东西相隔,天涯也有若比邻,你不要憎恨赵大娘,这是命中注定的事”
东方萍凄凉的泣道:“砥中,没有感情基础的爱情是浮荡不稳定的,我虽然深信你我相爱坚愈盘石,可是,有时爱情会屈服在环境下,我们这一分离,也许永无会期,我真怕数年的感情毁于一旦”石砥中感谓的长叹一声,道:“花开花落谢天无情,聚也匆匆,离也匆匆,烟也朦朦,雨也朦朦
在这短暂的相逢里,我的生命突然又开始年青了许多,在人生的旅途上,我以为自己抓住了生命可贵处,谁又想到好影不长,我们又要分离”
一缕离别的哀怨浓浓的罩满了他的心头,他觉得旁徨,惆怅孤独在那无言的泪水里,他恍如徘徊在爱的大海里,绝望的望着苍穹,随着浪涛卷去
东方萍心里一酸说道:“让我们死吧,死在这冷清的深谷里”“你要振作起来。”石砥中正色的道:“在有限的生命里,我们不能因一点的挫败而颓唐下去,要知人活着价值远比死去有意义,萍萍我们虽然马上就要离别,但我们有太多的回忆可以去回想,思忆有时是甜蜜的”萍萍低泣了一会,抬起无神的眸子,深深的聚落在他的脸上,她仅看这最后一眼,带着咽哽的语声如风的奔去。别了,两人的心都在沉重无情的风将两人分得远远地,朦朦的水雾中,石砥中仅能看见那漠落而去的背影孤怆,落寞,凄凉,种种复杂的心绪又集满了他的心头,他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在双目里隐隐浮现出模糊的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