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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世海和黄宗海返因自己的寝室,自有正偏室殷勤接待,这些女人个个貌美如花,却冷如冰霸,脸上绝少笑容。
黄氏兄弟也不以为怪,他们是过来人,正如宫廷之中之有太监,是怕宫中的怨女太多,为皇帝老子戴绿帽子,他们在“怒堡”就像皇帝类似,他们自也需妄女人,来烘托他们的刚阳男子气概。
只是有了女人又怕她们走失,不得不采古法泡制。男子阉割,即成人,不能人道,女子方面亦有幽闭之说。
此刻“白煞”还没睡,与他对酌的居然是“一指叟”叶伯庭。
偌大的“怒堡”鸦雀无声,所以两人的饮酒及咀嚼菜看声清晰入耳。
“咱们出自同门,我是你的师兄,自不应怀疑你,传说你已作了凌鹤的长随,自称是老奴,可有这回事?”
“有,师兄,可是,我不如此,如何能骗过凌鹤,为了活命,只有低声下气,要不是为了长久跟随师兄,俟机套取他的巨书秘密,师兄请想,凭我‘一指魔,叶伯庭,一生纵横武林,向谁低过头?犯得着向一个毛头小子矮半截吗?况且此次梁不凡之所以能得手,全是我的投意”
“是这样的吗?”
“有梁不凡作证,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啊!”“梁不凡已被处以腐刑,生死未明。”
“你的消息还真灵通啊!”“师兄,我本不想说这些,以免卖弄之嫌,又怕师兄见疑,只好不惮其烦他说了。”
“那么凌鹤对你是完全信任了?”
“师兄,由于小弟表现逼真,他虽未全信,已有了七八成了。”
“有没有对你说有关巨书的事?”
“师兄,鉴于欲速则不达的古训,小弟不敢操之过急。”
“很好!你可知道堡主要如何处置凌鹤?”
“他杀了‘怒堡’好几个人,据说黄天爵之事,也扣在凌鹤的头上,八成活着离开‘怒堡’的希望已经灭绝了。”
“伯庭,你希望他活着离开呢?还是死在这儿好些?”
“老实说,小弟总以为整个武林,固不乏高人奇士,但能成为师兄心腹大患的”声音放低道:“不是八大家,也不是‘怒堡’,极可能是此子,所以假‘怒堡’之手除去这心腹大患,何乐不为?”
“这话对是对,却无远见,要成大事,心须高瞻远瞩,告诉你,我们不能让凌鹤死。”
“师兄雄才大略,小弟望尘莫及,但不知在此堡之中,我们又能如何不使他反抗而弄走他?”
“这”“白煞”道:“依你之见呢?”
“如果要他活着离开此堡,我们二人必须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的,也就是说,必须有一个来救他,使他有余力来自保,才能闯出去。”
“也许你的办法可行,这儿除了黄氏的兄弟之外,最厉害的人物不是那些内外总管和护院,那都是外围跑腿的,黄氏兄弟二人身边的‘怒堡’‘七龙十二豹’,个个身怀绝技,据说这些人都是阉人”
“既然如此,我们更要小心了。我们只能给凌鹤逃走的机会,让他自动逃走,再暗中助之,师兄仍站在‘怒堡’这边,小弟则在必要对不防暴鹰身分,因为一旦干起来,小弟也不可能永远保持局外人的身分。”
“师弟,这么一来,你不是永远是好人,师兄永远是坏人了吗?”
“师兄,我不过是在和你演戏,我越是采低调,就愈能获得他的信赖,师兄愈是唱白脸的,小弟在他面前就越吃香喝辣的,我的低调和你的反调,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正如古人所说的:鹰立如睡,虎行似病。正是它们攫人噬人的手段,故君子要聪明不露”
“师弟,读书人总比较聪明些,师兄不如你。”
“师兄,这是什么话?小弟的一切筹措还不都是为师兄设想吗?”
“好吧!一切就依你的计划去做,你不防仔细研拟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因为咱们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师兄,要研拟万全的计划,必须进一步了解此堡的实力和秘密,这就是兵法上的‘知彼知已’。”
“我去负责这件事”
“怒堡”的人都有一脸怒容,这儿的女人更不例外,她们分住在几个自己专用的小院落中、看月落月升、花开花谢,韵光自萎镜中飞走,春心自绮梦乍醒时消褪。
但是,她们比之大内的女人,可能还多出一线希望。
大内的女人虽未幽闭,却有数十年来见皇帝一面者,而且希望破灭。这儿的女人,主人曾为她们许下诺言,时机一到,即为她们开塞,任其离开“怒堡”
她们的希望在五年以后,而现在,每逢初一、十五,她们的主人必然打开陈列室的方便之门,让她们“望梅止渴”一番。
也可以说是随时提醒,随时亢奋她们的耐心,等待五年之期,为“怒堡”立下汗马功劳后,任其自由翱翔。
陈列室在“怒堡”中心地带,堡主黄世海大院的储物间地下室内,所以如此隐秘与“怒堡”声誉有关。
当然,这陈列室除了已阉的男人或已幽闭的女人之外,诸如内外总管及护院等人,是无此资格进入的,因为他们未阉。
如有故违擅自觊觎者,格杀毋论。事实上,在“怒堡”有所谓外院、中院与内院之分,也只有“七龙十二豹”和“入眍”才能在内院走动。
“八虎”是女人,叫快了或叫白了听起来就是“白虎”她们自然都是“极窍”的年轻女人。
现在,由被大内逐出之太监柳顺和黄天先打开了地下室的铁门,铁门外已有“九龙十二豹”各派三人巡逻。
这固然是怕“八虎”因情绪激动,亢奋之下发生暴动,也有提防其他人等窥伺之意。
她们每隔十五天看一次,然后盼望五年之期。至于到了五年,堡主如何为她们启塞?能否守信放她们出堡,她们似乎并未怀疑这一点,遭遇最不幸的人,也最容易满足。
午后,二黄又进入石室中。黄世海对躺在棕席垫上的凌鹤道:“怎么样?你想通了没有?”
“想通了!”
“本来嘛!像这样的便宜事,有很多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看来你这年轻人很聪明”
“你先别陶醉!我的所谓想通了,是指合作也是死,不合作也是死,我想你还是绝子断孙算了!”
二黄面色骤变,黄宗海狠声道:“大哥,不给他点苦头吃,他还以为‘怒堡’只是唬人”
凌鹤想了一夜,他以为二黄虽是他遇上的绝顶高手中的佼佼者:却仍可一拼,也许还有脱身的希望。身在棕垫上一蜷一缩,一个人球疾逾狂飙闪电,在二黄头顶上弹开,掌影腿浪交叠,二黄的上盘全在威力节围之内。
但是,二黄的身子疾挫乍分,严丝合缝的合击,威力相乘,至大至猛。一个是以肩背着地,以双腿上攻,一个自旁边上升而下击,凌鹤已无可逞之空间了。
凌鹤在墙上一垫足,长身射向铁门。但由于铁门是闭着的,虽未锁上,却必须拉开才能穿出,仅这点时间,掌势如山,他又被逼了回来。
雷霆万钧的一击,立刻停止,黄世海越发舍不得杀他。他甚至有一种十分微妙的意念,不昔任何代价,要留下这年轻人的种子。
二黄走了。尽管老二不大同意老大的决定,不免有“猪头送不上庙门”的委曲,凌鹤被囚禁,饮食却不差。这天晚上黄宗海一个人来了,站在铁门外,探进头来,道、“凌鹤,我想问你一件事,相信你一定愿意回答。”
“何以见得?”
“‘白煞,是不是你的杀父仇人?”
“不错。”
“家兄的话仍然算数,你为什么不答应?”
“因为我知道‘兔死狗烹’的古训。”
“我只问你一遍,最后的一遍,如果你以为自己的骨头够硬,咱们就试试看。”
凌鹤哼了一声,根本不理他,就在这时,突闻屋顶上传来巨石移动之声;忽然一块巨大的石板慢慢落下,这石板和这石屋屋顶一样大。
看来约有四五寸厚,重量约在两千斤以上。
就算两千斤好了,让他天生神力,抵住这两千斤巨大石板又能托多久?托不住时会不会变成肉酱?
现在,他拿稳了桩步,双手托住石板,石板就不再下落了。不久他的脸色就渐渐变红,大约盏茶工夫,他的脸色即由红变紫,身上骨节开始暴响,双臂颤抖,脚下青石略有下陷半寸现象。
黄宗海双目几乎喷出火来,不如这小子的地方太多太多了,连武功也不如、他一字一字地道:“姓凌的、我看你还能支持多久?嘿嘿!我要等着听那骨碎肉靡的声音”
凌鹤的口角渗出血丝,他只感眼前金花迸溅,脚下育石又陷下了一寸多。他的双臂已弯曲,石板快触到头顶上了。
“嘿”黄宗海瞅着牙道:“姓凌的,你无法体会我目前有多么快乐。
凌鹤内心一阵难过,自己受尽了人间至大的痛苦,学成了巨书上的武功,却终于无法向无地夺造化,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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