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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迎春也情急地哀求道:“姑娘,求你高抬贵手,老夫子是有病的人,受不了惊吓。”

    林雪贞冷笑道:“受不了惊吓,就乖乖地听话,否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迎春忙道:“只要姑娘不伤老夫子,咱们情愿听姑娘的吩咐。”

    林雪贞道:“那就好,你们先退到房门口去,不许靠近,我得先查验一下,看他是不是真正的曹乐山?”

    迎春和驼子李七不敢违拗,如命退到门口。

    林雪贞将刀锋略松了些,喝道:“姓曹的,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你的手伤治好了没有?”

    曹乐山嘴唇蠕动,——道:“我我”

    林雪贞道:“你以为逃出老鸦岭,就能躲过劫数了吗?这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天终于还是落在姑娘手中了。”

    迎春接口道:“姑娘请相信我,老夫子久病不起,决不是你要找的人”

    林雪贞叱道:“你少岔嘴,是不是我自有方法验证,不会冤枉他,也不会放过他。”

    又对曹乐山喝道:“叫你把手伸出来,你听见了没有?”

    曹乐山迟疑着道:“这位姑娘是谁?老朽与你无怨无仇,你何苦要如此逼迫一个风烛残年的老病人”

    林雪贞怒道:“别噜嗦,快把手伸出来。”

    曹乐山支吾道:“老朽病弱畏风,不便掀动被褥,请姑娘多原谅”

    林雪贞厉声道:“你连火烧都不怕,还怕什么风!”

    突然抓住被角,用力一掀。

    被褥揭开,迎春等三人都不由惊呼出声。

    只见曹乐山两只手上全缠着厚厚的布条,分明受伤犹未痊愈。

    林雪贞缓缓举起钢刀,冷哂道:“姓曹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迎春叫道:“林姑娘,你不能杀他──”

    林雪贞道:“为什么?

    迎春道:“老爷子双手受伤,掌骨尽碎,这一辈子已经无法再跟人动手,姑娘杀一个失去反抗能力的老人,岂不被人耻笑?”

    林雪贞嗤道:“是吗?就算他掌骨尽碎,今后不能再仗以为恶,可惜已往的血腥恶事却做得太多了,像这种罪该万死的东西,一刀杀了,还算便宜了他哩。”说着,举刀砍落。

    曹乐山脸上竟毫无惧色,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林雪贞沉声叱道:“你笑什么?”

    曹乐山冷笑道:“要杀就杀,何必多问?”

    林雪贞道:“我偏要先问清楚再杀你,你若敢不老实回答,我就把你一刀一刀凌迟碎割,叫你多受些活罪。”

    曹乐山道:“我只笑自己时运不济,一着失算,遗恨终生。”

    林雪贞道:“你这一生作恶多端,早已死有余辜,难道你还舍不得死?”

    曹乐山道:“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只是有一桩心愿未了,叫人死不瞑目。”

    林雪贞道:“你还有什么心愿,不妨说出来听听?”

    曹乐山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不说也罢。”

    林雪贞道:“说说有什么关系?只要不是违情悖理的事,或许姑娘我一时发了善心,等你死后,会去替你作个了结也不一定哩。”

    曹乐山摇摇头,道:“我这心愿,不是别人可以代了的。”

    林雪贞好奇地道:“敢情还是什么大事情?”

    曹乐山苦笑了一声,缓缓道:“虽然说不上是件大事,却是我多年来的希望,说句不怕见笑的话,我平生自负颇高,从未把天下武林名家放在眼中,只有一个人是例外,也可以说,在曹某眼中,那人才是唯一劲敌”

    林雪贞道:“谁?”

    曹乐山没有直接回答,却继续说道:“多年来,我就盼望有朝一日,能见见那人的庐山真面目,跟他面对面较量一次胜负。如今我双掌残废,较量胜负的心愿,当然是永远无法实现了,而有生之年,竟不能一见他的面貌,更令人心有不甘,死难瞑目。”

    林雪贞道:“那个人是你的仇家,还是你的朋友?”

    曹乐山道:“敌友之别,本无定论。表面上,我和他是势不两立的仇敌,其实内心又何尝不英雄惜英雄,自然也可算是朋友。”

    林雪贞笑了笑,道:“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那人一定就是我们的霍大哥霍宇寰,对不对?”

    曹乐山默然不语,既未承认,也没有否认。

    林雪贞又道:“原来你是因为嫉妒他的名气,企图嫁祸陷害于他,你这种卑鄙无耻的行径,还配自许为英雄吗?”

    曹乐山突然大声道:“如果曹某不是误中诡计,废了双掌,霍宇寰未必便能胜我,终有一天,我会比他的名气更大!”

    林雪贞撇撇嘴角,道:“可惜你已经落在我的手中,我只要一刀砍下,你这位英雄就要变成狗熊了。”

    曹乐山大笑道:“英雄难免刀下死,曹某如今正是求之不得。来!来!来!快些动手吧,只是,在你提着曹某的首级去向霍宇寰报功的时候,别忘了替我转告他一句话”

    林雪贞道:“什么话?”

    曹乐山道:“烦你告诉他:曹某虽败,却不是败在他姓霍的手中,他虽然侥幸获胜,只不过仰仗妇人之力而已。哈!哈哈”林雪贞听了这话,心里一动,忽然收回了绣鸾刀,骈指疾落,点闭了曹乐山的双肩穴道。

    曹乐山愕然道:“这是干什么?”

    林雪贞道:“你想死,我倒不想杀你了。”

    曹乐山道:“你准备将我怎么样?”

    林雪贞道:“我要押着你回去见霍大哥,先让你了却心愿,然后当众揭穿你冒名行凶的真像,替霍大哥洗刷声誉清白,同时,也让大家知道,你是被我一个人活捉生擒的,从此我也可以扬名露脸,这是三全其美之事,何乐而不为?”

    曹乐山怔了半晌,不觉长叹一声,道:“想不到我曹乐山一世英雄,如今竟落得被一个黄毛丫头摆布。”

    林雪贞并不生气,回头对迎春喝道:“你去雇一辆马车,要宽大些的,多备马匹替换,咱们要连夜赶路。”

    迎春望望曹乐山,迟疑着道:“请问姑娘要带咱们去什么地方”

    林雪贞道:“你只管去雇车,不必多问。”

    迎春应了一声:“是!”转身欲行。

    “慢着!”林雪贞忽又唤住道:“我要警告你,如果你出去想邀约帮手,搅什么花样,我会随时砍下姓曹的脑袋!”

    迎春垂手道:“婢子不敢。”

    林雪贞道:“不敢就好!你别以为我是吓唬人,我可是说得出做得到,哼,看看这张桌子!”

    话落,刀光疾闪,小几一只角,已被砍落在地上。

    迎春嗫嚅地道:“姑娘好快的刀怯。”

    林雪贞扬眉笑道:“你知道便好,快些去!”

    荷花突然说道:“林阿姨,我去替你雇车好不好?”

    她一直冷眼旁观,没有开过口,心里却十分明白,以林雪贞的武功,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制住曹乐山,适才种种经过,未免太离奇了。

    曹乐山的手伤,最多再有三数天即可痊愈,即使手部受伤,一身武功犹未失去,何况,床榻前就设有机关陷阱,要擒林雪贞,实在易如反掌,他为什么要伪作受制?为什么假称掌骨已碎,武功尽失?

    这显然是故意布置的圈套,必然包藏着祸心,却苦于无法向林雪贞吐露示意,听说要雇车,便连忙自动请求,想讨这份差使。

    外出雇车是借口,只盼能脱身赶去将军府后花园,及时将霍宇寰营救出来。

    不料林雪贞却摇摇头,道:“小孩子办事不牢靠,还是迎春去吧!快去快回,咱们立即要动身上路。”

    迎春一面应话,一面向荷花狠狠瞪了一眼,沉声道:“你给我老实一些,小孩子不懂事,少岔嘴,少惹林姑娘生气。”

    荷花一番苦心,未能如愿,只好低头不再言语了。

    迎春去未多久,回来禀报道:“车辆已经谈妥,但车店掌柜一定要问明路程远近,才肯发车。”

    林雪贞道:“你告诉他,就在山西境内,路上赶紧些,不用十天就到了。”

    迎春道:“车店掌柜还问,是走官道,还是要经过山区?”

    林雪贞道:“由兰州出发,自然是走官道方便,进入山西境内以后,可能要入山。”

    迎春又道:“用双套篷车,另外再备两匹马替换,不知够不够”

    林雪贞挥手道:“够了!够了!叫他们赶快发车过来,不要尽顾噜嗦了。”

    接着,又叮咛道:“车驶到后面巷子里等候,不准停放前门,更要交待车店的人,不能泄漏咱们的行踪去向,如果风声传出去,我只唯你是问。”

    她自以为这番处置,很够精明周到,荷花却替她暗暗着急──什么车店?什么掌柜?不过是迎春和刀疤熊三在串演双簧,哄着林雪贞团团转罢了!

    过了一会,迎春回报车辆已经到了,就停在后巷里。

    林雪贞叫迎春掺扶着曹乐山,自己提刀押解,一行五人,转出后门。

    巷子里停放着一辆双套篷车,另有两匹马系在车后,车把式已经坐在辕头位子上,果然不出所料,正是刀疤熊三。

    车厢内有四个座位,挤一挤勉强可坐五个人。

    林雪贞押着曹乐山首先上车,占了后排两个座位。

    荷花趁机道:“里面太挤了,我去跟车把式一起坐吧。”

    迎春道:“你跟我坐一起,李七爷是男人,挤在车厢里不方便,让他跟车把式一起坐去。”

    林雪贞却摇手道:“不行,李七的模样特别,容易被人认出来,必须留在车厢里,暂时让荷花坐在外面,等出城以后,再掉换座位。”

    这一次,林雪贞总算是无意中帮了荷花大忙。

    马车驶出后巷,向西一转,绕过同仁堂前街,直趋静安门,途中正好要经过三福客栈。

    荷花偷偷将蜡丸取出捏在手中,目光灼灼搜视着街边行人,希望发现一张与旋风十八骑有关的熟面孔,好把消息传送出去。

    可是,街上行人往来如鲫,却没有一个认识的,更别提与旋风十八骑有关系的了。

    眼看前面就是三福客栈了,门前站着两名待客的伙计,只是没有秦仲在内。

    荷花紧紧捏着蜡丸,手心已渗出冷汗,心里“扑通”乱跳,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如果看不见秦仲,是否也将蜡丸掷给那两个不认识的陌生伙计?

    他们跟旋风十八骑有没有关系?拾到蜡丸,会不会发现里面的机关图?

    即使发现,会不会想到去将军府救人

    正在犹疑,马车已经驰到了三福客栈门前。

    荷花情急智生,突然叫道:“不对呀!快些停车!”

    刀疤熊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一紧马缰,停了下来。

    荷花道:“咱们走错路啦!去山西应该走东关大街,怎么走到西关来了”

    她故意嚷得很大声,一则欲引起客栈中人的注意,希望秦仲能闻声走出来,二则想趁马车停顿时,寻觅机会,将蜡丸脱手。

    叫声果然引起客栈中人注意,可是,大家只用好奇的眼光望着她,并没有人出面搭讪。

    店前虽有许多人,却就是不见秦仲在内。

    林雪贞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她问道:“为什么停车不走了?”

    荷花道:“林阿姨,咱们的方向走错啦!”

    林雪贞挥手道:“没有错,继续向前走!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停车。”

    马车再度驶动,渐渐远离了三福客栈,那粒藏图蜡丸,竟始终没有脱手的机会。

    途中,刀疤熊三低声责备道:“荷花,你最好安分一些,不许破坏了老爷子的计划。”

    荷花委屈地道:“我没有不安份嘛,我只是担心,老爷子落在她的手中,必须设法救他老人家脱身”

    刀疤熊三低喝道:“你不懂,老爷子是故意使用苦肉计,目的正是要姓林的丫头带咱们到秘谷去。”

    荷花道:“真的吗?”

    刀疤熊三道:“嘘!小声点,这是机密,你千万要假作不知道,如果泄露了风声,当心剥了你的皮!”

    荷花故作松了一口气,道:“你们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害我一个人心里着急。”

    她故作轻松是假,着急倒是真的,果然不出她的预料,林雪贞中计了。

    秘谷是旋风十八骑的根本重地,据说,霍宇寰沦为盗匪,全为了养活谷中数百名孤儿,那些孩子就是霍宇寰一生心血灌溉的苗圃,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秘谷若有变故,霍宇寰投鼠忌器,怎敢再与曹乐山敌对?

    荷花越想越惊,表面上却装着关切地问道:“听说秘谷是旋风十八骑的巢穴,防备一定十分严密,现在老爷子被她制住,咱们的人已经离城分散,就算到了秘谷,又如何能够得手呢?”

    刀疤熊三轻笑道:“这些不用你担心,只要找到秘谷地点,咱们随时可以把姓林的丫头擒住,然后把她作人质,不怕旋风十八骑不就范。”

    荷花又道:“万一碰上霍宇寰,老爷子的手伤未愈。咱们几个人只怕不是对手吧?”

    刀疤熊三道:“霍宇寰和旋风十八骑中重要人物,都被困在将军府后园水池底下了,老爷子的手伤,再有三数天就可痊愈,咱们在路上的这几天,老爷子正好休养手伤等抵达秘谷时,老爷子的手伤也就痊愈了,纵然霍宇寰脱身赶回去,也不必畏惧了。”

    说着话,马车已到静安门下。

    刀疤熊三又低声叮嘱道:“等一会出了城,你和李七爷掉换座位,千万记住少开口,路上要尽量装作恭敬的模样,对那姓林的丫头要多多讨好,使她高兴,一切都得照迎春的眼色行事,记住了吗?”

    荷花点头道:“记住了!”

    话刚说完,忽然眼中一亮,远远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城楼上走下来

    静安门在兰州城西南方,并非通衢大道,是以城楼颇为简陋,平时被乞丐占据,充作栖身之处,亦无人过问。

    那人从城楼里出来,身上衣着却不像乞丐,手中捧着一个木盆,沿女墙而下,看样子,是准备出城去护城河里取水的。

    荷花一眼就认出他竟是“泥丸神童”董香儿。

    见到董香儿,不由就联想到罗永湘,据荷花所知,董香儿曾经替罗永湘入同仁堂盗药,又替他去白龙庙送信,虽未跟霍宇寰见面,分明是旋风十八骑的朋友。

    这真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若能将蜡丸交给董香儿,岂不和交给罗永湘一样吗?

    马车驶近城门,董香儿也正好从女墙走下来,荷花心里暗喜,急忙又将蜡丸藏在掌心

    可是,偏偏就在这良机一瞬即逝的-那,董香儿忽然发现脚上鞋带松了,竟放下木盆,蹲在路边系起鞋带来。

    他低着头,专心地系着鞋带,马车由身边经过,也没有抬起头来看一看。

    荷花心急如焚,碍于刀疤熊三在侧,又不敢出声呼唤,眼看机会又将错过,连忙重重咳嗽一声。

    但董香儿只顾低头系带子,并没有注意到。

    荷花实在急了,只得“呸”地一口痰,向他吐去。

    总算老天爷帮忙,那口痰,不偏不歪,恰好吐在董香儿颈脖子上。

    董香儿伸手一摸,摸了一手又粘又滑的口痰,不禁勃然大怒,跳起来骂道:“他妈的──”

    粗话才骂出一半,突然一怔住了口。

    荷花连连拱手陪笑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实在对不起,对不起”

    马车一惊而过,驶出了城门。

    那粒蜡丸,却已经投进木盆中。

    董香儿目送马车去远,仍然站在路边发呆,不住用手搔着头皮,喃喃自语道:“奇怪,这丫头不就是荷花吗?难道她竟从白龙庙逃脱了?”

    一面说着,一面从木盆中取起那粒蜡丸,反复细看,又凑在鼻子上闻了闻。

    蜡皮是半透明的,里面丝绢也是白色,看来就像一只汤团,只缺少米粉气味。

    董香儿满心狐疑,就把蜡丸揣进怀里,系好鞋带,仍旧捧着木盆去护城河中取了一盆水,然后回到城楼上。

    城楼内无桌无椅,只在壁角阴暗处,有一张简陋的木榻,上面铺着草席,却收拾得颇干净。

    草席上,盘膝跌坐着一个人,儒生打扮,身上衣衫半卸半掩,露出左边肩膀,手臂短了半截,肘部缠着布条,布上渗出殷红的血渍。

    敢情此人一条左臂业已齐肘而断,伤势犹未痊愈。

    董香儿放下水盆,兴奋地道:“罗三叔,你说奇怪不奇怪,刚才我在城下遇见一个人”

    榻上那人漫声应道:“遇见了谁?”

    董香儿道:“看模样,好象是荷花。”

    “荷花?”那人正低头调息,似乎被这名字引起了兴趣,缓缓抬起头来,问道:“就是那做奸细的女娃儿吗?”

    他这一抬头,面貌展现,原来竟是霍宇寰苦寻不见的“百变书生”罗永湘。

    董香儿道:“那丫头坐在一辆马车上,我本来没有注意,可是,车子从我身边经过时,她却故意吐了我一口痰,又偷偷丢下一颗药丸,不知是什么意思?”

    罗永湘诧道:“车上还有谁?霍大哥是否也在车上?”

    董香儿摇头道:“没有看见霍大侠,但那辆车后准备了替换的马匹,行色匆忙,好象要长途赶路的样子。”

    罗永湘皱了皱眉道:“把那药丸给我看看。”

    董香儿取出蜡丸,交给了罗永湘,一面说道:“我看过了,这东西没有一点药味,里面不知道是什么,罗三叔你可要当心些,说不定是毒药”

    罗永湘没有开口,只将蜡丸略一番视,便捏碎了外层蜡皮,抖出丝绢。

    两人看了丝绢上的机关图,都不禁怔住了。

    原来荷花识字不多,图上虽有各种机关枢纽记号,却没有注明详细位置,只在绢角画着一座石牌坊,上面写了个“石”字。

    董香儿不解,道:“这是画的什么地方?图上这些记号,又代表什么意义呢?”

    罗永湘神色凝重地道:“荷花既用蜡皮封图,如此慎重,其中必然含有很深的用意,由此推断,这也一定是一幅关系重大的秘图。”

    董香儿道:“她明明是曹乐山手下的奸细,为什么会把这东西交给咱们呢?”

    罗永湘点点头,道:“不错,这一点更令人难以猜透。我想,她一定还有要紧的话,准备当面说明,可惜限于当时情势,无法跟你交谈。”

    顿了顿,忽然问道:“那车子已经走了多久?还来得及追赶吗?”

    董香儿道:“走了虽然不太久,徙步只怕赶不上了,除非能有一匹马”

    刚说到“马”字,就听见马蹄声音。

    马蹄声由远而近,两骑健马旋风似的卷到,笔直驰上了城头。

    马背上跳下来两个人,一是“竹杖翁”董勋,另一个年轻汉子,却是庄德祥。

    庄德祥一见罗永湘,立刻跪倒,揉着眼睛道:“三当家,原来你躲在这儿,可怜大当家寻得你好苦”

    罗永湘鼻子一阵酸,眼泪也险些夺眶而出,连忙掺扶道“别行大礼,快站起来好说话。”

    庄德祥发现了他左臂已断,大惊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是谁下的毒手?”

    罗永湘摇头苦笑道:“说来话长。你先告诉我,大当家和兄弟们都好么?”

    庄德祥道:“小的正为这件事来见三当家,白龙庙出事了”

    罗永湘变色道:“出了什么事?”

    庄德祥道:“大当家和兄弟们自从昨夜入城,到现在还没回去,小的奉命留守,看顾荷花,不想却中了她的诡计”

    接着,便把经过情形,大略说了一遍。

    罗永湘骇然道:“这么说,大哥一定失陷在同仁堂了,咱们得赶快去接应才行。”

    竹杖翁道:“老朽已经去过,同仁堂早已人去屋空,霍大侠根本不在那里,连曹乐山全家也不见了踪影。”

    罗永湘道:“曹乐山不在,犹可说是已经潜逃,霍大哥带领着十多位兄弟,怎会在兰州城内失去下落?”

    竹杖翁道:“还有更奇怪的事,据老朽在城中打听,有人竟看见十辆同样形状的马车,同时由同仁堂药铺附近驶出,分别从十处城门离去,每辆车上,都有一个病重老头,模样都跟曹乐山非常相似。”

    董香儿接口道:“刚才我也看见一辆马车由这儿出城,车上坐着荷花。”

    竹杖翁叹了一口气,道:“今天发生的事,件件扑朔迷离,真把人搅胡涂了!”

    罗永湘面色凝重地道:“目前情况的确很费揣测,霍大哥他们在城中神秘失踪,曹乐山却又故布疑阵仓皇脱逃,再加上荷花这幅秘图”

    说到这里,将丝绢递给竹杖翁,问道:“老前辈,你可曾见过兰州城里,有跟图中所绘牌坊相似的地方?”

    竹杖翁端详了一阵,摇头道:“这座石牌坊,好象曾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一时却记不起来了,最好能找一个本地人来问问。”

    罗永湘便吩咐庄德样道:“你快去三福客栈把秦仲找来,就说我有话要问他。”

    庄德祥答应一声,上马而去。

    罗永湘仍不放心,又对董香儿道:“这里还有一匹马,请老弟辛苦一趟,立刻去追那辆马车。”

    董香儿道:“追到了是否就把它截回来?”

    罗永湘道:“不!只要暗中尾随着他们,设法探出车上是些什么人?要往何处去?一获确讯,就请尽快回来告诉我,千万别被他们发觉,更不能卤莽动手。切记!切记!”

    董香儿点头答应,也匆匆纵马而去。

    罗永湘遣走了两人,仍然无法定下心来,挣扎着又想起身下榻。

    竹杖翁却把他按住,劝道:“你臂伤还没有好,不可亲自劳动,有什么事,让我去替你办吧!”

    罗永湘叹道:“我只是担心霍大哥他们十几个人怎会在一夜之间,突然都失去了踪影?”

    竹杖翁沉吟道:“以霍大侠的武功,应该不致发生什么意外。怕只怕他不知道曹乐山有一柄上古神剑,在大意轻敌之下,也难免会被那厮所乘。”

    罗永湘黯然道:“我放心不下的,正是这一点。前天夜晚,我初到兰州,也是一时大意,贸然进入同仁堂踩探,不慎中剑断去一条左臂,但愿霍大哥不是重蹈覆辙才好。”

    竹杖翁道:“提起这件事,我又要怪你了,你既已吃过亏,就该早些跟霍大侠见面,以免他再上当,为什么这两天却总是躲着他呢?”

    罗永湘道:“唉!老前辈不知道我那大哥的脾气,他是个重义轻生的人,对兄弟们的安危,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若见我断了一条手臂,必然急怒攻心,马上去寻曹乐山拼命,人在气愤激动之下,往往不能冷静应付强敌,如果因此受到分毫损伤,岂不是反害了他?”

    竹杖翁感慨地道:“这种顾虑虽然也有道理,可是,他对结义之情既如此深重,一定急于想知道你的安危下落,心涉旁鹜,又怎能冷静”

    正说着,蹄声入耳,庄德祥气急败坏地奔进来。

    罗永湘见只有他一个人,心里顿生不祥之感,忙问道:“秦仲怎么了?”

    庄德祥喘息着道:“他不在客栈里,据店里的人说,昨天深夜,有人去客栈把他叫出去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回店。”

    罗永湘急道:“昨夜什么时候离开的?”

    庄德样道:“大概是午夜以后。”

    罗永湘又问:“那约他外出的人,是什么模样?可曾有人看见?”

    庄德祥道:“因为是深夜,谁也没有留意,小的问过好几个伙计,都说没有看见。”

    罗永湘骇然变色道:“这样说来,一定是出事了。”

    竹杖翁道:“那姓秦的是什么人?”

    罗永湘道:“他是咱们旋风十八骑在兰州城中布置的暗桩,现在也突然失踪,可见,昨夜必有变故。”

    竹杖翁道:“变故已经发生了,就用不着惊慌失措,以我推测,那人既能深夜邀约秦忡一同外出,想必与秦仲是很熟稔的朋友,或许就是霍大侠或旋风十八骑属下弟兄。所以,秦仲的失踪,可能跟霍大侠的失踪是同一件事,并没示有特别意义。”

    罗永湘道:“但计算时间,大哥失踪已有七八个时辰,他们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了呢?活生生十几个人,难道就这样平空消失了么?”

    竹杖翁道:“你先不要性急,只管在这儿安心养伤,我和这位庄老弟去城中分头打听一下,我相信总有蛛丝马迹可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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