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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他嘴里叽咕叽咕正在嚼着什么东西,似乎吃得津津有味,手上还提着一挂东西,秦玉忽也觉得肚里饥火中烧,饿得难受,远远望着褚良骥的嘴和手,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涎。

    慢慢褚良骥又回到那块大石旁,席地坐下,把手中的东西直往嘴里送,秦玉这才着清楚,他手上提着的哪里是什么食物,原来却是一付血淋淋的人心人肝、肠肚内脏,秦玉浑身毛骨全都悚立了起来,只见诸良骥自顾自把心、肝等物塞进嘴里乱嚼,肠、肺都丢在雪地上,一阵吃完,站起身来抹了抹嘴上鲜血,回头又望望尚毙卧在地上的朱怀恩,伸伸懒腰,拍了拍肚子,那意思好像说已经吃饱了,不想再吃似的。

    秦玉看得由心里宜出一股寒气,忖道:幸好我还没有下树去拜他为师,这老怪物以人心人肝作食物,饿了的时候,岂不拿我当作了佳馔?

    可是,眼下的情势才更使他无以自处呢,那干尸魔君食饱之后,却并不离去只见他把掉在雪地上的那一颗干尸人头拾起,又取了石上的六颗,仰面对正半天的皓月,喉咙里一阵咕噜,恍惚有一口浓痰一时吐不出来一样,隔了一会,却渐渐呼吸变得短促重浊,那喘气之声越来越大,足有盏茶之久,陡然间,秦玉清清楚楚看见由他那微仰的中腔中,隐隐约约,一闪一灭地喷出一股紫红色的火焰,焰苗伸缩总有七八寸高,忽然,他又把手中的干尸人头抛起一颗,那人头不歪不斜正落在喷出的火焰上面,随着火焰的伸缩而在半空中跳跃,并不真的落近口边,像这样吹吐了一阵,他更把其余的六个人头一个接一个的全部抛到空中,口中喷出的火焰也接着增强,火苗腾间足在一尺以上,那七颗人头此起彼落,循环成一个斗大的圆圈,随着焰火喷力在腾跃翻滚,煞是壮丽美观。

    秦玉孩子心重,慢慢看得好玩,也忘了畏怯之心,直着两个眼睛,怔怔的随了转动的人头在移动,良久良久,看得出神,连隐蔽身形也忘了。

    陡然间,褚良骥猛一吸气,口中焰火顿灭,长臂一探,将那七颗人头扫数接住,转头对着树上,阴阳地说道:“小孩子,胆子倒不小,还不给我滚下来。”

    这几句话看似轻轻吐出,但秦玉听来字字触耳摄神,心里一惊,哪还抓得牢树干,一个筋斗,从七八尺高的树上直跌了下来。

    好在地下全是厚厚的积雪,秦玉滚落雪上,弄了个满脸雪水,倒并没受伤,褚良骥闪着精光的眸子直盯着他从地上翻身爬起那份又可怜可笑的狼狈的样子倒忍不住吃吃地笑起来。

    秦玉强忍住脖子上的酸痛,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地,颤抖着说道:“老神仙饶命,秦玉该死,该死。”

    褚良骥收敛笑容冷冷问道:“你这孩子,深更夜半,不在家里睡觉,却跑到这山里来做什么?”

    秦玉哭着把自已身世叙说了一遍,又道:“老神仙,你那七颗人头原是我无意之间动了的,你老人家要杀就杀了我吧,反正我也无依无靠,无家可归,生死原差不了多少,只是。”他偷眼望了地上被吃剩下来的肚肠一眼,接着又道:“只是,你老人家可千万别吃我的心肝,我的心却还小咧。”

    诸良骥听了突的哈哈大笑起来,跨前一步,探臂把秦玉从地上提起来用一只手悬空提着他,一只手伸到他的肋下,中食二指在前,大指在后,顺着“章门”前至腹脐,后至脊心等处摸了一个遍,秦玉只当他要动手剖腹取心,吓得浑身乱颤,哀声求道:“老神仙,你老人家饶了我吧!”

    那知褚良骥仅只摸了一遍,又把他轻轻放在地上,面色凝重,神气冷漠地说:“论理你动了我老人家的七头标记,非死亦废,这冀北双侠就是你的榜样。”

    秦玉忙磕头,道:“小子实是无心,老神仙开恩。”

    褚良骥嗓音忽的一沉,说:“不过,我老人家看你既属无心,又加年幼,并不会武,有心要放了你,但你这一去,岂不又传扬尘世,乱了我老人家的禁规。”

    秦玉忙道:“老神仙你放了我,我决不敢乱对人提起你那七个人头的事。”

    诸良骥略一沉吟,又道:“这样吧,你身世也和我老人家相似,放你回去,也不过送命在你那继母手中,你如今晚有我老人家做完一件大事,我就收你在身边,教你武功,将来让你成为江湖上第一高手,再手刃你那继母和奸夫,杀尽你心目中所有的仇人,你可愿意么?”

    秦玉听了,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把头急晃了晃,问道:“你是说不杀我了?还要传我武艺,收我做徒弟,让我替自己报仇?”

    褚良骥“唔”了一声,点点头,脸上浮现出难得一见的慈祥笑容,说道:“不错,但是你得先替我做完一件大事,看看你的胆识机智再说。”

    秦玉喜得忘了饥饿和寒冷,扑翻身又向老头儿直磕了十几个头,叫道:“老神仙师父,秦玉给你磕头啦!”

    褚良骥俨丝不动,让他话完之后,仰面看了看天色,然后拉了秦玉席地坐下,这才说道:“这也是缘法,老夫年逾古稀,从未生过收徒之念,今天见了你,却突然生出半生孤寂之感,我看你英华内蓄,任督充沛,倒是个难得的练武材料,但一入我门,浩规却严,必须尽弃世俗善恶之念,只为人尊,不为人次,武功不登化境,决不下山,一旦功成下山,要牢记处处胜人,天下武林,均得生杀予夺,决不可以对任何人心存忠厚,须知忠厚即是愚笨,一念之仁,往往招来杀身之祸,你既出身寒贱,饱受凌辱,这一点你应该有透彻的了解,不须我再多说的。”

    秦玉躬谨受教,一面想起已身所遭遇的种种凄惨悲怆,也的确激动一股仇恨之心,似乎天下众生,全是欺弱畏强,可卑可耻,恨不能一旦学成,好杀他一个痛快。

    褚良骥略为一停,接着又道:“但我门下弟子,下山行道,都有几条戒律,决不可轻犯的,这一点现在你尚未入门,言之过早,如今我先试试你的胆识如何,天时将届,咱们也得干大事是正经了。”

    秦玉不知他要如何试验自己但私下里已立了个决心,心想不管他多困难多危险的事,我一定将拼命去做,尽量达成任务,即或不幸死了,也当如死在家中,死在荒野,死在刚才被他发现的一刹那,人不畏死,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他正在出神,褚良骥却又开口了:“你叫什么名字?”

    秦玉忙答:“我姓秦,叫秦玉。”

    褚良骥点头道:“好,我就叫你玉儿吧,玉儿,你现在饿不饿?”

    秦玉被他一提“饿”字,果然立时便觉得饥肠辘辘,饿得十分难受,便道:“师父,我已经饿了两天两夜了。”

    褚良骥且不回答,从地上一跃而起,走到朱怀恩的尸体旁边,俯身下去,一把撕了尸体上的衣服,探右臂,曲指“噗”的一声对准心窝里插了进去,然后一绕一收,把一副鲜血淋淋的心肝五脏都掏了出来,摘去了肠,肺等物,只把一副热腾腾的心和肝,提到秦玉面前说:“喏,吃掉吧,趁热,凉了滋味就变了。”

    秦玉料不到他这师父请他也吃人心不由得一怔,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不吃,褚良骥已经把脸一板,沉声道:“怎么?你要跟我做徒弟,却不愿学着吃这东西?这东西最是滋养,错非是你,换了旁人,想我给他一点还办不到咧!”

    秦玉心知这位师父心狠手辣,有心要不吃,又怕他翻脸成仇,那时只怕连自己一副心肝都要被他吃了,他转念一想,这有什么难处,人们平时吃猪吃羊,不是一样剖腹取心,瓦碗盛血吗?人心和猪心狗心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没有煮熟炒热就是了。想到这里,由不得把心一横,伸手接过那一副在冒热气的心和肝,一闭眼,张口咬了一块人肝。

    但是,他还没有细嚼,肚子里早一阵翻腾,血腥之气一逼,险些又呕了出来,秦玉连忙闭了一口气,脖子一伸,把那一块人肝硬咽下肚子里。

    褚良骥看了哈哈大笑,伸出一个大姆指,赞道:“不错不错,果然像我的徒儿,我是收定你啦!”

    秦玉心中一喜,也再不管手上拿的是人心或者狗肺,三把两把部塞进嘴里,略为嚼了嚼,全咽下喉咙去,肚里饿意果然就减轻了许多,褚良骥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小酒杯来,盛了一杯鲜血,递给秦玉,道:“来,再喝了这个,包你就饱了。”

    秦玉再也没有什么好畏缩的,果真接了酒杯,一仰头喝了干干净净,那味儿腥腥的,又带一丝甜意,倒还并不难吃,他又跑到尸体旁边,一连用酒杯又喝了三四杯。

    待他喝个血足肝饱,那一双小小的眼睛中已经满布鲜红的血丝,褚良骥招手叫他仍旧坐在身边,思索了一会,这才说道:“玉儿,从现在起,我算收你在我门下了,但现在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须得你帮助师父去完成,这当然是有相当危险的,你怕不怕?”

    秦玉挺挺腰,昂然答道:“玉儿不怕。”

    “干尸魔君”褚良骥点点头,又道:“就在这小五台山中,藏有一位前辈异人所遗瑰宝,为师的在附近观测多时,知道这东西就在今在丑正出土,江湖中高手闻风赶来争夺的必不会少,而这东西却是沉在一个山峰顶端深潭之中,假若为师的亲自动手寻宝,难保不被其他高手截击,我虽不惧,却未免碍手碍脚,现下我就带你前往,由你下潭取宝,为师的替你放风守护,得手之后,再带你离此返山,传授你武功。”

    秦玉茫然地点头应着,褚良骥用一只手揽了秦玉,低喝声:“起。”两人凌空拔起七八丈高,身在空中,褚良骥大袖猛扇,这一大一小两条身形,恍如星丸飞泻,直向岭下落去,干尸魔君更展开无上轻功挪移身法,带着秦玉,刹时登上另一座极高的山岭,到得岭顶,果然见那顶上正中,银蛇乱窜,水波翻腾,有一个方圆两三丈左右的深潭,二人方才落身潭边,就看见潭中已隐隐泛起一层美丽耀眼的紫气,迷迷蒙蒙,似由潭心升起。

    褚良骥惊道:“玉儿快些,宝物要出上了。”

    秦玉只当叫他快些下潭,涌身向潭里便跳,褚良骥喝了一声:“慢着!”伸手一把又将他拉了回来急急命他脱去衣裤,秦玉只冻得上下牙齿直打战,口里哼哼不绝,褚良骥又从革囊里取出一瓶油脂,迅速的替他全身擦抹,说也奇怪,他这油脂一抹在皮肤上,不但不再觉得冷,而且有一种奇热之力,使人感到有些火辣辣的,褚良骥又拿出一小瓶油,命秦玉喝下,登时一股热流,起自丹田,再也没有丝毫寒意了,这时潭中紫色越加变浓,映得整个潭水全是一片深紫色,褚良骥急急交给秦玉一个革囊,一卷油纸,又将一根长绳一端系在一棵树上,一端交给秦玉,嘱道:“你下潭去闭住气尽量让它往下沉,待到底之后,看见什么东西,要快些系在绳端上,牵动绳身,我就会拉它上来,这潭里并无什么毒物潜伏,为师已经详细查过,你放心下去吧。”

    说毕,不待秦玉多作思虑,一把就将他推落潭水中,秦玉年纪虽小却粗识水性,身落潭中,果真依言闭气下沉,并且一只手紧紧握着绳端,另一只手里提着那副革囊。

    潭水虽然寒冷澈骨,但秦玉吃了药酒,涂过油脂,倒并不十分觉得冷,直沉了约有半盏热茶工夫,方才脚落泥地,他忙睁眼一看,整个潭底已全被一层紫气淹没,耀眼眩目,简直使人无法看清楚任何东西。

    秦玉人小心细,并不惊慌,略为定了定神,等眼睛稍稍习惯了那种耀目紫色后一再仔细探视,却被他发现原来那种紫色光芒全是从一个石洞里射出来的,便泅水游近石洞旁探头向里一看,这一看自把他惊得呆了,原来那石洞入口处不过三五尺大小,但由外窥进,里面却是一间高可及人的石室,室虽不太大,正中放着一张石制方桌,桌上端端正正放着一个小巧盒子,盒盖子是打开的,里面放着一颗光芒四射的珠子,所有潭中的紫气,全是这颗珠子放射出来的。

    秦玉心中大喜,头一低,身一侧,就窜进了石洞,说来更奇,等他人一窜进石洞,才发觉那些寒凉的潭水仅至洞口,洞里面却一片干燥,连一点水也没有,他这一遽烈穿进来,浮力一失,险些跌了一跤。

    他连忙站起身来,抹了抹脸上的水珠,游目四顾,见那石室两侧尽是坚崖,而石桌的后面,却另有一重紧闭的石门,再一看那珠子,这时光芒正盛,照得满室皆紫,并且有一股热力从珠子上发射出来,使得整个石室,宛如炎夏一股,秦玉只以为师父要的就是这一颗珠子,刚刚伸手要拿,忽听得耳边倏地响起一阵“隆隆隆”的雷鸣之声,吓得他又连忙缩回手。

    雷声越来越大渐渐震得耳膜隐隐作痛,秦玉急用双手掩住耳朵,张皇四顾,突然发现石桌后那一扇石门正缓缓打开,隔了足有一刻时候,石门已完全打开,雷声也接着停止,秦玉松了掩耳朵的手,一步步挨进石门,向里一看,这一看更把他惊得呆住了。

    石门之中,别有天地。但见进门之处,是一条修长的小道,道旁是一片奇芳幽香的花圃,异花珍草,数不尽数。一阵阵的花香,透过石门溢出,使人触鼻欲醉,小道长约丈余,尽端又是一间石室,这时,石门也全部敞开,远远可以看见那室内似乎也有一张石桌,桌上可没有珠子,乃是一盘金黄色的果品之类的东西。

    秦玉暂时忘了等在潭上的师父——“干尸魔君”褚良骥,怀着满心好奇,迈步进了第一重石门,沿途留览,慢慢走进第二间石室,桌上放的那一盘金黄色果品,正发出阵阵清香使他不禁垂涎欲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随手抓起几枝塞进口里,方一咬破,就觉得一股香甜无比的汁水,顺喉而下,一种舒畅难言的滋味,传遍全身百骸,秦玉一喜,一口气把盘中约有二十余枚全都吃下了肚,感觉已经甚饱,抹了一下嘴,抬头一看,石桌后还有一扇门,门也是开着,门内也有小道奇花,最里面却是一座更高更大的石室。秦玉一声欢呼,连跳带跑的又赶到石室前面,这一次可没有再看见石桌和果子,室内正中靠壁处,有一张七八尺见方的大床,床上盘膝坐着一个道装的老头儿,只是闭目垂首,双手交合置在腹下,掌心向上,上面放着一个深红色的方盒,一动也不动,端然而坐。

    秦玉突然福至心灵起来,倒身跪下,恭恭敬敬拜了三拜,说道:“老菩萨,秦玉不知,错闯了你的洞府,偷吃你的果子,你老人家千万别生气才好。”

    说完又拜了四拜,却没见那老道人有半分表示,他仰起头来细一端详,原来毫无气息竟似死了一般,遂壮着胆走上前去,轻轻一牵他的衣襟,果然应手而碎,显然仅是一具风化了的尸体了。

    秦玉轻轻从那道人手中取下木盒,打开一瞧,见是三本薄薄的书,书上平放着一张字条,上面很密写满了小字,可惜秦玉没有念过书,却认不出上面写些什么。只得又放回盒内,盖上盒子,转身退出石室。

    经过第一进石室之际,秦玉趋至桌边,探手又取了那颗发出紫色光芒的珠盒,拿在手中,把玩半晌,然后“啪”关上盒盖。

    岂知盒盖一合,紫光顿放,耳边震天动地“哗啦”一声巨响,一大股奇猛无比的潭水,由石洞口一涌而入,试想以整个水潭潭水的压力,从这小小一个洞口贯入,其力道何止千斤,秦玉正站在桌前首当其冲,早被水力冲倒,一连三四个筋斗,从第一重石门直滚进去,一直被水冲到第三间石室里,那水力尚未停止,沿沿不断,继续从洞口汹涌而进,那消半刻钟,竟将前后几间石室贯注得满满的。

    秦玉猝不及防,不但被水冲击得头晕脑胀,碰撞得肩痛背酸,而且还喝了好几口水,冷冰冰的潭水一进肚里,立从心眼里发出一丝寒意,他不由激凌凌打了一个寒战,张目一看,哇!这一下可闯了大祸了。

    满洞里激荡着水流,花圃里的奇花异草被冲得东倒西歪,连盘膝端坐的那座道人像,也被激流一冲,化作了片片灰尘。

    他突地记起手中本盒里的书本,这样被水一浸,岂不糟了,但这时全洞一片黑暗,要着也看不清,便忙将珠盒打开,也怪,他这珠盒一开,紫光暴射而出,周围的水,竟然“哗”的一声被逼到前后丈余之外,身边一滴水也没有了,连头上身上,也都是干干的,秦玉试着慢慢关闭盒盖,果然紫光渐弱,四面水壁也渐渐向身上逼来,盖子掀开,紫光一强,水壁又退了回去。

    秦玉索性以珠作灯,盘膝坐在地上,打开盛书的木盒,一看那盒内居然点水俱无,书本丝毫未损,这才放了心,遂一手擎着珠盒,一手紧抱木盒,找着革囊和长绳,将盛书的木盒装人革囊里,从洞口窜了出来。

    谁知这一来,麻烦又有了,原来他手执紫色珠子,周围丈许全无点水,水潭四周的峭壁,却叫他如何才能升到水面呢?

    他踌躇半晌,也想不出一条良策,一再拉动长绳,而潭上连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坐在潭底不由大急。

    但他那里知道,这时潭上的“干尸魔君”褚良骥,正被点苍、雪山、峨嵋各派高手联手合攻,打得惨烈异常,褚良骥厉啸连声,独斗三派第一流高手五人,地上已经被他弄倒了三个,剩下的五个全以死命相拼,使他一时之间,实在也无法一鼓获胜,又过了盏茶之久,点苍派掌门人“万里追风”邓无极又被褚良骥用“黑煞阴风掌”击伤肩头退出战圈,褚良骥压力一轻,怪招迭出,没有三五下,单臂一振,又将雪山派的高手“鸳鸯剑”吴子明格倒在二丈以外,三派人物见这魔头实在难斗,只得暂时放弃了夺宝之心,相率退去,要依褚良骥的老规矩,非得-一赶尽杀绝不可,但现在他全心注意的仅是潭底寻宝的秦玉,这几个人的生死已不在他的意中,这一战退了三派高手,便忙着赶回潭边,恰值秦玉在塔底急得乱晃长绳,心慌意忙之际,褚良骥见长绳抖动,心中大喜,急急将绳收起,收到一半的时候,猛见潭水一分,紫光突盛,秦玉已经系身绳上,一只手里拿着一个珠盒,一只手高高擎着个木盒,被绳子直拉出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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