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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马驰中,韦松目光如炬,偶尔扫过道旁一块凸出的大石,突然发现石上刻画着一个清晰地图案。
两枚相扣的圆环,一柄长剑,贯透环心一一那正是他和田秀贞约定的暗记,剑尖所指,果是鲁家堡。
他不禁欣喜的忖道:“兰表妹不愧兰质惠心,不声不响,竟比我抢先一步,去了鲁家堡。”
但继而一想,一团高兴,立刻又冷淡了下来。
无论“摘星手”鲁伯廷是不是他要寻找的人,现在他必须立刻决定一件事,那就是
当他再度遭遇伍菲时,应该怎么办?
杀了他?
不是办不到,而是道义良心,都不允许他这样做,伍菲已经丧神迷志,言行不由自主,他怎能忍心伤害一个神志错乱的可怜人。
但是,那黑衣人一旦见到他,势必又将指使伍菲用霸道的“华山火筒”对他下手,不伤伍菲,就无法解救鲁家堡危难,自然更不可能会见“摘星手”鲁伯延了。
这件事叫他无法两全,他本是忠厚之人,想到这里,不禁迟疑蜘蹰起来。
远处碧绿丛中,闪现出一片挺拔的高墙,墙上敌楼、箭垛,建筑得十分坚固宏壮,绕墙是一条三丈多宽的护庄河,垂杨扶疏,水波清洁,映着堡外一望无垠麦亩阡陌,风光分外甜静宜人。
韦松猜想那片庄子,必然就是鲁家堡了,心情越觉沉重,勒住坐骑,缓缓行到河边,一望之下,却大感诧异这时,堡门大开,护庄河上木桥也放落下来,三五乡人,荷锄挑担,在木桥上来来往往,竟然十分安详,毫无惊慌忙乱的模样。
这情形的确有些使韦松纳闷,因为伍菲等大批人声势汹汹部扑到鲁家堡来,至少应该闹得满城风雨,如今堡中安静如恒,好像并无事故发生,难道他们已经达到目的,早就离去了。
想到这里,心头不期然深深一震,连忙抖动丝缰,怒马长嘶一声,泼刺刺冲过了木桥。
当他策马甫抵堡门,蓦闻‘唰’地一声破空声响,迎面六对红缨长枪突然交叉拦住去路,门后人影一闪,走出两个身着青衣的中年大汉,沉声道:“朋友,请止步!”
韦松慌忙勒马跃下地来,抱拳笑道:“敢问这儿可是鲁家堡?”
那两名青衣人一个负剑,一个持刀,四道炯炯逼人目光,向韦松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持刀的一个也拱拱手,道:“不错,朋友高性大名?莅临敝堡。不知有何见教?”韦松见他神情虽然冷漠,语气倒甚客气,于是又笑道:“在下韦松,有件要事,急欲求见堡主-一。”
持刀人浓眉一扬,接口问:“韦兄欲见敝堡主?还是少堡主?”
韦松想了一下,笑道:“在下欲拜谒‘摘星子’鲁老堡主。”不料这句话还没说完,那挎刀青衣大双突然脸色一沉,冷冷地道:“很对不起,老堡主有事外出,不在堡中,韦兄请过几日再来吧!”说着,挥挥手,六对红缨长枪一齐缩了回去,却从堡门后鱼贯走出十余名劲装持刀大汉,一字儿并肩挡住堡门,个个手扶刀柄,虎视眈眈,瞪着韦松。
这情景,好像对他的造访,表示十二分不欢迎,而且,大有送客之意。
韦松有些不悦,忍着一肚子问气,又道:“老堡主既然不在,就请少堡主见见面也是一样。”
那负剑的中年大汉,突然冷哼一声,不耐烦地道:“少堡主另有要事,不能见客,阁下还是请回去的好!”韦松听了这句露骨的逐客令,不觉怒火上冲,本想立刻发作起来,但转念一想,或许他们因为风声不好,防范较严,不明白自己来意,难免有些疑虑,于是又将怒火按捺住,强笑道:“各位不必疑惧,在下因闻贵堡曾经仗义救助两位少年男女,仇家即将寻到,故此好意知会一声,假如贵堡一定不肯相信,也就算了。”
那两人一听这话,面色倏然大变,彼此互望了一眼,满脸遍布惊骇失措之色。
韦松耸耸肩头,晒笑道:“在下言尽于此,堡主回来的时候,烦二位把这件消息转达一下,信与不信,悉听尊便,告辞!”说完牵马回头便走。
才走了几步,那负剑大汉忽地掠身追出堡门,拦住韦松去路,紧张地叫道:“韦兄,且请留步!”韦松扬眉问:“怎么?难道贵堡不愿见客,也不准客人走吗?”
那人额角上已隐现汗珠,急声说道:“请问韦兄这个消息,从何而来?”韦松笑道:
“是城里一家客店掌柜亲口告诉我的。”那人恨恨一顿足,道:“唉!该死的东西,全被他坏了事了-一。”韦松脸色一沉,道:“喂!请你嘴里放干净些,在下远道赶来送信,哪一点该死?”
那人连忙抱拳陪礼道:“韦兄,不要误会,我不是骂你。”韦松心里暗笑,口里却道:
“哼!我说呢,天下哪有这样不识好歹的人。”
那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拱手又道:“韦兄请恕唐突,能否暂请略候,容在下通报一声!”韦松道:“贵堡主既然不在,少堡主又不愿见客,有什么好通报的?”
那人尴尬地笑道:“堡主虽然不在,也许少堡主愿意跟韦兄见见面,方才多有冒犯,韦兄万莫见怪才好。”
韦松笑道:“好吧!那么就请快一点,我还有事,不能久候-一”
那人连声应了,一拱手,匆匆奔进堡去。
韦松牵着马,正缓步踱回堡门不久,身后忽有“卟嗤”一笑,道:“表哥,怎么样?也是白费口舌,换来两字不见?”
他扭头一看,却见竟是先自已赶来鲁象堡的田秀贞,姗姗从木桥走了过来。
韦松微感一怔,匆忙迎了上去,沉声问道:“你现在才来?”
田秀贞妩媚地笑道:“谁说的?早来过一次了,可惜跟你一样,在门口碰了个软钉子。”
韦松回头见堡门那些持刀大汉,都瞪着眼向这边张望,于是压低声音问道:“你没有追上他们?”
“谁?”
“就是那些在客店门外跟我动手的人。‘”没有啊,我追出城外,便不见他们影子了,也许他们还没有寻到这儿来-一。“
“不!”韦松沉吟道:“他们一定为了白天不便下手,想等到夜晚发动,咱们只好等他们一夜!”
田秀贞故作不解,问道:“韦表哥,你跟这儿堡主认识吗?”
“不!从未见过。”
“那么,我们为什么帮他?”
“你不知道,这位堡主人称‘摘星手’,惯使一种星状暗器,我疑心他跟爹爹死因有些关系-一。”
‘真的?’田秀贞莫名其妙心里一震:“他们说,堡主不在-一。”
韦松冷笑道:“鬼话,客店掌柜亲口说他负伤不能行动,怎会不在堡中,由此更令人可疑,等一会,咱们好歹要借口留下来,仔细查一查-一。
正说到这里,那负剑大汉已领着一个二十岁左右英俊少年,从堡中如飞奔来。
那少年年纪虽然和韦松相仿,神色却显得阴沉老练得多,老远向韦松一抱拳,朗声说道:“小弟鲁克昌,因家父离堡外出,未能亲迎,韦兄多多见谅。‘接着,目光一扫田秀贞,又道:”这位姑娘是?“
韦松笑道:“这是在下表妹徐文兰,咱们来得鲁莽,有扰少堡主清神!”
鲁克昌凝目在两人脸上仔细看了一会,侧身道:“请贤兄妹入堡详谈。”
韦松含笑点点头,领着田秀贞缓步人堡,踏进堡门,才见“鲁象堡”中房舍井然有序,笔直的石板街道,高墙深壕,敌楼箭垛之后,均有挎刀堡丁隐身守卫,布置防御,甚是严紧,不觉暗暗赞赏鲁克昌将他们请到一栋宏大的宅院中,立刻摒退闲杂之人,正色问道:
“本堡自家父建堡以来,一向苟安度日,从不敢开罪江湖朋友,惊闻韦兄传言,将有仇家上门,实令小弟万分惶恐,不知所谓仇家,究竟都是什么人物?‘韦松便把晨间所遇所闻,以及客店掌柜的话,详细述了一遍。
鲁克昌闻言立时变色,惊道:“这是从何说起?鲁家堡纵有天胆,也不敢收容万毒教仇人的子女,那蠢才信口胡诌,岂不陷我父子于万劫不复之地,他与鲁家堡何仇何恨,为什么存心要诬陷我们。”
韦松见他言词闪烁,心里大感不快,冷笑说道:“其实那掌柜一番话,不但没有丝毫诬陷之意,更将贵堡仗义护孤,疏财行善,对贵堡赞佩不已,少堡主也许是太畏惧万毒教势大了吧?‘鲁克昌连连摇手道:”不,韦兄错了,万毒教新近崛起武林,收罗中原六大门派,声威震耳,咱们鲁象堡早已心敬神驰,决不敢做出这种违拗忤逆之事,不想竟然平地风波,生出这桩谣言来。唉!小弟方寸已乱,只等教中高人驾莅,立刻出堡恭迎,静候他们搜查全堡,以洗清白-一。“
韦松大怒,猛地站起身来,道:“少堡主既然已有万全之策,在下就此告辞。‘鲁克昌好像并无坚留之意,仅道:”多承韦兄送讯,小弟心感莫名,容敝堡略表一点谢意。“回头向那负剑大汉招招手,那人转身取来一封约有五十两重银子,鲁克昌双手捧到韦松面前;说道:“些小之物,不成敬意,聊酬韦兄远途跋涉茶水之资-一。”
这番话,把韦松气得脸色发青,拂袖冷笑道:“少堡主,你把韦松看错了,我好心驰报警讯,难道为了你这几十两银子的报酬吗?哼!不念在彼此初交,韦某人真要说出无礼的话了。”扭头对田秀贞道:“兰表妹,咱们走!”
田秀贞抿嘴微笑,柔顺地跟着韦松出了鲁家堡,那鲁克昌亲身恭送到堡外,命人送还韦松坐马,一再表示无限歉意。
韦松气冲冲向前直奔,一口气行了里许,回头一看,田秀贞牵马随在身后,他此时怒火略减,长叹一声,就在路边草地坐下来,脸上遍布愤愤之色。
田秀贞将马系妥,姗姗近前傍着他坐下,妩媚地望了他半晌,才含笑道:“你不是说要借口留在堡中吗?干嘛又一怒而去呢?”
韦松恨道:“那位少堡主满口奴才语气,全不是客店掌柜所说的侠义人物,叫人听了实在生气。”田秀贞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何犯着生气,据我看,他对万毒救那些谄媚畏敬的话,未必尽是由衷之言、’韦松忙问:“你怎么知道?”
田秀贞娇笑道:“理由很简单,要是他既未收容万毒教仇人的子女,又决心任人搜查,心地坦然,怎会慌慌张张将咱们请进堡去,却只说了些莫名其妙的废话!
韦松恍然道:“果真我竟没想到这一点,这么说,欲盖弥彰,反而证明他收容少年男女确有其事了。”
田秀贞道:“八成是有的。”
韦松又道:“如果真有这件事,他怎敢任由人家检查?”田秀贞掩口而笑,说道:“表哥,你怎的这样老实,搜查只不过一句空洞之言,鲁家堡中那么多房屋,随便藏在何处,也使人无法搜到,何况他又口口声声钦敬臣服万毒教,先已经争取到万毒教的信任,何患妙计不酬!”
韦松跌足道:“原来他请我们进堡,目的正是要借我们之口,替他宣扬他们对万毒教的恭顺,这鲁克昌年纪虽轻,心机却很深沉!”
田秀贞接口道:“可笑我们一怒出堡,恰好如他算计。表哥,‘摘星手’的事,还要不要追查?”
韦松跃身而起,道:“自然要查,走!咱们再回去问问他。”
田秀贞却摇摇头,道:“不!那位少堡主很狡猾,当面问他,必然问不出所以然来,不如等到晚上,悄悄进堡,暗中查探。”韦松击掌道:“对!咱们就这么办。”两人寻了处隐蔽林子,安置好马匹,静坐调息,准备夜间行动。
这时天色尚早,一轮骄阳,高挂空际,他们身边又未曾携带干粮,好容易熬到黄昏日落,腹中雷鸣阵阵,已觉饥火难耐,正感烦躁,忽听一阵急剧的马蹄声遥遥传进耳中,渐行渐近。
韦松心头激动,霍地跃起,轻轻掩到林边屏息窥视,片刻间,果见一骑快马,正绝尘由城中飞驰而至,转瞬掠过密林,直向鲁家堡而去。
马上坐着一个三十来岁光头壮汉,半裸身子,浓眉大眼,两臂之上各束一支闪闪发光的金环,映着身上古铜色皮肤,神情粗扩威猛,一望而知必是外功极深的武林人物。
光头壮汉离去不多久,鲁家堡方向也如飞驰来一骑快马,却是日间把守堡门的中年负剑大汉,这大汉低头催马如风,刹时掠过林边,径自奔向城中去了。
韦松悄悄同田秀贞道:“看样子被你料中了,鲁家堡此时正急着布置,果然不似甘心向万毒教俯首低头的情形呢!”田秀贞只是淡淡笑道:“不过,他纵能请来几个帮手,也未必能与万毒教为敌-一。’韦松皱眉说道:”这话不错,万毒教驱使六大门派出面为恶,个个都是武林高手,伍菲身上更有极霸道的华山火简,假如等一会咱们跟他在堡中遭遇,正不知该怎样应付才好!”田秀贞道:“你是担心见了伍菲,不忍对他下手?”
韦松喟叹道:“是的,他与我无仇无恨,如因他一时神志不清,向他下手,未免问心难安。”
田秀贞想了一会,道:“放心吧!我猜万毒教的人,今夜也许不会在鲁家堡出现。”
韦松诧道:“你从何可以断言?”田秀贞笑道:“猜的罢了!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动身了。”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幅丝绸,要替韦松系在脸上。
韦松奇问道:“为什么要用丝绢蒙面?‘田秀贞笑道:”傻瓜,咱们白天才去过一趟,万一等会露了形藏,被他们认出来,岂不误会咱们包藏祸心?你应该暂时俺遮一下。’韦松忙道:“咱们问心无愧,何必学那藏头露尾的行径。
田秀贞未等他说完,轻伸出柔荑,已将黑绢掩在韦松脸上,一边替他结扣,一边娇声在他耳边说道:“好表哥,听我的话,既然准备夜探虚实,还是不露出本来面目的好,系上吧,我不会害你的!
韦松犹在迟疑,终被她将黑绢系好,他想想这话也甚有理,于是也就不再反对,却不想如此一来,几乎铸成遗恨终生的大错。
他们趁着夜色,悄悄重回鲁家堡,绕河寻到隐蔽之处,一齐飞身越登堡墙,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制住两名堡丁,展开身法,径奔日间那栋巨宅。
韦松自得北山神手头陀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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