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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污擦净,那人双眼被挖,眼眶处只残存两个血洞,果然他没看错,这人正是青龙帮专司消息探报的快讯毕五。
牟汉平擦拭他脸上血污时,毕五尚在微弱呻吟,他急急地问道:“毕五,究竟怎么回事?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毕五本还残留一丝气息,牟汉平这一问,只见他浑身猛然一震,四肢一阵抽搐,转眼气绝。
牟汉平懊恼得狠狠跺了下脚,荆娘悄声问道:“你认识他吗?”
牟汉平蹙眉道:“他是我们帮里的快讯毕五。”
荆娘道:“怪不得,他受这么多苦处,大概听到你的声音太兴奋了,立时心脉崩断死去。”
牟汉平痴然呆立半晌,向荆娘道:“妹子,帮中可能出了什么事,家父派他出来找我”
荆娘也皱了皱眉头道:“大概是。”停得一会,荆娘又道:“那么是谁这样残酷的折磨他呢?”
牟汉平恨恨的哼了一声,道:“妹子,你在林里搜查一下,看看还有什么痕迹,我把他埋起来。”
荆娘答应一声,如飞奔去,隐于林中。牟汉平以断剑就地掘坑,将毕五尸身埋葬,少时荆娘转回,双掌一摊,掌心托着一支银亮的铁胎强弩。
牟汉平望见此物,神色一愕,一把抢了过去,反复细看,嘴里“啊”地叫出声来。
荆娘道:“这支弩箭你认得吗?”
牟汉平道:“这是我帮中护法‘荆楚双拐’奔雷拐郭叔叔的暗器,怎么他也到了此地?”
牟汉平心中烦乱,他尽量使自己冷静的推想这些事的来龙去脉,突地心中一动,他霍然有了一个不祥感应,急急拉着荆娘走出林外。
荆娘看他脸色凝重,双眉紧皱,默然跟随在他身后,走出树林,她忍不住轻声道:“你想到什么?”
牟汉平含糊的应了一声,却不答话,两人继续南奔,傍晚时分进入一座市镇,镇名狠屯寨,此镇虽不算大,但人群熙攘,倒也相当热闹。
数日来,两人一直露宿荒野,身心皆已十分困顿。他们寻得一间客栈住下,梳洗已毕,荆娘见牟汉平愀然不乐,就搭讪道:“大哥,我看还是叫店家把饭菜送进来吃吧!”
牟汉平点点头,荆娘走出门去招呼,牟汉平坐立不安,似有大祸临头,他负手在室内踱了一会,兀自有如喉鲠骨,气闷焦躁难耐,他伸手怀中,抚摸一下贴身藏放的玉-,那块东西有股森森凉意透入掌心,他皱了皱眉,刚抽回手,荆娘神色有异自外面进来。
她进屋后,返身闭上房门,急急跃至牟汉平身前,悄声道:“碰头了!”
牟汉平一惊,问道:“谁?”
荆娘向门窗瞟了一眼,回头道:“‘凌云崖’的。”
牟汉平“哦”了一声,道:“以前跟我照过面吗?”
荆娘道:“只有一个,就是我们躲在大树洞中,那个跟踪我们带人来的矮胖秃头汉子,另外还有几个,我就不认识了。”
牟汉平道:“他们在哪里?”
荆娘道:“也落在这家店里,住在跨院。”
牟汉平道:“那矮胖子看见你吗?”
荆娘道:“没有,我出去招呼过店家回来,经过左边跨院时,听得人有讲话,那声音好熟,我闪过去偷偷一看,他们正在喝酒,除那矮胖子以外,还有两个老头、一个年轻人。”
牟汉平沉吟道:“不理他,我们不露面就是。”
荆娘不再讲话,少停,店中伙计送进菜饭和一壶白干烧酒,两人在房中浅酌缓饮,荆娘轻言细语,眉目温柔,牟汉平慢慢酒意微醺,也就开朗起来。
荆娘道:“大哥,我有件事求你,你可别生气。”
牟汉平道:“不会,妹子,你说。”
荆娘道:“我我想看看那块玉。”
牟汉平蓦地一惊,顿时呆住,僵坐半晌,叹了口气,道:“好,你到门窗察看一下。”
荆娘依言仔细把门窗查看一遍,返回身来,只见牟汉平手中托着一块隐闪青碧光华的美玉,她接过细心抚摸观赏,但见玉上巧雕精镂,玲珑无比,玉-中断,镂花隐现一条凤尾,背后雕着小篆两字:“如意。”
荆娘正自心中赞赏,爱不忍释,突闻门外院中一阵哈哈大笑,牟汉平电疾伸手将玉-夺过,揣入腰中,扬手将灯扑灭,隐身门边,院中笑声未落,且夹杂着零乱的脚步声,牟汉平俯在门缝上向外一看,只见数人,簇拥着一个年约七旬的紫衣老者,向另一跨院走去。那老者笑声宽宏,音色铿锵,生得剑眉虎目,银髯皓发,顾盼间神态威猛之极,他身后跟随四人,牟汉平闪目电扫,不觉惊“噫”出声。
荆娘在他身后诧讶地轻声道:“这老人是谁?怎么青虚道长和莫老爷子会和他在一起呢?”
随在老人身后的,除了青虚道人和铁掌飞轮莫绍迁之外,尚有两人,这两人面目陌生,从不相识,一个宽袍大袖,一袭儒衫,一个山樵装束,身背两把猎虎钢叉,两人脚步沉稳,含蕴不露,一定也是身具上乘武功之人。
一伙五人,瞬息走入右边跨院,隐去身影,牟汉平站直身子,轻轻舒了一口气,低声问荆娘道:“事情越来越使人费解了。”
荆娘呆了一会,道:“大哥,我想去看看莫老爷子,问他是否知我爹的下落。”
他嘱荆娘拿出火折晃着,重新点亮灯火,道:“我们由窗中出去,不要让‘凌云崖’的人碰着。”
于是两人鱼贯由窗中跃出,落在后院,此时天已昏黑,只见椽接檐毗,房屋错落,一时却不能辨清方向,牟汉平跃登林顶,看清方才五人去处,落下地来,向荆娘招招手,纵身上房,向那跨院奔去。
瞬间到达,牟汉平回身向荆娘招手示意,两人在屋脊暗影里伏下,观看跨院动静,只见跨院上房灯火通明,五人都已顺序坐定,正在笑语喧哗,那紫衣老者居中而坐,满脸欢容,蓦觉他环眼一闪,一道如电目光,直向两人藏身屋脊射来。牟汉平心中一惊,不觉大为凛骇,和荆娘对望一眼,正欲现身,那老者却已发话道:“夜寒露冷,两位何不现身?也好让老朽等一瞻风仪!”
牟汉平伸手一扯荆娘衣袖,双双跃落院中,朗声笑道:“晚辈来得莽撞,尚望前辈们勿怪。”
说着,含笑从容地向屋内走去,至门口,待屋内灯光照清他的面目,青虚道人和莫绍迁齐齐一惊,神色瞬息大变,等荆娘由牟汉平身后转出,向他们施礼时,才蓦然惊觉,慢慢将颜色和缓下来。
牟汉平长揖微笑向青虚道人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在此边荒之地,又有幸得遇两位。
说着,又向紫衣老者施礼,道:“小可牟汉平,前辈当真明察秋毫,纤芥不遣眼底。”
紫衣老者一直目不稍瞬的微笑向牟汉平等注视,此时站起还礼,豪壮的道:“好说,哥儿英神含蕴,丰朗照人,老朽倒也仰慕得紧。”
说着,笑声朗朗,就要离座来迎,却见青虚道人虚虚一拦,冷冷向牟汉平道:“这位是名重天下的陇西大豪铁狼堡顽抗堡主,少帮主突然造访,不知有何见教?”
他此言一出,在座众人,除莫绍迁外,皆不觉一愕,显然他此言之意,不啻友敌易势,欢融之情,立时改观,紫衣老者双眼精光一闪,连声干咳,余下两人四只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视着牟汉平两人。
牟汉平心中大惑不解,此处情形,实在十分尴尬,当下朗笑数声,道:“在下莽撞打扰,实感万分抱歉,只因仰慕铁老堡主风仪,故此冒昧拜访,并无他事,既然道长见弃,在下就此告辞。”
牟汉平说罢,拱手转身,就要退出,忽见青虚道人向紫衣老者附耳数声低语。只听那老者一声沉喝:“且慢!”牟汉平停身回头,只见那紫衣老者已离座走出屋来。
牟汉平心中不快,但面上微笑依然,待得紫衣老者来近,他道:“前辈可是还有话说吗?”
紫衣老者缓缓的道:“牟哥儿既是因老朽而来,就请少坐片刻,彼此一叙如何?”
牟汉平又是一楞,心中连转数转,兀自猜不透他用意何在,正欲答言,突闻荆娘道:“既是堡主相留,我们就稍留片刻,也好一聆教谕。”
紫衣老者道:“好说!”
随即肃客入座,坐定后大家一阵沉默,紫衣老者干笑道:“还没请教这位姑娘贵姓?”
牟汉平道:“此乃洛阳神镖金钩荆老前辈掌珠,荆姑娘。”
语声刚落,蓦听一声冷哼,发自那山樵装束的壮汉口中,荆娘双眉一剔,回头向他一望,见他也正双目寒光灼灼,兀自不住在向自己打量。
荆娘心中不快,见他如此瞪视自己,更是怒形于色,回身一望那紫衣老者,见他神色如故,强自把怒火压在胸中,向紫衣老者道:“堡主识得家父吗?”
紫衣老者神色一变,随即哈哈笑道:“何止识得,我们老兄弟了!”
荆娘不禁一愕,细察老者颜色,非看不出有何异样,当下急忙站起裣衽施礼,道:“侄女不知堡主与家父有旧,怠慢之处,请别见怪!”
老者大笑谦辞,荆娘刚刚坐定,耳边又听得一声冷哼,荆娘大怒,正要发作,蓦觉牟汉平的眼光严厉的向自己射来,只得又将怒火强自压入心底。
一时众人又是一阵沉默,空气显得十分沉闷而窒息。
牟汉平暗暗懊悔,静观当前情势,显然对方五人,个个皆充满敌意,但他苦思不解敌意因何而来,暗想:“青龙帮与铁狼堡从未往来,自己父亲为人处世,向来光明正直,纵或与人结怨,可也从未听闻与铁狼堡有甚嫌隙。
“尤以这青虚道人和莫绍迁态度更是怪异,月前在洛阳寺,彼此始才相识,交谈数语,目下一反常态,虎视耽眈是何道理?
“至于铁狼堡主与那山樵装束之人,可能与神镖金钩有甚不睦,是以会对荆娘如此,而她看来尚懵然不知,目下情势险恶,不问可知,尤其”
他突地想起怀中玉-,不觉冷汗迸出,当下强作镇静,不动声色,以目向荆娘示意后,抱拳站起,含笑道:“打扰前辈们清谈,心下甚感过意不去,堡主如无甚教谕,在下就此告辞!”
紫衣老者微微一笑,尚未答言,蓦听一人道:“少帮主这就走了吗?”
牟汉平转头一望,只见那身着宽袍大袖儒衫的中年人,手摇折扇,一摇三摆的向自己走来,牟汉平心中一沉,仍含笑道:“在下已经打扰良久,不愿再误诸位清谈,是以就此告辞,还未请教兄台尊姓?”
那儒衫人轻笑一声,道:“在下江湖小卒,不足言名,少帮主儒雅风流,人间俊品,兼且家学渊源,武功自是非比流俗,在下仰慕之余,意欲讨教几手高招,不知少帮主可肯赐教?”
牟汉平心中暗叫一声“罢了”微笑道:“兄台何必过谦,在下虽曾由家父苦心点拨,然因生性愚钝,恐难当阁下法眼。”
儒衫人哈哈一笑,道:“少帮主说笑了。”说着随手一指院中道:“这院中还算宽敞,尚能供一施展?”
牟汉平正要答话,蓦听一声断喝,那山樵装束的壮汉向荆娘道:“小妞儿别闲着,我老杜再领教一下你们荆家‘雁翅镖’。”
荆娘本已憋住一肚子闷气,闻言杏目一翻,勃然大怒,娇叱一声道:“好,姑娘就教训一次你这没规矩的山野汉子。”
那壮汉如雷一声怒吼,撤出背后两把猎虎钢叉,手腕一震,虎叉钢环“哗啦”一阵巨响,拧身就向荆娘扑来,转眼两人便在屋中斗在一起。
牟汉平修眉微皱,闪眼一看,见那儒衫中年人已当先走出门外,他略一思忖,心中即已雪亮,当下捏得一粒银块,朗声向荆娘道:“妹子,这个给你!”
他趁荆娘回头接取时,略施手势,荆娘即已会意,连踏“迷踪七巧步”迅若惊鸿,飞跃而出。
紫衣老者赞道:“好机灵的小伙子。”
牟汉平微微一笑,洒步走出门来,那山樵装束的壮汉方才和荆娘对了数招,他已测知其武功,猛威有余,招式变化却甚为迟滞,荆娘以“迷踪步”游斗,当可立于不败之地,但顾忌紫衣老者和青虚道人、莫绍迁等中途出手,那时自己为儒衫人羁绊,深恐无法救援。现在荆娘与那壮汉皆在院中,相距不过丈余,就近策应,已无后颐之忧,于是凝神静虑,向那儒衫人缓步走来。
屋中三人也相继走出,停立一旁观看。牟汉平走至儒衫人面前数尺站定,拱拱手不再答话,就围着那人快步游走起来。
起先那儒衫人手摇折扇,微笑灿然,神情很是轻松,但等牟汉平游走数转之后,他脸色即蓦然凝重起来,折扇不再摇晃,双目开始凝注,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的身形随之移转,片刻过去,倏听牟汉平一声朗喝,两人身形乍合又分。
牟汉平重又绕身游走,儒衫人神色越发凝重,如此又过得一刻,蓦见牟汉平腾身纵起,去势电疾,宛如怒箭绷弦,疾射入云几达三丈,落下时拳腿躬身,头下脚上,双腿一登,如飞鸟投林,直向儒衫人扑去。
儒衫人面寒如水,仰头注视,待得切近,左手虚空一划,右手“神斧裂天”一掌劈出,脚下横移,欲避牟汉平下扑锐锋,不想牟汉平自得“撼天神拳”以后,拳力何等沉重,由上下搏,其势更猛。他就势一招“天摇地动”硬击其掌,但闻“咔嚓”一声,儒衫人捧臂踉跄连退寻丈,额上汗下如雨,一条右臂已齐肩折断。
牟汉平两招伤敌,旁观三人不禁面面相觑,要知这儒衫人并非江湖无名之辈,人称“瘦书生”查良,早年凭手中一柄铁骨紫金扇,卅六式风火降魔扇招,纵横甘凉一带,闯出了极高的声名,后来投效铁狼堡主,任堡内总管之职。此人生性机智,诡计百出,极工心计,铁堡主对其和山樵装束之人恶樵夫贡泯,倚重之殷,几如双臂,如今被牟汉平两招之内击伤,铁堡主焉得不变了颜色。
牟汉平所以能两招伤敌,是他以身形先惑了敌人眼神,在心理上先占得优势,而后再凭强绝一代的神拳绝技伤敌“瘦书生”查良先是过于轻敌,后又为他身形所惑,心中犹疑,致用错了招式,始予牟汉平以可乘之机,若论真实武功,他虽不敌牟汉平拳腿绝艺,却也不致不能支持三招两式。
牟汉平见自己伤了“瘦书生”查良,心中十分懊悔,情知今日之事已不能善了,心念数转,暗下盘算脱身之策。
铁堡主蓦地一声大笑,翘着拇指连声道:“当真英雄出少年,这两招俊极了,如我老眼看得不错,牟哥儿方才那一招可是‘撼天拳’的‘天动地摇’?”
牟汉平道:“堡主猜得不错,这一招正是‘天动地摇’。”
铁堡主脸色一变,道:“神拳无敌亲传给你的吗””
牟汉平肃容道:“不错!”
铁堡主双目门灿似电,紧注着牟汉平道:“那么邱伯起尚在人世了?”
牟汉平道:“邱前辈身体健朗如昔。”
铁堡主急道:“他眼下在哪里?”
牟汉平心中一动,故意朗声道:“邱前辈已认荆姑娘为义女,目下与小可们同行,正在隔院客房中歇息。”
铁堡主闻言,脸色顿时大变,半晌,向正与荆娘苦斗濒危的恶樵夫贡泯喝道:“贡老三回来,你不是敌手。”
说着,转头向牟汉平道:“牟哥儿,我们就此别过,邱老前辈面前替老朽致候。”
坐在地上捧臂忍痛,汗下如珠的瘦书生查良,突然大喝一声跳起,道:“堡主不要上这小子恶当,邱伯起纵算尚在人世,也绝不会来到此间。”说到这里,他脸上痛苦得掠过一阵痉挛,喘息一会,又道:“江湖的传闻看来不会错了,他既跟邱伯起有此渊源,那半块玉-不在终南山,一定在他身上,堡主万万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铁堡主已跨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目光如电,灼灼对牟汉平注视半晌,倏地一阵大笑道:“牟哥儿当真机智过人,险险把老朽骗过。”
说着,眼内凶光陡闪,缓步向牟汉平走来,牟汉平钢牙一错,蓄集全身功力准备拼死一搏,正值此千钧一发,剑拔弩张之际,突一闻声断喝:“且住!”数条黑影,疾如鹰隼般的由屋上飞落。
铁堡主大怒,举掌就势向当先一人劈去,那人举掌相迎,但闻“砰”地一声闷响,那人借势落地,咭咭一阵怪笑道:“铁堡主别来无恙,还记得我这西域野人吗?”
铁堡主闪目一望,只见这鹰鼻枭目,阔腮海口,六旬左右年纪,身材细高,脊背微驼的老人,竟是西域驼龙戚碧戈,这戚碧戈是南疆维吾尔人,幼得异人传授,练就一手狠辣恶毒的指功“碧磷鬼手”数十年横行域外,积恶如山,后为天山痴嬷所制,一度消声敛迹,近日听得江湖传闻,又被“凌云崖”黑狐冯禹所收,不想在此紧要关头相遇,看来专取玉-又得生一番波折了。
牟汉平更是大惊,他认得这几人中,正有一人是前日在林中,跟踪自己的那个矮胖汉子,此时荆娘也悄悄向他身边移近,轻扯衣角示意,牟汉平点点头,心中闪电般的苦思良策,以求脱身。
铁堡主心念数转,强自哈哈一笑道:“原来是戚兄,闻说你已进身‘凌云崖’效力,怎的却在此地现身?”
戚碧戈阴阴一笑道:“兄弟奉命缉捕本派的一个仇敌,今日正巧落此店中。”
铁堡主道:“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敢与贵派作对?老朽如若遇上,定助戚兄一臂之力。”
戚珠戈咭咭尖笑,一指牟汉平道:“那好极了,喏!就是这小子。”
铁堡主闻言,霍地脸色一沉,寒声道:“戚兄在说笑吗?”
戚碧戈道:“兄弟绝不打诳,你问他自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