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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被弄得糊里糊涂,打算还是先到衡山找冷姑娘,然后查找杀师的仇人,为师父报仇,为江湖除害,前辈目前伤势如何,可否有晚辈效力之处?”
门幻真道:
“今日遇你,也该老朽不死,先谢过娃儿捡回我这一条老命,这类伤我还有能力对付,我想即刻,离开这里,不如我们就此分手。分手前我送你二样东西,一是我师门的千幻变鬼影录,这千幻变影录我想日后对你定有帮助,娃儿你不会推辞不要吧,我也不是要收你为徒,我也没有这份福气,收你这样的徒儿。”
白旭云道:
“前辈太看重我了。”
门幻真继道:
“二是一瓶易容丹,你依书中方法自会使用,这二样东西对你行走江湖自会有用。”
白旭云道:
“谢谢前辈,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了。”
白旭云收了二样东西。
于是二人道别,白旭云跨上枣红骝向衡山奔去。在前面一镇上他感到肚子咕录直响,于是到了一酒店前打马停住,店小二迎将出来,见白旭云一身英豪之气,忙上前牵过马绳,白旭云走进店内,一眼看见二个道人坐在靠窗旁的一桌边,白旭云凝神无意听到“紫泉古台”于是走到这二道人旁边桌坐下。
店小二拴好马来到白旭云身前,道:
“公子,要些什么。”
白旭云点了二个小菜,要了一碗面,在吃时,见二道人付帐而去。白旭云忖思,他二人提到“紫泉古台”也许能探出一二,于是匆匆忙吃完面即跟踪而去。
那二道人走了一脚行程,就有一个打转回走。
白旭云想跟前面那一个没错,于是牵马进入路旁林中,跃上树梢,但见那道人到了无人处,提起轻身功夫,一路似离弦之箭,只见他右手拿着长剑,从他轻身功力看来,武功不弱。
白旭云纵身而起,随后疾追。
前面道人直转入左边山硅,叮冬之声,更是显耳,一转眼道人隐没于一座崖石后。
白旭云不敢稍存大意,潜在那道人左侧三丈处隐藏着。一面注意着那道人,一面向那叮冬之声看去。
约五六丈远崖壁下,有两个女人手执着鹤嘴锄向崖壁挖掘,身旁堆着许多乱石屑,似已挖掘了甚久。
白旭云感到无比的惊异,那两人在这崖壁间挖掘什么?这道人难道同我一样端是闻声好奇而来?
他正在沉思,忽听得崖壁间两女人中有一人欢呼一声,道:
“得着了!”
另一女人立即小声警惕地道:
“小声点,红姑。”
白旭云极看望去,那两女人一着红裳,一着绿裳。穿红衣女人从崖石取出一个方形铁盒,高兴得跳了起来。
这时那崖石后的道人神态紧张万分,白旭云心情纳闷已极,那女人所得的铁盒是什么?
这道人为什么这么紧张?
他正愕然之际,忽见那道人拔出长剑,身形如脱弦之箭,疾射而去,六七丈距离,两个起落,人已纵到红、绿两女人前身。右手长剑一闪,逼退绿衣女人,一探左臂,红衣女人铁盒已到他心中?
他一个转身,人如一缕轻烟般,转头向山谷外急奔。
暴身、出剑、抢物,这动作快得出手白旭云意外,红、绿两女人在猝不急防之下,更是愕然大惊。
在红、绿两女人醒悟时,那道人已窜出山谷口。
两女人相对一声怪叫,纵身向谷口疾追,身法亦不等闲。白旭云也不知为什么,亦跟在她们身后追去。
那道人轻功虽高,但红、绿两女人也不弱。穿出谷口,道人在前不过二十丈远。
红、绿两女人要想追上那道人,也不易办到,突然红衣女人一面奔跑,一面仰天一声长啸,这啸声,尖锐刺耳,真如枭鸟夜啼,难听极了。
白旭云心头顿涌上一个念头,暗忖:我何不赶上前去将那道人拦着问个明白。估计那道人是个邪门应徒,就代替两女人将铁盒劫回。
心意已定,猛提一口真气“叟”地一声,人如疾电,眨眼窜过红、绿两女人之间。
红、绿女人,突然又见一人依身而过,身法之快,是她们所仅见,不由又一惊。
她两人,一定神,啸声连起。
白旭云窜过两个女人,两人起落,人已追到道人身后不到七八丈远了,接着两个纵身,就可追上。
正在此时,道人前面蓦地一声尖啸,同后面两女人啸声遥遥相应,亦是极刺耳难听。
啸声甫歇,道人身前现出一人,将去路阻止。道人知道逃走无望,乃停身不动。
白旭云见前面有人出面将道人拦阻。就不愿多事,立隐身于一座崖石后。以观变化。
那现身之人,原是一个白发如银,身体硬梆的老婆婆,她头上戴着朵大红花,手中持一枝山藤杖,横在身前。
她向道人打量一阵,怪笑两声,道:
“你胆子也还小,敢在我紫鹤姑姑手中,抢夺秘图,真不知死活了,还不乖乖献上,难道要到动手不成?”
白旭云“哦”然一声,暗说,原来那铁盒之中,又是什么秘图,他又乍听得那硬梆老女人,原是紫鹤姑姑,几乎不能自持地“啊”出声来。
要知紫鹤姑姑乃云南云雾山有名的黑道魔头,红绿两女人即是她孽徒红、绿姑。
那道人一见是紫鹤姑姑,火气焰就低了半截,上前打了个稽首道:
“这铁盒隐藏之处,乃是敝敝师祖天凌真人所发现,姥姥为一代名人,何必检此便宜?
伤了双方和气。”
紫鹤姑姑冷哼一声,道:
“神物异宝人人有份,何况我们先已得手,小杂毛何必多言,老身看在天凌真人情面,饶你一命,这已是破了我的例子,我紫鹤姑姑手下尚未留下一个活口。”
说着没见她身形闪动,相对丈余远,人已飘到道人身前,臂一招,铁盒已到她手中。
白旭云听得那道人说是天凌真入门下,又是一阵愕然,武林正派中,天凌真人是数一数二的奇人,年龄都将近百岁,武功高不可测。
后见姥姥一举手之间,就将道人手中铁盒夺去,他又就骇然,紫鹤姑姑果然名不虚传,确有两手。
那道人明知敌不过紫鹤姑姑,气得两眼翻白,交待了两句场面话悻悻而离去。
紫鹤姑姑见道人离去,冷哼一声,还不自满,这时,红、绿两女人已奔到紫鹤姑姑身前。
紫鹤姑姑转眼得见手中铁盒,喜得眉开眼笑,伸出巨掌朝铁盒劈去,铿然一声,铁盒应声而开。
铁盒启开,她伸手取出一卷绸绢,她更高兴得桀桀怪笑,红姑绿姑也乐得直跳跃。
白旭云在暗处直纳奇,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呀?
值得她们这么开心,他也不由得两眼睁得特大,盯着那一卷绸绢眼眨也不眨。
她们三人乐了一阵,紫鹤姑姑方才将绸绢慢慢打开。打开一看,紫鹤姑姑及红绿两姑面色大变,三人顿气得桀桀怪叫。紫鹤姑姑一气之下,随手将,那一束绸绢掷去。
那个绸绢虽是极轻之物,经紫鹤姑姑一掷,却如剑一般的射出,快速无比,恰好落于白旭云身边。
紫鹤姑姑桀桀怪叫道:
“娃儿们,我们上了风灵真老杂毛的当啊!找他去。”
说完,带着红绿姑朝道人奔去的方向追去。
白旭云在她三人走后,拾起绸绢走出,借着月光一看,绸绢上所写着几个大字:
“第五号,‘紫泉古台’构造伪图。”
除了这几个字外,别无发现。
白旭云不禁“咦”了一声,道:
“又是‘紫泉古台’!”
这一束绸绢,原是骗人没有用的东西,怪不得紫鹤姑姑气得弃之而去,他随手揣拿怀中,暗忖:
“如此看来,‘紫泉古台’构造伪图至少有五份了,这五份中,我先后就得知了三份,霸王庄东方斌有一份,被化装为我的那少年得去。百变鬼影老前辈有一份,被化装为神拳铁臂的那个怪人得去,此地我又发现了一份?那两份,是真是假里哩?除这第五号伪图外是否还有第六号第七号?”
此刻,已是四更,他愕了一阵,唤来枣红骝翻身上马,亦向道人奔走方向驰去。
奔了一程,蓦地两声凄厉尖呼,从山崖那边官道上传来,这尖呼声,似为适才红姑绿姑所发。
白旭云不由愕然,心想她们已追上道人打起来不成?他两腿一紧,即向官道疾驰而去。
在他走上官道,红姑绿姑赫然直挺挺地死在路旁,胸口殷红血水,正流得不止。
白旭云向四周望去,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
他再向已死的两个女人打量,忽然在地上发现几个大字,写道:
“桃木剑所杀!”字旁还用血水画了一柄红桃木剑。
白旭云一见这几个字,不由惊得呆了。
正在他惊呆之际,忽又发现丈远外也躺着一具死尸,那死尸赫然是那抢夺铁盒的中年道人。
他双腿不由自主地朝那已死的道人走去,道人亦是胸口上一剑,血水淌了一地。
在死尸身旁地面上,亦有几个字,写道:
“桃木剑所杀。”
另外同样用血水画了一柄血红桃木剑。
白旭云不禁打扫了个寒颤,不由自主的反手拔出桃木剑反复审视,痴呆地喃喃自语道:
“桃木剑?桃木剑?”
傲面君子白旭云一见两个怪女人及那中年道人,均被桃木剑所杀死,反手拔出背后桃木剑,反复审视,人如痴呆一般。
半晌,定一定神,向四击望去。
原野,只是一片静寂,寒星闪烁,草木瑟瑟,没有发现一个人迹。
此地两面是插天削崖,一面是起伏不平的广地,广地前三十丈远,有一片茂密树林。
傲面君子白旭云从山崖转过来,是骑着枣红骝,并未耽搁好多时间。按说那两个怪女人及那中年道人,是由另一人所为,此时实无可隐身之处,应该可以发现人迹。如此看来,此地当无外人。
难道
他低下头举眼向道人尸体看了一眼,又想道,难道是互相残杀吗?
现在他将双眼又转到丈远外的两个怪女人的尸体上,摆摆头,又推翻了他的想法。
很明显,两处尸体边都用血水画着一柄桃木剑,显然是另有其人了。
紫鹤姑姑的踪迹又在何处?难道她发现敌人先已隐匿逃走不成?紫鹤姑姑是黑道上甚具盛名的高人,果然望风而逃,则这个神秘的人物,定是个不可一世的魔头了。
功夫废了。
白旭云大怒,叫道:
“你们杀了我吧!你们杀了我吧!为什么这样惩治我?”
儒巾老者向他一招,一股无比吸力,向他吸
来,他踉跄地吸到儒巾老者前。他一掌按在白旭云天灵,一掌按在灵台穴上,温和地道:
“娃儿,你别紧张,你那一点俗不可耐的工夫。
怎能闯江湖,我们会另外传你功夫的。”
白旭云顿感两股真力由灵台天云两穴源源而入,奇怪的真气逆流而行,并未按照正轨运转。
约一顿饭工夫,儒巾老者才放回阵势。白旭云精神突振,内功也恢复过来,且较原来的功力精深数倍。
胖大和尚哈哈大笑道:
“你这娃儿,真有造化,我们三人武功虽说不能盖世,但可说鲜有敌手,你能学得我们三成,就可扬威江湖。”
儒巾老者笑道:
“你原是正派人,学得我们功夫后,照样可以行侠江湖,你师三绝剑之仇还得去报哩!”
傲面君子白旭云心头一动,我原来的武功纵令不废,也不是杀师父仇人百变鬼影敌手。
他们三人是谁?不成即是杀死两个怪女人及道人之凶魔吗?
事实极明显,不然,他怎会提起“桃木剑”?
可又怪了,这凶魔说出两柄“桃木剑”意义又何在?不想而知,他所指两柄“桃木剑”即是指那杀死三人的及我手中的两柄桃木剑。
也许这人不是那个凶魔?或者是另一位高人发现了三具尸体,认定是我所为吧!他为什么不现身?
白旭云沉吟一阵,抬头举眼,向四周打了个转,用着冷削的嗓门,道:
“何方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