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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虽离奇突然,依属下猜测,如非深仇大怨,岂能掳去帮主爱子,但有一点值得怀疑,为何不在就地了结恩怨,一定要在观音堂解决不可。”
身后响起一个冷笑道:“有何值得推敲之处,无疑是霹雳神掌伍维岳手下所为。”
金旭摇首道:“老朽从未与柏树庄结怨。”
“伍维岳手下网罗武林高手甚众,或系其中之一,诱使我等远离长江,自投罗网。”一双面目逼肖的孪生老者独持异议。
八臂灵宫韩维武道:“是与不是,反正距地头不远,到了便知究竟,目前胡乱猜测徒乱人心。”
人骑渐进入狭窄山道上,忽地前途一支响箭射向半空,摇曳出一片划空啸音,悸人心冲。
金旭疾右宇一挥,坐骑立时纹风不动。
只见前途冒出三条人形,疾逾飘风掠至,其中一个面目阴沉的汉子望了十六人骑一眼,哈哈大笑抱拳道:“来的可是四渎帮主金旭老师么?”
这汉子又纵声大笑道:“兄弟只当金帮主率领举帮之众,岂知寥寥十六骑,金帮主也忒自恃了,”语气咄咄逼人,
金旭双眉一剔,道:“老朽只觉得与尊驾陌生得紧,为何”
话尚未了,这汉子鼻中冷哼一声,道:“那是金帮主忘怀了,但兄弟只是奉命来迎,主人还在立待,容兄弟带路”
金旭身后忽生出一声阴恻恻冷笑道:“且慢。”一双人影从骑上拔起,疾如灰鹤般掠在汉子面前,现出孪生面目阴沉的老者。
汉子目中神光暴射,冷笑道:“久闻四渎帮中左右二判靳云靳雷兄弟乃江南名手,武学称绝,兄弟石泰三有幸相晤,当然要领教两位绝艺,但两位何必心急。”
靳云阴阴一笑道:“靳老大就是心急毛病,尊驾如果不照实说出你主人是谁,可别怨靳老大辣手无情了。”
石泰三大笑道:“恕难从命?”
靳云倏地一剑飞出,洒起一串寒星,袭向石泰三而去。
出剑迅快如电,距离又近,剑势攻向部位出人意料之外,怪异诡奇,令石泰三无法闪避开去。
石泰三眼见靳云剑势挥来,右掌疾提。一招飞花迎风拍向“天府”穴而去,左手食中指“骊龙探珠”斜腕上刁“丹田”气穴。
他竟无视于剑势迅厉,其实这一式两招用得险辣神奇,靳云若不撤剑必伤在石泰掌指之下。
靳雷见状腾空疾出“摩云三式”精芒电奔,势如天河倒泻卷下。
岂知石泰三就在靳雷剑势未至,靳云回撤之际,已自飘身疾退,哈哈大笑道:“金帮主,你难道不顾及令郎了么?”
日月五行轮金旭面色微变道:“幼童无辜,罪不及孥,老朽倘罪孽深重,当不避斧钺之诛。”
石泰三大笑道:“金帮主快人快语,豪气干云,令兄弟不胜心折。”笑声中陷含凄厉之味,听得金旭不禁心头狂震。
只见石泰三同着两名黑衣汉子步下官道斜坡灌木林而去。
金旭一拨座骑,当先奔下。
八臂灵官韩维武等默然疾随,韩维武从始至终不发一言,两道锐利眼神凝注在石泰三身上,欲找出石泰三来历,似迄未能发现一丝端倪,却从石泰三眼神中发现怨毒已极之色,不禁暗暗心惊道:“此去只怕凶多古少。”
这片灌木密林绵亘十数里,林中暝暗如暮,金旭等只觉心神不宁,提防暗袭,却平静无事。
天光豁然开朗,一行十六骑已出了密林,眼前显露出一条狭长的山谷,三面削壁危堑,猿猱难攀,谷中茸茸绿草,入目深碧,狭谷尽端突崖穹窿隐隐藏着一座尼庵,绿叶白竹,清幽恬静。
只见石泰三人疾趋入庵,须臾走出一个清脆绝俗的黑衣少女,身后随着石泰三十数武林高手。
韩维武一见此少女不禁一震,心中已是恍然,正待与金旭说出来历,黑衣少女身法迅快,已自掠至金旭之前停住。
金旭翻身下鞍,只见黑衣少女在星目中突射出两道霜刃,冷冷说道:“金帮主别来无恙?”
石泰三接道:“金帮主贵人多忘,一概不记前事。”
黑衣少女道:“他真的忘怀了千里追踪,先父埋骨沼潭之怨了么?”
金旭闻言,顿时忆起前事,面色大变道:“姑娘可是姓吴?”
黑衣少女粉靥立时,日泛杀机,冷笑道:“不错,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金帮主,你现在还有何话说?”
金旭肃然道:“昔日之事,逼非得已,如非令尊强劫三元秘谱,老朽也曾劝说令尊,怎奈令尊不允”
吴澄碧厉叱道:“三元秘谱是你的么?”
金旭面现苦笑道:“虽非老朽所有,但为老朽发现,却被令尊趁隙抢去,并连伤敝帮弟兄五人,老朽志在夺回三元秘谱,拼搏之下死伤难免,若老朽死在令尊手下,则又待何如,姑娘何见责之深,何况追击令尊者并不仅四渎帮。”
吴澄碧星眸一红,冷笑道:“无主之物,见者有份,得手者即为物主,你心狠意毒,先父业已身罹重伤,尚狙击不舍。”说着语音变沉:“当然,昔日参与狙击家父者少林达摩院三老昆仑秋叶道人,姑娘亦必有以相报。”
金旭闻言暗道:“不料昔日铸成大错,遂又造成一个魔头,真始料不及。”当即问道:“姑娘,仇已结下,老朽愿承当其罪,但不知姑娘如何清偿?”
吴澄碧微绽笑容道:“血偿血债,金帮主如此恢宏大度,我决不亏待帮主属下及令郎,以礼送回。”
一言激怒了四渎帮高手,纷纷喝叱出声,气氛立时剑拔弩张。
吴澄碧目蕴怒光道;“各位若不愿见贵帮主自刎,请即离开就是,不然,姑娘定不饶恕。”
一双黑衣汉子疾跃而出,双剑一晃挥出一片精芒,道:“吴姑娘请赐教,我等身为本帮弟子,自不能目睹帮主危难无动于衷。”
吴澄碧面色冷漠道:“如此姑娘就成全了你们!”
一双黑衣汉子鼻中冷哼了一声,挥剑疾展开一路剑法,只见剑气冲天,寒飚电旋中,千朵金星涌袭吴澄碧而去。
突闻两声闷哼扬起,却未见吴澄碧如何出手,两支长剑脱手飞掷半空,一双黑衣人如受重击飘身倒地,面如金纸昏迷不醒。
金旭等人见状面色大变。
吴澄碧冷笑道:“这两人只昏死过去,一个对时自会醒来,金帮主,好汉作事好汉当,何必连累无辜,贵帮手下一齐出手也是白饶,奉劝金帮主命他们回转,仅留下一人护送令郎。”
语外之音,视四渎帮高手无异土鸡瓦犬,生杀由之,韩维武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直想不出一个两全之策。
此刻左右二判靳雷疾闪而出,捧剑躬身道:“姑娘武功高绝,不胜钦佩,老朽兄弟二人愿请赐教,如若不敌,当死而无怨。”
吴澄碧星眸中逼射两道霜刃寒芒冷笑道:“当日夏口江滨渔村也有你两人在,姑娘念在你俩奉命施为,是以法外施仁,既然如此,莫怨姑娘出手无情了!”
二判冷冷答道:“老朽怎能见怪姑娘。”靳云倏地一剑,袭向“期门”大穴,剑招辛辣诡异,带出划空啸风之声。
靳雷也攻出一剑,就在靳雷剑招将出未出之际,吴澄碧右掌虚空一抓,倏地向靳云右腕拍去。
掌式似“火中取栗”又似“金豹露爪”却两者都非是,诡奇之极。
“叭”的一声,靳云右手腕脉穴如被利刃砍中,痛彻心脾,长剑呛郎坠地。
却在这时,靳雷一招“天龙吸水”寒虹惊天劈向吴澄碧肩头。
吴澄碧武功委实神奇莫测,右手原式不动,身躯一个疾旋,靳雷长剑剑光无巧不巧地为吴澄碧五指抓住。
靳雷只觉一股奇寒之气由剑身导入右臂,迅疾如电攻入内腑,待他警觉不妙封住穴道已是无及,立时浑身气血并凝,面色青紫,目瞪口张僵住。
金旭此时已知吴澄碧武学高不可测,不言而知系习自“三元秘谱”自知凶多吉少,但乃一帮之主,宁折不弯,缓缓撤出肩头日月五行轮。
八臂灵官韩维武忙道:“帮主且慢。”
金旭回面黯然一笑道:“韩老弟,老朽将犬子付托与你,切莫令他习武,江湖上总无是处。”
韩维武心如刀绞,低声道:“待小弟去说服吴姑娘。”说着疾跃了出去,向吴澄碧抱拳一拱,道:“吴姑娘,冤家宜解不宜结,冤怨相报何时可了,何况令尊人死不能回生”
吴澄碧面寒如冰,厉叱道:“住口!父仇不共戴天,你是谁?”
韩维武苦笑一声道:“老朽八臂灵宫韩维武。”
吴澄碧不由怔住,发挟霜刃的目光仔细打量韩维武一眼,四渎帮万里狙击,这韩维武似未出手,只觉恩仇之间极难分别。
突闻韩维武低声道:“吴姑娘,可否另借一处说话?老朽有话奉告。”
吴澄碧淡淡一笑道:“好!”娇躯一转,向崖下走去!
韩维武正待启步随去,忽听金旭说道:“韩老弟,老朽已决定杀身了结这段冤怨,你无须枉费心神。”
八臂灵官道:“小弟与吴姑娘相谈另外一事,与此无关。”说着已疾赶上吴澄碧而去。
吴澄碧走至崖下,回头嫣然一笑道:“韩老师有活请快说。”
韩维武正色道:“倘我那奚凤啸老弟早日赶去姑娘府上,老朽相信姑娘亦不致于必欲寻仇。”
而吴澄碧一听奚凤啸之名,不噤顿泛惊喜之色,道:“韩老师遇见他么?他在何处?”
韩维武长叹一声道:“奚老弟对吴姑娘如何?”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使吴澄碧不知所答,陡然间玉靥泛呈玫瑰红晕,继而自觉有点失常,面色倏然一整,道:“奚少侠对我恩重如山。”
韩维武道:“敝帮主咧?”
吴澄碧闻言杀机逼露道:“仇深似海。”
韩维武叹息道:“老朽不能阻止姑娘寻仇,但此非适宜时机,而且大大的刺伤了奚老弟的心。”
吴澄碧闻言大感惊愕道:“这话何用意?”
韩维武目光凝向天际一处浮云,徐徐出声道:“吴姑娘,你不知奚老弟也身负血海冤仇么?”
“此人是谁?”
“森罗宫主者。”
吴澄碧身在江湖,森罗宫主者威慑武林,她岂能并无耳闻,闻言不胜惊诧道:“是真的么?”
韩维武正色道:“老朽与奚老弟是忘年之交,义同手足,那有在姑娘面前诳言之理,森罗宫主者恶行擢发难数,双手血腥,巳成武林公敌,武林之内黑白两道只要稍具血性之人,莫不对他怨毒入骨,非欲制他死命而后快”说着凄然长叹一声道:“无奈森罗宫主者武功太高,是以有心人无日不在寻求一些武林奇学,始能稳操胜算,故有当日追击令尊之事,当日也不能怪罪少林达摩三老,昆仑秋叶道人及敝帮金帮主,因森罗宫网罗武林名手屈指难数,在当时惨况之下谁又知道令尊并非森罗宫所遣,据老朽所知,达摩三老也曾婉言相劝令尊。”
吴澄碧闻言不禁冷笑一声!
韩维武左掌一摇,忙道:“姑娘请容老朽说完,是非曲直,老朽概不过问。”话落略顿,又道:“昔日老朽委实同情令尊处境,咱们武林人物均有宁折不弯倔强习气,何况令尊也是武林名宿,但老朽爱莫能助,只得恳求奚老弟。”
那时,奚老弟正在设计诱使森罗宫主者投入罗网,他百忙之际毅然应允,义助令尊及姑娘脱险,因此森罗宫主者得以逃逸,更因此一失,使奚老弟顾此失彼,误了令尊一条性命。
奚老弟并无丝毫怨尤,还将令尊赠他之武林人物梦寐欲得之“三元秘谱”璧还姑娘。这是何等胸襟。”
吴澄碧默不作声,胸中感慨万千,似一团乱麻聚在心内,不知是恩、是仇、无法理解。
韩维武正暗察吴澄碧面色,知似被自己言词说动,打铁趁热,时机稍纵即逝,接着又道:“如今奚老弟已成江南武林盟主,风闻已赶来中原,谋与少林昆仑联手,商计制胜森罗宫主者之策,必然与姑娘为敌,是以老朽深以姑娘此时寻仇不智之极。”
吴澄碧不禁暗叹-声道:“韩老师之言句句实在么?”
韩维武道:“如不出老朽所料,姑娘不出十日之内当能与奚老弟晤面,老朽所言真伪,一问就知,倘奚老弟知姑娘习成三元绝学寻仇,当深悔璧还三元秘谱之举。”
吴澄碧幽幽长叹一声道:“好,我应允韩老师不取金旭性命就是,但是要废了金旭一身武功,少林昆仑我势在必去,昔日如非达摩三老秋叶道人重伤先父,焉能丧命。”
韩维武心中大急道:“倘姑娘在少林万一与奚老弟相遇,老朽深知奚老弟外柔内刚,恐
吴澄碧嫣然一笑道:“到时再说吧!我决定不能因韩老师之话中止寻仇,恩仇之间不容有商酌,不过我很感激韩老师就是。”说着身形一晃,迅疾如电落在金旭身前,右掌虚空向金旭一拂,疾望庵内掠去。
金旭只觉一股微热气流拂上身来,竟封住身上三处经脉,知功力半废,但感英雄一生,如今竟受制于妇道弱女子上,不禁热泪盈眶。
只见庵内走出一个眉清目秀髫龄小童,遥遥看见金旭,不由高呼了一声“爹”扑上前去,紧紧抱住金旭不放。
金旭抚着幼童首部,面现慈霭笑道:“星儿,这几日你受苦了。”
幼童摇首道:“吴姑姑待我很好.我真舍不得她离去呢?”
这时,韩维武已自走了过来,诧道:“她走下么?”
幼童点点头道:“吴姑姑说她去嵩山,叫我转告爹即速赶返切勿多事。”
韩维武蓦地发现石泰三等已不知在何时走得无影无踪。
日月五行轮金旭向韩维武道:“多谢韩老弟言词说动她,不然老朽难逃杀身之危。”
韩维武摇首苦笑道:“此事尚未了,帮主清率众先回吧!小弟还须寻奚少侠,以免掀起武林轩然大波,予森罗宫主者可趁之机,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容小弟告别。”说着匆匆转身一跃疾奔而去。
八臂灵官韩维武一言偶中奚凤啸北来中原,其实他根本不知奚凤啸行止,倘吴澄碧发觉他所说有伪,必然更激起巨变,是以忧心惴惴。
暮霭四起,夜色苍茫之际,韩维武踏入登封县境。
登封虽小,却也市廛整齐,华灯初上,行人往来街道,并无冷落寂寥之感。
韩维武饥肠辘辘,正欲找一家饭庄,一眼瞥见对街有家“鸿盛德”酒楼,不禁走了过去。
猛然发现,一个灰衣僧人急步掠过他的身侧,带起一片急风,背上插着一柄寒光犀利戒刀,似有什么急事才不顾惊世骇俗,施展轻功身法在大街疾奔。
那知这僧人尚未走出数丈,突“嘭”然栽仆在地,只见三条人影如风闪电般急掠至僧人身前,其中一个中年儒生抓起僧人腕脉一扶,道:“究竟赶迟了一步。”
另一个面如弥勒古佛的老者沉声道:“是否无救。”
中年儒生答道:“心脉虽未绝,唉!只有看这位大师的造化了。”一手抓起僧人低喝一声:“快走!”
三人如飞而去。
八臂灵宫韩维武心中大疑,摸不准三人来路,更难分辨出是正是邪,但灰衣僧人似出身少林,横死登封,显然是遭黑道凶邪暗袭所致。
他心中一动疑,决心蹑随三人,身形一晃追踪而去。
口口口口口口
登封四境多山,只见三人身形迅快泻入万山丛中,韩维武只觉自己轻功与三人差得太远,不禁心头暗凛。
茫茫月夜之下,前面的三人身形疾杳,韩维武只感一怔,犹豫了一下,继续向前扑去。
蓦地,一声冷沉喝音传来:“朋友,既来之则安之,你留下吧!”暗中突伸出一支手掌,疾逾闪电向韩维武扣来。
韩维武不禁大骇,只觉抓来手法神奇莫测,无法闪避,忙施展一式“玄鸟划沙”三指疾拂而去。
那知这支手掌奇幻无比一翻,五指一把扣住在韩维武曲池穴上。
韩维武只觉一麻,浑身劲道全失,毫无抵抗之能,身不由主随着那支手爪带了过去。
但感自己身形被一股大力掷至地上,一声沉-传来道:“朋友,你是何来历,为何暗蹑我等三人身后。”
韩维武抬眼望去,只见是一气度威严,目中神光慑人的黑衣老者,一瞬不瞬盯着自己。
中年儒生及面如弥勒老者正施救灰衣僧人已毕,缓缓转过身来,儒生看真韩维武面貌,忽叹惊噫了一声道:“这不是韩大叔么?”
韩维武亦察出语音,惊喜过望道:“奚老弟为何变异形象?”
奚凤啸倏地跃落在韩维武身前,拍开韩维武穴道,诧道:“风闻贵帮突告警不动,静候武林局势澄清,这原属保身立命善策,缘何韩大叔来此?”
韩维武长叹一声,便将吴澄碧寻仇之事经过说出。
奚凤啸摇首叹息道:“真是在下始料不及。”回首向严三畏卢迪微微一笑道:“如今已知少林一夕数惊,乃是吴澄碧姑娘寻仇,并非森罗宫所为,在下讶异柳云扬老贼尚未至嵩山,匪徒竟敢惊扰少林”
忽闻灰衣僧人——声呻吟,若不胜痛苦,睁目露出黯淡眼神道:“小僧幻空蒙施主施救,感恩不尽,怎奈本山有倒悬之危,小僧奉命赶赴五台后山相求本门前辈悟尘禅师前来相助,怎奈途中忽遭暗袭,自知无法赶抵五台遂急急折返。”
奚凤啸道:“大师系受何人暗袭。”
幻空苦笑道:“不知,小僧尚未抵伊山时,忽觉一股奇寒之气拂中身后,默察体内变化已知是种阴毒罡气所伤,恐奔不出百里之外”
奚凤啸忙道:“所以大师迅急折返少林,恐有负掌门所命另遣他人。”
“施主明见,”
奚凤啸略一沉吟,道:“大师先赶返少林,密禀九如上人,就说江南武林有一摘星手外号之人,今晚三更时分在贵寺藏经阁相晤。”一掌飞按上幻空胸后“命门”要穴。
幻空精神一振,双掌合十道:“施主威名,远震遐迩,天降救星,本门之幸,小僧先行-步了。”
奚凤啸忽道:“大师何时离山的?”
幻空怔得一怔,道:“小僧是昨晚薄暮时分潜离少林。”
奚凤啸道:“在下已知,大师速返,须慎秘行踪。”
“小僧遵命。”幻空一腾身,掠入树丛中不见。
奚凤啸立即在三畏等三人密语数句,又道:“但候少室北麓冲起一道五色旗花,便立即吩咐柳云扬行事。”匆匆说完,身形向嵩山疾如流星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