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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未抬起眼，眼神深邃不见底。
灵儿眼睛里都是笑，伸手想去抓天尊的胡子。
天尊没什么表情，向灵儿伸出手，灵儿张了张小嘴，伸出的一只小手一把抓住天尊的手指，还嘿嘿地笑，一脸的天真烂漫，格外可人。
天尊没动。
整个莲池中一片安静，目光都注视着天尊和灵儿。
灵儿拉了拉天尊的手，想把人往下拉，软腻腻的奶音，“看看。”
天尊面无表情，任她动手。
半晌，谁都没有动，只听见孩子呀呀咦咦的声音。
潋未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不过笑不入眼。
天尊反握住抓住他手的小手，捏在手心，片刻，眉心微微蹙起，他松开手，手指点在孩子眉心那枚红透的朱砂上。
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反而有些莫名其妙。
潋未看着，表情淡然。
天后见天尊皱眉，跟着站起身，婢女上前扶着，长长金丝衣裙拖地，后面跟着两个花童牵着，富贵荣华，走到潋未面前，居高临下地瞥了眼灵儿，眼中的看不上眼的意思明显，看向天尊。
“如何？”
天尊收回手，没说话，转身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天后看了眼潋未，涂上朱丹的手指伸出，勾起灵儿的下巴，让她抬起小脸，她屈下身子，注视着她的眼睛靠近她。
所有人都看着，对天尊和天后的行为有点不解。
只是一个小妖怪而已，都还未能成形，就算降生再奇怪也没这个必要。
灵儿也看着天后，大眼水灵灵的，突然皱了皱鼻子，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啊欠。
谁都没想到，站在她面前的天后也没反应过来，一个大喷嚏就直接对着天后的脸打了出去。
天后连退数步，叫了声，连忙拿出丝帕擦拭，眉心显露的尽是嫌恶。
身旁的婢女连忙拿出丝帕递过去。
灵儿揉了揉鼻子，鼻尖通红，转头抱着潋未，又在潋未身上蹭了蹭鼻子，“爹爹，臭臭。”
天后还未说话，竟听到这样的声音。
潋未一下笑了出来，毫不避讳，摸摸小家伙的小脑袋，已经立起来的那只小耳朵还一动一动的，“乖，不能说。”
天后脸更黑。
小家伙像是听懂了，还认真地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眼天后，一脸我不会嫌弃你的表情。
天上地下唯一尊贵的天后，何时被人这般说过，还这样嫌弃，对着她打喷嚏这样的无礼，她被气得直抖，她甚至觉得到处都是孩子身上带着的那股子奶味。
天后实在气不过，拳头捏得紧紧的，但碍于这么多人又不敢做什么。
四周的人移开眼，都觉得很尴尬，这是从未出现过的事，还是对着天后……
真的……谁也没想到。
天后把丝帕丢到婢女身上，看灵儿的眼中恶意十足。
灵儿看着害怕，抱着潋未，小嘴瘪了瘪，“坏坏。”
潋未冷冷看了眼天后。
天后冷哼了一声，甩出了一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样的东西也就能养出什么样的东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