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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紧邻太师后院的一个大枣园里。方少飞大惑不解的道:“我爹他们不是囚禁在太师府内吗?”醉侠卜常醒道:“万德山才老奸巨滑,他怕太师府目标太大,关在枣园里便可神鬼不察。”方少飞道:“哼!真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彭盈妹道:“怎么没见二哥三哥?”卜常醒道:“大概也该来了。”了字出口,从太师府后院小门内走出来一个侦缉手,一名锦衣卫,二人共抬着一个食盒,里面装的全是酒菜饭食。彭盈妹认得那锦衣卫是三哥包布书,侦缉手是二哥吴元俊。卜常醒道:“二弟三弟从那里弄来这么多吃的东西?”铁掌游龙吴元俊道:“是张敏那个老混蛋叫小弟送东西给园子里的人吃,我们正好正大光明的结伴而行。”卜常醒的脑盘转的很快,道:“这真是天赐良机,行事更加方便,这样吧,你们先走,当他们聚在一起吃饭时,再猝然施袭,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牌仙包布书道:“还是大哥好主意,咱们先收回利息再说。”抬着食盒,大步而入,人还没有到前面的瓦房,便大声嚷嚷道:“朋友们,老太师今夜大宴新来的弟兄,特命小弟给大家送来好吃好喝的,请快来享用。”瓦房只有三间,屋里屋外,前前后后守卫的人却有八人之多,二人直接将食盒抬进屋里,把酒菜饭食摆在桌上,还殷勤的招呼大家享用,服务甚是周到。六七个人围着饭桌,老实不客气的大吃大喝起来。吴元俊早将屋里的情形浏览一遍,以粗木为栅,方正、林田甫就囚在里面,二人精神尚佳,正面壁而坐,对众人不屑一顾。牌仙包布书发现还有两个人守在外面没进来,道:“怎么,两位不一起吃吗?”一个想系是小头目的彪形大汉道:“没有关系,我们吃完以后再换班。”吴元俊道:“那多麻烦,干脆我们替那两位朋友在外面守着,等大家吃完以后再走也不迟。”彪形大汉正巧口里面塞了一嘴的肉,语音不清的道:“也好!也好!”吴元俊、包布书来到外面,将另外两名守卫叫进去。然后向外招招手。卜常醒、彭盈妹、林玲、方少飞全部到了瓦房的前面。有吃有喝,有说有笑,怎会想到死神的脚步已经到了眼前,神州四杰师徒、林玲六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冷不防一涌而入,八人之中竟无一人放出半个屁,便急匆匆的进了鬼门关。方正、林田甫听得异声,这才回过头来。“爹!”“爹!”林玲、方少飞已破栅而入,各自来到自己的父亲的面前。这两对父子父女均有六年之久不曾见面,想不到却会在如此凄怆的情形下重逢,林玲、方少飞不由皆热泪滚滚而下。方正、林田甫则颇为镇定,欣悦多于悲苦,正在为儿女擦拭着满脸的泪痕。神州四杰也没闲着,将尸体拖出去,找了一口枯井扔下去。方少飞这时说道:“林伯伯,爹,都是孩儿不好,不该在青龙镇杀人,以致连累两位老人家。”林玲不待父亲开口,也抢着说:“女儿也不好,女儿也有份。”方正满面肃穆,正气凛然的道:“老贼父女手下的走狗,个个该杀,你们做的很好,何错之有,事实上万贞儿父女早就想将我们抓起来,那只是一个借口罢了。”方少飞道:“爹,于法于理,那个大奸臣应该将两位老人家交给刑部去审理,为何会关到这个枣园里来?”方正道:“这就是万贞儿厉害的地方,为父与林大人皆朝廷重臣,他还不敢公然加害于我们,只好秘密将我们关押囚禁,哪敢交刑部审理”方少飞道:“难道他就不怕皇上追查吗?”方正道:“皇上追查,他可以一推二五六,谁又能拿他怎么样?”方少飞怒道:“这个老狗,简直目无王法。爹,林伯父,咱们走,出了万府,到皇上那儿告他一状。”方正沉着的道:“我们还不能走,若是我们走了,告到皇上那里,谁会相信?到时万老儿反咬一口说我们诬告他,那岂不弄巧成拙,反而让他占了理去。”方少飞急道:“告也告不成,走也走不了,难不成他们非法捕人倒还有理了不成?”方正道:“他们虽然是非法捕人,我们却必须正大光明的走出去,这样才可以还我清白,叫他们抓人容易放人难。”醉侠卜常醒已将八具尸体投入枯井,且掩埋完毕,做的天衣无缝,再也找不到枯井的踪迹,闻言趋前说道:“好一个抓人容易放人难,方大人此言极是,卜某完全同意。”方正不知卜常醒的身份,惊疑不已的道:“少飞,这四位是”方少飞忙将三位师父乔装深入虎穴的事说了一遍,道:“师父他们甘冒此奇险,就是为了救援两位老人家。”方正闻言,无比激动,肃容道:“四位大侠对我们方家恩深似海,对朝廷更是忠心不二,牺牲良多,此时又涉身险地,无我无私,云情高谊,难以言宣,请受方正一拜。”撩起长袍下摆,就要拜下去,卜常醒惶不迭的伸手拦住,正色道:“方大人使不得,卜某等乃一介武夫,能得大人看重,已觉殊荣匪浅,效忠朝廷,更是我侠义道份内之事,微末小事,望勿记挂在心。”方少飞道:“三位师父曲意投靠,为的就是将林伯与家父救出来,你们现在不走,那我们不是白忙一通了?”铁掌游龙吴元俊道:“那倒未毕,我们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将两位大人救出去。”林玲道:“要怎么救?”牌仙包布书道:“请恭亲王出面,名正言顺的离开太师府。”方少飞道:“兹事体大,最好听听弓先生的意见。”彭盈妹道:“这就是弓先生的意见,他此刻可能已经到了恭亲王府。”方少飞见父亲不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四位师父意见又一致,布笠人亦如此主张,亦未再坚持己见,住口不再言语。醉侠卜常醒道:“少飞,为免启人疑窦,我们不能离开太久,必须马上返回,你与林姑娘稍后亦退居暗中,静待事情的发展再随机应变。”与吴元俊、包布书齐向方正、林田甫深施一礼,当即转身退出。太师府的大客厅里,筵开十桌,万德山。正在大宴新选的各路好汉,肉香充塞,酒气四溢。高谈阔论声,猜拳行令声,此起彼落,乱哄哄的好不热闹。酒宴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与会者又多为亡命之徒,借着三分酒意,更加放荡不羁,有的找人拚酒,有的在找人斗力,引吭高歌者有之,借酒装疯者亦有之,多数皆不安其位,到处乱窜,与响马土匪无异。不过,这对卜常醒、吴元俊、包布书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三人早已神鬼不觉的返回大厅,竟无一人察及。其实,大厅之内也并非全是装疯卖傻的狂人,另有其寂静沉郁的一面,血手魔君雷霆高坐首席,正与万太师喁喁而谈。小霸王燕无双跟朱-桢、万家栋坐在一起,由于彼此年龄相当,有说有笑,谈笑风生,大有一见投缘,相逢恨晚之慨。最孤独落寞的首推快刀王立,正独坐一隅喝闷酒。太监张敏悄没声息的走过来,落坐在王立的对面,伸手按住他欲举杯的手,道:“王大人,酒会伤身,少喝一点。”比刻的王立百感交集,装满一脑子的怨恨,那里听得进去,挣脱张敏的手,举杯苦笑道:“这时候不喝酒我干什么,张兄弟,你让我喝,酒可消愁呵!”张敏的三角眼翻了一翻,充满同情的说道:“王大人请勿自欺,须知借酒消愁愁更愁。”王立又灌了一杯,道:“喝醉以后就不愁了,你没听人说一醉解千愁。”张敏朝血手魔君、万德山那边瞅了一眼:“王大人,兄弟我知道你心里边不舒坦,但无论如何,娘娘对你的宠信不会有任何改变,也许新职很快就会发布,盼勿作茧自缚。”“这我清楚,娘娘对我宠幸有加,王立绝无二心,只是那姓雷的是娘娘的师弟,咱们怎么比也比不过,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不好混了,尤其看不惯雷老儿那一张志得意满的嘴脸。”“看不惯就别看,大人现在无官一身轻,正可以过一段自在逍遥的日子。”“话是不错,可是,老夫一世的威名,竟毁于一旦,叫我如何能够忍得下这口气。”“常言道得好:那里丢的到那里去找,王大人既然咽不下这口气,大可以寻个机会再找回来,何必自苦。”“王某当然要找回来,恨只恨那把‘擎天剑’太霸道。”“依小弟看,‘擎天剑’太霸道固是原因之一,姓雷的还耍了别的手段,他故意不拔剑,害得王大人只手对掌,等你亮出刀时,他便抽冷子下杀手,如果一开始就刀剑相对,知所防备,也许不至于受断刀之辱。”“事情本来就是这样,姓雷的仗着‘擎天剑’的锋芒,又耍了花招,老夫才一败涂地,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忍得下这股恨。”“王大人,有没有克制‘擎天剑’的兵器?”“有!”“也是一把剑?”“是一把刀。”“甚么刀?”“九龙刀!”“九龙刀?”“不错,九龙刀!只有九龙刀才可以跟擎天剑一争短长。”“九龙刀的主人是谁?”“九龙刀已失踪江湖达三百年。”“这就难了,到那里去找九龙刀呢?”“所以老夫才喝闷酒来消愁解恨。”忽闻万大才重重的拍了三下手掌,高声说道:“娘娘马上就到,请大家各就各位。”别看这些亡命之徒胡作非为,无法无天,却最是听从号令,万大才余音未落,已井然有序的回归原位。张敏早已溜出去,当他紧跟在万贞儿的身后,再度回到大厅时,手中多了一个朱漆托盘,盘子里放着一叠红包封套,装在封套里的全是银票。万贞儿云髻高挽,一身金色碎花宫装,雪白的披纱拖曳在地,厚涂胭脂,浓施花粉,香气袭人,艳光四射,显得特别雍容华贵。全厅的人皆以君臣大礼参见,齐声高呼:“娘娘千岁!千千岁!”万贞儿风情万千的笑笑,声若玉盘滚珠般地道:“经过一个月的磨练后,相信各位对今后将要从事的工作已都彻底了解,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哀家的亲信近卫,离开太师府后,你们就是锦衣卫,侦缉手,刀客,开始执行任务,大家好好的干,哀家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希望各位能打第一仗,立第一功。”大伙洗耳恭听,场中寂然无声,万贞儿朝张敏手中的托盘瞄了瞄,又道:“等一下张管事会送上一个红包,这只是哀家的一点小小心意,本宫在此郑重宣布,谁要是抓住方少飞,赏额提高一倍,赏白银百万两。”白银百万两,可是一个大得吓人的数目,平常人连做梦也不可能梦到,大家皆瞪大了眼,以能抓到方少飞自许。万贞儿端起一杯酒来,敬过大家后,落坐在万太师与血手魔君雷霆的中间。张敏已开始发放红包,每人赏银五百两,厅内又爆出一连串感恩谢德的话语。万大才起身说道:“娘娘说过,这只是一点小意思,哪一位立了第一功,活捉到方少飞,那才叫过瘾,百万两赏银不算,娘娘还会保举做大官。”厅内又开始骚动起来,大家皆陶醉于权势与财富之中,敬酒的人潮一波接一波的涌向万贞儿,涌向万太师,涌向新上任不久的锦衣卫指挥血手魔君雷霆,逢迎谄媚的话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这真是只见新人笑,谁怜旧人哭,没人敬快刀王立的酒,他只好独个儿自己喝,一张脸红喷喷的像猴屁股,已有八九分的醉意。万贞儿与他坐在同一桌,自然一目了然,道:“王立,哀家知道你心里很不痛快,但君无戏言,本宫不能不将锦衣卫指挥的职位赏给雷师弟,你说,想干什么,九门提督?禁军总教头?还是刑部捕头?或者其他你中意的官职?随你选,随你挑。”快刀王立醉眼惺忪的说道:“启禀娘娘,臣此刻头痛欲裂,可否恩准,提前退席?”万贞儿先是一怔,但随即笑盈盈的道:“好吧,你先歇一歇也好。”快刀王立起身就走,血手魔君雷霆跟了上去,道:“王大人,容小弟送一程。”“不必!”王立语冷如冰,理都没理他,头也不回的走了。雷霆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好不恼火,正巧碰上发完红包的玉华宫管事张敏,道:“哼!要不是娘娘拦阻,他连命都没了,那里还有现在这么神气。”醉侠卜常醒就在附近,见有机可乘,凑过来猛煽火:“雷大人说的是,就算再战一场,结果还是一个样。”这个马屁拍得雷霆好不舒畅,洋洋得意的打了两声哈哈,道:“这是当然,凭他姓王的那点道行,还差一大截。”亲昵的拍一下张敏的肩胛,又意气飞扬的道:“张管事的看法如何?”张敏是个墙头草,最会见风转舵,不假思索的道:“雷大人天人神技,落败的自然还是他快刀王立。”雷霆的眼珠子转了两下,面上升起一抹疑云,道:“适才见张兄与那姓王的谈的甚是投机,可否透露一二?”张敏略作迟疑,字斟句酌的道:“王大人素以大内第一高手自居,多少年来一直位居要津,呼风唤雨惯了,校场一战蒙羞,而且丢了官,一时间投闲置散,难免有点不自在,听他的口气,确有再战一场的意思。”血手魔君雷霆纵声一笑,道:“好啊!他要是不服气,时间任他挑,地点由他选,老夫随时奉陪。”张敏的三角眼翻动了几次,道:“照眼前的情形而言,王大人恐怕不见得肯出面应战。”雷霆人如其名,性烈如火,一把抓住了张敏的手,道:“张兄,你说,在什么情况下那姓王的才肯出面应战?”张敏道:“王大人很忌惮雷老的‘擎天剑’,只要该剑在雷老手中,王大人应战的可能性就不大。”醉侠卜常醒唯恐天下不乱,巴不得血手魔君与快刀王立马上就打起来,闻言继续煽风点火道:“凭我们雷大人的功力,就算没有‘擎天剑’,照样令那姓王的吃不了兜着走,雷大人,怎么样,再跟他徒手干一场如何?”血手魔君雷霆乃生性高傲之人,怎禁得起他这一激,马上朗声说道:“好!大富兄之言正合我意,咱们就这么办,这件事情请张兄全权安排,那姓王的若是另有意见,老夫同样照接不误。”张敏道:“王大人似是正在倾全力寻找‘九龙刀’,欲以‘九龙刀’斗‘擎天剑’。”雷霆冷笑一声,道:“‘九龙刀’失踪江湖已达三百年之久,他到哪里去找,去各诉姓王的,要不就服败认输,要不就挺身再战,别装蒜,找借口,拖时间。”醉侠卜常醒正欲再添油加醋,忽见万贞儿在那边招手,雷霆,张敏只好急忙赶过去,万贞儿道:“关于方正,林田甫这两个老匹夫该如何处理,哀家想听听雷师弟的意见。”血手魔君略作沉吟后道:“此事不难解决,最简洁便当的方法,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们干掉了事。”万太师眉头一皱,抢先说道:“此事老夫亦曾慎重考虑过,方正、林田甫都是朝廷重臣,甚得皇上欢心,党羽又多,万一走漏风声,或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中,免不了会掀起一场风暴,一旦被皇上得知,后果可能不堪设想,此刻不宜鲁莽,应另寻他途。”雷霆道:“另一个法子就是活捉方少飞,坐实他老子纵子行凶,窝藏钦犯,阴谋造反的罪。”万太师摩弄着握在手里的酒杯,慢吞吞的道:“这是一条可行的正途,也是根本解决之道,只要捉住方少飞,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他们父子处决,永杜后患,只是方小儿身手不凡,行踪飘忽,想活捉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知雷大人可有何奇策妙计。”雷霆双目如电,从群魔的脸上缓缓扫过,信心十足的道:“这一点请老太师放宽心,娘娘已拔下百万赏银,弟兄们必会全力以赴,快则一旬,慢则一月,必会将姓方的小儿揪出来。”万贞儿目注全场,郑重无比的道:“大家皆各负奇才异能,相信短时间之内便会做一番成绩出来,谁要是捉住方少习,哀家在赏金之外还保你做大官,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这是每一个人皆梦寐以求的事,厅内又掀起一阵骚动,大家磨拳擦掌,跃跃欲试,每一个人皆想活捉方少飞,享此殊荣。就在大伙儿兴高采烈的当儿,太师府的一名管事忽然急匆匆的进来说道:“禀老太师,恭亲王来了。”万贞儿闻言脸色陡然大变,道:“朱见瑾,他来干什么?挡驾!”那管事禀道:“恭亲王不是一个人,他领着一大群刑部捕快,而且已进了大门。”万大才大吃一惊,道:“还带着刑部捕快,他们意欲何为?”万贞儿朝门外一望,说道:“朱家的人数他最难缠,不管他意欲何为,包准来者不善,你们要小心应付,哀家暂且避一避。”言毕,悄没声息的从侧门隐去。万太师父子则从正门迎出去,正巧与恭亲王在门外相遇,父子二人忙以君臣大礼参驾,万太师欲将恭亲王引往别处,恭亲王朱见瑾却正容说道:“不必了,在这里更方便,本王说几句话就走。”恭亲王年方三十出头,仪表堂堂,一双星目罩定大厅之内,新入选的刀客,侦缉手一时走避不及,又皆乱哄哄的齐集一堂,朱见瑾不禁面露不悦之色,续道:“太师府夜设盛宴,招待的俱属江湖人物,老太师也不怕蜚短流长,遭人他议,说你私心自用,结党营私!”话虽婉转,语气却颇不客气,万太师当然听得出来,但他倚老卖老,并未将恭亲王放在眼内,理直气壮的道:“王爷盲重了,他们都是皇上征选的贤才异士,并非普通的江湖人物。”恭亲王毫不放松,继续质问道:“即是朝廷公差,理当各有所司,为何齐集太师府饮宴作乐?”万太师振振有词的道:“老臣奉旨招贤纳士,算起来乃是主考官的身份,召他们来此聚聚,亦属人情之常,请王爷切勿多心。”恭亲王冷然一笑,道:“非是本王多心,实因外面流言甚多,甚盼老太师爱惜羽翼,勿恃宠而骄,以免晚节不保,祸延子孙。”万太师不予理会,语冷词硬的道:“盛意心领,老臣做事自有分寸,勿须王爷操心。”二人话不投机,各不相让,气氛相当紧张,恭王话锋一转,道:“本王此来,主要是想查证一件事情,希望万太师能据实相告。”万太师一怔,道:“什么事?请王爷明示。”恭亲王以试探的语气道:“听说御史方正,与大学士林田甫被捕了?”万太师倒推得干净,仅淡淡的说:“老臣亦有个‘耳闻’。”“出面抓人的人,可是前锦衣卫指挥王立。”“王大人职司所在,乃奉旨行事。”“据传太师府的花三郎等人也参予其事?”“花三郎等人纯属老臣雇佣的私人护院武师,从不参予公事,请王爷勿信谣言。”“那么,太师可知道方御史他们的下落?”潇湘书院图档,7dayocr,潇湘书院独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