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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宇正在犹豫之际。
徐凤湘又已泪如雨下,几近哀求的道:“古少侠,别的我不敢想,但能得到你的同情高抬贵手,放我父女一条生路,我情愿与老父找一隐蔽之处,长伴青灯,诵经念佛,以度残年!”
古剑宇摇头道:“徐姑娘!你的意思,在下明白,可是,为人子的”
“你就是杀了我爹,古老前辈也不能死而复生。”
“可是,总算我尽了人子之道!”
“难道你是铁石心肠?”
“父仇不共戴天,至于姑娘待我的天高地厚情义,他日另图报答!”
“好了!”
徐凤湘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满面悲戚,花容惨变,哭着道:“既然你一心代父报仇,我也没有话说!徐凤湘的心思白用,不如以死而明心志也就是了!”
说着,忽然一低头,照定石柱上撞
“徐姑娘!”人影疾飘,古剑宇抢上一步,分厘不差,一把抱住。
“你不要拦我!”
“徐姑娘!你这毫无意义!”
徐凤湘凄然道:“你能替死去的父亲报仇,我为什么眼看着活着的父亲被杀!”“这”“不要拦我,松手!”
“这话不是这等讲法!”
“要怎样讲法!”
古剑宇柔声道:“你安静一下。”
“有话你说!”
徐凤湘的柳腰被古剑宇抱了个牢不可放,她的人也整个依在古剑宇的怀里,一阵青春少女的幽香,阵阵的冲进了他的鼻息,柔柔的秀发,也在他的脸上轻拂,一种少见的奇痒,使古剑宇的心情乱极。
他不敢睁眼。
因为眼前就是徐凤湘雪白圆嫩的粉颈。
徐凤湘的话,虽然是站在她自己的立场而言,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理由,而且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儿,也实在叫人同情。
何况,她一次又一次的曾把古剑宇从死神的边缘救出来。
她为的是什么?
除了你一心爱着古剑宇之外,当然也有化解这段血仇的含意,古剑宇既不能答应,一时也不忍心决绝。
他只呐呐的道:“徐姑娘,事关父仇,只好从长计议!”
徐凤湘饮泣着道:“好!你能替父报仇,可怜我上无长兄,下无幼弟,老父弱女,届时,又有谁”
她泣不成声,扭转身子,伏在古剑宇的肩头,大哭起来。
“徐姑娘!你哭不算事呀!”
“你你先杀了我好啦!”
古剑宇的心有些动摇了。
他耳中听的是徐凤湘抽泣的低语。
胸前是徐凤湘的热烘烘的肉体。
她扭呀扭的,在摩擦之中,自然有一股火热的力量,把古剑宇替父报仇的意志溶化了,动摇了。
他眼望着怀内绵羊似的徐凤湘头脑发昏,双眼发花。
忽然,无数的金星,在眼前闪来闪去。
金星里——是徐凤湘的悲不自胜。
渐渐的——又是徐凤湘的花容月貌。
变了!变了
忽然变成了自己父亲古家邦血淋淋的首级,母亲在舟破身亡一刹的惨状,老母临死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剑宇!云儿!你要替你”“报仇!”
古剑宇也突然变色,双手一推怀中的徐凤湘,大叫道:“徐姑娘!我无论如何,不能放下父母的血仇不报!”
徐凤湘蓦的一惊,连退几步,身子靠在石柱之上,咬着下唇含泪道:“你真的丝毫无动于衷吗?”
“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徐凤湘喜道:“啊!你答应了?”
“答应你在重阳大会之前,暂且不找你爹!”
“重阳大会以后呢?”
“事情水落石出,古某誓必报仇!”
“你”古剑宇坚决道:“姑娘对我的情意,我必有一个交代,恩怨分明!”
“怎么交代呢?”
“这眼前我不能答覆你这个问题!”
“为什么?”
“因为连我自己也不晓得怎么样才对得起姑娘天高地厚的情义!”
“无量寿佛!”庙外,突然传来了一声佛号,音如洪钟。
古剑宇与徐凤湘不由而同一惊,意念未转,破山门前已拦门站着一个道家打扮的瘦削中年人。
那道士头挽道髻,发黑鉴人,枯脸无肉,双目发绿,鹰鼻如钩,海口无须,身后斜插一柄拂尘,油绿八卦衣,虚飘飘的迎风飞舞。
渊停岳立,毫无血色的脸上,微含阴沉奸笑。
她阴阳怪气的道:“想不到荒山破庙也有贵客驾到,而且一来就是两位!”
古剑宇忙拱手道:“道长!”
不料,那道士跨步进庙,不理剑宇,自顾道:“一男一女,阴阳调和,看来这座破庙的气运要复兴了,香火要旺盛了!”
徐凤湘的一张粉脸,羞得喷血般的红。
古剑宇也不由脸上发烧,朗声道:“道长,此言差矣!”
那道士如同没听见一般。
此时,他已走到了那堆铺好的荒草之前,眉头一皱,在草堆上扫了一眼,忽然回身高叫道:“你们在我的云床上未免太也糟踏了山人的清修了!”
“放屁!”徐凤湘那能再忍,怒喝一声,跨步而前。
古剑宇也勃然变色道:“道长说话也得有个分寸!”
道士眯着眼睛冷冷的道:“是你们没有分寸,怎么反说贫道没有分寸!”
古剑宇剑眉上扬道:“我们怎的没有分寸?”
“擅入贫道清修之所,难道还有理吗?”
“这庙是你的?”
“难道是你们的吗?真乃笑话!”
古剑宇咬牙道:“这分明是一座废庙,无主的荒庙,你还想讹人!”
“对!”
道士的脑袋一晃,皮笑骨不笑的道:“贫道就打算讹人,你们既进了我的庙,少不得要布施布施,大大捐上一笔,好让我修修这荒山废庙!”
徐凤湘又好气,又好笑道:“呸!你穷疯了!”
谁知,道士仰天发出一阵驴叫的怪叫,尖声吼道:“我不向你化缘,因为你爹已没了飞天堡的基业,现在是替别人打天下,不值得贫道开口!”
徐凤湘不由一惊,脚下退后一步,道:“你认识我!”
道士冷冷一哼道:“哼!你好妙的心思,居然另外带了一张人皮面具,瞒得了‘鸳鸯帮主’好苦!”
徐凤湘以人皮面具假装刺脸,是十分秘密的事。
除了她自己以外,甚至连“银衣追魂”徐人龙都被蒙在鼓里,可说是,并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不料被这怪道士一语揭破。
古剑宇觉这道士有些来历,接着道:“道长是”
“贫道正要找你说话!”
“找我说话!”
道士摇头道:“呃,我想请古少侠慈悲慈悲,慷慨的布施贫道一次!”
“在下此身之外无长物!”
“贫道正要募化你身上的东西!”
“我身上的东西?”
“哼哼!募化你身上的那面‘紫金神镜’!”
古剑宇深感意外的道:“啊!”“少侠慷慨一点吧!”
“你是什么人?”
“你问贫道?”
“报上名来!”
“也好!”道士说起“也好”忽然右手伸出干枯的手掌,将左臂的大袖向上一掀,大声的喝道:“你瞧!”
一条金晃晃的手臂,闪闪发光。
徐凤湘嘤然一惊,叫道:“金臂煞星吕少阳!”
“被你猜到了,凭这支金臂有资格化这个缘吗?”
古剑宇气极反笑:“哈哈哈哈哈!你是说凭你这残废的手臂,就梦想唬人!”
“小娃儿!你死定了!”
原来“金臂煞星”吕少阳是“川中五道”之一“川中五道”是川广云贵一带出名的煞星,辣手人物。
他一生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残废”
古剑宇出口就碰上了他的痛处,原是无心。
而“金臂煞星”已经探手摘下背后的拂尘,抖腕一振,立即洒出千万点寒芒,同时,金臂一摔。
呼——掠起了一股劲风,点地出了破殿,咆哮如雷,站在庙外空场中心,叫道:“小娃儿,道爷连你的小命也要募化了!”
古剑宇点地一穿
徐凤湘抢先拦在他的前面,低声道:“小心!他金臂中有鬼!”
“有鬼?”
“听人说金臂中心有毒,出招时由五个金指甲里外射,必须小心!”
古剑宇不由皱起眉头。
他最恨的就是江湖人使用药物。
如今,当面的“金臂煞星”从身法功力判断,已算得上强敌之一,若是加上防不胜防的巨毒,却不能不格外小心。
幸而徐凤湘的关照。
不然,怎会想到金臂之中藏有巨毒呢?
他不由对徐凤湘的关切之情,更加的感激。
庙门外。
“金臂煞星”吕少阳已咆哮如雷牛吼道:“古剑宇!连镜带命,一齐交给道爷吧,道爷替你多做一场法会,好叫你早日升天!早转轮回!”
“牛鼻子!你做梦!”古剑宇越过徐凤湘,射出了庙门。
呼——迎面劲风如山寒芒万点,拂影一片之中,一条黄澄澄的金臂,如同一支猛虎,直捣过来。
“咦!”出招太快,古剑宇大吃一惊,吓出一身凉汗,匆忙的跃退丈余。
“小子!纳命来吧!”
寒芒已展开,直如洒在眼前。
金臂化捣为砸,势如泰山压顶。
“不好!”“哈哈哈哈!”惊呼,狂笑,同时而发“砰!”半堵土墙倒下,灰沙扬起了一片花雨。
“金臂煞星”吕少阳志在必得招势用老,砸在土墙之上,更加怒吼如牛,追踪着飘退丈外的古剑宇扬金臂,抖银拂,直扑追来。
与人过招连连后退,毫无还手之力,在古云乃是出道对敌以来的第一次。
这并不是“金臂煞星”吕少阳的功力高人一等。
而是由于古剑宇有了“金臂巨毒”先入之见,因此,小心,谨慎,一心一意的防在巨毒之上。
此时,他满头满脸的溅满了泥沙,狼狈的连连遇险,一腔怒火,如同要爆炸了似的,提气凝神,功聚双掌,喝道:“牛鼻子!接招!”
“招”字出口,双掌推出。
空气鼓动如潮,隐隐中有淡淡的紫雾金芒分两股发出。
“金臂煞星”吕少阳,狂嚎道:“道爷不在乎!”
“噗!”闷声一响,人影即分。
古剑宇退了一步,暗喊一声:“这恶道鬼怪!”
“金臂煞星”吕少阳退了三大步,一双绿眼看了一下横在胸前的那支金臂,心中也不由暗暗的道:“小子!力道不小,真是人小鬼大!”
两人各怀鬼胎,其实都在暗下里加倍留神。
古剑宇不敢放手与“金臂煞星”吕少阳迎战,因为随时随地要防备着他的金臂里可以射出的巨毒。
“金臂煞星”吕少阳也不敢与古剑宇接近。
他惊惧古剑宇绝高的惊人内功。
但是,尽管彼此心里明白,外表上谁也不愿露出半点怯意。
彼此都冷哼一声,面对面的逼视着对方,立桩作势,在三丈大小的距离之下,脚下游走,目不稍瞬!
一场生死的搏斗的序曲,杀气充满了荒山破庙。
正在此时,远处一连声的厉叫顺风传来,此起彼落。
徐凤湘忽然花容变色,一探手在袖内摸出人皮面具,忙不迭的向吹弹得破的脸上蒙去,口中道:“不好!我要走了,千万不能放走了老道,不然我的性命难保!”
说着,扬起大袖,迫不及待的向破庙后面一闪而去。
古剑宇不知为了什么事,虎目一扫徐凤湘的去处。
“小子!死!”
“金臂煞星”吕少阳乘着古剑宇分神之际,虎扑而至。
银拂挥处,如同雪花漫天。
金臂扬起,赛如霹雳雷霆。
他奋力一击,平生功力所聚,声势之厉无可比拟,劲道之强没法估计。
“不好!”古剑宇勉强双掌外推,急切之间功力大打折扣,试觉脑前一紧,血逆气喘,眼花耳鸣,再也立脚不住,蹬蹬连退七步。
“吼——”厉哨之声划空而至。
唰——“住手!”一个“鸳鸯宫”的矮小怪人,中途一袖拂出,拦住了“金臂煞星”吕少阳的势子,恰巧把古剑宇由险极之下救了。
“金臂煞星”吕少阳眼看得手,突然被逼得收招撤身,不由面色一寒,怒气冲冲的喝道:“你中途插的什么手”
“哈哈嘿嘿!”“鸳鸯帮”的怪人桀声狂笑,声如枭啼。
笑声嘎然而止,双眼上仰云天,又道:“你不知道鲍某的职务所在吗?”
“职务所在?”
“鲍某乃鸳鸯帮五宫十堂总教领,三山九路都巡使”
“哈哈哈哈哈”“金臂煞星”吕少阳也还他一阵怪笑,同样的阴森尖锐,刻薄的道:“鲍子安!你的衔头不小呀!”
鲍子安气呼呼的一吼喝道:“住口,古剑宇乃是本帮在逃的囚犯,不许任何人动他一根毫毛!”
古剑宇此时方知徐凤湘为何急急避开,原来是怕被他撞见,揭穿了她人皮面具的秘密,引起麻烦。
“道爷不听你这一套!”“金臂煞星”吕少阳舞起拂尘狂卷攻出。
“来得好!”鲍子安果然不愧是鸳鸯帮的五宫总教头,十堂都巡使,他不慌不忙,左袖微拂,右袖突然扬起一片黑云,反扑过去。
这一招奇异诡怪,恶毒至极。
“哼!”“金臂煞星”闷哼一声,收拂尘出金臂。
“砰!”两下接实,劲风鼓动如潮,各自退后三步。
古剑宇也不由咋舌。
因为武家过手,很少有在第一招就硬拼硬碰的。
他这二人大出常轨,出招一派拼命架式,全是施出内力真力,而且不躲不避,不化招不卸力。
人影一闪又合。
两支黑袖,一拂一臂,眨眼不及之下,已经缠在一起,快打快攻,分不出了人影,看不清招式。
突然——“看道爷的墨雨飘香!”
一阵黑漆的墨雨,应声四下激射!如麝似兰的香气,扑鼻而至。
“啊——哎!”
厉啸如嚎,接着只听“咕通!”鲍子安的人一震丈许,连连打滚,吼叫如同杀猪。
“不要怨道爷心狠!”
“金臂煞星”吕少阳一支金臂的五个指甲中,滴黑雨依然未止。
他缓步走向一旁的古剑宇,脸上阴沉沉的道:“姓古的!不是道爷杀鸡吓猴,他就是你的榜样!”
古剑宇勃然大怒道:“你要怎样!”
“墨雨飘香没生眼睛,违背道爷意思的人,少不得尝尝滋味!”
“呸!不见得吧!”
“金臂煞星”吕少阳狠声道:“道爷再警告你,七个时辰之内,骨肉化成黑血,连道爷也没法化解!”
“哼!哼!古某还没放在眼下!”
“你执迷不悟!”
“你一派妖气!”
“看”吕少阳的“招”字尚未出口。
嗖嗖风声,霍霍人影。
十余个“鸳鸯宫”的高手,一泻落地,连袂而至。
“噫!”他们一见鲍子安在就地打滚,不由同吃一惊。
“金臂煞星”吕少阳大刺刺的一笑道:“把你们总教头都巡使抬回去吧,告诉你们帮主,就说姓古的被吕道爷我留下来了,哈哈哈哈哈!”
“好杂毛!”“鸳鸯帮”的高手,同声呐喊,作势
“不要找死!”“金臂煞星”吕少阳的拂尘一横,发出阵劲风,拦住众人的攻势,又向地上的鲍子安一指:“你看清楚了!”
这时——地上的鲍子安,一不打滚,二不翻身,一双眼睛,睁的铜铃大小,通身的衣服已经片片的剥落。
血水!从全身外涌。
皮,开始裂脱。
肉,开始溶化。
白森森的骨头,已节节现了出来。
这惨状,前所未见,令人不寒而栗。
“鸳鸯宫”的十余高手,固然是面面相观,噤若寒蝉。
古剑宇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指顾之间,情形又变。
鲍子安的尸体之处,一阵微微的香息之后,便已经荡然无存,随着微风飘来的,乃是一阵恶臭。
同时,鲍子安的肉已经化成一滩黑水,四下溢流,他那付白骨斑斑点点的生了数不清的黑斑,渐渐扩大。
“金臂煞星”吕少阳,一付狂傲之态不可一世“鸳鸯帮”的十余高手,全都面露惊惧,双眼失神。
“你们快给我滚,道爷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饶了你们!”
他说完,眼角一转,又欺近古剑宇道:“识时务者为俊”
“住口!”古剑宇雷吼一声,双目煞气陡现,厉声道:“凭你这鬼蜮的手段,古某就放不过你!”
“你”“怎样?”
“你不怕!”
“哼!哼!接我一掌!”
紫雾隐现,金光乍起!古剑宇运起“奇镜神功”先出一掌!
这乃是他出道以来与人动手抢先的第一回。
百年功夫,不世魔功,怒极气愤出手,其势焉同等闲。
“哇!”“金臂煞星”吕少阳暴吼一声,霍地斜跃丈余,小眼一翻怒声道:“你执迷不悟”
“再看这一掌!”
“轰!”劲风如同惊涛巨浪,排山倒海而至。
“噫!看不出!”
“金臂煞星”吕少阳,料不到古剑宇修为之高令人莫测,急切之间,发声喊,陡然上射三丈,险险躲过。
“怎不还手!”古剑宇如同鬼影也似的,一招跟着一招,第三掌又已发出。
“哇啊啊啊!”“金臂煞星”吕少阳气极败坏的哇哇乱叫。
他凌空一扬拂尘,划了个圆圈,泛泛银光耀目之中,一条金晃晃的手臂接踵而至,分外刺眼!
古剑宇不怕他的功力,却怕他的“墨雨飘香”
果然——微微香息,又已飘出。
“不好!”古剑宇朗声一吼,点地穿出五丈。
墨雨如漆,漫天落下。
“啊——”
“吼——”
“鸳鸯帮”十余高手只顾发呆,凝视观战,不料古剑宇见机得早,身法又快,出人意外的闪出五丈。
可怜,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他们虽然也抢着夺路而逃,无奈“金臂煞星”的“墨雨飘香”洒开来三丈之内,密如雨点,跑得慢的五个,早就洒得满头满脸,惨叫之下,倒地翻滚。
转瞬之间,又归于沉寂,尸体化为浓血。
古剑宇看在眼内,怒火如焚。
“金臂煞星”吕少阳凌空一摔拂尘,人不落地上射丈余,鹰式一阵盘旋,二次向古剑宇头顶扑到,口中吼道:“古剑宇!看你跑到那儿去!”
呜——破风惊人,金光生辉。
砰!一颗大的黄金印,由破庙后面,夹着凌厉的声坠落当地!
“哦!”“金臂煞星”吕少阳一见,突然一收拂尘,飘身坠落地面,脸上惊恐万分对着金印语带颤抖的道:“是你老人家!”
古剑宇一见这颗金印,知是“九狮印主”到了。
但是,他想不到“金臂煞星”吕少阳杀人不见血的魔头,竟会对“九狮金印”这等服首贴耳,见了这颗“九狮金印”便如老鼠见猫似的。
“九狮金印”虽是“三禽五兽”之一的不世魔头。
但以“金臂煞星”吕少阳眼空四海,目中连“鸳鸯帮主”也看不起,怎么会怕“三禽五兽”呢?
此时——破庙之后已传出一声尖锐而沉闷的语音道:“吕少阳!你给我走!”
“是!”“快!”
“是!遵命!”
“快呀!”
“这就”
“金臂煞星”吕少阳的“走”字尚未出口,人已点地而起,一跃五丈,连连点地借力,转眼走了无影无形。
此时——“鸳鸯帮”的人,除了死在地上化为黑水的以外,其余没死的早已逃之天天,走了个干净。
场子内,只剩下古剑宇一个人。
他不觉望着“金臂煞星”吕少阳的去处发呆。
究竟他为何怕“九狮金印”呢?这是一谜!
这绝对不是功力的问题,而是
是什么?
“你发什么呆?”一声娇滴滴悦耳之声,已到了古剑宇的背后!
他一惊道:“噫!司马姑娘”
“忘了!我叫司马小玉!”
“哦温温玉!又是你!”
“这个老怪物上了我的当了!哈哈哈哈哈!”
司马小玉笑得花枝招展,缓步走向那颗黄澄澄的“九狮金印”十指尖尖,就解开了印结,顺势一抖!
“哗哗啦啦!”敢情那颗看来唯肖唯妙的“九狮金印”乃是一块金色狮子花纹的怪布,包着一方有棱有角的玩石!
古剑宇也不由好笑道:“你真会作弄人!”
“这就是三国志上死诸葛吓退活司马的故事!”
“姑你的妙计!”
“掌握了那老毒物的弱点而已!”
“对了!请问‘金臂煞星’为什么怕‘九狮金印’?而且怕到那种一字不敢违抗的程度呢?”
“其中自有道理!”
“可不可以”
司马小玉得意的道:“说来简单得很!”
“难道他们功力”
“不!只因吕少阳‘墨雨飘香’正练到九成的时候,在他练功的洞中,忽然有一条赤练毒蛇侵入,眼看就要吐出毒信,咬他的咽喉”
“啊呀!危险!”
“是呀,他若动手去打毒蛇,不但功亏一旦,而且有走火入魔之灾!”
“可是!要是不打,也就完了!”
“正在那时‘九狮印主’凑巧路过!”
古剑宇问道:“他救了他?”
司马小玉点头道:“是的,他打死了练蛇,救了吕少阳一条毒命!”
“吕少阳感恩图报,所以”
“不!‘九狮印主’打死了毒蛇并未离开,还替吕少阳护法,直到吕少阳的‘墨雨飘香’功力练成!”
“原来如此!”
“所以吕少阳感恩之余,自动的拜在‘九狮印主’的门下,以为寄名弟子,而且十分认真,比授业恩师还尊敬!”
“难怪他见了‘九狮金印’毕恭毕敬!”
“这事我听我妈谈过,不想今天咯咯咯!”
“今天你派上了用场!”
“可不是吗?哈!咯咯咯咯咯!”
“哈——”古剑宇也随着一笑。
但他一笑之后,不则觉得脸上发烧,因为,这件事虽然可笑,但是,自己有些失去面子的歉疚。
司马小玉为何要用手段把“金臂煞星”吕少阳惊走?
是不是她发觉自己已经不是对手,眼看就要伤在吕少阳的“墨雨飘香”之下,有化为浓血之虑。
想着,好胜之心不由收起笑起,淡淡的道:“古某对‘墨雨飘香’还没”
“呃!你不要误会!”
司马小玉已看出古剑宇的意思,急忙正色道:“我所以惊走吕少阳,是有正事要向你说,可不是小看了你!”
“你有正事!”
“我妈要我四下找你,请你无论如何,在未赴重阳大会之前,千万到迷宫一行,决不要失约!”
“为什么?”
“详情我此时未便多说,反正是与你报仇之事有关!”
古剑宇一心一意在为父母血仇,闻言不由一震道:“真的?”
“我骗过你吗?”
“温玉!你没骗过我!”
“谁又骗过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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