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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死!”
“老子让你现在就死!”
说着,李金刀拔出剑来,一剑刺向竹叶飞的胸膛。
竹叶飞睁着愤怒的眼睛看着他丑恶的脸,也看着刺向自己的剑“青龙剑”
“啊!”的一声。
店堂里鲜血飞溅,还有茶水。
一道从老人嘴中喷射而来的茶水,混在了鲜血中。
鲜血,是苗铁爪的,而不是竹叶飞的。
喊叫声,却又是从李金刀的口中发出来的。
原来,正当李金刀的一剑刺下时,只听“噗!”的一声,一道茶水已从老人的嘴中喷射而出。
茶水正打在李金刀的胸口上。
李金刀发出一声比茶水喷出响得多的大叫声,同时,他的人已被打得飞了起来。
李金刀飞起时,剑并未脱手,因为他握得太紧了。剑,跟着他的身体飞了起来,正好将站在他右边的苗铁爪的脑袋,削掉了一半。
他握剑的手又撞在窗边的墙上,剑才掉了下来。
而他的人却已从窗口飞到屋外去了,定然是死了。
苗铁爪已倒在了血泊之中,死了。
此刻,竹地飞正惊奇地看着老人。
老人,却用愤怒的目光看着地上的死人。
剑鞘,已横在了苗铁爪身边的地上。
而剑,却剁在了靠窗的桌子上,站立着。
剑上依然没有血迹,青龙依然闪上青碧的寒光,青碧的杀气。
听到响女子从屋后走了进来。
但她刚进门,她的脸就变得苍白,像是见到了极度恐惧的东西。
地只跨进门里一步,就一动也不动地定住了。
接着,她的身体摇晃了两下,斜着向下倒去。
她被吓晕了。
瞬间,老人已将她托住,在她身体离地面还有一尺时,老人的手挡在了她的身下。
看到这个情景,竹叶飞更为惊奇了。
他发现,女子倒下时,老人还不知道,更有甚者,竟没看到老人是如何将女子托住的。
他只看到老人的位置变了,根本没有看见老人何时动过。
就凭老人喷出的这一口茶,以及他的这一动作,已足可证明这位老人是当今天下屈指可数的人物了。
但这位老人是谁呢?他为何要在这里开茶店呢?
老人已将女子抱走进了屋后的篷子。
竹叶飞仍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
此刻,他并不急着站起,他在等着老人,他很想与老人谈谈。
他知道老人会为他穴道的,但他更希望先将那位女子照顾好。
他希望她好,他怕她还会出什么问题。
过了片刻,老人果然出来。
老人来到竹叶飞面前,低下颤亲切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竹叶飞也抬眼看着老人,目光中充满崇敬之意。
老人俯身为竹叶飞解开穴道;又把他扶站起来,道:
“你就是竹叶飞吗?”
竹叶飞抱拳道:“在下竹叶飞,谢谢前辈相救之恩。”
老人笑道:“不必客气,请坐下歇歇。”
竹叶飞移了一张凳子,在柜前坐下。
老人坐在了柜子旁。
老人道:“他俩是何人?”
“是断魂谷的李金刀与苗铁爪。”
老人惊道:“哦,原来是他们。”
“前辈认得他们?”
老人摇摇头,道:“只是听过。”又道:
“这两人死有余辜。”
竹叶飞点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老人道:“柳作法青是他们害死的吗?”
“前辈也知道柳剑青死了?”
“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知死因。”
“柳剑青是被巫山疯婆杀害的。”
老人奇道:“怎么?巫山疯婆杀了柳剑青?”
“是的。”
“那这剑怎会在你手里?”
“哦,对了,我把剑拾起来。”
说着竹叶飞去拾剑,又道:
“我是从别人手中夺来的。”
“是他们两人吗?”
“不是。”
老人不解地看着竹叶飞。
竹叶飞见老人没听懂,便道:
“前辈,说来话长,我还是从头说与你听吧!”
老人点点头,道:“我很想知道。”
于是,竹叶飞又从头说起来
听完后,老人呐内道:
“原来如此。”又道:“但是让你吃了不少苦头。”
竹叶飞一笑道:“哪里哪里,这是应该的。”又道:
“对了,还没请教前辈的大名呢。”
老人道:“我叫萧正刚。”
老人说得很轻,但竹叶飞听得却一点也不觉得轻。
“萧正刚”这个名字,天下谁人不知?
萧正刚独步江湖数十年,行侠仗义,天下谁人不晓?
(此处缺两页)
“倒是听说过此人,怎么,这孩子是他的人吗?”
竹叶飞沉声道:“罗常醉就因找不到她,才常醉不醒的。”
萧正刚疑道:“真有此事?”
竹叶飞点点头。
萧正刚道:“你可知道罗常醉此刻人在何处?”
“他必定也是去了巫山。”
“也是找巫山疯婆去了?”
竹叶飞道:“是的。”
萧正刚自语道:“若是此刻能见到他,就好了。”
两人都不再言语了。
良久,竹叶飞道:“前辈是如何遇见她的;可否说与我听听?”
萧正刚点点头,神情凝重地向窗外的天空望去。
窗外,是一片碧蓝的天空。
他记得,五年前的一天,天空也是如此的碧蓝。
竹叶飞静静地看着萧正刚,看着这位老人深邃的眼睛。
晴空无云,骄阳高照。
碧蓝的天空下,是一带远山。
一条小路通向山间。
小路上,一骑飞奔。
骑手正是年近化甲的萧正刚。
行路赶了个早,此刻,他已是口干舌燥。
汗水,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亮光。
他抬头看着远方,看着渐渐移近的山峦。
他很想喝水,他知道山里有一池明湖,是泉水湖。
到了那里,他就可以喝到水了。
片刻,他就进了山里。
他看见了湖,看见了清澈的湖水。
这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山窝。
山崖下,是一潭平静的湖水。
湖水映着山崖,映着蓝天,碧蓝的天空。
湖边,是一片葱郁的绿草地。
下了马,踏着绒绒的草地,他走向湖边。
他用手捧起湖水,大口地喝着沁人心脾的泉水。
水,又顺着他的指缝落人湖中,激圈圈涟漪。
忽地,他停下了手,动也不动地盯着湖面看。
波动的湖水,将山崖的倒影摇动起来,产生一种极富韵律的美。
但他,并不是在欣赏这美丽的倒影。
他看见,水中摇动的山崖上,多出一个东西,多出一个移动的白影,像是人的影子。
于是,他抬起头,向山崖顶部看去。
山崖上真地走来一个人,是一个年轻女子,身着洁白衣裙的女子。
山崖并不很高,只有十几丈。
女子低着头,在山崖上慢步走着,走向山崖的边缘。
风,吹动了她散乱的发丝,已挡住她的脸,风也起撩了她破碎的衣裙。
她全然不顾,仍向前走着。
终于,她停下了脚步。
她的前面已没有路了,是空的,再跨一步,她就将掉下山崖。
她仍低着头,向下看着,看着山崖下平静的湖水,和映在水中的山崖,还有山崖上的她自己的脸。
她的脸很美,但却挂满泪水。
她失神地看着水中那个女子一双失神的眼睛。
她痴痴地看着,看最后一眼。
但也没有看到湖中已有一个老人正向山崖游去。
她不想看了,什么也不想看了,她不愿再见到这世上的一切。
她的身子飘了起来,飘在空中,坠向崖底的湖中。
她闭上眼,尽情地享受这种新奇的感觉。
她等待着,等待即将到来的一个巨大的冲击,对她身体的冲击。
她知道,当她感觉到这种冲击的同时,她就不再会有感觉了,永远也没有。
但令她奇怪的是,她一直没有得到这种感觉。她没有感受到那种巨大的冲击。
良久,她睁开了眼睛。
她吃惊了,她的眼前是一张老人的脸,慈父般亲切的脸。
萧正刚托着她,又游回岸边,而后,轻轻地把她放在了绒草上。
女子躺在地上,怔怔地看着萧正刚。
萧正刚怜爱地看着看着这个美丽的欲寻短见的女子。
忽地,女子哭了起来,哭得很悲切。
女子哭道:“你为何要救我?我不想”
萧正刚慈祥地看着她,道:
“孩子,你没有必要这样。”
女子凄声道:“我再也不想活了。”
萧正刚道:“你遇到了何事?可愿告诉我吗?”
女子不语,痛哭了起来
萧正刚的眼睛,仍然看着窗外那块碧蓝的天空。
萧正刚缓缓道:“就这样,我把她带了回来。”
竹叶飞道:“后来,你又认了她做女儿?”
萧正刚缓缓地点点头。
静静的屋子里坐有两人,两人都不言语。
苗铁爪的尸体还倒在地上,血已凝固了。
良久,竹叶飞道:“我还是先把死人弄出去,不要再吓着她。”说着起身去搬死人。
萧正刚道:“这就有劳你了,我再去看看她。”
说完,起身进了屋后的篷子。
俄顷,竹叶飞已将屋里打扫干净了,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萧正刚又进屋来,道:“你可想与她说些什么吗?”
竹叶飞道:“她现在可好了?”
萧正刚道:“好了,你与我一同来。”
于是,竹叶飞跟着萧正刚进了里屋。
屋子里放了有些用的东西和一张床,靠里有一道布帘,云清月睡在布帘里的另一张床上。
此刻,云清月已坐在床边。
萧正刚与竹叶飞分别在床前的两张凳子上坐下。
云清月的脸色已好看了许多。
萧正刚对云清月道:“竹大侠想与你谈谈。”
竹叶飞笑着点点头。
云清月淡淡一笑,道:“好的。”
竹叶飞道:“我想与你说些事,不知你晓不晓得。”
云清月道:“你说吧,我听就是了。”
竹叶飞道:“你可知道一个叫罗常开的人吗?”
云清月不禁一怔,惊声道:“怎么,他还活着?”
竹叶飞道:“你以为他死了吗?”
云清月黯然道:“是的。”
萧正刚道:“他原来叫罗常开吗?”
竹叶飞道:“是的。”
云清月道:“你可是认得他?”
竹叶飞道:“才认识不久。”
云清月道:“他现在可好吗?”
竹叶飞道:“他很好,就是”
云清月道:“为何不说了?告诉我可好,他如何了?”
竹叶飞道:“就是每天不停地喝酒,他的名字也从罗常开变成罗常醉了。”
云清月黯然。
萧正刚坐在旁边,凝神地听着他二人的谈话。
竹叶飞又缓缓道:
“五年来,他一直都在找你,就因为找不到你,他才借酒消愁的。”
泪珠,从云清月的眼里缓缓流了出来。
她哭了,无声地哭了。
因为罗常醉找不到她,她哭了。
她以为罗常开早就死了,她没想到他变成了罗常醉,而且还一直在找着她。
还因为许多别的事情,她才哭。
她又想起了那件发生在五年前的,令她痛不欲生的事情。
她再也忍受不了了,她要把一切都说出来。
于是,她说了,哭中的诉说
屋子,一间布置华丽的卧室。
卧室的窗帘紧闭,屋里点着灯。
灯光,照亮了屋里的东西,照亮了床和睡在床上的人。
床前,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男人,正看着晕睡在床上的人,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子,目不转睛地看着。
他在等待着她醒来,一直这样地等待。
终于,他看到女子微微动了一下,他很高兴,他知道她就要醒了。
又过了片刻,女子慢慢睁开了眼。
于是,她看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和一个正看着她的陌生男人。
女子缓缓道:“你是何人?”
男人一笑,道:“我是柳剑青。”
女子道:“是你救了我吗?”
柳剑青点点头,道:“正是。”
女子不语,像在回想着那件发生在荒郊野外的事情,那件把她吓晕过去的事。
柳剑青笑看着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道:“我叫云清月。”柳剑青道:“这名字真好,与你的人一样美。”
云清月淡淡一笑,欲起身下床。
柳剑青急忙扶住她,道:“你才醒,莫要急莫起来。”
云清月问:“这是何处?”
柳剑青笑道:“这是我的家里,你就放心休息好了。”
顿了片刻,云清月道:“那三个矮人呢?全死了吗?”
柳剑青道:“都死了,我杀了他们。”
云清月又道:“那你可见到另一个男子了?他可好?”
柳剑青神情凝重,顿了片刻,沉声道:“见到了。”
云清月道:“他人呢?”
柳剑青摆摆手,惨然道:“你不要再问了。”
云清月急道:“快告诉我,他到底怎么啦?”
柳剑青不语。
云清月惨然道;“难道他,他”
柳剑青点点头。
云清月又晕了过去。
柳剑青仍静静地站在床前,看着晕睡过去的云清月,看着眼前的这个美人,睡在他家里的美人,他的嘴角已挂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觉得她太美了。
他喜欢美人,只要是美丽的女人,他都想得到。
现在,他也想得到她。
他不能告诉她真相,说罗常开还很好地活着,若这样说,他怕他就得不到她了。
但,他又不能杀了罗常开。
因为,他有很好的名声,谁不知道柳剑青是个真正的大好人?
他想让更多的人说她他,感激他,为他宣扬,也为他做事。
这样,他就永远是个好人,即使有个人说他坏话,众人也不会轻易地相信的,尽管那人说的是事实。
虽然,此刻罗常开也正晕睡在他的家里,他可以很容易地杀了他,杀了罗常开,但,这毕竟是一件冒险的事,至少他这样认为。
因为,他已有过这样的经历,他失误过,他不能再做这种冒险的事了,他害怕再次失误。
此刻,他正用贪婪的眼睛盯着云清月。
他要得到她,一定要得到,他想着
屋子里,云清月坐在床边,拉泣着。
此刻,她已不能再哭了,她哭得太厉害,已哭不出来了。
罗常开死了,她最心爱的人死了,她的梦幻破灭了,她怎能不伤心呢?
可惜的是,她不知道罗常开还活着,柳剑青永远也不会让她知道的。
门,开了。
她抬头看去。
柳剑青走了起来。
云清月看到柳剑青,凄然一笑。
此刻,她并不想笑,但想到他救了她,而且她正在他的家里,她认为自己应该对他笑,是对他的感激,当然,笑只能代表感激的一种表达。
柳剑青也笑了,是发自他内心的笑,但,他这种笑却是奸笑。
她对他笑了,他知道,他就要得到她了,他很开心。
云清月谢道:“柳镖师,谢谢你救了我,这些日子我给你添麻烦了。”
柳剑青笑道:“哪里哪里。”
云清月道:“我想告辞了。”
柳剑青惊声道:“告辞?你要去何处?”
云清月道:“回富宏酒楼。”
柳剑青道:“你去那里做什么?”
云清月道:“我是那里的歌女。”
柳剑青道:“你没有家吗?”
云清月缓缓地摇摇头。
柳剑青道:
“其实,你可以不必再回去的。”
云清月抬起眼,不解地看着柳剑青。
柳剑青接道:
“你就住在这里,不是很好吗?”
云清月道:
“这怎么可以,我也不能老是”
柳剑青嘿嘿笑道:
“我,我还是一个人,你,你就”
云清月愤然看着柳剑青,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没想到柳剑青竟会说出如此之言。
但,置身此处,她不能发怒,更不能骂他。
事到如今,她只有走,而且必须马上走。
她要离开他,她不愿意与这样的人在一起。
柳剑青见她不语,又道:“这又有何不好呢?”
云清月冷冷道:“你不必说了,我即刻就走。”说着站起身来。
柳剑青急拦住他,道:“哎哎,你别急可好?”
云清月停住脚步,看着。
柳剑青道:“外面天就要黑了,你一个女子如何走得?”
他这话说的倒的确是真的,云清月拉开窗帘,外面的天的确就要黑了。
柳剑青又道:“既是这样,我也不留你了,不过你还是先在此处住一夜,明日早上再走,你看可好?”
云清月怔怔地站着,有点不知所措了。
柳剑青缓声道:“你也不必为难,就算我刚才没说好了,你先歇着吧!”
说罢转身出了屋子。
云清月见他走了,又回到床边坐下。
明日一早就走,一定走,她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