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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飞起,他手一伸
他伸手本来要去接那只宝盒的,谁知道宝盒尚未到手,突闻嗖哽连声,月色下但见七八件大小不等的暗器,一齐向他那只手掌射来。
岭南刀客真没想到,这时再想收手,哪里还能来得及,只听连声暴叫,手臂已被两枝短箭射中,几乎就在同时,另一只钢镖也打中了手掌。
那只盛放太阳真解的宝盒,当啷一声,再次坠落地面。
这形势非常明白,谁取到这只宝盒,谁就立即成为众矢之的。
在场的那些武林高手,顿时迟疑了。
可是太阳真解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谁不梦想着成为天下第一人?
因此这迟疑的时间非常短暂,众人也不过是稍稍一愣,马上便听到一声叱喝,紧接着剑光打闪,耀眼的剑光里,一条人影如同旋风般由场中吹过。
剑光敛处,现出两个黑衣老者,他右手执剑,左手抱着那盛放太阳真解的宝盒,脸上洋溢起一股得意的笑容,赫然竟是天山一剑褚霸。
九大门派终于有人出手了。
全场的武林高手面面相视,谁也不敢轻易招惹九大门派。
就在这时候,人群中响起一阵笑声:“呵呵,恭贺褚大侠,你天山派得此宝物,三年之内定可超越少林武当,领袖天下武林了!”
众人循声细看,原来这发话之人,竟是君山陈家的两席,那步履龙钟的老秀才李拙夫,也不知他是在什么时候混进了人群之中。
他这几句话刚刚一落,场中立即有了反应
首先是少林掌门人觉慧长老,率领门下弟子退出场外,紧跟着便是武当铜冠道长,也带着派中弟子向场边退去。
这情形无异是告诉在场的武林人物,天山派的事他们不会插手。
刹那间情势转变,人群中两名大汉越众而出,抱刀亮拳,直向天山一剑逼了过去。
天山一剑脸色微变,剑已横胸扬起
假如这时候于梵能够赶到,这一场杀劫或可就此遏止,可惜湖上夜航,船夫竟然弄错了方向,鬼使神差地把他送上了后山。
后山峋岩乱石形势险阻,只有一条羊肠鸟道可通,于梵匆匆前行,刚达前山境地,突然,月色下他发现山道上倒卧着三具尸身。
由死尸的衣着来看,似乎是君山水寨的喽罗。
再向前行,距离不远又复发现三具,如此一连四处,共计发现一十二具尸体。
略一转念,于梵就想通了,一定是有人潜进后山,这夜被杀的全是君山水寨里的巡山喽罗。
不过这一点虽然想通了,但另外一点却又叫他迷糊了,试想天下武林高手千里前来君山,有谁不是为了太阳真解,自己因为船夫把方向弄错,误闯到后山,这人怎也
就在他心中疑讶之际,突然目光所及,瞧见远处一片山石上,站立着一条白色人影。
银衫飘飘,映着那皎洁的月色,看得非常显眼,可不正是前夜客告中所见之人!
这神秘的银衣公子到此则甚?
于梵惊愕之中,人已悄悄地向前移动,不过他知道这银衣人功力太高,因此不敢过于接近。
恰在此时,一片黄影由前山如飞奔来。
于梵知道,这一定是黄西了。果然,黄影一定,就听银衣人道:“西老,前边情形如何?”
那生相狞恶的黄西,今夜戴上了一副头罩,月色下双目闪闪生辉道:“启禀公子,天山一剑连杀七名武林高手,但自己也负三起重伤,看情形支持不久了!”
话音一落,银衣人扬眉微笑道:“西老你没得说错,现在他已经死了!”
黄西微微一怔道:“公子你是指天山”
银衣人一笑接口道:“不错,正是指天山一剑褚霸!”
黄西一怔道:“这未必吧,九大门派在场的高手不少,难道在最后的危急关头?”
话音未落,就听银衣人接口笑道:“西老你太高估那些九大门派中人了,他们表面上道貌岸然,一个个全以正派仁快自居,但骨子里又有几个不是自私自利之徒,目前他们巴不得褚霸速死,岂会在危急关头去救他!”
黄西犹自不信道:“这个”
银衣人笑道:“西老不用再辩,你瞧南老已经来了,事实如何,一问便知!”
话音之中,果见山道上驰来一条灰衣人影,快如闪电,刹那来到眼前。
这灰衣人的装束与黄西一样,也是头上戴着面罩,只是颜色不同而已,只见他身形一定,立即朝向银衣人道:“老奴周南,参见公子!”
银衣人尚未开口,黄西已自迫不及待道:“老南,天山一剑褚霸死了么?”
灰衣人道:“不错,天山一剑褚霸与派中两名弟子全都战死,太阳真解已落入点苍居士欧阳子修之手。”
九大门派,离心离德,完全是在银衣人的预料之中,看来武林情势,实至危如累卵!
于梵暗中偷听,内心焦急不已,他恨不能马上跑到前山,向天下武林拆穿李拙夫的阴谋。
可是,进出后山仅有这唯—一条小道,银衣人当道而立,实在叫他难越雷池一步。
半盏热茶时光过去了,他仍然暗自焦急无计可施,就在这个时候,突又听得那灰衣人道:“老西,老北回来了,我们又该走了。”
话音一落,又双双朝前山驰去。也就在这时候,一条白色人影,打从前山驰来。
又是一个武功奇高,头戴纱罩的怪人,这人身形一定,立即向银衣公子施礼道:“赵北参见公子。”
黄西、周南,于梵对这两个的名字已经暗感诧异,现在又来了个赵北,依稀记得,银衣人那晚似还说过一个东老。
就在于梵惊异之中,赵北已继续说道:“启禀公子,欧阳子修身负重创,太阳真解经过一阵争夺,如今落人华山木莲师太手中!”
银衣人冷笑一声:“嘿,又是一个自不量力的。”
赵北道:“公子说得不错,仅只盏茶功夫,华山派已有八名弟子伤亡,最后木莲师太自己亦负重伤,不得已将太阳真解赠送五台荒日大师!”
银衣人道:“荒日秃驴狡猾得很,他怎会接受!”
赵北道:“不出公子所料,荒日大师自忖无力保有太阳真解,因此到手之后,立即转赠武当铜冠道长!”
银衣人微微一震道:“这老牛鼻子功力不弱,带来的弟子亦复不少,假如没有意外,恐怕今天在场的这些武林人物困不住他。”
黄西、周南、赵北,这三人所报的信息,已经令于梵惊愕不已。
然而这神秘的银衣公子,对武林人物了解之深,料事之准,更使得他暗暗惊奇。
尤其是这几人非但武功高绝,而且来历不明企图难测,隐约中于梵已经感觉得出,这几人将来定是武林中的一大隐忧。
就在他暗惊之际,一名蒙面黑衣人几如射星般坠落。
银衣人见状立即由大石上飘身而下,快步迎了过去道:“东老,你怎么自己跑回来,是否情势有了急变?”
黑衣蒙面人连忙施礼道:“公子所言不差,那铜冠道长连伤三十余名武林高手,业已率领派中弟子退向湖滨,看样于似想乘船退出君山,因此陈东特来请示公子”
银衣人一听接口道:“东老是不是打算出面拦截?”
陈东道:“般若神僧已死,九大凶人星散,铜冠、觉慧,目前已是中原武林的顶尖高手,如能趁机将其扑杀”
于梵正在愈听愈觉心惊之际,突闻银衣人一笑插口道:“东老,你说错了!”
陈东一怔道:“公子,老奴什么地方说错了?”
银衣人淡然一笑,说道:“数日之前,我也把铜冠、觉慧列为主要对手,但由昨日开始,才知道在他们之外,还有一个更厉害的人物!”
于梵正自不知他说的厉害人物到底是谁,陈东却已迫不及待道:公子,你说的是”
银衣人面色一整道:“就是今日这场盛会的幕后主持人,君山陈家的那位西席!”
陈东显然一怔道:“公子,你说的是那李秀才李拙夫?”
银衣人笑道:“东老,你不信是不是?”
陈东道:“老奴不是不信,只是我觉得那李拙夫虽然阴险狡诈计谋百出,但在武功方面?”
银衣人道:“你看不出他身负奇技是不是?”
陈东道:“的确!”
银衣人道:“不错,连我也没有看出他身负武功,可是就事论事,设若那李拙夫根本不会武功,他岂敢涉身这动辄有杀身之祸的武林纷争!”
陈东霍然一怔道:“公子你这是说,那老穷酸已到归真返璞、不着皮相的地步了?”
银衣人微微一顿道:“但愿他不是如此,否则就得大费一番手脚了!”
陈东迟疑道:“那么公子以为?”
银衣人犹疑有顷,突然双眉一扬道:“九大门派已入李拙夫掌握之中,我们不必多费精神,还是养精蓄锐,准备对付李拙夫吧!”
陈东道:“公子说的是,现在?”
银衣人稍一思索,立道:“铜冠道长退出洞庭之后,势必要兼程赶返武当,不过我预料李拙夫定已早有安排,绝不会容他通过荆门,大战当在数日之后,你去通知黄西赵北,我们先回去吧!”
于梵听到此处,心情不觉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