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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天雕的身形猛然下降,因此,他耳电觉得隆隆地响着,在这一刹那之间,千百个念头在他心中浮起,但他在空中迷毫没有借力处,虽有绝艺而徒负奈何。

    他从崖上跌下,已有一股向下的旋转之力,因此他下降的速度是惊人的,足下崩散的山石也飞坠而下。

    他匆忙之中,一眼瞥见那些土石一落到沙上,便迅速地消失在滚滚黄沙中。

    他惊骇于足下黄沙的神秘力量,但是,他还来不及考虑应变之策,便噗地一声落在沙上了。

    他临危不乱,已把全身功力聚在双腿之上,就在一接触沙面之际,他极迅速地双脚一颤,想借这迷毫之力,腾身而起。

    假如换上寻常的土面便好了,但沙面的反力是极小的,况且他下坠的劲道又如此之大。

    他双足往下降的去势虽然缓了一点,但仍齐跟而没,慕天雕几乎在同时猛地打出一掌,平平地拍在沙面上。

    于是,被大难滩中旋风不停地吹括着的沙面上,出现了一个短暂而且深厚的掌印。

    这掌的反力也可以舒一时之急,但是忽然觉得沙面下风的黄沙,在旋转地往下降着,他的足跟受到了一股奇异而往下拉的力道,不但抵去了他上身所受的反作用力,而且还把他又拉下了一寸。

    他惊骇地又拍出了另一只手掌,但是,只和前一掌的效果相同——又陷入了一寸。人类求生的本能在驱使着他,他不停地拍掌,但也逐渐地下降着。

    他像一个陷身泥迢的巨虎,犹自作困兽之门。

    随着他缓缓下降的身躯,沙中的吸力越来越大,而慕天雕也愈来愈吃力了。

    他使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击。

    这时,他早已展开了先天气功,那布满了全身的罡气,排除了近身的沙粒,但却不能阻挡住那股往下吸的力道。

    到底,大自然的力量不是人类所能抗衡的,人能机巧地顺乎自然之道而利用它,却不能抵制它!

    慕天雕集中全力双掌向沙面上拍去——双掌同时拍出是很危险的,因为如此便不能不断地保持往上的反作用力,他必须有喘气的机会,才能保持现在的情势。

    他觉得自己被一股奇异的力道往下拉着,他虽然是处身在沙子中,但下坠之势仍是惊人的,而且是越坠越快。

    他仍可以开目见物,虽然,沙层这时因不见光而变成一片黑色的了,而失去了那股柔软的淡黄色。

    但是慕天雕仍可以依稀地看出那些黑黑的沙子如飞也似地在他耳边掠过。

    其实这是因为慕天雕本身在下坠的关系,而使他觉得是沙粒是在向上升。

    黑暗中,已飞快地下坠了十来丈远,但时间却甚为短暂,这时,慕天雕渐渐地失去了原先那份镇静。

    如果再往下坠,他不能闭气到重见天日之时。“活埋”这两个触目骛心的大字,仿佛已血淋淋地出现他的眼前。

    他试着伸手去找一个可着力之处,但他失望了。

    因为周遭全是在流动着的沙子。

    这些黑黑而细小的丑东西,在慕天雕心目中,觉得是陪着他自己安葬的抬棺者,这时正默默地把他送向最后的归宿之处。

    慕天雕发觉自己的莽动和烦燥徒然分散了真力,也就是加速了灭亡。

    因此,他试着冷静自己的心神,缓缇地收缩四肢,身体微微拳起,以减少护身真气的面积,也就是准备作长久的打算。

    幸亏慕天雕自幼练武,心无杂念,要不然尽管右先天气功护身,又那能支持如此之久?

    渐渐地,他觉得沙流转向了,而自己的头与衔部略成斜角,急疾地随沙流迅速前进。

    他头先脚后,因此略能观察到前面的事物。

    但是他所见到的,只不过单调已极的一片黑色,而耳际也能听到这似永不停上的沙子相互摩擦的声音。

    他仿佛是处身在一个幻想的世界中,一切都是漫长而且单调的,其实,我们的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只不过是添了些小小的装饰而已。

    他慢慢觉得心胸中有一股气体在盘桓着,肺部受了些微的内在压力,这是因为他强闭住气的缘故。

    他的烦燥又生了,他觉得绝望了。

    慕天雕随着沙流前进,几乎连再看一眼那是甚么东西的机会都没有,便已掠过那异物,慕天雕几乎是没经大脑的反射动作,左手往那异物抓去。

    在如此激急的沙流中伸手取物,是件十分困难的事,但是慕天雕不愧为全真第三十三代首徒,竟轻易而且极准确地做到了。

    他一手抓住那异物,触手之处竟是一只人手。

    心下一怔,但他连思考的机会都没有,沙流向前之力,使他顺手把那沙层中的人拖向前去。

    于是,沙流左侧的沙层无声无息地溃散了,大自然千百年来的平衡之势。竟被他这顺手一抓轻轻地打破了。

    于是,那异物也冲入了沙流。

    滚滚的沙流的声势更为巨大了。

    慕天雕松了左手,因为那人也随着沙流,在他身后以同速前进。

    忽然,慕天雕觉得沙流的速度在倍增着,这惊人的速度,使慕天雕有翻胃的感觉,但他由此可知,前面的沙流必定是经过了一个狭窄之处。

    这道理也很简单,因为流沙的量不变,所以愈窄之处其速度愈大,慕天雕生长在水边,从河水的流状中便能得知这个经验的了。

    流沙默默地在加速着,象征着慕天雕已随着沙流而冲入愈为狭窄的石道。

    慕天雕张目远望,只见黑黑的沙流两边,是两排大而黑的静态的画面,这能屹立在沙流两边的黑物,不是岩石又是甚么?

    他心中大喜,忙伸出手去,想扳庄石壁,但这时沙流的速度是太惊人的了,已不允许他从容为之。

    耳边擦过去的砂子,夹着一股股的劲风。

    周遭的黑寂,合人生怖。要不是慕天雕有先天罡气护身,他早已被这千吨黄沙的异常的压力所挤扁了。

    忽然,沙流转向了,他们流向地下,于是慕天雕觉得好像有千百只手在把他往下拖着。但是,他的右手已接触到了硬物了,虽然,这是奇硬无比的石块,但慕天雕拼命的一插,中指和食指已各没入了一个指节。

    即使是就一个武林高手而言,也不能漠视于这一接触所带来的痛苦,但是,人在生死开头,一切寻常的痛苦是可以不计的。

    慕天雕好像一个本已束手待毙的临溺的人,忽然有一个可攀附的物体,怎不会几近于本能地抓住那东西。

    就在他身体开始被往下拖的时候,也是他右手双指插入那石块的一刹那。他又猛然地拍出了左手。

    他右手平插的力,抵去了一部份前冲之力,而左手这猛地一拍,却使他拔身而起而脱出了沙流。

    久困浅水的蛟龙,一旦置身汪洋大海之中,岂不心中大快?

    当他的脚面正要离开沙流的时候,那流沙斜斜向前面下方的流势,把他的双脚往前一带,这时,他的双脚又陷入了寸许。

    他已尝够了苦头,忙双掌皆向石壁上按去,但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足下踏看软软而可着力的一物,他便一踹脚而身形又再拔起。

    那是个人体,于是,他记起来了,在不久前,他曾在沙壁中拖出了一个人的尸体。皆都是忙中有错,不料在这时竟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他觉得对那位仁兄有些抱歉。

    但是他还来不及想到这许多,因为他又面临了一个窘境。

    原来他方才藉力而起的石块,是一个奇大的圆石头。

    这圆石的顶部虽是凹凸不平,但依稀像个桌面。这圆石的中央,却又有一个粗可十围的柱子,仓促之中高不见其顶。

    慕天雕身子悬在空中,右手轻摘佩剑,轻轻往石柱上一递,这道难题便轻易破了。

    他虽是久困在沙中,又杂受了惊吓,以及因听到仇三弟死讯而带来的精神上的打击,但并没伤及他的真气。

    因此,这剑递出去真是美妙已极,在昏暗不明之中,常人也能见到一匹白炼,可地一声有在石壁上。

    他长剑插入石柱中后,便发觉有异,原来这石质虽硬,但石柱却是中空的,其实际上的厚度远不及常人中指的长度。

    但此时更使他吃惊的,是石柱上已有人先他而至了,也就是石柱上早就悬挂着一个人了。

    于是,他迅速地伸出左手去抓顶上那飘动着的衣袖,当他一触及那衣袖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的推测错了。

    因为那衣袖抵挡不住他这情急的一抓,而无声无息地化为千万片碎灰。

    他心中飞快地起了一个问号——这人置身此间有十多年之久了?一个能有先天罡气护身而且又失踪了十多年的人,这人是谁?在他肌肉发生第二步的动作之前,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他心中已转过了千万个的问题,

    十多年前,塞北一战,参加的天下高手便无人再现身江湖,其中虽不乏绝顶高手,如慕天雕的师叔白石羽士,武当的玄真道人,昆仑的但其中能先天气功的,只有一人,但现下决不可能是这个人。

    因为武林公议,认定这个人是稳操胜券的,除非白鹤道长当年也曾与会,但是,慕天雕很清楚,师父并没有参加那次的生死约会。

    虽然这是不可思议的,但是,理智使慕天鹏认定,这埋身神秘石室中十多年的人,一定是昔年天下认定的武林第一高手——少林派的了一大师。

    于是,在他左手触破了那有壤衣袖的一瞬间,他右手长剑轻抽,施施然地剑尖离开了石壁。

    但就在他身形正要往下落的时候,他长剑极为潇洒而且迅捷无比地划出了一道银弧,不偏不倚地落在头上三尺许的石壁上,他右腕微一使力,身体便往上移了三尺。

    但他的长剑一离开那中空的石柱,从他剑身留所下的那薄如棉纸的石缝中,便突突地冒出了一缕浓烟,而且香醇无比,闻之合人心旷神恰。

    慕天鹏正为这一连串的突变所错愕不已的时候,不料更震人心眩的怪事竟接着发生了。

    原来石柱下,圆石上爬着的千万只灰红色的甲虫,这时被香气一薰,竟一反平时那付懒散而且蠕动的态度,竟起了极为敏感的反应。

    他们发出了一种极为惨厉的鸣声,就像是迷布被急速地撕裂的声音,更像是秋虫被火炙时临死的哀鸣。

    大部份的甲虫,纷纷开始极迅速地在石头上爬动着,但因为石小而虫多,平时已显得拥挤,这时那有回转的余地。

    因此靠近石头边缘的,以及少许力量不足的,便被其他的甲虫挤下了圆石,而夹着声声惨鸣,纷纷地堕入了滚滚沙流之中,迅刻便灭了顶。

    生物走避灾难,本是物之常情,但这时更奇怪的是,靠近香气的一群甲虫,竟迅速地口尾相衔,串成几大长条,纷纷鼓动双翅,竟跃然而起。

    慕天雕只当是她们要袭击自己,倒也不惧她们,早已罡气护身,但这些甲虫根本无视于他。

    那十多串的甲晶竟飞向香气冒出的地方,这些甲虫去势虽急,但一近了香气浓厚之处,更大多又嗡嗡地堕跌了下来。

    但她们却前仆后继,少数竟成功地绪住了石缝,于是,香气便不再冒出来了,而光滑的石柱上却多添了极不显目的灰红色的细条子。

    慕天雕并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之中,竟发觉了天地间人见人羡的至宝,也是江湖中众口喧腾。

    而使伏波堡带来无穷麻烦的龙涎香。

    一百多年前,伏波堡主“祝融神君”姜文亘力克八大宗派,挟火焰掌的威力而夺得“千年龙涎香”的秘图,姜文亘得罪天下武林而只为争这张老羊皮的原因,是因龙涎香是纯阳的宝物。

    而武功又以阳刚取胜,所以自己虽捉摸不透秘图,也不愿龙涎香落到旁人的手中。但龙涎香被封闭在如此神秘的所在,也难怪千年来无人可得到了。

    这天下生物,都是生生相克,这些甲虫是应龙涎香的余气而生,但却最闻不得龙涎香的气味,因此才以极端凶猛的手段来防止外人的侵入。

    而且那圆石又是处在滚滚沙海中,这些甲虫要迁地为良也不能。所以只能长年厮守于此,代代繁殖不已。

    所以在剑尖无意中划破石壁之后,香气外溢,也难怪甲虫茫然走头无路之感。

    但其中接近香溢出之处的部份甲虫,竟会采取自杀的手般来挽救同族的厄运,这正是令人不可思议的事。

    唯一合理的看法是,过浓的香味麻痹了他们的神经,而作盲目的牺牲,耸身向香气发源一处,但却正合了人们全己为群的精神,否则我们只能归之于难测的天意了。

    黑暗而深远的石室中,飘浮着阵阵冷风,流动的气体撞击到冷硬的石壁上,发出一声声森森的回音,使人更有云深不知处的茫然之感。当壁上的剑缝被堵塞了之后,香气便不再溢出来。

    而圆石上的甲虫群也恢复了平时的常态。

    这时慕天雕正一使腕力而腾身直上,当他定神往身边一瞧,却又见不到迷毫人踪,他不禁暗暗纳闷,难道方才竟是错觉不成?

    这中空的石柱当然是圆形的,因此,慕天腮附在柱壁上的视角便很狭窄,并不能看到圆柱的全豹。

    正在他暗自诧异的时候,一阵阴风过处,在圆柱的反面,却飘然地露出一截残缺不全的僧袍的袖子。

    但这也不过是一瞬眼的事,那袖子转眼便又清失在石柱之后了。

    慕天雕暗自运功,恐怕是中了别人的诱敌之计。

    因此,他不拔动插在壁中的佩剑,以免惊动了那人,他只是极迅速地翻转躯体,左手三指挟着一股劲风,闪闪地噗的一声,便已插入壁中,而慕天鹏的身体也旁移了六尺许。

    于是,他可以窥及石柱的另一面了。

    首先,最引他注意的,是圆滑的石壁上,竟坎着几个笔划如指粗许的劈窠大字,那竟是:“少林心法,传付全真——”

    那字的颜色是灰红色的——竟是由甲虫的尸体嵌切而成,也就是说,下笔的人已能指穿石壁,而且可以运笔自如。

    这就慕天雕来说,仍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程度。

    慕天雕望着那八个大字,心中惊震着,以他如此的身手,他几乎无法想像这个他所推定的了一大师的武学造诣,他回忆着方才拼命以指插入石柱时所感到的痛苦,这证明石柱的硬度远在一般的岩石之上。

    而了一大师毫无借足之处地悬在空中,竟能刻划出八个大字,笔笔透穿石壁,这种功力直让人生出神的感觉。

    慕天雕面对着这一代宗师的还躯呆了半天,这才轻叹了一声:“即使当年师父他老人家亲身赴会,那胜负仍是一个迷啊!”想到这里,他又不觉叹道:“武学之深,直如汪洋大海啊!”而由这八个大字,更加证明了慕天雕的推想,那个先他而至而悬身石柱上的人,无疑必是武林中本为神圣的了一大师。

    这时候了一大师的身子,是背着慕天雕的,从他那背影看去,只见他右手仍插在石壁中,左手置于身前,那宽大的僧袍无力地垂了下来,不时随风而起。

    天下都以为,十多年前的塞北大战,其关键在白鹤道长身上,但全真门下的慕天雕,他深知与白鹤道长无关。

    但在他心目中认为必胜的了一大师一亮会葬身在这大难滩的绝室中,那么,究竟是谁获胜了呢?

    武林各派十多年来,除了极少数的例外,大部份都已公布了当年与会者的姓名,而其中绝大多数又是各派的掌门人,但就公认的资料来说,了一大师或白鹤道长是众目所望的,但白鹤道长不克参加。

    而了一大师却埋骨此间,那么,难道就无人取胜了么?

    慕天雕心中忽然打了一个寒噤,他想:莫非了一大师是受了别人的陷害么?就像慕天雕自己一样

    但是,以了一大师的功力和机智,尚且不免为他人所构,那么,其他的人倘能幸免么?于是,他想起了,在沙流中,他曾拖动了一个人的尸体。

    于是,他记起来,白鹤道长曾描述过大难滩边的一个怪人。

    那人曾喃喃地对谷中说了些话,好像的祈祷,又像是安灵。

    于是,他记起来,塞北大战是临时改变地方的,但原订的地方却是在距沙滩不远的地方

    为甚么要改地方呢?总有个人提议的吧,那么,是不是那人先有了布置?

    他知道,只要有人提议在大难滩中比试,是不会有任何人反对的,因为,大家都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一流高手的捞负之心是最重的,所以决不会有一个示弱而退却。

    因此,曙负之心又操纵了一次人类的悲剧——人们往往为求胜而两败俱伤。

    要不是这场大战的幕后有阴谋,怎会没人出面自认自己是唯一的腾利者?

    了一大师能安然抗过流沙,但又死在这石室中,可见得受的不是硬伤,也就是他的功力并没受损,但他又毙命此处,可见他最可能是受了毒伤。

    但武林大会又不是比赛吞毒药,了一大师又怎会中毒呢?而且更不应该会如此不机警地被他人所毒

    慕天雕的思潮云涌,完全不能自制,因为,他是天下第一个能解开塞北大战之迷的人,但他愈想便问题愈多,虽百思而不得其解,但他对自己的推论,却颇有必对无疑的预感,虽然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觉往往控制了人类的历史,但他的功过却不是先可不定论的。

    但眼前的事实是,了一大师的尸骨正悬在慕天雕眼前三尺之处。

    这是奇迹,但是,也许是不忘本那伟大的力量在作祟吧,因为,了一大师是不愿少林心法失传的,而他足下的甲虫却正贪心地等着佳肴。

    了一大师左手紧握着少林秘传的先天气功的秘笈,右手中食两指尚紧紧地插在石壁中,也就是第八个字——真字的右下角的一点上。

    慕天雕完全明了了一大师当时的心情。

    少林派是最敝帚自珍的,何况是天下所瞩目的“先天气功”!

    但是,能抗御流沙的天然巨力的,只有精通先天气功的人,天不通此道的只有两门——少林和全真,但少林派下代弟子中,却没有一人能练成此功。

    其实当世略通少林先天气功的,并不是少林寺中的僧人,而是伏波堡中的张大哥,这当然是慕天听所不知道的。

    但是了一大师也知道,张天有是不会出伏波黛步的,因此,他只能寄望于全真门下来重新发现少林秘功,但是,全真一流是正人君子,如不得到少林许可,是不会接受少林心法的。

    了一大师是得道高僧,他知道百十年内,少林将无法舆全真抗衡,他本寄望于自己,但却又壮志未酬而为小人所乘,因此,他率性把先天气功托付全真门下,同时也可以结两派之好。

    了一大师这番不限于门户之见的伟大观念,不是常人所能了解的,即使慕天雕在三个月以前,他也不能充份领悟。

    但他在见到五魔拼却多年功力,而拯救白鹤道长之后,他便知道,爱和恨都是相对的;人们是永远不能绝对地爱念和憎恨某一件事物。

    照理,慕天雕已算是了一大师死后的弟子了,但他却不能有师徒之礼,因为,他们都是悬空吊在石柱之上。

    慕天雕左右两手相互交替地插在石壁上,以绕过了一大师的身体而到他的正面。

    也许是由于这一石室和外界隔绝,而且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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