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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威道:“这恐怕由不得你。”
真道人冷冷笑道:“我要是不带你去,恐怕你拿我一点办法没有。”
李德威摇摇头道:“你算盘打错了,我要是杀了你,固然我没法子见到李自成,可是李自成也得不到这张藏宝图,我占不了便宜,我也吃不了亏,再说,知道李自成所在的,也不只你一个是不是?”
真道人一对眼珠子转动了一下,道:“你能保证这一道对我丝毫无损?”
李德威点头说道:“当然,我这个人向来说一句是一句。”
真道人吁了一口气,道:“怪只怪我对那张藏宝图动了心,好吧,我跟你走一趟。”
李德威看了他一眼,道:“走吧,你跟在我身后,如果想要这张藏宝图就乖乖跟在我身后别打歪主意,要不想要这张藏宝图,那自然另当别论,不过那得有把握,懂么?”
他转身往外行去。
口口口
李德威带着真道人又回到了“卢沟桥”头。
刚到“卢沟桥”头,迎面走来了凌风,他跟李德威打了个招呼,摇了摇手,什么话都没说就走开了。
真道人拿眼直瞅凌风,可是他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德威带着真道人在人群里走来走去,不像有-定的目的地,根本就像在闲逛。
他很悠闲,真道人可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道:“你究竟要带我到哪儿去,怎么老在人丛里”
李德威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你看见过天上的鹰觅猎物时的情形么,它一直在半空中盘旋,等看准了猎物之后才敛翅下扑,百发百中,绝不会扑空!”
真道人两眼一睁道:“你在找谁?”
李德威忽然向左前方十几丈外投过一瞥,那儿有一户人家,围着一圈围墙,有个人刚推门进去,他道:“跟我来。”
迈步向那户人家走了过去。
真道人抬眼一看,脸色陡地变了一变,赶上一步伸手拦住了孛德威,道:“慢着,你是要”
李德威翻手反拉住了他的手腕道:“进了那扇门你就知道了,走吧。”
他拉着真道人就走。
真道人起先没说话,等快到那户人家时,他突然叫了起来,扯着喉咙道:“你这是干什么,硬往人家家里闯,我”
李德威五指微一用力,真道人闷哼一声闭上了嘴。
李德威望着他笑笑说道:“别嚷嚷,那没有用的,除非你点明了,要不然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懂的!”
说话间已到那户人家门口,李德威抬手敲门,那知门没上闩,一碰就开了,李德威笑笑说道:“正好,这样省事。”
拉着真道人跨了进去。
刚进门,迎面走来一人,中等身材,个头儿挺壮,浓眉大眼的,穿着也相当讲究。
他一见门外闯进两个人,一怔停步,道:“你们找谁呀,往这儿乱闯。”
李德威道:“请问,这是不是官差住的地方?”
那壮汉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李德威指了指身旁的真道人道:“我抓了个闯贼奸细,这儿要是官差住的地方,我就把他留在这儿,要不然”
李德威说话之间五指紧扣着真道人的腕脉,防的就是他说话。
真道人是个行家,也是个识时务,知进退的人,他没敢说话。
那壮汉子却脸色变了一变,半天才盯着真道人道:“你是李自成手下的人?”
真道人仍没说话,不知道是因为李德威扣住了他的腕脉,还是这句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也可以说他根本不知道李德威带他到这儿来的真正目的何在,说是嘛,难断福祸,不承认嘛,身边这个姓李的又明明知道他是李自成的人,所以干脆来个不说话。
那壮汉子冷笑一声道:“说吧,你是哑巴么,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真道人仍没开口,在壮汉子来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句话并不难说,可是对真道人来说,这句话还真难以出口。
壮汉子话锋忽然转了,摆摆手,道:“好吧,你把他留在这儿吧,等我们问问再说。”
李德威道:“让我先弄清楚,阁下是”
壮汉子一瞪眼道:“叫你把人留在这儿,你就把人留在这儿罗嗦个什么。”
这要换个别人还真不敢不听他的,奈何他碰上的是李德威。
李德威笑笑摇头说道:“让我把人留下来不难,可是阁下能先让我弄清楚阁下的身份,事关重大,我不能把个闯贼奸细随便交给人”
壮汉子更凶了,怒喝-声道:“好大的胆子,你要造反了。”
上前一步抖手抽了过来。
李德威道:“别动粗,动粗你占不了便宜。”
他没有抬手出招,却拉着真道人往后退了一步,壮汉子那一掌往他眼前抽过落了空!
这还得了,壮汉子火上浇油,七窍生烟,便要上前一步再打。
里头出来个人,正是刚才带着两个“宛平”县衙役“卢沟桥”头“排解纷争”那个瘦瘦的中年汉子:“干什么啊,老吴。”
壮汉子退后一步指着李德威道:“这小子把个老道带到这儿来,硬说这老道是闯贼奸细,我叫他把人留在这儿,他却非问我的身份不可。”
瘦汉子到了近前,冷冷瞅了李德威一眼道:“又是你啊!”李德威道:“不错,是我,刚才我说他是闯贼奸细,阁下不信,他见机得早溜了,现在我把他抓来”
瘦汉子冷笑一声道:“刚才你在桥头闹事儿,那是初犯,我可以饶了你,现在你又跑到这儿来瞎胡闹,这不是存心生事儿是什么,谁是闯贼奸细?我看你才是闯贼奸细。”
“对,”那壮汉子一点头道:“‘卢沟桥’头纠众闹事儿,扰乱地方安宁,现在又跑到咱们这儿来探虚实,这小于准是闯贼奸细,老刘,咱们把他毙了。”
话落,两个人一递眼色,双双腾身欺了上来。
李德威笑了,摇播头道:“放着闯贼奸细你们不拿,却反过来拿那拿奸细的人,我看你们不是糊涂得该死便是跟奸细有勾结。”
翻腕托出了他那面“银牌令”道:“认得这个么?”
“银牌令”就在眼前,哪有看不见的道理?
瘦高汉子跟壮汉子脸色陡地一变,双双抽身暴退,瞪大了四只眼道:“您是”
李德威道:“我只问你们认得这个么?”
两个人忙点头说道:“认得,认得”
李德威道:“那么我再问一句,谁是闯贼奸细?”
两个人同时白了脸,瘦高汉子机灵点儿,一躬身,诚惶诚恐的强笑,道:“小的们有眼无珠,小的们该死,小的们不知是令主驾到,还望令主开恩。”
李德威翻腕收起了“银牌令”道:“站好了听我说话。”
两个人恭恭敬敬答应了一声,垂手站得笔直。
李德威道:“告诉我,‘东厂’派在这儿的人,由谁带班?”
瘦高汉子道:“回令主,厂里只派小的两个人在这儿,没人带班。”
李德威道:“两个人够干什么的”
壮汉于道:“回令主,小的们带的有‘宛平’县的衙役。”
李德威道:“那日么你们告诉我,‘东厂’派你们到这儿来,是来干什么的?”
瘦汉子道:“这个回令主,当然是缉奸拿贼,防闯贼奸细散布流言,到处破坏的。”
李德威道:“这是你们的职责?”
瘦汉子道:“是的。”
李德威道:“那么,为什么你们听任这人带着党羽在‘卢沟桥’头散布流言,打击民心士气,视若不见,听若不闻?”
瘦汉子低下了头,道:“这个这个回令主,小的们没证据,您知道,没证据小的们不取拿人,万一拿错了,在这当儿奸细们一煽动,那后果更糟。”
李德威淡然-笑道:“你很会说话,你们‘东厂’办案拿人,什么时候要过证据了,我问你,这个人带着他的党羽在‘卢沟桥’头散布流言,只要是从‘卢内桥’上过的人,没有一个汉听见的,这是不是证据?”
瘦汉子头垂得更低了,道:“回令主,小的不敢说不是,只是小的们没亲耳听见”
李德威双眉一扬,道:“你还敢狡辩,为什么别人都听见了,单你们这防贼拿奸的没听见?”
瘦汉子道:“这个这他们见小的们一近就不说了。”
李德威道:“听你的口气,好家你明知道他们在散布流言,也想走近一点上抓证据,却苦干抓不到他们的证据,是不是?”
瘦汉子未假思索,忙一点头道:“回您,是的,正是这样。”
李德威点点头道:“耶么我问你,你们穿便服出京又为了什么,缉奸拿贼应该把自己置于暗处,非属必要绝不暴露身份,你们连这个都下懂么?”
瘦汉子道:“这个,这个”
“还有,”李德威接着说道:“你明知道这个人曾在‘卢沟桥’头散布流言,为什么我把他带到这儿来了你反指找是闯贼奸细。你这是什么居心?”
瘦汉子道:“小的们糊涂,小的们该死,令主开恩。”
他的确帆灵,这糊涂二字是李德威说他们的,现在他承认糊涂,糊涂总没那么大的罪过。
李德威长叹一声道:“在‘长安’,‘东厂’人勾结满洲奸细,通敌卖国,没想到在这京畿附近又有你们居心叵测,纵容闯贼奸细,大明朝已经到了危急存亡之秋,你们们心自问,国家,父母,天下众百姓,你们对得起谁,我接掌‘银啤令’,肩负极重救国家之沉沦续,祚祀于一线的神圣使命,断不能容你们这样贪赃枉法,出卖国家,什么话也不要说了,你们北向下跪,自己了断吧。”
两个人机传一颤齐抬头,惊声说道:“令主”
李德威神色肃穆,冷然说道:“除非你们敢违抗‘银牌令’,要不然就什么也别说了。”
瘦汉子脸色刹白,霍地转望壮汉子,道:“老吴,你看怎么样?”
壮汉子狰狞一笑道:“咱们要死了,这笔钱谁花去。”
瘦汉子也笑了,笑得好阴“说得是,拼吧。”
两个人-个旋身同时期到,四掌齐递,指的全是李德威的要害。
李德威道:“看来我只有代朝廷执法了。”
单掌一翻迎了上去。
尽管是以二对一,奈何他两个那身所学差李德威太多,壮汉子痛呼一声,两腕立折,垂手往后退去。
任何人都能饶,唯独卖国贼不能饶,李德威跟上一步一脚踢了出去,正踢在壮汉子小肚子上,上步,踢翻一气呵成,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瘦汉子机灵,一见李德威向壮汉子下手,他沉腕撤招,转身就跑,还挺快的,一转眼就出了土余。
李德威左手探腰,只一种,匹练飞出,寒光一闪没人瘦汉子后心,瘦汉子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便冲出两步爬在了地上,他那背心露着一段剑柄。
不过举手投足间,两个“东厂”密探已血溅尸横。
真道人白了脸,道:“你出手好很啊。”
李德威缓缓说道:“对这种人,我向不留情!”
突然间挂落网行热泪。
真道人呆了一呆旋即冷笑说道:“你这不是描哭耗子假慈悲么”
李德威神色木然道:“我哭的是大明朝。”
真道人面有异色,把头低了下去。
李德威道:“你也是大明朝的于民,不是么?”
真道人抬起了头,脸色有点白,道:“没事了吧,咱们可以走了。”
李德威摇摇头,道:“不忙,现在你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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