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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沙士密哼声道:“我就是本姓沙而后改姓石的那位隐士之子!”

    三个老人同时向他扑近,又同声阴笑问道:“石家已被洲门杀光,你小子敢冒充石氏之后?”

    沙士密昂然道:“我不惟是隐士之后,而且是赛摩勒之徒,当年家师带我离开此屋之时,也就是你们来犯的前三天,你们只打听到家师离去,而不知他身边还带了我,日后家师得到消息来找你们时,想不到你们竟逃走无踪。”

    何老人嘿嘿笑道:“你难道已练成黑阳神功?”

    沙士密突然伸出右掌,掌心篓时现出一团漆黑的太阳,同时那种射眼离睁的芒尾,立使全堂之人惊体得面如死灰:齐声大叫:“黑色太阳!”

    沙士密冷笑道:“我为了找寻你们,不惜在人家茶店当伙计,幸蒙上天见怜,居然因开封这件案子牵出你们!否则我到哪里去找]”

    说完双掌齐挥“噗噗噗”一阵异声起处三个老人和那批大汉简直没有还手之机,只要被掌风扫着一点,人便无声倒下了。这种武功简直惊人至极,无怪能震动整个江湖。沙士密一旦报了仇,他的神情也轻松了,只见他再伸右掌.竞在每个尸身的额上印了一下!奇怪死者的额上居然留下一团黑印,竞与墨画的一模一样。他向每个尸体又仔细地模了一遍,把他们兵器都拿出来,摔在地上,之后他走了出去,未几拿到两个皮箱,甚至在箱上用指刻了几行字!无疑他的事情作完了,这会他自己躺在地上不动了,不知又在搞什么鬼。没多久天就亮了,忽听外面传来一声惊叫道:“爹,你们快来!这客堂里死了好多人!”门口风声呼呼,一连进来不少人,原来他们竞是宇文老人,牟老人,郑宏轩,易天飞,骆狱,宇文蒂,宇文素大家一见,反应奇怪,牟老人连声道:“都是黑色太阳杀的!”

    宇文素又惊叫道:“那儿是士密,不好!”郑宏轩道:“他的额上为何没有黑色太阳记号?”

    宇文老人摆手道:“他被人点了穴道。”

    牟老人奔了进去,俯身一探,道:“是晕过去的,他的穴道没有被点!”沙士密似被惊动一般,摇摇头,口中吁出一声长气。牟老人轻轻将他摇动,叫道:“士密,士密,你醒醒!”

    沙士密睁开眼睛,突然跳起道:“你们来了,快寻两个箱子,那是庄上被劫的东西!”

    宇文素走近道:“你是这么搞的?”

    沙士密道:“我被震晕了,幸好黑色太阳来到,以后我就不清楚啦!”

    宇文老人吁口气道:“这次全是你的功劳,孩子,我们回城报案去吧!”

    沙士密摇头道:“报什么案,金指老人还是清庭的人物哩!”

    牟老人道:“不报案怎行,死了怎么些人呀!”

    郑宏轩补充道:“同时我们必须把这件案张扬出去,使整个江湖都知道才行,否则如何能将本局声誉提高呢?”

    沙士密道:“那我们就只好把金指老人瞒下了。”

    宇文老人道:“我们如何报法呢?说是自己破的则死人头上都有黑色太阳,如说是靠黑色太阳之力,那又与局里的名声无益!”

    易天飞道:“待我看看箱中的失物是不是扣去了八成再说,否则就难以自圆其说了。”

    大家认为有理,一齐走近两口箱子。

    宇文老人一见箱上字迹,忽然惊叫道:“这是黑色太阳刻的啊,上面写着‘替日月镖探局破案,原物不扣八成!哈哈,这神秘人物对我们真是情有独钟啦!”

    牟老人急急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过江去报案。”

    他还未走,宇文素急叫道:“牟叔侵点!”

    牟老人道:“什么事?”

    宇文索道:“假使有人问你劫盗是谁呢?”

    牟老人啊声道:“孩子,想想看,要想江湖全知道,那就非有盗匪的姓名不可啊!”沙士密当然是从他师傅口中听过仇人的姓名,但他故意想了半天才道:“盗首名何世藩,他老二名叫艾天灵,金指老人是他们老三,姓金名银山!不过不知道这些大汉叫什么了?”

    牟老人突然向宇文老人道:“大哥,这些名字我们似在早年听到过?”

    宇文老人惊叫道:“对了,他们是江湖八十二狼牛人!”

    郑宏轩郑重道:“八十二狼听说当年狠毒无比,武林中知道他们姓名的却不识其人,现在我们去其三人,其他的恐怕会来寻仇呢。”

    宇文老人道:“八十二狼不是一帮,这点倒不必担心,顶多他们只是免死狐悲罢了。”

    牟老人道:“好.我去报案,请府衙派人来验尸!”

    沙士密看到牟老人去后,立即向宇文老人道:“伯伯,这两个箱子根本不必给官府看,最好请郑大哥等运回局里。”

    宇文老人点头同意,急忙道:“你也回去,局里太空了!”

    沙士密求之不得,立即和郑宏轩等运箱过江,悄悄地回局里去了。

    时还来到中午,整个宜昌府都轰动了,人人知道日月镖探局竟在鬼屋破了大案,甚至盗匪还是当年江湖八十二狼中人,这一炮确实打响啦。当宇文老人在晚上回来时,他那张老脸现出从未有过的喜色,见了沙士密就大声叫道:“孩子,你这次冒险成名了!明天有不少老江湖要来会你呢!”

    沙士密笑道:“强盗又不是我杀的,哪有什么名可成!”

    牟老人笑接道:“他们是惊于你的智慧和勇气呀!”

    沙士密道:“我不愿见他们明早我起床就开溜。”

    郑宏轩笑道:“你如伯麻烦,明早你就和牟叔送东西去开封。”

    牟老人道:“东西我要留下来作局里的基金,不过我有封信给金妹,只要士密明早送去就可以了。”

    宇文素道:“我去!”

    沙士密笑道:“阿弥陀佛,我可受不了一路接骂!”

    宇文素格格笑道:“现在你是大英雄了,我还敢嘛?”

    沙士密道:“还没走,你的讽刺话就来了,明天我一个人去。”

    宇文素急了,忙向宇文老人道:“爹,我也要去!”

    宇文老人笑道:“去是可以,但要听士密的话,万一有事情,你不可乱出主意。”

    宇文素连忙道:“一言为定。”

    宇文老人向沙士密道:“士儿,你就带她去罢,走一趟试试,如果她不听话,以后我就不许她跟你出门,如何?”

    沙士密点点头,向牟老人道:“你老今夜把信写好,明早我要提前起程。”

    牟老人笑道:“那你就睡罢,马匹行李都不要你动手,一切叫伙计们替你准备。”

    沙士密临下楼又向宇文素道:“阿素,明天你要带剑,带镖囊。身边多带点钱!”

    宇文素格格笑道:“连这些也要吩咐呀?”

    沙士密道:“不吩咐怎行,上一次你除了带把剑,连水壶都不带,这次还要你带衣包和毯子,我要是一高兴,也许不落店。”

    宇文素叫道:“你存心给我找麻烦吗?”

    宇文老人沉声道:“这是出门人少不得的东西,你下山连这个都没学到!”

    宇文素皱眉道:“我们只是送封信,又不是保镖或探案?”

    沙士密笑道:“宜未雨而绸缪,勿临渴而掘井,凡事都要提防意外!”他说着下楼去了,回到他的房中,立即倒头而睡。

    第二天天还未亮,沙士密就起床了,他认为宇文素大概还在作梦哩,独自暗暗好笑,心想这一次可把她整倒了。然而却大出他意料之外,忽听门口响起宇文素的娇皂声道:“阿士呀,快起来,怎么还在睡懒觉?”

    沙士密一听,吃惊道:“你比我还早!”开门一看,只见宇文素背后竟还有牟老人:不由更惊奇了,问道:“牟叔,有什么事?”

    “呵呵!”牟老人先笑了,和声道:“士密,开封的信不要你送了!”

    “不要我送!”沙士密诧异了,问道:“另有事情么?”

    宇文素接口道:“昨夜你睡后,我们接到一笔大生意啦!”

    沙士密跳起道:“这样快j甚至在夜晚来!”

    牟老人道:“人家是慎重起见,加之我们又是初交,当然以不露行迹为上。”

    沙士密道:“是哪一部门的?”

    牟老人道:“镖货,但却是最稀奇的货,在漂业生意来说,我们恐怕是保从来未有的一种了,你猜是什么?”

    沙士密道:“大概是珍贵珠宝?”

    宇文素格格娇笑道:“那有什么稀奇!”

    沙士密道:“我猜不出。”

    牟老人笑道:“是三尊大佛像,每尊有三尺高,千多斤重,要用三辆车。”

    沙士密道:“是什么人交运,送到什么地方?”

    牟老人道:“做保镖的人不查客人来历,这是镖行规矩,我们也不问货物的贵贱.只要他交得出镖价,地点是黑谷关的五龙山下。”

    沙士密道:“出关外!”

    牟老人道:“路程远还在其次,这一路恐怕不好走!”

    沙士密道:“接货的不在城市?”

    牟老人道:“是的,到了五龙山下,那边自有人接。”

    沙士密道:“如何接洽呢?”

    牟老人高兴道:“问得好,这是重要的,难怪你宇文伯说你到了大事当前时,你就特别细心!”

    说着拿出一尊寸多高铜佛像又道:“这是客人交下的记号,到了地头时,我们不问对方是谁,只要接镖的也能拿出这样一尊小佛给你就行,但要细看,慎防两尊不一样!”沙士密点头道:“我们去哪些人?”

    牟老人道:“郑宏轩,素儿和你,快准备,车辆都已准备好了、马上就起漂,趟子手已走了不少时候。”

    沙士密道:“我没有什么,大家走罢!”

    宇文素道:“你不带兵器?”

    沙士密道:“动手的事情我不行,打架由你们。”

    牟老人笑道:“我替你备了一把剑在鞍上,空手到底不像个样子。”

    局外车马齐备,但天仍未大亮,郑宏轩一见沙士密上了马,于是急催车把式起镖。三辆漂车,车上插着美丽的红底白字小镖旗,随风招展,派头十足,车把式扬鞭眩喝“巴巴”连声,气势不凡,趟子手在前面半里,朗声高喊,那是个江湖老手,漂车后面跟着三骑快马,他们不带普通镖师。头几天太太平平,在路上这个可疑的人物都没有,但在过河南边界时,郑宏轩渐渐觉出有些不对了,心知有人在向擦车窥伺啦,于是他提醒沙士密和宇文素,叫他们加倍当心。

    这一晚,他们赶到河北沙沂城店,车把式在车上睡,同时郑宏轩和沙士密轮流值班,一个守上半夜,一个守下半夜。担任上半夜的沙士密毫未发觉一丝动静,但等郑宏轩接班不久,他忽然感到店瓦上有夜行人走动!事实不明,他不好意思惊动宇文素和沙士密,独自由停车处的屋仓悄悄地翻上去查看。银河在天,四周毫无动静,郑宏轩不由轻噎一声忖道:“怪了,难道听错了不成?”看看天色快近天明,他也不下去了,干脆就在屋脊上坐着,认为这样比在屋里还看得清楚!东方发白了,他轻轻吁口气,喃喃道:“又过了一天了那知语犹未尽,突听停车处有人大叫道:“郑大哥,你在哪里?”

    郑宏轩听出是沙士密的声音,立即跃下大笑道:“早晨好凉爽,士密,什么事”

    他看出沙士密面色不对,不禁起疑,急忙向车上二看!“失镖!”他触目发觉车把式全在地上,而且车上盖三尊佛像的镖布也掀开了,吓得全身发抖,炼叫出声。

    沙士密急急查看车把式,发现是被点了睡穴,立即将他们一个一个拍醒,拾头向郑宏轩道:“你守在屋上都没发现?”

    郑宏轩又气又尴尬,半晌答不出话来!

    沙士密知道他的武功非常高强,能在他面前动过手脚而他毫无觉察的对手,不问可知,那是何等了得的人物,因此他也愕住了!

    宇文素的功夫同样非凡,这时她已被惊动,只见她向上房急掠而到,娇声道:“什么事?”

    沙士密道:“我们失手了!”

    宇文素大惊道:“还没走一半路就完了!”

    沙士密轻声道:“不要吵,大家仍将车辆整好,休叫别人看出来。”

    郑宏轩看到车把式一个个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轻皂道:“你们还不动手!”

    宇文素问沙士密道:“怎么办?”

    沙士密毫不犹豫,吩咐道:“你们照常起镖,我要上屋看看,你们到了城外再等我!”

    出主意的是他,宇文素不敢反对,郑宏轩更没有主张,于是都点头同意。沙士密上屋去了,未几店中的客人和店家全都起来啦。郑宏轩和宇文素闷闷不乐,竞连早餐也无心吃,仅叫一个车把式向店家要一大包干粮,立即就起漂出城。离城不到三里,忽见沙士密竟在前途等候,宇文素催着大家急急赶上问道:“有线索吗?”

    沙士密从镖车后解下他自己的马,飞身骑上,挥手道:“快追,贼人留下了形迹,竟也从这条路去的!”

    郑宏轩问道:“你没发现?”

    沙士密道:“太迟了!”

    一路拼命全力追进,可是到了中午仍无动静!宇文素催马靠近沙士密道:“恐怕没有希望了巴?”

    沙士密道:“你们不管,我叫追就追,我叫停就停,现在你们到前面镇上吃饭,我要一个人先走,这批贱人似有意给厉害与我们看!”

    郑宏轩赶上接问道:“你到底发现什么形迹?”

    沙士密道:“你知道三尊佛像每尊有多重?”

    郑宏轩道:“牟叔说每尊有干多斤!”

    沙士密忽然指着路上的深脚印道:“你们看看那些脚印!”

    宇文素吓声道:“贼人竟然背着走,这是三个人的脚印!”

    沙士密郑重道:“不惟是背着走,而且其快如健马!”

    郑宏轩涑然道:“我的天,这次我们撞上厉害对手啦!”

    沙士密道:“力不能敌则用智取,我要凭脑子夺回来,你们吃过就急赶一程,千万莫饿了马匹和伙计。”他说完催马而去。

    这一追可迫得惨,沙士密除了早晚能与大家会一面,交待如何停,如何追之外,他简直就没有和大家在一块吃过饭,如此竞追了整整“卜天!奇怪的是贼人始终在这一条路上,既不让他追到,也不另走别路,这真把自认非凡的黑色太阳搞惨啦。前途已近保定府了,看看到北京也不过几百里路啦2这日中午沙士密忽在前面大道停了下来,当镖车接近他时,他忽向大家道:“你们休息,这次我也糊涂啦!”

    郑宏轩急问道:“怎么样?”

    沙士密苦笑道:“三尊佛像我找到了,可是没有看到半个贼人!”

    宇文素噫声道:“真的?”

    沙士密道:“怎么不真,就在右前面的林子里!”

    大家闻言喜极,同声道:“那我们快去抬过来!”

    沙士密道:“不要费事,我们干脆走这条路罢,免得通过北京城,同时这样子去五龙山只近不远。”大家同意,也不休息了,立即偏右前进。道路经过林子边缘,郑宏轩和宇文素早已不耐烦、双双跳下马,一阵风似地扑了进去。一点不假,进林不到五丈,里面端端正正地摆着三尊佛像。宇文素一见欢叫道:“大家来呀,真的在这里啊!”车把式,趟子手,谁也不顾疲劳,一窝蜂拥去,七手八脚的,一尊一尊抬到车上,之后才在林缘休息。

    郑宏轩吁口气道:“士密,不管敌人是何用意,如果没有你,我们不惟发现不了形迹,纵然发现,大概追了五天也会放弃了。”

    沙士密道:“我的天,怎能放弃,我们局里贻得起吗?”

    宇文素这回真佩服他了,正色道:“确是赔不起,订约是七十万两,那还是漂费在外,如果要赔,我们局子完全赔上也不够。”

    郑宏轩笑道:“今后不到交脱手,我可不肯离开漂车一沙士密哈哈笑道:“吃饭呢?”

    郑宏轩道:“叫伙计送到我车边来!”

    他想到贼人的厉害处,不由又打个冷战道:“那三个货色的功夫真不得了:他们怎么背出店子的呢,我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呀,说来真不可思议!”

    沙士密道:“你怎么会想到在屋上面坐着乘凉呢?”

    郑宏轩低声道:“我哪里是去乘凉.我是发觉瓦上似有动静,等我悄悄的上去时没有一丝影子,加上瓦面看得宽,又风凉,于是我就没有下来啊!”沙士密道:“那正是贼人施的调虎离山计呀!”

    郑宏轩道:“现在我当然也明白罗!”

    宁文素郑重道!“他们显然没有存心杀人,否则你和伙计都休想有一个话的。”

    沙士密点头道:“我真想不通,哪有劫贼和我们开这么大的玩笑呢?而且又不是一天两天的?”

    没有人想得通是什么理由,大家休息了一会,觉得体力略恢复后即上马驱车前进。趟子手也不敢单独喊漂了。略微松了一口气.然而仍担心前途出乱子,同时这条路没有向北京去的宽大,郑宏轩吩咐车把式慢慢走。当未申之交时,前途忽然出现一堆人,其声哄哄,似也有车辆在内,宇文素立即娇喝道:“快停车,前途出事了!”

    郑宏轩昂首远望,诧道:“一辆马车!”

    沙士密道:“那些人仍在看什么,不像遇着盗贼的样郑宏轩独自策马冲上去,及至接近,立向一个青年人问道:“借问兄台,出了什么事?”那人一见他的扮像,知道郑宏轩是镖师,急忙道:“大镖头,你看看这是什么人这么缺德,竟把这条大路挖断了,这左有深沟,右有水圳,我的马车无法过去了!”

    郑宏轩跳下马儿上前一看,只见道路挖断三尺多宽,深却不到四尺,刚好使车辆无法通行,不禁皱眉道:“这是什么名堂,填起来非半夫工夫不可,现在天都要黑了,怎办?”他见人家也有几骑马,一辆车,叹声道:“兄台,只有绕道过去了。”

    那人摇头道:“大漂头,你看看清楚,右边水圳一里,左边深沟更长,道路只能通一辆车,两侧余地不多,车调不了头,能退回去吗?”

    郑宏轩道:“没有农具,凭一双空手的话起码到半夜才能完工,同时手指也休想要了!”正说着,镖车也到了,郑宏轩立将事情向沙士密一说,叹气道:“怎么办?”

    沙士密行近断路处一看,忽然有所领悟,大声道:“大家当心,这是敌人阻漂的手段!”

    郑宏轩道:“两边没有一点动静呀?”

    沙士密道:“也许去请帮手:总之不可大意。”

    宇文素道:“快点想办法通过呀!”

    沙士密道:“你们在此看好,我到前面看看有无农家!”他也不骑马,纵身过了缺口、放腿前奔!转眼消失在前面转弯处。半晌还不见他来到,人人都有些紧张了,那辆马车的客人倒反显得轻松起来。他们认为有镖师在一块非常安全。正在此际,郑宏轩突觉背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人似的。回头——看,不禁大骇,三尺之外竟立着一个黑巾蒙面之人!他“嚓”地拔出长创,大喝道:“你是谁”这一举动,连宁文素也吓了一跳,同样拔剑戒备!其他的人几乎吓得无地容身,莫不惊惶失措!

    蒙面人向郑宏轩道:“你们不要紧张,我不是来劫镖的,你们要向前途去,我只不过刚到此地!”

    郑宏轩沉声道:“阁下没有车辆,相信那道缺口阻不住徒步之人,阁下请。”

    蒙面人淡然笑道:“在家靠父母,外出靠朋友,大镖师何必这样声色俱厉?你们过不去,也许我能帮个忙!”

    宇文素接口道:“我们虽要帮助,但得先明白助我们的人的身份,同时阁下要表明态度才能接近我的镖车。”

    蒙面人笑道:“我如要下手,你们早就死光了!要知在下是谁,那就请看。”只见他平伸右掌,渐渐的在他手心现出一团黑色圆饼!

    郑宏轩一见大惊,冲口叫道:“黑色太阳!”

    原来那蒙面人竟是沙士密!只见他垂下手去,然后沉声道:“你们快将马匹解下,先将马匹赶过去。”

    郑宏轩知道不依不行,他和宇文素联手也不是人家的对手,立即向宇文索道:“妹子,我们照办罢。”那辆马车主人也知不对、他们都跟着郑宏轩一样行动。马匹卸下,又一匹匹赶过缺口,之后郑宏轩向蒙面人道:“阁下如何相助?”

    沙士密暗暗好笑,仍变着声音道:“你们大家都过去,只在缺口那面准备,等我将车辆顶到那边时,到时你们协力技一下即可。”

    大家听说他要将车顶过缺口,不禁骇然,这下谁也不敢相信:但又不能不依言行动。沙士密之所以神出鬼没于江湖,自然有他不可思议的神功,只见他俯身钻人车下,双手握住车轴,沉喝一声:“起!”

    真是骇人听闻,他竟然连车带行李高举过顶,同时大步行向缺口,似不费力,缓缓跳下去,竞真将车辆送到那面了!

    这种天神之力,不惟吓呆了普通人,连郑宏轩和宇文素也看痴啦!好在郑宏轩还记得吩咐的话,他大喝众人上前拉车。沙士密一辆一辆地顶过,接着一辆一辆地拉走,须臾之间,大功告成了,连膘车上的千斤佛像也不要多费手脚搬下,总计起来、每辆车不下三四千斤!沙士密拍拍手,哈哈笑道:“出外靠朋友,这话不错罢,贵漂局欠了我一笔工资,将来这笔账可难算了,再见。”他根本不让郑宏轩开口,身形一起,萎时消失在夕阳余辉之中。

    郑宏轩和宇文素相对一怔,简直如作梦一般!忽然一声马嘶,猛地将大家惊醒,郑宏轩大喝道:“快备马!”马刚备好,只见沙士密也回来了,他远远大叫道:“没有人家!”郑宏轩大笑道:“不要了,我们的朋友把车子顶过来。”

    沙士密暗笑,但仍故作惊讶,问问情形后叹道:“难怪我看到一条黑影,原来就是他老兄,好了,我们走罢。”

    在急忙中,谁也没注意到他背上还有一个衣包,那是他临去时从马上拿下的。当车辆开动之际,宇文素忽然一指右面道:“当心!那儿有黑影闪动!”

    沙士密急问道:“什么地方?”

    宇文素道:“在那高地上面!”

    沙士密急忙道:“你们赶快前进,我去查查看,前面十余里处似有一座镇,你们到镇上找店子。”说完跨马,一鞭刷出,直朝高地驰去。高地离道路不到半里,一鞭就赶登上去,他忽觉高地后面似立着三个人,不禁一愕,双腿一挟,冲下喝道:“你们是谁?”

    三个黑影两矮一驼,而且是蒙着面的,从下额上看,仅觉出两个中年一个老人,因为能看出两部黑发和部份白胡。

    沙士密到达数文之外时,突闻那高驼白发老人哈哈笑道:“小捣蛋,你连师傅都不认了!”

    沙士密翻身下马,啊呀道:“师傅,你老和大师哥、二师兄出山了!”

    三人同时大笑,左面黑发人叫道:“小师弟,这几天你辛苦了!”

    沙士密如梦初醒,跳起大叫道:“三尊佛像是你们捣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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