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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没有将齐秦威放在眼里,广帮主,你为何不照照镜子!”广文华听她将“雷公子”三字扯得长长的,不由酷火中烧,探手从衣底取出一把银光四射的短剑一挥,冷笑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赫连孤洁一见大惊,尖声道:“银汉绿!你曾杀过封百代!”广文华见她面呈紧张之色,不禁得意地大笑道:“你还记得那个黑衣蒙面人?不错,我为了去掉眼中的第二情敌的封百代,因之才蒙面下手。”
赫连孤洁曾深深感到雷欢危机四伏而不安,这时又见广文华亮出“银汉绿”而更加担心,她暗暗忖道:“我本想拖延一段时间再取你狗命,现在你就休想活下去了!”她似曾存必杀广文华之心而未决,这一刻改鄙视之情,故作友善地道:“你得了这把仙剑为何不告诉我?”广文华被她色迷已深,但从未得到她半点好感,此际见她色温声和,不由忖道:“原来你是崇拜英雄的妞儿!”他口虽不言,心中却得意之极,立将“银汉绿”藏入衣底道:“此剑乃武林必争之物,不到迫不得已时岂可轻露!目前除你之外,再无第二人知道我得此剑,凭着这一物,你就可知道我爱你之深!”赫连孤洁不敢轻举妄动,但在她正想施展手段之际,眼角急见红影一闪,不禁大震道:“红影!”广文华虽说着了她姿色之迷,但他是有心计之人,似亦对她存了几分提防之心,闻言起疑,并不转身,问道:“什么红影”话还未停,他立觉有股腥臭之气入鼻,不禁大惊道:“当心!血雾阴魔到了!”赫连孤洁似已发现红影藏身之地,只见她两眼注定广文华身后数堆岩石之处。广文华看出她目光有异.立即跨开数步转身,他既要提防赫连孤洁有什么举动,而又要察看身后现象,其警觉之高,在行动中概可看出!
赫连孤洁冷笑一声道:“你还不拔出银汉绿,她就在那岩石后藏着!”广文华被她一言提醒,立即亮剑戒备,暗忖道:“上一次我也忘了拔剑,以致跟着齐秦威等瞎逃!”崖下一切举动,在崖上的寇敬观察无余,惟对“血雾阴魔”的一隐一现身使他感到非常恐惧,原因是出现奇速无伦,一隐则毫无所见,如不是事先有觉察,他忖道:“那真是防不胜防!”广文华在紧张过度之下,他似已按捺不住心头的怯懦,在脱逃又惧追踪之下,他显有冒险一试“银汉绿”之威的心意,只见他两只脚掌在地上缓缓前移。赫连孤洁跟着他身后道:“你的银汉绿发生灵效!刚才的臭气没有了!”广文华闻言一怔,他是因紧张之故而未留心及此,微顿之下用鼻一嗅,确感腥臭全无,不禁兴奋地道:“能避臭气,必可克制于她!”
他立将缓移改为挪步,手仗“银汉绿”直往前进,突然,只见那岩石后陡现一个红衣少女,眉目如画,娇艳绝伦,除了目光滞笨,和面色苍白外,其他毫无半点异于常人!广文华猛见她拔立岩石之上,不禁又起寒怵,相距不过两丈,再也不敢前进一步,全身竟起颤抖!赫连孤洁虽惊不怯,娇声叱道:“你就是血雾阴魔?”红衣少女仍是呆板如故,不仅不能说话,甚至连听觉都没有似的。“半只手”寇敬在崖上看得非常惊疑,暗忖道:“不管她如何娇美,总之仍无生气!”
广文华咬牙再进一步,右手“银汉绿”作势挥出!红衣少女确是惧怕剑上射出的芒尾,只见她奇速的向左飘出!广文华一见大喜,精神陡振,大喝一声冲去!突然,那红衣少女全身一旋,霎那化成一团红云血雾,同时发出凄厉无比的声音绕飞,竟在广文华一丈之外滚滚不停,形成一道血环。广文华生怕她接近身来,立即展开剑式进攻,向四方八面挥舞冲击不停。他这时的功力已不下于“武林王”齐秦威,加上“银汉绿”之威,确属武林特等高手一列,然而,不管他如何攻击,那团血雾始终不离不断,大有永无休止之势。赫连孤洁这时不敢出手助阵.但却非常担心,她不是焦急广文华的生命,而是恐怕“银汉绿”落入“血雾阴魔”之手。寇敬在崖上越看越觉心惊,他的功力自认也只为广文华那种程度,何况还没有“银汉绿”在手,他想:“我如遇上这异物相拼时,那只有死路一条啦!”
他忖思中,忽见广文华的剑气越来越盛,芒尾渐渐长到三尺之外,而那团血雾似有不敢接触之势,渐次将圈子扩大到数丈距离。赫连孤洁似已看到一点巧妙,立即大叫道:“你还不朝崖壁直冲,她如旋转不成,必定败走!”
广文华闻声立改身势,依言朝崖壁一面直冲,及至快到崖下,那团血雾受崖壁所阻,真的旋转不成。猛的一散,仍就变成那个红衣少女,只见她尖啸一声,竟如疾失般冲进树林而没。
广文华这时已累得气喘吁吁,收剑摇头道:“这妖物真个厉害无比,她旋转之劲,竟使我有窒息之感!”他不说出,谁也不知他在红圈内有何遭遇,赫连孤洁惊疑道:“她旋动之故,原来竟有劲力困人?”广文华点头道:“那股气劲之强,简直有万道铁箍收束之势,甚至连空气都透不进去,你如没想到这个方法,我顶多只能再支持一时就完了!”赫连孤洁暗恨道:“你死了话该,免我动手了,我之所以出主意,那是怕失去宝剑哩!”
她心口不一,接道:“那真危险,走罢,爹可能等急了!”广文华见她急现关怀之情,不禁受宠若惊,立即伸手拉住道:“我倒担心那妖女来侵犯你啊!”赫连孤洁心恨面笑,也不拒绝,任他拉着前行,心想:“你不会活得我久了!”寇敬不明赫连洪和齐秦威落足何地,暗暗尾随二人之后,心想:“如有机会,我非夺到银汉绿不可,否则何能抵抗血雾阴魔,更谈不上称雄武林了!可惜小诸葛不在这里,不然两人合作必能将他收拾下来。”两明一暗,行到午时刚过不久,居然又转到星宿海边境来了,前面现出一大遍竹林,广文华拉着赫连孤洁恰好行近竹林之际,突听里面发出一声沉喝道:“雷欢,最好滚出来拼斗,你纵算躲在洞内一辈子休想活着出来!”这声音一起,立将赫连孤洁吓得几乎心碎,同时亦将寇敬惊得浑身发抖!广文华似感到赫连孤洁有点异样,侧面递上一眼,但他没有表示心中的妒忌,朗声笑道:“这是齐堡主的声音!”他仍拉着她不放,缓缓在竹林内穿行,面上显出得意无比。赫连孤洁也在暗运全身内劲,态度突变,竟发出曾未有过的笑声道:“你是狗熊是英雄就看今天了!”
广文华闻声大异,忽然立住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赫连孤洁见他回头盯着自己不放,娇声笑道:“你不敢杀他?”广文华更觉惊悟道:“你要我杀雷欢?”赫连孤洁递眼笑道:“你杀得了他,我就爱你!杀不了我仍爱他!”广文华见她面上毫无异样表情,笑得美丽至极,心中一愕,暗忖道:“我没有看错,她的个性确是崇拜英雄!”当时不觉接口道:“先看看我们这面有哪些人再说,到时你看我下手罢。”竹林那面是座险峻无比悬,崖前有块数亩大的平地,崖脚下有个黑洞,洞前这时立着七人,那是齐秦威、赫连洪、余龙祖、“毒姥姥”、“火祖”、吼地神君”、“吞海凶煞”等,但他们没有向洞里攻击,只在外面成半圆形守住。
广文华拉着赫连孤洁一到,赫连洪首先看到,大喜道:“洁儿和文华来得正好,姓雷的小子这次逃不掉了,他逃到洞内去了!”他看到女儿的表情与已往大不相同.不禁大喜忖道:“他们两人的感情增进!”广文华一面笑着行着,仍旧拉着赫连孤洁不松手,低头看见地面寸草毫无,泥土翻裂,抬头问道:“已打过一场了?”齐秦威哈哈笑着接口道:“幸得令师出手相助,他已连遭老夫和令师二十余掌,去死不远了!”赫连孤洁闻言心痛,几乎昏了过去,然而,她为要完成自己的计划,此刻仍咬着牙根强忍苦支!“半只手”寇敬已掩蔽至竹林边缘,闻言如遭雷劈,暗叹道:“小诸葛这次真完了,我如何能去救他啊!”余龙祖不时朝洞里探视,而“火祖”手中紧握着什么厉害东西戒备,想象那就是“地火雷”惟有“毒姥姥”、“吞海凶煞”、和“吼地神君”等在闭目养神,显出疲卷不堪之势,可能是那场大斗中消耗内功过巨之故。
广文华似在考虑要不要说出自己得到“银汉绿”之事,因之沉吟未语,良久问道:“各位前辈何以得知晚辈与家师的关系?”赫连洪接口笑道:“那是令师万能羽土亲口说出的,他来此之故,是要我们同赴天门大会,因此恰好相助一臂,否则还无法将雷小子打伤哩。”广文华望望洞内又道:“他逃进去有多少时间了,家师因何不继续将他收拾了呢?”齐秦威笑道:“雷欢自逃进洞内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时辰,他的伤势虽重,但我们还不敢冒险进去,令师是被什么五龙老人引走的,他临行留言,等他抓住五龙老人迫出海角琼楼之后即来,要我们守在洞外勿动。”在语音刚落中,崖上忽然闪出现一人。恰好就是“万能羽士”!广文华一见,抢出叫道:“师博,追到那五龙老人吗?”‘万能羽士”摆手道:“被活尸卜昌自半途冲出打了一场,居然被他逃走了!”齐秦威等上前拱手道:“道长与卜昌交手如何?”“万能羽士”环视他们一眼,郑重的道:“他的功力虽不如贫道,但他仗着银汉绿之威,顽抗到八百招才退,此人不除,将较雷欢更厉害。”语意一顿之后,又道:“哪一位进洞试探没有?”
赫连洪接道:“尚未试探,专候道长定夺。”“万能羽士”沉吟道:“由文华先去试探一下罢,他负伤不轻,可能尚未调息复原。”广文华奉命行出,他仍不露“银汉绿”显防备师傅要去之心!赫连孤洁一闪接近上去,轻声道:“你一人进去太危险,我跟你一道进去。”广文华对她的疑心渐去,但仍未完全释怀,行到洞口前停住道:“你还是留在外面罢,洞内太狭,人多了施展不开!”赫连孤洁抢步跨出,猛注洞内就钻,哼声道:“原来你仍旧胆小如鼠”她音落之际,人己进洞数丈,同时自衣里已探出一把锋锐无比的匕首!
广文华阻止不及,心中一急,霎时松懈了那点防备之意,大叫冲进道:“当心遇害,快点回来”“来”字未停,突觉眼前银光一闪而到,他一见不妙,撤身就想后退!赫连孤洁的内功尤胜乃父.此际说什么也不会让他脱身,娇叱一声:“还我清白来罢,恶贼你是死定了!”两人近在眼前,广文华出掌不及,被他当胸直刺而进,整整将巴首连柄插入!在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中,广文华颓然倒地,气还未断,嘶哑着声音道:“孤洁,你真”他眼睛睁得像两个铜铃.但后面的字句不能说出,然胸口的鲜血却喷如泉涌!
赫连孤洁毫无一丝怜惜之情,一面在他衣里搜取“银汉绿”一面冷笑道:“我爹出卖我的肉体,而你是毁坏我肉体的凶手,致使我忍辱饮恨至今,你这没有人性的东西!”广文华气仍未断,然而耳能听,却有口难言!心有不甘,仍想挣脱爬起!
赫连孤洁耳听洞外传来数声惊喝,她听出是“万能羽士”和自己父亲的声音,心中忿恨,扬起一腿,顿将广文华踢出洞外,手仗“银汉绿”冲到洞外一立!洞外之人虽知洞内已有变化,但却未曾摸清那惨叫之声是谁所发,还一致认为是广文华已杀死雷欢呢!及至广文华的尸体滚出洞外时,更加将他们愕住了!赫连洪大步冲至洞口叱道:“洁儿,里面怎么了?”赫连孤洁泪流满面,扬剑大叫道:“爹勿接近,女儿从此不认你为父了,广文华是我所杀,这把银汉绿就是他的,我的身体被他所污,特此杀之泄恨,谁若敢进洞来,那就难怪我要他老命!”赫连洪闻言大怒,不禁暴跳如雷,但他看出女儿双目如血,而且知其性烈如火.真正不敢再行进一步!
“万能羽士”这时已提足内功行近,阴阴冷笑道:“文华身藏仙剑不报,其欺师之心已明,死亦无足轻重,但你是他妻子,居然敢杀夫夺剑,令尊拿你不下,贫道却要为徒报仇。”这时齐秦威等亦同时移近洞口两丈之外,莫不存了夺剑之心!
赫连洪的内心突然起了变化,他眼看仙剑落在自己的女儿之手,大叫道:“齐堡主和各位暂请退后,洁儿之事,由在下慢慢说服。”“吞海凶煞”似已复原,只见他阴声笑道:“赫连兄连身体都不敢接近,说服二字不嫌夸大吗?”“吼地神君”大笑道:“仙剑在他女儿手中,此言只是阻止我们动手而已!”“万能羽士”虽然口硬,但他走到一丈之外,已是停止不敢再进,回头面对赫连洪道:“赫连施主,令援堵住洞口,难道存心卫护姓雷的不成,你如能够接近她五尺之内,就不说服,贫道也相信你言出于诚。”赫连孤洁尖声叫道:“不准接近!”她右手一挥,剑气陡长三尺!芒尾所及,破空厉啸!赫连洪尚未到一丈之内,已觉其劲猛不可挡,只吓得连连倒退!万能羽士阴笑,举掌猛推,赫连洪突感背后有异,回身打出一拳,立将万能羽土掌劲挡住,大喝道:“道长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