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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两个正吵着,放草药的房门拉开了。
小玉儿出来了,她的手上提着七星剑。
“小玉儿,你别去呀!”
“娘,我必须去,他们是为我来的。”
“你怎知为你?别去!”
小玉儿木然地道:“娘,去了你就会知道。”
她已大步往外走了。
金娘子对药铺伙计吩咐,道:“看好两个孩子。”伙计们直点头,两个孩子似乎也傻了。
金娘子与金蝉二人陪着小玉儿往那段少人去的渭河岸走过去,远远的小玉儿便看清楚河岸站的两个男人。
小玉儿无表情地往前走,远处那褚八刀与夏玫瑰二人已齐声道:“是她,是她,错不了!”
两个大喇嘛齐瞪眼,匆匆地把大铜钵托在双手上。
小玉儿刚刚站定,那金娘子与金蝉二人分别扑向史水乐与李兆元二人,立刻便哭了起来。
那史水乐灰白着面夹,断断续续地道:“快扶我
回去”
金娘子怒视两个喇嘛,几乎想拚命。
小玉儿对金娘子道:“娘,你们快扶继父们回去治伤吧!”
金娘子道:“女儿,娘不放心你呀!”
小玉儿道:“快走,娘。”
金蝉道:“小玉儿,这两个香僧甚是了得,他二人的铜钵也霸道,你”小玉儿沉声道:“快走。”.
于是,金娘子架起史水乐,金蝉抱起李兆元,便歪歪跌跌地往宝鸡街上走去。
小玉儿连看一眼也没有。
小玉儿只冷冷地看向两个喇嘛,但她的话却是对诸八刀与夏玫瑰二人说的:“贱女人,你必是令我丁香阿姨大失所望了。”
夏玫瑰冷冷一笑,道:“别管我怎么贱,你的死期到了,为你自己拚命吧!”
褚八刀也嘿嘿一笑,道:“你了不起,你武功高,娘的!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这丫头的现世报就在眼前了。”
小玉儿道:“想不到你自武关去以后,却把这两个恶番僧找来了。”
褚八刀道:“就是为了对付你的,嘿”小玉儿对两个番僧冷眼一碟,道:“我看得出,你二位是冲着我来的。”
呼成涛道:“你真明白!”
小玉儿道:“那么,你二位还等什么?”
一围人影突然罩过来,甘天泉厉吼:“接招!”
那架式就是来玩碰硬的,小玉儿不闪躲,她挥出右拳回敬过去。
两下里都是猛烈的,只听得鼓声大震,小玉儿的一拳是悬空的,她打在甘天泉的铜钵上,但铜钵去仍然撞上她。
小玉儿的身子往后直飞去,她还就地一溜滚,那甘天泉的双臂也麻了“卟通”一声铜钵也落在地上了。
只不过小玉儿一骨娄弹身而起像个没事人似站起来的时候,甘天泉的眼睁大了。
“你你没受重伤?”
小玉儿吃吃一笑,道:“凭你?”
呼成涛厉吼道:“再接我的试试。”
小玉儿见那铜钵当头施来,这一回她用了十成真功“混元一气通天功”抖手打出。
“轰!”“哦!”小玉儿又是一个后翻落,而且实实地撞在一块石头上,撞得石头也碎一片,但她又是一跳而起,两三步走到两个吃惊喇嘛面前。
“你们快拿起这大铜钵,小心我出剑了。”
小玉儿“哈”地一声拔出七星剑,可也令两个喇嘛冷笑起来了。
呼成涛暗中运功抓起大铜钵,他向甘天泉递眼色。
甘天泉慢慢抓起地上大铜钵一看上去他拿的十分吃力。
但当甘天泉双手抓起铜钵的刹那间,突的大吼一声如打雷,两个喇嘛齐发动,左右两侧撞向小玉儿了。
这光景如果被撞着,小玉儿岂不成了肉泥。
好个小玉儿,她厉吼一声打着转往空飞,三丈多高处她双手抱剑往下砍,口中厉吼“杀!”“当当”之声响起,随之两声“当”传来,只见两个大铜钵生被小玉儿的七星剑各削去一块落地上。
两个喇嘛凉怒交加,发一声喊双手抱着铜钵再往小玉儿冲杀过去。
小玉儿忍无可忍,突然抖剑大吼道:“血龙杀!”呵!一大片剑芒弥天盖地射下来。
便听得“叮咯”之声连响,两个喇嘛“猴”叫着往外急问,半空中已标起两溜鲜血洒落一地如下血雨。
两个喇嘛落地便往回逃,什么话也不再谈了,两个人的头上连到背后,那鲜血直往下流,当然,两个铜钵也不要了,走的还真快。
小玉儿火大了,她原不是嗜杀的人,但她实在难忍心中一口气,她追上了。
小玉儿追上不出剑,她相隔一丈便出拳,可也一拳打在两个喇嘛的后背上。
小玉儿直打得两个喇嘛奔到渭河渡口才回来。
她忘不了褚八刀与夏玫瑰两个人,只不过当她再奔回来的时候,只见褚八刀与夏玫瑰二人已跳进渭水河往对岸游去。
小玉儿气呼呼的跺跺脚,道:“便宜你二人了i”
她尚不知道,丁香与她的堂兄丁卯,伙同张展也已追到宝鸡来了。
丁香要找小玉儿,问问那褚八刀何许人也。
可也真叫巧,小玉儿刚走到大元堂附近,三匹快马到了她面前,马上正是丁香、丁卯与张展三人。
丁香看到小玉儿,急叫:“小玉儿,你原来在这里,阿姨专程来找你了。”
小玉儿只一看到丁卯,她就知道发生的事情了。
三人下马围住小玉儿。
丁香道:“小玉儿,你可知道那个叫褚八刀的人?”
小玉儿道:“原来阿姨知道姓褚的呀!”
丁香道:“咱们找他讨公道。”
小玉儿道:“阿姨,我知道阿姨有损失,也知道阿姨为你们丁家有后人,所以我那夜虽听到夏玫瑰房中有男人,但我没对阿姨说,只要夏玫瑰将来能替了家生子就好,我以为阿姨送了那么多首饰银子,应该可以打动夏玫瑰的心了,真是想不到夏玫瑰竟然会同姓褚的在一起。”
丁香吃惊的道:“小玉儿,你看见他们了?”
小玉儿指向渭水河方向,道:“我杀伤了两个大喇嘛就找这两个恶人算帐的,他二人却跳进渭水河往对岸游去,我
也就算了。”
张展道:“多久了?”
小玉儿道:“他二人现在应该游到河对岸了。”
丁卯“忽”地上了马,立刻往渭水河岸驰而去。
丁香急对小玉儿道:“再见了,小玉儿后会有期。”
小玉儿木然地点点头,她回去大元堂药铺了。
小玉儿见后屋里正在忙着,她也不去看看,立刻又把自己关进那间地洞室中,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四起来?这件事便是她娘也不知道。
丁卯快马奔驰到渭河边,他沿着河岸又驰了一里半,果见对面岸上矮林边跌坐着男女二人。
这二人全身湿漉漉的正在拧去身上水渍晒太阳,丁卵的双目圆睁,放声大吼:“贱人,我看你们往哪里跑!”
丁卯的吼声雷一般,早惊得河对岸的两个男女用目看河这边。
那夏玫瑰一声尖叫:“糟啦呀!死了卯找来了!”
褚八刀一听忙抓刀,他嘿嘿一笑,道:“老子不怕姓丁的,只要没有那丫头在,看我收拾姓丁的。”
夏玫瑰道:“我看如果了卯能找来,他的堂妹也会来,不如快找地方去藏起来。”
褚八刀道:“好,咱们往大山里去躲藏。”
这二人也不晒衣衫了,提了东西便往山中跑,再看丁卯他拍马已到河中央了。
只不过等到丁卯过了河,夏玫瑰与褚八刀二人已翻过大山进人终南山大山中去了。
眼看着一对狗男女从眼前溜走,丁卯是不会死心的,山峰不能骑马,他把马拴在山林中,抓了他的砍刀便往山峰上攀去。
丁卯是个血性汉,这口王八气他难咽,非找到这一双男女砍了他们不可。
丁卯往山上攀。
丁香与张展二人也往山中驰来了。
那丁香十分急躁,因为她真怕堂哥打不过那个回子,更何况再加上一个会出刀的夏玫瑰。
丁香对张展直摧促,快快往山中找人,那张展也是急,因为越往山謝ìng交牧梗堑穆硪膊荒茉倨锪恕�
丁香关心堂兄安危,她抛下坐骑往山中奔去,张展也只得下马随后也追上去了。
终南大山高千切,峰插云山不见顶,想找个人何其困难,只不过了卯是个烈性汉,找遍大山也要拚老命。
于是太阳快西下了,丁卯是人困想大睡,肚皮又闹空城,倒忘了干粮袋还在马鞍上挂着呐!
丁卯找了一处水山洞,那山洞的上边也有个四四方方的山洞,只因为天黑防猛兽,丁卯便在这山洞中跌坐下来,他思前想后直发火,想不到还有人敢来打他女人的主意。
黑夜的山林中,什么样的怪叫声都有。
狼嗥、狐叫、豹吼还有那夜鸟也不安份,不时地一阵尖叫传来,听的人何止是凄凉,也有着无奈的意味。
丁卯抱着他的刀,闭目养精神,他决心要宰人了。
“噎,累人呐!”
“我也不好受,真是的,你请来的人真差劲,人家一个姑娘也打不过。”
“玫瑰呀!你怎么知道那两个天水王寺喇嘛,他们在西北可是第一高手呀!”
“却也几乎被杀死在河边上。”
这二人当然是褚八刀与夏玫瑰二人了。
只听得褚八刀吃吃一笑,道:“升起一堆火来,咱们把湿衣先烘干。”
不料夏玫瑰摇头,道:“不可以。”
褚八刀一怔,道:“怎么了?”
夏玫瑰指一指洞外面,道:“你忘了,丁卯过河追来了,你把火升起来,万一被他发现,免不了一场杀。”
褚八刀道:“你怎么怕了卯,以为我打不过他呀!”
夏玫瑰道:“有道是理亏矮三分,咱们做的事只能说对得起自己以外,别人谁也不同情,又何必同了卯照上面?”
褚八刀道:“也罢,你说咱们怎么办?”
夏玫瑰道:“过一天咱们便往西北走,今夜先把衣衫裤子凉凉干。”
褚八刀道:“凉干那得一整夜。”
夏玫瑰道:“天黑没人看得见,一夜也无妨。”
她还当先脱衣裤,就在黑洞中把湿了的衣裤凉起来。
那褚八刀一看笑哈哈,他当然也照脱。
这二人脱衣原是凉衣裳,只不过当男女两个光赤溜溜地坐下来,便不会安静了。
夏玫瑰的身材真的不错,她身上该尖的尖,该圆的圆,该软的软,该香的地方还真香。
褚八刀抱着夏玫瑰吻起来。
褚八刀一边吻一边笑道:‘“你爹妈真会起名子,把你的名子叫玫瑰,玫瑰玫瑰我爱你,你以后就睡到我怀里”
哈,这二人一时之间乐而忘了忧,就在洞中决活起来了
天终于亮了。
这话应该这么说,每天天都会亮的,当天刚亮的时候,那褚八刀光着屁股站在四方形的洞口边,他在干什么?
褚八刀原来尿急,便站在洞中尿上了。
尿水哗啦啦地响,好像山泉奔流而下。
尿水也冲在岩石上,可也惊动一个人。
那个人不是别人,四方洞下面有个小小浅洞,洞中正跌坐着一个又饿又渴的人。
有山泉下来,早引得这人走到洞口看,还好,他看的很仔细,因为山泉应是清凉的,为什么这股“泉水”带冒烟,而且还是黄色的。
这人可不是别人,乃“武关一把刀”丁卯是也。
丁卯伸手去试试,这泉水还带点热,再放到鼻尖间几下,他火大了。
丁卯低呼小叫:“尿!”
他一蹦跳出小洞口,抬头看上去,呵!光溜溜的一个大毛汉正撒尿。
丁卯立刻大叫一声指着上面骂起来:“他奶奶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就在老子上面洞中呐!”
他这一吼握刀便往半峰跃过去了。
那褚八刀闭目舒畅在撒尿,忽听有人在下面开骂,低头一看猛一怔,他心想:“这泡尿实在撒的不是时候。”
褚八刀不尿了,他回身便往洞中跑,一面大声叫:“玫瑰玫瑰别睡了,那姓丁的找来了。”
夏玫瑰一听之下吓一跳;“丁卯找来了?”
“是呀!”
“他怎么知道咱们躲在这洞中?”
“哦我他娘的在撒尿”
夏玫瑰立刻乱穿衣,就在二人刚刚把衣裤穿起来,附近的洞口已传来丁卯叫骂声:“奶奶的,我看你们往哪里逃!”
“卟噜”一声响,丁卯那高大的身子已把这大大的四方洞口堵住了。
丁卯把那把特号砍刀打横抡,毗牙咧嘴地吼叱,道:
“操!近在眼前还叫你们两个狗东西快活一夜!”
当他发现夏玫瑰木然地站在洞中时候,丁卯嘿嘿,又吼道:“贱人呐!你还有何面目站在那里,快死在我的面前,还等我动手?”
夏玫瑰听的一哆嗦,她哑口无言。
褚八刀嘿嘿笑了,道:“娘的!你吼他娘的什么玩意儿,不就是刀口上见真章吗?来吧.!咱们就杀出个结果吧!”
他双手抱着长弯刀“轰”地一声直扑了卯。
丁卯见来势凶凶。自然不能大意,抡着砍刀便砍上去了。
于是“叮叮咚咚”之声就在这半山洞口响起来,丁卯几次冲杀未能逼进洞中,反倒几次被弯刀逼得几乎滑下半峰。
两个人对杀对砍不稍退,那褚八刀突然厉吼一声如虎吼:“玫瑰呀!你看我褚八刀的绝活吧!我要八刀之内劈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对夏玫瑰而言,这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夏玫瑰道:“褚八刀呀!换个地方我早帮你了。”
这话刚落,突见八刀的弯刀指左杀右,指右杀左,上劈下杀,下撩上切,一时间尽是冷焰闪流,丁卯斜刀直杀却被褚八刀一刀砍在左胯上,差一点没把肚皮挑开来。
丁卯厉嗥一声:“哦”褚八刀果然是绝活八刀他一口气使出来。丁卯已身上开了花,鲜血流得真不少。
褚八刀残忍地嘿嘿笑,道。“再八刀褚大爷把你的头切掉,叫你小子没有脸去见阎王。”
丁卯一吸冷气,刚才的那一声呼叫也真吓人,山中有回应,那真带着一些悲壮意味。
褚八刀的一手绝活就是八刀杀,而且是虚虚实实并用,因为他的刀又弯又窄,舞起来较方便。
果不其然也,褚八刀的弯刀当头罩,丁卯已被逼得往斜坡上滑下去,丁卯气得几乎要肚皮炸开了。
其实他应该换个地方干、因为他的那把特大号砍刀堵在洞口耍不开,反而被人杀得冒出鲜血来。
丁卯如今滑过他住的小洞,五丈之后便到山沟里,丁卯抬头看,奶奶的,便是夏玫瑰也舞刀追下来了。
丁卯只一看到夏玫瑰,他已化伤痛为力量,大吼一声便摸着杀上去了。
此刻地方极宽敞,两个人杀一个,呵!反倒是丁卯厉害多了。
褚八刀的刀又一路杀,但丁卯挥刀力砸,几乎把褚八刀的刀打落。
兵器这玩意有个说词,那就是一寸短一寸险,轻的难与重的碰。
褚八刀的弯刀比之丁卯的砍刀轻了何止两倍,双方一碰便知道,丁卯心中有底了。
褚八刀的绝活一路八刀杀,每每叫丁卯砍的一边歪去,他反而被丁卯两腿踢在肚皮上。”
褚八刀可吼叫了。“玫瑰呀!你在这小子的另一面拍冷子,咱们今天做了他,回天水做长久夫妻去。”
夏玫瑰这女人眼神尖,她在洞中时也许会出刀,但此刻她可犹豫了,因为她明白丁卯虽然受了伤,但此刻丁卯的杀招更厉害。’
丁卯曾不止一次同五台上的天一和尚搏斗,天一和尚的武功怎么样,褚八刀又算老几?
这在这紧要关头。附近传来一声尖叫:“堂兄呀!大妹子赶来了!”
呵!山林中跳出两个人,敢情正是丁香与张展二人闻声跑来了。
这一夜丁香与张展也是住在山洞中。
这一带的山洞最是多;听说当年人们住山洞是逃避灾难的,不只是秦岭一带多山洞,终南山中洞更多。
那丁香原是与张展在山中四下找了卵的,忽然听得一声大叫,山中传音远,两个人便没命的奔过来了。
丁香的人还未到“那夏玫瑰出刀了。
夏玫瑰出刀是辛辣的,她的刀也是冷不防的,真叫人猜不透她的心意。
女人心海底针,谁会摸得准?
夏玫瑰的尖刀十分凌厉地切向褚八刀,褚八刀也想不到这女人会向他动这一刀。
当夏玫瑰一刀切过褚八刀的背面跃向扑来的丁香时候,半空中撩标起一溜鲜血来,夏玫瑰的口中尚且大叫:
“大妹子呀!你快来为我出口怨气呀!”
她不但叫,还抛刀。
她叫的凄惶,说明她是多么的无奈。
她抛刀,更证明她不会以刀去对付丁香。
于是,这光景令丁香也愣了下。
那边,褚八刀凄厉地似狼嗥:“哦”随之,褚八刀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贱贷呀!你比蛇蝎毒十分,你不是要跟褚大爷上天水吗?娘的!你见对方来了人,你对大爷抽冷子!”
他叫着,还得以刀应付丁卯。
丁卯也为夏玫瑰这一刀觉得惊异,但他决心要干掉这个回子,所以刀刀都是狠的。
夏玫瑰怒道:“你胡说,你明明对我说,我若是不答应,你不但杀我,也要杀我的阿卯哥,你太可恶了,我恨死你了。”
褚八刀大怒,如果此刻他有机会,他非宰了夏玫瑰。
他大吼:“贱贷呀你口口声声说爱死我,你”夏玫瑰大吼叱,她还跺着脚,道:“你不把拉泡尿照照你那副德性,你比我阿卯哥差远了,你那身味真叫人恶心死了。”
褚八刀被气得哇哇怪叫不已,手中弯刀一紧,和身便往丁卯撞过去。
丁卯大叫一声:“杀!”这两人撞在一起不只是动刀,拳脚也用上了。
就听得“叮当霹啦”之声连响,忽然一团影子挨上去,
但见冷芒激射中,褚八刀仰天大嗥:“哦”真狠,一把尖刀捅人褚八刀的肚皮中,深及半尺,杀得褚八刀死不闭眼,眼珠子一翻一翻的快憋出眼眶来了。
是的,这一刀杀的真是及时,只见张展的脸几乎贴上丁卯的面,他露齿一笑忽然暴退,随之便带出一股鲜血,而丁卯也退,他的下面,褚八刀的刀已贴在他的肚皮,原来褚八刀要拖了卯一起去阎王殿打官司了。
丁卯冲着张展点头笑笑,他突然在褚八刀打着旋转的时候奋起一刀平杀过去。”
“噌!”真凌厉,一颗大毛头已飞抛出去了。
“轰”地一声,褚八刀的身子已倒在石堆乱草中,看上去似乎还动颤了几下才安静。
猛旋身,丁卯双手抱刀直往夏玫瑰逼去。
夏玫瑰却跪在丁香身前用力地抱住了香直摇撼。
“大妹子,你为堂嫂做主呀!我是冤枉的!”
丁香也是女人呀!她见夏玫瑰如此求告她,心软了
丁香见堂兄来得凶,打横站在夏玫瑰的面前:“堂兄,你且等一等。”
丁卯大吼,道:“大妹子,你闪开,我劈了这贱货!”
丁香叹口气,道:“堂兄呀!劈了她又怎样?还不是气在自己心中难消除?”
丁卯道:“我不戴绿帽子,别人可以当王八,我丁卯不是当王八的人!”
丁香道:“堂兄呀!一次教训一次乖,我相信玫瑰以后不敢乱来了。”
跪在丁香身后的夏玫瑰哭道:“阿卯哥,千不念万不念,一日夫妻百日思呀!何况我也打定主意了,不出一年,我
必定为你生个儿子。”
这才是一句管用的话。
这句话不禁打动了丁香的心,也打动了丁卯的心。
原来夏玫瑰不为丁卯生子女是因为丁卯暗中与山赋有勾结,她若一旦为丁卵生子,而丁卯又为官兵所捉,她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但如今这光景、先求生要紧,所以她决心为了卯生儿女了。
丁卯刀举半空中,他对夏玫瑰大吼,道:“你这贱人说话可当真?”
夏玫瑰一见有转机,立刻对丁卯道:“阿卯哥,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这种事怎么证明?”
“今夜我们住山里,山里空气好,而且人又少,你想怎么就怎么,你会快乐的。”
丁卯的刀放下了。
丁香道:“玫瑰呀!你要知道,做人不能没良心呀!我送我的那些东西”
夏玫瑰拍着腰带道:“我用油纸包着的,一件不少在我这儿呐’。
丁香对张展点点头,道:“咱们走,明年今日我看你是不是为我们丁家添上一子半女的。”
张展冲着丁卯道:“丁兄,好自为之哟!”
丁卯怔住了。
夏玫瑰已投入丁卯的怀中吃吃笑道:“阿卯哥,找地方。
你吃了我吧!”
丁卯一身骨头也软了。
晦!这女人说到还真的做到了,没满一年吧!她就生了个娃儿,只不过这娃儿天生带着一身羊膻味。
别管什么羊膻味,这娃儿姓丁总是真的了。
小玉儿走了,她离开宝鸡的时候史水乐与李兆元二人受的内伤还未痊愈,金娘子问小玉儿为什么再下南阳。小玉儿却不加解释。
金娘子已经习惯小玉儿这样了。
金娘子渐渐明白,凭小玉儿武功,她是人间真正一只凤,而且是高不可攀的人物,小玉儿是不会永远窝在这种地方的。
小玉儿的表现就是一种自我的高贵意识,她可绝非目中无人,因为她已跳进江湖。
任何人只要踏入江湖,便会身不由己。
小玉儿这次下南阳便是身不由己,,因为当她接受终南山药王庙的老道婆汪兰真的约斗之后,她就非履约不可。
汪兰真约小玉儿一个月之期,大家在玉青观决一死战,那汪兰真当然是为了她的两个徒弟和凤玉与李丹青二人,她才邀约小玉儿的。
似汪兰真这种自以为高人的人物,是不甘败在一个无名的小玉儿之手。
小玉儿却是别一想法,她以为如果不令汪兰真心悦诚
服,汪兰真与她的两个徒弟就会不放过百宝庄。
小玉儿知道那个叫徐元玉的青年也不会放过百宝庄,因为百宝庄曾经要点徐元玉的天灯。
想到徐元玉,小玉儿冷笑了。
徐元王曾与小玉一张床,徐元玉一副饿狼似的对付她,她无动于衷,而徐元玉却惨了。
小玉儿真想把她遇上的怪事去问金娘子,因为金娘子是她娘呀!女儿心事当然应该同亲娘说的,然而,小玉儿在家中想了半个月,她始终还是没有问金娘子这回事。
小玉儿以为这件事也许娘也知道,这件事必然与她习练的武功有关系。
小玉儿已觉出她的皮肉负有极强的韧性,几乎已有刀枪不人的感觉。
她自小爱摔,她可以自树上平身下摔而毫发无损,她可以经受那巨大的铜钵撞击而不受任何伤害。
小玉儿心想,_一个人到了这种地步i他的身子自然有违反自然现象。这种现象便亲娘也不会懂。
小玉儿带着沉重的心情上路了,她仍然骑她的那匹小川马独驰。
小玉儿算算日子,距离一个月尚有七八天,她尽可慢慢的往东行。
小玉儿骑马过了龙驹寨,消息已送上十八盘大寨了。
小玉儿走过大山口,呵!十八盘大寨已有人等在路边侍候了。
只见,两担挑子放路旁,挑的是冰糖山水果,四季绿豆糕,甜酒也有一袋,另外挑的是山泉水、香草料,毛巾也有三四条。
两个喽兵还来个单膝跪,向小玉儿报个平安,道:“当家的,你劳驾下马歇歇腿,洗把面喝口水,吃吃点心垫肚皮,等到前面大山里,几位头目摆酒席了。”
小玉儿一听便笑了。
小玉儿早就体会到人们为什么争权谋利,人们都希望踩在别人头上。
她虽然是名誉当家,但却比真正在大寨上当家主事还要受到尊敬与礼遇。
小玉儿下了马,她先取毛巾抹抹脸,才发觉毛巾是热的、香的、似乎特为她而备的。
她自取来点心与茶水,想不到山上有粗人还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点心来,她吃了一大半。
几个喽兵见小玉儿吃得有味,乐了。
如何知道他们乐了?呶!三个喽兵拍着巴掌跳起舞来了,另外两个唱山歌。
这是不是在助兴?至少也是令小玉儿高兴。
听他们唱的山歌多动听呀!
“四方英雄山上会哟!八方豪杰说仁义,兄弟们肝胆来照哟!杀尽那贪官、污吏、土豪、劣绅、欺压善良、争官谋私、万恶不赦的大奸人呀!嘿咳咳”
这首山歌真高亢,有精神,还把山寇说成仁义之师个
个成了民族英雄了。
那年头如果不满现状大概只有落草为定了,如果有谁敢在大街上发起什么大游行,这个人准会被砍头灭九族。
小玉儿听了山歌吃吃笑,她摸出-锭银子抛在篮子里,笑道:“唱得好听,我赏你们的,只不过我也弄不懂谁才是真正英雄”
不料她刚说完,几个喽兵齐声高唱个诺,道:“论当今天下英雄,除了你名誉当家的还会有谁?”
小玉儿更是吃吃笑了。
她却也更糊涂了,因为山歌唱的是山上兄弟是英雄豪侠,如今却只有她才是。
其实说穿了这就是江湖、江湖之中论本事,本事大的才是老大——老大可不是好当的。
小玉儿拍马直上十八盘高岭,那盘肠大山道上不见人,但当她过了断肠沟不久,大道上有个大草棚,那地方乃是专门“招待”过路客商的。
小玉儿尚未到大草棚前面,便看到赵疯子同几十个大寨头目一起站在草棚前热烈的拍巴掌。
拍巴掌表示高兴,更表示欢迎,小玉儿忍不住笑了。
赵疯子快步迎上前,笑道:“小姑奶奶,咱们茶饭不思在想你呐!。”
小玉儿道:“想我?”
赵疯子道:“是呀!想都快想疯了!”
小玉儿道:“有事?”
赵疯子道:“小姑奶奶,你请移芳驾,屋里再细说。”
小玉几道:“我有急事呀!”
赵疯子道:“一杯水酒是要吃的。”
小玉儿下马了。”
忽听得击鼓敲锣声,还有竹笛、小喇叭。小玉儿刚走人那间大茶棚内,她怔住了。
只见十二个女子穿布长裙,长发技在斜肩上,一个个开始跳起舞来了。
山寨上还有女人呀!
当然山寨上有女人,不少是带着他们女人落草的,还有便是从外地人抢来的,天长日久生了情,这些女人便也处变不惊的留下来了。
山寨上男人多了便动心思,他们便也组织几个快乐队,逢年过节自娱一番。
此刻,赵疯子把最好的召来侍候小玉儿,再看当中一张大桌上,八个盘八个碗,八大张已经热腾腾的摆在桌上了。
别以为山寨都是大老粗,山寨上也有高手在,八大张的菜肴不简单,包括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全有了,另外还有两样陕西青红脆甜的小萝卜切片一小盘。
小玉儿不客气的坐下来,她也不客气的吃着。
“小姑奶奶!咱们在南阳的兄弟有消息送回来了,唉!
那个该死的莫少白。”
小玉儿道:“莫少白一心想毁了你。”
赵疯子道:“小姑奶奶,你这是说对了,那个狗官呀!
他也管过界了,咱们这儿是陕西呀,可他娘的他动脑筋。”
小玉儿道:“他动脑筋要来消灾你们。”
赵疯子道:“小姑奶奶,莫少白已经两次未成功,他这一回动了大阴谋。”
小玉儿道:“什么样的大阴谋?”
赵疯子道:“娘的,他来一个两面夹杀!”“什么叫两边夹杀?”
赵疯子道:“从东面,莫少白动员南阳府辖下的人马往我的东口攻,娘的!他还约定长安城的官兵,再加上几个厉害的江湖人物助阵从我的西边攻过来,这不是诚心要把我这十盘大寨毁掉呀!”
小玉儿皱皱眉,道:“他这一手果然厉害。”
赵疯子道:“小姑奶奶,你看我该怎么办?”
小玉几道:“你问我的意见?”
赵疯子道:“小姑奶奶的意见必高。”
小玉儿笑了,道:“我有什么意见?只不过我以为这莫少白只是为了他失去的财宝心中不平,他非要你们死不可。”
赵疯子道:“可不就是嘛!娘的,咱们还没闻到他的银子什么味道呐!妙手帮暗中捡便宜,罪过却是咱们来顶替。”
小玉儿道:“这莫少白不是好官。”
赵疯子道:“贪官呐!”
小玉几道:“那我就去把他杀了,似后就没人再想着要你们死了。”
赵疯子猛摇头,道:“南阳的防备我见过,那可称得上天罗地网,不易下手。”
笑笑,小玉几道:“我以为你们杀姓莫的机会来了!”
赵疯子与八个大头目都瞪眼。
“小姑奶奶,你快快告诉我,机会在哪里?”
小玉儿道:“你们可以来一个改扮,几个高手潜去南阳府城中,只等那英少白出兵来攻十八盘大寨。南阳府衙的兵了必单薄,那正是你们下手的好机会了。”
大伙闻言为之一愣!
赵疯子一拍大腿,道:“对呀!可是”
小玉儿道:“可是莫少白不在衙中,他也来了?”
赵疯子几个都点头,但小玉儿笑了:“不会,莫少白是个白白胖胖的做官之人,他是不会前来的,他坐在衙中等候着好消息呐!”
一边的郭栋长道:“山寨这边怎么办?”
小玉儿道:“几处要隘多埋伏。然后见机会再出手,打不过跑得过呀!大山里换地方藏起来,官兵一走再出来。”
赵疯子一听哈哈笑,他对小玉儿道:“对,咱们就照你小姑奶奶的说法,设法干掉姓莫的。”
大伙这么一高兴,立刻就见拍巴掌,大茶棚内传出叭叭响声,还带着粗扩的大笑声。
小玉儿起身往外走,赵疯子十几人后面送,就如同恭送他们的女菩萨似的,直到小玉儿骑上她的小川马。
“当家的一路平安呐!”
好一声大吼,四山回呜,小玉儿真的以为自己成了不折不扣的人上人了;
她在马上往回看,几个面上抹胭脂的女人,还在又唱又跳的起劲极了,单只那锣鼓点子就敲得震耳聋。
赵疯子望着小玉儿远去,他好像梦呓似的道:“真仙女也,我赵疯子对她是心悦诚服,五体投地呀!”
霍大牙道:“就是嘛,有她在,我好像他娘的不会说话变成啄巴了!”
郭栋长道:“真可惜,她不同咱们住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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