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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儿骑马过武关,她并未去看看住在武关的丁卯,她还不知道,丁卯刚刚又去了十八盘大寨了。
小玉儿只对守关的两个老军点点头,礼貌的一声细语:
“辛苦了!”
两个老军也怔住了,直到小玉儿走远,才猛然齐声高叫:“小姑奶奶,一路平安呐!”
小玉儿连头也未回,她不是摆架子,她在想着一件事,十八盘大寨要出事。
小玉儿心中想,一旦大寨出事,要不要插手管,不过小玉儿最后下了决定,还是袖手的好。
小玉儿刚驰人黑龙口,就已发觉十几个商旅奔过来了,这些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想是已经跑了一段很长的路,数一数共有十一个,好像有人跑得东西也掉了。
小玉儿马上看得清,有个汉子已边跑边对小玉儿道:
“姑娘,快回头啦!官兵上山抓强盗啦!”
小玉儿奇怪,她这一路西来并未看到官家的人马,尤其是南阳府的花正刚,那花正刚她是认识的啊!
小玉儿很想问个清楚,但十七个人已经跑远了。
小玉儿当然是不会回头的,她是不怕什么官兵抓强盗的,她正要看看是什么地方的官兵上来了。
小玉儿仍然往山道上奔驰着,她又驰了二十里远。
渐渐的又有声音被小玉儿听到了,那是沉闷的喊杀声宛似来自云端,声音当然不是来自云端,那声音来自高山之上。
小玉儿抬头看,隔着两道山岸荒林中有着移动,那只一看便知道是人在移动。
小玉儿拍马过山道,她急急的奔驰五里远。
小玉儿这才下马把她的小川马拴在树林里。
小玉儿抓着她的七星剑便往十八盘大寨方向疾奔过去,她看到人们正在往大寨上集中,小玉儿只一看,不由得吃一惊。
“哦!来了不少官兵呀!三四百众,赵疯子他们怕是真要完了。”
小玉儿绕过高山到背面,有几道狭口也有官兵重重围着,好像也有两百多人。
小玉儿吃惊了,她知道大寨的人马还不足五百人。
小玉儿还不知道,大寨上又有一百人跟着霍大牙与郭栋长二人去了盘肠谷,而且已经全军覆没了。
小玉儿攀上了高岭,她隔着一道大山沟看向对面的十八盘大寨,那儿有几株万年老柏树,小玉儿腾身上到树顶上,她这是居高临下的观战了。
她心中早想通了,赵疯子是个精明的人物,他弄个什么名誉当家的搁在自己头上,那是有目的的。
当然,目的是为小玉儿的武功太高。
他们没有打得过,打不过当然要加以笼络了,而最好的方法便是泰以尊称,如此以后便是小玉儿不帮忙至少也不会为敌。
小玉儿如今渐渐的江湖阅历丰富了,便也了解赵疯子的用意。
此刻,小玉儿是不打算同官家为敌的,只有傻子或自以为聪胆的傻子才会同官家过不去。
小玉儿坐在高处观战了。
相隔着一道山沟,一般人大概只能看个人影在山林之中晃动,但小玉儿不一样
小玉儿不但看到人,也看清人的面貌,因为她的耳目早异于常人了。
今小玉儿吃惊的乃是随着官兵往山上冲的竟然有“塞上一条龙”沙为仁与他的两个儿子沙豹、沙刚,沙家堡为了牛马生意,往日同花正刚等打交道,如今转而投靠长安官家,这原是很自然的事情。
那另一面斜坡上纵跃得最快的青衣人,却是凤凰城齐王府大杀手司马岚。
官家虽有这些人物助阵,但大寨上也有两个令小玉儿不明白的人物在走动,这两个人小玉儿不陌生,只不过小玉儿也为赵疯子的神通广大吃一惊。
那两人可不是别人,西邛崃野龙山的两个当家“大长毛”丘成根与“白面修罗”东方青二人是也。
小玉儿以为,今天似乎是封神日,该归位的就要归位了,要不然为什么连不该来的也到齐了。
封神榜上讲得清,是神是妖有分明,是神上天庭,是妖就下炼狱吧!
别以为下炼狱又怎样,那可得一番挣扎呐!要不然你看对面的大寨前,一场厮杀展开了。
十八盘大寨的人马分别被官兵各自埋伏处逼在大寨前,什么老虎挟竹尖饼,陷坑与套绳,均难挡官兵的人多势众。
便是有人上了陷坑,跟上来的官兵便是使力的冲杀过来,这光景正是五打一,大寨的人马只好往大寨上而逃。
这光景,官兵这一回是地毯式的扫过去一个不留了。
赵大刀带着十几个喽兵自山崖一边奔过来,他一边跑一边吼:“爹,狗腿子们太多,西崖挡不住了!”
赵疯子沉叱,道:“咱们设了那么多的陷坑也阻挡不了他们?”
“全部不及发动,被破了!”
赵疯子一听之下,立刻对儿子赵大刀道:“赶快,去把断肠沟埋伏的人都唤回来,大家把力量结合在一起,娘的!
狗腿子们来得真快,霍老三、郭老二怎么一些消息也没有,他们”
赵疯子道:“爹,希望他们杀了包大铭几人再夺下蜈蚣岭,咱们正好撤往那里重整旗鼓!”
赵疯子吼道:“快去呀!断肠崖还守个什么劲!”
赵大刀匆匆往一道小山道疾奔,忽见“秦岭夜叉”石栋端着钢叉与他的两个徒弟左公太、王大力二人来了。
赵疯子一见,急忙迎上去,道:“老哥哥,你那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石栋慎目吼骂:“操他娘!狗腿子们请来爬山好手抄咱们后路,几处险要之地他们不作正面攻,攀过断崖坠绳索,一路滑下几十个,弄得孩儿们腹背受敌。”
赵疯子跺脚,道:“这他奶奶的必是有识途老马才会出这种怪招对付咱们了!”
不旋踵间,只见丁卯也奔来了。
赵疯子上前道:“怎么样了?丁老弟台!”
丁卯喘着大气,道:“赵当家,情况有些不大妙,我听到断肠沟那面已经干上了,杀得凶呐!”
赵疯子咬牙道:“可恨我把兵力分散了,至今还不知道霍老三与郭老二当家是否已得手回来?”
石栋沉声道:“他二人一定回不来了!”
赵疯子一惊,道:“老哥哥何出此言?”
石栋耸动鼻子,道:“想也知道,事情哪有这么巧,偏偏咱们力量分散,官兵们就打来了?”
丁卯道:“我也这么想,事情有溪跷,赵大哥你得赶快拿主意。”
突然,半山下传来石破天惊的一声“轰”众人低头看
去,哦!山坡被炸下一大片,怎么的、这次还带有火药呀!
那可就惨了。
大伙正在吃惊中,忽走不久的赵大刀灰头土脸的又奔了回来,他还吼叫:“爹,狗腿子们攻上来了,娘的他们心肠狠手不软,见了人就是乱刀砍,拿咱们的人不当人,一路上山来了!”
赵疯子面皮抽动,他把刀一抢,道:“你们大伙都听着,咱兄弟们当初上山就未打算寿终正寝,如今狗腿子们打算对咱们兄弟赶尽杀绝了”
他激昂的站在大寨前的台阶上,下面近百名集中的大汉们却瞪眼。
瞪眼,当然是要听听他们大当家下面的话了。
赵疯子左手大刀猛一抡,右手短刀指天,道:“该咱们上天去归位,他妈的,那是在劫难逃,死了一死百了,只不过好汉死得像把火,要轰轰烈烈的拼,至少你们每个人要拖个垫底的,兄弟们,常言道得好,怕死就会死,不怕一死才会杀出一条血路来,我亲爱的兄弟们,跟我赵疯子杀呀!”
他这真是一段叫人心血翻腾的说词,果然引得大寨前的人吼声大震;“杀!”当头儿的人物就是不简单,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什么地方演什么戏。
赵疯子就是这号人物,他正要干呐!
石栋伸手拦住,道:“老弟且等!”
赵疯子道:“老哥,你说!”
石栋道:“我以为由我在前面,咱们直下断肠沟,咱们把官兵们引到山沟里,游击式的宰他们。”
赵疯子这才跺脚,道:“娘的!小姑奶奶又不在,她曾叫咱们。打得过就打,打不过打游击,娘的!我怎么全给忘了。”
石栋道:“后悔已来不及了,咱们再不趁他们还未冲上之前布好阵势就惨了!”
赵疯子重重点头,道:“好!咱们大伙断肠沟会合了,杀呀!”
“冲呀!”
十八盘大寨这么一凑合,人马虽没有一百也有八九十,大伙紧紧的排成两行紧连着一路往山下冲去。
大寨这是抛弃了!
石栋的主意很好,这样至少不会再像上次一样被人用火烧了大寨。
那“秦岭夜叉”石栋伙同他的两个徒弟左公太与王大力,三个人舞动着大钢叉奔在前面开道。
只见这三把钢叉舞得大片极光劲射,端的令人心生畏惧,不少官兵见这三人凶猛,尤其那石栋身材姐又高,满头毛发一大半倒着长,宛似真的夜叉到凡尘,早就往一边急急闪躲不迭。
再看赵疯子,他身边除了儿子赵大刀以外,便是包大力与莫布士二人,他四人前面走,后面跟的是喽兵,这第
一批人马也凶狠,举刀就是一路狂砍不稍让。
于是,随之又是第三批连上来
这第三批人马非别人。由丁如一马当先协同着才加人不久的司徒胆与呼延豹,三人也带了一批陵兵往下冲!
这光景如果再有霍大牙与郭栋长在大寨,今天鹿死谁手还真难说了。
只可惜赵疯子一伙还不知道霍大牙与郭稼长以及带去的一百喽兵,他们早已经不在这痛苦的人世上了。
这时候有个带队的武官厉吼,道:“弟兄们快往山下退,把布袋口收紧了!”
这人舞着三节棍哗啦啦的尽在空中抢,仔细看,嗨!他可不是别人,年轻剽悍的的于统领是也。
于统领未去南阳府,他高升在长安城,对于十八盘大寨的赵疯子一伙“死灰复燃”他早已耿耿于怀。
于统领几次与赵疯子搏杀。他太了解十八盘的形势了,这一次官家来剿山,一大半是于统领的计划。
于统领也有计划,他原来把人马围住大寨,然后故意弄个缺口叫山贼们往布袋口里面钻。
可也真的巧,于统领就是要把内贼统统赶进断肠沟,在那种绝地才好加以歼灭战,想往山林中逃,那就难了。
于统领果然是领导人才,他请来的几位江湖人物埋藏在断肠沟不出面,等到时机成熟,这些人物就会各找对象,搏杀自由,一般山贼就交由官兵们处理了。
于统领的这种安排,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这些也正是行动前的计划,如今正一步步的实现了。
一批批的山贼一路冲到了绝崖附近,他们沿着一道十分陡峭的斜坡一个个连跑带滑的下到小溪边。然后跃过了山溪往断肠谷奔去。
这时候官兵们由三方面宛似蚂蚁雄兵般冲杀过来了。
那震天般的喊杀声,听得人肝胆欲裂,刺目耀眼的刀枪剑戟,宛如银河星泻般的吓死人了。
就在这时候,斜刺里,大杀手司马岚飞一般的迎上石栋杀去。
“姓石的,可认得齐王府的司马岚!”
正在奔跑的石栋猛侧头,不由咬牙带冷笑,道:“王八操的,吃老子一叉。”’
他的又不是刺,是抡扫,那股子剽悍怪吓人的。
司马岚也冷笑,道:“今天你们。个也别想逃!”
这两个人交上手,立刻杀得忘了自己是谁了。
石栋两个徒弟不跑了,他们准备合击司马岚,却听得附近有人吼:“来吧!这时候还观战呀!”
左公太与王大力猛回头,两个年青汉子奔来了。
这二人不是别人,沙家堡的两位少堡主沙豹、沙刚二兄弟是也!
四人碰上不多言,双方立刻干起来。
那沙豹迎击左公大,沙刚怒战壬大力,他们就在山溪附近杀起来,一时间还分不清谁占了上风。
远处有人厉吼:“赵疯子,你还想活命吗?”
赵疯于一听吃一惊,不用看便知道是谁了?
两把刀猛一抖,赵疯子仰天长啸:“杀!”.
是的,于统领从另一方向追上来了。
姓于的抖动手上包铁三节棍一上来便是长打近砸十七次,口中厉吼:“今天是你的死期到了,哈”赵疯子大吼;“去你娘的,谁死尚难预料。”
于统领边打边说话,他的棍法一点也不乱:“娘的,赵疯子也会上当呀!”
“怎么说?”
赵疯子也是左右双手并杀,但话还是照样讲,他当然想明白自己上了什么当。
于统领心中一直,因为他就是要赵疯子真发疯,发疯便会急躁,此刻只要赵疯子气结才更好。
于统领十分愉快的道:“难道你赵疯子还没发觉,你们派去蜈蚣岭的人马.一个也未口来吗?”
赵疯子厉吼:“你怎么知道?”
于统领道:“原是商议好的计,那花近卫早粑你的阴谋转告蜈蚣岭那批革寇了,你想想,他们知道你的阴谋他们会怎样?哈”赵疯子不由惊怒交加,他果然发了疯似的大吼,道:
“老子同你们拼了!”
立刻间赵疯子疯狂的与于统领狂杀起来。
赵大刀突然往远处高声吼:“丘叔你们快过来,咱们力量别分散,”
远处两个大汉刚奔到山溪边,一听赵大刀的呼声,便过来了。
这二人可是有来头,西邛崃野龙山的“大长毛”丘成根与老二“白酉修罗”东方青二人过来了。
赵疯子早与这二人有勾结,为了夺取蜈蚣才把这二人请来的。
两个人刚奔一半,斜刺里跃出两个官捕分别拦住这二人的去路。
丘成根与东方青一看也自一怔,这二人竟是他们二人的克星,一个是长安的捕头罗威,另一个乃是咸阳城的兵总张大孔。
原来这二人曾在西北干过缉盗工作,双方这一碰上面也算是他娘的老对头了。
那还用多言吗?碰上面只有干吧!
沙为仁担心两个儿子安危,正要奔过去,却见两个大汉迎上来。
迎来的人乃是司徒胆与呼延豹二人,沙为仁想不到寨上还有这两个凶徒在,双方碰上面,沙为仁已无暇再管儿子了。
此刻官兵已往断肠谷中包围过来了,只一看便知道,官兵至少五百多名,而山贼还不到二百人,这一仗显然对官家有利多了。
于是断肠谷中一片厮杀声、那“武关一把刀”’丁卯这才刚跃过山溪,一片乱石堆与荒草间,他已经被七八个官
兵围上了。
丁卯发一声喊,砍刀疾扫又砍,立刻被他砍翻近身的两个兵了。
人呐!只一动上刀便会红了眼。
丁如此刻就红了眼也狠了心,他也心中明白,这一仗如果能保住性命,那才证明自己的祖坟上多了树也埋对了方向。
“杀!”他一边杀一边左右突围,真幸运,高手不见来对阵,一般官兵还真不敢太接近。
附近已有不少喽兵躺下了,那鲜血还有顺着山溪往下流,虽不算血流成河,可也称得上鲜血染红了山溪。
且说恶斗中的石栋与司马岚二人,此刻早已杀得难分难解,任谁也不敢接近过去。就在溪边乱石中,石栋长啸如虎,双手中的钢叉已往司马岚撞去,他已忍无可忍的要分出生死来了。。司马岚更狠,他不但不退,拼着挨一叉也要杀了这个横行秦岭三十年的夜叉王。
“轰”声起处,立刻听得几声脆响,紧接着便是两声高亢,而又凄厉的大嗥。
“哦”“晤!”
石栋的叉扫在司马岚的前胸一尺长,司马岚皮开肉绽肋骨现,然而司马岚仍然有赚头。
石栋的钢叉不撒手,但他已没有双手了。
石栋不是不撒手,他的两手仍然紧握着他的钢叉,当钢叉跌落在山溪中的时候,清楚的看到水中的两只手仍然随着钢叉而沉于水底。
石栋抖着两只断了手的长臂,发出狼嗥也似的喊叫声,而震得长沟野鸟纷飞。
七个官兵一见,发一声喊,挥刀杀了上去。
石栋手上没有叉,他甚至连手也没有,谁怕他。
“碰!碰!”
“哎呀!”
几个官兵想捡便宜,早被石栋飞起两腿踢得两个迎身的大兵昏死在山溪边。
于是,一阵乱刀砍上去,那石栋抖着无臂直立而不即倒下去。
他不动了,但双目直观向远方,嗬!那个方向就在对面的高山上——小玉儿就看到石栋这副天神模样。
七尺巨躯被几个官兵推倒下去,有一半跌在山溪里,哦!霎时溪水变得更红了。
附近与沙昆仲二人搏杀的左公太与王大力二人,只听得石栋的喊叫声,二人不约而同看过去,正见石栋两手没有了。
这二人大吼一声:“师父——”
“哦!”“唷!”
两个人没经验,这么一慌叫,早被沙家兄弟疾出刀砍翻在一片荒林边。
沙家兄弟得手就往老爹那面奔,”这时候有四个大兵正为司马岚把胸前的伤口敷药包扎着。
正在与七个官兵合击呼延豹与司徒胆二人的沙家堡堡主沙为仁,忽见两个儿子奔来,心中立刻似落下大石般轻松了。
沙刚与沙豹二人一到,也不多说废话,两人便杀上去了,两兄弟杀法凶勇,再加上今天这场面可说已胜券在握,什么顾忌也没有了。
这就令每个人产生笃定感,这样才更能把武功发挥到最高境界。
沙家兄弟二人合台呼延豹,没几个照面,已被沙刚一刀砍在他的大腿上。
呼延豹一声骂:“操你老娘的!杀!”呼延豹把刀猛往沙刚刺去,冷不防被沙豹斜踢一腿,直把重心不稳的呼延豹踢得一头撞在石头上。
呼延豹真不走运,他的头正撞在石头上,立刻挺了一下,便不动了。
这光景司徒胆全看到了。
司徒胆暴斩十九刀,他拼力击退围上来的官兵,抹头便往山溪另一边跃去。
司徒胆已跃在半空中了,突然一溜冷芒出现——
“哦唷哗”
司徒胆的巨躯半途跌落在山溪里,他的背上正插着一把刀,那是沙为仁出手掷出的尖刀,狠狠的扎在那司徒胆背上半尺深。
这里杀戮刚在喘口气,附近传来尖嗥声,本由得引起人们的回看。
立刻,有人大叫:“快杀过去呀!张捕头流血了!”
原来“大长毛”丘成根同捕头张大孔搏杀中,被丘成根在他的大腿上狠狠的切了一刀——丘成根善使地越刀法,他在一路搏杀中突然绝活出手,张大孔不及问让,大腿上一刀令他再难闪动。
丘成根一招得手随身上,他的刀已扬,却被沙为仁一刀捅个正着。
“姓丘的,你可认得沙某人?”
丘成根嘿然道:“不就是有个疯女的沙家堡堡主!”
他这是不挑好话说,刺激的话惹人厌,沙为仁就火大了,他最恨别人提他的大女儿沙妙妙!
沙妙妙被大喇嘛坑过,沙妙妙也爱死了熬杰,只不过熬杰当年不是为了讨老婆——
熬杰是想找个女子为他生个一儿半女的,为的是他身边藏着一本绝世武功秘笈,他不想别人学这武功,当然他又是个番僧,那只有暗中找女人了。
当年熬杰一共找了七个女人,却只有金娘子为他生了个小玉儿,难道这是天意?
此刻,哪有时间谈过去,此刻正在杀得紧要时候,那
沙为仁听丘成根的话,举刀就杀,他口中还厉吼:“我宰了你这嘴巴缺德的畜生!”
沙为仁出刀,他的两个儿子也出刀,杀得人仰马翻的丘成根立刻陷入危机中。
“喂!不要脸呐!父子三人杀一个哦哦”他的话才说完,沙为仁的一刀已经切过他的后背上,鲜血喷溅中,沙豹忽又递上一刀,正刺在丘成根的小脸上。
丘成根中噎了一口大气,便被沙刚一腿踢翻在地。
沙家父子也红了眼,转而去杀东方青_
东方青已经同捕头罗威杀了棋逢敌手,如今又加人沙家父子兵,他哪受得了,这就想拔腿逃了。
断肠沟只有断肠人,断肠沟是没有生还的人。
就在东方青刚回头,回头已无岸了,回头正撞上一把尖尖的刀刺进了他的胸口上。
沙刚咬牙道:“死吧!”
于是,野龙山来的助拳的二位头头真的死得惨了,当然,他二人又怎会想到这一天。
干山寇的人永远也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如果他们想得远,江湖上就会缺少些什么人了。
张大孔与罗威两捕头见沙家父子杀了野龙山两个首领,立刻上前致贺。
那张大孔道:“贤父子不但降了恶人,同时也得到官府的赏金一千两白银呐!”
这真是意外的好消息,尤其在此时此刻听到,更是令人心情大快,士气大振。
沙为仁道:“有这种事?”
张大孔道:“长安早有这二人的通缉榜文,不论生死,一千两赏银呐!”
沙为仁大笑,道:“咱们不能独得,少不了还有二位的一份’哈”正在高兴着,忽听远处十几个官兵围紧了两个大汉在狂叫不休。
沙为仁挥手,道:“走,咱们杀过去!”
父子三人举刀扑过去。
只见是两个大力士,两个人已全身冒血,仍然对扑上的官兵抓起来往地上掼,地上已经有五个滚在地上直哀叫呀!
沙为仁一声冷叱,道。“各位闪开了。”
官兵们分开一条路,沙为仁父子三人已站在两个大力士前面。
这二人不是别人,包大力与莫布士二人是也。
这二人加人大寨落草为寇不久,早被赵疯子着中,收为身边近卫土,如今一阵混战,两个人已经被这批官兵另外包围住。
这二人孔武有力,只可惜刀法很平常。早被官兵们放了血,可就是流血不叫嚷。。此刻,沙为仁一看冷笑了:“过去,你们一人对付一个,要干得利落。”
包大力咬牙,双掌十指箕张,咬牙道:“王八操的!你可别被包大爷抓住,那就有你消受的了!”
沙刚吃吃一笑,道:“你才要生受了”
他拔身而上,快刀便在他一个高空腾翻中往包大力的头上砍下去。
包大力似乎不在乎沙刚这一刀,他忽然双手空中捞一把,左手捞空,右手却把沙刚一腿抓了个结实。
这真是想不到的事,沙刚的一刀落了空,包大力已抡起沙刚的身子,这光景沙刚非被包大力摔在石头上撞死不可!
“杀!”沙为仁平飞而起,快不可言喻的自包大力回转的身子一边错过,便见一颗好大的人头往地上落去。
那是包大力的人头,包大力没头了,但包大力的身子仍在旋,而且双手抓牢的沙刚,就在包大力的人头已落地滚了一丈外不动,才双手一松,生生把沙刚抛向一片山儿上去“轰”!
“咚!”、
“晤哎”包大力的身子倒了,人头都没有了当然站不久的。
沙则也惨!整个身子撞在石块上,何止是七荤八素,全身骨节也似乎散掉了。
沙刚一挺未站起,张口喷出半盆血,沙为仁扑过去了。
“刚儿!”
这时候就听得“卟”的一声响,紧接着莫布士双手伤紧了,肚皮、双腿绞绊着往外撞去。
沙豹捅莫布士一刀在肚皮上、沙豹不及拔刀就闪开了,刀还在莫布士双手按着呐!
沙豹也奔到沙刚这面来了。
“怎么样了?”
沙为仁道:“你哥需立刻医治。”
忽然间,一阵乱刀声,只见十几个官兵下刀不按章法,生生把莫布上砍死在地上。
远处传来凄叫声,这些声音还真的此起彼落,不少大兵也斜躺地上在哀号,这光景还真应了那句话——官兵又怎样,照样也挨刀!
一处陡峭的断崖下面,赵家父子二人被堵在那一块绝地上了。
那还真是绝地,也是个阴森森的地方,因为抬头看,上面的一段正是山道斜斜的,这儿也是第一次花正刚们与赵疯子一伙厮杀的地方。
再看崖下这地方,森森白骨一大堆,怕有好几十具那么多。
原是山溪打此过,白骨多了,溪水往外偏三丈,便也形成了小小白骨滩,只这光景就吓死人。
这时候死守在赵家父子身边的喽兵不足二十人多,二十个身上尽是鲜血的大汉,也是平日里最听赵家父子话的基本死士。
于统领的身上也冒血,但他一副冷傲的不在乎。他的面上无表情,却在嘴巴上下功夫一
双方相隔着山溪,于统领沉声道。“姓赵的,你为何不瞧瞧你脚下踩的是什么,”
赵疯子的头上起了几个大肉包,全是于统领的三节棍印出来的,他听了于统领的话,仰天哈哈大笑,那笑声听得人汗毛也直了。
赵疯子道:“姓于的,赵大爷足下踩的什么?你个王人操的会不认得?人的骨头呀!骨头你没有,人呐!早晚白骨一堆,不论这人如何死去,死总是早晚如此,有什么大不了的!”
于统领道:“姓赵的,你误解了本统领的话了,本统领也知道人死白骨一堆,只不过,我问你可知那些死者,他们如今就在你身边,他们也正等着撕食你的肉,他们也等着拖了你的灵魂上丰都阎王殿斗争你了!”
不料赵疯子又是一声袅笑,道:“去他娘的鬼呀魂的,赵大爷不信这一套,如果真有那邪玩意儿,老子仍是一刀一个杀,便阎君也要杀!”他立刻举着双刀大声吼:“杀,杀,杀!”真叫凶煞,赵疯子当之无愧。
其实他此刻也不能求告低头,赵疯子心中明白透了,今天这场面是走上绝路了,便是求告什么,最后免不了还多了一项羞辱。
赵疯子是不会被五马绳拴回长安,像个被抓的狗熊,他要英雄式的倒下去。
他早把人生看穿了,不就是死嘛!何不死得轰轰烈烈像个大丈夫。
有人说,大丈夫既不能裹尸沙场名扬千古,他就他娘的遗臭万年又何妨。赵疯子是不指望扬名千古了,当他走上草莽不归路的时候就打算臭他娘的万方年了。
于统领听着赵疯子发疯似的三声喊杀不由怒叱,道:
“赵疯子,你也未免太不上路了。”
赵疯子大叫:“老子已上了不归路,你-嗦个鸟!”
于统领道:“你一人死了也不想身边的人呐,要他们陪你一起死?”
赵疯子一怔,他看看身边的儿子。
不料赵大刀吼道:“爹,”别上当,儿子是个越狱犯,再回笼死定了!”
赵疯子再看身边的人,不料身边的十九个大汉都点头,其中一人道:“娘的!当家的,咱们都是两手血腥,哪一个没有杀过人,一旦上了当,操他妈的咱们都变成他们耍的猴子了!”
赵疯子嘿嘿笑了。
他提高声音大声吼:“姓于的,老子差一点上了你的恶当了!”
于统领道:“难道我的话不实在?你有几成活命机会?
何苦”
于统领还未说完话,赵疯子已大骂,道:“去你娘的机会,你一个小子只不过在为你的人马找生路,一旦再干上,咱们以死相拼,你们不也陪上许多人,娘的!你的心眼自费了!”
不错,于统领正是这个目的,只要赵疯子这些人抛刀投降上了绑,他就会在这断肠沟里把他们全杀光,而且是干干净净的完事,他才不会再把这些山贼押进长安城,那有多麻烦呀!
计谋既然被识破,于统领一声大吼:“快去,把几处山口埋伏的弓箭手召来,就不怕他们不投降!”
立刻有人分开来跑,赵疯子一听,这才明白官兵们还来了弓箭手,为了怕有漏网之鱼,分别埋伏在几处险道要隘,真是狠毒呀!
赵疯子才不会叫弓箭手赶过来把他们当活靶干掉,只听他一定雷吼:“兄弟们,咱们阴阳路上再集合,现在跟我杀!”赵疯子一马当先往山溪这里跃过来,紧接着就是二十个似猛虎的恶汉双手抱刀又扑过来了。
于统领大叫:“围紧了,杀!”他当先迎上赵疯子,这时候沙为仁也过来了,还有个罗威也不弱,官兵约有四百人,把这儿重重的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罗威迎着赵大刀,二人拼得可真凶,那沙为仁却迎去赵疯子,他与于统领二人合击赵疯子。
赵疯子发觉来了沙为仁,他一边杀一边骂:“姓沙的,操你娘亲老婊子的,你上一回插一脚,赵大爷不与你计较,你他娘的又来了!”
沙为仁简单的道:“来宰你!”
“也当官家狗腿子呀!”
“放屁!老子的生意是牛马羊带皮货,每年山路走的多,却偏偏你们拦路抢,你想想我应不应该出手呀?”
赵疯子火大了,他双刀抵挡沙为仁也拦杀于统领,一边杀一边还指挥呐!
“兄弟们莫分散,力量集在一起彼此照应分进合击!”
这些大汉可全是赵疯子的子弟兵,赵疯子的吼声,大伙还真的在响应,就是不见有人乱来。
一时间官兵还真棘手的难对付,只不过时间稍久,这些人还是无法冲破包围圈,就在这断肠沟的三角干草石地带移动不过半里内,双方嘶叫狂吼着。
刀枪撞击中,忽见捕头罗威发一声吼:“死吧!个小死囚!”
“哎唷!”
这一声嗥叫不要紧,正在全神搏杀的赵疯子吃一惊,因为这是儿子大刀的叫声。
赵大刀的伤才没多久,还在调养中,如今又怎是那捕头罗威对手,胸前连上左肩,狠狠的被切了一刀。
赵大刀被杀得往一边斜去,正撞在几个官兵刀丛里,于是,机会来了。
听吧!乱刀砍人是残忍的,管你身上什么部位就是一阵乱砍杀“咚砰”之声似切瓜,赵大刀就再也没出声。
赵疯子可急了,他冲过丛丛刀芒,人已奔落在儿子的身边,哦!他眼红了:“大刀,爹给你报仇了!”
什么样的恶人也只认自己人,赵疯子自不例外。
赵疯子看着儿子在自己面前断气,那一双眼神好可怜,半片面皮不见了,血
“我给你们拼了!”
于统领冷冷道:“你早就在拼命了!”
他和罗威与沙为仁,三人合去赵疯子,渐渐的,便也把赵疯子一人孤立起来了。
这时候赵疯子那些人已经倒下一大半,这么多的官兵,便三头六臂也难撑。
赵疯子拼上老命了,他的面上在抖动,出刀几乎都是在拼命。
于统领边杀边冷笑“姓赵的,自裁吧!你此刻快变成孤家寡人一个了。”
赵疯子咬牙咯咯响,他心中在打算,总得弄个垫背的,他娘的,看来看去还是你姓于的!
赵疯子心中有主意,反而不管于统领说些什么了。
于统领又道:“赵疯子,似你自以为草莽英雄人物,如果此刻举刀自裁,也算对你那些死去的兄弟们有个谢罪的表现呀!”
赵疯子突然厉吼如虎,平飞着宛似巨雕猎物一般猛往那于统领的怀中撞过去。
于统领连间带躲又抡出三节棍二十一次,直退到山溪边的乱水草
赵疯子身上头上至少挨了七棍,鲜血也“卟叱”的流,头上破的地方又挨棍。一旦赵疯子连叫也没有。就好像棍子打在别人头上与他无关似的。
而赵疯子的两把刀,右手的已砍进于统领的肩胛下面,左手的也杀得于统领七个地方在冒血,仔细看,两腿就快成碎肉了。
赵疯子不叫,但于统领喊叫:“哦”他叫着往山溪跳去,只听得“杀”声起处,沙为仁的一刀早把赵疯子活生生砍死在山溪边上了。
这是一场殊死战,也是官家的歼灭战,当于统领被沙为仁救起来,这一场大搏杀才算终止。
如果问谁是赢家,我就说打仗没赢家,打仗的人是傻瓜,只不过这世上就是少不了打,而且天天都在打,天天都在斗,斗来斗去都变成了输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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