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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燕南撕下对方罗裙后,顺手揣人怀里,同时横穿十余丈!
仅仅这几下动作之间,他与那白丝带老太婆仍被激流带出五十余丈,这还是内力十分充足,否则何止流下数下里。
康燕南的水功显比对方高深,到了十丈之外,他能看对方,而那老太婆却急得团团转,无疑的,她已失去康燕南的踪迹啦!
就在这时,太清生恰好找到康燕南身边来了,他打个暗号叫康燕南露出水面。
康燕南知道有事要说,伸手一把拉住他,双脚一端,笔直游向左岸崖下,顺崖上升,靠石露面,刚好是在一处杂树之下,吐口气后问道:“什么事?”
太清生指指上游道:“你看那毁船石上是谁?”
康燕南看看笑道:“是那腰扎绿丝带的老太婆!”
太清生道:“她为什么不与刚才三个老太婆同时下水?”
康燕南豁然笑道:“她不懂水功!”
太清生道:“对了,我们先找她去下手!”
康燕南沉吟一会,他又看看那江中大石与两岸距离,摇摇头道:“白费心思,她的功力可以逃上岸去,咱们还是找水中的靠得住。”
太清生突然一指对面崖下急叫道:“糟了,她们都到了那儿出水啦!”
康燕南急急道:“你在这里勿动,我去逗逗看,能否再将她们逗进江中!”说完潜人水中,刹那在江心露出头来,他竟能于湍流中昂立不动!
三个老太婆人人都如落汤鸡,其中以腰扎白带的尤为狼狈不堪,康燕南在江中一露面,她首先发现大叫道:“那小子还在江中!”
康燕南闻言朗笑道:“哪位如想在急流中多泡泡,在下情愿奉陪,老年人难得洗大澡,这倒是个大好机会,不过,你们要小心罗裙!”
三个老太婆见他边说边扬起一块白色破裙,真是又气又难受,真正应了“八十老娘倒绑孩儿”一句俗话,简直被搞得啼笑皆非了。
扎白丝腰带的那个老太婆似已至忍之不住,靠在崖石上的身于向前一扑,口中大骂道:“兔意子,老娘非要你的小命不可!”
扎黄丝腰带的老太婆一见大惊,火速伸手拉住道:“三妹子,你想自找烦恼不成?-.一在水中已经试过,那小子的水功甚称精绝武林,我难道要在此丢人现眼吗?”
在她口中听来,那扎白丝腰带的就是“神亦迷”盖古芳了,她虽不能脱身,但却气得发抖道。“老姐姐,咱们这个跟头难道要白栽了不成?”
“苍头魔姑”也觉得毫无办法,接口道:“咱们上岸去,设法将那小子引到陆上来再宰他!”
扎黄丝腰带的摇头道一“魔姑不要将他看低了,那小子精灵如鬼,他怎么也不会上这当的,这次算是栽到家了,最气人的是那个放船的东西,凭我们四人都没有留心他会毁船,传出去岂不更加丢人!”
康燕南只在江中晃来晃去,他一连用了几种方法都无法将三个老太婆激动,最后破口大骂道:“三个老妖精,你们如果不敢来斗,那就默认失败了,从今以后你们有脸见人吗?晦晦,这次事情不久必定传遍武林,我‘屠龙公子”算是扬眉吐气啦!”
三个老太婆平生哪曾受过这样的侮辱,但这次不受也不行,不管康燕南讥讽,她们只有装作没听到,看势已有登上悬崖之意。
正当这个时候,她们浸在水中的下半段身子,突然遭到一股非常强劲的水力一般,竟同时没顶而沉!
康燕南一见,便知太清生去单独冒险动手.了,不禁大惊失色,立即猛扑前进。
潜未十丈,忽见太清生迎面而到。在他的后面竟追着那三个老太婆,康燕南放过太清生,打出手势叫他火速离开,自己则硬朝对方冲去!
最前面追到的是“苍头魔姑’”她的水中视觉并不高于那两个老太婆,及至相距七尺之内才发现康燕南冲近,她一见大惊,双掌一推,翻身就往后退!
康燕南恨她甚于他人,一见怎肯放手,立即全力直进,在一端两拨之下,竟已接近到两尺之内,他明知在水内除了生擒活捉外,要想在内劲上童对方于死地是绝不可能,他接近之后,右手五指叉开,猛朝对方双脚插去!
“苍头魔姑”突觉脚后水劲如箭,只吓得死劲缩腿上浮!
康燕南一抓未着,五指合拢,顺势向右横切。
“苍头魔姑”再也无法逃脱,右脚内踝完全被他切中,几乎痛得她失去潜游之力,口一张,哼声难出,反被江水硬灌人肚!
就在这紧急关头,幸有另外两个老太婆赶到,双双察情不妙,腰扎白丝带的抢住“苍头魔姑”就逃,腰扎黄丝带的拼命挡住康燕南进路。
康燕南突见对方手中握有一把黄色王剑,长仅两尺,透体发出奇光刺目,不禁大惊忖道:“这真是武林中稀有兵器,我可不能大意!”
那老太婆见他不敢近前,心中稍微放松,立即保护同伴退走。
康燕南犹豫不前,瞬息失去对方形迹,于是急急冒出水面一看,只见那三个老太婆早已登上悬崖。
同时,太清生已在下游向他招手道:“公子,咱们走罢,今天我们也够了!”
康燕南顺流而下,接近后道:“我们上左崖,她们可能要在陆地向我下手。”
二人拔升上崖后,立即向一座峰头登去,在走着之当中,太清生问道:“公子是否向‘苍头魔姑’下过手?”
康燕南道:“可惜是在水中,如果陆地,她那右脚非遭我废掉不可!”
太清生大笑道:“那就对了,我见她上崖非常吃力,仅仅靠左脚纵跃,看势伤得还不轻!”
康燕南问道:“你看到那腰扎绿丝带的老太婆走了没有?”
太清生笑道:“她更倒霉,竟被巫峡帮那位兄弟给吓得飞身纵上岸!”
康燕南大笑道:“那家伙毁船还没有逃走!”
太清生点头道:“我见他从上游下来的,水功相当高深,他竟敢直扑那老太婆所立之处。”
二人奔到天黑时,打听已到巫山城,是夜就在该城落店。
换衣吃饭,直到初更,二人也不休息,立又会账出城,奔至第二日天明时,早已进入湖北地境。
一月之后,江湖上整个被一件消息惊动了,盛传九亲王觉罗拔亲押八十万军他银,竟遭“屠龙公子”拦截在长江白螺矾下抢劫一空,九亲王牺牲护卫高手七十三人,押运官兵竟多至三百余人死亡,船只遭焚烧和锥沉者四十余艘。
事情发生在五月一日,至今已有两月,在这两月之内,
可将全国各府、州、县衙门的马步两快班头,以及督、抚、
藩各级大员们的随身办案人员都整得焦头烂额,因此之故,
全国各地的每个角落里尽为明查暗访的办案人员充塞无
余。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转去数天中,两江总督府竟又遭遇不明大盗劫去四十万两官银。
当在第二次案发的第五天中午,也就是七月二十七日,
倏忽间自苏州城驰出三批人马,第一批共五人,他们是自
督府衙门出来,为首的是个少女,胯下一匹非常神骏的大气红马,这少女即为清华郡主。
第二批共三人,他们是从苏州北门进,东门出,根本
就是穿城而过,仅在两江总督府前停了一会儿。
第三批是两个人,他们是从一家客店内出来的,胯下
骑的是两匹普通脚力。
三批人物都显有紧急之事,奇在走的是一条路线,每
批相距约三里余远。
忽然间,自第三批人马背后约两箭之远处,又追上七
个行动鬼鬼祟祟的人物,他们都展出非常高深的轻功在拼
命盯住不放。
及至天黑时,这四批人都没落后,竟都不约而同的绕
过吴江城奔驰,第五日他们已渡钱塘江,目标似有指着会
稽山前进的趋势。
这样不断的奔驰了六天,在六天早晨,第一二两批确是进人会稽山区,但第三批却在山脚下停止不动,为首的是个十八九岁的瘦子,只见他立向背后青年道:“先生,我们可以弃马步行了,对方两批都是良驹,咱们的座骑永远追不上的,这几天已将它们累够了。”
听口气,这瘦子是那震动江湖的康燕南,而且是带着太清生由苏州城来的!
二人下马之后,太清生接口道:“后面那七人怎办,杀之不忍,不摆脱又非常讨厌!”
原来他们早已发觉后面七个死盯不放之人,康燕南笑道:“想不到,两江总督府也有不少武林高手,让他们盯罢,咱们没有闲工夫与他们周旋,这轻功将其摆脱就是。”
他说完飞身离开马背,招呼太清生进人丛林。
太清生追着道:“会稽山范围不大,哪能避开三批人物!”
康燕南笑道:“我判断‘牛首魔君’等劫得两江总督府官银后,虽说向这个方向运来,但不一定就在会稽山中藏躲,咱们要追就追远一点,四明山、天台山这一路也许可能追着”
太清生似亦有了同样看法,接道:“第一批由清华郡主率领,她恐怕也要去四明山和天台山,只有九亲王亲自率领的第二批可能会追往海边。”
原来第一批骑红马的是清华郡主,第二批竟是九亲王亲自出马,康燕南微笑着答道:“我们在苏州城早已看出清华郡主和九亲王的心眼,他们不会将重点放在‘牛首魔
君’等人身上,这次追查,表面上只是敷衍两江总督,实。
际上还不是在探查我的下落,不管他们往哪个方向,我们
只要那四十万两银子到手。”
太清生忽又提醒道:“‘牛首魔君’会不会将银子由海
上运走?”
康燕南摇头道:“清廷的水军已将沿途一带封锁,‘牛
首魔君’没有这个胆量。”
他们边纵边谈,这时已深人会稽山中,但后面的七个
追踪者仍未摆脱!
太清生忽然轻声对康燕南建议道:“公子,咱们分开如
何,属下将那七个东西引诱到另一方面,不然盯在后面实
在很讨厌,搞不好反而招来麻烦。”
康燕南一想不错,点头道:“那咱们决定在四明山最高
峰见面。”
太清生应声回头,急急从原路退让而去,康燕南稍停
一会,目送其背影消失后。即向二座谷中直进。
诓料事出意外。在他刚刚穿过一堆高大岩石之际,触
目发现一匹红马和一个少女就在眼前。
人马倚偎,静默无声,显示出早在这儿等他到来,康
燕南怔了一会,倏忽将面色一寒,冷道:“郡主可以发声召
人了,在下相信已人重围。”
原来那少女就是清华郡主,只见她面带愧色的接道:
“你对我那一剑永远记恨吗?”
康燕南仰首望天,目光并不看她,在心中似泛起了一.会莫名其妙的感触,口中淡然的答道:“可惜那一剑偏了两寸,否则不无人记恨,而且这次也不致去抢那批军响银子了,更不致要郡主昼夜不停的追擒。”
清华郡主显出非常伤感,叹息一声道:“你认为我是因响银之故才到处找你吗?”
康燕南忽然将目光收回,冷笑道:“我不相信另有其他原因,除非你仍旧要逞英雄?”
清华郡主这刻已尽失从前骄傲之态,平心静气的接道:“这儿不是久谈之地,我们走着说好吗疗
康燕南哼声道:“你领路罢,我跟着就是,最好引我到九亲王设下的陷井之内!”
清华郡主横了他一眼道:“你还有什么讽刺话吗?干脆都说出来罢,如果还不够,我在你面前,随时都可下手,不错,我九叔确实是来了,但他并没有发现我。”
康燕南只在她背后五尺之远跟着,要下手简直太容易了,然而非常奇怪,他竟连存都没有存杀她之心,但他口中的语气仍旧冰冷难听的道:“话又得说回来,除了你仍起毒念之外,凭他所率领的几个人还不是康某对手。”
清华郡主回头看看他,似又气又笑的道:“你真是个死心眼,我要你离开这里的用意,你可知道为什么?”
康燕南今天似存心在气她,闻言淡然道:“你单独一人无法将我生擒活捉,只有将我引到令师身前下手就是了。”
清华郡主噗嗤一声轻笑道:“那恐怕不止家师一人,还有较家师更厉害的人物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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