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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山散人”正色沉声道:“可不是?你真以为他们为你追贼去啦?告诉你,他们早跑啦!”
马得标不自觉的说:“可是,方才他们还说,他们最多一个时辰就要回来呀?”
“奇山散人”立即沉哼讥声道:“他们回来作什么?回来送死呀?”
马丽花对白玉仑已有了情愫,再想到白玉仑和“一朵红”的惊人武功,心里不禁有气,觉得“奇山散人”的话说的未免太狂了点儿,因而脱口沉声道:“他们的马匹还留在槽上呢?”
“奇山散人”立即沉声问:“马匹值几两银子?你爹的宝盒才值钱呢!何况‘乌云盖雪’还是咱们自己的!”
如此一说,马丽花也无话好说了。
马老爷子再度叹了口气,强自宽慰的说:“破财消灾,好在我这条老命还在!”
说罢肃手,又黯然继续说:“老朋友,请先至大厅上坐,我们得好好商议一下,如何去找回天丰的尸体来。”
话声甫落,突然传来一阵急速的衣袂破风声!
马老爷子和“奇山散人”等人闻声一惊,急忙回头,只见一道艳红快速纤影,肩后飘拂着一片红云,有如风驰电掣般,一闪已到了近前。
“奇山散人”看了那团艳红纤影,下意思中似曾熟识,但实际上却又毫无一丝相识的印像,因而不自觉的脱口沉喝问:“你是什么人?”
也就在“奇山散人”沉喝出口的同时“飕”的一声“一朵红”已飒然站在了大家的面前。
“一朵红”飞纵落地,倏然刹住身势的同时,业已听到“奇山散人”的沉喝,这时见马老爷子等人中,突然多了一个长发披肩,手持拂尘的老人,因而也沉声问:“你是什么人?”
“奇山散人”却冷冷一笑,神气而得意的说:“山人乃廖天丰的授业恩师‘奇山散人’是也!”
言下之意,似乎在说,怎么样?你们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一朵红”一听,也不由暗吃一惊,立即刻意的看了一眼“奇山散人”
“奇山散人”却继续得意的说:“你到底是什么人,现在总该说出来了吧!”
“一朵红”却哂然一笑道:“姑娘我的名字叫俞娴,我不是早巳告诉给马老前辈了吗?”
马老爷子立即惶声道:“是是是,这位姑娘来时是这么说的!”
“奇山散人”则怒声道:“那个问你胡编的名字?本山人要你说出你的响万儿来!”
“一朵红”再度哂然一笑道:“姑娘我本来是个初出道儿的人,根本没有万儿,如果你执意要问,也只好告诉你,新近倒是有人称呼姑娘我‘一朵红’!”
洪武兄弟五人一听,俱都大吃了一惊,立即想起昨天中午才听到“一朵红”和白玉仑一同盗走杜霸天家中“血珊珠”的传说消息。
但是,他们五人都是吃过白玉仑的亏,并亲眼见过白玉仑厉害身手的人,是以,五人虽然都断定那个银衣青年人可能就是大名鼎鼎的侠盗白玉仑,可是五人都不敢吭声,怕的是一句话没说完,五人的脑袋先掉了!
不知详情的“奇山散人”却神气的嗔日怒叱道:“你的万儿,倒很符合你这身装束,不过,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胆敢冒名顶替,讹诈马老爷子”
话未说完,神色自若的“一朵红”已淡然问:“怎么?你可是有点儿不服气?”
“奇山散人”嗔目怒哼道:“岂止不服气,本山人还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一朵红”一听,立即冷冷一笑道:“不是姑娘夸口,在场的诸位中,还没有那一位能教训得了我!”
“奇山散人”一听,顿时大怒,就用手中拂尘一指“一朵红”厉声道:“好个狂妄丫头,快撤剑吧!”
洪武兄弟神色大变,暗自焦急,似是想出声阻止,却又不敢。
“一朵红”却冷哼一笑道:“奇山散人,姑娘我和别人交手可有个规矩”
“奇山散人”立即迫不及待的问:“什么臭规矩?快说!”
“一朵红”见问,娇靥一沉,略微提高声音,怒声道:“撤剑就要杀人!”
洪武听得浑身一哆嗦,脱口惶声道:“俞姑娘,使不得,请看在马老爷子的面子上”
马老爷子一听“撤剑就要杀人”也吓得脱口惊啊惶声道:“俞姑娘”
但是,性情火暴的“奇山散人”早已厉声怒吼道:“一派胡说,看拂尘接招!”
厉吼声中,进步欺身,未待“一朵红”撤剑,手中拂尘竟先向“一朵红”扫去。
“一朵红”一见,顿时大怒,不由嗔目娇叱道:“你是找死!”
怒叱声中“呛啷”龙吟,寒光电闪,长剑已撤出鞘外,顺势一招“拨草寻蛇”迳向“奇山散人”扫至的拂尘斩去!
马老爷子见“一朵红”撤剑奇速,出剑加神“奇山散人”虽然出招在先,但招式用老,反而落后,不由大惊失色,吓得继续惊惶急叫道:“俞姑娘请息怒,请听老朽解释”
但是,已经迟了。只听“沙”的一响,接着“嗤嗤”两声“奇山散人”一声惊叫,蹬足仰身,飞身暴退一丈。
马老爷子等人看得清楚“一朵红”在宝剑斩断了“奇山散人”的拂尘后,剑尖曾经上挑横划,又将“奇山散人”的前襟划了一道横竖近一尺的三角口子。
“奇山散人”低头一看,面色大变,发现自己前襟上的布已折下来,业已露出了里面的内衫,他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瞪着“一朵红”愤声道:“你?”
“一朵红”却冷笑娇哼道:“这是姑娘我看在马老前辈的份上,第一次宝剑没有见血归鞘!”
鞘字出口,急翻玉腕“沙”的一声轻响,宝剑已收入鞘内。
马老爷子早已在旁连连抱拳,惶声道:“多谢姑娘赏脸,老朽感激之至!”
“奇山散人”却依旧用光秃的拂尘杆一指“一朵红”厉声道:“今天你必须说出,你们是怎样害死了廖天丰,宝盒到底被谁盗走了!”
“一朵红”怒叱这:“廖天丰在‘倒马壑’坠马受伤,根本没有死,你们却如此咒他”
马老爷子听得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那就请姑娘快带我们去救天丰吧!”
“一朵红”却淡然道:“那得等前去追贼的白玉仑回来才知道!”
马老爷子和“奇山散人”等人一听,几乎是同时震惊的说:“你说他就是侠盗‘玉麒麟’白玉仑,白少侠?”
“一朵红”立即颔首道:“不错,正是他。不过,还要诸位代为保密,不要说出他的真实衣著和相貌来,还有我”
话未说完,马老爷子已黯然一叹道:“侠盗白玉仑白少侠,居然照顾到我马某人的头上来了,我的为人处世,想必有了瑕疵!”
“一朵红”立即安慰说:“马老前辈千万不要误会,白玉仑和晚辈前来府上,不但不盗你的宝盒,而且还要保护你的宝盒免于沦入贼手。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白玉仑决心要除去飞贼‘赛灵猴’这个武林败类”
“奇山散人”却不解的沉声问:“那你们为什么要冒充我徒弟廖天丰的名义前来呢?”
“一朵红”不答反问道:“假设我和白玉仑说廖天丰已在‘倒马壑’负伤,他要求我们前来代你们保护宝盒捉贼,你们会相信我们两人不是为了觊觎马老爷子的传家宝盒而来吗?”
如此一说,俱都默然不语,就是“奇山散人”也无话可答了。
马丽花这时已经知道了廖天丰负伤在“倒马壑”心里的情绪非常复杂,虽然知道白玉仑不是廖天丰,但谈到廖天丰时,她的心灵深处浮上的影子却依然是英挺俊拔,飘逸潇洒的白玉仑,因而她不自觉的问:“廖大侠的伤势怎样?是怎样负伤坠马?”
“一朵红”立即摇头一笑道:“我既没见过廖大侠,也不知道他为何坠马,我和白玉仑一直在‘小翠’‘小玉’的监视窃听下,根本没办法详谈这些事”
马丽花听得娇靥一红,顿时感到十分不好意思,她本待说“那是因为你们分房睡,所以才没有谈话的机会”但是,她樱唇一阵起合,终觉难于启口,一旁的马老爷子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
洪武这时才不解的问:“俞姑娘,外间传说你是和白少侠一道的呀,你们为何分途?”
“一朵红”被问得娇靥一红,道:“不瞒你们诸位说,我和白玉仑从来没在一块儿过,昨天傍晚在街上相遇,他完全是怕我招呼他泄了他的底,所以逼得他不得不胡说”
马老爷子听得神色一惊道:“可是,白少侠却说是因为你已有喜了,所以才分房的呀?”
如此一说“一朵红”的娇靥更红了,就像熟透的苹果,芳心一急,急忙笑声解释说:“那是因为被马姑娘撞上了我们是由两个房间里出来的,逼得他不得不胡说!”
马老爷子等人一听,无不暗赞白玉仑的应变机智。马得寿在一旁却提议道:“老爷子,现在天光已亮,我们用不着再等白少侠回来了,反正廖大侠负伤躺在‘倒马壑’,我们去了总可以找到他!”
马老爷子一听,深觉有理,立即望着马得标,吩咐道:“你快去备一付担架赶往‘倒马壑’,我们要先走了!”
于是,大家纷纷纵上房面,展开轻功,直向“倒马壑”方向飞身驰去。
“一朵红”方才在东北寻找了一阵,根本没发现任何动静,因而断定飞贼“赛灵猴”必是去了“倒马壑”她急急赶回的原因,就是要约同马老爷子父女一同前去。
如今,经过马得寿的提议,既然大家都要赶去,因而她原先的意思也就用不着再说了。
其次是白玉仑轻功神速,目力尖锐,直到现在还没有转回来“一朵红”断定白玉仑必是追上了飞贼“赛灵猴”
“一朵红”判断的没有错,白玉仑一追出了马家集,直奔东南,追驰尚不足二里,及见前面蒙蒙晨雾中,一点小黑影,正急急向前飞驰。
白玉仑一看,知道那就是飞贼“赛灵猴”看他逃奔的方向,显然是要逃往“倒马壑”
一看这情形,白玉仑不由冷冷笑了,因为他断定“赛灵猴”为了尽快脱离马老爷子的追击,当然最好的方法之一,就是远离马家集的势力范围,远离马家集最近的捷径就是“倒马壑”
尤其,更妙的一点就是南塘镇的丁老头和马家集的马老爷子是世仇,连双方的村民相互见了面都分外眼红。
飞贼“赛灵猴”当然知道这层关系,他现在就准备利用这层关系,脱离马老爷子的追击,只要出了南壑口,就算安全了。
现在白玉仑既然发现了他,识破了他的阴谋计划,当然就不会让他如愿。但是,白玉仑虽然发现了他,却不急于追上,因为晨雾太大,四野山区复杂,万一飞贼“赛灵猴”发现了他白玉仑,一个踅身逃入了嵯峨的山区内,再想追上他可就难了。
是以,白玉仑一直和“赛灵猴”保持一段适当距离,而且随时注意隐蔽自己,因为飞贼“赛灵猴”狡黠多智,擅施诡计,一个不小心被他发现,很可能马上兔脱,而白玉仑吃他的亏已不止一次了。
在前急急飞驰的“赛灵猴”不时回头察看一下身后,除了蒙蒙晨雾,他什么也没看见。因为白玉仑身穿银衣,除非最近距离,在晨雾中很难发现他,但是,由于“赛灵猴”穿的是黑缎劲衣虽在较远的距离,白玉仑仍能看得清楚他。
一个在前毫无顾忌的飞驰,一个在后小心翼翼的紧追,片刻工夫“赛灵猴”已驰到了北壑口,而白玉仑也突然尽展轻功向前疾扑。
驰进北壑口的飞贼“赛灵猴”想是听到了极速的衣袂破风声,双目一亮,倏然回身刹住了身势。
也就在他刹住身势的同时,银灰亮影一闪,白玉仑已飞身扑到了他身前十丈之处。
飞贼“赛灵猴”一见是白玉仑,顿时愤恨交集,杀机倏起,不由厉声道:“白玉仑,我与你何怨何仇,要你处处与我为敌?”
白玉仑举目一看,发话的正是黑巾包头,一张黄皮马脸,秃眉小眼尖嘴巴的“赛灵猴”是以,直到驰至他身前一丈五尺处,才停身哂然一笑道:“赛灵猴,你忘了?,不是-家不聚首,不是仇人不碰头,我们两个要想不碰头,总得有一个先去见阎罗”
“赛灵猴”早已气得小眼圆睁,马睑铁青,不由切齿恨声道:“白玉仑,你说的一点儿也不错,今天就是你先去见阎罗!”
白玉仑扬眉一笑道:“好呀!不过,在我去见阎罗之前,希望你先把马老爷子的宝盒交出来!”
“赛灵猴”一听,不由恨恨的“呸”了一声,怒声道:“这是我费尽心血弄到手的东西,为什么凭白无故的要交给你?”
白玉仑淡然一笑道:“如果你不愿意把宝盒交给我,那就该你先去见阎罗了”
“赛灵猴”一听,顿时大怒,嗔目一声厉吼道:“姓白的小辈,大爷今天和你拼了!”
厉吼声中,倏翻右腕“刷”的一声巳将背后的钢刀撤出来,一个虎扑扑向了白玉仑,照准白玉仑的当头就剁!
白玉仑深知“赛灵猴”狡猾,前两次被他溜掉逃脱就是因为手中没有兵刃,这一次决不能再让他跑掉了。
是以,一见“赛灵猴”飞身扑来,急忙横肘撤剑“呛’的一声,寒芒暴涨,疾演“凤凰展翅”迳格对方劈下的钢刀。
但是,宝剑挥出,顿感不适,并不顺手,定睛一看,面色大变,一声轻呼,飞身暴退两丈,因为,他手中拿着的竟是一柄长尚不足八寸的断剑,而“赛灵猴”的钢刀却正砍向了他的天灵。
飞贼“赛灵猴”知道白玉仑一向是不携兵器的,这时见他突然撤出的宝剑,寒芒暴涨,光华耀眼,知道白玉仑手中的剑是一柄宝刃,为了手中刀免被白玉仑给削断,也心中一惊,撤刀疾退。
就这样阴错阳差的,白玉仑逃过了一命“赛灵猴”却失去了杀死白玉仑的唯一大好机会。
飞贼“赛灵猴”撤刀飞退中,发现白玉仑也飞身暴退,待等看清白玉仑手中拿的竟是一柄断剑时,又悔又恨又怒,厉喝一声,飞身前扑,竟形如疯狂般再向白玉仑挥刀砍去。
白玉仑在惊险万幸中捡回了一条命,急忙怯虑镇定,这时一见“赛灵猴”举刀再度扑来,也大喝一声,挥剑迎了上去。
“赛灵猴”觉得这一次是唯一除去白玉仑的机会,可是,白玉仑手中的断剑偏偏是一柄宝刃,这使他每次出招都有顾忌。
白玉仑手中虽是断剑,却占了锋利的便宜,而且,他可以以匕首的招式应敌,比起前两次徒手对飞贼的钢刀,依然有如猛虎添翼。
但是“赛灵猴”神情如狂,奋不顾身,厉喝暴吼,亡命拼斗,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这使得白玉仑也有了顾忌。须知飞贼“赛灵猴”刀法犀利,轻功惊人,绝非窦五德等人之流可比。
两人飞腾纵跃,叱喝连声,寒光闪闪,风声霍霍,真是一战激烈紧张的惊心恶斗。可惜,四野寂寂,没有半个人观赏这一场难得一见的龙虎斗。
就在斗至十五招上“赛灵猴”急攻燥进,看白玉仑一剑刺空,旋身斜走的同一刹那,厉喝一声“白玉仑纳命来”手中刀疾演“顺水推舟”双手推刀,竟连刀带人一并向白玉仑的胁背飞扑过去。
白玉仑原是故意卖的破绽,这时一见“赛灵猴”不察,心中冷冷一笑,赶紧佯装一声惊呼,身形突然仰面平飞起来!
紧接着,翻臂下沉,反握断剑,大喝一声,迳由背下刺向了“赛灵猴”一声惨叫,热血随剑激溅了他一手,白玉仑知道已刺中了“赛灵猴”的面门。
但是,他怕刺中了“赛灵猴”面门的同一刹那“赛灵猴”忍痛刀演“举火烧天”是以,就在一剑刺中了“赛灵猴”面门的同时,藉力猛的一个“云里筋斗”身在空中一连两个翻身,直落两丈以外。白玉仑落地一看“赛灵猴”早巳撒手丢刀,双手掩着面孔在地上嗥叫翻滚,鲜血迳由他的指缝间,汩汩的激射出来,也仅是翻滚了几下,顿时蹬腿气绝,仰面躺在地上。
白玉仑并没有去看“赛灵猴”的死状,他却目注手中的断剑,不禁十分感慨。他在断崖山洞中撤剑时,廖天丰曾神色大变,而在马府大厅前与窦五德交手时,马老爷子也曾惊呼他的剑,而他自己也曾断定这柄剑可能有什么蹊跷!
但是,他就是没有在回到精舍独院后,抽出剑来察看一下,以致方才险些丧命在“赛灵猴”的钢刀之下。
经过这一次教训,白玉仑也明白了许多武林豪侠,当他拿到不是自己的兵器时,总要察看一番,挥动两下的原因和目的了,如果,他昨天下午在山洞中,也把剑撤出来察看一下,便没有方才的惊险场面了。
至于廖天丰为什么不将断剑的情形告诉他,是何居心,有什么企图,他这时仅淡然一笑,已不愿再去追问了。
白玉仑先将断剑入靴,接着在“赛灵猴”的胯囊里取出一个用红丝软绸包着的方形小盒。小盒不大,看来有四寸见方,但掂在手里极沉重,里面想必都是明珠钻石等类的珍宝什物。
他看也不看,顺手放进自己的锦囊内,立即展开身法,迳向“倒马壑”内飞身驰去。
这时天光已经大亮,一蓬朝霞已射满了东半天“倒马壑”内的光线给凹凸石面上,也涂上一抹金黄。
白玉仑驰至昨天崩塌的地方向下一看,只见廖天丰正倚在对崖的洞口边缘上闭目养神,心中一喜,暗庆廖天丰昨夜没有遭遇意外,是以,立即愉快的挥手高呼道:“喂!廖大侠!”
闭目养神的廖天丰闻声一惊,急忙睁开了眼睛,一见是白玉仑回来了,不由也激动兴奋的挥手欢声道:“白少侠,白少侠!”
白玉仑早在他睁眼上看之际,业已飞身向斜崖下驰去。
一到近前,飞身纵进洞内,立即愉快的问:“怎么样?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吧?”
双目已经流泪的廖天丰,却激动的连连颔首笑着说:“还好,还好,他们派人来了没有?”
白玉仑一笑道:“马老爷子家中正在闹贼,根本派不出人来,所以我特地赶回来背你回去!”
廖天丰一听,立即感激不安的说:“这怎么好意思再劳动你”白玉仑立即一笑道:“这算得了什么,武林同道,本来就应该互助的嘛!”
说话之间,已将廖天丰的断剑解下来重新系在他背上。
廖天丰虽然有些不解,不知白玉仑为何没有把剑交给马老爷子,但他也没有问。
白玉仑为廖天丰系好剑,立即将他小心的扶起来,并背在自己背上,轻灵的纵下地面,直向对崖上纵去。
由于身上有了廖天丰,白玉仑特别小心,尽量摒息凝气,施展小巧提纵术,深怕一个圆石翻滚,带动千百个圆石齐下,两人势必要葬身在“倒马壑”中。
白玉仑一登上斜屋,立即展开身法,直向北壑口如飞驰去。
廖天丰见白玉仑飞驰中特别谨慎小心,因而也宽心大放,由于身在险地,他也不敢询问白玉仑昨天傍晚到达马家集后,见到马老爷子的经过情形。
白玉仑一经展开身法,速度越驰越快,他也耽心“一朵红”在马府焦急苦等,一心悬念着他,是以也恨不得一步赶到马家集。
看看将到北壑口,蓦见那里围着不少人,那位置,正是飞贼“赛灵猴”倒毙的地方。
白玉仑凝目一看,正是“一朵红”和马老爷子及马丽花等人,只是其中一个长发披肩的老人不知是谁。
廖天丰虽然也看到了“奇山散人”但他却不知道白玉仑还没见过师父,因而也没说什么。
就在这时,那边的“一朵红”突然转首向他们两人望来,明目一亮,脱口娇呼道:“马老爷子快看,他们来了!”
马老爷子,马丽花,以及“奇山散人”等人转首一看,看到白玉仑身上正背着廖天丰飞身驰来,俱都惊喜的张大了嘴巴,顿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白玉仑一连两个飞纵已到了近前,马老爷子等人这才急忙“啊”了一声,急步迎了过去。负在白玉仑背上的廖天丰,这才望着神情激动的“奇山散人”噙泪呼了声“师父”
马老爷子则神情激动的连连急声道:“快将廖贤契扶下来,快将廖贤契扶下来”
话未说完,白玉仑已忍笑正色道:“我廖贤契好好的在这儿呀!”
如此一说,大家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一朵红”深情含笑的给了他一个白眼,洪武兄弟五人已急忙过去扶下廖天丰让他坐在地下。
马丽花的杏目中,一直闪动着泪光,不知她是感于白玉仑的热心侠情,还是感于白玉仑救回了她的未婚夫婿廖天丰,她虽然也看到了廖天丰,但她噙泪的目光,却一直闪射在白玉仑英挺俊拔的白皙面庞上。
廖天丰这时无暇去注意马丽花,他望着“奇山散人”惭愧的说:“师父,徒儿不肖,为抄近路,遇到了南塘镇的打手,他们二三十人快马追赶徒儿一人”
话未说完“奇山散人”已挥手宽慰的说:“过去的事不要再说了,你平安回来就好了!”
马老爷子却望着白玉仑,拱手感激的说:“多亏白少侠,仗义伸援,追上飞贼‘赛灵猴’”
白玉仑一听,知道马老爷子关心宝盒,立即恍然“噢”了一声,即在镖囊内将那个红绸丝包拿出来,双手一送道:“白玉仑幸个辱命,总算把宝盒追回来了!”
马老爷子和马丽花一看,俱都瞪着实盒外面的红绸丝结,他们父女真不敢相信,白玉仑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他们。
是以,马老爷子神情激动,以惊疑的目光盯着红绸包,以颤抖的双手将宝盒接过来,嘴里却本能木然的连声说着“谢谢”
白玉仑则神色自若,俊面含笑,一俟马老爷子将宝盒接过,立即肃手道:“请马老爷子就此打开宝盒看看,看看里面可少了什么?”
马老爷子一听,忙不迭的摇手连声道:“不用了,不用了,不会少”
但是,马丽花却再也忍不住激动的流泪道:“不瞒白少侠说,你若是真的打开它,可能现在已没命了”
“一朵红”最关心,不由惊得脱口轻啊“奇山散人”等人则听得神情一呆,马老爷子神情惶急,似乎有意阻止,只有白玉仑,依然神情镇定,仅淡然“噢”了一声!
但是,更加热爱白玉仑的马丽花,却坚持的流泪继续说:“我为了要证实白少侠的光明磊落,我必须明白的说出来,因为宝盒前面的盒角上,藏有剧毒机簧牛毫针两枚,不知安全枢纽的人,一开盒盖,必然马上中针无疑,一经中针,见血封喉,就是神仙也难救活他”
话未说完,又是数声惊啊!但是,白玉仑却莞尔笑了。
马老爷子却神情尴尬,极为不安,连连抱拳,正待有所解释,壑口外突然传来一阵隆隆的马奔声。大家转首一看,只见马得标一马当先,率领着四五个佩刀壮汉,拉着十多匹空鞍健马“乌云盖雪”和“一朵红”的红马也在群马之内,正向大家立身之处“隆隆”驰来。
马得标一到近前,飞身下马,立即拱揖躬身道:“启禀老爷子,担架来了!”
马老爷子立即肃手一指地上的廖天丰,急忙吩咐道:“快扶廖大侠到担架上。”
说话之间,其余四五名大汉,早已飞身下马,立即将担架放好,洪武兄弟也急忙将廖天丰扶起让他躺在担架上。
马老爷子立即望着大家拱手笑声道:“现在飞贼就戳,宝盒追回,老夫要大摆宴席,感谢白少侠和俞姑娘的鼎力相助恩情”
话未说完,白玉仑已拱手谦逊道:“多谢马前辈,晚辈心领了”
马丽花一听白玉仑的口气,骤然暗吃一惊,知道他就要在这儿离她而去了,芳心一阵绞痛,不自觉的脱口嗔声道:“你又何必如此绝决,拒人千里呢,就是多耽误你半日时间,又能误了你多少行程?’“奇山散人”听得一楞,闹不清马丽花何以用几乎形同呵斥的口吻来挽留白玉仑。
马老爷子见女儿如此不客气的对待白玉仑,不由大吃一惊,急忙沉声阻止道:“丽儿!”
马丽花似是也惊觉到慌急失态,忘了自己的身份与白玉仑的关系了,这时一听老爹呵斥,急忙住口不说了,但是,刚刚抑制住的热泪却再度滚下来。
白玉仑却毫不介意的依然镇定含笑道:“在下与娴妹确有急事待办,必须马上赶去料理,在下就此告辞了,诸位珍重,后会有期!”
话声甫落,一看马丽花情急失态的“-朵红”那敢怠慢,早已过去把自己的红马接过来,一直将马拉到白玉仑身前!
躺在担架上的廖天丰,突然撑臂坐起来,望着“奇山散人”急声道:“师父,徒儿多亏白少侠搭救,徒儿恳求您老人家把‘黑子’敬赠给白少侠吧”
白玉仑一听,立即坚拒道:“谢谢散人和廖大侠的好意,在下常和娴妹共乘一骑!”
骑字出口,竟伸臂将“一朵红’托抱而起,就在“一朵红”娇呼声中,飞身纵落在马鞍上,一催马腹,红马一声欢嘶,直向壑口外驰去。
马丽花一见,脱口娇呼道:“我们会时常想念你们,也希望你们时常想到我们!”
廖天丰却望着“乌云盖雪”宝马,大喝道:“黑子还不快去!”
说也奇怪,就在廖天丰大喝甫落的同时“黑子”一声欢嘶,竟挣脱拉马大汉手中的缰绳,直向奔往壑口外的红马追去。
马老爷子一见,不由豪放的哈哈一笑道:“自古英雄爱美人,宝马也知惜英雄!”
如此一说,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一朵红”倒身在心上人的怀里,一双玉手一直掩着通红发热的娇靥,被白玉仑抱在怀里,这虽然已是第二次了,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抱起来实在要羞死了!
正在娇靥通红,心跳怦怦,蓦闻壑口内传来一阵哈哈大笑,不时有马蹄狂奔声,心中一惊,急忙放下双手向后一看,只见“黑子”已追至马后不远了,不由急忙坐直上身,拍着白玉仑的肩头,欢声道:“玉哥哥快看,黑子追来了!”
白玉仑却看也不看,悄声道:“我早就知道它会追来的!”
“一朵红”听得一楞,久久才关切的问:“你为什么知道?”
白玉仑一笑道:“因为它也是个多情种嘛!”
“一朵红”立即含笑嗔声道:“你胡说,人家都说宝马会选主”
话未说完,白玉仑已忍笑正色道:“你不信是不是?想想看,你这匹马是不是母的?”
“一朵红”一听,娇靥顿时通红,不由举起粉拳捶了一下白玉仑的肩头,既无奈又深情含笑的嗔声道:“坏死了,没正经。我嫁给你,这一辈子也只有认命了!”
白玉仑一听,再也忍不住得意的哈哈笑了,接着一催马腹,飞马驰出了北壑口。
“一朵红”神色一惊,一种少女害羞的本能机警,使她不由紧张的游目看了一眼壑外田间,一看之下,已有不少农人在田里工作了。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惊得一推白玉仑的坚实胸脯,同时急声道:“你真不知害臊,还不赶快到你马上去!”
白玉仑当然也看到了田间工作的农人,是以,就在欢笑声中,趁“一朵红”慌忙胯马推他之际,身形倒纵飞起,轻飘飘的落在“黑子”背上。
“黑子”一见白玉仑落在它背上,再度一声欢嘶,飞奔追上红马并驰。
娇靥上一直红晕未褪的“一朵红”却深情含笑的问:“我们现在去那里?”
白玉仑立即道:“南塘镇!”
“一朵红”刁钻的问:“要去教训一下丁老头,是不是?”
白玉仑听得一楞,不由惊异的问:“噫?你怎的知道?”
“一朵红”立即得意的说:“你和廖天丰都差一点葬身在倒马壑,我怎么会不知你的心情!”
白玉仑一听,不由恨声道:“他们实在蛮横跋扈,可恶至极,如果再让他们这样胡闹下去,今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们害得丧失生命或落个残废!”
“一朵红”一笑,再度得意的说:“告诉你,我已经替你教训过丁老头了!”
白玉仑一楞,更加惊异的问:“你已去过了南塘镇?”
“一朵红”得意的说:“小妹不去南塘镇,怎会知道你来了马家集?”
白玉仑不由恍然“噢”了一声,问:“你是怎么和他们发生了冲突?”
“一朵红”道:“小妹一进南塘镇街口,便被三个背刀大汉挡住了去路,不但要小妹报出姓名来历,还要说出由那里来,往那里去”
白玉仑道:“于是你就大发雌威,狠狠的教训了他们一顿?”
“一朵红”嗔声道:“那我还会客气?小妹连马都没下就把他们三个打趴下了”
白玉仑想到他到马家集遇到洪武兄弟五人的一幕,不由笑了。
“一朵红”继续说:“小妹继续前进,刚出镇北街口,丁老头就率领着武师护院和打手们追来了,小妹又连伤了他们六名护院武师,迫使丁老头不得不亲自下场交手,不出三五招,小妹的剑尖就抵住了他的咽喉”
白玉仑不由关切的问:“你把他给杀了?”
“一朵红”得意的正色道:“我还没问出你的行踪去处呢,怎么会向他下手?”
白玉仑问:“后来他告诉你啦!”
“一朵红”正色道:“剑尖抵在他的喉头上,他敢不说吗?”
说此一顿,突然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道:“他虽然告诉了我,我还是顺手削掉了他的一个耳朵”
白玉仑却哼声道:“太便宜他了!”
“一朵红”听得神色一喜,不由宽心的说:“我还真-心你会骂我呢!”
白玉仑一听,突然觉得自己好威风,因而也神气的问:“那我们现在去那里呢?”
“一朵红”毫不迟疑的说:“去见我娘!”
白玉仑听得大吃一惊,不由浑身一哆嗦,脱口惊啊道:“去见你娘?”
“一朵红”一看白玉仑的紧张相,不由娇靥一沉,同时嗔声道:“俺娘又不是母老虎,看你吓成那付样子!哼!”白玉仑当然知道“一朵红”的意思,见了她娘后就等于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想到恩师“鬼灵子”交代的一件大事至今还没完成,不由为难的说:“我们两人为什么不先行道江湖一两年呢”
话未说完“一朵红”已赌气正色道:“好呀,我又没说不陪你不过,可不准你碰我”
说至“碰我”两个字时,声音低得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见了。
但是,听了个清清楚楚的白玉仑可-了。他在想,跟着“一朵红”这么明媚艳丽,充满了魅力的健美少女在一起一两年,如果说能耐得住不拥抱她,不亲吻她,除非是木头人,而他白玉仑更不是人了定是百龄老和尚。
再说,恩师“鬼灵子”交代他办的,既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也没有限制他多少时间办成,万一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遇不到,难道他白玉仑一辈子就不成家娶媳妇了不成?
心念至此,不自觉的皱眉为难的说:“何必这么急嘛!”
“一朵红”立即正色道:“不急怎么成?你方才可听到马丽花声音幽怨的说什么?”
白玉仑当然听到了,只是他故意迷惑不解的问:“她怎么说?”
“一朵红”却忧虑不安的学样说:“我们会时常想念你们,也希望你们时常想到我们!”
白玉仑立即正色道:“这有什么不对?她说的我们当然也包括了你,她说的他们当然也包括了廖天丰和她父亲马前辈!”
“一朵红”却闷哼一声,沉声道:“你把四个‘们’字去了呢?”
白玉仑故意一楞问:“去了怎样?”
“一朵红”立即嗔声道:“去了就变成了‘我会时常想念你,也希望你时常想到我!”
白玉仑听得心中一惊,暗呼厉害,但却愉快的哈哈一笑道:“我的老天,你这么个厉害法,当真要把我吓跑了!”
“一朵红”听得娇躯一颤,花容大变,顿时惊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因为她太爱白玉仑了,她不能再失去他,而她也再没有日以继夜的到处追寻他的勇气了。
看了十分心痛的白玉仑,对自己说的话当然十分后悔,因而赶紧笑着说:“好好好,为了表示我对你的真情挚爱和永不变的心,我们现在就去拜见伯母去,好不好!”“一朵红”一听,乍然间真不敢相信她的耳朵,一阵惊喜快慰和激动,双目中的热泪顿时涌出来,不由急忙低头,玉手掩面,小蛮靴一催马腹,红马如飞向前驰去。
白玉仑看得大吃一惊,呼了一声“娴妹”也纵马向前追去。
就在他纵马追及的同时,玉手掩面的“一朵红”却猛一俯上身,同时“格格”笑着说:“不让你看到!”
白玉仑一看,知道“一朵红”太高兴了,因而也愉快的哈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