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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如此凶横,闪过一掌不禁呆呆怔在那儿!

    “仁慈圣母”陆暖尘,缓步过来轻声道:“看你样子,是不是有话跟我话?“黄古陵陡然仰面长啸一声,多少悲恨忧虑,都从啸声中暴发出来。

    他手中短剑微微一震,力透剑尖,只见银光闪闪,灼烁夺目。

    “野狼神愉”看得大是迷糊,他暗暗心惊,黄古陵年纪轻轻竟有那么深厚的内功,那啸声简直要穿山裂石。

    “仁慈圣母”陆暖尘心中是也微讶,西门玉兰也觉得惊诧,奇怪黄古陵怎的忽然功力大有精进?

    啸声一歇,黄古陵厉声喝道:“你这假仁伪善的毒妇,黄某和你有不共戴天的杀师之仇,我今日要替师父报仇,你接招吧!”

    红十字帮主“仁慈圣母”在江湖武林中,是何等的名尊望隆,万人赞仰,纵是跟他有仇的武林中人,也不敢如此辱骂她,黄古陵这样大胆的骂她,西门玉兰和“野狼神偷”不禁呆愣当地!

    陆暖尘被骂得柳眉微竖,脸色一沉道:“你这种含血喷人的辱骂,不怕有什么后果?”

    黄古陵此刻胸际仇恨怒火,已经沸腾了起来,冷嗤一声轻蔑的寒笑,道:“什么后果?

    顶多一死,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师父呀!我要和仇人动手了。”凄厉的叫声中,黄古陵手中短剑挽个剑花,虚虚向“仁慈圣母”眉心指去!

    陆暖尘乃是当代武林领袖,她见黄古陵这一式“仰观天象”暗藏无穷变化,但她存心要教训他一下,左手衣袖微拂,一股暗劲,猛然掩向黄古陵。

    哪知黄古陵移形换位,剑光冲破这股暗劲,电光石火般直指“仁慈圣母”腕脉。

    “仁慈圣母”只感自己凝聚的内劲骤然消卸,心中一凛,暗忖道:“方今天下间,怕没谁敢用这种剑法来破解我内劲,这厮端的视死如归。”

    她的念头一掠而过,左手腕一翻,一股极巨潜力猛向黄古陵剑尖压下。

    黄古陵俊目一闪,剑光倏然跳弹,短剑改指“仁慈圣母”下部要害!

    哪知陆暖尘当是一代奇女子,她左手一沉猛截黄古陵短剑。

    黄古陵一式“星临八角”短剑一划,堪堪又破解了她这一截,只见他身形转外“大衍如环”、“六龙驰驭”、“剑破三清”、“少阳再引”、“炎荒日永”、“五灵氤氲”一连六招,凌厉狠辣,诡奥至极的快攻。

    这六剑令“仁慈圣母”脸上罩上一层寒霜,左手连指,猛弹,令她化出很多内力,方破解封开这六招快攻。

    交手七八招,强弱悬殊,形势分明。虽然黄古陵的剑式,精奇奥妙之极,但“仁慈圣母”在这几招之中,她却只以一手拆招,而且双脚都不离原地半寸,若是陆暖尘发出攻势,恐在几招之内,黄古陵便要败在她的手下。

    黄古陵虽然怒火攻心,但也知道这种形势,他攻出八招之后,撤招后退三步,剑尖斜斜上指,缓缓逼来。

    他这一剑式,一似老僧入定,稳定如万古磐石,又如金刚伏魔,神威深奥莫测,看似迂缓,实则极快地变招换式。

    陆暖尘在这时候已认出黄古陵的剑法来历,心神大震。后退三步喝道:“你的师父是谁?快快说了出来。”

    陆暖尘在此刻那付慈祥威严的脸容,已变为一片寒霜冷冰。

    黄古陵轻哼了一声,龙目饮蕴了泪水,叫道:“毒妇,我已经在古刹中认出了你的真面目,你这“杀人殿主”受了清廷老儿支使,杀害了多少武林同道,哼哼,你这万恶的毒妇,你还记得三年前,被你刺杀十七剑伤的孙先矶吗?我便是他的传人,我今日要替师雪仇!”

    他这一番言语,听得“野狼神偷”和西门玉兰、陆暖尘等三人内心震惊已极,西门玉兰知道那夜在古刹中,自己恩师伪装“杀人殿主”的面目,去杀九位武林红巾杀手,原来黄古陵却乔装红巾杀手,误会了自己师父乃是“杀人殿主”

    西门玉兰突然扑了过来,叫道:“黄相公,我师父不是“杀人殿主”你误会了,赶快收剑,一切原因慢慢跟你解释。”

    陆暖尘沉声喝道:“兰儿退下!”

    她这时脸容上露一片凛然的杀机,问道:“你当真是武林罪人孙先矶之徒?”

    黄古陵怒喝一声,道:“我师父是罪人,但也不比你这等淫恶。”

    突然一挫腰,闪电般直冲过去,短剑左刺右扫,刹那间攻出三招。

    剑势怪异,似点似劈,但见寒光荒流动,分袭陆暖尘十几处穴道。

    她突的纵身跃起,直向黄古陵扑去。

    陆暖尘这一跃避过黄古陵诡异三剑,身子带着衣袂飘风之声,右掌凌空落下,势子有如雷霆万钧。

    黄古陵右脚向前迈出一步,反肘振腕一剑,迎刺上去。

    陆暖尘皓腕疾吐,一拂剑脊,立时有一股潜力把剑逼开。左手一探,扣击黄古陵握剑右腕,但她人已落地。

    黄古陵心头一惊,疾退三步,剑势突变,但闻剑上铮铮急响,寒光闪动,势如狂风卷去。

    陆暖尘衣袂飘处,投身黄古陵凌厉剑风之中,左手封剑,右手攻敌,焕然之间,两人又已交拆五招。

    西门玉兰此刻芳心一片混乱,她无法阻住师父杀他,只见两人的身手,快得令人眼花缭乱,竟看不出师父和黄古陵身法、剑招。

    只听“野狼神偷”易中物,一声轻叹道:“可惜可惜!这种大好英才,却投身在邪派。”

    陡然间,听得一声闷哼,黄古陵手提短剑,跃退了一丈多远,他脸上肌肉上一阵阵痛苦的抽搐,虎目射出一股怨恨的寒芒。

    陆暖尘一纵身,如影随形般追上。

    黄古陵反手挥剑一扫,左手伸缩间,已搭上陆暖尘右臂之上。

    陆暖尘一错步,左掌划袭黄古陵左臂。

    黄古陵力道远未及用出,左肩已被“仁慈圣母”指风扫中,他踉踉跄跄退后几步,一声厉笑道:“我黄古陵若是不死,定要毁灭了你们‘红十字帮’。”

    黄古陵的声音是那么凄凉、悲怆,他转身几个纵跃逸去。

    陆暖尘也没有再追赶,望着黄古陵背影,脸上神色十分惊奇。

    两人几招交接,快如电光石火“野狼神偷”与西门玉兰都看的目瞪口呆。

    “野狼神偷”易中物,转头见陆暖尘右臂斜垂,似是受伤,桀桀一笑,道:“我纵横江湖武林数十载,这个少年可说是我所仅见的厉害一人。”

    陆暖尘没有言语,脸上仍是一片冰冷,西门玉兰纵了过来,问道:“师父,受了伤么?”

    陆暖尘陡然轻叹一声,道:“不要紧,他只拂伤我右肘间‘曲池穴’”

    说着话,潜运真气,自行活了穴道。

    西门玉兰轻声问道:“师父,你已重伤了他?”

    陆暖尘轻嗯了一声,道:“他大概活不过三日了。”

    西门玉兰一听,脑中恍似一声晴天霹雳,她娇躯微微的晃动了一下。

    陆暖尘慈祥的语音,问道:“兰儿,你在哪里,什么时间认识他的?”

    西门玉兰身躯抖动了一下,道:“兰儿,在二十日前和他认识,那时他和我父亲火拚,我父不敌,而他却放了我父一命。”

    “仁慈圣母”低声道:“兰儿,你定说师父太过手辣吧?”

    西门玉兰默默不语,陆暖尘突然一叹,道:“兰儿,你若知道昔年他师父,残害过多少武林同道,你便不会感到师父我对他心狠手辣了,那人确实得了他师父真传,若再经过十年岁月,那么定要威胁整个江湖武林,所以为师狠心除他。”

    西门玉兰此刻芳心伤痛,她虽然和黄古陵没有极深交情,但她对黄古陵却是比通常人有着好感,虽然西门玉兰并非倾心爱他,但她见他惨然身死,未免心中有种莫名的伤感、悲哀。

    她耳际听到师父的语音,说道:“兰儿,我知道你和他不会这样快就有着深厚的情谊,纵然是有,你也要忘记他,你父亲曾经向我问及杨环的为人,可能你父会将你许配杨环,杨环品貌双全,我看还不错,不久的将来你们二人并骑江湖武林,真是一对壁人,不知要羡煞多少人哩。”

    西门玉兰听得芳心一震,杨环在她心目中,虽然不坏,但她对他并没有爱情的存在,这点她自己也无从知道是什么原因?

    西门玉兰乍闻师父谈起终身大事,不禁默默沉思,她自己也不知在想什么?

    且说黄古陵连吃“仁慈圣母”指风扫中二次,已知自己万不是她的敌手,再打下去,势必溅血当场,他想何不再等待一些时候再去寻她,而且他听了西门玉兰的话,内心也起了一阵矛盾,难道她真不是“杀人殿主”?

    所以黄古陵在陆暖尘第二次指风扫中他右肋之时,立刻而退,他落荒疾驰,穿过这片荒野,直向层山峻岭奔去!

    奔了有十余里后,突然觉着左肩,右肋,被陆暖尘指风扫中之处,微微作痛起来,心中吃了一惊,暗道:“难道对方已下了毒手?”

    黄古陵赶忙停下身子,试行运气,伤处突然一阵麻木,瞬息之间,扩及半身,一阵阵巨痛刺心,连举步也觉得十分艰难,这才知道陆暖尘当真下了毒手。

    这时他缓缓的盘膝坐下,左肩右肋的伤势,剧痛极烈,赶忙闭目调息,足足过了有一顿饭工夫,伤疼才逐渐平复。

    黄古陵睁眼望着天际几片白云,突然他脸若死灰,身躯一阵颤抖,喃喃道:“只不过十七天,怪病又要发作,我已经离死不远了”

    原来此刻黄古陵感到丹田处,又缓缓升起一股暖流,他双目中又缓缓泛出一片红光,这乃是他怪病发作的前奏现象。

    黄古陵放开腿就跑,因为他知道怪病发作,只有尽力气的狂驰,便会使这发作的时间缩短,哪知黄古陵一跑,肩部,右肋伤处,又隐隐刺痛,他愈跑伤处愈痛,令他轻声哼哼起来。

    但他又不愿停下身子,因为他知道怪病的痛苦,比较这种伤痛更加痛苦,断断续续的哼声,由黄古陵的口中发出,他就像疯子般的满山乱跑,片刻工夫,黄古陵的怪病已经发作了!

    丹田内的热流布满了他全身百骸,那热流渐渐增加上冲的痛苦,已令他捶胸万吼,呻吟翻滚。

    无穷的惨酷折磨,又在折磨着黄古陵。

    这一次的痛苦,比已往的痛苦更烈,更剧。

    他几乎没有勇气再活在这个尘世,他该爬到一处断崖,面临千丈绝谷,深不见底,若是一失神落下去,必然摔个粉身碎骨。

    黄古陵怪吼一声,他挺身站了起来。

    但是一声惨哼,黄古陵又已经摔在地上。

    黄古陵杂念此起彼伏心说:我忍受了多少次的痛苦,这种苦楚我难道无法忍受?我不要死,我不向死魔之神示弱,我不屈服任何的痛苦折磨。

    坚毅,倔强的天性,令他放弃了自杀的念头。

    他哼着,吼着,厉嘶着。

    足足二个时辰的痛苦折磨,黄古陵呆呆望着那绵连雄伟的山势,心中突生凄凉之感,暗自想道:“不知我还能活多久,三个月缩短为二十七天,那么我下次怪病发作的时日,大概是明日后天?”

    想至此处,他狠狠的把牙齿咬的格格作响。

    他痛恨自己命运为何如此多桀,难道我黄古陵就这样惨然身死吗?

    这时一幕幕的往事,浮现脑际。

    他想到自己迷离身世,自幼便为师父抚养,在这二十余年之中,他觉得师父对自己是多么慈爱,他老人家教自己武功,读书识字,教自己做人处世的道理,他曾经说:一个人要有磅礴的凛然正气,不可屈服任何恶势力。

    想到此处,黄古陵厉声长啸一声,叫道:“我师父不是武林叛徒,他绝不会做叛徒,他定有着难言的恨事”

    黄古陵一面走,一面胡思乱想,他就像似被鬼魅摄去魂魄一般的呆呆的走着。

    这时他已走进一条山谷,两边峭壁夹峙,形势险恶至极,走过这一道峡谷,前面是一座高峰拦路,山峰环立,乃是一处绝地。

    突然肚中一阵饥肠辘辘,黄古陵陡然清醒过来,原来自昨夜到现在,还没有半粒米饭下肚,这时他身上又没带干粮,一抬头,猛见前面依着山壁有一所茅屋,里面若有人家,不妨去找些充饥食物。

    黄古陵想着缓缓走向茅屋,走进去一看,他不禁轻叹一声,原来这所茅屋极为简单,竟是猎人暂避风雨之处,并没有半个人居住。

    黄古陵望一望群山,也不知这里距离城内有多远,他想大概有三四十里路,此刻经一夜奔驰也感到疲倦得很,不妨先睡上一会,也可渐歇肌肠。

    想罢,他走进这所茅屋,突然一声怪笑震耳欲聋,却使他惊骇已极。

    那诡怪的笑声一歇后,却又是一片沉寂。

    黄击陵知道那笑声是由茅屋内一口壁洞传出来的,那笑声内力之雄沛,其令人胆战心寒!

    黄古陵怔了一怔神,又向屋内走了进去,靠岩石壁尽头露出一个石洞,黄古陵张眼探了一下,里面一片漆黑,想着洞内极为深远。

    他暗中聚气运功,一面缓步前进,转了两个弯,洞内形势逐渐开朗,两壁相距越来越宽,但仍甚黑暗不能视物。

    黄古陵运足目力,向前看去,只见五六丈外隐隐现出一团灰影,见似一人盘膝而坐。

    黄古陵又向前走了四五步,陡觉一股劲道,迎面袭来。

    他双掌平胸推出,硬接一记掌风,攻来潜力虽被黄古陵挡住,但却感到心神震荡,马步不稳。

    略一注神,对方第二道掌力又是攻到,这次力道较第一次攻来潜力加重许多,黄古陵又硬接一掌。

    但他整个身子,却被震退了四五步远,气浮血涌,赶忙运气凝神,刚刚稳住摇摆的身子,对方第三道潜力又攻了过来。

    第三次力道更是奇大,黄古陵那哪还敢硬接,双掌连继劈出四掌,假借对方透过自己掌劲的潜力,退出六七步。

    哪知后面是坚硬的石壁,黄古陵被撞得头昏目弦,心中大骇,暗忖:这人的掌力自己是万无法敌得,我跟他素昧平生,无怨无仇,何必扰他清修,想罢转身欲退出洞外。

    突闻一阵嘻嘻的笑声,道:“小娃儿慢走,前来和老朽谈谈天,嘻嘻”突见洞中火光一闪,接着亮起了一盏油灯,莹莹发光,照明石洞,黄古陵凝神向内看去!

    只见一个须发虬结,连在一起的怪人,端坐在一个用草编成的垫子上面,一袭灰色长袍直拖地面,耳鼻都已被那连接的须发掩住,恍似一个无脸无目只有毛的狮头,眼中精中炯炯,像似两盏油灯。

    在这不见天日的石洞中,又陡然看了这样一个怪人,黄古陵虽很胆大,也不觉心中一惊,迟疑了一下,才缓步前进。

    怪人突然又放声一阵大笑,道:“小娃儿放心,我不会伤你,久处洞中寂寞的很,你既然来了就和老朽畅叙一番。”

    黄古陵一听,登时胆气一壮,走近怪人跟前,抱拳长揖,道:“请恕晚辈打扰老前辈清修。”

    怪人抬起那双神光逼人的怪眼,凝视黄古陵一阵,笑道:“小娃儿,脸上胡须若再经过廿年不刮,真要和老朽一样了,呵呵。”

    黄古陵觉得这怪人说话甚是有趣,躬身道:“老前辈大概已在此地潜修廿余年了,必然已是参得人生奥秘,晚辈打扰清修,尚望恕罪。”

    怪人呵呵一笑,道:“多少时间,老朽也忘记了,大概已有二十七年了罢。

    说完话,伸出那瘦如鸟爪的右手,指着旁边一块青石,示意黄古陵坐下。

    黄古陵心知这须发虬结的怪人,过去必是一位武林高人,潜修深山,如非是参悟了人生真谛,定有着难言隐衷。心念及此,敬仰之心,油然而生,深深一揖,才如示坐下。

    要知一个人在这种不见天日的石洞中,清修二十七八年,这种漫长的岁月已经占去了人生一半生命,若无参得人生神奥,如何能够呆得住这么长岁月。

    怪人突又呵呵笑道:“小娃儿,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是不是一个女娃儿指示你来偷学武功的?”

    黄古陵摇摇头道:“我是无意到此,并无旁人指示。”

    怪人嘻嘻笑道:“你已经是快要死的人了,纵然再学得如何精奥的武技也是无用。”

    怪人说完后,像似极为欣喜,又笑道:“很好很好!这样女娃儿可以出嫁了。”

    黄古陵真不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觉得怪人真是人间第一乐人,无拘无束,没有凡尘俗嚣干扰。

    黄古陵问道:“老前辈,你说得很好,却好什么?”

    怪人笑道:“好在你身有残疾。”

    黄古陵听得一呆,怎么自己有残疾,他却很高兴。

    怪人微顿了一顿,又笑道:“本来有位女娃儿,替我送食物来,我每七日便教她一招普通式武功,若是要学较精奥的武功,便一百日才教她一招,如要更精奥的武功,便三年教她一招,那女娃儿已经给我送了四年食物了,最近她大概是想出嫁罢,十余日没有来过了。你不学武功,当然我没办法叫你替我送食物,但你说你身上有残疾,那么我若将你病治好,你不是可以答应替我送食物吗?”

    黄古陵一生中从没看到过有这种怪异的事情,但这怪人的方法,却是很怪,而且使得很有趣,故意叹道:“可是我要死,不愿活在这讨厌的尘世间。”

    怪人也是呵呵一笑道:“这样一来,我真设法叫你送食物了。”

    怪人突然问道:“小娃儿,你为什么乐意死呢?岂不太辜负了你父母生你之恩吗?”

    只见怪人右手揭开他左肩须发,左臂果然是齐肩而断,他又提起垂在地上的长袍,只见他双腿自膝盖上三寸,已全被截去。

    黄古陵心头一震,问道:“老前辈,你的手和腿”

    怪人放声一阵大笑,道:”左臂、双腿是给我师弟,不,他的武功是我传授,应该说是我徒弟砍断的,因为我那徒弟给我下了麻药,方制住了我,不然他无法伤害我的。”

    这种极为残酷恨事,在怪人口中说来,却无丝毫痛恨的表情,黄古陵问道:“老前辈,你徒弟那么残酷,怎么不将这种禽兽碎尸万段呢?”

    怪人笑道:“我四肢只剩下一条右臂了,如何能够去杀了。”

    黄古陵此刻觉得这怪人的可怜,孤独,虽然他自己并不觉得自己凄惨,但相反的却同情怜悯这个怪人了,他胸中热血沸腾的说道:“老前辈,你若是疗好我伤疾,教我精奥的武功,我一定帮你老人家将那恶徒杀掉。”

    怪人真是怪诞至极,但听他呵呵笑道:“不行不行!我向来不接受别人半点恩惠,但也不能平白施恩于人,你要学我武功需要公平交易,呵呵我武功有普通、绝招、残招、毒招四种,你若要学普通的送饭七日教你一招,要学绝招百日教一招,要学毒招三年一招,要学残招需要有一件实物给我方能教你一招,哈哈哈小娃儿,现在你替我送饭三年,我将你伤疾治好,要学武功得三年以后算起,学那一种武功,照那一种武功年日计算。”

    黄古陵真想不到他如此怪,他既然如此可怜,自己替他送食物又有何妨?难道怪人真能疗治我的怪病吗?

    想罢,轻叹一声道:“你过来让我诊断一下。”

    黄古陵缓步走了过来,盘膝跌坐怪人跟前,怪人伸出枯瘦的右手,轻把黄古陵脉门一阵,轻咳了一声,他又伸掌按在“气海穴”上,一会按到“藏血”、“腹结”两穴。

    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怪人才笑道:“可惜!可惜我若治好你病,你却要丧失三四十年的功力。”

    黄古陵茫然道:“老前辈,这话怎么说?”

    怪人笑道:“小娃儿,你师父真是一个绝世聪明的人,他居然知道这种“逆气反正”增长功力的道理,你师父是以透骨点穴法,点了你“藏血”、“腹结”、“气海”三穴,这三处穴道,一属肝脉,一属气血相交要害,一属人之三寸气的总枢经,让这三处穴道阻挡体内气血,生逆流现象,每当气海穴汇聚满逆血之气时,便透过丹田流走体内百骸,这种独门点穴法,除了老朽能解之外,天下武林同道,能解透骨点穴法的人,恐怕很难找得出来了!

    如果我现在就将穴道解开,你的血流气血便恢复通常人之流走法,这样一来你还有四十年功力增长之效便丧失了。

    黄古陵听完话,内心无比佩服怪人诊断如神。唉!果然师父费尽苦心,想出这种方法来增长自己功力,三年来的苦楚自已是有价值的。

    突听怪人呵呵笑道:“小娃儿,你真是有骨气,能够忍受逆气上冲所产生那种极端痛苦的折磨,若老朽推想不错,你已经受了十年功力之效,无怪刚才你能接我三掌。”

    黄古陵笑道:“老前辈,那么我此病不冶了,但我仍然送食物。”

    怪人笑道:“不行!我没给你疗病,我不接你这恩惠,而且你在短短几月中,增长一甲子的功力便要到期,那时若不解了穴道,你就会抵受不住血脉暴涨,惨烈身死!这样吧,我想出一个方法将你逆气上冲之痛苦消除,然后到你限期届满,老朽便解开你的穴道。”

    黄古陵心中大喜,问道:“老前辈,你真能够消除我怪病发作的痛苦吗?”

    怪人突然闭上眼,不再答黄古陵的问话,他像似在思索着用什么方法来减除黄古陵怪病发作的痛苦。

    大约过了一顿饭工夫,怪人张开双目一阵哈哈大笑,道:“有了!我以冰鱼魄指点你‘气海穴’。”

    怪人那只右手食指,已如同雷奔电闪般向黄古陵“气海穴”上戮去!

    他这一指端得奇快已极,耳际听到一个娇婉的声音说道:“残人愚,我无论如何不愿让他接替这一份差事,我还要偷学你的武功。”

    突听怪人呵呵笑道:“女娃儿,你也不能说一辈子都服侍老朽呀,若以你当今的武功,放眼天下江湖武林能够胜你的人,大概已没有几个了。”

    黄古陵微微睁开一线眼光看去,在青灯之下,看的甚是清晰,只见一个身着蓝衣的少女,坐在那块青石上,这少女容貌美艳尘寰,翠眉如黛,瑶鼻樱口,肌肤赛雪欺霜,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简直是天上仙子,人间尤物,黄古陵只看得不禁一呆。

    他想不到人间会有如此美丽的女人,本来他觉得西门玉兰和绿衣丽人,已是人间罕见的红粉佳丽了,但如今见了这蓝衣少女,她的美艳却胜过她们几分。

    黄古陵只觉此女似曾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之间,却又无法确定在哪里见过,黄古陵怕给那少女发觉不禁又闭了双目。

    只听耳际又传出那蓝衣少女娇脆的声音,道:“残人愚,我要服侍你到死为止,我要学会你全部的武功。”

    怪人哈哈笑道:“普通、绝招、毒招的武功,你可以学到,但残招武功,你却永远学不到,除非你将杀人指全都拿来给我,我才会教你残招的十七式武功。”

    黄古陵听得心头大震“杀人指!杀人指!”他四指残废,纵是得了那杀人指又有何用?另一个念头又在他脑际泛起,他想这怪人定是一位天下无敌的奇人异士,他所说的残招武功,一定是极为玄奥之学,若是自己将杀人指夺到手,拿来给他那么自己学了他武功,定能杀了“杀人殿主”

    那蓝衣少女娇声道:“一只杀人指可以学残招几式武功?”

    怪人笑道:“左右大姆指和右无名指,每双可以学三招,右无名指可以学二招,其余的杀人指每双一招。女娃儿!你人长得极美,若学了残招武功,人变得极为残酷那可不大好,老朽想你只学普通,绝招的武功就够了。”

    黄古陵心中微惊,暗道:“怪人武功中分普通、绝招、残招,那么毒与残两种武功,定是极毒、极残的招式了。”

    蓝衣少女一缕清韵说道:“残人愚,我今天送来七日的食物,又是一次的百日到期,你可要教我一招普通与绝招的武功了。”

    怪人笑道:“好好好!我就教你。”

    蓝衣少女突然站了起来,姗姗向黄古陵走来,蓦地她运足功力向黄古陵“幽门”穴踢去,一声闷哼由黄古陵口中传出!

    怪人呵呵一笑道:“女娃儿,你学了我二招毒招武功,竟然也变很心狠手毒了。”

    蓝衣少女娇声笑道:“我辛辛苦苦才能得你传授二招武功,岂能给他平白的偷学了去。”

    怪人呵呵笑道:“有理有理!女娃儿,你看清楚了这普通一招式“白云飘飞””

    说着,怪人右手斜斜拍了出去,突然手腕一阵颤抖,一双手掌倏化为十余双手,攻袭蓝衣少女身上三十六处穴道,蓝衣少女急忙挪移出七尺,说道:“白云飘飞我已经懂得,你再教一招武功。”

    怪人笑道:“女娃儿,你真是聪明,若我将全部武学传授你,不需要一年你定都学了过去,来,这一绝招称“人骨残灰”需要以左手为辅,你看清楚了。”

    语声中,怪人的左手衣袖,飘飘扬起,只见怪人右手向黄古陵屁股上一招,笑道:“小娃儿,你平白偷学两招武功。”

    黄古陵一咕碌了翻起来,躬身道:“老前辈真是天下武林第一奇人,晚辈今日蒙受大恩,镂骨铭心,永为难忘,她既然不愿放弃替你老人家送饭之事,晚辈也不能强人所难,不过我每十日会来探望一次老前辈。”

    怪人笑道:“女娃儿武功有相当造诣,但她却贪心的很,这样一来我又无法给你疗伤了。”

    黄古陵惨然一笑,道:“我死并无足惜,只恨我命运多桀。”

    怪人突然笑道:“小娃儿,你不要伤心,如果能够将那‘杀人指’取来,老朽不但教你武功,也会疗治你的伤疾。”

    黄古陵叹声道:“我本来已得到一只右姆指‘杀人指’,可恨被人偷去了。但我一定要想尽方法将它讨来献给老前辈。”

    怪人突然伸手抓起了条大火腿,大吃大嚼着,香气四溢,黄古陵不禁倒咽了一口涎水,因为他已经几餐没吃东西了,可是又不敢问怪人要,因为他知道那食物是蓝衣少女送来给他七日所食的。

    黄古陵站了身,躬身一揖说道:“老前辈,半日来扰你老人家清修,晚辈现在就告辞了。”

    怪人呵呵一笑道:“好好小娃儿你赶紧去抢杀人指吧!”

    黄古陵转身出了石洞,此刻已是落日时分,群山蒙上了一层灿烂彩霞,黄古陵展开轻功疚向洛城驰去!

    半个时辰工夫,黄古陵已奔出层层叠叠的峰峦,蓦然一声急促的声音,叫道:“黄相公,你你援我一手。“

    一个绿衣丽人如电般的由一道峰谷疾奔过来,只见她血迹斑斑,稍为有点狼狈,臂上衣袖也破了一块,头发和身上也沾了好些草屑。

    她恍似一头失群的羔羊,直向黄古陵的怀中扑了过来。

    黄古陵看清她的脸容,冷哼一声,闪了开去!

    绿衣丽人脚下一阵踉跄,跌倒草地上,她抬头来惨然一笑,道:“黄相公,你怎么这样狠心,啊!来了,黄相公”

    突然她站了起来,躲到黄古陵身后,显似极为惶恐,惧怕!

    蓦地四面一阵步履之声,纷至沓来,传入耳际。

    黄古陵转目四顾,只见四面八方,涌现出十几个人来。

    首先是七位面目奇丑,身着彩色绸衣,五十上下的怪老人,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柄绿光闪闪的长剑。

    七位丑怪老人后面,接着涌出十三个全身白衣,连头带脸,也蒙着白布的怪人,他们立刻向黄古陵二人,采取包围之势,分站东、西、南、北四方,睁着两双眼睛,闪闪发光注视着黄古陵和绿衣丽人。

    这些怪异装束的人,立时把这荒凉的山野,托衬得恐怖、紧张起来。

    黄古陵一见了这些来人,心头也感到一阵寒意,他冷声向绿衣丽人问道:“这些鬼不像鬼,人不像人的东西是什么地方来的。”

    绿衣丽人娇声笑道:“那彩色衣衫的老头极为淫恶不知如何他们要捉我,我击毙了二个丑恶老人,杀了四个白衣僵尸人。”

    黄古陵轻哼一声,道:“我也要寻你晦气,你为何要我援手?”

    绿衣丽人娇脆的声音,说道:“黄相公,嫂溺援之以手,你乃是男子汉大丈夫,见危逃避岂不觉羞见天下英雄么?”

    黄古陵怔了一怔,暗道:“是啊!我纵是和她有仇,但嫂溺援之以手”

    绿衣丽人格格一声娇笑,道:“黄相公,我只求你替我壮壮胆就好了,动手搏斗,不敢相劳。”

    蓦然,三个白衣怪人并排向二人逼来。

    黄古陵一皱眉头,举手遥发一掌。

    一股猛劲的潜力,直逼过去!

    哪知三个白衣怪人,骤然分散开来,让开黄古陵掌力,疾向前欺了过去,他们身法僵直但却迅快异常。

    黄古陵微微一怔,一个欺身,反臂劈出一掌。他这一掌劈出后,风声劲荡,突见黄古陵右臂一阵颤动,一只手掌陡化出十余条手来,攻向三个黑衣人身上要害。原来黄古陵这一掌乃是石洞中怪老人传授蓝衣女少普通招式的“白云飘飞”要知黄古陵体内气血乃是逆流而行,蓝衣少女虽然踢中晕穴,但黄古陵却没晕去,怪老人传授蓝衣少女两招,他也暗中偷偷学会了。

    但听三声惨厉的连续嗥吼。三位白衣怪人腹部要害,同时各中了黄古陵一掌,三人的身躯被震出一丈开外,一动也不动。

    这种骇人听闻的掌式,看得使场外的那些怪人,心寒胆战,绿衣丽人眉头也皱了一下,她想不到黄古陵轻拍出的一掌,却连毙了三位白衣怪人。

    于是黄古陵不禁也呆怔那儿,他本想是试一试怪老人所传的招式,到底有什么威力,万没想到却是这么犀利。

    黄古陵轻然一叹,呐呐自语道:“他果然是一代奇人,这种普通招式已有这般威力,何况那绝招,毒招,残招”

    绿衣丽人见他喃喃轻语,也不知他在说什么,突见一个丑恶彩衣的怪人,已如雷奔电闪般跃来。

    绿衣丽人急叫道:“黄相公,注意敌人”

    黄古陵陡然警觉,但觉一道疾急的剑光已经迎面刺来,剑气森森,寒光惨惨,扑面生凉。

    黄古陵大喝一声,挥手拍出一掌。

    那彩衣丑怪老人,手挽一剑圈,但见一阵剑光缭绕,绿光闪闪的长剑,已急指黄古陵左肩。

    这一下剑式奇快,黄古陵脑际陡然闪过怪老人所传授的那招“人骨残灰”用来封拍这一剑是最恰当不过了。

    想着,黄古陵身躯微偏左掌疾拂而出,右掌已如电般弹震出去!——

    一兆o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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